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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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林靖笑着答应。

雷鸿飞豪气万千，“有我跟他一起去，你就别担心啦。我还不信了，倒要看有谁能把我们两人怎么样。”

“怎么样是不会。”容寂提醒道，“我看那个莱因克尔的意思是想拉拢你们，所以，你们要警醒一些，免得酒酣耳热之时，一冲动就答应了什么事，就此脱不了身。”

“容哥说得对。”林靖笑眯眯地看了雷鸿飞一眼，“听见没有？别头脑一发热就讲义气，什么都胡乱答应。”

“不可能。”雷鸿飞很不服气，“我是那样的人吗？”

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是。”随即笑出声来。

雷鸿飞悻悻然地哼了一声：“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

“你反正块头大，精神足，虐一虐也没无伤大雅。”凌子寒笑道，然后对他们说，“那我们就出发吧。”

第16章

英翔把车停在皇宫前面的广场上，凌子寒和宁觉非先下车，解意最后下来。

宁觉非抬头看着巍峨壮丽的宫墙与大门，轻声笑道：“把墙筑那么高干什么？又不是古代，飞行器那么多，如果想要进去的话，这道墙根本挡不住。”

凌子寒微笑着说：“你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了，肯定把你当叛乱分子办了。”

宁觉非微一挑眉，然后放松下来，笑嘻嘻地看向他，“说到秘密工作，还有谁能比你高明？有你在，盘古又是我们这边的，我放心得很，不会有人听到我的话。”

“那可不一定。”凌子寒的神情也很轻松，但话音里仍然带着谨慎，“强中自有强中手，还是小心为上，我们两人无所谓，要闯出来不是难事，可小意不能受伤害。”

“我明白。”宁觉非点头，“我在古代呆过，这里应该也差不多吧，基本概念是知道的，肯定不会闯祸啦。”

“帝制都是一样的，无论古代还是未来。”解意在旁边微笑，“只不过这里不用跪拜，让人感觉好过一点。”

“是啊，算是星际时代的骑士帝国吧。”凌子寒笑着点头，然后看到波尔男爵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

“欢迎欢迎，陛下正在等你们。”他热情地与凌子寒和解意握了手，随即看向宁觉非，“请问这位是…”

“我们的弟弟。”解意温和地说，“他叫宁觉非。”

波尔立刻向宁觉非伸出手去，“幸会，幸会。”

宁觉非与他握了握手，谦恭地说：“昨天晚上哥哥们回去后都提起男爵先生的大名，在下十分仰慕。”

波尔很高兴，“哪里哪里，过奖了。”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便一起进入宫中。波尔带着他们穿过长长的挂满电脑仿制油画的走廊，来到装点得美仑美奂的茶室。

解意支起画架，拿出画具，波尔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克莱斯特和皇帝一起走了出来。

三人上前见了礼，索克斯坦四世顿时笑眯了眼，“好好好，都是漂亮的孩子。斯诺家族真是人杰地灵，子孙后代个个这么水灵，好。”

他这番话说得不伦不类，凌子寒和解意都不知道按宫廷礼节应该怎么回答，宁觉非却是明白的，便恭敬地说：“多谢陛下厚爱，微臣不敢当。”

皇帝顿时龙颜大悦，“好好好，这孩子真好。你多大啦？结婚没有？”

“微臣二十五了，已婚，有个儿子。”宁觉非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皇帝很失望，转眼看到解意的画架，兴趣便转移了，“克莱，你去更衣吧，让画家先生为你画像。”

凌子寒和宁觉非不明白更衣的意思，以为就是换套衣服，解意却很清楚，这肯定是皇帝让克莱斯特脱guang衣服，要他画人体，本来这不算什么，他在美院时常常画，但此时此地却大有关系，克莱斯特是皇帝的人，相当于古代的皇后，他怎么能看光人家的身体？说不定顷刻间便是飞来横祸。心念电转，他立刻说：“雷曼先生的服饰很漂亮，跟这里的环境特别配，我看就不用更衣了吧，这样画就很好。”

克莱斯特非常聪明，看了他一眼便理解了他的想法，不由得赞赏地笑道：“既然画家先生这么说，那一定是对的，我就不更衣了。你看我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解意环顾了一下室内，过去将一把华丽的高背软椅拉到中间，请他坐下，然后又把角落的一个高脚花朵移过来，上面有只珐琅蓝的花瓶，里面插着大蓬金红色鲜花，配上克莱斯特的宫廷礼服，相映成辉，而浓烈华丽的色彩更衬得他那张脸犹如古希腊雕塑一般俊美动人。

