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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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抱像铁栅,我被他双臂抱住的那一周圈,肯定比其他地方小了一公分。

他松开,借路灯光打量我,开始口吐毒言,“离开我后不怎么样嘛,难看,跟柴似的,骨头硌到我了。”我嘴一撇,用更厉害的话打击他,“你也不怎么样,头发乱得像草,以为现在流行么?还有,你打算穿成这样上台?小心被人砸西红柿,不,烂蕃茄。”

他呵呵一笑,手轻轻一捞,把我抱起来。

我没提防,吓得连忙搂住他脖子,免得他一失手把我摔在地上。

他说,“我丢了手机,赶紧去补SIM卡,怕你找不到我。我有了钱,不敢换地方住,怕你找不到我。连这里,签约已经到期,可每天都来坐一会,怕你回来找不到我。”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我不敢说扫兴的话,而且也说不出,嗓子里哽着什么东西,鼻根处又酸又痛,泪水不由自主淌下来,“…我…有…那么好么?”

他站累了,往石椅上一坐,把我放在膝上,一脸欠收拾的表情,“当然没有。好的是我,有个女人欠了我的人情我的钱,居然敢跑掉。我能吃亏吗?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搜出来,寻回场子再说。”啊?!我挣扎起来,愤怒地嚷,“我没拿你钱,不替你打在卡上吗?”他叹气,“可我的卡随钱包一起丢了。”我心痛得,脸抽成一团,“还丢啥了…?”他想了想,“那天丢掉手机一只,钱包一只,都怪你这女人。我半夜出去找你,被人打劫了。你说他们怎么不劫你,好歹除了财之外,稍微也有点色。”

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那天晚上,我没回宿舍,又跟他住在地下室。

我固执地问他爱不爱我,虽然知道这问题蠢得很。但也正因为知道在他心里的位置,才敢肆无忌惮挑战他的耐性。

我什么都明白,所以没问,叶蓝与我,他更爱哪个。

第十七章

我想做主管、经理、总监…越爬越上;他已经意兴阑珊,挣生活费,然后喝酒、滥赌,打架生事。听说刚出生的小动物,对第一眼见到的物体会有莫名的依恋,我对他,或多或少也是同理。如果他不出现在我生命中最潦倒的时刻,有多少可能我们会在一起?我不知道,可能在擦肩的那瞬间停步,但交集必定短到仅有一点。

他们乐队得到了份电视台半年的签约,王亮手头略松,立马搬进套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虽然旧且小,但和地下室完全两码事。我在热水龙头下洗澡时,难免感慨过往,不敢想,更不想说,在那种环境下如何保持个人卫生。不过,连王姐都曾在公共厕所倒过马桶,她是他那行当的翘楚,何况我这种小人物。

我听说罗大佑也挨个上门送过他的《之乎者也》,为什么王亮不试试,是金子总会闪光,说不定啥时候我可以告诉别人,那时年轻,我和那个他在地下室,共度过一段时间。靠他的明星效益,我要整本小说,大概能骗到点击率,说不定还有出版的机会。

他听后哈哈大笑,但没付诸行动。

忙,他的理由。

虽然我没和他住在一起,想也想得到他都在忙什么,睡觉,打牌,吹水。

他揉揉我的头发,“好了呀,别鼓着腮帮子像只青蛙。你啊和谭菲一个样,老嚷嚷找机会。谢谢你,全世界那么多号人,排到我还早着呢。”我把脑袋从他手里拔开,“别把我和谭菲相提并论。”那个暖场歌手!越生气越要笑嘻嘻地说话,积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得出的教训。他看看我,“别傻。你知道我和她没什么,一起混的那帮子,都不会当真。”你没当真,不代表她没,可我不会傻到和男朋友去讨论另一个女人,帮他弄清她的心理状态。

谭菲,我默默叹口气,她叫我-小强姐,谁叫她才二十岁。光阴似箭,我的二十岁还在眼前,转眼被别人叫姐。

王亮半开玩笑地说,“可别欺负她。”

得了,就我这身板,能欺负谁呀,再说,凭我的善良劲,成天是被人欺负的料。

我不敢让他送我回厂,万一他知道我在的地方,居然是叶蓝呼风唤雨的地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走了。”

我低头换鞋,他过来拉住我,“施蔷。”

我抬头,“么事?”

“我爱你。”

同样三个字,在郑向南说来,是油盐酱醋;而王亮,唉,如同咒语。我承认我中了蛊,疯了,居然想和他纠缠。

“其实从了纪舒,也不错,他对你很好。”周毓云说。我和她天天晚上卧谈,自从上次挤过一床后,不知怎么聊的内容有扩散性的突破。在她温柔的外表下,我渐渐发现颗异想天开而现实的心。也许,处久了发现他那人嘴硬心软。周毓云笑到发颤,“他心软?每次生产线停机,都有几个替罪羊消失,车间最后只剩下两种人,一,他的人,二,不想和他作对的人。纪舒人缘差到臭,还能在车间峙立不倒,离不开他的手段。”是是是,一手大棒子一手胡萝卜,我不服气,“那你还叫我跟他?”“喛,他对别人狠,对你好不就得了,很性格很有男性魅力。”“要不要我帮忙,既然你这么欣赏他?”“谢啦!他不是随便对人好的人。对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的靓仔?”不不不,小说里常有情节,男友最终和女友走到了一起。而且,怎么见,难道把王亮拉到她跟前。我断然拒绝,“我这人,大部分东西都很大方,就一样不行,男人。”她伸手敲了敲我的床铺,“明白。小气鬼,睡吧。”

