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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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责保护胡公子。”陈明姝也看过去,正好那丁将军看过来,和陈明姝对视的瞬间,他就刷的扭开了头。

挑眉,孟揽月看了看丁将军,又看了看翻着眼皮的陈明姝,“这是怎么了?”

“在草流城的时候,我听到他在说你坏话,所以就把他骂了一顿。现在看见了我,他都这德行。”陈明姝哼了哼,那股子泼辣劲儿可不是假的。

“说我坏话?随他们说吧,我已经习惯了。”孟揽月摇头,她也不太在乎。

“那怎么行?一个大老爷们儿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听见传言就相信,简直没脑子。其实他也没说什么,我只听到他说什么孟大夫你在帝都有很多风流韵事,那我也来气。污蔑别人多简单啊,说几句就可以了,可是那简单的几句话会带给人多大的伤害,我们又得花多少时间去澄清?所以说呀,我认为乱嚼舌头的人就该把舌头割了。”陈明姝边说边扫视丁将军,她知道他听得见,她就是说给他听的。

看她那模样,孟揽月忍不住笑,自来到这世上,陈明姝还是头一个肯为她说话甚至不惜去打架诅咒骂人的。

所以,好心还是有回报的。

只是,她现在自己却不确定了,那些传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若是真的,那么陈明姝为她义正言辞,看起来多么好笑,而且似乎也辜负了她的信任。

她千百分的希望是假的,以前的孟揽月没有那么不堪。

这庆王,是当今皇帝白天世的同胞弟弟,若论辈分,他还得叫白无夜一声兄长。

不过,俨然他们许多年都不见了,在白无夜离开帝都时,那庆王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现如今,都长大成人不说,各自都有阵营,再相见不知是什么模样。

而且,这庆王宴请,也不知是何意,难以猜测。

孟揽月自然不知道庆王是何人,也不打算知道,自来到这帝都,她觉得根本无需去了解谁谁谁,因为难保忽然冒出来的一个男人就说和她关系匪浅。

“这庆王府若是不去,这敌意可就明显了。五王爷,你还是走一趟吧。”胡桑给出意见,他去不去不重要,但是白无夜不一样,算起来他可是庆王的五哥。

“本王应邀。”白无夜说出自己的决定,他去。

胡桑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走这一遭了,毕竟我去不去的也不重要。你们兄弟相叙,别人应该都是陪衬。”

看了他一眼,白无夜没什么表情,胡桑去不去,他还真不在乎。

胡桑在这儿度过了一个下午,接近傍晚时才带着陈明姝和丁将军离开。

“你真打算去那个什么庆王府?先声明,不要带着我,毕竟带着我你也丢脸。但我还是要说,你最好保护好自己,你若一个不慎、、、估计我也活不成。在这个地方,我还会死的很惨。”她的话只有一个意思,白无夜别死,否则就连累她了。

看向她,白无夜的眸子漆黑如墨,对视着,都没有话语。

看着他的眼睛,孟揽月忽然觉得他那眼睛里有千言万语,还是那种埋积了很久的话语。

“在儿时,本王经常带着天荣在宫中玩闹。他生性顽皮,也总是闯祸,每次惹了祸,都是本王代他受惩罚,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蓦地,白无夜开口,他虽是看着孟揽月,但那眼睛又像在看着别处。

缓缓眨眼,孟揽月抿唇,“就是现在的那个庆王。”原来,这咸蛋也是有怀念的过去的。

“自离开帝都,便再也没有过联系。如今再见,物是人非。”他收回视线,竟然也会生出感叹来。

“若是有选择的话,你是会重回过去,还是留在现在继续与他们为敌?”白无夜让孟揽月有些难以想象,毕竟,那些儿时的记忆太多短暂,充斥在脑海里更多的是仇恨才对。

眸子动了动,白无夜站起身,他没有回答她,只是举步离开了。

微微摇头,孟揽月不知白无夜心里的答案是什么,不过,即便重回过去,还是得再经历一次被驱逐出帝都,重回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都说人是容易记仇的动物,但是一些美好的东西更容易留存心底,甚至在不经意间回忆起来,满心温暖。

