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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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腊梅今日第二次登上顾家的大门，是在半个时辰之后。一手提着鲜活的鲫鱼，另一手提着大半块上好的五花肉，尹腊梅局促的笑容染着丝丝不好意思：“那个亲家母啊，真是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顾大娘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但是她的虚伪却也透着真实。双眼放光的望着尹腊梅手中的鱼和肉，顾大娘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
“咕咕咕…”恰在这时，一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忽地从尹腊梅身后窜出。受惊的扑腾着翅膀意欲高飞，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竟是直接跳到了顾大娘的头顶上安安稳稳的扎了窝。
“小奇你这孩子…”尹腊梅不是顾大娘，性子温柔的她从来不会骂人，更不会打人。可是此刻看着顾大娘的窘态，尹腊梅拉下脸瞪着干坏事的米小奇。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抓的好好的，母鸡也一直安安分分的。哪知道顾大娘一开口，母鸡就激动的扑了过去。我…我没抓住…”说起这事，米小奇着实冤枉。他的的确确两只手抓着母鸡翅膀的，天知道母鸡为何突然发了疯的扑向顾大娘…
大约是想着命不久矣所以拼死一搏吧！自厨房探出头的米小乐眨眨眼，哭笑不得的放下手中的菜刀走了过来：“娘您先站着别动，我帮您把母鸡捉下来。”
“呀！娘你怎么了？这谁干的？米小乐，又是你对不对？”尖锐的嗓音乍起，顾宜香差点没气疯掉。弄只母鸡来欺负她娘，还有没有天理啊？
完全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僵住，顾大娘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听见顾宜香的叫喊才缓过神来，恶狠狠的一巴掌扫掉蹲在她头上的母鸡。任由那凄厉的鸡叫声响彻云际，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老脸：“尹腊梅，老娘跟你没完！”
“娘，等等，等等。我娘她不是故意的，真心不关我娘的事。您先别生气，着急上火伤身…”快步走到尹腊梅面前拦住顾大娘招呼过来的手，米小乐忙不迭的劝道。
“米小乐你给我让开！什么叫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娘就是成心的！”眼见米小乐帮着尹腊梅，顾宜香亦是不甘示弱的上前为顾大娘助阵。
“娘，您也瞧见了，我娘两只手都提着东西，哪顾得上米小奇这个小混蛋啊？”让开身体露出尹腊梅手中的鱼和肉，米小乐面露为难的拍了拍躲在一旁偷笑的米小奇，“要不…咱家小奇随您揍？”
看在鱼和肉的份上…看在鱼和肉的份上…顾大娘努力的进行着心理建设，总算是压下了满腔火气。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面色不屑眼神却是紧紧的盯着鱼和肉：“谁要跟一个小屁孩子见识？”
“是是，娘您真大度。”直接拎过尹腊梅手中的鱼肉交到顾大娘面前，米小乐讨好的笑笑，“娘，来，您收着。”
“谁稀罕…”顾宜香心有不甘的叫阵淹没在顾大娘不留余力的一个胳膊肘子下。捂着肚子痛呼一声，顾宜香无语的望着她娘乐滋滋的收下米小乐的示好，脚下生风的迈向了厨房。
“宜香你没事吧？”状若关怀的伸出手去扶半蹲下、身子的顾宜香，米小乐暗笑心头。不得不说，对顾大娘的性子，她比顾宜香这个亲闺女看的还要透彻。喜怒现于面上的人，心眼都坏不到哪去。米小乐也没往心里去，适时的哄着便是。
“不用你假惺惺！”恶声恶气的打开米小乐的手，顾宜香憋了一肚子的火。眼神扫过还站在院子内的尹腊梅和米小奇，顾宜香颇有气势的又补了一句，“管好你弟弟！”
“宜香姐你不要瞪我嘛！惹你生气的是尹来银又不是我…”表弟也是弟弟！米小奇的鬼精灵立刻彰显，笑嘻嘻的说完就跑。
