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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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的红肿还未消退,被推倒床上时的羞窘猛然涌了上来,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莱斯特。

“这就是血色月光?”莱斯特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和一丝暗哑。

艾菲点头,又立刻道:“是的。”

她将手中的宝物举高,让莱斯特能看清它的全貌。

“它原本是血红色的,被月光一照,就变成了这个模样。”说起正事,艾菲压下了奇怪的情绪。因为它月光下的改变,艾菲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找对了,它或许真能对灵魂石产生什么影响。

艾菲正要问是不是要将血色月光带回阿森迈特家族,就见莱斯特走到一旁,取出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走回她身边。

“它就是…灵魂石?”艾菲惊讶道。

似是觉得艾菲的表情很有趣,莱斯特眼中闪过丝笑意,“没错。”

艾菲从莱斯特手中拿过那块只有鸡蛋大小的石头,好奇地打量着它。忽然她视线一顿,眼中带上丝惊奇。

灵魂石的表面十分光滑,只有一个地方似乎有个内凹的十字形小洞,月光下,灵魂石上似乎连着丝丝缕缕的轻烟,那些乳白色的烟飘飘荡荡地钻入了石头中。

这可真是个神奇的世界。

将两块宝物一手一个并放着,艾菲不住惊叹。

然而,这两块宝物一起,却只是自管自地发着光,吸收着月能,并没有发生任何她期待的反应。

艾菲将两块石头凑了一起,对着月光摩擦着,却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难道不是这样?

艾菲有些着急起来,脑中不知怎的忽然闪过爱尔莎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黑暗的敌啊,是砒霜,也是蜜糖!滋滋作响的审判声中,加速了死亡!

爱尔莎说过,这是关于血色月光能力的密语,或许解开它就能解开血色月光的能力之谜。

可这没头没脑的话,要怎么参透呢?

一计短二计长,艾菲便将这句话告诉了莱斯特,两一起解密。

黑暗的敌…说的是吸血鬼吗?血色月光毕竟是狼族,对狼族来说,又黑暗又是敌的,就是吸血鬼了吧。可后面的话又难解了。蜜糖,砒霜…之蜜糖之砒霜?还有那什么审判声,加速死亡…

艾菲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呆呆地望着两块石头,又抬头仰望那残缺的月。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菲感到困意袭了上来,虽然她强撑着,却没躲过莱斯特的眼睛。

“去睡吧。”莱斯特道。

艾菲头一点,立刻清醒了些,脑中关于灵魂石和血色月光的画面交缠着消失,她没有逞强,昏昏沉沉地爬上床闭眼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似乎有些亮了,艾菲看到窗帘打开着,清晨并不强烈的阳光映入她的瞳孔,她闭了闭眼,坐了起来。

下一秒,她瞳孔一缩,惊呼道:“莱斯特,做什么?”

只见原本隐于窗帘后的莱斯特忽然伸出手,手上静静地躺着那块血色月光,阳光的照射下,莱斯特的手以极快的速度灼烧着,竟不到三秒间他掌心烧出了个大洞,血色月光瞬间掉了下去。

艾菲冲过去,猛然拉上窗帘,有些气急,“莱斯特,干什么!”

莱斯特却低头用另一只手捡起血色月光,放他那烧出了个大洞正极缓慢愈合中的手旁,眼神幽暗。

他的沉静让艾菲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她回想起刚才莱斯特所做的一切,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密语不是假的,只是她理解有误,黑暗的敌,不是说敌是黑暗的,而指的是“黑暗”的“敌”。黑暗的敌,自然是光明。所以说,血色月光与它的名字相反,只有阳光下才有用。

艾菲正思索,越想越激动,就听莱斯特说:“阳光下,血色月光能加速某些过程。”

艾菲有些激动,加速过程,不正是他们追寻的吗?灵魂石的储能太慢,有了这样一个加速器,不正是绝配吗?

艾菲抬眸欣喜地望向莱斯特,却发现他的脸色沉沉的,看起来并不高兴。

艾菲一怔,脑中光芒一闪,也忽然明白过来。

灵魂石与血色月光不是绝配,而是绝对不相配。一个只能用月光储能,一个只能阳光下起作用,就像是那传说中的彼岸花,花开不见叶,有叶不见花。

千辛万苦偷出来的宝物竟然没用,艾菲不禁有些失落。

灵魂石是莱斯特离开家族,两过上独立不受追杀生活的保证,现希望变成了失望,她怎么不难过?

“晚上们离开这里。”莱斯特忽然道。

艾菲惊讶抬头,“去哪里?”要踏上不断逃亡的路了吗?

