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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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去吗?’
‘是的!’乐怡点了点头：‘我和个男同学有约会，吃完饭去看电影。’
‘谁是幸运儿?’极少男孩子能同时占住她两个约会。
‘刚认识的，姐还没有见过。’
‘看你笑得那么甜，一定很喜欢这个男孩子。’
‘不能说很喜欢，但他的确有点与众不同!’
‘是吗?我倒要见见他，看他怎样出众?’
‘学校许多女生追求他，他都不睬不理，相当骄傲，但对我却周到细心。’
‘原来如此!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他?’
‘刚认识，还是第一次约会!’
‘唔，玩得开心!’乐雅懒洋洋的由椅子上起来，拍拍妹妹的肩膊。
‘姐!你去哪儿?’
‘今天开会好疲倦，吃饭前先休息一下。’
‘你不是说要见见蔡嘉华吗?他就快要来了!’
‘你那么多男同学，你和他又是第一次约会，也许约会一次，就觉得不适合了，等你们多约会几次，你对他真有意思，我才见他还不迟!’乐雅乏力对妹妹笑一笑：‘等你回来吃消夜，嗯!’
乐雅真的上楼回房间去了。
只不过才几分钟，蔡嘉华就来了。
‘你早点来，可以见到我姐姐!’乐怡先让他喝点饮品。
‘我早来了，不敢进来，现在刚好六点正!’蔡嘉华举一举手腕：‘这么大间房子，你只和姐姐同住?’
‘当然不是，我和爸爸、妈妈、姐姐四个人一起住。我最爱妈妈，和姐姐感情最好!’
‘屋子那么静，伯父、伯母和令姐都出去了?’
‘爸爸和妈妈有应酬，出去了，姐姐开完会回来，在房间休息。’
‘我改天来拜访各位，现在我们去吃饭，好吗?’
‘好的!’
乐怡乘坐蔡嘉华的日本小汽车到市区的餐厅吃晚餐。
晚餐时，说起彼此的兴趣。
‘…此外，我最喜欢看书了。中学时，只看青春派的爱情小说，现在甚么书都喜欢看，类别比较多。’
‘我最喜欢汽车，我十八岁一到就去学车，爸爸答应我一考到车牌便送我一部欧洲车，我开心死了，果然，我考一次就考到车牌，但很失望，爸爸才送我一部日本车，还是小汽车呢!他说，现在的大学生和以前的不相同，以前的大学生全都是富家子弟，现在的差不多都是普罗大众，开欧洲车上学太招摇!’
‘你爸爸也有道理!’
‘但欧洲车才好玩才刺激，爸爸说：你要欧洲车，可以，等你大学毕业。我真气呢!’
‘看样子你的确喜欢汽车。’
‘简直达到狂热的程度!’
‘要你排位，你会怎样排法?’
‘爱情和汽车排第一，父母和学业排第二。’
‘哗，你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汽车呢!竟然排第一位!’
‘确是最喜欢，将来我有经济基础，我会参加赛车。’他作个手势：‘做个业余赛车手!’
乐怡看着他觉得好笑，当时他的样子很认真、很天真、也很可爱。
‘你呢?你的排位呢?’
‘我吗?妈妈排第一，爸爸和姐姐排第二，学业排第三。’
‘男朋友呢?’
‘我还没有男朋友。’
‘一大堆都挑不到一个吗?’
乐怡摇了摇头：‘都是普通朋友!’
‘由今天起你有一个男朋友了。’
‘谁呀?’乐怡溜转着大眼睛。
‘如果我说，那人是我，你会不会生气?’他聪明地试探着。
‘不会，但我们才只不过第一次约会。’
‘你讨厌不讨厌我?’
乐怡想一想，笑笑：‘不讨厌！’
‘性情还投合吧!’
‘暂时还不能确定。’
‘可以谈得来，不至于不投机吧?’
‘还可以！’乐怡点点头。
‘那我们还有许多许多约会，呀!你讨厌不讨厌汽车
‘不讨厌，有时间我也会开家里的汽车兜兜风！’
‘让我们继续做朋友吧!’
