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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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人员在围捕那个从A点撤离的刺客，空中拦截网全部开启，客人们不能在公司内部区域起飞，只能从大门出去，这里挤成一团，女人哭，男人骂，让几个保安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领主遇刺，这是自治领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谁都没有先例可以借鉴，而现在挤在门口的都是一提起来就大名鼎鼎的人物，他们拦得心虚得很，又不能回骂，更不能动手，有几个嚣张的公子哥儿急了，上来推搡他们，他们也只能招架，什么也不敢做。
这时是凌子寒开车，卫天宇拿出电脑，很快将大门打开。众人一窝蜂地上车，争先恐后地出去，一出大门就起飞，很快跑得无影无踪。保安很惊愕，赶紧问总控室谁开了门，就在几句话之间，人已经走光了。
凌子寒开车到自己的飞车旁，将原来那车扔了，上了自己的车往农场飞去。卫天宇通知安德鲁不用再等了，立刻回家。
这时，吉尔斯率领的舰队即将到达直通斯帕克斯的跃迁点，很快就要大军压境了。
第75章
马塞罗被刺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自治领，大部分人都感到很茫然，不知所措。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关这一事件的询问、议论、分析，很多人通宵未眠，都坐在电脑或电话前，密切关注局势的变化。
股市最先做出反应，第二天一开盘便全面狂跌。容寂的大笔资金已经进入，只是一直按兵不动，等到此刻才出手，全力打压，不让他们有反弹的机会。
股市狂泄引发了更大的恐慌，持股的散户纷纷抛售，令每支股票的价格都一再走低，几个小时后便大部分跌停。
马塞罗的幕僚团召开紧急会议，与自治领议会形成激烈对抗，幕僚团认为应由领主助理暂代领主职务，而议会认为应该由议长暂代，双方的碰头会差点演变成武力争斗的局面。
这时，吉尔斯的舰队并没有立刻跃迁过来，而是隐在遥远星系的寒冷星云里待命。按照他与凌子寒商量的计划，有一队人装成海盗，先过来袭击商船，以试探斯帕克斯自治领的反应，同时逼出隐藏在背后的神秘人物。
这只海盗船由民用商船改装，黎远望和宁觉非指挥。两人都是特种作战专家，比普通的太空海盗更强大更狡猾，那些货船根本无法抵挡，纷纷被拦截，大量物资被劫走，其中还有两艘德勒公司运送武器的大型商船。
自治领警察总署很快接到来自太空的数起报警，要求紧急支援。隶属于警察系统的太空自卫队立刻起飞，前去保护商船。
凌子寒和卫天宇回到农场后，仍然坐在秘密的地下室里监测整个星系的动静。
“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要塞出动或者显示还有要塞存在的迹象。”卫天宇微笑着说，“远望和觉非这下可过瘾了。”
“是啊。”凌子寒看着电脑在面前分别形成的数十个立体图像，分析着各区域的情况。过了一会儿，他转头问，“小翔那边有消息吗？有人与苏里曼接触吗？”
卫天宇看了下传送消息的时间，“至少还要过十二分钟，消息才能过来。”
“哦，时差真让人难受。”凌子寒有些无奈，“那个在A点刺杀马塞罗的杀手被捕了吗？”
“没有，他自杀了。”卫天宇调出那个刺客自杀后的图像，思索着说，“我觉得他的行动很像我们在伊斯菲尔要塞看到的那几个人。”
凌子寒微微皱眉，“难道是那个什么主教派来的？”
“有可能。我一直在查询这个人的身份，却始终一无所获。”卫天宇把图像关闭，调出幕僚团与议会争吵的监控录像，指给他看几个人的表情，“你看，是不是有点诡异？总之，这个杀手很可能是他们内部的人干的。如果真是这样，马塞罗的这些幕僚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嗯，他们被认为是马塞罗的忠实心腹，如果要铲除马塞罗的势力，当然要消灭他们，除非上来的是马塞罗的人，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激烈地反对议会的提案。”凌子寒微笑，“真有意思，如果斯帕克斯只是个商业发达的地区，他们没必要争权夺利到如此地步。”
他们整天都没有出去，安德鲁亲自把早餐和午餐给他们送进来。他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大致能够推测到，昨天刺杀马塞罗的人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两位，见他们若无其事，谈笑风生，不由得感到很佩服。
