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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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你那分明就是....

澜卿神色淡淡的撇她一眼:有本事下章把我写死。反正文书上写了,你不让我活到八十岁以上,就要赔偿我@#¥%&@*#&

苏:澜卿真的是少女心。

昨天盎盎姨妈疼,整个腰都跟被卡车碾过一样,昨天等更的姑娘们对不住了啊,抱拳。么么哒~

第八章这他妈是哪来的壮士?

方琬之确实是揣了一脸看好戏的架势。

但是澜卿显然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屏风之后,笔杆晃了两晃,甚是洒脱的传来一句。

“来者是客,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几位进门吧。”

随后只觉屋内掌风轻轻一过,门就那样应声开了。

他竟是会武的。

在方婉之之前的认知里,一直觉得澜卿该是一个文弱书生。不然,配上五大三粗的皮皮就不怎么搭调了。

她也从未深思过澜卿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是什么道上的生意。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只是一个画师,只是于她而言,两个人也只是因为那万八千两的银子,才无端有了这半年的缘分。画像做好了,便也桥归桥路归路的各走一边了。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懂的别懂。江湖话本子上,一门心思想要一探究竟的,下场都可谓舍我其谁,死法倍出的。

她无非就是一个想要攀附权贵的富家女,老老实实呆在角落里当一个安静的二百五,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进门这些人,一行一共五人,三名仆从,一名妙龄少女。正中一名中年男子却比她想象的年纪要长一些,不甚起眼的眉眼,不甚出彩的样貌,属于放在人群中,即便一天见好几眼也不见得能记住的平凡长相。

这话不光形容的是中年男子,而是这进来的所有人的长相。眼睛开了又合,闭上眼睛再去想时,就只记得那一行人模模糊糊堆成一团的样子,实在有些诡异。

方婉之特意瞄了一眼进门的姑娘,五官素淡的像一张没有眼睛鼻子的白纸,若是想将这张脸印象深刻的卖出去,忒是件分外考验画工的事情。

中年人的穿着其实很体面,绣着硕大铜钱的油绿色长袍,贵气的特别油腻。

他拿着手里的银票拱了拱手,老实巴交的言道。

“小老儿仰慕澜公子盛名已久,特地从柳州一带行了五日路程赶到这里,为的便是让小女能嫁户好人家。也知道自己的闺女不是什么出挑的长相,只求您老多费心,将这画像好好画画,这点银子全当孝敬的。”

厚厚的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二,三百两银子。

这份孝敬钱,真的不算轻。

方婉之下意识的看向屏风一角,估摸着这个时候,抠货澜的小巴掌应该朝上伸出来了啊。

然而今日,他却难得在银子面前那般坐的住。

就听到他轻笑一声说。

“胡先生客气了,澜某不过区区画师,既没有鬼斧的能耐,又没有神功的本事,如何能将您的爱女,画出人的长相呢?”

姓胡的男子闻言一怔,眉头皱的老高。

“公子所言,在下可是一句都听不懂。”

澜卿也好脾气,身子一歪,舒舒服服的窝进兰花椅里,没有绕弯子的兴致。

“...无色楼的杀手自来形貌多遍,真假难分,楼中靠山而居,从不接万两银子以下的单子,所距北晏山更是有百里之遥。先生赶了这数十天的路,又岂止是来要画的这般简单呢?柳州如今正闹着水灾呢,您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不敢穿的这么体面了,鞋面既然连块湿土都不愿意沾,就不该用了葛峰山的紫檀花勾了边,好看归好看,到底…扎眼了些。”

....无色楼?杀手?

方婉之对于听到的话完全反应不过来。

外间站着的五个人神色各异的对视一眼,为有‘油绿’还算淡然,向前行了两步笑道。

“公子倒是跟在下想的,不太一样。”

无色楼莫说朝堂,便是江湖之上,知道楼中底细的也都已经不多见了。

“只不过,在下也是奉命而来,不好浪费了雇主的时间跟您闲话家常。”

‘油绿’说话的语气依旧平常,下手却利落狠辣。

方婉之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那遮挡在她和澜卿中间整整半月的屏风,就这么自中间被劈成了两半。

四分五裂的残风之后,是一人闲适执笔坐于案前的样子。

宽袍松散,腰系缓带,五官清澈如玉雕琢,眉目疏朗,眸色清浅。可能是耐不住几分燥热,领口微微敞开着。

闲适的近乎散漫。

案前一幅美人图,娇嗔含怨,发丝恍若被手中团扇扇动,甚是活灵活现。

青衣公子笔尖犹自点墨,缓缓在‘她’眉间描上一点朱砂,嘴角含笑。

“澜某却是好奇,对方到底出了多少银子,来买我的命。”

说话间,腰间一根软鞭精准无比的揽上方婉之的腰际拉到身前。

屋里还有个累赘呢,得先找个地界安置了。

“左手边第三个柜子。”

他侧头轻嘱。

是在告诉她可以保命的地方。

方大姑娘也正经识相的很,眉头一皱重重将头一点,留下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提起裙摆就跑了过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澜卿还有一句:瓶口向东左转,仔细别碰倒了旁的瓷器。的叮嘱。

这也就造成了两人认知上的致命性错误。

澜卿是眼睁睁看着方琬之大刀阔斧的冲进柜子,将里面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丢出来,摔了个粉碎的,自己则是迅速钻进柜子当中,反手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连无色楼的人都看出来,澜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里面还源源不断的传出瓷器互相磕碰的声响。

慌乱之中,方琬之好似听见澜卿骂了句脏话,但是心念实在吓的乱了,也来不及思索什么。

心里还在嘀咕,这人怎地不在里间装个暗道石室之类的,被人追杀也不留条后路?

