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作品老身聊发少年狂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对于信国公府里老太太弄出这么个动静来,大部分人都没当做一回事的。这老太太成天在家里带孩子,弄出许多和孩子玩的玩意儿来,也是正常。

虽然说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贩售有些有失体统,可是京城中人家派出家人经商的不少,更别说这个老太太做的只是小打小闹,信国公府也不靠这个营生。

可是各家的孩子们却很是期待。

齐邵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在自己的圈子中推广各种游戏,国子监的学子们也带起了一阵子风潮,但毕竟还没有在民间普及开,算是成了士人和上层中的游戏。

三国杀刚刚出来的那阵子,李茂将这玩物做成礼物,送了不少人家,现在大楚上层的人家里,没有一副“三国杀”,旁人都会觉得诧异。

李茂连晋国公府都送了,若是同朝为官却没有,做人该有多差,这么不受待见?

方府。

方家老太太回家以后,把刘嬷嬷的事向丈夫一说,方兴心中一惊。

方老太太管家多年,嫁女儿的时候又留了个心眼,陪嫁之人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上,没有给女儿,就怕她一时心慈给下人爬到头上去。

老太太找出当年入府的记录一翻,当年和刘嬷嬷同批进了园子的有二十七人,是老爷当年在京中买了宅子人手不够时采买的,其中男仆较多,女子只有九人,大多是针线娘子和大一点能直接干活的。

方家当年只算是三等的人家,若不是和信国公府建了姻亲,怕方兴也不会爬的这般快。方兴听了发妻的话,背后不停地冒着冷汗。

若是他家这样的人家都进了不怀好意之人,那其他人家岂不是更多?

方氏嫁人,家中陪嫁的下人里只有刘嬷嬷和一个针线娘子是那批同批的下人,倒是那批中有不少男仆现在已经在府里混了个管事。一时要查起来,千头万绪,方兴也觉得头疼。

他拿了妻子给的名册,看了看当年负责官牙的牙署署丞,总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想来一定是犯过什么事,判到过大理寺去,便决定从这里下手。

没过几天,李茂接连收到岳家、吴玉舟和张家送来的信函。送来的人都是面见他以后才递上书信的,信口还有火漆做封,显然非同一般。

他最先拆的是岳家送来的消息。信中说,负责送刘嬷嬷那批下人入方府的牙署长官,乃是当年岐阳王府放出来的客卿。他任官没两年后岐阳王作乱,受岐阳王之事牵连丢了官,已经回了老家快十年。

若是细细查探他在职时期由他的牙署入了各家府中的下人,也许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李茂看着方兴送来的消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消息可以推断出刘嬷嬷很可能是当年岐阳王手里的人。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刘嬷嬷唆使方婉所作的每一件事都如此狠毒,而且埋下的后手件件都是要人绝户的恶招。

想来岐阳王造反因为父亲带兵镇压而失败,对他们信国公府满是怨气,若是岐阳王一支有余孽还活着,已经把他们家当做了复仇的对象。他们不想图谋什么,自然是巴不得信国公府全府上下一起死干净才好。

然后是吴玉舟传来的消息,当初叫他们查探刘嬷嬷的那位兄长,此人并非来自户籍条印所写之地,吴玉舟派人去当地细细打听,传回来的消息是查无此人。

虽不知道这个棋子钉在京城有什么作用,吴玉舟还是派出不少人手看住了刘嬷嬷兄长家,此时不能打草惊蛇,一有动作,就擒下他们。

张家给的消息最是奇怪,乃是关于那钦天监的五官灵台郎徐公龄的。

五官灵台郎是个很小的官,却管着天象观察、气候推测之事。这位置在一般时候,自然是没什么用处,可是一到“出征”、“祭祀”、“农桑”、“行猎”之时,就必须要问出一个好天气方可劳师动众。

很多时候,礼部和鸿胪寺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就在等钦天监给个确切可以动作的时间,然后才能开始进行典礼。