下午，情况继续恶化，股市完全僵住，所有股票都跌停板，德勒、乌诺等几家超大集团曾经注入资金想要托市，但一进入就被卖盘打压住，几亿的资金投进去，就像把石头扔进大海，只溅起了一朵小浪花便无影无踪，根本无济于事。他们也不敢再投更多的资金进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资产迅速缩水。
一夜之间，无数人倾家荡产，有承受不了的便走向极端，有的自杀，有的犯罪。在这里购买武器是合法的，于是到处都有人持枪上街，疯狂扫射，造成大量死伤，还有人砸毁商店，焚烧建筑，首当其冲的便是几家著名的大型证券交易公司。
警察疲于奔命，却很难控制住局面，在各大城市都发生了激烈的街头枪战和大规模空战。记者顶着枪林弹雨，兴奋地现场直播。激进分子和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立刻冲出去加入战斗，胆小怕事的老实人则躲进地下室，通过网络观看情况。
这样的混乱在斯帕克斯是从所未见的，行政管理系统也反应不过来，一时陷入瘫痪。
直到下午五点多，在博雅星球的周围出现了大批飞船，如蝗虫一般，黑压压地向各大城市扑下来。
卫天宇笑道：“来了。”
凌子寒抱着一杯热茶，悠闲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卫天宇最注意的当然是他们所在的首府盛都，只见无数飞船迅速穿过云层，从天空中落下。
这些飞船比战斗机要大，但比不上商用客船，有点像帝国的短程武装运输船，只在星系内来往，不能跨星际长途飞行。每艘飞船表面都涂有特殊材料，可以完全吸收光线，并且屏蔽常规的监测仪器，因此他们能迅速接近而不被人发现。
这些飞船落在一向繁华而现在却是一片狼藉的街头，船舱随即打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奔下来，顺着街道向四面八方冲去。无论是暴徒还是警察或是无辜平民，他们根本不管，沿途见人就杀，绝不手软。在他们身后，一路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凌子寒的脸色一凝，眼睛变得很黑，冷冷地说：“真是血腥暴力。”
有艘大型飞船在天上盘旋，一遍一遍地播放通告，“我是斯帕克斯自治领自卫队总司令巴莫尔将军，我现在宣布，由于领主马塞罗先生被刺杀，所有地区现在进入紧急状态，全面实行军管，请所有人服从命令，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否则格杀勿论。”声音沉重冷峻，充满暴戾的杀气。
“很有独裁者的风格。”卫天宇讥讽地评论着，手上快速操作，统计降落下来的军队数量。
凌子寒看着不断变幻的图像上迅速增加的数字，微微一笑，“帝国大军可以过来了。”
“好，我马上发消息。”卫天宇飞快地把现在斯帕克斯自治领的情况打了个包，然后以爆炸方式发送出去。
这时，在地面上正常运作农场工作的安德鲁接通了他们，有些着急地报告，“外面出现了一支奇怪的军队，说要进来搜查。”
“你别紧张，让他们进来。”凌子寒很冷静，“你的身份并未暴lou，像个普通农场主应付就行了。他们只是例行检查，并没怀疑你。你只要做个老实人，完全合作，应该不会有问题。”
“明白。”安德鲁立刻镇定下来，看着那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走进农场大门。
第76章
这些军人无论官兵，全部是一样的打扮，穿着类似太空服的全身封闭式避弹衣，头上带着先进的高科技全功能头盔，手中握着新型激光枪，腰上、腿上还带有其他备用武器。这样一套装备的造价很高，就连帝国也做不到全军装备，只给每个舰队中的精锐地面作战部队配置了，没想到这些官兵竟是人手一套，可见财大气粗。
他们步伐整齐地走进来，什么也没做，便已经让人感觉到杀气腾腾。卫天宇笑道：“有点像鬼子进村。”
凌子寒也笑了，“你别说，忽然来这么大一支军队，确实能够立刻控制住斯帕克斯的局势。这里太歌舞升平了，很少有人见过这种阵仗，他们在街上见人就少，足以震慑人心。”
“是啊。”卫天宇收敛了笑，“就凭他们这种作风，我们就该帮助帝国军队占领这里，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歉疚。”
“对。”凌子寒依然在微笑，“一看到马塞罗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这里一定会有军事力量，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到底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我想啊，那个刺杀马塞罗的杀手说不定不是主教派来的，有可能是那位巴莫尔将军的人。”