皇帝立刻惊艳，“克莱，你比过去更漂亮了。”

克莱斯特含笑看了他一眼，优雅地微微欠身，“谢陛下夸奖。”

解意退后两步，让他随意摆个姿势，以舒服为主，因为要画比较长的时间。克莱斯特放松在坐在圈椅里，两肘搭在扶手上，然后问他：“这样可以吗？”

“可以。”解意点了点头，“那我开始画了，你如果累了就告诉我。”

“好。”克莱斯特答应着，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解意退到画架前，拿起了画笔。

皇帝对凌子寒和宁觉非招了招手，“来，你们两个孩子坐过来，我们说说话。”

两人没有推辞，过去坐到皇帝身边。有侍者推着车进来，上面放着琳琅满目的银器，有茶具，还有盛放着各式点心的盘子。宫廷管家戴着白手套，礼仪周到地将这些东西放到他们面前，然后给他们三人斟上茶，再放了一杯到解意旁边，这才鞠躬退下。

皇帝和蔼可亲地对凌子寒说：“尝尝我们这里的茶吧，听说地球上有不少好茶，可惜运到我们这里后就变味了，不像在地球上那么香。”

凌子寒看着那杯红得有些诡异的东西，然后不露痕迹地看了宁觉非一眼，这才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品评半晌，笑着点头，“果然与我们那边的茶有所不同，略微偏甜，有种类似杏仁的香气，很不错。”

“是啊，茶里加了一点花，是奥尔丁顿的特产，只有赤道上惟一的一座雪峰奥第山上才有。”皇帝很高兴，也喝了一口茶，“这些都是贡品，专门供应皇宫的，外面一般喝不到。”

“哦？那真是荣幸。”凌子寒赶紧奉承，“多谢陛下厚赐。”

皇帝满意地点头，闲闲地说：“爱卿在地球上的生活如何？跟我说说吧。当年斯诺公爵猝然去世，令先皇扼腕痛惜。朕听父亲说过多次，对斯诺公爵很好奇，想知道有关他的事情。”

这可难住了凌子寒。出于多年从事情报工作的习惯，他一向谨言慎行，这时不知道这位皇帝或他的帝国高层官员究竟对斯诺公爵当年的情况知道多少，实在不便编造。想了一下，他便推得干干净净，“我们从懂事起就从来没见过祖父母以及与他们相关的人，母亲也没说起过，直到最近我们才知道有这回事，对于当年祖父祖母是怎么脱险的，怎么到了地球，怎么生活的都一无所知，实在抱歉。”

“哦，那太遗憾了。”皇帝叹息了一声，笑着对他们做了个手势，“这些点心都不错，跟地球上的制作方法大相径庭，你们尝尝。”

“多谢陛下。”凌子寒微微欠身，伸手拿起一些玫瑰红的酥皮小点心，慢慢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仔细品尝。

宁觉非端着茶杯都是做做样子，杯口沾沾唇就放下，一直不吃不喝，相当小心，却又不让皇帝看出端倪。

索克斯坦四世罕见地对他并没有过多地注意，而是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凌子寒身上，偶尔看解意一眼，见他没有喝茶，一直在专心作画，便笑着说：“画家先生，喝杯茶吧。你是我们的国宝，可别累着。”

解意抬头笑了笑，“谢谢陛下。”然后伸手去拿茶杯。

凌子寒很自然地回头看向他，“小意，你那杯茶凉了，换我这杯吧。小非，你帮我给小意拿过去。”

宁觉非答应一声，乖巧地起身，从他手上拿过茶杯，过去换下解意手上的那一杯，再转回来坐下。

皇帝有些诧异，“你们兄弟连喝过的茶也可以互相换的吗？”

“是啊，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凌子寒笑容可掬地伸手去拿解意的那杯茶。

皇帝马上按铃叫来管家，“你把那杯冷了的茶倒掉，重新换杯热茶来。”

管家躬身答应，立刻拿走了凌子寒手里的杯子，然后取来一个干净的杯子，给他斟上茶，恭恭敬敬地放到他面前，这才退下。

皇帝笑眯眯地说：“你关心弟弟，担心茶凉了不好喝，叫管家来换一杯就好了，何必用自己的茶去换？这不是显得朕不够体贴人嘛。”

