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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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沈谨言身后的顾福微微有些泛酸。

他伺候公子这么多年,也没听公子这般夸赞过他。

季同心性沉稳,并未因几句夸赞飘飘然:“奴才自十五岁起当差办事,算来十几年了。以前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事,不得不小心仔细。自到了娘娘身边,倒是安逸多了。娘娘交待这等差事,奴才若是都办不好,以后也无颜再见娘娘了。”

沈谨言欣然笑道:“我也想将善堂开好,不辜负姐姐对我的信任和厚望。我今日便有空,我们现在便出府,看看暗卫们挑出来的地方如何。”

季同笑着应了声好。

暗卫们挑的两处地方,果然都在百姓聚居之处。

为了不惹人瞩目,沈谨言特意换了一身青色布衣,骑着一匹普通的白马。只是,他相貌十分俊秀,举止斯文有礼,气度出众。这一身布衣又岂能遮得住?

一路上,不知引来多少人的顾盼。

其中,又以妇人居多。

大家闺秀们养在闺阁,等闲不会抛头露面。寻常百姓之家没那么多讲究。十四五岁待嫁的姑娘留在家中,年龄稍小的诸如十二三岁的,便没那么多顾忌。嫁了人的年轻女子,或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到处可见。

沈谨言几年未在人前露面,此时阳光明朗,他又骑着马,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走,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

仿佛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

仿佛有许多心怀恶意之人在窃窃私语,低声嘲笑:看,这就是那个不贞不洁的定北侯夫人偷~人生下的私生子

沈谨言下意识地握紧缰绳,身体有些僵直。

身后传来季同温和的声音:“公子不必紧张。这些百姓张望,是因为没见过公子这般俊秀出众的少年。”

他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那些鄙夷嘲弄轻蔑,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景象。

沈谨言缓缓松开缰绳,掌心里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可他的心跳已经慢慢平稳,目光也渐渐清明。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季同道谢:“谢谢你。”

季同微笑着应道:“公子平日很少出来走动,所以见到人多,不免有些紧张。其实,他们只是仰慕公子风仪,并无恶意。”

心里忍不住暗暗叹口气。

小姐天生傲骨,风华夺人,天生威仪,气场强大。不管什么样的场合,都视若等闲。

眼前的沈谨言,却天生的细腻敏感,又因不堪的身世变得格外自卑脆弱。被路人看上几眼,便全身僵直直冒冷汗

他在一堆粗糙的汉子里长大,从未和这样自卑敏感的少年打过交道,一时也有些别扭。只得尽力放缓声音。

好在沈谨言已经平静下来。

最难的,总是第一步。

迈出这一步之后,接下来的步伐便要轻松简单多了。

暗卫们找到的两处地方,俱在平民聚居之处。其中一处曾开过药堂,只是药堂经营不善,关门不久。另一处地方更宽敞些,零散地住了几户人家。

沈谨言仔细看了两处地方,还算满意。到底要挑哪一处,却有些踌躇决定不下。便问季同:“你觉得哪一处更好?”

季同从不主动张口,更不会干涉主子的决定。沈谨言问了,他才答道:“药堂是现成的,稍微翻新即可用。只是地方有些小了。另一处地方大了一倍,只是,有几户人家得迁走。若是公子中意,多补些银子。让他们另外安置就是了。”

这也有理。

沈谨言很快做了决定:“那便选后面这处。”

骑马奔波大半日,此时已近傍晚,沈谨言没有再回太医院,索性回了太子府。

还未走到梧桐居,便遇到了一个他不愿遇见不想看见的人。

第九百一十六章 冲突(一)

一个身影拦住了沈谨言的去路。

沈谨言一惊,抬起头来。

眼前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男子,身着素色锦袍,面容英俊,神色中带着常年不开的阴郁之色。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沈谨言,目中射出阴冷的光芒。

犹如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忽然出现在人前。

沈谨言浑身一阵颤栗,后背陡然渗出冷汗,目光戒备:“你要做什么?”

