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作品老身聊发少年狂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此时再喊已经迟了,羯人的利箭已经在近距离里射了出来,羯人之箭极其精准,无数楚军的士兵被射下马去。羯人们只射了一箭,便将长弓往马下一丢,抽出弯刀等武器,继续驾驭还在奔跑的骏马冲锋。
弯刀挟着马匹带来的巨大冲力,向对方仅剩的马上之人袭去。这些人或被劈成了两半,或被削去了头颅,从楚军队伍里穿插而过的羯人如闪电般消灭了三百人的骑兵,甚至没有出现一点伤亡。
羯人的马匹踩过留下的尸体,将他们践踏成肉泥一般的尸骸,他们胸中长久以来积压的怨气,终于通过这场杀戮发泄了出来!
苏鲁克对着天空放声大笑,那笑声是如此轻松快意,那般的豪迈,羯人的青壮年们听见了首领的大笑,原先的担心和恐惧也都一扫而空,纷纷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当李茂驾着他的马赶到了双方战斗过的地点以后,浮现在眼前的,就是这群羯人们驾着马,踩在楚军的尸体上,对着天空放声大笑的场景。
不知为何,李茂不但没有觉得有一丝快慰,反而在心头涌上了强烈的不安。
这些羯人们太善战了,善战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看见他们那狰狞凶暴的样子,李茂下意识地驾着马往后退了几丈,尽力在远处观察他们。
过去他们受汉人欺压,是因为汉人势大,如今这一战,他们已经意识到汉人虽多,却并不可怕。
若是大楚不能想办法驯化他们,谁知来年这些羯人不会是另一支乱华的胡人?
前朝胡人侵犯中原带来的灾难,已经抵过了过去几百年来,汉人几次朝代更迭时所有的死亡人数,到如今整个神州大地还没有完全回复生息。
不,不能这样,他不能再放出一支猛虎了。
无论是拉拢,分化、还是通婚,哪怕是给赐给他们土地让他们活在关内都可以…
这些羯人,以后决不能再让他们在草原上壮大!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顾卿的存在又一次改变了汉人的历史。
小剧场:
羯人走后,雨部的人巡逻时发现了这批死掉的同僚。
死状可怕就算了,重点是…
为什么都光着屁股?裤腰带呢?
第83章 生死劫杀
李茂以为自己在草原上的经历就是九死一生,却不知道他的侄儿李锐经历的才真叫做“生死劫杀”。
从通州开始,他们已经遭遇了四次刺杀,若不是在通州时得到了周青的帮助,得到了神机弩这种利器,他们这些人早就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了。
第一次袭击是刚到通州和凉州边界的时候,一群穿着布衣,状似平民的行人突然发难,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他们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又善于群斗搏击,虽然费了一番功夫,还是有惊无险地解决了战斗。
待他们想要留个活口盘问幕后指使之人,这些人却都已经服毒自尽了。
他们的后槽牙被挖空,里面装着毒药,一旦失手,直接就咬破装着毒液的毒囊,绝不会留下活口。
这样的视死如归,这样的狠戾果决,绝对是某个势力豢养的死士。
他们究竟是一开始就被盯上了,还是在通州泄露了消息,所以才被一路追杀?
若是后者,那中军或周青那边必然就有一方和幕后之人有所联系。
而对于所有人来说,从开始遭遇追杀开始,李锐所发生的改变简直是出人意料。
从一开始举着弩四处找机簧,到后来能够干净利索的使用神机弩杀人,信国公府的家将和李锐的两位先生都觉得十分震惊。
若说这是种成长,这也未免成长的太快了。
家将首领和这些家将们都是从沙场上回来的人,都曾有过曾是菜鸟的时候。他们第一次杀人时,有的吐过,有的为自己手沾鲜血难过过,也有人曾抱着刀枪嚎啕大哭,却没有一个人像李锐这样,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就能很快扣动簧机的。
他甚至连手抖或者闭眼都没有。
李锐并不弱,他力气极大,又和两位军中师父学了两年的搏击和弓马技艺,绝不逊色于大楚任何一个军队中训练有素的士兵,他所缺的无非就是实战经验,任何一个家将和师父都不会真正的置他于死地,所以他的所学的东西永远都差那么一点。
而如今李锐就像一块不停吸水的海绵,不停的将往日里两位武师父和众多家将的教导融会贯通,甚至更进一步,在战斗中感受到一种玄妙的东西。
他现在甚至还能顺便护住完全不会武艺的杜进师父。
刺杀是突然的、是阴暗的,可是他却并不感到惧怕。每一次濒临生死的关头,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李锐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如何产生的。
血液会加速,呼吸会变慢,思维会无比的清晰。
所有的一切,都在飞速减缓,只有他依旧如故。
他能从容的躲避攻击,也能迅速的找到破绽,然后举起弩机——
杀了这些人。
李锐知道他的家将们在害怕,他的师傅们也在担忧。他这般出人意料的表现,很容易让人想到杀人狂或者刽子手一般的人物。
