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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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哪里知道,老白是因着近些天架打多了,刚一回府又看着屋里剑拔弩张的样,明显是又要动手。心里一时烦躁,脸上便也没了笑容。

她面无表情的对黑白无常说。

“五鬼我要留下,那孩子的魂魄我也要。按说咱们妖界从不跟地府鬼官动手这是规矩,素贞也并非想要冒犯二位,只求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话里好像是有几分客气,但是你看她那脸色,分明写满了:我不爱跟你们墨迹,这事儿便这么定了。

黑白无常心道你一个小小蛇妖也敢让我们行方便?五鬼你要,孩子的魂魄你也要,忒是好大的口气。当下也不客气到:“今日只怕你一个也留不下,这孩子的肉身已死,阳魂已散,本就是要被勾去的。至于五鬼,它们是地府缉拿多年的要犯,我们如何会轻易放了它去?!”

素贞本端了一会儿客气,不想这两个东西是个说不通的,索性在院子里的石阶上坐了,支着膝盖歪着脑袋,吊儿郎当的道:“缉拿多年都没缉拿到,也就不差再多缉拿几年了,我今日胳膊腿都酸乏的紧,是不是没得商量啊,没得商量就动手吧。”

这般言罢就见她比了个手势,立时又从天上落下百来号小妖来,将诺大的一个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再看那些妖,个顶个都是有道行的。小妖手里还端了个破筐,筐里揣了十多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看不出是什么的妖怪。

众妖落地以后便亮了手中法器。那架势,俨然就是一个土匪窝。正中坐着的那个女土匪还在揉着肩膀,带着一脸的困顿疲倦不耐烦的指着他们道。

“记得留口气儿啊,好歹也是地府的鬼官。”

说完,抬脚就要往屋里走了。

黑白无常常在鬼道行走,便是偶然遇到几只小妖,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动手的次数一只手掌也是数的过来的。

此时院中整整百来号,个个都对着他们呲着獠牙亮利刃.......

无常二爷对视了一眼,心中十分懂得寡不敌众的道理,也并不想被揍成筐里那样,暗暗合计一番之后对白素贞喊道:“那个,姓白的!......魂魄可以暂且还你,只是以后莫让我们再碰上它们,不然定不手软的。”

白素贞其实也是见好就收的主儿,人家给了台阶让她下,她便也与人还了一阶,一时又站稳了脚根,盈盈笑道。

“无常二爷常在鬼道行走自来辛苦,若是不嫌府中食物粗鄙,便用顿便饭再走吧,小灰的手艺还不错。”

这次的话说得也体面,笑容也拿捏的好,不卑不亢,甚至还有几分亲切。

如此无常二差算是明白了,白素贞不是不会说场面话,只要顺着她的脾气来,都能笑脸相迎做个朋友。

黑白无常是在白府吃饱了肚子才“上路”的,鬼差跟妖界显少有交集,谈不交恶,也论不上什么交情,今次无端一遇,无常二爷除了看那五只小鬼还是冒火,最终也算是给了白素贞的面子。

白娘娘送走了鬼差便万事不管的昏睡了过去,灵芝草据说是小和尚连夜熬好喂给许仙的。她没那个精神头再管其他人,一连睡了七天七夜之后,再醒过来时,周身都舒服妥帖的想飞出去溜达两圈。

她大好了,法力也恢复了完全。只是腿上还挂着彩,那是被响尾蛇尾刺穿了骨头的。猴子精见了心疼的直掉眼泪,抱着一堆的药粉进来给她上药。她不让。

石头精进来,也不让。

小灰以为她是稀罕自己的,蹦跶着两条小短腿冲进来说:“娘娘我来了。”

被白素贞拎着脑袋轮了一圈,顺着窗户丢出去,还挨了顿臭骂。

这都是些什么没眼力见的。

青宴明知道她在等谁,偏偏不点破,一面扯了她身后的枕头并肩歪在床上,一面慢悠悠的转着药瓶盖子说。

“裙子撩起来,我看看腿。”

白娘娘裙子倒是没撩,直接撩了袖子,攥着一个包子拳就朝他脸上招呼过去了。

她问他。

“我睡过去的这两天,他没来管我?”