白无夜去赴约了,只随行了几个护卫。孟揽月则留在了驿馆,可以的话她连那皇宫都不想去。

不过显然是不行,那白天世还想着看白无夜的笑话呢,她这个重要人物,又怎么能不出场。

驿馆里的花园仍旧生机勃勃,坐在窗口盯着那些花,孟揽月已保持了很长时间不眨眼了。

立太子大典还有十天才会举行,也就是说她还得在这儿停留十天,真是难熬,度日如年。

蓦地,敲门声起,孟揽月扭头看过去,“进来。”会敲门的,应该是这驿馆里的丫鬟。

门被从外打开,入眼的果然是驿馆的丫鬟,依旧冷着一张脸,好似谁欠了她钱。

“五王妃,有人前来拜见五王妃,眼下正等在驿馆大门外。”丫鬟扬高了下巴,明显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谁?”又来找她?是孟柏还是云夫人,亦或是那个孟紫苏。

“来人说是奉孟大人的命令前来探望五王妃。”丫鬟虽态度不好,但回答问题很完整。

孟大人?那就是孟柏了,孟揽月的父亲。

“不见,让他走吧。”她现在连孟柏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没什么可见的。

“五王妃,那人说了,若是你不出去见他,他就不走了。”丫鬟继续,可见她也不想为了给孟揽月传话继续来回跑。那脸上也一副让孟揽月赶紧去见人的意思,她躲在这里反倒看起来诡异。

立即发出一声轻嗤,“还挺来劲!”站起身,她倒是要看看,那孟柏到底要找她做什么。

走出大厅,孟揽月直奔驿馆大门,那大门敞开了一半,依稀的能见到一个白衣人正翘脚往里看呢。

走近,那个人也看的更清楚了,是一个青年人,不过有些鬼头鬼脑的。

他看见了孟揽月,眼睛也立即放出了光,盯着走过来的她,脚下一动想要进来。

哪知门口的禁军立即扬起了兵器,外人甭想进来。

在门内停下脚步,孟揽月和那个人不过一米之距,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却眼睛放光的看着孟揽月。

“月儿。”他开口,亲昵的很。

“你谁呀?”张口就月儿,孟揽月心头不禁咯噔一声,莫不是以前那个孟揽月和这个男人也有一腿儿?

真是,孟揽月无法理解以前那个孟揽月的眼光,连这种明显很轻浮又几分猥琐的男人都看得上,饥不择食么?

“我是陆明啊,月儿,你不认识我了?”陆明一听孟揽月这话,不禁竖起眉毛,怒意从眼睛里溢出来,显然孟揽月一副不认识的态度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

“我一定要认识你么?既然是孟大人叫你来的,就开门见山吧,他要你传什么话了?”看他那样子,孟揽月就不禁想骂脏话,什么东西。

陆明绷起了脸,一边扬起下巴,那眼睛里也溢满了轻蔑,“孟揽月,你做了五王妃,就连我都不认了?你当初为了去见傅子麟,可是什么都愿意的。怎么,现在陆哥哥没用了,就装作不认识了。”说着,陆明伸手,直奔孟揽月的下巴。

皱眉,孟揽月身子向后躲开了陆明的手,盯着他,那眸子里也明显浮起了怒意。

手摸了个空,陆明更是恼羞成怒,“真是翅膀硬了,那时你可是求着陆哥哥摸你的。”

孟揽月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看着他那张脸,她心里这火气就蹭蹭蹭的冒了上来。

“是么?那么不知现在我求你摸我,你还赏不赏脸啊?”弯起红唇,她眼睛里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哼,脱光了站我面前,我都不会摸你。”陆明冷哼,一脸轻蔑。

笑出了声,孟揽月向前一步,猛地抬腿,一脚踢在了他的裤裆那儿。

“啊!”一声痛呼,陆明捂着裤裆就趴在了地上,疼的全身都在抽搐。

“哼,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裤裆里的东西镶了金边儿么?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否则,你得到的可就不只是这一脚了,把你阉了。”最后一句恶狠狠,孟揽月冷哼一声离开,满肚子的火。

