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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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李茂的决定

持云院里。

“原来在古代开个店也不是这么容易的。”顾卿看着账本,一个人小声的喃喃自语。

从开张到现在,各类游戏卖的都极少,即使卖掉的,也都是丙等,完全出乎顾卿的意料之外。她原本想象着生活如此无聊的古人能看到这些游戏,肯定是兴致极高的,就算甲等的卖不了多少,丙等也会卖到脱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价格太贵?不会啊,她还四方打听过,这价格绝对算是合理的。

那就是人气不够?难道要让人上大街上发传单去?

这世界老百姓识字的都少,发传单也不一定能认得出啊。

“吴掌柜,你看,要不然我们做些活动?”顾卿有些迟疑地说道:“比如说放低些价格卖,或者买什么送什么的这种?”

嘉云他爹心里暗暗叫苦。每天伪造这些账目出来他头发都已经急白了,更别说有些在外面跑的家人听到了一些风声,纷纷都来问他,他硬着头皮谁都不敢说,到了持云院里还要装出一副万事如意的样子来,他又不是什么心智过人之人,自然是心力交瘁。

“这样…不太好吧。那前面买了的人岂不是有意见?”花嬷嬷已经料到玲珑阁肯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这件事信国公必定知道,而且让府里上下都瞒着邱老太君。

她觉得李茂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既然是为了邱老太君好,她便愿意帮上一二。

“是啊,前面原价买了的肯定很生气。我真笨,开业时候就该做些活动吸引人气的!”顾卿沮丧地说,“我还想着酒香不怕巷子深,原来大家都喜欢玩,但不一定会买。”

“也没有那么悲观,口碑出去了,自然就好做了。”花嬷嬷安慰她,“您现在又不缺钱,这铺子开的好开的坏也就是试试手,您别太当真,小心影响了心情。”

掌柜的拼命点头,他常听女儿说花嬷嬷是个厉害人,如今厉害没看到,他只觉得这花嬷嬷真是个善心人!

顾卿并不是心疼钱赔了,而是觉得自己十分无能。小说里女主角穿越了,不说能迷倒四方俊彦,至少做个生意也能做的风生水起,可到了自己这里,就连开个桌游室都开不成。

若不是穿成了信国公府的老太君,她怕是要把自己活活给饿死了。

玲珑阁的掌柜抱着账本回去了,因为成绩太惨淡,顾卿每次看着心里也难受,便让他七天来一次。

嘉云站在顾卿的身后,脸上全是羞色。太夫人信任她,才把这店交给她爹管,谁料他爹经营不善,这店过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什么生意,倒累的太夫人操心。

顾卿长吁了一口气,决定找些快活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锐儿今日要回来了吧?”顾卿掐着手指算了算,“今日正好是第五天。回头让他带着李钊去抓抓鸭子种种菜,亲身示范下他敏捷的身手。省的那孩子总觉得我在糊弄他。”

李钊如今也已经跟着两个孩子的步伐迈入了“务农”的后尘。只是李钊却比李锐李铭两个更娇气,不但虫子也怕、肥料也怕、就连挖坑填土都觉得辛苦。

第一天赶鸭子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鸭粪,叫的整个归田园居都听得见。顾卿每天早上看他种菜,都跟演滑稽戏似的,就连李铭都来看过几次热闹,幸灾乐祸了一番。

花嬷嬷点了点头,“应该是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上前院吩咐一声,让锐少爷回来了直接到持云院来。”

“还是不必了吧,万一他要先回去沐浴更衣什么的呢?随他去,反正到了晚上,晚饭总是在持云院里用的,也就见到了。”

顾卿一开始挺想李小胖的,但后来已经习惯了五日一见,也就慢慢调增好了自己患得患失的心理,开始用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失落。

“太夫人,老爷来了。”磬云打了帘子进了屋。

顾卿和花嬷嬷对视了一眼。

不是说这段时间部里忙,上千叛军要安置处理,每天都回来的很晚吗?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茂进了屋,先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温热毛巾擦了把脸,这才转身给母亲行礼。

顾卿见了李茂的样子下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问:

“你没什么事吧?”