当年李蒙会死,是因为当年先皇祭农之时出现了刺客,刺客们用土覆身,突然发难,李蒙只是粗通武艺,以身护驾,最后身受数处刀伤箭伤,中毒不治而亡。

大楚刚立不久时,因为常年战乱,人丁凋敝,土地荒芜,农事就变得非常重要。先皇为了表明对农耕的重视,每年春分前后都会祭祀神农,并设立了籍田,扶犁亲耕,各大臣也要下田耕作一番,算是大祀。

如此劝农从耕,原本是好事,却引出当年这件憾事,让先皇和李硕悲痛不已。

自那以后,继承皇位的楚睿再也没有亲自去农坛祭祀先农,只是遣官致祭,对于各种需要出宫祭祀的典礼,也不是非常热衷。

张家给的消息就是和这场刺杀有关。

原本当年祭农定的不是那一天,而是钦天监上报订下的那个日子可能有雨,这才提前了一天。后来原定的那日果然有雨,但因为圣驾被刺,谁也没有关心到这起正确预告的作用,该有的嘉奖也就都没有了。

而当时的五官灵台郎,正是这位徐公龄。另一位五官郎混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升任了钦天监的监副,而这位五官郎,不知道是真的淡泊名利,还是不善交际,在这个位子上一坐数年,动也没有动过一次。

直到张玄入了京,获得了许多赞誉,又成功的预测了几场灾害,这位徐公龄才报病在家,向吏部请了“病退”,说是病重有损视力,无法胜任五官郎一职,想要辞官回家。

这原本只是件小事,若是平时,这种病退之请不到张宁就已经批了。让下官上去难,有官想下来实在是太容易。

可是张宁前阵子才因为巫蛊之事查到了这个徐公龄头上,此时见下官来报这人一意要辞官,就把他的履历档案翻看了一遍,又问了不少钦天监的老人,查出这么一件事来。

由于此事关系到他妹婿之死,张宁不敢怠慢,立刻送了信给信国公府。他的信和吴玉舟、方兴的信件被一起到了李茂桌上。

李茂看完这三封信,刹那间觉得整座信国公府就像是任人随意进出摆弄的玩意一般。

还有张宁,到底知不知道张静的身份?这般示好,是故意要麻痹他,还是真的不知情?张家又到底是个什么情景?

李茂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多么缺人,而培养自己的人是有多重要了。

难怪每个世家极少从外面进人,若是一时不查,真的是祸患无穷。只有累世大族,才有不用外仆的底气,像是他们家这样的,不用外仆,连喝杯水都要自己动手。

吴玉舟和陈轶这时候被父亲送到他身边来,简直就是被送过来救命的。

爹,我今年应该多烧点元宝给你的!

第119章 李锐入宫

四月的最后一天,宫里的三位皇子都需要遴选伴读,朝中大员和勋贵宗室到了相近年纪的孩子,都要入宫参加遴选。

进宫伴读的孩子,家在京中的,每五日出宫休息一天,和官员休沐一般。

而宗室子弟和特召来的孩子,就住在宫中,年节方可回家。

顾卿一听李锐三天才能回来一次,面露不悦地对李茂埋怨:“圣上为何要孩子们住在宫中?宫里情况这般复杂,哪里有家里住的舒服!”

李茂没想到自家母亲居然不知道宫里这个规矩,苦笑着解释说:“这是当年先皇为了防止世族做大而定的规矩,说是伴读,其实隐隐有质子的意味。”

“质子?”顾卿拍桌子的心都有了。“既然都知道是质子了,还往宫里送什么?”