“米小奇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看我撕不撕烂你这张臭嘴！”回回都拿尹来银说事，顾宜香对米小奇早已郁结在心，记恨良久。
“那也得看你追不追的上我！啦啦啦…”气焰嚣张的扭过头挑衅一番，米小奇有恃无恐的扮起了鬼脸。
“你…”一口气堵在胸口，顾宜香的面色五彩纷呈，煞是好看，“好！你给我等着！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追不追的上你这个小混蛋！”
“宜香姐你真笨，都要追我还让我等着…”眼看着顾宜香直起身子追了过来，米小奇也不敢再多说，又一次的开始了你追我赶的逃跑生涯。
“小奇…”这孩子怎么就又惹事了？尹腊梅慌忙转身准备跟出去把人叫回来，免得再给小乐惹麻烦。顾大娘可不是好相处的，同一个村子住着也没少见顾大娘发威，没一次是和气生财的。
“娘，别管他的。宜香追不上咱家小奇的。”就是追上了，米小奇也吃不了亏。想着尹来银跟顾宜香那点藏着掖着的事，米小乐止不住的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越遮越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很想说，今天到底要不要双更，\(^o^)/~
何为奸情
“姐，快去看看啊！宜香姐跟林寡妇打起来啦！”米小乐想着不会有事，然而冥冥之中，还是出了事。听着米小奇惊慌失措的叫喊，米小乐心下一惊，匆忙跑了出去。
“你个死不要脸的小偷，把我的裙子还给我！”米小乐赶到事发地的时候，顾宜香和林寡妇已经张牙舞爪的纠缠在了一起。
“谁是小偷？这是我捡的！捡的！”她林寡妇自认光明正大，从未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岂容顾宜香个丫头片子栽赃陷害？
“你胡说！这就是我的裙子！我的！”双手麻利的剥着林寡妇身上的裙子，顾宜香鼓足了劲势必要让林寡妇好看。
“臭丫头你再扯，我看你住不住手！”林寡妇本是一心护着衣衫不被脱下，孰料顾宜香手脚太快，三两下她身上的裙子就散了开来。想着就是丢人也要出口恶气，林寡妇索性不再顾及身上的衣衫。一只手拽着顾宜香的辫子死命的往后拉，另一只手顺势就往顾宜香的脸上挥了过去。
没想到林寡妇真的捡了顾宜香的裙子去穿，更没想到顾宜香这么快就发现了裙子的去向。身为始作俑者，米小乐不禁有些惭愧。转眼瞅见林寡妇向顾宜香挥出巴掌，米小乐下意识的上前一把推开林寡妇，就势回敬了林寡妇一记响亮的巴掌。
“米小乐，你敢打我？”又是这个死丫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林寡妇二话不说，朝着米小乐扑了过来。
之于打架，米小乐也算颇有心得。当下也不含糊，瞅准时机就朝着林寡妇飞出了一脚。农家孩子有的是力气，谁怕谁啊？
人还没碰着自己却遭了飞踢，林寡妇愤恨交加的摔倒在地，捂着脸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米小乐你个杀千刀的，你没事老揪着我不放做什么？我是偷了你家男人还是抢了你家汉子，你还要不要人活啊！”
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此刻的林寡妇就是一实实在在的疯婆子！米小乐不屑的冷哼一声，手快的拉住想要上前的顾宜香摇了摇头。
“米小乐，她偷了我的裙子！”嚷出这句话，顾宜香是饱含委屈的。她就那么一条喜欢的裙子，不但被人偷走了还差点要被人打…凭什么啊？
“谁偷了？谁偷了？这明明是我在河边捡到的！”要不是她自己的衣衫因为掉进河沟变得臭烘烘的实在无法穿，她才不穿这不知道是谁的裙子呢！万一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怎么办？她找谁赔去？
“什么你捡到的？”顾宜香正打算回嘴，忽然想起今早她强行把没洗的衣衫塞进米小乐盆子里的场景。脑中浮现出某个念头，顾宜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猛地扭过头甩开米小乐的手，指着米小乐的鼻子大声吼道，“是你？”