难道和方氏吵架了,晚上都睡不好觉?

“我能有什么事?”李茂心里一突,脸上却挤出笑容来,“娘在说什么呢?”

“你看你眼睛下面,全是青色,几个晚上没睡好了?”顾卿苦口婆心地安慰他,“孕妇到了后几个月,晚上是睡不好的,你要多担待一点。要是方婉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你也不要怪她,怀孕了这些都是正常的。”

李茂摸了摸眼眶。

他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那每日和他睡在一个屋子里的铭儿和方婉岂不是更加担心?

他们为什么不说呢?

“儿子知道了,这几日部里忙,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回去后晚上又老醒,所以看起来神色不大好,儿子会注意身体的。”李茂应了顾卿的话,接着说道:“对了,娘,李锐托人给我带话,说是他功课太差,宫里太傅不同意他回家,非要他先把功课做完才能休假。我回来就是支会您一声,您晚上的饭不要再等锐儿了。”

“他功课差?齐耀和杜进两位先生不是说已经可以跟得上十几岁少年的课了吗?”顾卿瞪大了眼睛。

在她眼里,李小胖自然是千好万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差生?

“娘,那几年我糊涂,锐儿底子自然是薄弱了点。平日里是够用了,可是一进宫,哪家子弟不是从小细心栽培的?这么一比,功课自然是差。”李茂说的倒是实情,李锐一进宫确实有半个月跟不上课程,后来才慢慢变好。

“何况又是和皇子读书。说是功课太差,说不定是皇子犯了错,要留下来一起受罚都是有的。”

“哎,人说陪太子读书不容易,想不到陪皇子读书也不容易啊。”顾卿自动略过了“锐儿底子差”那部分,她坚决认为李小胖天赋聪颖,绝对不会有“嗷嗷嗷嗷我作业做不来”或者“嗷嗷嗷嗷我考试又是垫底”这样的情况。

李锐一定只是被大皇子连累了,唔,肯定是。

李茂听见顾卿的话,恨不得跟着附和。

岂止是不容易!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娘,还有件事和您商量一下。婉儿如今月份大了,我这阵子又实在是忙,您看,能不能过段日子就把她搬到您院子里来,我也不必担心从书房回去太晚吵醒妻儿…”

顾卿见这一阵子李茂明显气色不佳,心里也觉得这男人实在不容易,连忙应承下来。

“你放心,房间我都给准备好了,就在我旁边的屋子。我觉得我们也要提早准备稳婆了,若是提早临盆,岂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奶娘倒已经提前找好,家生子里有几个婆子刚刚生完孩子,等到方氏临盆,正好三四个月,奶水是最充足的时候。

“一切都仰仗母亲了,我现在实在是顾及不到这么多。”李茂巴不得老太太越忙越好,最好忙到看不出破绽来。为了这个,他等下还要回去和方氏与孩子商量,让他们娘俩一起搬到持云院来。

他如今整夜整夜难以入睡,实在是怕让妻儿担忧。

顾卿和李茂稍微聊了会儿方氏待产的事情,然后又领着李茂去看了下房间。这宅子以前就是显贵的居处,自然是按人丁兴旺的格局建造的,持云院虽然只是一个院子,却有许多进,方氏要住的地方就在顾卿的主卧不远,是按嫡女的规格造的,此时布置起来,样样都齐备,李茂自然是没有什么担心的。

待李茂走了以后,顾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小声的问花嬷嬷:“你最近可有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

花嬷嬷摇了摇头。“没有,也没听说夫人那边有和老爷吵架。”

花嬷嬷如今管着院里院外,连花嬷嬷也没听到什么不对的,顾卿总算是松了口气。

“总觉得他有些难言之隐似的,但我也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希望是没事吧。”

