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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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啊?我要去买盆栽啊!每一件事情都要跟我对着干你才高兴?”她倒是不乐意了,冲着他大嚷。虽仰起头看着他,但气势却丝毫不差。

施浩晨额上的青筋不自觉地跳了一下,真想直接将她拖下车狠狠地暴打一顿。女人果然是宠不得,给她一点颜色,她就要开染坊。

“盆栽不会叫,一下子就被你养死了。养只小狗小猫吧。”他忍住不发作,无视她的无理取闹,耐心地向她解释。

但是,安凝木却不领他的情,坐在车子上一动不动,“我不喜欢小猫小狗,我讨厌死它们了。”她又想到了什么,便对他说:“不过,相对于小猫小狗,我更讨厌你!”

他却发作不得,一口气憋着,脸马上就黑了。

“算了,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还是不买了,反正很快就离开香港了。”她看着他的样子,真是痛快无比。“喂,载我回去吧!”既然甩不掉,那就尽可能地利用资源好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才将车门关上。

*****

周四的时候,他果然来接她。当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他的私人飞机上了,她一口血几乎喷出来,冲着他喊道:“你真的病得不轻!我说我不去啊!我还有人权吗?混蛋!”

他只是替她重新盖好歪倒在她身上的毛毯,淡淡地说:“那时你睡得很香,不想吵醒你。”

飞机降落的时候,他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双手捂住她的耳朵以减少噪音对她的影响。她迷迷蒙蒙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心跳声。伸手环住他的腰,狠狠地掐了一下。

他的身体抖了一下,低头看着那颗被他藏在怀里的脑袋,笑了。

下机的时候,她依旧在闹别扭,坐在位置上不肯动。

他只是挑眉,问:“要我抱你?”

于是,她很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他自然闪躲。他懂得她那点别扭的小性子,于是干脆将她搂住。

第三十四章

他应该是很早就出发了,来到牙买加刚好赶得上看日出。艳红的朝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一点一点地出现在她的眼里。云朵都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边,与太阳缱绻缠绵。在如此辽阔而又宁静的地方,那些扎根于心中的烦嚣和抑郁,都变得微不足道。

看着看着,她又想起了一句她曾经在书上看过的话,“生命如此美丽,让我们珍惜每个朝阳再起的明天。”太阳于她,是新生,是希望,是光明。她深深地热爱着太阳赋予她的光和热。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原本和熙的阳光变得耀眼时,她才对一直站在她身旁的人说:“走吧。”

她有些好奇,像施浩晨那样习惯于讲求效率和速度的人,居然能够静静地看一场日出。难道说,这个世界都已经变得疯癫,只有她傻傻的看不穿?

他们下榻的度假村在牙买加西端的内格里尔。为他们领路的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连一旁的度假村经理也待他恭恭敬敬的,安凝木猜想他的身份不是首席执行官就是度假村的所有人。那人亲自替他们开门,并用英文介绍着度假村和当地的风光。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但施浩晨貌似听得非常认真。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安凝木才对施浩晨说:“我喜欢这个房间,你换一个吧。”

度假村坐落于热带花园中,打开窗户便可以俯瞰深蓝色的大海。而套房装饰也很有品味,是用牙买加风格的装饰,家具多用木材制做,显得古朴而简洁。带着松软垫子的藤椅和躺椅、特大号床、木质地板等等,与室外的色彩相得益彰,一样透着舒适和悠闲的味道。

“我也喜欢这个房间。”他走到露台,直接忽略了她后半句话。而后,又对她说“过来。”

她坐在藤椅上没有动,歪着脖子给他脸色。

他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才走过去,蹲在她身前,仰视她那张因为气结而微微扭曲的小脸。

她被他看到有点不好意思,推了他一下。“干嘛,看什么,走开啊!”

“木木,不要跟我闹了。”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我乖一点,被我宠着,不是很好吗?我不想再伤害你,所以,不要再惹我生气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样,不好吗?”