乐怡不加反对。
‘差不多要去看电影了。’
‘时间过得真快!’
‘人开心，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乐怡也没有异议。坦白说，今晚还过得不错。
他们之间真的有许多许多约会。
蔡嘉华每天都来接乐怡上学。
多半也会接乐怡下课。
乐怡和其他男生的约会，因此也减少了。
乐怡绝无意思和其他男孩子绝交，让蔡嘉华做固定男朋友，但他们一起的时间多，在别人的眼中出双入对，也是事实。
蔡嘉华把乐怡照顾得很好，有时候，乐恰觉得真的不需要有那么多男朋友。
她和蔡嘉华在一起，也觉得很快乐。
但她还不会为他不交男朋友。
这天，她和蔡嘉华没有约会。
她需要一个人处理一些事情，比如翻课外书，把资料输送入电脑，自己一个人也忙了好一大阵，忙完了和蔡嘉华通了个电话，到音乐室去听音乐。
静了一会，好好享受，姚太太进来：‘忙完了?可以和你聊一会吗?’
‘妈妈，有甚么事?’
姚太太和乐怡并排坐：‘还记得卡通脸伯伯吗?’
‘记得!’乐怡想起来了：‘马伯伯，对吗?’
姚太太含笑点了点头：‘小时候，你和乐雅常常去马家玩。’
‘马伯伯好疼小孩的，一看见小孩便笑，很可亲。’
‘还有他两个儿子，马家哥哥！‘
‘我们一班小孩常一起玩，咦。他们一家不是早移民去瑞士了吗?’
‘社会安定就回来了，毕竟这儿生意好做，下个月他们新居入伙，还要开个盛大餐舞会呢!我们一家四口都要去!你也见见你两个马家哥哥!’
‘我倒想见马伯伯!’
‘到时你不要约朋友了!有空还要去做件舞衣!’
乐怡点了点头，答应了。
转转眼又到了下个月，姚百忠一家四口齐齐到马家新居。
乐怡姐妹一进屋子便吸引了许多人。
乐雅穿一袭红色的长裙，圆领、短袖，腰间一只大蝴蝶结，舞衣虽然密实，但身材相当惹火。
加上一头最时髦的短发，简直亮丽。
乐怡的舞衣，线条、欵式十分简单，是一条吊带的长裙，腰间全用上洁白的通花厘士。
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整个人散发着青春诱人的气息。
如果乐雅是美艳的红牡丹，那么，乐怡便是清丽的百合花。
如此花一般的美人儿，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狂蜂湏蝶，但他们还赶不及奉承，马家兄弟已经拥上前去，每人占住一个。
其他男孩子便不敢妄动。
马家两兄弟围住了乐怡两姐妹。
马加利喜欢丰润美艳的乐雅，弟弟马祖利独钟情清丽脱俗的乐怡。
见过主人马伯伯和马伯母，两兄弟便带乐怡姐妹去吃点心、聊天。
大概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彼此并不陌生，而马祖利的外形也算不错，她也乐于今晚有这样的舞伴。
初相见大家还来了个见面欢，相处得不错，一直维持到吃晚餐、跳舞…跳了半晚舞，乐怡有点累：‘我们到花园逛逛好不好?’
祖利自然赞成，因为这是个亲近乐怡的好机会。
他们坐在摇摇椅上，乐怡伸了伸脖子，正在享受温柔的夜风。
祖利觅乐怡不说话，他便打开话匣子。
他拉了拉黑色的晚礼服，清了清喉咙，谁知道话匣子一打开，便没有停过：‘乐怡，你去过纽西兰没有?’
‘我…‘
祖利忙摆一摆手：‘纽西兰是出了名的闷，不用说，你一定没有去过。是的，纽西兰并没有甚么好玩、或可参观的地方，其实呢?纽西兰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一处地方，真值得你去参观，看过了，担保你会叹为观止!’