“嗯，我也这么想。”卫天宇没有再在电脑上进行任何操作，以免军方注意到数据流量的异常而发现他们这里，因此也就没办法查那位自卫队总司令的资料。他努力回忆，很快就把那位巴莫尔将军的资料从脑海中调了出来，“自治领不能拥有军队，因此那位巴莫尔其实并没有将军的头衔。他今年五十六岁，早年毕业于帝国陆军军官学校，在朗伊尔星系战役中失踪，半年后辗转回到奥尔丁顿，却已被开除军籍。他便离开了帝都，这之后有十三年的经历不详。他再次出现时是在斯帕克斯，首先接手了当时很像是民兵组织的自卫队，并着手将其迅速发展，但规模并不足以引起帝国的警惕。现在可以推测，他其实下大力气发展了军队，而且有人提供了足够的财力支持他，而这些军队一直隐匿的本星系的其他地方，到这时才以雷霆万钧之势登台亮相，大概是为了夺取领主之位，从而全面控制自治领吧。”
“应该是。”凌子寒看着几个图像里从各个角度显示出的农场，轻描淡写地说，“有野心的人到处都是，那也不出奇，只不过有些野心总是会让许多无辜流血千里，所以必须消灭。”
看着那队军人来到农场办公室，卫天宇不再说话，也认真地看着。
他们这个密室里所用的一切设备，譬如水、电、空气调节、安全监控等等都是从别处接过来的，并不与农场相关，因此与安德鲁是不会有什么牵连的，只要他不惊慌失措，引起怀疑，就不会有危险，所以他们两人都很轻松，并不担心。
身为一个大区情报站长，安德鲁有丰富的潜伏经验，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异常举动。他点头哈腰地热情接待了带队军官，端茶倒水，殷勤周到，完全是小商人的本色。
那位低级军官向他再一次宣布斯帕克斯的所有地区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他们在进行例行检查，要安德鲁拿出农场的许可代码卡和他个人的证件卡。安德鲁自然连声称是，立刻双手奉上。他没有雇佣过人类工人，使用的完全是智能机器，因此不需要出示雇佣文件。这里的人口构思如此简单，一目了然，军官用扫描器将两张卡一刷，自治领政府的中央处理器立刻将传回的所有数据进行核实，然后回复“真实有效”。那队士兵用仪器对农场进行了探测，也没发现任何异常。他们每一队要检查的地方都很多，工作量相当大，既然这里没有问题，军官便一挥手，带队离开。
安德鲁满脸堆笑地恭送他们出门，然后将电子大门关上，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接通密室，轻声说：“他们走了。”
“嗯。”凌子寒温和地问，“你的下属都安全吗？”
安德鲁神情黯然，“我们在这里的人有上千名，现在至少有一百七十多人联络不上，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那你立刻通知那些能够联络上的人，让他们迅速找到深入地下的隐蔽所，躲藏起来。”凌子寒平静地说，“帝国大军很快就会发动进攻，巴莫尔的军队实施紧急状态，没有人能飞出去，只能躲到地下。通知完后你也随时准备撤离。”
卫天宇等他吩咐完，紧接着问：“你这里还有没有更深入地下的隐蔽室？”
“让他先通知下属，这事不是很急。”凌子寒轻声提醒。
卫天宇的脸微微一热，刚要表示歉意，凌子寒已经握住了他的手，示意没关系。卫天宇立刻冷静下来，对安德鲁说：“你先命令你的人想办法避到安全的地方，但不要告诉他们帝国军队即将过来，以免走lou消息。还有，联系的时候要小心，务必全部使用暗语，谨防监听。”
“好，我马上就办。”安德鲁有些兴奋，立刻遵照执行。凌子寒来了以后，他的状态很快就回来，不再认为自己是斯帕克斯人，而是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帝国的情报精英。能跟着情报部首席大臣做事，他感到非常荣幸。
就在他迅速联络情报人员的同时，吉尔斯收到了卫天宇发来的消息。他很快研究了那些资料，立刻下令舰队出发，直奔斯帕克斯。
在他后面，米亚和凯特罗尔也即将相继赶到。两人先后率舰队从奥尔丁顿出发时都号称将长途奔袭伊斯菲尔要塞，直到距斯帕克斯最近的一个跃迁枢纽才改变命令，向自治领进发。这时候，即使他们的军队里有人被金钱收买了，也没有办法发出警告。
吉尔斯、米亚、凯特罗尔都在将要进入战斗状态前向全舰队发布了进攻斯帕克斯的命令。三只舰队的上千万官兵基本上是同样的反应，先是惊愕，然后欢呼，人人精神振奋，斗志高昂。
他们向所有舰队播入了帝国最高统帅莱因克尔的讲话。
这位面容优美、神情冷峻的元帅向自己的军队宣布，“我们要占领斯帕克斯，进而打败叛军，以结束几百年来的分裂局面，让我们的国家获得最终的统一。你们的行动将会翻开历史的新篇章，我期待各位的英勇表现。”
在宇宙的亿万星辰照耀下，帝国军队就如沙漠狂飚，浩浩荡荡地向斯帕克斯扑去。
第77章
帝国军舰突然出现在斯帕克斯，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路上的上千艘商船、客船全部俘获，然后把博雅、德勒和乌诺三颗行星以及卫星重重围困。
上万艘军舰围绕着星球运转，仿佛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网，就连宇宙尘埃也不能蒙混过关。
“帝国军入侵斯帕克斯”的消息很快传遍斯帕克斯，就在这个信息在网络上刚刚开始传播，一份来自帝国将军吉尔斯·埃涅阿斯的最后通牒就出现在每个人的终端上。