“很多人都可以给我一切,你凭什么让我要你给的。”她轻轻松松地打破了他刻意造作出了气氛,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他。

r>“不要试着惹怒我。”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只是,像他这样强势的人,无论怎样的低声下气,话中都会带着不可置疑的味道。“我不想再让你承受那样的后果。木木,你记住,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以后,都是要你心甘情愿的,包括,求我。”

她猛地站起来,却马上被他攥在手臂,他也站了起来,强行将她按在藤椅上,然后俯□,对她说:“不要耗尽我耐心。”

“滚!”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放开了她,打开衣橱将裙子递给她,“换上吧。我们去看海。”

她正气在头上,不理他。

他将裙子放下,将她抱起,自己坐他藤椅上,然后将她放到他的大腿上,熟悉的男性气息紧紧地包围着她,她马上挣扎,只是,他单手就可以制住她,另一只手灵活地开始解她的上衣扣子。她的脸变得更加红了,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压低声音对他说:“我自己换!”

他满意地笑了,便放开了她。

白沙滩辽阔无边,沙子松软而细腻,她把拖鞋脱掉,走在上面。施浩晨替她拿着拖鞋,将草帽给了她。

因为出门之前,她还在跟她闹别扭,他说的话她通通要反正做。因此,当他告诉她,外面的太阳非常猛,要带上帽子的时候,她听也不听,率先走出了房间,心想,我喜欢和阳光玩游戏。只是,当她走到室外的时候,她便后悔了。这里的阳光其实非常的猛烈,她那长长的头发将热量吸收,脑袋都快要被烤熟了。

她瞥了他一眼,便将帽子接过往头上扣。

蓝蓝天空和茫茫大海的交接可谓完美,现在海面尚未起风,整个海滩显得温柔非常。从沙滩到远远的深海,是一片渐变的蓝,白白的小浪花,然后是浅浅的蓝,到深深的蓝,一层一层,看得让人心旷神怡。

他们并肩走在沙滩上,脚印成双。

“去潜游吗?”他问。

安凝木摇摇头,“不去。”

“不想看看海底的世界吗?那些鱼都不怕人的,会从你的掌心游过。”他诱惑着。

“我不喜欢鱼,更不喜欢它们从我掌心游过!”她继续拒绝道。

“那,你陪我去?”他越靠越近,最终将她抱起,然后往潜游场走。

被他那毫无预兆的动作吓到,她尖叫了一声,胡乱挣扎,

毫不留情地用拳脚相对,看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双手推着他。

应该安凝木非常用力,以至她整个人几乎都脱离了他的怀抱,她的重心向外,他为了护住他,两个人便双双跌倒在沙滩上,她趴在他的身上,但露裸在外的手碰上那些被阳光炙烤得火热热的沙子,让她马上缩回了手。

她抓狂,“你这死人,害我吃了一口的沙子!我要埋了你!”她将沙子泼到他的身上,而后又觉得不解气,又捧了一堆沙直直往他的脸色泼去。他伸手去捉住她的手,一下子将她压在身下,原来在他身上的沙子簌簌地掉到她的身上,“埋了我是吧?我吃了你。”

她屈起腿便向他裆部踢,他没想到她的心这么狠,毫无防备地挨了那一脚。“妈的!”

她顺势推开了他,“看你还欺负我!”

这几天都在吵吵闹闹中度过,安凝木的心情也不算差,有时候他关怀备至,无条件地包容她的无理取闹,弄得她也不忍心恶言相向。晚上他们都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她有好几晚都感受到他热炽的目光和□裸的欲望,但她没有什么表示,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移动,跟他保持距离。但他一伸手便将她拉回来,禁锢在他的胸前。两人直接地交换着体温,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她体质虚寒,手脚长期都是冰凉的,而他却是那样的热血,温差甚大却产生出异样契合的效果。

她的手脚都被他虚虚地压住,她不喜欢这样失去自由的感觉,便想挣开他的禁锢。她一心想离他远点,没想到身旁的人几乎要被她逼疯。她露裸而细腻的肩在他的唇边摆来摆去,她柔软的身体在依偎着他健壮的身躯恣意扭动,她那只不太锋利地小爪在他的手臂上挠着,惹得他热火焚身。最后抵不过□,低头咬住她的肩,含含糊糊地说:“别乱动,不然你不用睡觉了。”