话出口我顿时觉得过分了,她没恶意,只是惯常的好奇。刚才不知为何,一说到分享,我脑海中立马泛起叶蓝两个字。是的,她占有他的精神,留给我的只是残余部分。我在他那看见几件小东西,周生生米老鼠袖扣,都彭皮带,飞利浦三头剃须刀,全都干干净净收在一只盒子里,放在床头柜。来源不必说,我闷闷不乐,奇怪,从前我会闹,但不往心里去,不会为她的存在而像被虫咬着心,莫非王亮真给我下了吃醋的蛊。

“对不起。”临睡前我探出半个头,向下铺的周毓云道歉。

她笑着摆摆手,意思没所谓。

每个厂里的女孩,都是被网在一角的小虫,孤身在外,为彼此一点点关怀而感觉知己,又可能被一句话得罪,以后再也不理会对方。难得周毓云气量大,我歉疚地想,下次不可以,算得上朋友的,只有她一个了。

话说回来,尽管流言满天,纪舒待我却一如既往。不,凶还是凶,只是说完气过了,会说对不起,有次出去吃饭,居然替我打包午饭。

受宠若惊哪。

我歪着嘴傻笑,怕哪天好运到头,一切唯梦。替他开会成了习惯,只要他不想坐在那听别人唠叨,就会叫我替他坐在那,甚至有时替他解决琐事,“笨!像这种客餐客房单,你顺手签掉,别占用我时间!”我不敢争辩,我签管用么。他看看周围,低声说,“下次模仿我的笔迹签,绝不出卖你。”啊?他顺手扯张废纸,“看着,按这个笔顺写。嗯,给我依样画个葫芦。”我硬着头皮仿了。他摇头笑,“不是这样,力气要大。”他叫我再写一遍,最后终于忍不住把着我的手重写了一次又一次。

我…的汗,真的一刻不停流下来。

他递纸巾给我,“怕什么!”

好!

以后凡一概无关紧要的申请表,我顺手在申请人和审核人两处都签了,反正也没谁发现有一栏签名是假冒的,除汇报时看见纪舒得意地笑。喛,浅薄,我能帮你省多少时间,还不如你自个看。

也许上天想满足我的好奇心,过了十几天,我居然见到传说中的狐狸精,在她刚度假回来时。

第十八章

纪舒一直没去治他的腰,连检查都不做。

我知道怎么写六划的死字,既然他讳病忌医,我口风很紧,连在他面前也不提。外强中干的人容易诱发他人同情心,他再次邀我吃饭,我没拒绝,顺手拖上周毓云。一,避嫌,二,似乎她对他有意思。我好吧,多少人能成人之美?

我自动自觉抢着坐后排,没找到车门?!

纪舒从驾驶座下来,把副驾驶位向前推。我弯腰抢先钻进去,坐在传说中的小狗位,微微一舒展身体,头立马磕在后窗玻璃上。TT跑车,不适合坐三人。纪舒沉默着把发动机拉得呜呜作响,周毓云没说话。每个转弯,我的身体随之左右摆动,太阳穴嗡嗡发响。我只好强迫自己当现在是游乐场时刻,同时拼命压制涌起的呕吐感,不能吐脏漂亮的跑车啊。等终于到地头,下了车我直扑进洗手间,周毓云跟在后面。我用凉水洗脸,这是不是纪舒省菜金的好办法,先把客人转晕?周毓云没吭声,她脸色煞白,好久才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了。”喛,为啥我觉得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腰酸背痛,她被纪舒的频频超车吓倒。不必说,回程交换座位。

走过大厅,我听到熟悉的嗓音,低沉中带着磁性。

超大屏幕的电视机,放着综艺节目,王亮低着头边弹吉他边替节目参与者伴唱,在别人唱不下去时把歌顶起来。镜头明显偏爱他,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我看见他长而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上唇的弓形,他修长的五指在弦间轮动。

怪,我突然红了脸。

我承认我不纯洁地想到亲吻,更不纯洁地想到其他事情,我与他的。

周毓云不明所以,扯我一把;纪舒在前面等我们,他拿了支烟,没抽,挟在指间。我恋恋不舍盯着电视机,跟别人的步伐搬动双脚。

就在那时刻,我撞到人。

“对唔住。”没等别人发作,我连忙道歉,等看清对面是谁,我愣住了,叶蓝!我认得,那晚我见过。她有双狭长妩媚的眼睛,眼梢上挑,睛光流转。此刻灯光下,她的肤色呈均匀的蜜色。她的衣服不知什么牌子,露着圆润的双肩,腰间又细到惹人恨。我有同样苗条的腰,问题没那饱满的胸,直板永远没曲线看上去好。她没认出我,我酸溜溜地想,当然,她眼里不会有我。