这位相貌清俊、性情温和的红发上将此时目光坚定，腰板笔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势不可挡的锐利。他用清朗的声音沉稳地发出警告，“斯帕克斯一直便是帝国疆土，蒙皇帝陛下恩宠，允许你们自治，但你们的领主与内阁却居心叵测，肆意扰乱金融秩序，企图控制帝国经济，秘密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私通叛军，贿赂帝国官员，严重违反帝国法律，我奉帝国皇帝陛下与摄政王殿下之命，前来收复斯帕克斯。所有人都不得私藏武器，军人全部弃械投降，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于此同时，斯帕克斯自卫队总司令巴莫尔将军的指挥室屏幕上也出现了米亚·萨维尼将军的形象，帝国的电子专家轻而易举地便突破了他们的防火墙，把电话直接送到了巴莫尔面前。
“巴莫尔将军，你拥有的武装力量已经大大超出了帝国的限制，全部为非法武装。”米亚面色冷峻，“现在我命令你立刻下令投降，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巴莫尔冷笑，“你别做梦了。”
米亚切断电话，向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吉尔斯报告了情况，吉尔斯立刻下令，“登陆。”
两只舰队最精英的陆战队同时出发，登陆飞船如流星雨一般扑向博雅星的大气层。与昨天巴莫尔将军率领的自卫队登陆的情景相比，这些在防空激光炮的猛烈攻击下铺天盖地而来的黑点更加令人震撼。
“斯帕克斯的末日来临了。”几乎每个人都在心里涌现出这样的感觉。
巷战在所有城市、乡镇展开，帝国军队并不像昨天的自卫队那样滥杀无辜，只对持有武器的人赶尽杀绝。他们的行动迅速而准确，首先占领各地的空港，然后是政府大厦、议会、警察局、公共服务部门、动力中心、公共设施、大型联合企业…
凌子寒和卫天宇躲在深深的地下，从电脑图像里看着全球各地发生的激烈枪战。卫天宇笑着说：“估计只要两、三天时间就可以占领主要地区。”
凌子寒点头，“帝国陆战队虽然没什么太好的战术，但人多势众，武器先进，就像泰山压顶，狮子搏兔，不需要战术都能弄死他们。”
就在斯帕克斯进行激战时，凯特罗尔也在围剿德勒与乌诺，卫天宇传送给他们的信息对他们有很大的帮助。帝国军队以惊人的准确性扑向那些重要地带，如果敌人投降便占领，如果敌人抵抗便摧毁。毫不留情地打击残酷地毁灭着那些宏伟的建筑、昂贵的设施和大批生命，也使那些抗拒帝国入侵的信心彻底破灭。
不断有士兵放下武器投降，不断有人为帝国军队打开大门，任他们长驱直入。高悬的自治领旗帜飘落在地，帝国元帅的黄金狮子旗高高升起。残阳如血，带给无数人惆怅的幻灭感。经过漫长的黑夜，当曙光闪现的时候，自卫队总司令部被攻陷，巴莫尔将军却已经逃走，暂时下落不明。自卫队副司令向所有还活着的士兵发布命令，全部放下武器，向帝国军队投降。
战事就此结束，吉尔斯通过网络向全体斯帕克斯人发表演说，“从今天起，斯帕克斯自治领撤销，这个星系总归帝国版图，你们全部都是帝国的公民，将享有帝国给予的权利，并履行你们应尽的义务。由于叛乱武装尚未完全肃清，请大家暂时呆在家中，以策安全，如果看到可疑分子，请立刻报告当地驻军。电话号码全部列在下面，请大家记住。”
即使他不说，也很少有人愿意出来，外面仍然冷枪不断，激光横飞，没人敢冒那个险。卫天宇和凌子寒也没挪窝，只是密切注意着局势的发展。吉尔斯、米亚和凯特罗尔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没功夫与他们联络。直到冒牌海盗们回到舰队，黎远望和宁觉非才与他们联系上。
“怎么样？”宁觉非关心地问，“凌大哥，卫大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卫天宇笑道，“你们可过瘾了吧？”
“一般。”宁觉非笑眯眯地说，“只是小玩了一把，不过比你们藏在地下要好多了。”
站在他旁边的黎远望哈哈大笑。
凌子寒淡淡地道：“小心下次我让你们在地下呆上一年。”
宁觉非做了个鬼脸，满不在乎地问：“要不要来接你们？”
“好啊。”凌子寒点头，“来吧。”
他一向不逞英雄，麻烦的事能免则免。缀有舰队司令标志的武装登陆艇很快飞来，停到农场的小楼前。凌子寒、卫天宇和安德鲁登上去，在几艘护卫艇的保护下飞回司令部。
吉尔斯热情地迎上前来，笑着与他们握手，然后是闻讯赶来的米亚和凯特罗尔。
“我们已经全面控制了这里。”吉尔斯愉快地告诉他们，“莱因克尔将在明天黎明到达。”
“哦？”凌子寒有些意外，“这么快？”
“对。”米亚微笑，“他只比我们晚了三天出发。”
“实际上，这表示他只给我们三天时间搞定斯帕克斯。”凯特罗尔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殿下这次很大方，时间给得很充裕。”
