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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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吧!’
‘这是你真心话吗?’乐雅仍然笑容满睑：‘开玩笑罢了，时间不早啦!你们快去看电影吧!’
‘乐怡，’蔡嘉华牵牵她的手：‘我们真要出门了，戏快放映啦！’
‘姐，你不和我们去看电影，那，我们回来接你吃饭吧!’
‘你真乖!’乐雅拍拍她的脸：‘但我要去探望一个老同学，等会儿我也不会在家!别拖拉了，你们快出去吧!…’
第二章
嘉华今天很早便离开姚家，因为乐怡有测验，要一个人独自温习。
嘉华到车房拿他的日本小汽车。
‘嘉华!’
有人叫住他，嘉华回过头去，原来是乐雅。
‘乐雅姐姐!’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走?’
‘回家吃饭。’
‘你和乐怡吵架了?’
‘噢!不是!’嘉华停了开车门的手：‘乐怡有测验，她想独个儿温习，清静些！’
‘原来如此!’乐雅双手交抱胸前，望前叹气：‘这车我越看越不喜欢，小家子气。’
提起车，嘉华便不其然精神为之一振，跟住乐雅的眼神望过去，一看就惊叹：‘保时捷，两座位开篷保时捷BOXSTER，还是我最喜欢的银蓝色，好美好美啊!’
‘才只不过一百几十万罢了!好便宜好便宜。’
‘对我来说，已经够好了!’嘉华用手轻抚车身，温柔得好像抚摸情人：‘真是太好了!’
‘平时玩玩还可以，出不得大场面。’
‘不是呀!这部车华美高雅。乐雅姐姐，你不是打算把它卖掉吧?’
‘新车下地已不值钱，何况我又不等钱用。不过呢!我一定要多买一部平治或法拉利，那是时间问题。’
‘那你拥有两部名车。’嘉华无限羡慕：‘我是你就好了!’
‘你的汽车不好吗?’
‘有甚么好，才只不过日本小汽车。’
‘让我看看!’乐雅走到他的汽车前面：‘小孩子上学用也还过得去！’
‘我不小了，爸爸偏要等我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了才肯答应给我买欧洲车。’
‘看檬子你很喜欢我的小车子!’
‘我是很喜欢!’
‘可惜，你赶时间，否则可以开着汽车去兜兜风!’
‘我…我真的可以吗?’嘉华跳起来，开心得像个孩子。
‘可以，可惜你没有时间。’
‘谁说我没有时间?’
‘你要赶回家吃饭呀!’
‘哪有这么早吃饭，况且，如果乐雅姐姐让我开车，我连饭都可以不吃!’
‘真是小孩子!’乐雅把手中的东西抛给他：‘车匙，拿着了!我们家也没有这么早吃饭，我陪你兜几个圈。’
‘谢谢乐雅姐姐!’嘉华兴高采烈的上了车。
他几乎连乐雅也没有戴上。
还是乐雅叫住了他。
他一心一意的开车，乐雅一直留心观察他，他是那样欣赏和享受，全情投入，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他真是好喜欢汽车。
‘道辆车子虽然细小，但很稳定，操控非常容易，它没有九一一CARRERA、九一一TCRBO之甩尾现象，你喜欢的话，可以开快一点!’
‘是吗?’话还未完，他一踏油门，汽车已飞驰在公路上。
跑了一段路，他突然‘吱’的一声急刹车，车就冲前停住了，他拍着手赞：‘好劲!’
原来他已开到避车处，他推开车门下车，振臂高呼：‘这车实在太棒了!太棒了!’
乐雅跟着也下车：‘唔!这儿空气真好!’
她也伸了个懒腰。
嘉华又去抚摸汽车。
‘还赶得及看日落，你看天边全红了!’乐雅扶住栏杆欣赏。
嘉华抬头，也被景色吸引着：‘太阳好大呢!’
