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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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见顾卿站在院门口,连忙上前几步把她接了过来。

院子里人人愁眉苦脸,看见顾卿犹如见到救星一般。

因为是家丑,李茂又不想让母亲太担心,所以只说是庄头的女儿不要脸皮,趁夜想要引1诱与他,被他赶了出来。听到是个女人,顾卿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李茂要陷入什么“断袖分桃”的传闻,就真完蛋了。

花嬷嬷一看是那个庄头的女儿,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她。我年边上染疾住进庄子里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心气太大。也许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的缘故,态度很是倨傲。也曾来和我打听府里几位少爷和老爷的事情,我没理她,敷衍几句就给打发回去了。”花嬷嬷看着顾卿嫌恶的表情,摇头道。

“想不到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顾卿一听是这姑娘自甘堕落想要搞第三者插足,趁着主母怀孕去爬主子的床,恶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这实在是荒诞。”顾卿张口结舌地说,“你处理的很好,就这么办吧。像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姑息!”

开玩笑,府里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孩子呢!

顾卿却不知道,任何未婚女子一下狱,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像这种因“谋刺官员”而进牢狱的,先要扒了裤子打一顿板子作为惩罚,即使关的是女监也一样。未婚子受了“杖臀”之刑,有许多直接就撞墙死了的。就算能活下来,哪怕平反了,下场都不太好。

李茂这么做,还不如把这个庄头的女儿活活打死。

庄头那女儿一听说要入狱,连忙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嘴里也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那庄头更是已经面如死灰了。

庄子的西跨院里。

听到动静派家人去打探的李铭,在听到下人的回报之后,黑着一张小脸。

就连庄子上的女人都起了“自荐枕席”的想法,府里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爹如今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他娘一来怀孕了,二来府里明眼的下人一看就知道他娘是犯了什么事,很难保证其他人不生出这种心思来。

怕就是他娘自己,也在担心这种事,所以爹回东园的时候,才不让四绣贴身伺候,而是换了婆子们值夜。

毕竟四绣姑姑都已经年过二十了,又是娘的陪嫁,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也是可能的。

只能盼爹能洁身自好,不要给他添个姨娘了。

李铭呆坐在床上,一颗心七上八下。

同日,几个时辰前,锦绣院内。

因今儿是晴天,老爷也不在府里,所以东园里内外的帐子和寝具都被拆了,要换干净的。

方氏如今已经怀胎六个月了,月份渐大,地上也被铺上了长毛的地毯,防止她摔倒。长毛地毯虽然软,但是却要定期打理,所以每次大换洗,都是整个锦绣院上下都动作了起来。

今日大换洗,方氏不想闷坐在小屋子里,便准备去园子里走走。

锦绣院是方氏和李茂住的地方,整个东园很大,不光光只有锦绣院一个地方,还是有许多景致的。

方氏住的后院二门被封闭,但是以前是许进不许出,先在是许出不许进,过的不像以前那么压抑。她自李茂回来以后敞开心扉谈开过后,每天都开始安心吃饭了。虽然夜里睡得还是不怎么安稳,但也不像以前那样夜夜惊梦,很快下巴就没那么尖,人也稍稍养回了点肉。

方氏自怀孕以来,胡家医就每三天来请一次平安脉,宫里的太医也是一个月来一次,均说虽然方氏现在如此瘦弱,但她以前的底子极好,也没亏过身子,孩子现在很平安。

方氏自己振作了起来,满园子的婆子和丫头们也就找到了主心骨,一心一意伺候这个主子,就等着她再生个嫡子翻身。

对于自己怀孕,是不是要给丈夫找个通房这个想法,她其实也想了不少。

若是以前还琴瑟和鸣时,她自然是对这个想法不屑一顾。当年她怀铭儿老爷都没和她分过房,既然没这个例子,她肯定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现在,她做了那么多错事都被丈夫知道了,她自己心里就有了好多道过不去的坎。就像人做了件极坏极坏的事,虽然瞒住了,但真相大白的那天,即使别人能原谅她,她自己的心里也会留下一个缺口,一直抬不起头来。

而且这次怀孕,丈夫和她分房了。

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每天李茂晚上回家在她屋子里用过饭,陪她说完话出去后,她心里都会焦躁不安,委着婆子们去前面看看老爷去了哪里,找的谁伺候。