顾卿看着门口的方向,叹了口气。

一天到晚在后宅里,实在是憋屈的很,就连看看自己家的店都不行啊。

李锐的事情已经到了一种愈演愈烈的地步,期间李茂偷偷去看了侄子一次,送了些衣服被褥,发现他除了精神有些不太好,看起来倒是挺轻松的。

问他精神为什么不好,回答是晚上有虫子咬,睡不踏实。李茂连忙又托岳父送了一些驱虫止痒的药进去。

待项城王世子死后的第四天,李茂在上朝的时候被人偷偷塞了一张纸条。

晋国公张诺想要见他。

终于来了。若晋国公再不来找他,他就要装作走投无路的样子去找晋国公了。

李茂想起自己咽下去的信,又看了看纸条,怎么也不愿意再咽下去了。

太难吃。

所谓皇帝袖手旁观、抛出李锐做弃子云云,都是楚睿做好的伏笔。他必须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偏袒大皇子的,信国公府又一次做了为皇家“鞠躬尽瘁”之人,才能取信于人。

在李茂和楚睿的计划中,李锐去了大皇子身边,经过几年的磨合后,张家和江家那边会试探着通过李锐的关系影响到信国公府,以达到促成大皇子为储君的目的。

李锐作为重要的中间人,需要扮演一个满心抱负,却因为未得世子之位而不得伸张其志的少年。随着弟弟渐渐长大而身份尴尬起来的李锐,也应该因为身份的原因渐渐疏远二房。

而楚睿为了表现出自己对信国公府世子的暧昧的态度,也不会过早给李锐封赏爵位,让其他人以为他还在到底由哪个孩子当世子之中摇摆不定。

毕竟李锐是跟在大皇子身边的,若李锐得了世子之位,几乎已经是向世人宣告他选择了大皇子为储君了。因为只有为大皇子增添助力,才会让李锐当上世子。

只有李锐一直跟在大皇子身边,并且表现出自己的不甘,这样世族才会相信李锐是需要他们的,因为李茂不会放弃自己的儿子而去支持自己的侄子,这世上没有这么无私的人,而李茂也不像这么无私的人。

这一切计划的都很好,但关键的时候,晋国公丁忧了。

这三年里,李锐要怎么样才能进入已经闭门不出的张诺眼里,并且将他作为君臣博弈之间的一枚棋子?

就连楚睿都袖手无策。

而如今项城王世子之死,却成了一个好机会。

等李茂发现实在没有法子捞出侄子的时候,他就会向世族派妥协,换取一个人情。李锐一旦洗脱了冤情重新回到大皇子身边,晋国公府就会借着这个人情来不停和李茂周旋。

这就给了李锐和他们接触的机会,也给了皇帝能知道世族派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的机会。

楚睿在信里详细的说了自己的顾虑和想法,也希望李茂能理解他的做法,他给李茂的指示只有一句话:

“无论他们开出什么条件,答应它。朕会保你。”

所以李茂那一声大喊的“我艹你祖宗十八代”一方面是宣泄自己的情感,另一方面是为了说给也许伺机窥视的人听。

李茂对皇帝确实是灰了心的。他灰心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这位皇帝太过冒险,连天下和自己的儿子都可以牺牲,更别说他们这群大臣了。

皇帝一切的谋划都建立在张诺愿意和他谈条件上。若张诺其实对世族与皇权之争不感兴趣,或者一心就要扳倒信国公府完全不理会他的示好,那李锐就真的要被抛出去了。

而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李锐到底会落得什么下场,李茂心里很清楚。

所以皇帝这是逼着他拼尽全力取得世族的相信,也是逼着他以后不得不过着在皇帝和世族之间角力的日子。

他的侄儿才十四岁,就要开始为着家里走入这个看不见未来的局中。

他在世人眼里已经被牢牢的打上了大皇子的标记,也许皇帝就是想借储君之争让几位皇子身后的世族斗个你死我活,但他们家一开始答应协助帝王,是不是做错了?

