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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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鄙视叶蓝的劲全没了,骨气要由维生素M撑。

沙发那边王亮对我招手,“过来。”

我努努嘴,“大爷不干。”

我不就他他就我。

他走过来,单膝跪下,双手高高举起,掌中是只信封,“请主人笑纳。”

他样子活像印度阿三,我乐不可支,不是怕惊动房里的母亲,肯定哈哈大笑。

我边笑边接过信封,“什么好东西?戒指我不收,家母觉得…”

我顿住了,还用说么,正是我愁眉苦脸想的东西-钱!

我差点尖叫,然后,哭了。

“好了呀好了呀。”他手足无措,只好祭起那两句法宝。

怎么能不哭呢?泪眼模糊中我看着他,好比在白马市场买了A货包,结果被人验证后证明绝对正品。天上掉的馅饼砸了我,这好男人现在归我。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亮送妈。

她买的又是硬座票,“嗐,哪有那么矜贵,没事的。你们回去吧,忙自己的去。”

唉,她在,我嫌她烦;她走,我有点难受。

我无精打采,五点半而已,回家补眠。

枕头上放着眼熟的信封,昨晚王亮给我,我又给她。里面除了原来的钱,还多了张存款回单,三千,我的卡。背后有字,妈的笔迹:照顾好自己。

第二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叶蓝说做就做。上午九点我被叫到公司的权力最高点-董事长办公区,写字楼的最高层,厚而软的地毯,秘书们穿着淡雅得体,说笑轻柔,跟底楼的行政区完全不在同一档次,和车间办公室更加天差地别。我站在旁边候召,全身上下都别扭,笑容别扭,站姿别扭,连说话的声音也不像自己的。这是我向往的地方,可我就是块家乡风味的咸肉,惦记着上席面的机会,真被摆上台和山珍海味混在一起,立刻显出“别致”来。

叶蓝轻盈地走动,对别人回答不满意时用双手食指打个叉,“没有借口。嗯,记住,没有借口。”我羡慕她。她不属于这圈子,可人家能直接上台做主角。而我,哪怕跑个龙套腿还会抖。

我没想到,她说的和纪舒商量,是当着董事长的面和我的面直接说。

这不是叫大家都下不了台吗?

纪舒看都不看我,发挥一向独断的本性,“不行。”

我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叶蓝把握住人的心理,她把我拉到这来,如果由我自己决定,很可能受不了诱惑。奇怪的是董事长并不支持叶蓝,也许他也觉得像我这种小角色,有什么好争的,写字楼里随便撸一把都是。不过强人就是强人,叶蓝眉宇间的失落只有数秒,转眼含笑道,“喛,那我只能自己多学点。纪经理,你一定要好好教我,麻烦你收下我这个笨徒弟。”

有她的,也不怕老头吃醋?反正她把分寸控制得很好,董事长不但不介意,反而像说中心事,“小纪,你在公司这么多年,多培养几个人出来,不要凡事都亲力亲为。要学会管理,不然等你以后做到副总,手下那么多车间,跑得过来吗?”

看来我跟的老大前途无量,副总?确实是块不小的馅饼。

回车间的路,日头正盛,晒得我眯起眼睛。太阳很好,生活很好,有正当的职业,英俊的男友,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纪舒突然说,“你是不是很想去?”

我吓了一跳,啥时候他开始关心别人内心想法了?难道是试探我的忠心程度?我赶紧解释,“不是!老大,我喜欢呆车间。老大好,同事好。”我嗫嚅了下,终于说出心里话,“我不擅长和同性相处,还是呆在异性多的地方好。谢谢你帮我推掉,否则我真担心她会记恨我。”

他的目光敏锐过日光,“你和她-以前认识?”