“陛下千万别误会，我绝无此意。”凌子寒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我们家里是没有侍者仆从的，大家都习惯了彼此照顾，所以我刚才就没想别的，请陛下见谅。”

索克斯坦四世似乎没想到，怔了一会儿便道：“没想到斯诺家竟清贫如此，朕回头就赐你们五十名侍从、五十名仆佣，你们家的鹰堡正在修整，等你们搬进去，没侍从可不行。”

“那…”凌子寒没想到他张口就送人，一时想不起该如何推辞，只得在心里叹息，表面却做受宠若惊状，顺从地说，“多谢陛下厚赐。”

皇帝摆了摆手，正要说话，波尔男爵进来禀报，“陛下，弗朗西斯公爵和尤根伯爵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一起喝茶，陪两位侯爵大人聊聊天。”皇帝和颜悦色地说。

“是。”波尔男爵立刻领命而去。

凌子寒赶紧婉拒，“公爵大人和伯爵大人一定是和陛下商谈国事，我们兄弟不便旁听，请允许我们告退。”

“不必。”弗朗西斯公爵已经走进门里，一听这话便接上，“我们想和陛下谈的事与斯诺公爵有关，还有些问题要与侯爵大人商量。”

凌子寒与宁觉非对视一眼，便没再要求离开。

弗朗西斯和尤根坐到他们旁边，等管家过来斟了茶后退出，这才闲闲地问：“侯爵大人可知道当年的斯诺公爵在帝国内所任何职？”

“我只略有所知，似乎是主管国家图书馆。”凌子寒回想起盘古提供的有关斯诺公爵的详细资料。斯诺公爵在世时担任国家图书馆馆长，当时去地球一是度假，二是想要搜集一些珍本图书，却不幸罹难。

弗朗西斯微微摇头，微笑道：“这只是他公开的职业，实际上，他真正的职务是帝国情报部首席大臣。自他突然去世后，那些由他一个人掌管的情报资料与人事关系都埋没了，我们不知道他放置在哪里，更不知道是否有密码以及如何解密，帝国情报部最核心的部分从此名存实亡。这是帝国巨大的损失，以至百余年来边疆地区日益失控，叛军势力逐渐增大，难以肃清。”

凌子寒和宁觉非都很意外，不由得相顾愕然。两人的表情丝丝入扣，与普通人得知这种消息后的情形完全一致。两人对视片刻，又看向弗朗西斯公爵、尤根伯爵，再看向皇帝，满脸的不知所措。

皇帝笑吟吟地说：“弗朗西斯公爵向朕建议，请斯诺家族重建帝国情报部，为国家强盛做出贡献。朕看可行，你们家族挑个合适的人来执掌情报部吧。”

“至于身份上的问题，可以比照当年的斯诺公爵，明为负责国家图书馆，实为帝国情报部首席大臣，也可以公开身份，正式进入内阁。”尤根笑着看向凌子寒，“一切都由你们决定。”

凌子寒恢复了平静，半晌没有吭声。

第17章

因为解意画画需要时间，所以凌子寒和宁觉非在皇宫里陪了他整整一天。弗朗西斯公爵和尤根伯爵正中下怀，与他们畅谈了大半天。皇帝陛下趁机饱餐秀色，目光在他们三兄弟间扫来扫去，在心里无限遐想，就算不能真的动手，也过过干瘾。

傍晚，坐在巨大的餐桌旁，解意谦恭有礼地说：“陛下，雷曼公爵大人今天坐了一天，肯定很累了，晚上就不画了。基本轮廓我都打了底，回去也可以画的，以后都可以不来皇宫了，等画好以后再来献给陛下。”

皇帝自然不肯同意，“画家先生技艺超群，让朕大开眼界。朕很想看着你完成它，请明天继续来宫里画吧。”

他说得客气，但君无戏言，这应该算是圣旨吧，解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合适，只得看了一眼凌子寒。

为了保护他，中途的下午茶休息时间和午餐、晚餐时，他都坐在宁觉非和凌子寒之间。菜是西式，分餐制，凌子寒都是先切一小块尝过以后才很自然地拿给他，他再动手进食。宁觉非很少说话，吃东西时细嚼慢咽，缓缓品尝，脸上始终带着看上去有些天真稚气的微笑。