这个青年男子,正是一直被软禁在太子府中的安平郡王,如今的安平王萧启。

太子和元佑帝接连去世,萧启一直住在太子府中守孝。新帝登基,顾莞宁领着儿女进宫,闵太后带着萧麒萧麟李侧太妃领着丹阳公主也进了宫。如今,太子府中正经的主子只剩下萧启。

可对萧启来说,偌大的太子府便是一座牢笼。

这座牢笼,整整困了他八年。或许,还会一直困下去。

萧启盯着面容俊秀斯文的沈谨言,冷冷问道:“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沈谨言定定神,张口答道:“我今日不便回太医院,便来梧桐居住一晚。不知安平王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为何?

萧启扬眉冷笑,话语恶毒之极:“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住在梧桐居里?”

沈谨言:“”

沈谨言俊秀白皙的脸孔骤然苍白,温润清澈漂亮的黑眸中闪过惊愕和愤怒。

这样的愤怒,令萧启心中阵阵快意。

他整日被关在这座牢笼里,满心憋屈怨怼,却又无可奈何。对兄长的嫉恨和对顾莞宁的憎恨,尽数倾斜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

萧诩目中满是轻蔑鄙夷,话语也愈发冰冷:“这里是父王在世时的府邸。皇兄皇嫂如今住在宫中,这里便是本王的居处。你一个生父不祥生母不贞的孽种,站在这里,简直脏了本王的眼。立刻给本王滚出去!”

沈谨言生平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一张俊脸倏忽涨得通红,目中射出愤怒的火焰:“安平王,你休得欺人太甚!”

“本王什么时候欺人太甚了?”

萧启斜睨沈谨言,薄薄的嘴唇中吐出的是最恶毒最伤人的话语:“本王既未动手,也未伤人。句句说的都是实话。你仗着有皇嫂撑腰,苟且偷生,苟活于世。像你这样的人,就该一辈子躲在阴暗处,永远都不要出来才对。”

“你有何脸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世人面前?莫非是怕别人忘了你是定北侯夫人偷~人私生的孽种?还是怕大家忘了顾湛被戴了多少年的绿帽子?”

“也就只有皇嫂将你当成你了宝贝一般,藏了这么多年。换了是别人,早就将你沉塘。让你死得干干净净了。”

说完,似觉得很好笑一般,仰天笑了起来。

沈谨言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地怒道:“闭嘴!你侮辱我可以,不准侮辱我姐姐。”

站在沈谨言身后的季同,俊脸上满是阴霾,目光沉沉地盯着畅快得意的安平王萧启。

萧启自然没将季同放在眼底,更未将身单力薄的沈谨言放在眼里。口出恶言的畅快,令他体会到了多年未曾有过的激动亢奋。

“本王就这么说了又能如何?”

萧启勾起嘴角,笑得十分猖狂:“你能奈我何?莫非是想进宫告状不成?要去只管去,本王倒是不信,皇嫂会为了几句实话便责罚本王。”

“她如今贵为皇后,皇兄费尽心思为她搏个贤后名声。她若爱惜这个名声,便要善待本王。本王可是皇兄胞弟,谅她也不敢责罚本王”

话还没说完,沈谨言便已冲了上来,狠狠一拳砸中萧启的俊脸:“你敢羞辱姐姐,我今日豁出这条性命,也饶不了你!”

萧启是安平王!是天子胞弟!虽不受宠,身份却是一等一的尊贵!

和萧启相比,他卑微如尘泥。

可他绝不容任何人羞辱顾莞宁!一丝一毫都不行!

萧启身手远胜沈谨言,只是事发突然,未曾提防,也不及闪躲。鼻子已被沈谨言用尽全力的一拳砸中。

顿时鼻血长流!剧痛不已!

萧启既惊又怒,完全处于本能反应伸腿,用力踹了沈谨言一脚。正中沈谨言的小腹。

沈谨言闷哼一声,俊脸闪过痛苦之色,口中却一声未吭,握着拳头揍了过去。

片刻间,两人便打成了一团。

论身手,萧启更胜一筹。沈谨言少时曾习武,这些年一直学医,久不练武,自然远不及萧启。

可沈谨言含愤出手,毫不顾惜自己,凭着一股血性和悍勇,竟让萧启手忙脚乱难于应付。沈谨言被踹了一脚,又被打中两拳。萧启也被接连打中两拳。

萧启既惊且怒。一团愤怒的火焰在胸膛燃烧。

区区一个沈谨言,竟也敢对他动手!