虽然每次下人们回来都是说在“集贤雅叙”书阁的厢房里宿下了,也没有叫丫头伺候,可是她的心却一天天揪紧。先是怕是下人们安她的心瞒报,后又担心是真的。

她丈夫的需求她最是了解。他刚刚复出,想要孩子的时候,一夜两次都是有的。有时候休沐在家,白天都曾有过。

他的丈夫,绝不是清心寡欲之人,现在憋得越狠,以后就越容易出事。

其实这都是方氏想的太多的毛病作祟。她先前精神那般差,往往李茂晚上翻身翻大了,她都能醒过来。李茂公事又多,有时候在书房处理完公务回了屋都是深夜了,却发现妻子还没睡等着他,他实在担心这一大一小的身体,所以每天都会陪着妻子用晚饭,然后聊聊白天的事情后,哄着她睡下,才去书房处理公务。

这一耽搁,有时候公务处理完,离上朝都没有几个时辰了。他每天睡得那般晚,起的那般早,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女人!

可是方氏却不这么想。她一边心中泣血,一边想着到底该将四绣中的哪个通房。

白天的时候,方氏有时候会和四绣聊一聊,让她们说说自己的喜好和以后的想法什么的。渐渐的,四绣中有明白的,心中也约莫着知道了方氏是什么打算,都是又羞怯又期待。

她们是陪嫁过来的,本来也就有预备作为通房的意思,为了以后不争方氏的宠,所以品貌都只是端正,若不是夫人主动提,怕是老爷也不会看上她们。

当年她们刚陪嫁过来的时候,李茂和方氏刚值新婚燕尔,她们没想触这个霉头,一心想着,等主子怀孕就好了。

谁料这府里就没有主子怀孕夫妻一定要分房的规矩,李茂也不是那种规矩多的人,听自己兄长说这些繁文缛节都是骗人的,也就高高兴兴地依旧每夜和方氏同床共枕,让方氏惊喜不已,也让她们懊恼不已。

这些丫头再怎么想当姨娘,也不敢在主子怀孕的时候主动提出来,就只能在心中把这希望给压了下去。

再怎么新婚燕尔,时日已久,就会倦了。

她们之中有的比夫人年纪还小些,熬的起。

谁料这一熬,就熬到了大老爷和大夫人去了,她们的姑爷成了国公,变成了“老爷”,她们的夫人也成了“国公夫人”。

有时候,她们不是不后悔的。若是当年想办法成了通房,如今就是“信国公的姨娘”,而不是“信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了。

正是因为她们心里还有着某种希望,所以方氏屡次想要把她们配出去做管家娘子的时候,只有年绣同意了,配了出去,成了夫人管家的左膀右臂。

而文绣、珠绣和绢绣都还留在夫人身边,指天誓日的表明忠心,说不会嫁人。

后来,年绣出去,家里新换了个家生子,叫连绣。因为她是家生子,又是二管事的女儿,挺受夫人看重。她又是最小的一个,她们三个也颇照顾她。很快的,她们四个便成了府里新的“四绣”,而嫁出去那个,一直改叫“年娘子”了。

她们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了有望出头的一天,怎么不暗自惊喜?

只有连绣不是很感兴趣。

碰到她们三个互相讽刺挖苦对方想到姨娘的时候,也只是听不下去的跑掉,而不是参与进去。夫人有时候问她将来,她也说只想找个和爹一样的管事嫁了,好当个平头娘子,而不是“全听夫人吩咐”。

但是她们都不知道,连绣不在乎,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她是家生子,不像其他三绣,身契都在夫人手里,自然只能俯首听话。而且她父亲就是二管事,从大老爷还在管着府里的时候就根深蒂固,方氏即使再怎么看重她,也不会让她这样靠山的丫头做通房,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怎么争都争不上那个位置,自己相貌也是平平,她从来就没想争过。

她的表姐,才是他家的那个希望。

她的表姐从小长得极美,表姐家又不是家生子,舅舅家算是农户人家,这个表姐是良家姑娘,是可以做良妾的。而她家借他爹的关系,从小就给这个表姐请了女先生教书识字,不是普通的农妇,就是为了以后能想办法送进来做个姨娘的。

她随时都可能被赶出夫人旁边,何苦再争什么姨娘,再争什么宠,给自己家里添堵?

