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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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上却未显露出来,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季同身为暗卫,理当听令行事。顾家精心栽培他多年,他若是完不成任务,根本没脸回京来见娘娘。”

顿了片刻,又道:“如果他在当差时受伤,或是出了意外,娘娘也无需愧疚。他自加入暗卫的那一天起,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就如当年,他的父亲去战场之前,便对奴婢说。若他死在战场上,奴婢也不必太过悲伤难过。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就连两位侯爷,也先后战死。”

“季同执意要陪沈公子去边关的时候,奴婢便已做好所有准备。”

陈月娘目光坚定,身影挺得笔直。

珊瑚目中盈盈泪珠,也被逼了回去。她目光也变得同样坚定:“说的对。奴婢也同样有心里准备。不管发生任何事,奴婢都能撑得住。娘娘不用为奴婢担心。”

顾莞宁鼻子有些泛酸,面上却未流露出来。

她定定地看着陈月娘珊瑚婆媳两人,郑重许诺:“此次事了,我便召季同回京。”

回京总比待在边军里安全得多。也只有顾莞宁,能召季同回京。

陈月娘和珊瑚一起谢了恩典。

退出寝宫后,珊瑚眼眶一红,悄然落了泪。

陈月娘心中同样焦虑担忧,却未像珊瑚这般落泪哭泣,反而沉声叮嘱:“你在我面前哭上一回无妨。以后在娘娘面前,切不可露出痕迹。”

“娘娘今日亲自将此事告诉我们,可见娘娘心中已生愧意。”

“只是,娘娘真正信任可用之人,便是季同。此时此刻,季同绝无畏怯的道理,也绝不会退缩。”

珊瑚用袖子擦了眼泪,红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哭了。”

陈月娘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当日我倒不该让季同娶你过门了。嫁给顾家暗卫,少不得要跟着提心吊胆。”

陈月娘当然知道这样的滋味是何等的煎熬。

珊瑚却道:“我宁愿担惊受怕。”

陈月娘微微一怔,看向珊瑚。

对这个沉默又细心的儿媳,她当然满意。不过,若说特别喜欢,也实在谈不上。婆媳两人都在顾莞宁身边当差,平日时常接触,却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她更喜欢活泼的珍珠机灵的玲珑细心敏锐的琳琅,便是琉璃璎珞也比珊瑚活络得多。

珊瑚太过沉默少言,存在感稀薄。

此时此刻,陈月娘忽地对珊瑚生出了亲近之心。原本不想说的话,很自然地说了出口:“珊瑚,若是季同出了事,你一定要撑住。”

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听闻丈夫战死的噩耗,哭了一场之后,便不再哭泣。一心抚养儿子长大成人。

珊瑚目中露出坚毅之色:“我会的。”

陈月娘的目光温柔起来,主动拉起了珊瑚的手:“季同的眼光果然极好。”

珊瑚笑了一笑,想到远在边关的丈夫,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在这之后,一直都没有季同的消息。

每打一回胜仗,顾谨行总要写一封信来。

之后的一个月里,顾谨行一共写了三封信到京城。这三封信里,都未提及季同。

显然,之前的刺杀追捕,已令萧睿心生警惕,防备得也更森严。潜在暗处的季同,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也因此沉寂没了消息。

一转眼,已是阳春三月。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阳光明媚而温暖,照得人心里暖融融的。

小四的满月礼未曾大办,到了百日礼,正逢萧诩病情好转,边关又连连打了胜仗。闵太后便生了操办宫宴的心思。颇有借机驱一驱宫中晦气之意。

顾莞宁不忍拂逆闵太后的心意,便应了下来,下了凤旨操办宫宴。

这一年多来,宫中第一次设宴,京中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均有资格列席。顾莞宁特意下了凤旨,每位诰命夫人都可以携带晚辈进宫。

沉寂了许久的皇宫,陡然间变得热闹起来。

诸多熟悉的脸孔,一一出现在顾莞宁面前。

崔夫人罗夫人平西伯夫人当然少不了定北侯府的一众女眷。

当太夫人领着儿媳孙媳进殿时,顾莞宁心中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顾莞宁从凤椅上起身,主动上前相迎,喊了一声祖母。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百日

太夫人心中同样激动,却不肯在人前失礼,躬身道:“老身见过皇后娘娘。”

身后的吴氏方氏崔珺瑶等人也一起随之行礼。

顾莞宁含笑道:“快些免礼。”然后亲自扶起太夫人:“祖母近来身体可好?”