虽然不知以前那个孟揽月是不是和那许多人都发生了关系,但显然的,没人把她当人看。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东西,就敢随意的占她便宜,言语轻浮,猥琐至极。

走进大厅,孟揽月扫了一眼闻声出来的护卫,什么都没说,她转身就回了房间。

就知道在这帝都不会愉快,没想到这火比她想象的还要猛烈,气死她了。

“狗东西。”走进房间,孟揽月反手把房门甩上,发出砰的一声。

夜幕降临,白无夜才回来,走进房间,随着他走近,一股沐浴过后才有的气味儿飘进鼻端,倒是好闻。

靠在软榻上,孟揽月看着走进来的人,也没什么心情和他说话。

“听说今日有人来找你。”无需孟揽月自己说,他回来之后就有人禀报过了。

“嗯。”答应了一声,她也不想细说。

“陆明,是傅子麟的同僚,他们二人同在书库修书,交情甚好。”白无夜不止知道今天有人来找她,还知道找她的人是谁,什么背景。

傅子麟?又听到这个名字,孟揽月也想起来那陆明说的话。说以前那个孟揽月为了见傅子麟没少去求他,而显然的,孟揽月也因此被他占了不少的便宜。

“这两个狗东西我都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别说了。”更不想听。

看着她,白无夜居高临下,“听说,你还动手了。”

“没动手,动的是脚。五王爷,你那么感兴趣的话,不如去见见那个陆明,他会说的更仔细。连以前我和他有过什么都会交代的,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本来就烦躁,白无夜在这儿问,她也不禁有些控制不住火气。

听她这话,白无夜缓缓扬起眉尾,“够理直气壮。”

“本来就心里无愧,我有什么不能理直气壮的?五王爷今晚很开心?有这么多时间和我说废话。”惜字如金的人,也会一直说不停。

看着她,白无夜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举步,绕过轻纱,回了床边。

隔着轻纱看着他,孟揽月缓缓闭上眼睛,这人的心情应该很好,听她说话那么难听,也没生气。

一夜过去,孟揽月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又换了一身华袍的人从轻纱后走出来,看着坐在软榻上伸懒腰的人,他面色无温,“脸色好看了许多。”

抬眼看向他,孟揽月弯起唇角,“五王爷还会观察人的脸色了?我这心情好了不少,睡觉有助于消怒是真的。”

“孟大夫还是有见地的。”白无夜的语气带着揶揄。

站起身,孟揽月哼了哼,“自来到这帝都我就一直在生气来着,像陆明那种人别再让我见着,见一次打一次。”

挑眉,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下次动作再快些,而且力气太小,加强腿脚上的力气才是。”

闻言,孟揽月就笑了,“王爷真够狠得,果然啊,咸蛋不了解正常男人的苦。被踹一脚,即便没用力,也足让他们疼的死去活来了。”

房间的温度在瞬间冷了下来,孟揽月抿了抿唇,“口误。”

没搭理她,白无夜转身走出房间。

忍不住笑,她这次真不是故意拿他是咸蛋说事儿,只是习惯了,咸蛋咸蛋的顺嘴就说出来了。

立太子大典的日子终于快到了,而且这附近的驿馆都住满了人。某一时,在深夜里还会听到丝竹之声,可见某个驿馆里正在醉生梦死。

胡桑来了,而且根据他说,南周和大周都来了使者,是受了大齐的邀请。

他们带来了礼物,之后也住在了驿馆里,但具体是哪一座那就不清楚了。大半夜不休息还在笙歌燕舞的,很可能是他们。

“南周来的不知是什么人?”想来高斐是不会亲自来的。

闻言,白无夜转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温度,冷冰冰的。

看着他,孟揽月轻咳了一声,“大周呢?来的是什么人?”