这段时间,其他三绣都对方氏格外殷勤的伺候着,方氏虽然心里苦涩,但是还是得强打起精神,对她们的热情予以回报。

因为今日锦绣院要大换洗,三绣一听说夫人要去园子里走走,立刻就忙活着出去的事情,这个拿斗篷,那个找软鞋,只有连绣自动请缨,留在院子里督促着下人们换东西。

她本身就管着所有屋子里陈列的物件,还得看着这些东西不要被婆子们弄坏弄丢了,留下她来,自然是皆大欢喜。

待方氏和其他姐妹们都走干净了,连绣拿了方氏今夜要换的软枕,悄悄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枕头是胡大夫的建议换的,因为夫人有一阵子失眠,胡大夫便要夫人撤了常用的瓷枕,换了这用决明子做枕芯的软枕。

这决明子的枕芯两个月换一次,最近方氏睡得好了,连呼这枕头有用,所以屋子里瓷枕和玉枕全部都收了起来。

连绣拿出她娘给她的一大包磨成碎末的药材和一小包黄色的粉末,一点点的填入新的枕芯里,然后封了起来,连续拍动。等确认看不出任何痕迹了,才给枕头又套了新的枕套,又抱着一大堆夫人的衣服掩住枕头,溜进了内室,把枕头放在了床上。

她生性机警,在屋子里威风又大,是以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那枕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做了手脚。

连绣一直留在屋子里,等下人们把屋子全部都收拾好了,又重新开了窗户透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叫下人们去通知主子可以回房了。

她自己则回到房间,把那装药材和粉末的纸包给烧了,又把自己的屋子也打开通气。

当夜,方氏睡到一半,突然惊醒过来,模模糊糊觉得床前站着一个人影…

不是全身泛白的张静还有哪个?

“啊!!!!”

第二天,顾卿和李茂一行人从庄子里打道回府。

这一晚因为遇见了“爬床”的事情,好好的踏青之旅也变得“虎头蛇尾”,不但下人们各个后怕,就连府里的几个主子没有睡好。一早出门的时候,顾卿和李茂的眼下都挂着黑眼圈,李铭更是一上车就睡得人事不知,也不知道昨夜心里受了多少煎熬。

顾卿叹息了一声,将李铭一直在车壁上碰来碰去的脑袋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又用手指轻轻的按摩他的头皮。

“我看铭少爷的性子有些经不住事,太夫人以后若是有办法,还是想办法开解开解他吧。”花嬷嬷看了眼连睡着了都紧闭着眉头的李铭,“从小就乖巧的孩子虽然引人怜爱,但为了怕别人担心,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这并不是福气啊。”

顾卿也在两个孩子渐渐成长的过程中发现了两人性格上的不足。

李锐性格坚毅,但刚极易折,她总是担心他若走了偏激的道路,会伤人伤己。

而李铭多思多谋,却不愿意和人分担,小小年纪,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自己扛,她怕他以后把自己逼得太紧,心里那根弦随时会断掉。

这两个孩子本都该是好好享受童年的年纪,却因生活在这个时代、这个家庭,不得不过早的成熟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幸事。所以她平时才尽量想办法逗弄两人,至少让他们在家里,还能保持一份童真和天性。

但有些事,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就算是后世,夫妻之间产生了矛盾,或者家庭出现了裂痕,小孩子都经常出现性格大变,或敏感多疑的情况,更别说李铭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被别人的态度影响的孩子了。

他做“好孩子”做久了,已经很难任性起来了。

顾卿摸着李铭温热的头皮,也闭上了眼。

“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我自然是希望他们都好好的。可是性格这种东西,既然不是一天养成的,也不是轻易能能改变的。我也头疼的很,可除了慢慢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法子啊。”

“老夫人有没有想过让他多几个玩伴呢?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玩伴。”花嬷嬷想了想,建议道:“铭少爷一直呆在府里,可以玩的就是堂少爷和锐少爷。但一来他们年纪大了,功课又重,二来毕竟是兄长,和朋友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太夫人你看,锐少爷自从来了四个伴当,而后又交了那么多国子监的朋友以后,都没有以前那仇大苦深的样子了。他以前那般发狠地读书习艺,其实也是不太正常的。既然锐少爷眼界开阔之后,知道了放松,也没有像先前那样逼迫自己了,那铭少爷应该也是可以的。”

“你说,也给铭儿找几个伴当?他不是有书童吗?”