太夫人笑道:“托皇后娘娘洪福,老身近来胃口颇佳,身子也硬朗结实多了。”

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药,能医治所有的创伤。

太夫人迈过了最难熬的坎,神情间愈见坚毅。

吴氏也熬过了丧夫之痛,那张不算讨喜的脸孔,竟也有几分往日未见的坚强。

崔珺瑶的变化也颇为明显。整个人的气质都沉淀下来,眉眼含笑,举止从容,颇有定北侯世子夫人的风采。

顾莞宁目光在众人的脸孔上掠过,心中颇感欣慰。

太夫人入座之后,慈爱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阿娇姐弟四人身上。

阿娇生的清秀英气,眉眼见的聪慧坚强,像极了顾莞宁幼时。

阿奕则越来越肖似萧诩,眉目温润俊美,宛如一块精心雕琢的美玉,悄然散发出光泽。

阿淳容貌生得最好,也和顾莞宁最相似,白嫩的小脸上两只乌溜溜的大眼,让人心生欢喜。

还有乳母怀中抱着的小四,白胖健壮,十分讨喜。

血脉相连,爱屋及乌。

太夫人看四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阿娇最是胆大淘气,见太夫人一直看着自己,冲太夫人咧嘴一笑,又眨眨眼。

太夫人哑然失笑,一颗心像被蜜汁浸透,甜丝丝的。然后,目光一飘,不知怎么飘到了阿娇身侧的少女身上。

这个少女,比阿娇大了一岁,个头却不及阿娇,身形也颇为纤细。今日穿着浅黄色的宫装,眉眼细细,颇为清秀,神情略显几分娇怯。嘴角翘起,水润一般的眼眸微微垂着,偶尔抬头一眼,很快又会垂眸。

真想不到,那样一个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的亲爹,竟会有这等胆小怯懦的女儿。

想到欺师灭祖背叛大秦的萧睿,太夫人心情无比复杂,忍不住又看了玥姐儿一眼。

玥姐儿进宫住下已有两年。这两年衣食无忧舒心顺畅的宫廷生活,也令玥姐儿有了不小的改变。

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动辄哭泣落泪,胆子大了些,也比往日多了些自信。

由此可见,顾莞宁从未苛待过玥姐儿半分。

哪怕是对萧睿恨之入骨,也未殃及到孩子身上。

看似冷硬刚强无情的顾莞宁,心肠最是柔软。只是,世上能窥见这份柔软的人,少之又少罢了。

太夫人有些欣慰有些酸楚地想着,然后移开目光。

待所有诰命女眷觐见后,宫宴正式开始。

美酒佳肴,丝竹歌舞,当然不可或缺。众人分席而坐,时而品尝美味,时而抬头欣赏歌舞,或是三三两两低声私语,颇为热闹。

久未进宫的高阳公主,已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美艳的脸孔上已多了几许皱纹,不复往日的容光,神色间颇有些阴沉阴郁。

到底已年近三旬,不再年轻妩媚。这几年来,她几乎从不在人前露面,整日闷在公主府里。

和她同席而坐的,是衡阳公主。

往日颇有几分趾高气昂的衡阳公主,今日也出乎意料的沉寂少言。

正巧有舞姬盘旋而至两人的席案前,遮挡住了众人视线。

高阳公主瞥了清瘦了一圈的衡阳公主,尖酸刻薄忍不住露了头:“几月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莫非是因为安平王和丹阳之死伤心难过?”

衡阳公主似被尖锐的细针刺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掠过一丝阴霾。很快又恢复如常,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回去:“人各有命,便是伤心也无可奈何。世事无常,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我头上了。”

高阳公主被堵得哑口无言。

衡阳公主说得没错。

顾莞宁若想对付她们两个,根本不费多少力气。她们只有俯首称臣,小心谨慎,才能活得平安长久。

衡阳公主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紧接着发难:“大堂姐,前些日子我听说了一桩新鲜事。听闻你主动赏了两个通房给王驸马,让她们给王驸马生下子嗣传承香火。此事该不是真的吧!以大堂姐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等事情来!”

两人的公主府就住在隔壁,有个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对方。

高阳公主年近三旬,一直未有身孕。这些年找了许多名医看过,宫中的太医也请了几回,调理身子的药方不知喝了多少,可惜一直未曾见效。显然此生再难有孕了。

高阳公主无奈之下,终于做出了此生最大的让步,主动让丈夫王璋纳了通房。

高阳公主被戳中痛处,狠狠地瞪了衡阳公主一眼。

衡阳公主彻底占了上风,心情颇为愉快,消沉了多日的心情也明媚起来,故意往高阳公主的伤口上继续戳刀子:“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大堂姐何必遮遮掩掩的。等那两个通房生了子嗣,一杯毒酒打发了,孩子养在大堂姐名下就是了,和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高阳公主冷哼一声:“此事就不必堂妹操心了。驸马根本不在意子嗣,对我说没有子嗣也无妨。至今都没碰过那两个通房。”

衡阳公主:“”

怼过衡阳公主后,高阳公主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宫宴结束后,高阳公主去了顾莞宁面前,低声下气地恳求:“我想去一趟景阳宫,见一见太皇静太妃。”