“哎哎，顾宜香，你瞎嚷嚷什么呢？怎么就算到咱家小乐头上了？这裙子穿在林寡妇身上又不是穿在我家小乐身上，找我家小乐是个怎么回事？”眼瞅着事情要遭，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黄杏儿走了出来，极具煽动性的挥臂大喊道，“大清早在河边发生的事咱村里的女人有几个不知道？我估摸着你这裙子啊，就是那时被偷走的！”
“没错没错。谁大清早的跑到河边去洗澡啊？反正我瞧见林寡妇的时候她就没穿衣服！”黄杏儿这一喊，还真有人应了声。
“可不就是？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这林寡妇又整什么幺蛾子呢！搞了半天是存着这样的坏心眼。不行不行，待会我可得回家好好瞅瞅我家衣服有没有少了。”有人嚷嚷就有人附和，越说越玄乎，越传越像事实。
“不会吧？哎呀，我那会只顾着低头走人，还真没注意自己盆子里的衣服有没有都收回来。算了算了，我还是现在就回去看看…”农家人过日子实在，节俭惯了的村妇们哪容得打自己的手头丢了衣衫？说着便有人往回走了。
“说来说去都怪作死的林寡妇！指不定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赤、身、露、体的躲进了河边的草丛里。要不说被咱们逮了正着后恼羞成怒赤条条的站起来恶心咱们呢！成心就想赶咱们走，还顺手牵羊的偷走了咱们的衣服！”米小乐始终没开口，黄杏儿却是忍不住的。不管村人口中的事是不是真的，林寡妇勾引米小谷总是事实吧？不是只有米家人因此事被笑话，尹家这些日子没少跟着受憋屈！所有人都窝着火等着在呢！
“黄杏儿你胡说八道！”用尽全身力气的嘶吼一声，林寡妇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青草，割的手疼，“你不就是想帮米小乐出气才故意朝我身上泼脏水么？怎么？米小乐这会倒是装起哑巴来了？有本事你把事实的真相说给大家听啊！”
“什么真相？哈哈，你这种人还有真相一说？别丢人现眼了！简直是可笑至极！”黄杏儿大笑两声，叉着腰背过身子望向一众凑热闹的大老爷们，“你们要是想知道真相，都回去问问自家婆娘今儿早上在小河边都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宁云村的奇耻大辱啊！千百年估计也就只有这一人敢做出这事来了…”
黄杏儿本是好心，可也着实将林寡妇刺激的失了理智。随手抓过一把泥土洒向米小乐，林寡妇的身心前所未有的受创，“米小乐，你给老娘说话！说说你今早上第一个到河边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老娘当时确实是没穿衣服，可那时候老娘绝对不是一个人躲在河里！你不要忘了，真把老娘惹急了，老娘把你家男人也咬出来！”
这么一嚷嚷，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吗？没拦住顾宜香丢了裙子的急切心情，也没拦住黄杏儿为她出头的一片好心，最终更是没拦住林寡妇把顾清山给牵扯进来…她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还不如让顾宜香大骂一顿了事…
都说世上没有后悔药，每个人的一生中最多的就是早知道、想当初、如果…米小乐心下苦笑连连，不得已的感受着周遭忽然寂静下来的压抑气氛步步逼近。
“也就是说，她今早…今早…”此刻的顾宜香是再也顾不上被林寡妇穿在身上的裙子了。她家大哥和林寡妇？还被米小乐撞见了？怎么可能？
“没有！”紧咬着牙关吐出这两个字，看着顾宜香眼底迸发的刺眼亮光，米小乐全身的紧绷情绪忽然就放松了下来，“什么也没有！我早上确实第一个到河边，跟你大哥打了个照面后你大哥就去了村东头的地里。至于她…你大哥走后我才瞧见的。”
“我就说嘛！就她还想赖上我大哥，真是不要脸！”顾宜香撇撇嘴，冲着地上的林寡妇吐了口口水。
“哎呦我的妈啊，差点没吓死我。我就说顾清山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瞧上这么一破鞋嘛！”确定了林寡妇造谣生事，黄杏儿的话更为难听起来。拍着胸脯倒退好几步，顺手搭上一个相熟的小媳妇的肩膀，“瞧见没有？这才是无耻的最高境界！”
“米小乐你的良心呢？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得好死！”着实没想到米小乐居然能为顾清山遮掩到这个地步，林寡妇气的差点没吐血，破罐子破摔的信口胡诌道，“顾清山早就是我的裙下之臣，也只有你才傻傻的把他当成宝贝稀罕！老娘玩腻了不要了！送给你！白送！”