青宴漫不经心的一掌包住她的拳头,在手里掂了掂,说。

“谁呀?”

素贞道:“少在那儿装蒜。”

青宴“恩”了一声,又晃晃悠悠的往下躺了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枕头上说。

“来了啊。在你屋门口站了一夜也没进来。那会子妖精多,我挤进去都费劲。后来妖精们都散了,又入夜了。他可能是觉得那个时辰进去不合适吧,就回自己屋里拿了个蒲团出来。......在你门口念了一夜的经。”

青宴说完,嘴角一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怎么看上那么一个东西了呢?”

妖精受伤他念经能有什么用,等着为她超度不成?而且要守着又不进去守,谁能知道你守过她?

青爷常年在女人堆里打转,对于男女一事自觉十分通晓。嘴里的情话从来都是张口就来,做过什么事,也都要统一的摆在明面上。这都是套路,也最讨女人心。

青宴觉得小和尚除了皮相长得还不错以外,真格是个从头木纳到脚的人。再反观白素贞,除了“举止粗俗”“性格讨嫌”,她拥有所有世间女子该有的风情容貌,又偶尔能纯真慧黠。

这样的女人不会缺男人,青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看上一个和尚?”

白素贞说:“他很干净。”

人活一世,妖存千年,都难免于红尘世故中迷失自己。白素贞身上其实也有很浓重的烟火气,喜欢打架斗殴,又极懂得审时度势,你看她在仙界从不放肆的。

然而小和尚似乎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他对人是这个态度,对妖也是这个态度。神仙来了,你住得高我多给你行一个佛礼。据理力争之时仍旧该讲哪套道理,还是讲哪套道理。

他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的挺好,也或许,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身患顽疾的。他能治的,便治一治,不能治的,便看花看水的安静生活。

裴文德很长一段时间看白素贞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病人。

他大概觉得她病入膏肓了,尝试“救治”以后发现无药可医,只得作罢。

素贞这般想着,又觉得忒是有趣,一面摇头轻笑一面问青宴:“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你又真心想过跟哪一个好好过日子吗?”

青宴的眼神有一瞬的停滞,随即笑了一下:“好像都爱过,也好像都没爱过。”

说完以后又慢悠悠的坐起身,一声不响的走了。

青宴是个怪人,话多的时候嘴就会很贱,沉默的时候又能一连几天不说话。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爱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不爱。

他活在一片万花群绕的温柔乡里,有时快活,有时落寞。妖总是要活那么久,就算真的爱谁,又有几个能爱到千秋万代。

白素贞说她爱小和尚。

小和尚若不能渡她,自己也难成仙。成不了仙的人就会老会死,他又能陪她多久呢?

青爷第一次琢磨别人的事儿,琢磨完以后又觉得真无聊。脚下绕了两圈以后,又逛到外头逗姑娘去了。

这钱塘县的水,似乎比仁和县要养“人”些。

小和尚是在用过晚饭之后才知道白素贞醒了的,他看那个时候的天色还早着,便敲开白素贞屋里的窗户探着脑袋瞅了她一眼。

法海禅师平日鲜少进素贞的屋子,除去她冬眠那会儿怕她睡死过去守过两天,多数时候都只在外头同她言语两句。言语的时候也都会敲门敲窗,从来不会像她一样,进他的屋子从来都是径直推开,他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法让白素贞知道,你进别人屋子之前要敲门。

但是白素贞推不开门的时候就会爬窗户,爬不进去就让小灰在外头打洞。法海禅师跟她吵架吵的最凶的时候,她就这么干过。

白娘娘在看到窗户纸上映出的光脑壳时就笑了,没受伤的腿舒而一点便越到了窗前的小几上,迎着法海禅师探进来的小光头轻笑道:“傻子,这还没夜深呢,你怎地不进来?”

法海禅师未及她也探头过来,耳朵被她呼出来的热气撩得一热,一面蹙眉揉了两下一面说。

“就看看你好没好。”

素贞说:“那进来看,窗户那么高,你怎么看得着我的腿?”