大家都笑了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轻松的夜晚。在黎明到来的时候，他们与担任护卫的部队齐聚太空港。
巨大的飞船在大队护卫艇和战斗机的保护下从天际飞来，徐徐降落在停机坪上。莱因克尔·雷曼元帅在绚丽的朝霞里踏上了斯帕克斯的土地。
玫瑰色的霞光映照着他俊美的容颜，晨光轻扬他金色的头发，黑色镶银的元帅制服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辽阔的太空港里布满了上万官兵，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们的最高统帅如传说中的天神一般的风采。
吉尔斯和米亚、凯特罗尔并排站在最前面，动作整齐划一地向他立正敬礼。
立刻，所有官兵也一起立正，手持武器向他行注目礼。
莱因克尔立正还礼，然后笑着上前，与吉尔斯紧紧拥抱。
第78章
莱因克尔亲临斯帕克斯的情景向全球进行了播放，上成名官兵一起向他敬礼的壮观场面比帝国的上万艘战舰同时出现在博雅星的轨道上还让人感到震撼。斯帕克斯人亲眼目睹了曾被马塞罗妖魔化的这位帝国统帅的绝世风采，看着他在朝阳中傲然屹立，比绚丽的霞光还要耀眼，无数人为之倾倒，本来屈服于武力的不甘顿时消散，更有很多人立刻倒向帝国，本来消极顺从的无所谓态度一变而为积极协助。
就在莱因克尔踏上斯帕克斯土地的两个小时后，巴莫尔将军被擒获的消息传到统帅部。帝国的征服到此便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凌子寒和卫天宇到达司令部后并没有受到莱因克尔的接见。他的公务实在太多，军务、政务，千头万绪，很多事情都必须立即解决，因此凌子寒他们很理解。黎远望和宁觉非降落以后便兴高采烈地跑来找他们，四个人坐在休息室喝茶，通过电脑看戏，倒也悠闲自在。雷鸿飞和林靖也到了，作为莱因克尔智囊团的成员，两人自然没空休息，只能跟兄弟们打个招呼，随即出去忙碌了。
巴莫尔将军被擒的过程很简单，据说他去投奔某位当年被帝国打击过的没落贵族，企图以他的身份做掩护，伺机出逃，但那位贵族却暗中向帝国军队告密，那支军队属于名将凯特罗尔，这位猛将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一只突击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那位贵族的宅第，闪电般全歼巴莫尔的亲卫军，将他打伤后生擒。
那位贵族立下大功，恢复昔日的荣耀指日可待。他恳切地提出请求，希望受到尊贵的摄政王殿下的接见，莱因克尔欣然同意。
按理说，凌子寒身为帝国情报部首席大臣，应该是皇帝最亲信的朝廷重臣，这样的官方活动是应该参加的，但是总参谋长奥本伯格将军却对莱因克尔说：“凌大人的身份应该绝对保密，他公开的职务是皇家国书馆馆长，这是文职，与军队毫无关系，不应该参加这些活动，以免引起怀疑。”莱因克尔认为他说得对，也无暇细想，便没有再提。
帝国军队庆祝胜利的仪式在富丽堂皇的领主官邸举行，入口处戒备森严，所有人都必须交出武器，并接近严格检查，这是奥本伯格为莱因克尔制订的新的安全规定。以前，跟随莱因克尔打江山多年的高级将领在见他的时候都是不必解下佩枪的，这时被守在门口的卫兵要求解除武装，大家都有些不快，但还是遵从的。凯特罗尔却没有进去，硬拉着米亚站在门口等吉尔斯过来。
谁都知道这位英俊的红发上将是莱因克尔青梅竹马的爱人，可当他进入大门时，卫队长亲自拦住他，要求他解下佩枪，交给卫队保管。
吉尔斯有些意外，“这是谁的命令？我不能佩戴武器吗？”
“是的。”忠诚的卫队长一丝不苟地说，“埃涅阿斯将军，所有人都没有例外，这是命令。”
吉尔斯不再吭声，将腰上的激光枪解下，交给了他。这只枪还是莱因克尔送给他的同，伴随着他度过了从少年到青年的坎坷岁月，走过了从普通下级军官到睥睨群雄的上将的光辉历程，陪着他走南闯北，跟着他上战场，是他从不离身的伴侣，也是他们无坚不摧的情意的象征。以前即使是让所有人解除武装，莱因克尔也从来没有下过命令要他解下这把枪才能见自己。整个银河系有几百亿人，如果莱因克尔连他也不相信了，还能信谁呢？
凯特罗尔的眼中掠过一丝讥讽，轻轻地道：“这大概是奥本伯格大人的命令吧。他要让每个人都知道，吉尔斯已经没有特权了。这位出身平民的大人口口声声说痛恨贵族，可等到自己爬到高位了，却最懂得强调上下有别，尊卑有序。”
米亚推了他一把，提醒他说话谨慎，然后上前去迎住吉尔斯，微笑着说：“我们进去吧。”
吉尔斯点了点头，控制住内心涌现出的一丝苦涩，无声地轻叹了一下，便与他们走进大厅。
在他们身后，雷鸿飞和林靖也一起到达。两人看着吉尔斯被卫队长紧逼着交出武器，都有些不以为然。雷鸿飞嗤之以鼻，“还真摆起皇帝的谱了，想当年，觉非当天下兵马大元帅，人家皇帝也准他皇宫骑马，殿前带刀，那是何等的胸襟和气魄？这位摄政王殿下对自己最亲密的伴侣竟然这样做，我看也不怎么样？”
林靖赞同，“这仗还没打完呢，好像就要鸟尽弓藏了，真叫人心寒。”
