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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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头想形容词,他这样,不就一小白脸么?

呸,我看不下去往外走,到门口遇到他的狐朋狗友。那人和我打招呼,“小强姐,来看亮哥哪。”我记得他叫海子,“嗯,看过了,现在走啦。”他热情地说,“听说你上班了,要能熬夜,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否则亮哥老晚回去,你也怪寂寞的。”我觉得也是。

他不是一个人,另外又约上个不常见的,其实也就在不远处吃大排档。我不饿,随便挟几筷菜,一边惦记王亮什么时候能出来,一边听他俩聊天。他们喝了几杯,谈兴正浓,开始抽烟。我有些反感,后悔干吗跟他们一起。海子识相地说,“小强姐,我抽完一支就好。”另一个笑嘻嘻地又抽一根出来,“怕什么,你也来支。”我摇头,他一定要塞我手里,此举动令我的反感达到极点。我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我走了。”那人叼着烟的样子,我觉得怪,海子也是。

幸好他们没再劝我别走,我慢慢走回去,坐在公馆的后门出口外等王亮。我望星空,数手指头,终于出现了,可惜不是一个人。

第十三章

扯住女方衣襟,左右开弓给她两记大耳光?别提旁边的王亮,光看身板,我也不是她对手。手术后我轻微厌食,体重可能降到成年后最低下限。我没敢秤,怕结果创造新纪录。何况,凭啥立场责怪他俩之中任一个?王亮与我,或她与王亮,之间的关系没区别。不,三小时前有,她爱他,三小时前我不。现在,是三小时后,她和我,得到的同样是要来的温柔。

若无其事在旁边看好戏,等着,在干柴成灰后向他俩挥挥手,“Hi.”

我幽默感没强到那种地步,相信别人也没有。

流着泪呆呆杵在原地,等别人发现我?还是流着泪跑掉,不让别人发现我?

不知道怎么办,最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选择蹑手蹑脚退场。

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潮润,芒果花都开了吧?等树上挂满碧青的果实,就是鸡蛋花的季节了。到那时,姜兰已凋败,枝叶茂盛如野草,不得不锄。我站在树下发呆,有人拍拍我的肩,是王亮,我们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回去。

诗人顾诚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我知道我的光明在哪,我要做高层管理人员,在起飞的那分钟感慨时间都用在交通上了,在起飞后或者闭目养神,或者打开笔记本电脑,运筹帷幄于二万英尺的高空。至于王亮,他将是我功成名就时轻描淡写谈起的往事,“呵,那会年轻,穷得住地下室,认识个帅哥。”

我胡思乱想,却不敢辗转反侧,他的手放在我腰间,透着温热。我听着他轻轻的鼻息,突然间委屈得不行,泪水从眼角渗到枕间,一滴又一滴。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不甘心。

他会思念我吗?

我禁止自己向那方面想,免得招惹无谓的难受。

抽噎再无声,还是吵醒了他。他问,“做噩梦了?”

黑暗中他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让人崩溃。我差点号啕大哭,毕竟不是小孩子,知道哭闹也无用,只好发嗲,钻在他怀里哼,是,做噩梦了。他轻拍我的背,声音由清醒转为含糊,“睡吧睡吧,有我在呢,小P孩。”趁他意识处于半晕的不防备状态,我问,“你属啥?”“羊。”呵,成天不肯老实交待年纪,原来不过比我大三岁。“几月生日?”“十一月,睡吧。”他吃不消我的折腾,略有些不耐烦。“嗯。”我会记得,你属羊,十一月生日。至于我的,你知道,我说过无数遍,属小狗,不是小强,所以爱闹,九月天高的时候生日。呵,没关系,忘了也没关系,我知道,我们以后不再会相遇。

第二天下午,我又请假两小时提前下班回去收拾,纪舒的眉头攒成一团,“又请假?”我赶紧解释,“保证以后不请了,今天搬宿舍,左手用不上力。”他问,“要人帮忙吗?”我赔笑,“东西不多。”多谢您关心,其实少骂点少借我出气,已经很感激。