“凡图家族。”

艾菲双眼微睁,心里忽然又涌上了丝希望。三大宝物,灵魂石阿森迈特家族中,血色月光狼部落里,而该隐之骨,正是凡图家族!三大宝物是同源的,一个血色月光不能用,还有该隐之骨可以一试。

“想…把血色月光还回去。”艾菲小声道。既然对他们来说是没用的东西,自然要立刻还回去。

艾菲没敢看莱斯特,自然也没看到她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瞬间有些阴沉。但很快,那种冷意消失,他将血色月光递给艾菲,道:“等。”

“啊?”艾菲惊讶抬头,没想到莱斯特如此轻易就同意了,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中午之前回来。”莱斯特没有多余的话,只淡淡叮嘱道。

“好!”艾菲灿烂一笑,接过血色月光,便跑出了旅馆。

艾菲小心翼翼地往部落走去,清晨的空气清新冷冽,让她感到舒适愉快。快到部落时,她特意放慢了脚步,暗暗观察起来。

昨天莱斯特来闹了一场,部落或许已经增加了警戒,她要偷偷溜进去,已经不可能了吧?或许她应该光明正大将血色月光交给门口站岗的。

正犹豫间,艾菲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双眼一亮,急忙跑了过去,快到对方跟前,才小声叫道:“爱尔莎!”

看到艾菲,爱尔莎的神情有些古怪,“艾菲!”

艾菲想这或许是天意,也没敢耽搁,立刻将血色月光拿出来,递到爱尔莎手中,“对不起,私自偷用了血色月光,是来归还的。”

爱尔莎吃惊地盯着躺手中的血色月光,确定这东西不是假的后,不禁奇怪地问道:“艾菲,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伊凡哥哥昨天受了不轻的伤,们问他什么都不回答,他又把自己关了起来,谁也不见。”

爱尔莎倒也不认为是艾菲伤了伊凡,只是她不能理解,明明白天还是好好的,晚上艾菲怎么就化身为盗宝贼偷走血色月光呢?

艾菲心中一紧,苦涩笑道:“很抱歉。”

除了道歉,她还能说什么呢?明明是个狼,却跟吸血鬼纠缠不休,爱尔莎是不可能理解的吧。

“到底怎么了,艾菲?”爱尔莎不解地追问。

艾菲摇摇头,“抱歉。从今以后不会再来了…请替告诉伊凡,有些事不是理智能控制的,很抱歉。”

“艾菲!”爱尔莎拦着艾菲不想让她走。

艾菲抬眸望着爱尔莎,微微一笑,“爱尔莎。”

爱尔莎怔了怔,对上她泛着丝祈求之意的紫色双眸,忽然就失了力气,松开了手。

艾菲转身,走得飞快,走得毫不留恋。

回到旅馆时还未到中午,莱斯特正坐床上等着自己。

艾菲感到心底涌上些许疲惫,莱斯特看过来的时候,竟主动走过去抱住了他,缩了他的怀里。

她真的只有他了。

似是察觉到艾菲心情的低落,莱斯特回抱着她,一语未发。

到晚间太阳落山的时候,两又踏上旅途。

凡图家族所的梅诺州就与维拉拉州相邻,两休息了一个白天,第二天半夜时到达了凡图家族总部。

进凡图家族比进沃夫镇容易多了,只因莱斯特是凡图家族族长之弟,三大长老之一威廉·凡图的儿子。

经过通报,两顺利见到了凡图家族族长,塞缪尔·凡图。

这是个乍看之下十分亲切的男,从外表看只有四十岁上下,与威廉·凡图有五分的相似,但没有后者那么英俊脱俗。

似乎早就知道两的来意,塞缪尔脸上带着了然的微笑,视线两身上打着转,“该隐之骨当然可以借们一看。不过们两奔波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也不急这一时,先去休息吧。”

他拍了拍手,便有两个女吸血鬼出现,恭敬地等着吩咐。

“先带这位艾菲小姐去休息吧。”塞缪尔微微一笑,“跟莱斯特还有些话要说。”

到一个陌生环境总是紧张的,艾菲感到自己的心跳动得飞快,望着莱斯特,眼底有着淡淡的祈求,她不想一个先走。

莱斯特安抚地握了握艾菲的手,柔声道:“很快就来。”

艾菲只得失落地点点头,跟着两个女吸血鬼走了出去。走出大厅时,她隐约听到塞缪尔的声音,“…她知道吗?”