这些年,王皇后一直被关在景阳宫里,不见天日。

也只有高阳公主还惦记着她,每年总要央求着去见上一面。

顾莞宁目光掠过高阳公主卑微祈求的脸孔,略一点头:“太皇静太妃神智不清,不宜见人。你既是想去见她,本宫也不阻拦,一盏茶时分便可。”

高阳公主早已没了当年不可一世的锐气和霸道,只有谢恩的份。

待高阳公主退下后,顾莞宁冲玲珑使了个眼色。

玲珑心领神会,一并退了出去。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坚强

有安平王和丹阳公主私下见面酿就大祸的先例在前,顾莞宁比往日更谨慎严密几分。

往日高阳公主和王皇后相见,最多让几个宫女在旁边守着。

此次,却是玲珑亲自“相陪”。

高阳公主见玲珑跟在自己身后,目中闪过一丝恼怒之意。她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冷冷说道:“玲珑姑娘不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玲珑貌似恭敬地应了回去:“奴婢奉娘娘之命,一路随行保护公主。以免宫中有小人冲撞冒犯公主。”

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憋了一肚子闷气,却无处可泄。

顾莞宁正大光明地派人来监视她,她又能如何?撕破脸?她既无底气也没那个本事。想安稳地活下去,只能忍气吞声窝囊憋屈。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选择。

高阳公主阴着脸到了景阳宫。

景阳宫本就位置偏远,这几年来除了几个宫女内侍外,几乎无人踏足。也因此显得格外荒凉冷清。

高阳公主满肚子的闷气,在见到王皇后的那一刻,化成了无尽的心酸苦楚,眼眶一热,几乎当场便要失声痛哭。

王皇后已年近六旬,满头白发苍苍,深深的皱纹遍布额头和脸孔,目光浑浊呆滞。眼珠半晌动也不动,茫然无焦距。

站在一旁的宫女,低声说道:“太皇静太妃自去年起,视力便越来越弱。如今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高阳公主先疑心是顾莞宁在暗中所害,转念又一想,深宫之中,想让王皇后悄无声息地死去,法子数不胜数。顾莞宁不动手则已,要动手大可直接要了王皇后的性命,何必大费周折。

人老了,目盲耳聋都是常有之事。

高阳公主上前,低声喊祖母。

皇祖母的称呼,是不能再出口了。

王皇后耳力远不如从前,一开始并未听到。待高阳公主扬高音量,才有了些反应,却未说话。

自元佑帝死后,王皇后再未张口说过话。

高阳公主已经习惯了王皇后的沉默,轻声张口道:“祖母,我来看你了。王家上下都很好,我和王璋如今也不再吵闹了,祖母不用担心”

高阳公主一个人自说自话,王皇后似听见,又似只字未闻。

王皇后被禁锢在这座寝宫里。前来“伺候”她的宫人,也被下过严格的命令,在她面前不敢随意说话。也因此,王皇后人在宫中,却根本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高阳公主也深知这一点,因此尽量将这一年来发生的大事都说了出来。

当听到萧诩病症有了起色时,王皇后脸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听到安平王丹阳公主暴病身亡,王皇后嘴角边飞快地掠过一丝冷笑。

一盏茶时间很快过去了。

站在一旁的玲珑恭敬地张口道:“公主请回吧!莫要打扰了太皇静太妃养病。”

高阳公主忍住瞪过去的冲动,淡淡嗯了一声,轻声道:“祖母,我走了。以后有空我再来看你。”

这一别,又是一年。

王皇后像未听见一般。

直到高阳公主走了之后,王皇后的眼角才滑落一滴泪水。

椒房殿里。

诰命女眷们一一告退离宫。

定北侯府众人随太夫人一起留下,顾莞宁也终于有了闲暇和娘家人叙闲话。

“大伯母,你的气色远胜往日。”顾莞宁笑着说道。

吴氏没了往日掐尖要强的劲头,尖酸小气也不见了踪影,看着倒是顺眼了许多:“人活在当下,总得向前看。”

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吴氏已经走出了丧夫的阴影。

顾莞宁微微一笑,看向崔珺瑶:“大嫂,大哥可曾给你写信?”