东西真的不多,这一年我一路走一路丢,从前置下的,全丢在和郑向南同居的那套小房子里。带出来的,略大的只有健康秤,和郑向南逛超市时买的。他说要我多吃点长肥点,重了好卖,所以送我秤,“记得要天天秤,长肥了告诉主人,主人好收成。”我恋恋不舍把它又放回地上,宿舍放不下,那里只能搁一张叠床,衣柜大小如鞋柜,一人坐椅上,另一人只好坐床上,因为不够位置放椅子。

王亮送我的唯一礼物是电磁灶,“女人,学点厨艺,别整天以泡面为生。”可惜至今一直由他使用。男人粗枝大叶,灶的玻璃面上有几点油腻,我找块布,细细抹干净放回去。我会做,只是,既然有人照料,我懒得自讨苦吃,想干活还怕没机会?

衣服没几件,旧了的厚外套也不想带走,今年冬天我肯定不会混得这么差,到时不愁买不到好看的新衣服。衣不如新,人都能放下,何曾在乎旧衣。

我和房东告别,她儿子挤过来,“亮哥走不走?”十几岁的少年,眼睛大,头大,几乎和我同样高,像豆芽。我答,“等他回来你问他。”少年聪明,听懂亮哥不走,回桌前继续做作业。我把钥匙交付给房东,“有些东西,可能王亮会搬走,麻烦你问问他。”不拿走也没什么,不值钱,转头有新的。

南方不下雨的日子,傍晚的日头明亮得让人心情愉悦,天晴好过天雨。我拖着拉杆箱,站在路边等公车,一辆辆车开过,尾气,扬起的尘土,车上的人透过窗户,居高临下看着站台上的我,漠然。而我,站得笔直,送走一辆辆不是我要搭的车。这里,有班车直达工作的地方,虽然每二十分钟才一班,可我不想坐其他班线。我腻烦转车,走路,再转车,不就多等几分钟吗,有的是时间,我等得起。

我喜欢两点之间一直线,最好当中没任何波折,别像我的手相,枝枝节节,从生命线到感情线,从感情线到事业线,没一条干脆利落。

车来了,几乎满座。我勉强把行李提上去,选了靠近下车口的地方站着。售票员说后面有座位,谢谢,但我不要,我从来都不喜欢坐后面。我喜欢靠前,让别人能看到大而近的我,清晰的,占眼睛的我。有人主动站起来让座,我道谢坐下。

公交大而晃,摇摇摆摆向前走,遇到修路的地方,格外颠簸。

我想他,想到恨不得丢下行李,跳下车,不管三七二十一,爱我好,不爱也行,反正现在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拿真心与我回报。

沿路熟悉的地方渐渐后退,他和我坐着聊天的长椅,他把我举在肩头走过的路,我把头抵在窗上,顾不得上面肮脏,疲倦的,悲伤地哭起来。

是的,我要回报,如果我爱你,那么请你先爱我,仅此。

第十四章

如同振荡下行的股票,几个调整后,我进入平缓期,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不难过,连对纪舒的咆哮,渐渐也到了听后眼不眨心不慌的境界。有目标的人不愁没事做,我每个周末去人才市场骑驴找马,照旧背英语,天天早上给自己鼓劲:施蔷,你会成功!

偶尔我也茫然,爬,到哪算成功?