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些人,他并没有在杀人中得到快感,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杀人就是杀人,是为了生存,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只是在危险之中就会触发出某种本能罢了。、
正是这种本能促使他更冷静、更能调动所有的潜能,却并不让他嗜血。
他想起了他祖父在乱军阵中毫发无伤的本事。
一时间,他近乎是战栗一般微微颤抖着。
若是他想,他可以达到他祖父一般的高度。他可以像奶奶口中的赵云,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地,也可以像“取尔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张飞,创下不世之功。
然而只是片刻,他就放弃了这般想法。
天下已定,哪里还能再起战事。
他祖父曾叮嘱子孙后辈不得再掌军权,这才过两代,他又怎么可以违背祖训,置整个公府的安危于不顾,擅自妄为呢。
“大公子,尸体上还是没有任何东西。”家将首领翻看一遍以后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标记,连衣服都只是最普通的棉衣。”
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些家将对李锐的称呼已经从“锐少爷”变成了“大公子”。上一次他们这般唤人,喊的是李锐的父亲。
李锐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已经预料到这次还是一无所获。
若是死士,连命都不要了,怎么会留下线索呢?就算是留下线索,恐怕也是为了误导别人,做不得准。
“收起他们身上的弩箭,继续出发。我们耽误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是,大公子!”
神机弩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弩箭可以重复使用。除非是射在什么坚硬的物体上,不然弩箭的箭头很难损毁。这让他们一路上几乎不需要补给,因为这些死士每次都装作普通人可以接近,是不会穿着盔甲等防具的。
但这样导致他们一路上不敢进城,也不敢让别人靠近。他们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能一直找到他们,他们只能肯定的是,每一个靠近他们的人都有可能是敌人,他们只能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一直走到凉州的州府去。
只要到了武威,他们就能安心了。
李锐一行人除了休息的时间,都拿来赶路了。杜进虽然会骑马,可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到后来简直是连腰都直不起来,全靠蒋师父搀扶着走。若不是因为东升先生认识去武威的路,李锐都想干脆把东升先生留在哪个驿站里,等他们回程的时候接走了。
又是一日,他们走了一大段没有风景的旅途,沿途所见,都是贫瘠的土地和干枯的河床。土山绵延起伏,却寸草不生,看的人十分压抑,不料刚刚转过了一个山包,眼前却豁然开阔,一池碧蓝的湖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般视觉的反差,是如此的迅速和剧烈,让他们匪夷所思。
这一路风尘仆仆,又一直遇见追杀,见到城池也只敢进去略微补给就继续赶路,一群人的神经早就已经绷得紧紧的,只要再拉一下,怕就会断掉。
李锐从未见过如此蓝的湖水,简直就像是将天空整个拉进了水中。他停下马,望着山包后的那片湖水,终于还是下了决定。
“就在那湖边休息休息,喝点水吃些东西再走吧!”
“好!”
“走了一天累死了,让老孙我去游个痛快!”
“去去去去去,我们还要装水呢,谁敢喝你的洗脚水!”
李锐见家将们都很高兴,便知自己的决定没错。他率先跳下马,牵着马匹往那碧蓝色的湖边走去。
见他下马,已经忍不住内心雀跃的家将们也纷纷跟随,他们行至湖边,从马鞍下拿出毡毯,铺于地下,又取出干粮,略微填个肚子。
说实话,吃这东西吃了这么多天,嘴里已经没有味道了,麻木的很。若能找到胡人居住的地方,一定要买些肉干美酒佐餐,不然等一趟下来,以后连吃饭都不香了。
杜进早已累得不行,略微洗了洗脸,就躺在毯子上不想起来。许多家将只是在水边略微看了看地形,并没有下水。
蒋师父从包裹里翻出一罐药油。这还是他担心李锐不能适应长期骑马赶路而准备的药油,谁料除了一开始用了几次,后面全用在这杜先生身上去了。
他举着药油往杜进那边走,却猛然看见不远处的山包后出现了十几匹马。那些马上都有骑手,头上缠着头巾,身上穿着劲装,腰间还佩着武器。
蒋师父气的一吹胡子。
“妈的!这些刺客,还要不要人歇着了?要让老子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指挥这一群畜生,老子把他皮给扒了!”