太阳终于下山了。
‘还有没有时间?’乐雅看看嘉华，他一脸稚气：‘如果时间许可，你可以多开两转车。’
‘有，有，我时间多着呢!’他欢天喜地的上了车，乐雅怕他把她抛下，急忙也上车去。
嘉华开车前后足足开了一个小时。到姚家车房，他关了车，停了机器，对乐雅说：‘今天真感谢你，令我乐了一个大黄昏!改天我请喝茶!’
‘有空我还可以让你开!’
‘真的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能做的一定做!’
‘不要让乐怡知道，我让你开我的跑车!’
‘为甚么要瞒她?’
‘因为她不喜欢人家开快车，我这当姐姐的有点为老不尊!’
嘉华想想，乐怡的确常叫他不要开快车：‘好吧!我不跟她说。’
‘我们见了面如常一样好了!也别提我们的事，比如看日落!’
‘我明白的！’
‘你快开回你自己的小汽车回家吧!让下人碰见就不好。我一有时间和空间，就联络你!’
‘谢谢你!乐雅姐姐!’
‘别客气，小意思!’
由那天开始，嘉华有不少的机会，开乐雅的保时捷，因此，他们的友谊也因为‘志同道合’的关系，增进起来。
不过在乐怡面前，他们反而少了交谈，好像陌生了。
乐雅不单只让嘉华开她的汽车，还让他开回家里去。
如果情况许可，乐雅要去地方，嘉华便开车送她。
嘉华为了享受开汽车的乐趣，他常会说些谎话，让自己有较多的自由空间。
乐怡不是个痴缠的女朋友，她也十分享受偶然的独处。
间接地，乐雅和嘉华一起的时间，便增多了。
嘉华实实在在是很喜欢开乐雅的汽车。
至于乐雅，他始终当她是一个姐姐，并没有特别的念头。
他喜欢的，仍然只有一个乐怡。
这天，汽车驶近一个雪糕亭，乐雅提议去买雪糕吃。
嘉华去买了两个雪糕筒，在汽车里吃。
‘嘉华!’
‘嗯!’嘉华回过脸来。
乐雅笑了笑，非常温柔的为嘉华抹去嘴角的雪糕。
‘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
有一次，过马路，前面的汽车飞驰，乐雅说怕，把手伸到嘉华的掌中，嘉华便拖着她的手过马路。
像这样的情形，发生过不少。
他们不再陌生，关系也密切了。
这天，嘉华本来主动要留在家裹温习，乐怡便约了同学去逛街。
九点钟，乐雅的电话到。
‘…我要留在家裹温习!’
‘你那么聪明，还怕应付不了?只不过出来一会儿，我有东西给你，而且，你今天还没有开过我的汽车呢!你一点都不想它吗?开一会，散散心也好!’
一听见汽车，人马上精神百倍，手有点痒，他就是抗拒不了汽车，他只犹豫了一会：‘好吧!你开车来接我，我想出去一会儿影响不大!’
乐雅开车到蔡家，嘉华已经站在大门口等待，乐雅忙下车，自己走到司机位旁去，嘉华一上司机位，关上门，踏上油，汽车便飞一般的开出去了。
上山路兜了几个圈，兴趣发挥过了，车才慢了点儿。
车回头驰，乐雅连忙问：‘要回家了吗?’
‘嗯！’
‘忘了我约你出来，是有东西要给你吗?’
‘早忘了！’嘉华抱歉地笑：‘我这个人，一心只在车上。’
‘我送你的礼物你到底要不要?’乐雅和嘉华说话特别温柔。
‘你送的不能不要，我把车开过一边。’汽车驶到山顶停下。
乐雅把一只包装得很漂亮的盒子，放到嘉华的膝上。
嘉华一层层剥开，打开盒子，亮了车内灯，他兴奋的叫了起来：‘水晶，会闪彩光的水晶，水晶汽车，哗!还是林宝坚尼呢!’
‘喜欢不喜欢?’