胡桑发出笑声,分别看了一眼白无夜和孟揽月,随后道:“南周来的是竺阳侯,若论起来,应当是高斐的表哥,已过了不惑之年了。大周嘛,来的人就不怎么上档次了,是个礼部的官员,肥头大耳。那种体型的人,在大周还真不多见。”毕竟大周各个彪悍。

缓缓点头,虽然胡桑说的是谁孟揽月不知道,不过俨然高斐或者高卫都不会亲自过来。如此也是好事,本来白无夜在这帝都就很危险,白天世,汪诩,若是高斐和高卫又来了,不知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过几日进宫,那时所有人都会出现。五王爷的出现必定会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孟大夫要有心理准备才是。”胡桑的话说的婉转,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夫妻’二人同时出现,不引起风波才怪。

这点孟揽月早就知道,只是经历了初来帝都那天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心理建设应该没什么用了。

“汪诩那儿目前还老实,毕竟这是帝都。不过,咱们离开时可得小心了,不会平静。”汪诩不止对白无夜的西疆有兴趣,对草流城也一样。

“其实,咱们在这驿馆里反倒安全。”虽说像监狱似得,可也安全,在这里不会发生任何危险。

“这种安全,不要也罢。”胡桑摇头,享一时安虞,但危险是早晚都会来到的。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孟揽月也不再说话。胡桑一直在为白天齐的大业做努力,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及。

她不知这是一种什么信念,或许是忠诚吧,这个时代的人所拥有的忠诚,是她难以理解的。

白无夜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但他总归是会帮助自己哥哥的。

立太子大典的日子来到,孟揽月也要随着白无夜进宫。

华袍玉带,俊美之中杀阀横生,这就是白无夜,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个咸蛋。

华贵的衣料,长裙拖地,这衣服是昨晚丫鬟送来的,很正式。

在屏风后穿上,孟揽月用力的挺起肩膀,这身衣服还挺重。

从屏风后走出来,孟揽月深吸口气,“五王爷,你看我这身衣服的颜色是不是很配你啊?”她说着,笑意掩饰不住。

坐在椅子上的白无夜看过来,然后就眯起了眼睛,那眸子如同一把刀。

看他那样子孟揽月笑的更开心,因为这裙子是深绿色的。

“这衣服真重啊,不知这帝都的人都是什么爱好,喜欢这种行动不便的衣服。”在软榻上坐下,孟揽月晃了晃肩膀,真的很沉。

看着她,白无夜没什么表情,自孟揽月说那软榻是她的床之后,他就再也没靠近过那软榻。

“那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是因为记不清了,所以也忘了帝都的女人都穿什么衣服,没什么奇怪的。”她记不清是假,少见多怪是真。以前在那些影视剧里也见过繁复的古装,但是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今日真正穿在身上,才知这古代的权贵就是没事找事儿。

穿这种衣服,在这大热天里,很容易生病。而且生病了,想把这身衣服脱了也很困难,若是遇上需急救的,那得浪费多少时间。

“十几年前帝都还不盛兴这种衣饰,但后宫中有位锦妃,她极受先帝宠爱。所以,无论她穿戴什么,都有后宫中的妃子效仿,想以此得到先帝的宠爱。这种衣饰就是锦妃极其爱穿的,因为厚重,所以能让她时时刻刻的端起脊背,继而展露自己完美的身形。久而久之的,这衣饰就成了各个夫人的所爱,直至现在,还盛行不衰。”白无夜看着她,一边淡声道。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厚重,而且小露锁骨,在整个人端起来的时候,的确很好看。

“王爷了解的很清楚啊。”尽管他在很年少的时候离开帝都,可显然从未忘记过。

“因为,本王的生母就是锦妃。”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了解的原因。

066、进宫、熟人

这是孟揽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坐上这种档次的马车,这里面舒坦的就像一座小房子。脚底下是柔软的毯子,坐着的横榻也很是柔软,身后还有靠着的地方,在加上道路平整,这马车在前行的时候也毫不颠簸,人在这里头真是容易犯困。