“质子之说,当然是对有异心的臣子来说的,对于绝无二心的大臣宗室们,这自然是天大的荣恩。若是太子之位一定,伴读就是日后的心腹重臣,是以虽然各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愿意把孩子往宫里送。”李茂和顾卿解释着其中的缘由,“而且,我们家既然答应为皇上做那中间平衡之人,李锐进宫长住已经成定局了。”

皇帝若是要用李锐,怕是还要让其他先生教他不少东西。为了表示忠心和决意,李锐肯定是必须要常在大皇子左右的。

顾卿心中万分不舍。她还以为李锐就是每天早上去读书,每天晚上回来睡觉,就和李茂去上朝一样呢。

她自己养了几年的小包子,眼看着就要飞了…

不对,是要去喂狗了…

“奶奶,您且放宽心,哥哥五日就回来一次,又不是常驻宫中,就算有个什么事,您不是还有进宫的牌子吗…”

“铭儿,休要胡言,娘娘给的宫牌不是这般用的!”李茂瞪了一眼儿子。

李锐已经决定要查清母亲死亡的真相,他有预感,一旦他出现在皇子们的身边,那些人就会找上门来。

所以,对于进宫这件事,他是满心期待的。

只是他没想到祖母会这么伤感。

“我知道锐儿可以经常回来,这不是日日有你们在身边,都已经习惯了嘛…”顾卿苦着脸。这就是穿成老太太不好的地方了,就算和孩子们感情再好,等他们大了,总要一个一个离开的。

正如她自己和两个孩子所说的,能陪伴他们一生的,只有妻子。无论是父母还是儿女,总有离开的一天。

儿女尚且如此,更何况祖母。

等两个孙儿大到可以娶媳妇了,怕她就要合眼了…

顾卿第一次觉得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李茂看着一屋子就差没有抱头痛哭的祖孙三人,感觉脑袋一阵一阵的发胀。一家子小孩,再加一个老小孩,就他一个能管事的成年人的感觉…

实在是谁当谁知道。

“我们可以稍后再感慨,现在是要商量正事的时候。”李茂已经清走了下人,说起话来自然不会避讳。“锐儿,皇上的意思,怕是会让你自己选去陪伴哪位皇子。如今晋国公府丁忧,他家的孙儿不能进宫,你要坚定站在大皇子身后的态度。只有这样,世族才会注意到你的选择。”

“二皇子和三皇子会不会生气?”李锐问道。

“就是要让他们孤立你,这样你才会彻底倒向大皇子,将大皇子作为你在宫中的依仗。二皇子的母亲刘贤妃并不得圣宠,但二皇子年纪和大皇子相差不多,怕是会对你有所忌惮。三皇子年纪尚小,你不必担心太多,一心陪好大皇子读书就是。”

“只是锐儿,从今日起,你就要开始表现出渐渐和李铭关系疏淡的样子来了…”李茂不得不说出这残酷的事实。“这世上有许多人到最后假戏成了真做的,我希望你们能始终记得兄弟间的情谊,不要真的反目成仇…”

“怎么可能!”李锐摇着头。

“怎么可能!”李铭扁着嘴。

“希望如此吧。”

四月的最后一天,李锐在家中被好好打扮了一番,连身上的配饰都被换成了贵重的样式,跟着李茂一起,准备入宫。

李锐先去了持云院里和奶奶告别,顾卿一看到这孩子里面穿着绯红色的穿花上衣,外罩五彩刻丝的石青色大褂,连头发都编了起来以后再成双髻,显然是大清早就起来拾掇的。

这说是遴选伴读,其实跟相亲都差不多了,顾卿心里一下不是滋味。

这岂不是就和要去打仗前先穿上战袍一般?李锐只有穿的越华丽越精贵,才显得他在府中受重视,才能在众多子弟中站得住脚来。

他在家里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讲究过衣着。

可以想象若是李锐进了宫,为了不堕他信国公府嫡长孙的名头,每天都是要穿着大衣裳去上学的。李锐其实不喜欢繁文缛节,对于衣服也不讲究,不爱穿宽袍大袖,有时候在家中穿着短袄来去都有的,这到了宫里…

可无论顾卿怎么依依不舍,李锐还是跟着李茂进了宫。

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十岁后就已经移出了各自母亲的宫殿,若是到了十六岁还没有封为太子,他们就要被封王,去各自的封地上生活。三皇子今年才八岁,他的母亲只是个嫔,挑选伴读也只是顺便,他还住在他母亲的偏殿里,要两年后才能移出来和他的兄弟们住在一起。