“嗯，瞧着没意思，以后说不定还会恢复什么下跪磕头的古老礼仪。”雷鸿飞的脸色有些冷，“我们还是退役吧，如果要让我顶礼膜拜，我可没那兴趣。”
“好。”林靖笑道，“等这个仪式结束，我们就递辞呈。”
雷鸿飞马上说：“我不耐烦写什么辞职信，你帮我一并写了吧。”
林靖满不在乎地笑，“我也烦，到时候叫天宇帮忙写。”
雷鸿飞高兴地直点头，“没错，让他写。”
他们说的是汉语，除了极少数的语言考古学家外，没人能听懂，自然可以大放厥词。
两人解下佩枪，进入大厅。他们不愿凑热闹，便安静地站在角落。在帝国强硬到僵化的教育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军官们也都没有政客那种喜欢把会议前的短暂时间当成酒会般交朋结友的习惯，基本上也都是三两好友站在一起，偶尔轻声聊聊天，却都保持着标准的军人风范。
很快，礼仪官大声宣布，“银河帝国摄政王殿下莱因克尔·雷曼公爵大人驾到。”
莱因克尔大步走了进来，所有军官全体立正，向他敬礼。他沉稳地一直走到主席台上，在惟一的有着精致雕花并镶满各种宝石的高背椅上坐下。他轻轻一摆手，所有人这才放下胳膊，却仍然保持着笔挺的军姿。
奥本伯格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凌驾于吉尔斯、米亚、凯特罗尔等几位上将之上，这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感到不满，这时却不是表达这种情绪的时候。这位在最近制订出许多刻板教条的铁面大人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在心里对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稍息。”礼仪官继续宣布，“接见仪式开始，尤里西斯侯爵晋见。”
这位侯爵便是巴莫尔将军前去投奔却被他献给了帝国军队的落魄贵族，奥本伯格决定给他第一个受到莱因克尔接见的殊荣。
那位侯爵已经头发花白，此时穿着侯爵的礼服，脸上虽然很恭敬，可仍然隐约浮现出贵族世家的傲慢，那是即使穷困潦倒到极点也消失不了的骨子里的贵族气息。
凯特罗尔看着他走进来，轻声对米亚说：“这些人即使已经沦落成街边的老鼠，也仍然端着贵族的架子，真是可笑。”
米亚有些无奈地摇头，示意他别在这种场合放肆。凯特罗尔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莱因克尔。
凌子寒他们仍然呆在休息室，四面墙壁都在播放胜利仪式的现场直播。他们漫不经心地看着，宁觉非张罗着要找扑克来玩，好打发时间，黎远望自然支持。正闹着，卫天宇忽然说：“奇怪，我觉得这个尤里西斯侯爵有点熟悉。子寒，你有印象吗？”
凌子寒这才凝神看向屏幕，心念电闪，在记忆中搜索，随即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这时，那位老侯爵向莱因克尔深深鞠躬，恭敬地说：“能够得到摄政王殿下的接见，在下三生有幸。”
他一开口，凌子寒和卫天宇同时一惊，“原来是他。”这人就是曾经与马塞罗的私人助理狄克谈话的人，他当时接受了狄克提出的暗杀莱因克尔的计划。
凌子寒马上拿出手话，同时拨通了雷鸿飞和林靖，急急地说，“此人极度危险，他要暗杀莱因克尔，立刻阻止他。”
这种通话装置是卫天宇做出来的，他们每个兄弟都随身携带，可以单对单的通话，也可以群发，连安检都查不出来。雷鸿飞和林靖本来心不在焉，完全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站在那里，此时立刻集中注意力，保持了高度警惕，严密注视着那位侯爵的一举一动。
凌子寒见他们没有动作，不由得双眉微皱，下意识地便用了命令的口吻，“不要等，马上把他拉出大厅。”
雷鸿飞和林靖便不再犹豫，互相看了一眼，迅速达成默契，便一起扑了出去。
尤里西斯深深鞠躬时按照宫廷礼仪将右手贴上胸前，凌子寒的话音未落，他已直起身来，手指上戴着的两枚戒指上隐现红光。
站在kao近主席台的几个高级军官都是一怔，觉得这红光有些熟悉，却一下想不起是什么，吉尔斯却已经一个箭步冲上主席台，飞身扑到莱因克尔面前，一边用身体掩护他一边将他按倒在地。
雷鸿飞和林靖这时已冲到尤里西斯身旁，将他重重一撞，可他戒指上的两束激光已经发出。本来目标是台上的王者，但被这一撞便射偏了，然而激光的速度是无与伦比的，即使有些偏，也仍然朝着莱因克尔射去。可是，吉尔斯已经先一步挡在前面，这两束致命的眩目光芒全部没入他的身体。雷鸿飞和林靖没容他再有后着，同时出手如电，将他的两只胳膊抓住一卸，便让他的双肩关节拖臼，脚下猛力一别，把他摁倒在地，顺手把他的下巴也卸了，以免他自杀。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等其他人回过神来，凶手已被制服，吉尔斯把莱因克尔压倒在台上，身上的两处伤口从后背贯穿到前胸，鲜血狂涌而出。众人冲到台上去看莱因克尔的安危，只有奥本伯格依然冷静，大声命令卫兵进来抓住尤里西斯。