“兄弟们,衣服先穿起来吧!又来人啦!”
李锐听到蒋师父的叫声,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走到他那个位置去看。因为有好几个土包掩映着,他们又在隐蔽背风的地方歇息的,所以那几骑看起来并不像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样子。
杜进哎哟哟哟地爬起身,叹了口气道:“不要先轻举妄动,我们先隐蔽起来看看是什么人吧。万一是凉州的牧民,有些胡人牧民也是带刀骑马的。”
李锐点了点头,他们把马悄悄拉到土包后面,将马嘴堵上,人也藏在土包后,看这些人来这个湖边做什么。
这群人的速度很慢,不像是赶路的样子。他们的马背上还放着什么东西,像是某种牲畜,一直在扭动。
李锐等人大气都不敢出,紧紧靠着土包的背面,准备听完动静再决定该怎么做。
杜进的猜测是错误的,这些人不是胡人,而是汉民。
“这几天真背,除了两个羯人,什么人都没有抓到。本来都要杀了的,那些羯人居然会说汉话,还说只要把他们送到武威,就会有大官替他们付赎金,头儿还真信了。你说扯不扯?要不是今天抢了一队行商,怕是兄弟们连嚼用都没有了。”
“不是说汾州通州大雪吗?商路不通,从南边来的人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嘿嘿,真的要把这丫头带回去给头儿?要不我们先尝个鲜?反正只要还人家完整的一个人就行了,我们又不卸她胳膊卸她腿儿…”
啪!
“把你的那家伙给我收好!这不是胡女,你要动了她一根手指,她说不定就要寻死觅活。武威来的这么多商队,我们能招惹几个?能抓到就不错了!”
李锐和其他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看起来不像是追杀他们的刺客,而是一波劫掠商路的马贼。听起来还抢了什么人。
李锐正在想这事到底要不要管,杜进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突然打了个喷嚏。
“什么人在后面?”
这下,不想管也要管了!
蒋师父没好气地瞪了杜进一眼,做了个上的手势。几个家将扣住弩机的机簧,将弩箭保持连发的状态。
杜进见蒋经义给他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指指自己,又指指外面。蒋师父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什么人在后面?不出来我们就过去了!”十几个马贼拔出马刀,长刀出鞘时不停地发出了“哐仓”的响声,更是把杜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天爷啊,他只是个教书育人的先生!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
回头强烈要求加薪!
杜进一咬牙,对李锐做了个拜托的姿势,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
“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过来喝口水,什么都没听见!”
看见只是一个人,马贼们松了口气,有些马贼甚至准备把刀收起来了。
“哟?看起来还是个书生?一个人?身上有什么值钱的…”
“先生趴下!”
李锐一声暴喝,杜进连忙卧倒。李锐带着家将们从土包后面出来,扣动机簧,啪啪啪啪啪连射五下,倒下了好几个马贼。
有些人看情况不对,又见领头的只是个少年,举着刀就冲了过来。
李锐冷静的塞进三支弩箭,也不转身,就这么平举着弩机一边装填一边后退,他身边的家将们不是吃素的,抽剑的抽剑,射弩箭的射弩箭,不到一会儿,就又倒下了几个马贼。
剩下的马贼见势不妙,拔腿就往自己的马那儿跑,李锐对准他们,连射几箭,将剩下的几个马贼也留了下来。
家将首领抽出软剑,准备把那几个马贼都杀了,李锐突然开口。
“等等,留一个问话。”
那家将点了点头,随意留了一个活口。
等他们把这些马贼都杀了以后,那个留下来的马贼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李锐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倒不是怕死,而是怕他们用各种酷刑折磨他。
李锐问过那马贼详细的情况,眉头忍不住紧蹙。
这一群马贼就躲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处石窟里,原先是为了礼佛而建造修建的石窟,此时倒成了这群马贼的藏身之地。
他们的人数并不多,在这片地盘上也不算马贼里较强的那种,能够一直活的滋润,全靠凉州到通州上往来的商队愿意孝敬。不愿意奉上孝敬的,他们想尽办法劫杀,或是掠了商队的头领去索要赎金。
没有人知道他们躲在何处,直到今天。