如今大皇子住在东宫的上阳殿,二皇子住在东宫的兴庆殿,储君所住的明德殿至今空悬。而伴读们入了宫以后,为了显示皇帝的优待,将会和皇子们同吃同住,在一个殿中生活。

李锐进宫前,已经由花嬷嬷和宫中派来的礼官学习了一些宫中的礼节,是以跟在李茂身后进入宫中时仪态端方,态度从容,他身量又较一般男孩要大,看起来十分显眼,一时间,引起许多宫人的侧目。

李锐跟着李茂走到东宫门口时,就有东宫的詹事出来迎接,李茂知道送到这里就已经到了头了,便拍了拍侄儿的肩膀,说了句“自己珍重”,掉头回去了。

东宫门口,还有好几家的孩子在,李锐发现他的新朋友,工部侍郎之子仇牧也在其中。仇牧微笑着对李锐招了招手,李锐便站了过去。

“你怎么也在这里?”按照排位,应该是工部尚书的孩子在这才对。

“大概是沾了我祖父的光优待吧。”仇牧轻轻地在李锐耳边说着:“我真不愿意来,谁乐意陪皇子读书啊,要不是听说你肯定来,我都想报病了。”

李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别说瞎话,那是欺君之罪,做伴读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就当提前替家里办差了,啊?”

“知道了。”

“那边一直瞪我的男孩是谁,你可知道?”李锐用嘴向右边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男孩,这男孩从他进来起就一直看他。

“嘿嘿,你打过他哥哥。”仇牧知道李锐曾经在灯节和项城王家世子的恩怨,所以幸灾乐祸地说,“那是项城王世子楚应元的胞弟楚应年,其兄因为品性不端被勒令在府里修心养性,所以召了项城王家的嫡次子进宫伴读。”

“楚应元又怎么被罚了?”

“听说把家中一个庶弟打残了…”

李锐倒吸了一口气。他们这些人所谓的打残了,绝不是打的缺胳膊断腿这样的,大部分时候指的是不能人道了。

“他那庶弟多大?”楚应元今年已经二十多了吧?他从以前开始就不避讳对小孩出手,羞是不羞!

“听说才十六岁,是项城王的一个受宠的妾室生的儿子,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这位世子可真可怕,为什么还不罢了呢?”

李锐也赞同仇牧的说法,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又来了,李锐扭头看去,果然是楚应元的弟弟楚应年。他冷哼一声,也不避让,也直直地瞪了过去。

李锐是正儿八经杀过人的,又跟着蒋师傅练了许久的沙场上的“杀气”,他这一瞪,楚应年立刻撇过脸去,对着另一个人发呆。

但仔细看,他的腿明显有些发软。

没过一会儿,皇帝、皇后驾临东宫,他们这些人等在东宫门口就是迎驾的,一堆孩子哗啦啦跪了一片,迎接圣驾。

皇帝和皇后的身后跟着三位适龄的皇子,为首一人正是嫡长子的大皇子楚承宣,而后是二皇子楚承烈,三皇子楚承威。大皇子和二皇子年纪相差不大,只差一岁,三皇子只有八岁,跟在两位皇兄身后,看起来很是稚嫩。

众人行过礼,跟着圣驾进了东宫的宣德堂,宣德堂是东宫上课的地方,格局和楚睿听讲学士讲解经义的崇文阁是一样的。

他们以后会在这里上课,所以把御选伴读的地方定在了这里。

先是由礼官打开名册,一个个的点名,让所有的孩子排成两列,按照名字的先后站好。李锐身为国公家的嫡长孙,排在了左侧第一列。右侧第一位的是项城王家的嫡次子楚应年,他是宗室子弟之首。

礼官点完名,开始一个个报上孩子们的年龄、出身、学习进度、擅长项目、出否出过痘症等等,然后将每个孩子的名册交由皇帝。

其实楚睿和张摇光早就把这些名册看了好几遍了,但这是过场,不得不再做一遍。

楚睿看完名册,点了李锐上来。

大皇子看了眼李锐,吃了一惊。

他打听来的消息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听说这李锐是个胖子,而且是个高壮的胖子,跪下去都站不起来那种!