在西疆大半年,那时和杜先生进山时才坐过马车,可是那马车简陋不已,硬板硌的屁股疼,折磨死人。

如今见着这马车,孟揽月也是不禁生出感慨,也怪不得都说西疆是蛮夷之地,和这帝都一比,那儿的确是蛮夷之地,毫不虚夸。

“这马车真是舒服啊,怪不得都想当皇帝,有这种条件,皇帝老儿的龙椅我都想坐坐了。”倚靠着,腰后一个软垫,舒坦的不得了。

正襟危坐的人转眼看过来,瞧着她那醉生梦死的模样,漆黑的眸子浮起淡淡的鄙夷之色,“贪图享乐,你坐上了那龙椅也得转天被赶下来。”

“那也值了,做一天的皇帝也是皇帝。”不坐那龙椅,这辈子都不知做皇帝是什么感觉。

“苦心经营十数年做皇帝,可是那龙椅就坐了一天,到底哪里划算?”看着她,白无夜这话却有些意味不明。

看向她,孟揽月缓缓眨了眨眼,“倒也是,想做皇帝可不容易,天下就那么一把椅子。头破血流的去抢,只坐一天怎么够。说来说去,我也只适合做个大夫。”

“你若想做大夫,就能安生的做。但是有的人却未必有这个福气,若不反抗,就得大祸临头。”所以,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爷这话说的有意思,难不成在说你自己?”本无心争斗,却不得不争斗。

“你认为呢?”白无夜没回答,却反问。

不眨眼的盯着他,孟揽月缓缓摇头,“不安于室的人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记仇。”凭他和高卫的恩怨来看,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不安于室的人还有另外一个特征,招蜂引蝶。”神色淡淡,他这话说的是谁显而易见。

发出一声冷笑,孟揽月挺直了脊背,“漂亮的人才有资格招蜂引蝶,丑人只会多作怪。”

“还很骄傲。”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眉,漆黑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以此为荣啊。”借用他的话,她不以为耻。

不再看她,白无夜的脸色很平静,连他身上那极具压迫力的气息似乎都弱了很多。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马车行走时的轧轧声,还有马蹄的踢踏声。

忽然的安静,让孟揽月也不由得几分紧张,皇宫,真正的皇宫,不知到底是什么模样,与她想象中的是否有偏差。

从外面的声音听得出,马车应该是进了宫门,因为车轮的声音在回荡。

不眨眼的听着,不过也没用上多久,车马就缓缓的停了下来。

什么都没说,白无夜起身,这马车很高,但是也无法让他直起身体。

两步走出马车,身后孟揽月也随着起身走了出去。

出来,见到的就是巍峨的宫墙,好高好高,好像鸟儿都飞不出去一样。

再垂下眼睛看向前头四周,才发现这是个城瓮,而且已经停了许多的马车,各个华贵,有的马车上头嵌着明晃晃的大宝石,有的缀着流苏,流苏尾端也缀着颜色各异的细碎宝石,随着风吹过,流苏晃动,宝石发光。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达官贵人所坐的马车,果然是尽显财大气粗,都不用去打听,看见这马车就知道它的主人非富即贵。

白无夜先行踩着马凳下了马车,孟揽月举步跟随,那马车前头站着一个宦官,清瘦无比,又微微弓着腰。

看过去,孟揽月不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才是她想象中的阉人,他们就是这个模样才对。

反观白无夜,绝对是异类,他一点也不像个咸蛋。

前头宦官带路,白无夜与孟揽月随行,跟随进宫的护卫则留在城瓮之中,他们不得擅自离开。

进了几道宫门,真正的皇宫才出现在眼前,那精美又恢弘的建筑鳞次栉比,看的人也不禁眼花缭乱。

这皇宫比想象中的还要震撼,孟揽月不知这个时代的工匠具有怎样的工艺,可是看这皇宫,就知在以前那个世界,有些工艺还比不上这个世界。

雕梁画栋,巧夺天工,用这些形容词似乎都不太准确。

踩踏着汉白玉的阶梯,孟揽月看着脚下,心下仍旧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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