法海禅师说:“我不看腿,我问过猴子了,说包得挺结实的。你只老实呆几天,过些时日就能养好了。”

说起这事儿老白就觉得生气,那猴子精真格是没眼色到了极致,生怕她一味晾下去伤口会严重,趁着她午睡那会儿带着小妖们三下五除二就给她绑了个结实。

此时都绑好了,素贞也只能点着头说:“这倒是实话,猴子“很会”照顾我的。”说到一半,舌头又绕了个圈,睨着法海禅师道:“不然再碰上某些半吊子的大夫,怕是没病也要养上好些天了。”

“某些半吊子的大夫”不说话了,一脸严肃的沉默着,似乎想要找到一些可以反驳回去的话。

没想出来,便也不反驳了,埋头自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药瓶放在她坐的小几边上道。

“一天三次,让它们勤给你换换,可以止疼的。”

素贞捏着小药瓶只是笑,没受伤的腿在桌子角上一晃一晃的问:“你用过了吗?”

他那日身上受的伤不比她的少,她记得他护着她的时候还一连挨过响尾好几次重击。

法海禅师摇头说:“我不疼。”

说完就要回屋去了。

素贞一直防着他走呢,眼疾手快的一扯他的僧袍捞回来道:“聊一会儿,急什么?”

法海禅师很无辜的指指天色:“到时辰了,我该睡觉了。”

那真的是说得一脸认真的!

法海禅师一直生活规律得如一个“老人”。晨起练功,从不熬夜,“垃圾食品”自然也不会吃。

白娘娘自己生活的懒惰恣意,却也从未逼着他做过什么更改,这会子听他说要睡了,却不是很开心。

她睡了七天,倒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了似的。

而白素贞不是很开心的时候,难免要“作”出些幺蛾子。便是如此时,她就三下五除二的拆了自己腿上的白布条,可怜兮兮的含着两泡眼泪对法海禅师道。

“啊呀,出血了。你快点进来帮我上药。”

第四十五章 投桃报李

白娘娘妖生的很多个时候都是以不要脸取胜的。

她能当着你的面,将白布条撕得坦坦荡荡的,便也能在妖精们蜂拥而上冲过来说:“娘娘你没事儿吧。”的时候,一掌风将它们扇到白府门外去。

由此,妖精们才知晓它们到底有多碍眼。法海禅师再出门找过来的时候,那都是一股脑的四散逃离,拒惹这个麻烦。

里面那位主儿哪里是要上药?分明是要撩和尚。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冲进去?那不是找不痛快吗?

法海禅师因在府里找不到一个“能用”的帮手,只能又默不作声的回去了。路过白素贞窗边的时候,他顺手帮她关了一下窗户,是完全没有帮她上药的意思。

白素贞可不管你有没有意思,你不上药我就一瘸一拐的跟在后头走。你要关门,我就直接往门边一扑,半边身子都摔在门里,你还怎么关?

法海禅师眼中那种:她真的有病的眼神又出现了。

白素贞也不看他,只一味艰难的手脚并用的往里头爬,伤口卡在门槛上了,她就闷声不响的开始掉眼泪,活像一个身残志坚赶上门来碰瓷儿的市井无赖。

法海禅师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演,发现门槛真卡到她的肉了,又只能扯着她的两只膀子往屋里拖。

进屋以后的白娘娘整张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志得意满,拖在地上的小身板连着及地的长裙被拉的很长,像个不听话的小家伙被家长拖回去训话。嘴巴里也是一开一合的吐出一句:“好高兴啊,又吃成长快乐了。”

倒好像法海禅师在帮助她“长高。”

她觉得自己只要挨着小和尚,就能一直开心的“成长”下去。

法海禅师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东西,反正白素贞自来喜欢胡说八道,便也不追问,只说:“你把它都拆了做什么。”

纱布缠得时候都是连着肉的,她撕得大开大合,伤口全都裂开了。

白娘娘只管欢快的拧小脚,拧一会儿对法海禅师笑一会儿,咧着一排小白牙说:“不拆你能给我绑吗?”

不拆,他还真的不会给她绑。

法海禅师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了,闭目坐在蒲团上无奈道。

“我不好碰你,你找妖精们来吧。”

不好碰啊?

素贞眨巴了两下眼睛,拧着身子蹭过来,很虚心的求教:“哪里不好碰?我的皮嫩着呢,没有一处不好摸的。”

她说得认真,他听得无语。

法海禅师揉了半天的太阳穴才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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