李钧明明说李家人大都长着一张方脸的!

这少年明明长得眉目清俊,也不是方脸。两道剑眉生的极好,一看就不是性子懦弱之人。

而且,他真的只有十四岁吗?这么高,还做什么伴读啊,他光仰头去看他了!要是按这个身高发展下去,他直接去习武去打好了,读书…

读书是欺负那些读书人!

楚承宣看了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太瘦弱。

“李锐,京中盛传着你‘千里救叔’的佳话,你信国公府一门三代,各个忠义,朕甚是欣慰。”楚睿笑着夸奖他。

“陛下谬赞,小子不敢当。”

“你父亲为国捐躯,老国公也戎马一生,这次伴读之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想去给哪位皇子伴读?亦或者,不想伴读?”

皇帝的话一出,所有府中的公子和宗室子弟都大吃一惊,有些人甚至恨得捏起了拳头。

这般恩宠!这般荣耀!

自己挑选伴读,甚至可以不用做伴读!

只有李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下回禀道:“启禀陛下,可以为皇子伴读,是我们府上的荣幸,我愿意做皇子伴读。我选大皇子。”

虽然知道这是安排好的,可是能被人亲口选择,自然还是满心得意。楚承宣看着二皇弟变得难看的脸色,再看看三皇弟懵懵懂懂的神情,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宽厚微笑。

“哦,你为何选择大皇子呢?”楚睿趁热打铁,想要配合李锐做好这场戏。

“回陛下,小子乃是我爹的嫡子,我们信国公府中的嫡长孙…”李锐刻意摆出倨傲地神情来,“所以我选择出身嫡长的大皇子殿下。”

在这个注重礼法的世界里,嫡长的正统地位还是不可动摇的。虽然现在几位皇子还没有成年,可是朝廷中关于哪位将是储位所选的议论从来都没有停过。楚承宣的身份年纪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过于宽宏,母亲又是出身世族大家的晋阳张氏,外戚强大,未免有些尾大不掉之势。

即便如此,作为立储呼声最高的皇子,在场的这么多孩子里,大部分都是希望给大皇子伴读的。理由其实也是李锐说的那个理由,却没有一人敢像他这般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仇牧对李锐是崇拜不已,有些孩子自动就给李锐打上了“狂傲”的标签,只有楚应年冷笑一声。

二皇子可是个睚眦必报的,说这种话,就等着得罪刘贤妃和她身后的王、刘二家吧。

“这孩子倒是个率直脾气。只是在宫中,还是要稍稍收敛点好。”张摇光笑着摇了摇头,李锐说的何尝不是她的心里话,可惜她是皇后,只能摆出谦虚的样子来,不能大笑三声夸他“说得好”!

李锐点了点头。“恭听娘娘训示。”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已经快端不住了,三皇子脸上懵懂,眼睛里也有一丝苦涩。

楚睿见李锐自己已经表了态,便把李锐叫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与你父亲原是莫逆之交,他不幸罹难,朕心中十分悲痛。你是个好孩子,朕盼你和大皇儿好好相处,携手共进,延续两家的交情。”楚睿这话,俨然已经把李锐当初成了子侄辈来勉励。

李锐听到皇帝说到他爹,眼眶不由得一热,差点没掉下泪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大皇子。

大皇子走出楚睿身后,向李锐行了一个平辈礼。

“本宫身边的伴读之位一直空虚,现在想想看,似乎就是在为你等待的。你与本宫既然有缘,我两定能好好相处。”

李锐回礼,施施然走到大皇子的身后。

从今日起,他便是大皇子一派的新人。

二皇子看着站在大皇子身后的李锐,心里不住的猜测,李锐这般选择到底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奉了他叔父的命令。若是信国公李茂的意见,难道信国公已经倒向皇后这边,参与到立储之争里去?