别看纪舒凭技术在自己地盘上张牙舞爪,照样吃瘪,至少我见过。有次他在总经理办公室汇报工作,胖老总坐着,慢吞吞的特招人厌,他只好站得笔直听废话。我不喜欢他,但看到这幕,多少也有点难受,也许是太明白他此刻心理。纪舒转身出来,我赶紧低头,装着正和秘书交接文件,虽然我俩刚才其实都竖起耳朵偷听里面动静来着。我想,他不需要同情,甚至可能会因此而恼羞成怒。

每个人都不快乐,地下室的生涯,若非遇上王亮,恐怕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时期。我承认,当我想起那家伙,有些心酸,又有些欢喜。我在黑暗中微笑,这时分他大概在台上装腔作势吧。记忆在某些事上特别敏感,不需要想,我随口能报出他的手机号码,不知道他有没有找我,我的SIM卡,早已被冲入下水道,飘洋过海去了。我记得他阴郁的表情,也记得他温柔时的话语,这些,不需要外在帮助,直接在大脑中重播,一遍又一遍。

遗憾,不可以爱上他。

每次,我用这句话作总结。

说到坏脾气的男人,大概我踩到狗屎,从此一路臭下去,这次又遇到一个,朝夕相对时得装成若无其事,只因现在这个是老大。不过上天肯定有眼,坏人总会得到报应,纪舒病得爬不起来时,我偷偷做如是想。

他点名叫我陪他去医院,喛,我赶紧打听哪家医院擅长治疗腰椎椎间盘后突,安排车辆,又一溜小跑去宿舍楼接人。他颤颤悠悠扶着栏杆下来,非常傅红雪。我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算,看上去确实像病号,不是大男人的小题大做。

如今的中医院,离谱得很,不望闻探切,刚坐下来说了症状,医生撩起他外衣,按了几下大笔一挥开单,做核磁共振。好容易摸到检查室门外,纪舒一步也走不动了,我拿着他钱包去付钱,人家医院随便啥都得先收钱再做。回来时,纪舒呆呆地看着地上某处,不知想什么。他是瘦高个,成天在生产线旁跑来跑去,积不下肉。但和王亮恰到好处的肩宽腰细不同,他的肩胛骨突出得非常厉害,此时佝偻的样子,像刚从难民营出来。

我胡思乱想,头一次觉得这家伙可怜。他听到我脚步声,慢慢转身向我看过来。人经不起病,不算蓬头垢面,整夜未眠的结果是眼下有深而大的黑影,下巴处须根乌青。三十多岁的人,平时不敢打量他,此时看来,轮廓生得很深,不算英俊,但有点…男人味。

不敢让他看出我满脑瓜的乱七八糟,我勉强找话题闲聊,什么现在的中医没本事,医疗费好贵。他不吭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最累,我恨不得托腮甩手,幸好轮到他进去了。

他把身上杂物全摘下取出给我。金项链,俗;手表似乎是名牌,沉甸甸的,他随手往我腕上一挂,表带宽出两寸余;一串钥匙。钱包一直在我处,除了从里面拿钱,我不好意思偷窥他人隐私,老老实实没翻过。我坐着无聊,用脚趾捕捉移动的光线。看,他比我有钱,一有事,唯一在旁边陪着的是我,仅比陌生人稍好。假使我存了坏心,拿着东西脚底抹油,他又从哪里找回这些东西?我又一次觉得不知所措,纵然爬到某处,又比如今强多少?如果没亲人,在世上孤零零一个人,总有寂寞的时候。

我曾经这样想过,所以才有郑向南的往事,起码我认为他可靠。

不可靠的是我,得陇望蜀。

我叹气,谁说没用,至少,车间那么多人,他叫到谁,谁敢不来?至于真心实意,哪怕是亲人,难保久病床头无孝子。父亲很识相,没等我和母亲生厌,已撒手走了。也许母亲说得对,她说过,她一生中做得最好的事是生了我出来。人的一生,要找到自己愿意无条件付出的对象,不易,所以生个孩子也好,可以打发寂寞,找件需要长久操心的事。如果一个人已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离去,也不远了吧。

我打个冷颤,换只脚逗阳光。

与其考虑生命的意义此类大论题,不如八纪舒的私事。没人敢打听他已婚未婚,包括人事部同事。当然也有够资格问的人,可那些老奸巨滑,岂会关心这。据说他已为公司服务十年,从毛头小伙到如今,所以人事档案照片上他还是个青涩学生,沉着地抿嘴看前方。我们只知道他爱吃菠菜,不吃鱼,从不喝酒,喜欢冰可乐,够冻才好。还有,喜欢唱卡拉OK,每每点左麟右李演唱会,唱完自个尽兴了,把衣服一拎,买单走人,因此被他叫去唱K的人,一般都会突然有点事,家里来亲戚了,胃痛,谁想听他的独家演唱会呀。

如果是王亮的呢?