“书童和伴当还是不同的。家将或者管事的儿子不是奴才,相处起来没有那么刻意。而且太夫人以后经常走动其他人家,可以把铭少爷也带上,若是能结交一两个其他府里的小公子,平日里经常玩耍,不也是开解吗?”

顾卿听着花嬷嬷的话,连连点头,叹息道:

“花嬷嬷说的极有道理,我常想,幸好有你在啊。”

花嬷嬷听了顾卿的话,也微微一笑。

“只要老夫人需要,我会一直在的。”

顾卿等人的马车刚刚驶入了清水坊,家中的下人们就马上簇拥了过来迎接。

待看到他们一个两个三个脸色都不太好,几个主子也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一个门子悄悄地问起某个相熟的小厮。

“怎么了?路上遇见什么事了?还是扫墓的时候出了纰漏?”

“别提了,昨晚遇见一件晦气事。你也别问我,不要多久,你就知道了。”

那么多老爷的长随小厮要在府里被鞭刑,老爷园子里看守的家将还带着伤,这事不需要多久就会传开了。

况且,老爷和太夫人为了防止再出现这种事,一定会狠狠地办了这几个人杀鸡儆猴,到时候府里上下一受震动,每个人皮都要绷紧点,那些春心动了的丫头们也只能把那颗心再给收进去。

这一天,刑房外的空地上跪了一堆下人,每个人都被鞭了十鞭。信国公府的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更别说这些人常年跟在信国公李茂身边,都算是红人,没吃过什么苦了。

一时间人人自危,二管事一家更是被看管了起来,李茂亲自派了家将首领去审。

信国公府的大管事听说二管事犯了事被关了起来,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这二管事是外管事之首,可是却不是那种本分安稳之人,能一直被重用,不过因为他是故去的大老爷身边的人,娶的又是大太太的陪嫁丫头,府里念着旧情,他也有几分本事,才一直用着他。

只是这人喜欢谋私,而且手也伸的长,他就经常压住他,和他有过几次口角。听说他为了绊倒自己,这次甚至想出来用内甥女邀宠的法子,他心里就在冷笑。

他们这些人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脱离奴籍,好给自家的子弟谋个正经的出身,这一家子倒好,明明有亲戚不是贱籍,还想着当一辈子奴才,活该被他一直压着。

这二管事还惧内惧的厉害,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如今又做出这种蠢事来,怕是又听了家里那婆娘的鼓捣。

嘁,这般的人,当对手都嫌不够!

锦绣院里。

昨夜方氏又被惊了,好不容易方才睡下,就连李茂回府,都没有下人敢喊醒她。

李茂回府在处理庄子里的那件事,在车里补了一觉的李铭却怒冲冲地冲进锦绣院,待听得母亲还在睡觉时,他稍微收敛了下情绪,在内外屋子里找了一圈,这才冷着脸问守着屋子的文绣道:

“连绣去哪儿了?”

“昨夜她值夜,夫人昨天晚上睡得又不安稳。”岂止是不安稳,简直就是神魂皆丧啊。“连绣昨夜一夜未眠,早上下去休息了。”

李铭臭着脸又往外走。

“铭少爷,你要去哪儿?”

“伺候好你的事,别管小爷!”

他现在看母亲几个贴身丫头都不顺眼。

李铭快步走到锦绣院一等丫头住的地方,吩咐左右的小厮踹开了连绣的门。

屋子里,睡眼惺忪的连绣从床上坐了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门口。

“铭少爷,你怎么…”

“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到院子里去!”