她皱眉盯着我,像不确定要不要开口损几句。

凑近看,她五官拆开来远没我的精致,可拼在一起,加上她的神态,不知为何就有说不出的味道,六分散漫六分富贵。她要和王亮站一起,就是一对明星。

我说,“对不起。”

闪过,就算你多好,你已经放弃他。

她抿抿嘴,然后开口,“施蔷。”

我下意识地应,“喛。”

等反应过来,我差点摔倒,什么时候我大名鼎鼎到劳人记挂了,还是小老板娘。难道她没放下王亮,要和我上演情敌见面分外仇?我看到她的十指尖尖,修得形状极好,涂了莹亮的浅粉豆蔻。如果给我一爪子,我的脸就是名种茶花。

没发生,她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飞快地定位在纪舒脸上,唇角扬起一缕笑意,“你好哇。”她的声音,哑而沉,仿佛晨间似醒未醒的低喃。纪舒的表情让我安慰,淡淡的,和对我对周毓云的态度一样。他微一点头,“你好。”然后对我和周摆摆下巴示意开路。

坐下后我抢过茶壶给纪舒烫杯子,斟好滚热的铁观音。纪舒和周毓云对视一眼,明显认定我在仇视叶蓝,但找不到敌意的来源。我嘻嘻笑,也不解释。

他们不明白,尽管我可以自欺欺人,认定自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可爱人。可在梦境里,我永远傻呼呼站在父亲身边,悲伤着,对过去未来的一切无能为力。现实中每次亲吻与拥抱,也不能让我忘记,早晚有天他与我将各走各的路。我对叶蓝的妒忌,出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出于同性相斥。我不也年轻漂亮,为什么却始终挣扎在泥潭中?

阴暗的念头如同小强,踩不灭丢不掉,我默默将其压到心底,由它长出黑色的丑花。如果有一天它泛滥成灾,又能如何。

我目不转睛看王亮坐在窗口练习吉他,他也属于我见不得人的一部分。我甚至做不到大大方方告诉别人,他是我的男友,因为要替自己留余地。我和他,从来不是一对。

“看到你了,在电视上。”我盘膝坐在床上。

他停了停,又继续。

“很帅。”

“摄影师是不是喜欢你,镜头很多?”

“能不能看你们录节目?”

他终于开口,“可以。”

原来录播室很小,原来道具很简陋,原来欢乐的笑声要付出一次又一次的努力。

我躲在最后一排,看喜欢的人在台上。

有个穿男式衬衫的瘦女孩,老是阿亮、阿亮地叫。

中间休息他过来看我,我没动,托着下巴仰视他,身边放满了T恤、彩带,还有写着被支持者名字的五颜六色牌子。他在我身边坐下,“好玩吗?”我摇头,闷,为录音效果门关着,人多,空气很混浊,主持也没想象中幽默活泼,摄影师老是在吼。他揉揉我的头发,“下次还是看电视吧。”

我趁其不备,一口咬住他的手。

他低呼,“小狗。”

我不松口,看着他,用眼睛笑。

他凑过来,“狗咬狗,一嘴毛。”

一口咬住我脖子。

好吧,我们亲吻,偷偷的,试探的,投入的,一次又一次,不管人来人往,喧哗熙攘。

直到有人叫,“王亮、王亮呢?”

他只好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笑。

中午进来,按录播要求,所有人都关掉手机。傍晚出去,我打开手机,短信提示,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来自周毓云,其他都是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我拨通周的电话,她在那头说,“施蔷,你妈来了。”

第十九章

我妈?

几乎不敢相信,那么远,也没说一声就来了?

夕阳晒在我脸上,燥热,周毓云的声音像隔着层膜,“我说我去接,她说不用,她在火车站对面的KFC门口等,叫你不用急。”

我聪明能干的妈,她总能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自力更生,不麻烦别人。

挂了电话,王亮站在一米外,背对着我。

我头痛,住哪里?既然来了,总要玩两天,我又得请假。妈妈呀,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

王亮转身,“讲完了?”

我一直怀疑他受过良好教育。揭开痞里痞气外表,他会在我接电话、取款时站远些;他从不含着饭说话,更不会发出难听的咀嚼声;他说一口标准伦敦音英语。但现在,我来不及想那些,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我妈,她住哪?

贵的,她和我都舍不得;便宜的,我不放心。

“怎么了?”王亮问。我告诉他,“我妈来了。”他不假思索,“订酒店呗,我出钱。”

呃,你的钱,我也舍不得。

“住我那。”他考虑片刻,“你和她睡大床,我睡客厅沙发。”

也好。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忧虑产生,如同绵延的山脉,一层又一层。我小心翼翼,“如果,我妈和我,意见不一致,你,只当没看见没听见,嗯?”他看着我,眼神充满了然的笑意,“好。”我抬手叫的士,上车时又想起,“如果我妈嘴碎,你别往心里去。”他平静地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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