我想想,嗯,值得一听。他音域很广,最拿手的是慢歌,平常嘴里老哼唱两句不知名的诗,“客心如水水如愁,容易归帆趁疾流。”我取笑他,“拜托,成天说自己勇,怎么不学方文山把它整成自己的。”他笑嘻嘻地说好啊好啊,主意不错,然后一阵哼哼唧唧,出来还是这两句。我再嘲笑,他一本正经,“难道你不知道,吟一首好诗很难,作一首好歌得把心啊血啊都吐出来呕出来,你愿意打扫吗?”

我又叹气,BS你,施蔷,要不爱,要不忘,半吊子害死人。

我站起来,刚想拍胸呐喊。

门开了,纪舒诧异地看着我,“你…干吗?”

呃,我这马教主造型。

我收回手,刚到一半又伸到脑后抓了抓头发,嘿嘿,“检查好啦?”

第十五章

结果不好。医生指着片子,说某某节脊椎骨旁边生了颗瘤,压迫到神经,…我被专业术语震得一愣一愣,好不容易把病情总结成一句话,就是纪舒的病很重。纪舒脸色快成黑的了,鼻翼竟然像牛那样抽动,手握成拳头,青筋暴起。我提心吊胆地想,这医生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观察病人,万一对方受不了冲击,把桌子掀翻开始揍人,那我,该怎么办?

纪舒带着忍耐的表情,打断医生的滔滔不绝,“行了,给我开止痛药。”医生摇头,“要入院治疗,止痛药不解决问题。”我相信,纪舒已经快到愤怒的边缘,他的眼珠已经突了出来。我连忙插嘴,“先开止痛药吧。原先以为是腰间盘突出,既然另有病因,回去商量后再决定治疗方案。”医生摇着头开药方,写完郑重其事地说,“止痛治标不治本,抓紧时间治疗。”我嗯嗯应着,几乎是拖着纪舒离开。

等我付完钱取了药回来,纪舒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只脸色仍然阴沉。我理解,换谁,一下子都不能接受。我刚经历过类似的事,作为当事人,最需要清静。回去路上,一来我觉得纪舒不想听空洞的安慰;二来当着司机面,不方便透露他人私事。我们沉默着回去,我又送他到楼下,看他慢吞吞爬上去。

回到车间,别人关心的是他要休息多久,有人说最好长一点。我装傻一问三不知,推说自己在门外,没听到病情,反正没谁真的关心一个凶神恶煞。

晚饭时我犹豫了,还是打包了纪舒喜欢的炒饭和冰可乐,到楼下又觉得他未必想吃,白显得我像拍马屁的小人。站在原地,我转了几个念头,最后下定决心,既然已经买好,送上去。不接受好意,那是他的事,不是我的。幸好他没有,居然说谢谢,请我进去坐,倒杯水给我。他在那吃炒饭,我悄悄打量客厅摆设,简单到没什么家具,一桌两椅,地砖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强迫症。

我下定义,这男人,对自己,对别人,同样苛刻。他有个变态要求,下属必须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岗,打扫卫生,因此车间里外都干净得找不到垃圾。

他一吃完,我识相地告退,顺便问替他开几天请假条。他不假思索,“明天我上班。”