李锐听到他竹筒倒豆子倒了个干净,也不多言,只让家将们把他捆了起来,又去那些马贼的马匹旁边。
他们刚抢了一个商队,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马上鼓起老高。其中有匹马上有个正在扭动的麻袋,李锐叫家将们把那麻袋取下来,也不凑近,只在远远地地方看着家将们把人放出来。
不靠近是因为怕这一切都是刺客设的局。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差点中招的。李锐觉得这段时间下来,他的防备心越发重了。
等他回家,怕是连正常人靠近,他都会生出忌惮了。
那麻袋一打开,一个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的小姑娘掉了出来。她的嘴里堵着东西,只能发出嘤嘤嘤嘤的声音。
李锐一看,大吃一惊。
先前他听那些马贼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丫头、尝个鲜”云云,还以为是个已经成年的姑娘,如今这麻袋里的小姑娘一出来,仔细看来,至多只有七八岁。
李锐的脸色铁青。
这群人,就这么简单杀了他们,倒真是便宜他们了。
家将们扶起那小姑娘,解开她身上捆着的绳子,放掉她嘴里堵着的破布,轻声安慰:“小姑娘没事了,坏人都给叔叔们杀了。”
那小女孩朝四周扫视了一圈,见马贼们果真死在地上,只有一个被捆着,远处有一个少年神情冷漠地看着这边,身后跟着一群壮汉,心中便猜测这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出来游玩,遇见马贼,顺手给宰了。
小女孩对着李锐的方向跪了下来,磕了一口个头。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等小九回到凉州城,一定报答各位。”
这小女孩一开口,倒是让李锐微微侧目。因为这听起来像是男童的声音,而非女童。
“你是男童?”李锐将疑惑问出口。
“是,小九是武威通达商行大管事的孙子,我家小姐和商队一起从外祖家回返,路遇这支马贼队伍,小人见情况不好,自作主张,溜进了马车和小姐换了衣服,我和小姐一般大的年纪,我们身材又差不多,马贼一时没认出来,我便替了小姐被抓了来。各位救了小九的命,我爷爷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请各位恩人留下姓名…”
“不必了。我们也只是顺手救了你,算不得什么恩人。”李锐平静地说道,“你年纪小小,倒是忠义。把那马贼的马给他一匹,再给他一把匕首,让他回去赶上自家的商队吧。”
家将首领低头称是,便去牵那些马儿。他们的马跑了许久,也有些乏了。这些马贼的马来的正好,如今有这么多空马换乘,行路的速度也会快些。
家将的首领挑了一匹矮小一点,看起来温顺的马儿,将缰绳递给那个叫小九的男孩。小九站起身,接过缰绳,迟疑着问:“这位公子,我怕回去路上不太平,能不能请各位…”
“不能。”李锐一口否决了他的请求,甚至不想听他把所有话说出口。
“我会提供报酬…”他的声音在李锐的压力下显得有些干涩。
几个家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纷纷噗嗤地笑了出来。
小九的脸微微红了红。也是,这样的公子,带着这么多厉害的下人,哪里会是缺钱的样子。他生于商人世家,张口闭口都是钱,怕是惹人笑话了。
李锐见他有些尴尬,心下也一软。几年前,他也不过是这般大的孩子,却不一定做得出他这样的事情来。这也算是个早慧的孩子,何必跌他的脸面。
想到这,他微微一笑,对那孩子说:
“不会是我们看不起你的钱,若是平时,我肯定会顺手赚了这零花。只是现在我们要去那马贼的老窝,带着你不怎么合适。你还是先走吧。”
“大公子!”
“李锐!”
“我说徒儿,现在赶时间,你跑去找那些马贼干嘛!”
“我还要问问他那两个羯人的事。为什么他们的首领认为这两个羯人值得他们冒着巨大的危险,向武威的大官要赎金。马贼找官要钱,敢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这些羯人一定很重要。这马贼既然说他们的人大部分都出去‘劫道’,现在老巢正空虚,正好去探个究竟。”
李锐的话一落,地上的马贼瞳孔微微缩了缩,用看着疯子的表情看着李锐。
“这太危险了。”杜进第一个不同意。“就算空虚,我们也没有多少人。”
“不,我们只是去查探一下,又不一定就要去救人。”李锐的声音淡淡的,语调也非常稳定,并不像是想要去冒险的样子。“若是情况不对,我们就退出来,再从长计议。”
“我回去给你们报讯。”小九抓着马缰绳,脱口而出道:“我家的商队在这一条路上和许多官爷都熟,官府一直在抓马贼,就是找不到他们的据点。”
“我现在就回去报讯!”
李锐看了一眼满脸不赞同的杜进,笑着说:“先生,你看,老天连退路都给我们找好了呢。”
京城。太常寺卿家中。
“你们全都给我退下!都离开这个院子!”
“是,王爷!”