‘喜欢极了！我那么大个人，从未收过这样名贵、美丽、可爱的礼物，我一定会把这水晶汽车，永远放在床头柜上。’嘉华孩子气地，把礼物拥在胸前不放。
‘怎样谢我?’乐雅斜睨着他笑，十分欣赏。
‘我明天去买一分名贵礼物送给你，镯子?还是炼子?’
乐雅摇一下头：‘你在香港见过这样漂亮的水晶吗?’
嘉华想一想，摇摇头：‘没有见过!改天真要上街跑跑!’
‘没有用的，专卖意大利货的店子，也不一定有，因为，我是托一个朋友，到意大利的水晶厂为你订造的。你的水晶，应该是独一无二了。’
‘啊!怪不得那么名贵了，非卖品呢!’
‘所以，我不要礼物!’
‘知道我没有办法托朋友在外国买名贵的东西给你?’
‘不是的，你只是个学生，我不应该对你有太多要求，而且，用钱买不到的东西才珍贵!’
‘乐雅姐姐，你要我爬山还是爬树?’
‘不用那么激烈!只要在这儿就行了!’她说时，指了指额头中央。
‘甚么?’嘉华不明白。
乐雅突然把头伸过去，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嘉华怎也想不到她会这样做，一张脸都红透了。
乐雅掩着嘴轻笑：‘你也回我一个啊!’
‘但是…’嘉华不知道该怎样做，因为，她是乐怡的姐姐呢
‘连谢都不谢，不太过分了吗?’乐雅样子很难过，苦着脸：‘我真的那样令人讨厌吗？’
嘉华见她那样，很过意不去，心想：会不会太伤害她的自尊心?因为，乐雅已经主动提出了。
乐雅那边好像发出抽噎的声音，嘉华心更乱更慌，觉得自己好过分，怎可以伤害一个对自己那么疼惜的人：‘乐雅姐姐!’
‘嗯！’
嘉华咬了咬下唇，终于在乐雅的额头中央，印上一吻。
乐雅立展欢颜，拍了拍嘉华的手背：‘你也应该回家温习了，开车吧!’
乐雅又把他膝上的东西全拿走，帮他把水晶跑车，放回盒子里。
嘉华以为乐雅仍会有进一步的要求，那真进退两难，想不到乐雅如此关心体谅，嘉华很感激她。
嘉华开车到自己家门口，乐雅把盒子交回他，又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道晚安。
嘉华也匆匆道过晚安，便回家去。
乐雅是看着他进屋子才把汽车开走。
回到家，嘉华也无心温习，手里捧着那心爱的水晶跑车，心里想：乐雅今晚的要求，是否过分了一点?因为自己是她妹妹的男朋友。
但她摆明是喜欢嘉华，早有此意；还是日久生情，那就不得而知。不过，人有去爱的权利，爱是无罪的。
如果真要追究是谁犯罪，那肯定是嘉华自己，因为他不该有了女朋友，又接受乐雅对他的一番情意。
他为此，烦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和乐怡手牵手在花园散步。
乐怡看了他一眼说：‘你精神好差，昨晚不是开通宵吧?’
‘噢，是的!’魂不守舍。
‘昨晚我九点多打电话给你，一直打到十点钟，你怎么不来听电话?别告诉我你跑了出去玩。’
‘当然不是!’嘉华现在说谎已经很纯熟了，不再咿咿哦哦：‘要出去玩为甚么不找你，你的电话打到那儿?’
‘你的睡房!’
‘我在书房温书，书房怎听到睡房的铃声?晚上又没有佣人到楼上，因此电话响了也没有人听到。’
‘你为何不给我书房电话号码?’
‘其实书房根本没安装电话，爸爸说，温习做功课听电话就不专心!’
‘你爸爸的话也对，其实，我昨晚不应该打电话给你!’
‘你找我一定有原因，我也不在乎那十分八分钟!’
‘没事，只关心你书本温习得怎么样?’
‘很好，成绩不错。’嘉华握着乐怡的手：‘如果我说过，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我不是故意的，你会不会怪我?’