不会的,这任的信国公是出了名的谨小慎微,而且从来也没对世族一脉有过示好。

那就是李锐自己的想法?年轻人的自以为是?

嫡子,嫡长孙…

他这么说,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每位皇子有四位伴读,大皇子这边后来定了工部侍郎仇靖年方十三的儿子仇牧、中军神策将军之子秦斌、以及皇帝楚睿的妹妹德阳郡主的儿子熊平。大约是因为大皇子楚承宣年纪最大的缘故,三个孩子年纪都不小。李锐今年十四,秦斌更是已经十五岁了,熊平和仇牧今年都是十三。

楚睿在比较小的孩子中挑了几个出色的给三皇子,二皇子的伴读是两个宗室和他舅家的兄弟,此外还有京兆尹家的大公子。

剩下的孩子会有宫中的宫使送回家去,他们是落选之人,回家后家中是喜是忧,就不得而知了。

遴选完毕后,各位皇子带着自己新的伴读往各自的殿中走去。大皇子给四位伴读选的房间都是一样的陈设和格局,只是寝具和布幔等陈设等着他们自己决定。

对于大皇子的体贴举动,四个孩子都纷纷道谢。

大皇子让他们在自己的房间先熟悉一阵,下午自然有马车送各自回他们的家中那东西。皇帝已经给每个伴读拨了四个宫人伺候,虽然比不上家中,但总比自己动手要好的多。

李锐在屋子里静静立了一会儿,思考着回家要如何和叔父与祖母说起今天的事情。

还有那楚应年,两家有过节,还不知道会不会生出波澜。

李锐正在想着问题,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大皇子悄然地走了进来,又反手关上了门。

李锐讶然地看着明显是有什么话要和他单独说的大皇子,心中各种纷杂。

大皇子到底要和我说什么?让我表忠心?向我表明志向想让我臣服?

还是有什么需要和我叔父说的话,想让我传达?

李锐心中七上八下,他看着大皇子迈着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来看他,开口道:

“李锐,你如何长得这般高的?”

“呃?”李锐一呆。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速速与本宫说来!”一直纠结于自己个子不高的楚承宣又扫了一眼李锐,“你若说来,本宫必重谢与你!”

“啥?”

哼,他一定是不想说!

没关系,现在本宫是主子,本宫一定有办法撬出来的!

信国公府,持云院里。

顾卿听见下人的回报,傻了眼。

“你说什么,张道长又登门拜访?”顾卿眨了眨眼睛。“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小的不知。”

门口,张玄得意地扬眉一笑。

听闻邱老太君想要开一店坊,一定是想要寓教于乐,弘扬道法的缘故。

他作为听闻过邱老太君讲道之人,自然是要悉心受教才对。

再说了…

邱老太君,要不要他卜个黄道吉日,选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开张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张玄:哦哦哦哦,你说邱老太君要开店?

脑海里浮现出《论如何快速飞升》、《邱老太君和你讲讲道》…

片刻后。

张玄:什么?你说是卖玩具的店?!

顾卿:喂喂喂,是棋牌,是桌游!

第120章 鸿胪寺是个坑

顾卿看着张玄,她承认上次张玄的“孤烟”神技让自己对他大为改观,但这也不能掩饰她认为他是一个怪人的感观。

比如说,他今天特意前来,是问自己需不需要卜个黄道吉日,再选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开张…

这货把自己当成神棍+人肉天气预报机了吗?

“这世上的事,都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的。老身已经做了该做的一切,若是天不成我,就算选什么黄道吉日也没有用。”顾卿微笑着说,“至于天气晴朗…张道长,你现在难道能预测的到吗?”

‘天道这东西,只眷顾有准备的人,若是你没有准备,就算选什么黄道吉日,也成不了事。再说,连我现在都测不到天气,难道你测得到吗?’

  如果觉得老身聊发少年狂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小说全集老身聊发少年狂寡人无疾人人都爱马文才木兰无长兄,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