“啪”的又是一巴掌甩在林寡妇的半边脸上，米小乐狰狞着脸揪着林寡妇的长发，声音阴冷的威胁道：“你再敢胡说八道败坏我夫君的名声，我就把你剥光了捆在牛车上，在全村游行三天三夜！”
“你…你不敢…”尽管林寡妇强撑着不妥协，仍是掩不住心底的惧怕，连嗓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你尽管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米小乐这话，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的。她既然敢说，就敢豁出去的做！何为□？林寡妇和顾清山的□？她倒要看看林寡妇这出戏还能怎么唱！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双更，嘿嘿
祸事起端
看着这样的米小乐，林寡妇害怕了。不管米小乐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敢赌！她赌不起，真的赌不起。一输，她就彻底的完了…
“没话说了是吧？那就少在这瞎嚷嚷。你要真嫌长嘴碍事，我不介意帮你把它缝上！”对付林寡妇这种人，就要来狠的，越狠她越怕，越狠她越没胆！
林寡妇想张嘴继续骂的。活到一把年纪却被十几岁的丫头打脸恐吓，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只是望着米小乐森冷的眼神，林寡妇的身子抖了抖，下意识的又闭上了已经张开的嘴巴。
如是一来，便再无人相信林寡妇之前的叫嚷了。要是顾清山真跟林寡妇有一腿，林寡妇用得着这么怕米小乐？要是米小乐真的撞见顾清山和林寡妇的好事，会此般轻易的饶过顾清山？连带林寡妇竟然还完好无损的站在众人面前肆意叫嚣？所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宜香，咱家不缺一条破裙子。待回去后，嫂子送你两条新裙子！”冷眼瞅着林寡妇蔫了下去，米小乐帅气的一转身，冲着被震住的顾宜香说道。
“好！”高兴的点点头，顾宜香百般嫌弃的拍拍衣服，扭头就走，“脏死了，还我我也不要了！”
“姐，你真厉害！”欢呼一声蹿到米小乐的面前，米小奇满脸崇拜的望着米小乐。瞧瞧林寡妇都被吓成啥样了，真解气！
“行了，就你话多！回去吃饭！”给了黄杏儿一个感激的眼神，米小乐拉着米小奇慢慢走远。至于身后的村民们到底信与不信，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真有这么一回事？”听着顾宜香添油加醋的陈述，顾大娘睁大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米小乐还能这般的有魄力。
“娘，不是我偏着米小乐。这事要是搁在别的女人身上，绝对有的闹了。”反正要是有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嚷着跟她男人有染，她肯定第一个回家找她男人算账！
“我想知道的是今个早上你大哥到底有没有跟那林寡妇…”说到最后，顾大娘自己都忍不住先呸了一口，“真是晦气！”
“娘，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左右张望着没人，顾宜香压低了声音凑到顾大娘的耳边，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行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整些有的没的。”没好气的推开顾宜香的脑袋，顾大娘粗声粗气的训道。自己家里还防着，有啥好顾忌的？
“好，说实话！”顾宜香直起身子郑重其事的看着顾大娘，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忽然跨下肩一脸的丧气，“我也不知道。”
“你存心找抽是不是？没事干了是吧？猪喂了没？鸡赶了没？院子里的水挑了没？整天就知道偷懒不做事，我看你以后怎么嫁人…”耍她玩呢？手指头戳上顾宜香的额头，顾大娘碎碎念的骂道。
“得得，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还损失了一条新裙子呢，你怎么就不惦记着再给我扯布做一条？”最怕顾大娘的唠叨，顾宜香捂着耳朵就往自己的屋里跑。