我拼命摇头,一口否认,难道还能说她是我现男友的前女友?不被灭口才怪。

他显然不信我的鬼话,但也没拆穿我,只长长吁了口气,“小心呵。”

此刻不拍马,何时才是?我笑嘻嘻地说,“老大,你真厉害,老板要重用你呢。他亲口许诺要提你做副总,以后你只要指挥别人做就是了。”

他似笑非笑看着我,“施蔷,有时觉得你不是笨人,挺能领会意思,事也做得不错,否则干吗要留你在身边。可有时你还真是一个笨字!有种人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是你这种。”

我被骂得哑口无言,得了,在您面前,哪怕我千伶百俐,也抵不过您一句骂。

他骂完我,边走边吹口哨。像我们这种小蝼蚁的主要功效,无非就是给老大出气解闷。看,一骂完我,他周身舒泰吧,走路都没昨天瘸。

我腹诽着,他打了个喷嚏。

他看我时,我飞快地说,“不是我。”

我没骂你,是灰尘,是日光,反正与我无关。

他悠悠地说,“我教你。再讨厌一个人,面上也别露出来,说不定哪天他会有用,除非你有把握能一下子灭掉他。还有,一定要握着点别人没有的东西,比如,我喜欢你,才帮你一次又一次。人消失的原因只是不再有利用价值,而不是嚣张。”

好吧好吧,您说得完全对。但是,如果我不稀罕留在这里呢,天高任鸟飞。

可他声音里的消沉,让我没出口顶他,“当然,可以不留这里,可只要在这里一天,最好还是学乖一点,不要耍无谓的意气。”

几年后,当我在人海里打滚到上了一个层次时,我开始明白,纪舒那天和我说的话,完全是说给他自己听。无论他看上去再强悍再冷漠,他的内心,其实和我的没什么差别。面对比我们更强的人,同样恐惧与无力,只是表露出来的方式不同。

当时的我不明白,只觉得他这人难懂得可怕。离开郑向南后,我遇到的男人都是非常类,一个王亮已经足以用掉我整个心思,我再也抽不出精力去推敲别的男人在想些什么。

岗位没调动,薪水加了,加到叶蓝承诺给我的份上。据说,纪舒在调薪单上签了1000元,由于幅度太大,需要总经理审批。这事被叶蓝知道,她主动把单拿去给了董事长。在她竭力推荐下,董事长大笔一挥,我成了薪水最高的车间文员。

一时间,公司内部流言如潮。我管不了别人的嘴,却管得了自己的耳。营营役役无非为财,看不惯的,大可以自个清高去;眼红我的,大可以用同样手段取得同样结果。

拿到加薪后第一个月的工资,我请王亮去吃顿好饭,余兴节目看他们乐队表演,今晚他们替一个演唱会暖场。我和谭菲被安排坐在一起,她说她病了,奄奄一息地裹着件厚外套缩在座位上。

暖场的可悲在于无论台上唱与跳多卖力,来看主角的观众照样慢腾腾找座位,嘻笑,吃零食。为给王亮鼓气,我站在座位上,叫好,鼓掌,吹口哨。别人像看猴子玩把戏一样盯着我,我转过身趁音乐过门部分大声嚷嚷,“我爱赤子之心我爱王亮!请大家一起支持他们!”一时间有人大声叫好,口哨横飞,等歌声再响起,我带着旁边座位的做人浪,居然提升不少人气。

“小强姐够强。”贝司手半赞叹半感慨地说。

王亮没理会我们,他一直在和谭菲说话,甚至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我火得快磨牙时,他过来问我,“谭菲在发烧,我送她去医院,可以一个人先回去吗?”

自从妈来过后,不知不觉我每晚回他那成了习惯。

考验当前,我不敢怠慢,马上关切地问,“唉呀要不要紧?我陪她去吧,你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谭菲弱弱地过来,“小强姐,明天你还要上班,亮哥也不要麻烦了。海子陪我去吧?”

关键时刻海子链子掉得满地都是,一点到他名,跑得比谁都快,“不行。我今晚有约会,还是叫王亮陪你,都是兄弟姐妹,小强姐不会生气。”

切!

最终,善良大度的小强姐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月成钩,树影婆娑人影孤。

就在我内心洋溢着二泉映月的乐声时,后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冲我而来。没等回过头,一双手捂住我的眼,顿时我落入黑暗。

不假思索,我向后狠狠一脚踢去,与此同时惨叫响起。

第二十五章

我默了,又急了,“怎么是你!痛不?没事吧?”