实则,那柜子本来就是暗道的入口,只肖转动花瓶便另有一间内室。

谁承想方婉之惊吓过后使了牛劲,生生将花瓶掰下来摔的稀碎。

这他妈是哪里来的壮士?

自从花瓶碎了之后,澜卿就什么兴致也没有了。手腕轻转,鞭子便如游龙一般划出一道道凌烈之势。

方婉之在柜子里面定了定神,胆子也略微大了一些,偷偷推开一个小缝,看着外面的情形。

翩翩公子,手握水色长鞭。一招一式虽看似随意,腕间一个起落却是招招致命,见血封喉。

方才那个执笔坐于案前,勾唇一笑的男子恍若还在眼前,眼角眉梢都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

此时,却在一片血腥之气当中,淡然的甚而有些冷漠。

方琬之不知怎么,脑子里就是绕出那句,此间年少青山薄,斜马倚廊桥,满楼红袖招的诗句。

她得承认,公子却是颜如玉,风姿可另韶华皆黯。只是她从未亲眼见过面前出过人命,即便知道那些人不死,死的就是他们,她还是觉得有些惧他。

澜卿就不像是话本子上正义的江湖侠士,总给人一种朗月之下隐隐暗藏的狠戾。

方琬之喜欢看好看的脸,虽说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让她哆嗦,但是那张偶尔略过她,都会不咸不淡的翻个白眼,甚是看不上她的脸,确实精致的如玉刻一般。

也就是在方大姑娘快要将眼前的人,同那个抠入骨髓的澜卿区分开来的时候,他脚尖一个轻点,稳稳接住打斗中险些落在地上的白玉瓷瓶,蹙眉斥道。

“知道多贵吗?”

北魏萧文帝的陵墓抠出来的,买的时候花了他五万两银子呢。

。。。。。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方婉之都是看着澜卿如何去捡瓶子的。几名杀手都红了眼,也挨不着他一分一毫。

但是这一边捡一边打的架势,哪边都没占上什么上风。及至推着小车坑了银子的皮皮回来了,才算终于加速了战局。

有了五大三粗的皮皮,澜卿的鞭子明显也懒得甩了,低头拿着小帕子坐在梅花凳上擦起了瓷瓶。

方婉之眼见着最后一个杀手被皮皮刺中双眼,胡乱朝她藏身的柜子扑来,被澜卿伸手一甩,用鞭子扼住了脖颈拖了回来。

她觉得,她是该感激他的,杀手还未近身前,澜卿便出了手。

同时,方琬之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澜卿。

因为人的动作总是先于意识的,待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拿在手里的笔洗狠狠砸在对方头上了。

她真的,只是下意识的。

那个笔洗,也真的是她混乱之中随手抓来防身的。

她不知道,这个东西.....

“是商周的!!”

她听到澜卿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不是,要好多银子?

这是她晕倒之前残留的唯一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盎盎不是偷懒啊,盎盎是坐车回老家啦~因为公司放暑假啦~回家陪陪家人,小家伙以后可以多关注一下小盎的微博,断更和卡文或是临时有事都会提前发微博注明的。

不过这次也确实匆忙,应该在发文前一天在作者的话里面注明的,额。、、、、但是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把火车票的时间看错了的,以至于我以为那天下班回家我可以慢悠悠的码字再慢悠悠的发上来。不承想,我险些赶不上回家的火车!!!宽面条泪。

最近JJ也抽的很有节奏,小家伙们的留言小盎都有看,赶在不抽的时候一定会回复的。爱你们~

第九章没咽气儿就自己起来

玉尘奉宛的茅屋一直都不算体面,除却大门上赚门面用的红檀木匾和两头坑来的石狮子以外,全然就是一个农家院舍的做派。

然而鲜少有人知道,茅屋内那一面屏风之隔的小小隔间却摆满了各种价值连城的摆件。

承然,连喻确实是抠,但是他抠的都是别人,对自己,他永远爱护的人神共愤。

一盏香茗从未喝过虎跑龙泉以外所沏的茶,八仙屏风之后的小隔间,哪件东西不是值得千两银子以上。

他是爱古物的人,所痴程度不比银子少。

因此,当皮皮出门前看着一烛之下,盘腿坐在地上拿着碎片堆呀堆的连喻时,他知道,方大姑娘这次要倒血霉了。

此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茅屋之内拢着的烛心拖出去老长,零星爆出几点烛花。

没人知道那个背对着烛火默默摆弄自己东西的连大人神情如何,却仍是可以从那个落寞的背影中感受到即将爆发的毁天灭地的灾难。

方大姑娘其实早就醒了,闷声不响的躺在床上装死的原因是。澜卿的脸,侧脸五百,正脸一千,全身一万。

她这会子是什么都想起来了,连带着混乱之中砸出去的那个商周原始瓷。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这么赖到地老天荒,屋内的人全部咽气。不然,她实是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爹交代,一方破瓷碗引发的这场灾难是如何的寸土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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