李茂去见了晋国公张诺,同时在场的,还有江道奇。

他们约在城中的一处民居中,从外表看,它只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小院。

可谁又知道,这里面有着两位国公和一位世族的族长,谈的又是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

李茂听着张诺提出来的想法,忍不住开口道:

“若是你让我在未来大皇子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一把,我自然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我侄子现在是大皇子的伴读,我们家无论如何都和大皇子扯不开关系。”

“但是…你要让我以后和你在朝堂上假作矛盾,内里合作,我怕是做不到。”

李茂若是一口答应了,张诺和江道奇反倒要开始怀疑他的用意了。可李茂一口否定了第二个提议,他们却觉得是意料之中。

“先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勋贵和世族是不一样的,我们之间并没有通过联姻或师生的关系缔造出什么牢靠的盟约,如今他们信我,是因为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若我和你们争斗却看不见任何好处,而两方要一直不分上下,很多勋贵大臣就会和我离心。”李茂说的相当直白,“可若是要你们一直吃亏,你们也不可能同意。”

李茂的话一出口,江道奇就哈哈大笑着说道:“李国公多虑了,我们的意思并不是说让你们和我们一直斗下去,而是借由‘相斗’谋取实际的好处。比如说,如今定北军的镇北将军之位空缺,我们可以让你们得到这个位子,只要我们世族派表现出对这个位子感兴趣的样子并极力争取,陛下就会偏向你们,让勋贵坐了这个位置。”

“您不妨想想,如果我们两方合作,实际上并没有对两方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反倒是条平坦之路。只是陛下,他依旧做他的一国之君,我们两方携手,他政令也能通达,岂不是一举三得?”

李茂有一瞬间心动了。

皇帝对他们提防,这是为君的本能,如果给他塑造出一个一切都尽在他手的假象呢?若他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就会对世族和功勋两派放松警惕,所有人就都不需要做猎狗,或是猎狗追赶的猎物了。

一想到他也可以把皇帝玩弄于鼓掌之上,李茂整个人兴奋的都快要颤抖起来。

但他随即又想到了魏晋时期。那时候世族把持朝政,世间毫无公平可言,寒门子弟即使才华再高也毫无出头之日,数代后世族子弟即使是无用之人也能凭着蒙荫为官,那是一个如此荒诞不羁的时代,若不是出了一位英主掌握了一支重兵,从此皇帝开始掌握军权,还不知道世族权势滔天的时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所以他可以答应他们将计就计,却不能真的学世族那一套。

李茂觉得信国公府成了两方对垒中的一枚重要的棋子。双方都以为自己将会是他们那一边的人,双方都认为他们基础浅薄到可以随意拿捏。

所有人都瞧不起信国公府,想要拿来利用一番。

凭什么!

李茂身体里属于李家的血液又一次沸腾而起,每次遇到逆境就分外清醒的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李茂,让信国公府也给这些聪明人一点颜色看看,你行的!”

你可是李硕的儿子!

他强抑着内心的火焰,做出一副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的样子来,问江道奇和张诺:

“若我同意,如何相信你们?李锐两日后就要三司会审,你们准备如何还我侄儿清白?”

张诺和江道奇相视一笑,像是一点也不意外李茂最终会同意。

李茂看了他们这喜不自胜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

哼哼,你们以为我是无奈之举?你们自诩为聪明人,却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早就被皇帝猜度到了,若真论算计人这点,你们还高明不过当今的圣上。

“李国公,你知道我有一嫡女,今年十五岁…”

“我已经有夫人了,不可能再娶的。”李茂木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不可能停妻再娶,更不可能娶个平妻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江道奇倚在张诺的身上狂笑了起来,“李国公还真是…他竟然以为我们要把素娘嫁给他…”

张诺也笑着摸了摸鼻子,但没有如江道奇那么失态,“久闻李家‘家教’甚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来我的女儿嫁到贵府,会比许多妇人要幸运的多。”

李茂见江道奇如此大笑,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张诺的嫡女不会和他结姻的。只是这个女孩比他儿子年纪大出许多,而李锐也已经从小定亲,自然更不会是为了两个孩子。

那到底是谁?