凌子寒感觉到解意的目光，便笑着说：“陛下，艺术家搞创作都讲究环境、气氛，主要是必须安静，宫里金碧辉煌，气氛热烈，还有我们在这里聊天喝茶，他很难静下心来创作。请陛下准许他在家里画吧，这样也完成得快一些。”

他的声音轻柔，态度温和，却很具说服力，皇帝本来仍然不愿意，但弗朗西斯和尤根正打算忽悠他，害怕闹僵了不好看，便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艺术家是需要安静的环境的。”

皇帝虽然贪花好色，却不傻，一听这两位大臣的意思便明白了，只得遗憾地点头，“那好吧，画家先生觉得在哪里好，就在哪里画吧。”

解意松了口气，赶紧向他道谢，“多谢陛下。”

一顿饭很快吃完，凌子寒礼貌地起身告辞。皇帝没有留他们，笑着点头。弗朗西斯和尤根诚恳地说：“侯爵大人，我们会去拜访您和您的兄弟们，希望能够听到让皇帝陛下满意的答复。”

凌子寒只得微笑，“好，我们一定恭候大驾。”

克莱斯特基本上没有说话，陪着皇帝将他们送到大殿门口，这才向解意点头致意。

他们三兄弟立刻出宫，上了仍然停在外面广场的汽车。英翔二话不说，立刻起动，向皇家至尊大饭店驶去。

不等他们问，卫天宇便道：“我一听到弗朗西斯说起就联络了盘古，对银河帝国建国以来的所有相关资料进行了搜索，上下一千年，覆盖整个银河系。信息很多，需要整理，有关斯诺家族的却很少。这个家族很古老，人数始终不多，历代以来从事的职业都是文职，薪俸不高，却家资丰厚，来历不明，很有些神秘色彩。如果真是帝国情报部的负责人，那倒可以解释其中的一些疑点。我估计在太阳系诡异失踪的斯诺公爵很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一些前辈，因为害怕泄密而不把资料输入电脑，也不告诉其他人，全部装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旦猝死，便会带走大批绝密资料，主要是分布在全世界各国高层的情报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斯诺公爵突然消失，确实会让帝国情报部一蹶不振。相关资料仍在整理，你们回去后都可以看看。我们再商量一下，看怎么做比较合适。”

“嗯。”凌子寒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宁觉非和英翔也没吭声，保密守则已经在他们的骨子里根深蒂固，在野外都习惯了不讨论机密事宜。解意画了一天，很疲惫，对这些事更不了解，便靠在座椅上休息，顺便浏览窗外的景象。

作为浩瀚的银河帝国的都城，只能用“巨大”两个字来形容，城市的主体风格是实用，只有少数几个高尚住宅区和私有的贵族庄园才有一些艺术格调和美感。高大的百货公司和超市依然随处可见。虽然网上商店包罗万象，应有尽有，还是有很多人喜欢逛商场的乐趣。正是傍晚的餐后散步时间，宽阔的人行道上到处都是人，娱乐场所更是霓虹闪烁，笙歌阵阵。人的天性是永远不会变的，不过是形式变换，花样翻新，骨子里却仍然与几千年前没什么区别。

汽车一路不停，在宽阔的街道上疾驰而过，顺利回到饭店。

雷鸿飞和林靖他们在莱因克尔家吃完饭，也刚刚到家，与他们五人几乎是前后脚走进门。

老佛爷和留在家里的儿孙们也都用完晚餐，正兴致勃勃地在影音室观看三维立体电影。这是一部战争片，讲太空大战的，主角的原形一看就是帝国一级上将莱因克尔，反派是阴谋叛乱的破坏分子，最后当然是正义战胜了邪恶，英勇的骑士维护了皇权的至高尊严。

三个孩子陪着她，看得津津有味，都没出来，其他人有的在屋里上网，浏览信息，有的在客厅喝茶聊天，等他们回来。

雷鸿飞一进门便看到坐在智能变形软椅里的凌子寒。他兴奋地走过去坐下，笑着说：“那位美男上将邀请我们加入他的军队。”

凌子寒看向他，“太空战你没打过吧？”

“不是太空。他们的陆战队攻击力很弱，遇到共和国那边的陆战队往往惨败。”雷鸿飞笑了笑，接着却微微皱疏眉，“所以，帝国军队对待叛军控制的星球往往采取焦土政策，在太空中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毁灭整个星球的智慧文明，亿万生命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半晌，凌子寒才淡淡地道：“这样的当权者我们是不能帮助的。”