崔珺瑶抿唇轻笑:“每月两封信。前几日我还接了他的来信。”

夫妻相隔千里,心意却相通相连。顾谨行从不隐瞒自己在边关的情形,巨事无细地都写进了家书里。

从一开始的慌乱无措,到后来亲眼目睹身边人惨死的痛苦,再到如今的沉稳冷静。顾谨行已经迅速地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主将。

这些变化,崔珺瑶自能从字里行间里窥出来。思念依旧,又添了难以言喻的自豪。

她的丈夫在领兵打仗,在保家卫国。他们夫妻的分别,是为了大秦的平安,为了天底下更多的夫妻相聚相守。

她无需为离别感伤难过。

有这样的夫婿,她应该骄傲。

顾莞宁冲崔珺瑶笑了一笑:“大嫂坚强振作起来,我看在眼中,也觉得欣慰。可惜胜哥儿还小,今日未能进宫。”

胜哥儿,是顾谨行和崔珺瑶的次子乳名。

这个名字,是顾谨行亲自为次子取的,意寓边关大胜。

崔珺瑶笑道:“胜哥儿和四皇子年龄相差无几,过几年,我少不得要厚着脸将胜哥儿送进宫来,和四皇子多亲近一二。”

顾莞宁欣然点头,又看向方氏。

方氏面有喜色,心情极佳。

顾莞宁笑着打趣:“三婶今日心情这般好,莫非是弟妹有了好消息?”

一猜一个准!

方氏笑道:“娘娘猜的是,云秀已有了两个多月身孕,今日便没让她进宫来。”

其实,还有一桩更好的消息。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细说。

顾莞宁目光一扫,心中隐约猜出了几分。

果然,方氏临走之前,悄悄将一封信塞到了琳琅手中。琳琅不动声色地将信塞进衣袖的暗袋中。

到了傍晚,椒房殿里才彻底清静下来。

琳琅将信呈上,无需吩咐,又退了出去。

顾莞宁独自在寝室里,拆了方氏留下的信。

这封信,是顾莞琪写来的。

两年多前,顾莞琪执意远航出海。这两年多来,顾海方氏夫妻两人时时挂念,顾莞宁心中也时常惦记。

好在顾莞琪总算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方氏一直高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几日心情极好。幸好有方云秀有孕之事,倒也无人生疑。

这封信里共有五张信纸,写的密密麻麻,飞扬的字迹映入眼帘的那一刻,顾莞宁的嘴角已情难自禁地扬了起来。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平安

有安平王和丹阳公主私下见面酿就大祸的先例在前,顾莞宁比往日更谨慎严密几分。

往日高阳公主和王皇后相见,最多让几个宫女在旁边守着。

此次,却是玲珑亲自“相陪”。

高阳公主见玲珑跟在自己身后,目中闪过一丝恼怒之意。她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冷冷说道:“玲珑姑娘不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玲珑貌似恭敬地应了回去:“奴婢奉娘娘之命,一路随行保护公主。以免宫中有小人冲撞冒犯公主。”

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憋了一肚子闷气,却无处可泄。

顾莞宁正大光明地派人来监视她,她又能如何?撕破脸?她既无底气也没那个本事。想安稳地活下去,只能忍气吞声窝囊憋屈。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选择。

高阳公主阴着脸到了景阳宫。

景阳宫本就位置偏远,这几年来除了几个宫女内侍外,几乎无人踏足。也因此显得格外荒凉冷清。

高阳公主满肚子的闷气,在见到王皇后的那一刻,化成了无尽的心酸苦楚,眼眶一热,几乎当场便要失声痛哭。

王皇后已年近六旬,满头白发苍苍,深深的皱纹遍布额头和脸孔,目光浑浊呆滞。眼珠半晌动也不动,茫然无焦距。

站在一旁的宫女,低声说道:“太皇静太妃自去年起,视力便越来越弱。如今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高阳公主先疑心是顾莞宁在暗中所害,转念又一想,深宫之中,想让王皇后悄无声息地死去,法子数不胜数。顾莞宁不动手则已,要动手大可直接要了王皇后的性命,何必大费周折。

人老了,目盲耳聋都是常有之事。

高阳公主上前,低声喊祖母。

皇祖母的称呼,是不能再出口了。

王皇后耳力远不如从前,一开始并未听到。待高阳公主扬高音量,才有了些反应,却未说话。

自元佑帝死后,王皇后再未张口说过话。

高阳公主已经习惯了王皇后的沉默,轻声张口道:“祖母,我来看你了。王家上下都很好,我和王璋如今也不再吵闹了,祖母不用担心”

高阳公主一个人自说自话,王皇后似听见,又似只字未闻。

王皇后被禁锢在这座寝宫里。前来“伺候”她的宫人,也被下过严格的命令,在她面前不敢随意说话。也因此,王皇后人在宫中,却根本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高阳公主也深知这一点,因此尽量将这一年来发生的大事都说了出来。

当听到萧诩病症有了起色时,王皇后脸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听到安平王丹阳公主暴病身亡,王皇后嘴角边飞快地掠过一丝冷笑。

一盏茶时间很快过去了。

站在一旁的玲珑恭敬地张口道:“公主请回吧!莫要打扰了太皇静太妃养病。”

高阳公主忍住瞪过去的冲动,淡淡嗯了一声,轻声道:“祖母,我走了。以后有空我再来看你。”

这一别,又是一年。

王皇后像未听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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