所有的动作就此止住,因为他的手已经游走到她的腰上,将她用力地贴向自己。他那火热而坚硬的东西危险地抵住她,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东西在兴奋地跳动,随着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

只是,虽然他们躺着同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有做。安凝木觉得奇怪,每一次跟他在一起,做的都是同一件事,现在他居然不做了,是不是2012真的要来临了?还是说,他那邪恶的东西,真的被她踢坏了吗?想到这里,她神经质地笑了。

回香港的那一天,她赖床不起。这几天她玩得挺疯的,每天晚上都睡得不安稳,所以人特别累。他想直

接将她抱走,但她迷迷蒙蒙地拒绝,她不喜欢他那样做。于是,他只能极具耐心地哄她起床。

回到了香港,她马上就像甩开他。他眼疾手快就把她捉了上车,让来接机的司机下来,亲下驾车。他俯过身来替她绑好安全带。

“下周跟我回G市。”他缓缓地启动车子,一边吩咐道。

“做梦。”她马上回应,伸手打开音响,想掩住他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将手移开,他的手便覆了上来,旋即将音响关闭。

车厢里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良久,他才说:“疯够了,就不要再闹了。”

“谁跟你闹?”她将手抽出来,“我是认真的,只有你在闹。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一点都没有。你要走要留,与我无关,不要再拖上我。”她说得确实非常认真,认真到没有人会相信。

“你是我的人,怎么会跟我没瓜葛?”他淡淡地说,扶住方向盘的手开始收紧。

安凝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施浩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现在非常郑重地告诉你,我不会再由着你摆布,一来我不是在跟你闹别扭,我没有那么幼稚。你也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大家都重新开始。你什么都有,大把女人会涌上来。二来,我不是你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子便狠狠地急刹,冲击力大得让她几乎整个人都向前倾,安全带勒得她腰腹发痛。

“发什么神经!”她转过头嚷道,却发现他的脸色阴郁得很。

过去?重新开始?施浩晨邪佞一笑,声音冷得可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给你空间,让你跟别的男人纠缠,凌晨两三点还外出,彻夜不归?这样你就自由了、新开始了、不受我摆!布!了!”

“是啊,就是这样。”她直言,是毫不理会他阴郁的脸色,“从今以后,我找我的男人,你找你的女人。我去哪里不需要向你申请汇报,总之不要再见面就对了。我记住你说过,你不会强迫我了。我也相信你了,所以,别再烦我了。”越是往后,她的声音越发轻柔,最好几乎是哀求了。她的愿望很简单,他大爷高抬贵手,她便是无忧了。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要不要收回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缓缓地说,神色傲慢,不可一世。

安凝木终于被她

惹毛了,“你给我十年我还是这个答案。是不是又想强迫我了?不就是出尔反尔吗?这样缺德的事反正你也没少做,不过,我告诉你,这次,你休想。”

“我怎么会强迫你呢?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家的安氏和你爸的名声,到今时今日还是一如往日的犀利,还是…不堪一击。”他顿了顿,又说:“你可以走,我绝对不会拦着你,只不过,你离开一天,你家的子公司就会垮掉一家,当安氏破产的时候,你就算是求我,我也无能为力了。而且,安家虽然已经漂白,但是仇家确是极多,到时你家遭遇什么不测,我深感抱歉。”

果然是强取豪夺惯了的人,他的温情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便逝,她在心中冷笑。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只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放松了身体,倚在座椅的靠背上,嘴角勾出一抹妖娆的笑。“在我眼里,安氏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我家若有什么不测,那也是我家作的孽,不劳你费心。那些卖身的戏码,就别想我会上演。我可不是圣母,从来都不是。”

施浩晨的眯着眼打量她。

第三十五章

对于他极具探究意味的眼光,她觉得压力比山大,又一次为自己不经大脑的话语而感到懊悔。

他是实实在在地被她气到了,他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让她敛敛气焰,但她却明明白白地表示“你的威胁对我没有用,我是不会回到你身边的。”两人僵持了许久,他才将所有的情绪敛起,悠悠地说:“你行啊。”

安凝木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猜不到他在盘算什么,只好服软。“你何必跟我一般见识。”