第109章 陷入僵局

四月的天气还有些寒冷,虽脱了大袄,可是夹衣还是要穿的。这连绣原本睡在温暖的被窝里,突然被人拖到了院子里,身上穿着是薄薄的中衣,又冷又羞,梗着脖子问道:

“铭少爷,奴婢自认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请问少爷您为何要…”

“齐云山庄子上的庄头是你舅舅。他的女儿都爬到我爹的床上来了,你还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李铭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跪着的连绣。“往日你看你对我母亲尽心尽力,还以为你是个好的。结果没想到,你家的心居然这么大,你们是生了几个胆子,敢往我爹娘的房里伸手!”

连绣一听似乎是表姐得了手,心里一喜。

她娘曾说过,若是她表姐能成姨娘,或者诞下一儿半女,为了要抬身份,他们全家都会脱了奴籍,她也能找个书生嫁了,以后也做个官太太什么的。

她长得不好看,是没办法得到老爷的青睐,可她那表姐,就算她这个女孩子看了,都经常晃神半天,更别说男人了!

她心里喜悦,面子上却做出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来。

“少爷您说的奴婢糊涂。奴婢家表姐做了什么,奴婢在府里,怎么能知道?您都说了奴婢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夫人,奴婢的本分就是伺候夫人,也从来没有肖想过其他的,奴婢只能管得住自己,怎么能管的到自家表姐怎么想?”

连绣对着李铭叩头道:“奴婢一年都出不了一次门,奴婢表姐从小住在庄子上,奴婢怎么能左右得了她啊!”

李铭气结。他承认自己过来就是迁怒的,可是就这么给连绣直挺挺地堵了回去,心里的气不但没消,而且更加难受,说起话来更是气急败坏:

“你爹都亲自带着你表姐往我爹房里送了,你居然说自己不知情?若不是刻意存了往上爬的心思,哪里有这么巧的事!等我娘知道了你家的这面目,还能留着你?”

他恨恨地道:

“你识相的就给我乖乖收拾东西滚蛋,跟你家里人一起住到刑房去,否则小爷直接就把你打残了,再丢进刑房!”

他心中把二管事一家恨极。自家女儿在他娘房里当差,居然还想着塞一个晚辈进府当姨娘。这事要成了,他爹岂不是还要比二管事矮上一辈?连绣到时候是帮这个表姐,还是帮自己的主子?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就算那庄头的女儿现在没有爬上他爹的床,他也不想留着这么一个祸害!

“铭少爷,奴婢是被分到锦绣院的奴才,不是分到西园的。就算府里要把奴婢打残了打死了,也该是夫人的命令。奴婢一天是主子房里的人,一天就向着主子,绝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夫人明察秋毫,一定会还奴婢一个公道!”

“好个牙尖嘴利的婢子!”一声冷哼从门口传来。

说话的,正是因为顾卿不放心李铭而被派来的花嬷嬷。

“花嬷嬷。”李铭看着带着几个健妇过来的花嬷嬷,惊讶地问:“您怎么来了?”

“我来带这婢子去刑房。他爹和他娘已经被关进了刑房,他家一家大小也都要细细审问。老太太怕你急匆匆过来吓到夫人,叫我过来看看,顺便把这婢子给捆走。”

花嬷嬷对后面几个健妇点点头,这几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立刻一拥而上,也不管这连绣赤着足蓬着头连衣服都没穿好,直接就给五花大绑了。

“夫人,夫人救奴婢啊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唔,唔唔唔唔!”一个健妇直接脱了袜子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连绣嘴里一阵怪味,差点没呕出来。她这下心里才真是害怕了起来。

听花嬷嬷的意思,似乎是表姐没有成功,还惹怒了老爷?那为什么还要把他爹和他娘也关起来?难不成表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她心中一片凄惶,连身上冷都顾不得了,两眼不住流泪,期望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国公夫人,若是夫人能说说情,就能把她保下来。

连绣这也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昨天下了药,方氏今日还醒着,说不定真能把她要下来。只是孕妇本就嗜睡,方氏又中了她的暗算一夜未成眠,现在好不容易合上眼,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文绣和绢绣几个得到了消息,躲在月门后看着花嬷嬷提着连绣走了,身上都被汗湿了衣服,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吓的,一直在哆嗦。

她们原先还做着能成为老爷通房的美梦,甚至珠绣心里也曾偷偷想过去书房碰碰运气什么的,眼见着连绣只是因为表姐爬床都被拖了走,心里都冰冷一片。

这还不是她做的,一家子都被关起来了,若是她真的这么做了,还能有命吗?