“对。”林靖点头，“这也是莱因克尔与保守派的冲突日益尖锐的原因。下令屠灭整个星球的人都是弗朗西斯和尤根他们，莱因克尔反对过，但无济于事。他希望能推翻保守派，但目前少壮派的力量比较薄弱，而且多在军中，在内阁中不占上风。他希望能与我们斯诺家族结盟，在军政两界都能有更大的发展，以改变现在的局面。”

凌子寒沉吟片刻，转头问道：“容哥，你有什么看法？”

容寂握着解意的手，见他安然无恙，心里很高兴，头脑也非常清醒，反应敏捷，听他问起，便冷静地说：“我认为还需要进一步评估。现在的皇帝是不能支持的，如果我们保莱因克尔上台，他会不会延续帝国的独裁与血腥统治，这是个问题。我们并不了解他。如果帝国不行，那么他们的敌国情况如何，这都需要详细了解。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所有人都同意他的看法。想了一下，凌子寒缓缓地道：“我的意见跟容哥基本一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暂时是不可能的，想安静生活也没那么容易。银河虽大，我们却并不了解。如果离开这里，又应该到哪里去？何处能够居住？何处能够生活？有没有危险？这都是问题。依我之见，我们不妨分成三个部分，各自行动，同时互相保持紧密联系。你们看呢？”

“我同意。”英翔率先点头，“共和国与斯帕克斯自治领那边都需要摸清情况，再做决定。”

凌子寒微笑着扫视了一周，见大家都无异议，便提出建议，“容哥、小意、小翔、远望、觉非、小云去共和国首都温尼弗雷顿吧。小幽、啸风、阿野、少轩、云峰到斯帕克斯自治领。妈和三个孩子都跟着去温尼弗雷顿。这里就留我们四个人，我和天宇进入帝国情报部，鸿飞和林靖加入莱因克尔的军队，见机行事。有盘古帮忙，我们之间的联络应该不成问题，无论那一方出现意外情况，都必须立刻撤离，不要有丝毫犹豫。”

“我同意。”容寂首先点头。

其他人也都没有不同意见。大家将以后几天的事情商量了一下，确认等解意的画作完成以后便开始行动。

将如何顺利离开的几个方案商量成熟，已经将近午夜。他们的母亲斯诺女公爵看完电影，心满意足地回卧室睡觉了。三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跑下来抱住父亲，着实亲热。大家看着温馨的一幕，都露出愉快的微笑，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凌子寒和卫天宇将三个孩子安顿好，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关上灯，两人并肩看着窗外与地球迥然不同的明亮星空，都没有说话。

第18章

虽然计划周详，可是，他们的撤离方案却在斯诺女公爵面前遭遇重挫。

“我不走。”老佛爷大发脾气，“以前没来过这里，玩都没玩一下就让我走，不干。还有，我都没亲眼看到那个莱因克尔美男子，更不能走。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温尼弗雷顿，有像他那样的美人吗？”

围在她身边的儿子们集体黑线，凌子寒和卫天宇对视一眼，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看过的有关共和国的相关资料，却遗憾地发现确实没有比莱因克尔更美的男人，只得无奈地对着老妈叹气。

斯诺女公爵固执地说：“我要环球旅游，你们安排一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风景都标出来，我都要看。”

“好吧，那就先去旅游。”凌子寒叹息道，“这样吧，我、天宇、鸿飞、林靖、小翔、远望留下，小意要完成那幅画，容哥肯定得陪着他，也走不了，其他人都跟着妈去玩吧，顺便考察一下这里的各种情况。安全方面由小非负责吧，其他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后决定就行了。”

老佛爷很满意，开开心心地带着三个孙子到游戏房去玩全息感应网络游戏去了。至于出行的诸般事务自然不用他管，那么多儿子，个个都是精英，肯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出去旅行是比较简单的事，唯一重要的是保证安全与不间断联系，卫天宇在技术方面为他们做好相应的保障，凌子寒、英翔与宁觉非商量了一下，在安全方面进行了一系列布置，岑少轩、白啸风、田野的身手都很好，经验也丰富，可以与宁觉非进行配合。凌逍、凌遥和英修罗虽然是孩子，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般人想要对付他们是讨不到便宜的，再加上盘古跟他们在一起，基本上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只要老太太不是太任性，估计平平安安地环绕奥尔丁顿一圈是没有问题的。