那你的病,…

我没问出口,年纪比我大,见识比我高,什么对自己是好,他知道,不劳别人费神。

第二天他准时上班,除行动不便外,几乎和平常没区别。我知道他的病情,不拿琐事烦他,也尽量把别人挡掉。中午,我看见他拿罐装咖啡服止痛药,看来任何人都有低智商时刻。我倒了杯温水,敲敲门进去,放在他桌上,然后出来。他没说话,我也没吭声。

周五上午,公司高管例会,他是参会人员之一。想到他走得慢,我比平时早几分钟提醒他,“纪经理,例会,写字楼二楼。”他头也不抬,“今天你替我去。”“啊?”可以吗?他抬头,盯我一眼,“叫你去,你就去。”好好好,不跟你争。我拿着纸笔去开会,秘书问,“怎么是你?”看,别人同意吗?我苦笑,“纪经理叫的。”她立马一个电话拨过去,我隐约听到,“是,我叫的。可以,…我说可以。我对她说的负全责。”秘书放下电话,摊摊手,“好-吧。”我缩在会议桌最偏远的一角,可每个进来的人,仍然诧异地打量我,就差没直截了当上前质问。

我又得记录别人说的,好回去汇报,又得回答别人问的,大半小时下来,几乎晕得找不到北,战战兢兢,总算没出岔子。等回到车间办公室,我本想一五一十全盘汇报会议经过,他皱着眉头说,“说重要的。”好好好,我尽量简明扼要。秘书送会议记录过来,他大略扫了眼,爽快地签下大名,对我说的负全责了。

谣言四起,我在食堂吃饭时,听见后面有人说,“哪哪,那个就是施蔷…”“噢噢看不出。”我想问,谁这么关心谁是我,谁又看不出什么了。可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向他们,大大方方地一笑,阳光灿烂。他们尴尬地回了半个笑,转头又听见窃窃私语,“啊呀果然人不可貌相,愈是漂亮女人愈不可小看。”

“人家说你和纪舒有一腿呗,有人看见你出入他宿舍了。”同宿舍的告诉我,“大家都在说,你是第二个狐狸精呢,一下子攻陷纪某人。听说,他公开宣布,你的话就是他的意思。”

什么和什么呀?我跳起来,难怪送我一个桔的保安,最近早上看到我都不笑了,以为我靠男女关系上位?“我不是天天睡在这么?开玩笑,你最清楚我的清白。”她捂嘴笑,“我不清楚,有些事不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做完。”我倒,完了,水洗不清。别以为和上司睡觉是捷径,我知道流言蜚语的力量。我呆若木鸡般在她床沿坐下,完了,男人遇到这种事,要洗清自己,最容易的无过于请我走路,我还没找到新工作呢,我欠的债。我这苦命的娃啊-够黑够霉,我发誓,真没存啥捞一票的心。她也坐下,笑嘻嘻地问,“不好吗?我们都以为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呢,十年里他没闹过绯闻。他?还不错吧。”好个屁呀,鞋子没做落了个样,最英俊的男人我都睡过了。吃过好的,人胃口会挑!她拿手肘支支我,“别生气,我明白。你哪是那种人,你要是叶蓝那种人,就不会天天把自己整得那么忙了。”唉,清者自清,果然世界还是有公道,我松口气,“如果别人问你,你可要替我解释。你知道,这种事我自己解释,没人相信。你口里说出来,比我说的强N倍。什么?叶蓝?你…怎么认识?”我跳起来,这叶蓝难道是彼叶蓝?!对了对了,台湾人的厂!有根无形的线联上了,我敲着脑袋,狐狸精,明白了。

同居人诧异地看着我,“你也来一阵了,不知道么?原先的董事长助理,现在说话最响的叶小姐,叶蓝?”

第十六章

王亮…果然潘多拉的盒子不能打开,我失眠了,怕影响别人,只好睁着眼做了大半晚挺尸。十年后,我会在哪里,功成名就但仍孤身只影?