“还做？咱家就你衣服最多你还穷嚷嚷！你怎么不看看你娘我一天到头有几件衣裳？你怎么不瞅瞅你爹、你大哥还有你二哥平日里穿着什么衣裳？你…”老话重提，顾大娘的大嗓门再度响起，打破顾家小院的宁静。
“娘，顾大娘好吵。”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黄瓜，米小奇鼓着腮帮子嘀咕道。
“不许胡说！”嗔怪的看了一眼米小奇，尹腊梅伸手拽了拽米小乐，又是心急又是问不出来，“到底怎么一回事？清山跟那…”
“娘您放心，没有的事。”神情自若的炒完最后一盘菜盛起来，米小乐笑嘻嘻的拿过篮子装好，双手奉上递到尹腊梅面前，“可以去给咱爹送饭了。”
“你这丫头别闷在心里头不说。要真是…要真是有那回事，你就跟娘说。娘是没本事，可还有你爹给你撑腰。别看你爹平日里嘴里对你没一句好听话，其实他心里最疼的还是你这闺女。”尹腊梅说着说着就心酸不已的红了眼圈。自家闺女嫁人第二日就闹出这事，先不说是不是真的，给人添堵啊…
“娘，真没事。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懂。咱爹的心里啊，软着呢！”被尹腊梅说的差点跟着掉眼泪，米小乐忍住泪意别过头，话里的笑意掩盖住所有的不痛快。
“你知道就行。反正凡事多掂量着点，别太固执的跟夫家争嘴，也别让自己受委屈。”多的话尹腊梅也说不出口，只是不放心的殷切叮嘱道。
“嗯嗯，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要真有啥事，您还怕我不敢回家告状啊？到时候您可记得多跟我爹念叨念叨，别嫌我这嫁出去的女儿还老是往娘家跑。”宽慰尹腊梅，同时也是调节差点失控的情绪，米小乐说着就开起了玩笑。
“行！娘保准把你这话带到。”尹腊梅在心底默默的轻叹一口气，顺着米小乐的话笑道。这么贴心的闺女，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舍不得啊…
“姐你放心，要是爹不给你开门，还有我呢！”挺起胸膛昂起脸，米小奇信誓旦旦的表起了决心。
“指望你这小身板跟咱爹对阵？我还不如多找点吃的去讨好米小谷呢！”虽说是故意打趣，可米小乐说的也是大实话。要真跟米老头杠上，没有米小谷那身蛮力还真不行。
“姐你瞧不起我！等我长大了，肯定长的比二哥还要高！”被打击的米小奇耷拉着头，不满的抗议道。
“是，是。咱家小奇最厉害！姐等着你长大了好保护姐不被坏人欺负。”跟人小鬼大的米小奇对话，从来都是乐趣无穷的。米小乐拍拍米小奇的小脑袋，委以重任的说道。
“嗯嗯，姐你等着我。等我长大了，肯定没人敢欺负姐！”打米小奇有记忆起，米小乐就时刻站在他的面前护着他不被任何人欺负。这些好，有的模糊有的清晰，他却统统都记在了心里头。
“好，姐等着咱家小奇变成大人来保护姐。”这些年没白疼这小子，米小乐牵着米小奇的手将尹腊梅送到顾家大门外，“娘，您和小奇的饭我也都装上了，就不留你们在顾家吃了。”
“知道了。你好好服侍公婆，清山两兄弟的饭娘这就一道送过去。”即便是米小乐留她和小奇在顾家吃饭，尹腊梅也不会答应。顾老爹的情况…也罢，谁家没点操心事呢？万般都是命…
“嗯。篮子您就直接留给顾清山傍晚带回来，或者让小奇跑一趟，都行。”自家亲娘，根本无需见外。米小乐也不推辞，使唤起自家弟弟也是毫不客气的。
“行，待会让小奇给你送过来。”做娘的老是往闺女的婆家跑可不好。若是让顾家人觉得她是不放心怕闺女受欺负才三番两次上门，误会就甚大了。
目送尹腊梅和米小奇走远，米小乐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直至全然消失。林寡妇的事、顾宜香的事、顾家的事…不过都只是刚开始而已…
“米小乐，这就是你说的要送给我的裙子？”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顾宜香的手指头拨弄着摊放在床上的裙子，话里话外的嫌弃尽显，“太素了，我不喜欢…”
“我那还有条玫红的，只穿过几次，你要么？”不若顾宜香那般喜欢鲜艳，米小乐的衣服偏素。米白、浅黄、青色…都入不了顾宜香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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