周毓云缩成一团,边揉着被我踢到的地方边嚷嚷,“那么狠干嘛?”

谁知道是你,全中国都知道咱这地方治安差,新闻报道不是说有人被捂住眼睛,然后口袋被掏得精光。要不小心点,凭我的八十来斤,能混到现在吗?

我没好意思说,伸手替她揉伤处,“大晚上的在外头浪着干吗?”

她翻了翻白眼,“就许你一个人浪?”她诡诡地一笑,“我看见你了!”

原来她也去听演唱会,出来时遇到我们一大群人。看到王亮、海子那调调儿,她不敢贸然叫人,过会看我落单,就从后面招呼了。我俩挤在她的下铺,她突然爬起来,用胳膊半支着身体,借外头走道的灯光上上下下打量我。我给她看得心里长毛,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做啥?”她又躺下来,“挺俊的。”

我呕,五年前我觉得自己漂亮又聪明,现在知道世界上比我强的多了去。无论我多努力多勤奋,在人海里永远冒不了尖。不比别人,天生有明星的气质,一举手一抬足,大众自然蜂拥而来,想不上位都不行。我不认命,可又不得不认。

我也打量周毓云,她长着甜美的小圆脸,一笑嘴角挂两酒窝,来公司的客人都说咱们前台是小美人,拿出去包装下比杨丞琳好看多了。我由衷地说,“论相貌你比我好。有人说我不是福相,眼睛水下巴尖。”她笑,“得了。”过会又说,“是你男朋友吧,个子高高的那个?”我应,“嗯。”她问,“从哪认识的?”

三流酒吧,一夜情,地下室,…王亮和我的故事,说出去也就是落魄的一男一女,既不坎坷,也无美感,只有现实与俗气。

周毓云推推我,“现放着开跑车的人不把握?”我没精打采地说,“那又怎么样?”不要说纪舒对我没色心,就算有,我也不过从一个蹩脚故事跑到另一个更差的,文员勾搭上司,用青春换取金钱。我不是人才,看人家叶蓝,硬生生把不入流的剧情演绎得跌宕起伏,我还不如呆在一个比较有爱的故事里。

当我在这样的夜晚,和女友谈起他,他的好,他的坏,他动人的地方,他可恶的地方,我微笑,皱眉,甜蜜,咬牙,幸福如同静静的溪水流淌在我的心底眉梢。

“看得出,你很喜欢他。”她问我,“是不是生活在别处的人太空虚,只要别人给自己一点温柔就当作是爱情。假如生病时照顾你的是纪舒,开刀后给你喂水的是纪舒,你妈来陪她的是纪舒,那你是不是也会满心满眼只想着纪舒?”

可恶啊,非把现实拉进我飘着玫瑰的梦里。

她笑,“说错了吗?没问过自己,施蔷?”

或许,可我已经遇到他,他揉着我的头发叫我小屁孩,背着我一步步爬楼梯,我知道他也爱我。我甚至自恋地觉得,他内心的某处只对我开放。我不信叶蓝见过海边流泪的他,而且他也不会和她说起初恋的女友、中风的父亲。在她面前,他不由自主穿上了伪装。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周毓云笑。

困意悄无声息地爬进我的意志,似乎她还说了些话,朦胧中我又说了些话,但都记不起了。第二天起来,我气鼓鼓地洗漱,把昨夜的柔情蜜意全丢在脑后。整夜未归,王亮居然也没来短信,真把我当小强去自生自灭了。

一上午叶蓝始终缠着纪舒问东问西,从生产原理到设备构造。

听得懂吗?