他犹豫着开口:“我儿今年才十岁,贵府小姐既然已有十五岁,难道还要再等个几年?那岂不是蹉跎了岁月?更何况我听闻贵府嫡女从小体弱多病,平日里也甚少出门…”

张诺见他们再卖关子李茂怕是要猜到方氏肚子里的孩子里去了,只好直接说出了想法。

“我是想让我的女儿和贵府的李锐定亲。至于体弱多病之说,还请李国公勿忧,那是因为我父亲当年担心有人想把我这女儿和大皇子凑成一对,而故意透出去的消息。我这女儿只是身材纤细了点,并无病症。”

“锐儿?可是我那侄儿已经和陆家…”

江道奇胸有成竹地道:“陆家之事,我有法子。今年夏天一过,我保证陆家会与你家退亲,另攀高枝。”

“这件事我不能应下。陆家与我家的婚事乃是先皇所定,就算陆家来退亲,我家也是不敢答应的。”李茂摇着头。

“若是圣上也同意呢?”

“你们到底有什么盘算?”李茂忍不住看向江道奇。他的把握实在太大了,让他升起了一丝不安。

江道奇并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张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李茂,似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茂想起皇帝那句“无论开出什么条件,答应他”,咬了咬牙,和他二人说道:

“让我今晚回去考虑考虑。”

江道奇笑的更轻松了。

若不想,必然是一口否定,要是考虑,此事八成已经成了。

第142章 李锐回家

醉霄楼里,皇帝和李茂的对话正在进行着。

“你是说,他们要你在关键的时候支持大皇子一把?”楚睿思考了起来,“按理说,他们不会要求这么低啊…”

李茂自然不会说他们妄想回到魏晋时期世族的那种繁盛之态,更不会说他们想要他在朝堂上陪他们演一场戏好架空皇帝。

李茂爱的国,是他父亲陪着先皇打下来的江山,并非楚睿的国,也并非世族的国,更非勋贵的国。

“…他们想要臣家的李锐和他们家的嫡女定亲来换取臣的支持。”李茂将张诺的盘算说了出来,“如此一来,信国公府必定要站在大皇子身后了。”

“简直滑稽,信国公府与陆家有亲,就算退了亲,张家女要想嫁给李锐一个什么功名都没有的白身,简直就是可笑!”楚睿出身累世大族的楚家,自然知道世族们愿意把女儿送入后宫是为了什么。

若他是李茂这样的出身,就算他是皇帝,世族里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嫁出家中嫡女的。

这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最可怜的一群。他们闷头在玩着自己的游戏,却不知道抬头看看,世界早已经不是那个世界了。

“所以臣也很好奇,他们到底有什么把握会让陆家退亲。而且还说夏天一过之后…”李茂担心江道奇准备在江南谋划什么。要想让陆家这种人家愿意退亲,除非他们已经实力衰减到急需退亲来换取重新寻找盟友的机会。

“夏天…水灾…”楚睿沉吟了一会儿。难不成他们要利用水灾做点什么?

看来他要多多注意南方了。

“此时你不妨答应他们。反正只是定个婚书,张家如今丁忧,就算要提出成亲,也得再等三年。”楚睿看着李茂,毫不在乎地说道:“他们一直认为联姻就是把两个家族维系在一起的最好手段,并且毫不质疑。他们既然信,你不妨就应下。”

李茂再怎么样,也不会给自己的嫡长子随便定下亲事。而李锐和李铭是不一样的。

他们想要让李锐和张素衣联姻,无非就是看着李锐的母亲是张氏,好歹也有一半的世族血统,而且若是李茂不认账,他们恐怕想着挟制住李锐,让信国公府的爵位再换个人也不是难事。

“可是陆家小姐已经十二了…”

“世族女儿不愁嫁。”楚睿没有说陆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陆家了,“一切静观其变吧。”

李茂觉得给一个孩子定下两个亲事十分缺德,但如今这是唯一的法子,也只能应下了。

只是对那陆小姐,实在是对不住的很。

第二天,李茂又去了一趟那个民居,这一次,他抱着一个匣子。

正是李锐的命书匣子。

两家约定好以后守望相助,又互换了写着两家生辰八字的命书。江道奇作为媒妁,给两家写了婚书。

李茂抱着张素衣的匣子出了门,又看了看手中的魂兽,无奈地拍了拍手中的匣子,摇了摇头。

他家侄子,此番又被卖了一次身。

当日,楚睿急召项城王进宫商议,而后宫里的出来的消息,项城王出宫的时候脚步虚浮,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先皇和今皇向来不待见宗室,岐阳王当年和先皇犹如亲生兄弟一般,先皇还是把他放到了苦寒之地,岐阳王说反就反,让当年刚刚安稳的大楚又遭受了一次动乱。