‘我…’
‘有的，有的!’他肯定、坚持：‘它在奥克兰，要去看它，先要去参观维多摩钟乳石，到尽头，有一处很黑暗、很黑暗的地方，你会听到流水声，就在那个湿滑的山洞，乘坐小船参观着名的萤火虫洞。’
乐怡本想开口，突然又闭上了嘴。
‘萤火虫洞骤进去，又黑又静，伸手不见五指，只见洞内有无数的蓝宝石，闪烁无数的星光，人又如置身于太空之中，被星空包围。其实，那些蓝宝石、星星，乃是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幼虫，附于洞壁之上形成。啊！我告诉你，特别告诉你，萤火虫幼虫是会发光的，呈蓝色，而非电影上看到的黄光。而成长了的萤火虫，是不会发光的…’
乐怡没有任何表示。
‘…大家正看得目瞪口呆之际，看见前面有光，洞内蓝光也逐渐减弱，原来萤火虫洞已经游完，这么令人叹为观止的萤火虫洞，就是太小了。’
乐怡懒得启齿。
‘乐怡！你听得入迷了。’
‘…’
‘说不定你也会想去纽西兰一次！’
‘…’
‘去一次萤火虫洞，就值回飞机票的价钱，是不是?’他说得眉飞色舞。
‘你还想我说些别的好玩的地方给你听?去法国狄士尼乐园，不过没美国的好玩，还有那环球片场，更值得去一次，那些道具布景…’
乐怡烦死，真怕他继续说下去：‘美国我隔一年便去一次！’
‘啊！原来如此。你没去过的恐怕只有纽西兰了。你喜欢冒险吗?皇后镇、卡奥纽大桥上的
是很着名的，你不敢去跳桥，去看人家怎样跳，也很刺激。还有…’
‘纽西兰的确没有太多好玩的地方，也有点闷。但我也去过三次，并且亲自在卡奥纽大桥，玩过BUNGY JUMP，不知道你又玩过没有?’
‘乐怡，你胆子真大，我可没有跳过，太刺激。’他不在意的笑笑：‘你差不多哪儿都去过了，就是没有去过瑞士吧?’
‘我在瑞士买朱古力吃，那儿的芝士蛋糕太多酒，也到过大力士雪山滑雪。’
‘为甚么不去探望我呢?’
‘不好意思，纯粹度假。’
‘旅游似乎没有甚尘好说了，我们改过一个话题好吗?’
‘不好！’乐怡怕他再开话匣子，支持不住：‘因为我想跳舞了！’
‘好，我们回去跳舞，一边跳舞一边聊天…’
回到屋子裹，乐怡先注意姐姐——乐雅。加利热情地说着话，乐雅反应冷淡，对于谈情说爱的事，乐雅似乎并不热衷，其实，加利应该不错的。
也很难说，如果加利也像他弟弟那样闷蛋呢
那就难捱了。
瞧!祖利一边跳舞，一边又在不停口的说他学校里的趣事了。
或许真的有趣，但听在乐怡耳里，便不是这回事了，这是每人的观感不同。
总之就是烦，幸好有舞跳，乐怡还可以享受一下跳舞的乐趣。
租利也是个不错的舞伴。
因此，乐怡专挑那些查查、森巴来跳，祖利说话，她也听不到。
一到慢狐步舞或华尔滋，乐怡就要休息。
祖利去给她拿饮品或甚么吃的，她就有片刻宁静，这令她想到蔡嘉华，如果今晚她和蔡嘉华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彼此有说有笑，不是单面倒，因为她和蔡嘉华，一向是相处融洽的。
于是，她冲动地想给蔡嘉华一个电话，如果她有带手提电话来，这电话早该打，如今一看时阐，原来已经很晚，今晚蔡嘉华留在家中不出外。恐怕已经入睡，不应该再打扰他。
于是她去找乐雅，轻声问她：‘姐，还想跳舞?’
‘我以为你喜欢留下!’
乐怡摇了摇头。
乐雅马上说：‘回去，回去，我困得很呢!’
祖利兄弟听到她们要走，马上挽留：‘快吃消夜了，吃完了才走好不好?’
‘我不饿，只想回家。’
‘我想睡!’
‘明天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加利问。
‘一起去!’祖利立刻说。
乐怡不想再拖，坦坦白白，事实上她的确一早约了蔡嘉华，说好星期天陪他一天，补偿他一个星期六：‘我有约!’