我默不做声忙碌着,不知何时同事们习惯把普通事情交给我下决定,难道真以为我是纪舒的人?对着他,我的压力和他们一样大,甚至比他们的更大,既然他信任我,我一定要把事情做得比别人好。我有阵子没去人才市场,甩手离开成了不现实的事,我再没心没肺光顾着自己,也知道作为上司来说,纪舒已经不可多得。

晚上我又没回王亮那。

他不关心我,我就不用他关心。

我跟着纪舒去吃晚饭。

周毓云口口声声提着纪舒,因此他一开口我又想带上她,不过这次他拒绝了,“下次。”

他的表情略为严肃,以我对他的了解,最好少罗嗦,我乖乖上了车。

他像有心事,一路没说话,下车时才开口,“一会少说话多吃饭。”还有人一起晚饭吗?我的好奇心起来了。他对我笑笑,“我知道很闷,但我想你在旁边。”这算道歉,还是说明,我继续乖巧地说,“好。”

很多时候,人并不知道面前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踏出第一步,并不是知道下一步走向何方,仅仅出于顺其自然。就像春节时我偶然经过某处,发现有家厂在招工,而钱包正好空空如也。在那个时刻,这家厂只是我临时停泊的码头,我从来没想到会停留那么久。再比如,人也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会带给别人的影响。纪舒带我吃晚饭时,也没想到其他,他只想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可以不那么孤独。

我跟在纪舒身后进餐厅时,正好可以看到他瘦骨嶙嶙的背。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像崖上营养欠佳的歪把子树,看的人时不时从心里感慨出来,乖,来阵大风是不是就要倒了?

普通的晚饭,吃的是简单的中餐,聊的是随便的话题,不过来的另一个人对我来说有点重要,是董事长的儿子,公司的总裁。我承认我还没和有钱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以至于举动有点拘束,其实纪舒不用关照多吃少说,因为我基本插不进嘴。总裁刚从德国回来,他俩一直在聊生产工艺、自动化管理,偶尔也说到风景、饮食,还有车。

我闷头吃饭,但也不怀好意,看上去如此男性的两人,会不会说八卦,比如,在公司上蹿下跳的叶蓝。果然,不辜负我竖起耳朵一个多小时的辛苦,重点来了,总裁说,“那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第二十六章

期待已久的一句话。

在我阴暗的内心深处,早已冷冷地问过无数遍。无需别人回答,我知道答案,和我一样她有颗不安份的心,我们自诩有林黛玉的才貌,薛宝钗的心机,不肯埋没自己。可在别人眼中,最多只是小红。

有钱人也不需要答案,口吻里除了轻蔑外还有漠然,就像看大巴上的电影,途中睡了醒,醒了睡,没认真从头看,到站后没放完,既然等下车还有时间,随口问别人知不知道结局。

我鼻根发酸,眼睛里迅速蓄了泡泪,水膜把我与世界隔开了。没听清纪舒怎么回答,我的注意力全部用在控制不要当众失态上。如果哭了,算什么事,为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可真的很难过,别人看她与看我,有什么区别。每当我背转身,都能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她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她准是和他有一腿…我和自己说不要理会,任他人笑我辱我误会我,我不怕孤单。然而真的很寂寞,如果周毓云没空,我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上下班,不像别人进出总有其他同事相邀。我多少有些明白叶蓝,她…也孤单。

也许纪舒感觉到我情绪的突然低落,瞄了我几眼。饭后他说有点累,婉拒唱歌、沐足、桑拿种种提议,带着我回来。他没问怎么了,我们沉默着,不知道是否他又看穿了我。反正我豁出去了,随你把我当小丑当弄臣,人偶难免也要发个呆吧。

我如同鸦片瘾发作般地想王亮,坐立不安。他的拥抱,平等的,宽厚的,真诚的,像止痛的药,每个细胞都在嚷着我要我要我就是想要。可我不能找他,爱情也需要尊严,为什么他不来找我?赌气来得突然而别扭,我几乎不像我了。僵持既然开始,我固执地不肯让步,闲下来却忍不住千思百量,怎么了,他也不像他了。

我有种不安的预感,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件迟早会发生的事。

但从没想到它来得如同迅雷,让我不及掩耳,更无处躲避。

那一晚,我终于沉不住气。灯亮着,我敲门,却没人应。当我用钥匙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窗台上的王亮。我从卧室走到洗手间,又从阳台走到客厅,一声不吭,把衣服、洗浴用品装进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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