‘那要看你说过甚么话，做过甚么事，如果是为了讨我欢心，根本不是伤害我的，我不会怪你!’
‘那就好。’嘉华脸上有了笑容：‘乐怡，我爱你，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相信我，绝对不会!’
‘快告诉我，你到底做过甚么对不起我的事?’
‘啊!没有！’嘉华吓坏了，立刻想到吻在乐雅的额上：‘我没做过甚么，随便问问。’
‘正准备做对不起我的事?’
‘不是!闲谈时乱说罢了，我怎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乐怡是故意逗着他玩的，见他越怕，便越要逗他：‘比如偷偷背着我，另外约会别一个女孩子?’
‘没有，哪有这种事，我这个人是最专一的，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喜欢别的女孩子了!’
‘敢担保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他举起手发誓。
‘看你紧张成这副样子!’乐怡咭咭的笑：‘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罢了!’
‘你好坏！’嘉华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又喃喃的说：‘你好可爱!’
他想低下头吻她．乐怡用手掩住他的嘴。
‘为甚么老是拒绝我?’
‘这儿有那么多人，花园呢!’乐怡脸红。
‘这儿?’嘉华气得笑起来：‘这儿除了树和花，就只有我和你，哪儿有甚么人?’
‘突然会跑出个人来的，佣人来来往往!给他们看见了，笑死!’
‘我们进屋里去!’
‘不行!我说好出来喂鱼的，甚么都没有做怎可以回去?’
‘你根本一点都不爱我!’嘉华放下双手，拉长了脸。
‘真小孩子，你在吃鱼儿的醋。’
‘人家的女朋友，都是千依百顺的。’
‘好!你去找人家的女朋友去!’乐怡装作生气，向前跑向鱼池。
‘乐怡!’嘉华马上追上去：‘等我，我知道错啦…’两个人又嘻嘻哈哈的玩在一起了
嘉华去拿汽车准备回家，一拉开汽车的门，便看见乐雅坐在他的日本小汽车内。
嘉华很不高兴：‘有甚么事?很晚，我要回家了!’
‘先上车吧!别引人注目。’
嘉华无可奈何，上车去了。
‘我今天等你，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又可以开你的保时捷?但我今天不想开了，只想早点回家!’
‘你天天开保时捷，想必也开腻了，好像每天对着一个女朋友!’
嘉华一点都不客气，直斥其非：‘你说错了，我天天对着乐怡，不单只不厌，而且越对越喜欢!’
乐雅一点也不生气，始终温温柔柔：‘人或者可以从一而终，物件怕就不一样了。如果可以让你一星期开一款汽车。比如今次开平治，下一次开劳斯莱斯，你会觉得很刺激!’
嘉华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刻又暗淡下来：‘根本没有可能，你有钱买下所有的汽车?’
‘我有钱也不会这样做。买下汽车往哪儿放?开车展?但我朋友多，今天借一部，后天又借一部…天天新款，天天开不同的汽车，多好玩!’
嘉华的眼睛再次明亮，喃喃的说：‘不必拥有，开开也是好的!’
他毕竟喜欢汽车，汽车是他的命，因此对他的诱惑也最大。
乐雅笑了两声。
他终于厚着睑皮：‘你今天借了一部汽车回来?’
‘是呀!特地为你借的，不过你不喜欢，没兴趣，算啦!明天我一大清早还回给物主!’
‘我没有说没有兴趣，对汽车我始终有兴趣。是甚么汽车?’
‘也不是甚么好车，随便欧洲车罢了!你也未必喜欢!’
‘除了日本车，我甚么车都喜欢!汽车在哪?’
‘车虽然不十分好，但我借回来可不容易!’
‘我明白，这样吧!明天!不，明天我早约了乐怡，后天，后天我请你看电影，怎样?’
‘还加一顿下午茶！’
他急于看那部欧洲车：‘不过看完电影，我要回来陪乐怡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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