为免节外生枝，凌子寒决定在他们临行前满足一下老太太想要亲眼看到美男将军的愿望，便让雷鸿飞以母亲的名义邀请莱因克尔和吉尔斯前来做客，并共进晚餐。

俊美无比的帝国一级上将在通信大屏幕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和蔼笑脸，彬彬有礼地说：“感谢女公爵大人的邀请，我一定和吉尔斯准时前往拜访。”

“恭候大驾。”雷鸿飞微笑着点头，很快结束了通话。

老佛爷玩在不亦乐乎，儿子们当然不便去打搅，容寂安排晚宴的事，解意叫人送几套像样的礼服和配饰来，亲自为母亲挑了合适的放到一边，然后去自己的房间继续绘画，凌子寒和卫天宇则去了内阁议政厅，与弗朗西斯公爵详细探讨入主帝国情报部的有关事宜。

老佛爷玩得尽兴了才出来，开心地发现一切都井井有条，客厅里却只有宁觉非和云深坐在窗边喝茶。她不假思索地走过去，坐到两人对面，理直气壮地当了一只超级明亮的电灯泡。

云深顺手提起茶壶，为她斟上一杯浅粉色的茶，微笑着说：“妈，这茶不错，听这里的人说叫奥丁玫瑰，你尝尝。”

老佛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只觉得清香扑鼻，入口微甜，还带了点薄荷的清凉，不由得连连点头，“确实不错。”

宁觉非看着她，笑容可掬地说：“鸿飞请了那位帝国一级上将过来吃晚饭。”

这位斯诺女公爵反应了半分钟才明白过来，顿时大喜，“真的？是那个美人将军？他答应了？”

云深咳了两声，才免费忍住，没笑出声来。他温文尔雅地说：“妈，我们家就有好几位美人将军，小非也是其中之一啊。”

“你们都是妈的儿子，妈都看惯了，从来没想过你们美不美。”老佛爷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然后兴致勃勃地问，“那个美人将军答应来了吗？”

“答应了，和他的好朋友一起来。”宁觉非略带调侃地说，“那也是一位美人将军。”

“哦？两个？”老佛爷两眼放光，“太好了，这下可以大饱眼福了。”

宁觉非与云深相顾莞尔。过了一会儿，宁觉非笑吟吟地说：“妈，你是公爵，在晚宴上不能太随便，小意已经帮你挑好了衣服首饰，你可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哦。”老佛爷有些为难，犹豫半晌才一咬牙，“好吧，为了看美人，我忍，只要衣服的样式不奇怪不复杂，我就穿。”

宁觉非抹了把脸，这才把止不住的笑意抹掉一些，愉快地说：“妈，你不用为难。我们都知道你不爱应酬，晚上主要是子寒、鸿飞他们跟雷曼将军谈话，你只管看美男过瘾就行了。”

“小非真是好孩子，果然了解妈的心意。”老佛爷惬意地直点头，“好，好孩子。”

云深实在忍不住了，赶紧拿起茶壶去续水，在老太太看不到的地方抖着肩膀笑了半天，这才控制住情绪。他走回来，殷勤地为母亲大人倒茶，温柔地说：“妈，多喝点茶吧，晚上好吃饭。容哥安排的晚宴，我看了下菜单，基本上都比较清淡，有几道菜是你爱吃的。”

“好好好。”老佛爷很受用，一边喝茶一边笑眯了眼。

现在是奥尔丁顿北半球的深秋，阳光温暖，带点微醺的气息，令人感到慵懒而舒适。斯诺女公爵喝了两杯茶，便到花园去晒太阳，不再当儿子们的电灯泡了。

悠闲地混到晚上，小意出来叫她进屋，请她换上礼服。

这套衣服式样简单，落落大方，很合她的心意，她一看就喜欢，便没有推辞，很痛快地穿上了。

其他人也都换上正式见客的衣饰，略事修整，便听侍者禀报，“一级帝国上将莱因克尔&?雷曼阁下和帝国准将吉尔斯&?埃涅阿斯阁下到。”

“请。”雷鸿飞和林靖率先迎出，将他们热情地领进来。

斯诺女公爵表情上带着适度的微笑，其实心里倍感惊艳。她眉开眼笑地说：“欢迎两位将军阁下大驾光临。”