“文绣姐姐,你说,连绣是不是真的不知?”

“真不知假不知,都已经这般了,还能怎样?”文绣白着脸说道:“这事情在谁家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有在我们府里,竟然还要连坐!”

她的口气已经有些忿忿不平了。

“我看她平日里一点也没表现出要接近老爷的样子,这次夫人透了口风,她也是一口咬死想嫁给家里人当个管家娘子。原来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家有人要坐那个位子。”珠绣低下头,喃喃道:“要不然,还是死了这颗心吧。”

“我劝你们也都收起不该想的想法!”李铭的声音从她们侧边传来。

一看是小少爷,文绣三人连忙行礼。

“铭少爷。”

“我爹根本就没有要纳姨娘的想法,就算你们想做点什么,也是不可能得逞的,恐怕还要和那庄头的女儿落得一样的下场。”李铭为了替母亲敲打几个丫头,把话说的重重的。

“你们知道那庄头的女儿怎么样了吗…”

这三个丫头是看着他长大的,又是他娘的陪嫁,他实在是不想她们也伤了他娘,他娘在府里就这么几个心腹,若都换了,以后还不知道该多仓皇。

“那女人想爬我爹的床,还没上去,就被我爹打的头破血流,又踢成了重伤,现在已经以‘谋刺朝廷命官’的罪名被送到官府里去了。”

李铭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三个丫头。

“我劝你们,至少给自己留个体面,别主仆一场,连个名声都没有落下。”

李铭敲打完了,直直从她们身边穿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刑房里。

刚刚受过刑的庄头晕死了过去,被刑房里的下人一盆水浇醒了过来。

“我劝你还是把肚子里东西倒干净了,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又派女儿去干什么,少吃点苦头,还能留着力气出去。”

负责刑讯的家中的家将首领,他正板着脸逼问那庄头。

“我,我没有受人指使,真的没有人!我家女儿从小就生的貌美,有人说她有大造化,一看就是要当富贵人家的娘子的…”

“是什么人说她有大造化的?”

“…”

那庄头见鞭子又提了起来,连忙大叫道:“是大奶奶!大奶奶!”

在一旁坐着听审的李茂一下子站了起来。

“哪个大奶奶?”

“就是投湖自尽的那位大奶奶。”庄头痛得直哆嗦。“以前我家婆娘曾经带我女儿去府里找过我妹妹串门子,被大奶奶看见,说是我家女儿有大造化,叫我们家好好培养。我妹妹说怕是大奶奶看中了我女儿,要留下来给锐少爷做通房,以后要开脸的,于是我们家就一直按着别人家小姐的样子养着我这个女儿…”

“我看你家是全家都狗胆包天,居然一直想着谋划主子!”李茂砍了他的心都有,要不是还要他吐点东西出来,绝对不是只怒斥几句的事情!

那庄头该说的都开了头了,自然不会瞒着。

“我虽是庄头,可那几年庄子上也没有多少出产,我胆子又小,从来没贪过银钱,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娇养这个孩子,我妹妹就经常拿些钱和好料子过来,说是大奶奶赏的,我们就全靠着大奶奶的赏赐,锦衣玉食的养着她,又教她读书写字,眼看着就要送进府去…”

那庄头回忆着,“可就是我女儿要进府的那一年,先是大老爷去了,后来大奶奶也投了湖,我这女儿一下子没进的府去。”

“那你应该安排你女儿爬锐儿的床,怎么送到我这里来了!”李茂大声喝问。

“我一直催我妹妹赶紧把我女儿送进府里,她年纪渐渐大了,又养的高不成低不就的,低的她宁死不嫁,真的像样的人家也看不上我们。结果府里有孝那几年,根本不给进人,后来府里夫人管了家,我妹妹也从管着奴婢的位置上下来,换了夫人的人上去,就更找不到机会了。”庄头一咬牙,把心里的盘算全部说出来了。“我女儿一直认为自己是要去信国公府当个姨娘的,已经魔怔了…”

他看到家将们拿出了“梳洗”的板子,他自认实在是熬不住这般酷刑,索性说个明白。反正送个女儿进府而已,绝对罪不至死,最多暴打一顿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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