入睡前我下定决心,我要去找他。

不管他怎么想,反正现在我喜欢他。喜欢的不一定会属于我,但不争取就放弃也不是我的作风。我终于睡着,二三小时里居然还做了梦。父亲又在那整理衣橱,我站在旁边,隐隐约约记得母亲身体确实不行了。

我是被同居人叫醒的。借黎明的曙光,能看见双关切的眼睛,十分温暖,“怎么了?”额头全是汗,眼皮似乎肿了,沉得抬不起,我疲惫地说,“做梦。”

她犹豫着,“要不要下来一起睡?”

也好。

我们像学生般挤在单人床上,她看看时间,“五点半,睡吧。”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我的睡意回来了,直到每天早上垃圾车的“祝你生日快乐”音乐响起。“谢谢你,周毓云。”出门时我很认真地说,她还在梳头,握着梳子对我笑了一笑。

心里有事,整天时间跟慢车似的,仿佛停在某个站点迟迟不再前进。忍到下班,纪舒还在开电话会议,听他措辞谨慎,电话那头大概是老板。老大没下班,我老老实实呆在座位上,握着支笔胡写乱画。

好不容易开完会,纪舒一出来我连忙起身去他办公室关灯锁门,准备下班。谁知他又回来,“施蔷,一起晚饭?”我不假思索,“对不起,纪经理,今天我有事。”唉,没事也不会和他一起走,免得枉担虚名。他淡淡应了,神色间有些失望。我心里又叹气,大哥,你难受好过我难受啊。我不敢停留,怕自己心软,拎起包走得飞快,活像有人在后面追赶。

当手机传来熟悉的嘟嘟声,我不自觉感到几分紧张,他,会不会把我当陌路人?这一想,把我的勇气全给打消了。没等接通,我飞快按掉电话。春天的南方,潮湿得让人透不过气。我做几下深呼吸,怕什么,最多他说,对不起,我不想见你。好呀,省得我浪费时间。我勇敢地再次拨通熟悉的号码,这人,自恋到从不设彩铃,理由是他/她有我唱得好吗?不过,闹钟却用的是我说话的录音:天亮了,起床了,去赚米米了。

他,多少是喜欢我的吧?

电话通了,他懒洋洋的声音,“喂?”

我噎了下,怎么说,最后简单报上名号,“是我,施蔷。”

“啊?没人间蒸发?噢,又想起我了?干吗,没事找我玩?你不说你最有礼貌,要走也说清楚再走。怎么回事?厌了,不想跟流氓混了,高级到不屑跟我打交道了?”他慢吞吞地说,“当我寻开心的小白脸?想找就找,不喜欢了闷声不响连东西带人集体失踪?”

眼泪冲到眼睛里,我恶狠狠地嚷,“理都在你那啊?!不想为什么我要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和别人接过吻,转头又抱着我。我的心都碎了,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幻灭?我的世界被你打击得碎成一地!”

他被我的话雷得默掉片刻,“在哪?”

我越想越伤心,看来是神经反应太慢,那晚埋下的痛如今才出来,一爆发立马变成满天烟火,烂漫到收不起的地步。我哭成一团,“我恨你!坏蛋!伤害我!”恨得挂了线。过会手机响了又响,是他,“在哪?”

我在十一号公馆门外的石椅上,就那天看着他和别人接吻的原地方。

“好了呀好了呀。”他柔声哄我。

我狠狠擦把泪,告诉他我的所在,然后呆呆坐在那等,偶尔淌几滴泪。

远远看见他跳下的士,远远看见他东张西望。我的心乱成一团,喛,他喜欢我,女性直觉告诉我,如果不喜欢,他绝不会这么快赶到。离表演还有两三小时,一般他选择睡觉以养精蓄锐。我的手互绞一阵子,无处安放。最终情感压倒理性,向他跑去,我一下子扑进他怀里。他大大吃了惊,不过没推开,反而凑在我耳边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哭,我骂,然后喘着粗气翻着白眼,“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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