“是我的荣幸，公爵夫人。”莱因克尔颇有骑士风度地上前去，礼貌地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斯诺女公爵顿时心花怒放，看着随后的红发美少年上前来也行了吻手礼，便装得十分稳重地说：“刚从地球启程就听闻了将军的大名，今天见到，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当，夫人过奖了。”莱因克尔微笑着欠了欠身。

容寂在一旁说：“妈，先入席吧。”

“好。”老佛爷没有意见，笑着点头。

一行人穿过精致的回廊，来到宽大的宴会厅，坐到长长的餐桌两旁。斯诺女公爵是女主人，自然坐在主位，莱因克尔坐在她的左边，容寂坐右边，其他人便依次坐下去，三个孩子在最后。

侍者立刻将美味佳肴送上来，井然有序地放到桌上。管家为他们打开酒，一一斟上，这才躬身退下。

老佛爷虽然生性懒散，场面上的应酬却并不生疏，便端起杯来，笑吟吟地说：“欢迎两位将军，我敬你们，大家一起干了吧。”

“谢谢夫人。”莱因克尔笑着举起杯来向她致意，然后优雅地喝光了杯中的酒。

大家都干了，气氛便活跃起来。老佛爷不再多说什么，由容寂主谈，其他人帮腔，与两位将军闲聊，谈的无非是银河中各星球的风土人情以及奥尔丁顿的各处名胜古迹，顺便告诉他们女公爵要带着儿孙们出去环球旅行。

“是吗？那很好啊。”莱因克尔立刻表示赞成，豪爽地说，“我派一个卫队保护公爵夫人吧，车子和司机也都由我派过来。斯诺家族当然是豪门世家，但你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有他们跟着照顾比较好。”

凌子寒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不好，便点了点头，“那就谢谢将军的好意了。”

“不必客气。”莱因克尔沉吟片刻，忽然问，“听说你们已经答应弗朗西斯和尤根，将进入帝国情报部任首席大臣，这是真的吗？”

在他对面和旁边坐着的大部分都是军情两界的精英，见他没什么保密意识，这样的话题都拿到宴会桌上说，不由得颇感意外，真不知是帝国军人固有的高傲呢还是刚愎自用。凌子寒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大厅，见侍者都站得比较远，估计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便笑着点头，轻声说：“是陛下的意识，我们无法拒绝。”

“哦？是陛下？”莱因克尔下意识地问了一声，却并没有等他们回答便道，“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希望以后精诚合作，同舟共济。”

他这话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凌子寒自然不可能说“不”。在明亮的水晶灯下，他微微一笑，低低地说：“当然。”

第19章

酒至半酣，大家都很高兴。老佛爷吃着自己喜欢的菜，笑眯眯地欣赏美男。莱因克尔和吉尔斯与凌子寒、雷鸿飞他们谈笑风生。其他人也都有各自感兴趣的话题，不时交流。三个孩子更加欢喜，边吃边说，心满意足。

外面已是夕阳西下，不知名的鸟在树丛间飞翔跳跃，发出悠扬动听的鸣叫，甜美的花香缓缓地飘散进来，沁人心脾。

老佛爷有感而发，“这个星球很美，不亚于我们原来在地球上居住的地方。”

“是啊。”容寂立刻点头，“毕竟这里已经有两千年的文明，在很多方面都发展得很美好。”

解意微笑，“大自然的美是任何力量都消灭不了的，即使有短暂的破坏，它们也能顽强地自我修复。”

卫天宇温和地说：“这就是进化吧。”

莱因克尔很喜欢这一大家子人，感觉他们没有那种世家贵族的僵化思想和愚蠢的傲气，个个都聪明能干，却又温文尔雅，谦虚谨慎，待人很诚恳，也不会咄咄逼人，与他们相处感觉很舒服，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名副其实的宾至如归。他笑着看向斯诺女公爵，“希望以后能够常常过来拜访公爵阁下。”

“我非常欢迎。”老佛爷大喜，“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好了，我这些儿子跟你都可以做兄弟的。”

她在那里大包大揽，凌子寒与雷鸿飞等人昨晚才议定的谨慎从事的原则便付之东流，几个儿子对母亲的习性早已清楚，这时只好在心里苦笑，表面上还得微笑点头，对母亲的话完全听从。