岐阳王之乱以后,宗室们的日子更不好过,好在先皇也没有几个兄弟,而这些人早就被当年一场动乱吓破了胆子,安置完了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项城王府对待两任君王都可以说得上是毕恭毕敬,让去哪就去哪,让干嘛就干嘛,结果还比不上一位重臣,当然是让人不胜唏嘘。

舍宗室血脉而不用,取左右大臣为心腹,宗室之中也有了极大的意见。

但楚睿最不惧的就是宗室。或者说,没有岐阳王这样的领头之人,宗室们犹如一盘散沙,许多还保持着世族之时的做派,以吃喝雅艺为人生目标,他有何好担忧的?

第二日,三司会审,李锐无罪释放。

项城王一直盼望能够借世族一脉的反对翻盘,但出乎意料的,除了一些言官跳起来吼了几嗓子,竟然没有多少大臣出来说这判的不对。

这最后的一击,直接让项城王绝望了。他明白怕是这之中出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最终让世族们选择了闭嘴。

项城王回到府里,在项城王妃期待的眼神中对她摇了摇头。

项城王妃一下子泪如泉涌,直接晕了过去。

‘楚睿,你欺人太甚!我知道你要保儿子,可如今我退步让你保儿子,你却连个小小的李锐都不愿意让步,你视我们这些一起打过天下的宗室如猪狗一般,我又为何要把你当成什么主子!只可怜我那世子,死了还要被泼得满身脏水,无法安生…’

项城王急忙过去抱着妻子,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唾骂着。

‘我原想着不掺和岐阳王家那些破事,如今再看,当年我家若跟着岐阳王造反,说不定大事已成了,倒不会活的如此憋屈。’

‘如今我这般选择,都是你们逼我的!’

这一案,明明是大皇子的暗卫收剑不及让楚应元死了,却被定义成“李锐和项城王世子在店里因以前的过节而比斗,项城王世子不敌李锐,一气之下拔出随身的佩刀自尽”这样的事件。

由于李锐还在大街上斗殴,所以被罚了十杖,但因他还没有成年,幼年在街头斗殴倒没有那么严重,更何况是十几个人打他一人。

这十杖就暂时记下,等他十六岁的时候要来大理寺领罚。

这下子,项城王世子不但白死了,还落下个“气量狭小”、“性烈如火”的评价。

玲珑阁里的客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仔细一想,除了“拔出自己的佩刀”云云是杜撰,前后好像和他们看到的差不多,便选择了沉默。

可怜楚应元,若是他知道自己以死相设的局不但没有让大皇子和李锐伤筋动骨,反倒成就了皇帝的某种谋划,不知道会不会化成恶鬼,重返人间来讨个公道。

李锐一出狱就被宫里人请进了皇宫,李茂专门去接侄子却扑了个空,只好转身叫家人在宫门口等一等,看看大公子今天还能不能出来。若是出来了,就让他们直接送李锐回家。

李锐在监牢里没有受什么苦,但监牢毕竟不比家中,他头发有异味,脸上手上这类暴露出来的地方都有红肿的痕迹,因为多日没有揩齿,李锐一直忍着不多说话,他觉得自己若是张了嘴,自己都能把自己熏死。

宫里人在他进东宫之前先让他洗漱了一番,换上了新衣。李锐这一沐浴用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他散开头发,让宫人细细的替他篦过头发。

还好他第一天晚上发现有虫子的时候就脱了外衣包住了头脸睡的,头发里倒没有虱子。

这时候对付虱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要么捉、要么用煤油篦过,若是实在多,只能剃光头发了。

他身为大皇子的侍读,自然是不能剃光头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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