莱因克尔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吉尔斯的嘴里却不断涌出大量鲜血。他的神智仍然清醒，看着莱因克尔完好无损，不由得欣慰地笑了。莱因克尔紧紧抱住他，大声道：“医生，快叫医生来。”
米亚和凯特罗尔见他乱了方寸，竟然不知道要首先为吉尔斯止血并包扎伤口，于是立刻动手处理。米亚温和而坚定地拉开莱因克尔的手，凯特罗尔小心翼翼地把吉尔斯放下，撕下自己穿在里面的衬衫便为他包扎。他一边快速动手一边低声咒骂，因为来参加庆典，他们穿的都是礼服，身上什么都没带。
莱因克尔终于镇定了一些。他蹲在吉尔斯身边，心中无比悔恨，如果他没有默许奥本伯格下吉尔斯的枪，只要那个刺客有一点异动，吉尔斯便可以将他击毙，根本不会受伤，更不会危及生命。他看着吉尔斯因大量失血而迅速白下去的脸，沉声道：“吉尔斯，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说过，你会陪着我一生一世，绝不会丢下我的。”
吉尔斯的眼前一片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想对眼前的人说很多很多话，可不断涌上来堵住咽喉气管的鲜血让他无法出声。他只能努力地微笑，希望他深爱的这个人不要难过。
莱因克尔的御用军医很快赶到，让大家站远一点，然后对吉尔斯就地抢救。医生们脸色凝重，显然对吉尔斯的伤势感到非常严重，没有必然的把握。
米亚转头对莱因克尔说：“元帅，斯帕克斯也有非常有名的医学专家，请立刻征召他们前来为吉尔斯治疗。”
莱因克尔立刻点头，“好，你去办，要快。”
医生们为吉尔斯暂时止住了失血的速度，然后用担架抬上飞车，立刻送往盛都最好的仁心医院。
莱因克尔一言不发，立刻上车跟着飞向医院。临行之前，他仍没忘了命令，“暂由米亚代替吉尔斯行驶总指挥的职权，立刻肃清刺客一党。”
“是。”米亚答应着，为他拉开车门。
从始至终，莱因克尔没有看过奥本伯格一眼，赶去医院时也没有带他同行。
人们迅速走光，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只剩下奥本伯格一个人。他站在主席台上，看着以上的大摊血迹，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表情。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地说：“如果黑暗降临，影子就会消失，但是，只要光明还在，新的影子便会出现。光明会更加耀眼，影子也会更加引人注目。”
第79章
斯帕克斯与其他繁荣的星球一样，有着先进的空气调节装置，除了根据农作物的生长而决定降雨的时间和数量之外，要下雨都必得经当地居民在政府官站上投票表决，因而一向没有突如其来的雨雪冰雹，也不会有水灾旱灾。不过，这两天的激烈战斗破坏了空气调节中心的大型设备，于是很多城市的天气都不再受人控制，盛都尤其如此。
莱因克尔站在医院急救中心贵宾休息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突然降下的暴雨，脸上满是阴霾，身上散发出的巨大压力让所有人都不敢kao近，只有随后赶到的奥本伯格漠然地走过去，站到他的侧后方。两个人都默然无语，外面唰唰的雨声清晰地传了进来，使房间里更显安静。
外面的急救中心已经清空，将原来在这里接受救治的帝国官兵都转移到别的区域，莱因克尔的卫队在这里严密守卫，盛都各大医院的所有医学专家都被强行征召而来，参与救治身受重伤的吉尔斯将军。
凌子寒他们也来到了医院，一是关心吉尔斯的安危，二是担心莱因克尔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譬如屠城，或者诛灭尤里西斯家族满门。
此时此刻，米亚和凯特罗尔已经在全球展开搜捕乱党的行动，而出自莱因克尔的命令也发向奥尔丁顿，凡是跟尤里西斯侯爵沾亲带故的人全部都会被逮捕，等莱因克尔回去后再一一甄别。
凌子寒等人被拦在了急救中心门口，只有雷鸿飞和林靖身为莱因克尔的幕僚而有资格进入。两人叫凌子寒他们先坐在那里休息，然后才去找莱因克尔。
雷鸿飞一向就有气势，林靖更是冷冽逼人，两人并肩往那儿一站，冷冷地盯着奥本伯格，只要稍微平常一点的人都会招架不住，可奥本伯格却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感觉到他们的视线。
雷鸿飞终于忍不住了，拖口而出，“元帅，我认为这次事件暴lou几个严重的问题：第一，吉尔斯·埃涅阿斯将军应该是绝对应该受到信任的，即使怀疑整个宇宙的人，他也不该受到怀疑；第二，有关您的安保工作极差，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携带武器的人走到您面前？而且还是在把所有军官都解除武装的情况下；第三，军队里各部门分工不细，非常混乱，人事、军事行动和参谋部要分开，互相协助，但不能干涉，参谋长只是辅助您管理军队、指挥战斗的职务，而不是您的代理人。”