吉尔斯察言观色，已然明白，心念电转，立刻说：“夫人，莱因克尔自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哥哥长大的，虽然长兄当父，克莱斯特大人对他也非常好，但总是有些遗憾，不知夫人愿意做他的教母吗？”

莱因克尔一听他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打算，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一向清高孤傲，虽然欣赏这家人，但要他立刻将他们当成一家人，他根本做不到。如果是为了利益而屈居人下，认人作母，他更加不屑为之。想着，他淡淡地瞥了吉尔斯一眼，正要婉言推辞，把话题带开，斯诺女公爵已经喜不自胜，张口就说：“我不信什么教的，教母就免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司令官就做我的义子吧。其实不管是什么称呼都无所谓啦，做我的儿子就好了，他们都是你的兄弟，那样不是很好吗？”她眉开眼笑地看向吉尔斯，顺口又说：“准将大人也做我的儿子吧。”

凌子寒和英翔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容寂。这位公爵长子抹了一把脸，控制住心里的情绪，平静地笑道：“司令官，将军，家母量浅，今天能得二位赏光，非常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一时失言，请不要介意。”

莱因克尔听出他的话中之意，显然也是不想让女公爵认自己为子，不由得暗自高兴，立刻顺水推舟，“侯爵大人言重了，我很感激夫人的心意。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们当成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了。”

“谢谢司令官阁下。”容寂微笑着对他举了举杯。

两人干了杯中酒，相视一笑，都如释重负。

老佛爷没把两位美男哄到手，顿时大为不快，喝了两杯闷酒，便不管不顾地说：“这里没意思，呆着郁闷，你们回头就收拾东西，我要带儿孙们一起去温尼弗雷顿玩，还有那个什么自治领，我也要去转转。小寒、天宇，让那个帝国情报部见鬼去吧。鸿飞、小狼、远望，全都陪我去玩，参什么军？打什么仗？都是胡闹。我还没同意呢，你们谁都不准去。谁要敢去，就别认我这个娘。盘古，盘古，你怎么不在？去哪里了？快点过来。你把我们的飞船准备好，我们明天就走，谁要敢拦我们，你就让他们的所有机械装置全部瘫痪，都别想动弹。哼，当我老太太是好欺负的吗？”

盘古不用饮食，就在厅外坐着等英修罗，一听到她的呼唤便走进门来，等她说完便立刻答道：“好，我马上就办。”

容寂、凌子寒、英翔、宁觉非等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啼笑皆非，解意、许幽、岑少轩、甄陌等人都觉得好玩，不由得会心微笑，沈安宁和三个小家伙差点欢呼雀跃，全都眉开眼笑。

莱因克尔没想到女公爵居然会口无遮拦，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公然要去自称自由行星联邦共和国的叛军那边，还要到敌友未分诡谲难辨的斯帕克斯自治领去，不由得惊诧不已，等看到被他们奉若神明的盘古居然对这位女公爵言听计从，不由得更加愕然。吉尔斯见机得快，立刻微笑着问：“夫人不是想环绕奥尔丁顿一圈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老佛爷余怒未息，“一到这里我的儿子们都不听话了，气闷。这里的风水肯定有问题，我身体不好，还想多活几年呢。”

她的儿子们一听，顿时坐不住了，齐齐站起身来。容寂恭敬地说：“妈，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做什么你们都拦着，还有什么意思？”老佛爷看到解意，忽然想起他在为皇帝画画，接着就联想到那个皇帝对自己儿子垂涎欲滴的模样，心头更是火起，“小意，你也别画什么画了，跟我走。哼，我的儿子，谁也没资格使唤。”

解意当然是求之不得，想要答“好”，可看了看容寂，又不想让他难堪，便犹豫着没有做声。

老佛爷大怒，重重一拍桌子，“你们看，你们看，就连最乖的小意都不听我话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明天就走，谁要拦我我就要他好看。”

宁觉非赶紧向三个小家伙使个眼色。英修罗和凌逍、凌遥飞跑过去，围着老佛爷便开始甜言蜜语。

“奶奶，你最好了，别生气啦。”凌逍拉着老佛爷的胳膊摇来晃去，撒着娇说，“这个星球我们以前没来过，等玩够了再走好不好？”

“是啊，还有好多好吃的我们没吃过呢。”凌遥一脸神往，“奶奶，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全都吃个遍吗？要是明天就走，我们就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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