祖利不泄气：‘星期一好吗?’
‘再说，有空通电话。’乐怡随便应酬着，祖利找到她才怪。
‘乐雅!’加利问姐姐：‘明天我们一起出去，没问题，嗯?’
‘我明天要开会!‘乐雅爽快地回绝。
‘但明天是星期日，星期日也要开会吗?’
‘我的部门专挑星期日开会。’乐雅抱歉一笑。
‘那我们再通电话吧!’
‘好呀…
第二天，乐怡换好衣服等蔡嘉华来接她去看电影，看见乐雅懒洋洋的在大厅上看报章，觉得很奇怪：‘姐，你不是要回公司开会的吗?’
‘星期天开甚么会?’
‘但你告诉加利哥哥…’
‘傻丫头，我总不成告诉他我宁可在家孵豆芽，也不肯应他邀约呀!’
‘你一点也不喜欢加利哥哥吗?’
‘第一次见面相处，哪谈得上喜欢不喜欢?’
‘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一起玩了！’
‘太远的事我早就忘记了！’
‘其实，加利哥哥外表也不错。’
‘我不否认，同时祖利也长得俊，你为甚么又不答应他的约会?’
‘我真的一早就约好了嘉华!’
‘如果你对他有意，也可以约他另一天，我看你是推拒他。’
‘他外表好，但性格不合!加利哥哥呢?’
‘他似乎没有甚么缺点，但我对男女感情的事，一向没有甚么兴趣。碰上面，吃顿饭，可以。约会就太麻烦了!’
‘交男朋友一定要约会了解，难道一见了面就结婚吗?不多约会怎知道彼此是否适合，除非你一见就讨厌!’
‘我就是怕约会烦，真怕!’
‘姐，长此下去，你会做尼姑的!’
‘做尼姑也没有甚么不好!’乐雅淡然一笑，不以为然：‘咦!蔡嘉华还不来，会不会迟到?’
‘不是。还没到约会时间呢!’乐怡挤到乐雅身边坐下：‘我本想到花园喂鱼，看见姐，就不想出去了。姐，你今天反正有空，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我才不去做电灯泡，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
‘甚么二人世界?’乐怡脸一红。
‘我看你对蔡嘉华蛮好的，似乎除了他，就不肯再和其他男朋友来往，他是不是升了级，做了你的固定男朋友?’
‘我和他见面的时间的确最多，可能同校的关系，他对我又好，我们也合得来，于是大家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多。相反，其他的男孩子机会就少了，看起来，他好像变了我的固定男朋友。’
‘昨晚一夜，我看祖利对你很紧张、很好，但你却拒绝了他的约会，是不是因为蔡嘉华?’
‘绝对不是!我们基本上是性格不合，祖利为人有点婆妈，偏我又特别爽快和没有耐性。如果他能改变一下，我相信我会和他交个朋友，其实，他条件是不错的。’
‘我看你始终对蔡嘉华好一点。这一次。你终于选上了，有个最要好的男朋友。’乐雅看看妹妹：‘是不是?是不是?’
乐怡‘咭’的一声笑出来：‘我不否认了…’
乐怡正在说着，蔡嘉华就来了。乐怡跳起来，到他身边，蔡嘉华拥着她的腰：‘昨晚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我的舞伴烦得我要死!’
‘我心想，你可以高高兴兴的玩一晚。’
‘才不呢!我本想打电话给你，一看时间，十二点钟了，怕你睡着了，不敢吵你，结果电话没有打。’
‘你怎么不打来，我挂念你，两点钟还没有入睡，但又没有你那边的电话号码，干着急，你来电话就好。’
‘哎唷!真笨…’
‘喂!喂!’乐雅一直留意着他们，忍不住说：‘你们眼中有没有我?’
‘姐在那边呢!’
‘乐雅姐姐!’蔡嘉华拖着乐怡的手过去：‘还未出去?’
‘没人约呀!’乐雅说笑：‘那有你们开心!’
蔡嘉华就是傻笑。
‘我请姐和我们去看电影，她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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