奥本伯格双眉微挑，缓缓转头看向他。雷鸿飞本来就不喜欢他，这时更是针锋相对地瞧着他，半点也不回避。
莱因克尔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雷鸿飞和林靖都坦然自若与他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莱因克尔才缓缓地说：“谢谢你们。”
“不必客气，元帅阁下。”林靖冷冷地道，“我认为现在不应该把所有兵力都集结在此。虽然我们的两个兄弟已经将自由行星共和国驻斯帕克斯办事处发回去的信号截获并封锁，但帝国大军占领斯帕克斯的消息必定不会隐瞒多久，总有正在太空中航行的商船会接到亲朋好友发过去的警告。因此，现在应该迅速通过博雅走廊，向那边进发。”
雷鸿飞紧接着说：“我们的意见是尽可能不要用武力伤害太多人，能逼迫他们投降是最好的。”
林靖斜斜地瞄了奥本伯格一眼，神情冰冷，“我们的兄弟凌子寒是帝国情报部首席大臣。他和我们的另一个兄弟甘冒奇险潜入这里，为吉尔斯和摄政王殿下发去大量有价值的情报，让帝国大军没有太大伤亡便顺利占领斯帕克斯，居然没有资格参加举行庆祝胜利仪式，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是啊。”雷鸿飞怒气上冲，“这次如果不是他一见尤里西斯就警告我们，说这人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要我们立刻拉他出去，我们也不可能提前冲上去阻止他。如果要谢，大人不应该谢我们，而应该谢他。”
莱因克尔这才想起当初奥本伯格阻止那两人参加时用的理由，不由得微微皱眉，转头严厉地看了奥本伯格一眼，这才对雷鸿飞和林靖解释，“当时是考虑到他们的身份最好不要暴lou，所以才没有邀请他们参加。”
这个说法是合理的，雷鸿飞和林靖都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林靖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理解。我们兄弟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利地位权势，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吉尔斯一直当我们是好朋友，我们都希望能够帮到他。元帅阁下，我觉得我和雷鸿飞都不适合再呆在您身边，所以我们打算辞职，请您批准。”
莱因克尔微微一惊，继而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伸手一指门外，“你们说吉尔斯是你们的朋友，他现在生死未卜，你们却来找我辞职，到底是什么意思？”
雷鸿飞一向是牛脾气，梗着脖子说：“没别的意思，就是与某些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元帅阁下，就算我们不在军中任职了，您仍然是我们的朋友。吉尔斯和克莱斯特大人也一样，都是我们的好朋友。”
林靖却觉得莱因克尔说得对，吉尔斯的伤情严重，现在情况不妙，还是先别提这事为好。他拉住雷鸿飞，声音变得温和了些，“对不起，元帅阁下，鸿飞性子直，看着吉尔斯明明可以不受伤便能轻易制服凶手，却因为某些匪夷所思的规定而遭此重创，心里很难受，这才冲动了。请阁下原谅。”
莱因克尔被他的一番话重重击中心底深处最疼痛的那一处，顿时脸色苍白，冰蓝色的眼中流lou出深深的痛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去，轻轻地说：“我跟你们一样难过，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谈，免得大家意气用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是。”林靖立刻答应。
雷鸿飞自然也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想让他乱了方寸，便跟着说：“遵命。”
三个人的对话中一直没有给奥本伯格cha言的机会，他也沉稳地没有硬要说话，仍然默默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般，给人沉重的感觉。
过了很久，莱因克尔的随身医生走了进来，在他身旁低声说：“元帅，埃涅阿斯将军的心脏和肺部被洞穿，那种强粒子光束不同于一般的激光，万分很复杂，在射空将军的身体时严重破坏了他的心肺功能。目前我们用体外心脏和人工肺为他维系生命，但他需要静养，一直等到我们用他的细胞克隆出新的心肺，为他移植后，他才能够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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