他有时候觉得,跟安凝木谈话,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总是千方百计地将他的意思曲解,然后按自己固有的思维方式去想他。每一次,他都想耐着性子好好地跟她谈一谈,但是她总会讲出一堆有的没的,硬生生地将他的戾气勾出来,让他难以自持,真想狠狠地…虐死她。

或许,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在他的人生,就习惯要风得风,求雨得雨,就连以前的安凝木,也是极听他的话,所以,被人顶撞被人拒绝这样荒诞的事情,于他,简直就是耻辱。只是,面对现在的她,恰像家长碰上了孩子的叛逆期,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似的,用平时的手段根本对付不了她,说宠吧,她会被惯坏,说打把,他又舍不得。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她特别,以至于非她不可。

算了,逼她不过得到反效果,她现在好好地在他身边,也就由这她吧。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挂了档重新启动了车子。

只是,她不知他对她的退步。看他沉默,她便以为他又想强行将她带走,而且也被他刚刚的话气着了,更是不想再与他纠缠。于是,她动作利索地解开了安全带,在车子行驶的前一刻推开了车门。

车子猛烈地停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妈的居然在他面前表演杂技!他气得咬牙,推开车门便追了出去。

她走得有快又急,丝毫没有注意到交通路况,直到强烈的气流向她冲来,她才反应过来,她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即将要撞上自己的车子,完全不懂得去作出任何的反应。

中午的太阳猛烈无比,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有团团的白光,四周喧闹无比。她的身体自后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撞开,她的重心向前倾倒,身后有人将她护在怀里,在地上滚动了数周。

她除了轻微的晕眩感和擦伤之外,一切还好。她定过神来,刚刚正要撞上她的司机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破口大骂。安凝木理亏,也默默地听他骂着。过了许久,她才

想起应该放开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只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便叫了一声“施浩晨,放手!”

粗糙的水泥地面将他的手臂擦得非常严重。以他的身手,根本是可以先将她推开,然后自己也快速地躲过那辆疾驶而来的轿车。但是,他却将她护在怀里,让自己成为她的肉垫,来减少对她的冲击力。否则,现在满身伤痕的,定然是她了。

他的手收得更紧,贴在她的耳边说:“臭丫头,我真应该将你绑起来。”,省得他每分每秒都担惊受怕的,刚刚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等待着车子撞上,他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他巴不得马上用枪打破那个司机的头。

有人已经报了警,但是施浩晨的人来得更快,他拥住她上了车,车上还有一个白衣女子,安凝木不认识她,只是觉得有一点点面熟,故没有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替他包扎伤口,突然,她听到施浩晨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转过头却看见白衣女子拍了拍他那只缠住了绷带的左手,笑意盈盈地说:“恭喜施少,骨折了。”

白衣女子的笑意还在唇边,他只用那只绑着绷带的手掐住她的手腕,便痛得她泪水几乎都也飚出来了。虽然那只手一层又一层地包着绷带,但依旧影响不了其力量,大得让人发指。

安凝木听到那女子的惊呼,连忙将他的手拉过来。“干嘛呀你,放手啊!”

看了安凝木一眼,他才默然地收回了手。

最终三人也安安分分地坐着,司机同志透过后镜瞄了他们一眼,便不敢再看,免得惹祸上身。

那女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对她说:“我是静言,你好。”

安凝木颔首,却没有说话。她对施浩晨身边的人不感兴趣,尤其是眼下这个。

“啊?”静言看了一眼她一眼,又看了施浩晨一眼,“你新欢怎么跟你一个样,都那样酷那样‘有个性’的?”

施浩晨坐在她们的中间,没有受伤的手虚虚地搭在安凝木身后的靠背上。“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车。”

静言用粤语讲了一串粗口,才说:“我善心大发,看你像乞丐你一样倒在马路,好心让你上车,还替你包扎,你就是没有感恩的人,你也要感谢命运呀!你还是不是人啊?”

施浩晨最烦她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相对于那样,他还是喜欢听安凝木那些针锋相对的措辞。

在她那

些碎碎念的荼毒下,车子停在了某私人医院。

安凝木的神经马上绷紧了,不解地看着他。

施浩晨同样皱起了眉头。

“施叔叔来了。”静言率先下车,“父子就是父子,随随便便都能够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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