莱斯特回答了什么,她没能听到。

当艾菲女吸血鬼们带到的豪华房间里休息的时候,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心间。

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生生将那种几乎破体而出的不安压了下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艾菲开始回想那两个吸血鬼。那两一直都对她笑着,态度也温和有礼,但她就是能明明白白地感觉出来,她们笑容下的鄙夷和敌视。她只好安慰自己,她们对她的态度并不重要,她和莱斯特只要这里待几天就够了,找到将灵魂石充能的方法,他们就能走了。

这段时间的作息一直都有些颠倒,此刻已是凌晨,艾菲却没什么睡意,一直等到莱斯特与塞缪尔谈完话后过来,她才放下心来。因为不困,艾菲和莱斯特向导的带领下,参观了这个古堡。

与阿森迈特家族的古堡群不同,凡图家族的城堡占地很大,有阿森迈特家族一个城堡的五六倍大。

向导很热情,带着两走了四分之一个城堡,又带他们到露台上远眺夜景。艾菲想他的热情应该只是对莱斯特一个的,她觉得他的视线瞥到她这个方向的时候,就好像看着空气,完全将她忽略了。她知道吸血鬼对狼的态度,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到底没太意。

快天亮的时候,艾菲和莱斯特各自回房间休息,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醒来。

“这就是该隐之骨。”塞缪尔将两请到一个守备森严的房间,指着透明窗子内说道。

艾菲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只见一个金光闪烁的台子上,高高地立着一个美轮美奂的圆柱,圆柱之上,一个看起来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长棍子横躺上面。由于陈列的高台和柱子太显眼,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那根棍子。艾菲差点就以为那根圆柱才是传说中的该隐之骨。

“进去吧。但们可要小心。”塞缪尔笑眯眯地说着,只是他语气中的威胁意味令侧目。

艾菲没敢搭话,跟莱斯特后面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想起塞缪尔那颇有些冷飕飕的声音,她愣是没敢离该隐之骨太近。

“莱斯特,族长有没有告诉该隐之骨的功用?”艾菲悄声问莱斯特。

莱斯特根本没意族长的威胁,正翻查该隐之骨,听到艾菲的问话,他头也不回道:“他也不知道。”

艾菲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三大宝物,居然连用处都不知道,那它们成为三大宝物的依据又是什么呢?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问道:“莱斯特,灵魂石有什么用?”莱斯特只说灵魂石需要充能,但充能了之后用来做什么,却没有告诉过她,她不禁有些好奇。

莱斯特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没有回头,只低声道:“将来再细说,现先看该隐之骨吧。”

艾菲觉得莱斯特说得有道理,便不再问,走到他身旁,研究起该隐之骨来。

远看该隐之骨只是个奇怪的棍状物,近看之下才发现其实它制作得十分精致。灰白色的长棍形上雕刻着不知名的纹饰,一头粗,另一头细。高台顶上是很高的玻璃穹顶,此刻月光照射下来,柔柔地将该隐之骨包裹其中。

莱斯特将灵魂石取了出来,放到该隐之骨边上,肉眼可见灵魂石正缓慢地充能,速度与以往别无二致。看来接触并不是令灵魂石加快充能的途径,或许该隐之骨也没有办法加快这一进程。

然而这已是两的唯一希望,谁也不想放弃。

研究一夜无果,之后几夜两继续过来研究。

因为一直没有结果,艾菲开始变得有些心浮气躁。她拿起该隐之骨,左右上下都看了遍,仍然什么都没看出来。该隐之骨的能力真是比血色月光还难弄清楚,至少血色月光还有一句谜面让猜。

偷看了眼正看着灵魂石似乎想着什么的莱斯特,艾菲心不焉地将该隐之骨放了回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该隐之骨没有安稳地躺展示台上,反而由艾菲手中坠落,重重地摔地上。

见该隐之骨骤然裂成两半,艾菲吓傻了。

门忽然被打开,好几个吸血鬼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脸戾气。

莱斯特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侧前一步挡艾菲跟前,以完全的保护姿态。

一方是一个吸血鬼一个狼,另一方是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吸血鬼,两边无声对峙,气氛变得阴冷,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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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人群后走出个高大的身影。

正是塞缪尔·凡图!

他先是看了地上还横躺着的该隐之骨一眼,隐忍地抿了抿唇,便抬头望着莱斯特,以及他身后的艾菲,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们要小心,结果竟然还是这样了。我好心将我族宝物借给你们研究,没想到竟得到这样的对待!”

艾菲心跳得飞快,只恨自己方才手贱,为什么要去摸该隐之骨。

她的视线落在地上那一分为二的该隐之骨上,想着如果能用胶水粘好是不是就能一笔勾销了。她忽然皱起了眉,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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