“爹,你怎么来了?”楚应元害怕的退了几步。
“孽子,你看看你又做了什么!”项城王一进儿子的门,兜头就给了楚应元一个巴掌,打的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项城王楚濂浑然没有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的和气,相反,这吓煞人的眼光怕是能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跌破了眼睛珠子。
谁又能想到,他这样的眼神是对着自家的儿子!
“我和你说了一万回,不要再惹信国公府!我这个时候被召入京中,原本就是提心吊胆,恨不得能赶紧回封地去。现在这位可不是笨蛋,我要出了一个差错,连门都出不去就暴毙在家中了你信吗?”项城王拍着桌子道:“你居然拿你老子的人做这种事!就为打架打输了出一口气,你居然连全府的安危都不顾了!”
“爹,这怎么是一口气!原本你可以不用做这窝火的太常寺卿的,妹妹也能找个好人家,我再怎么也不会像这样,连出门都遭人耻笑!”被没有成年的孩子按在地上打的污点,这辈子都没办法从他身上抹去了!
“若不是我听到爹在通州的探子回报发现了李锐的踪迹,又怎能找到这个千载难寻的机会?爹,这小子平时连门都很少出,现在却…”
“你少跟我说那件事!我原本就不准备在京城里长呆的。就算你不惹事,我也会找个差错,想办法让皇帝把我送回封地去!你这个蠢货惹了信国公府,弄的我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不上不下的被困在京城里,我原本想让你妹妹为我们家再添一门助力,现在也都泡了汤!”
项城王咬牙切齿地喝道:
“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忍,忍,忍!我们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你以为我们楚家四支,只有我们这支能留下来是为什么?你老子我还夹着尾巴做人,你抖个屁!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地方!通州的人手我已经召回来了,损失了我这么多个好手,你以为你还委屈?”
“爹!”
“你再说一句试试!”
楚应元被父亲盯得背后发凉,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孽子!我警告你,你要再这样犯蠢,我不会再对你姑息下去了。老子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下次你再擅自偷我的印信指挥旁人做什么,我就让你一辈子被你的弟弟们压在头上,我说到做到!”
项城王摔门而出。
“李锐,这样都搞不死你…”楚应元的眼神里全是愤怒的火花。“我倒要看看,我有心算无心,你能跑掉几次!”
第84章 无心插柳
李茂在京城里也去过不少佛寺,却没有一个像凉州石窟这样让他震动。
多数洞窟都开凿在半山腰,人从通道里走过的时候,只觉得满天神佛都在俯视着你。家将们用刀抵住那马贼的后心,让他带路,那马贼也不挣扎,带着他们一路穿过石窟,径直走到了一处大佛的前方,指了指这个大佛。
“在这里。”
蒋师父看了一眼那只雕凿了一半的大佛,忍不住给了马贼一拐子。
“敢情你们头儿是尊大佛,你们都是罗汉金刚是吧?”
那马贼呸了一口血,吐出了一颗牙齿来,瞪着蒋师父说:“你们自己找吧,老子不陪你们玩儿了!”说完往后一退,后心被戳了个透心凉。
杜进赶紧凑上前,用手堵住马贼胸前的伤口。那马贼一边抽着气一边笑:“不用堵啦,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你们是官儿对吧?马贼死在官儿手里,也算合适。”
他死死盯着上方的大佛,嘿嘿地笑了一声,没一会儿功夫就咽了气。
杜进将满是鲜血的手在马贼的身上擦了擦,狠狠地瞪了蒋师父一眼:“你这个粗人,我们现在连马贼的窝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把这马贼杀了,我们找什么去!这石窟里有这么多处,其中还不乏没开采成石佛的,你说…”
“东升先生,不要再说了。那马贼没撒谎。”李锐看了看头顶的大佛。“大佛后面应该有什么,怕是能藏人。”
“大佛后面?”杜进抬头看了看上方,怎么看也没看出哪里像是能藏人的样子。“我没看出什么来啊。”
“这马贼将我们带来此处,怕就是存着万一巢穴里留了同伙,见到我们劫持了他,能够救了他或者替他报仇的念头。”李锐看着死在地上的马贼,“他一到这里就不住抬头张望,而且左右观察,显然是在找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有找到,又被蒋师父羞辱,心中憋着的一股怨气就发了出来。”
“他心中清楚自己不可能活下来,我们不杀了他,官府也会杀了他,怕是一开始就动了死意,可是又没那种胆气,蒋师父打掉了他的牙,他借着那股愤怒,自我了断了。”
杜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李锐的猜测,不一定就正确,可是听了他的话,他的心中就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对的。
如果觉得老身聊发少年狂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小说全集:老身聊发少年狂, 寡人无疾, 人人都爱马文才, 木兰无长兄,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