不就是仗着有顾皇后撑腰吗?

好,今日他就放开手脚和沈谨言斗上一回。他倒要看看,虚伪又好颜面的新帝会如何处置他这个胞弟!会不会为了一个身世不明的野种背上残害胞弟的名声。

萧启目中射出凶狠的光芒,心态一变,也不再闪躲,出手又快又狠。只两个照面,沈谨言便不支,又被踹中了一脚。

这一脚踹中了右腿,疼痛钻心。

沈谨言俊脸愈发苍白,依旧一言未发,咬紧牙关。

萧启狞笑一声,一个飞身闪至沈谨言身侧。眼看这一脚就要落在沈谨言的腰际,忽地被人拦了下来。

俊朗高大的季同,面无表情地闪了过来,挡在沈谨言面前:“请殿下息怒!伤了沈公子,殿下也无法向皇上和娘娘交待!”

萧启热血上涌,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怒道:“滚!”

沈谨言已经疼痛地说不出话来,额上冷汗涔涔,口中气喘连连。

季同便如一棵参天巨树,动也不动地将他护在身后:“奴才奉娘娘之命保护沈公子,有得罪殿下之处,还请见谅!”

萧启不耐烦听这些,冷哼一声,闪电一般出脚。

可惜,他自恃傲人的不凡身手,到了季同面前,便如花拳绣腿一般。季同上身未动,迅疾出腿,化解了这一击。

第九百一十七章 冲突(二)

萧启未料到季同竟敢和自己动手,口中谩骂不绝:“混账!大胆!你一个奴才,竟敢和主子动手!”

季同神色未变,淡淡应了回去:“奴才的主子只有一个,便是宫里的皇后娘娘。”

萧启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怒极反笑:“好,我今日就好好教训你一回,让你知道好歹!”

说完,便含愤出手。

一盏茶后。

萧启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他瘫软倒在地上,一双眼睛喷出怒火,恶狠狠地像是要生吞了季同一般:“你这个狗奴才!竟敢对本王动手!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满门抄斩!”

季同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声音平平板板,毫无起伏:“殿下现在可冷静下来了?”

萧启:“”

季同转身,对沈谨言说道:“奴才送公子回太医院。”

闹上这么一场,梧桐居是不宜再住了。

沈谨言定定神,点了点头。

萧启依旧骂声不绝。

沈谨言胸口怒火未平,在经过萧启身边时,硬邦邦地扔下几句:“今日已晚,明日我自会进宫请罪。你再敢口出不逊,我拼着不要这条命,和你同归于尽!”

话语铿锵有力,十分狠绝。

横的怕不要命的。

萧启对上那双冒着寒光的眼眸,竟说不出话来了。眼睁睁地看着沈谨言和季同的身影远去,心肺都快要气炸了!

等什么明天!

他现在就要进宫闹上一场!

闹得人尽皆知,闹得越凶越好!

椒房殿。

顾莞宁眼皮忽地跳了一跳,心里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太美妙的预感,忍不住皱起眉头。

“娘,你怎么皱眉头?”正朗声背书的阿奕停了下来,眼中有一丝委屈:“是我背的不好吗?”

顾莞宁迅疾回过神来,安抚地笑道:“阿奕背书背的很好。娘刚才忽然想到别的事情,这才失了神。”

阿奕这才释怀,继续背了下去。

顾莞宁凝神倾听,神情专注。

每日散学后,阿娇阿奕便会回椒房殿。将一日所学的内容背给顾莞宁听一遍。

顾莞宁对一双儿女的教育十分上心,要求也颇为严格。听完之后,点出其中背错的一两处:“阿奕,你连着两日都有错处。是不是上课时分心走神了?”

阿奕有些羞愧地应道:“春日有些发困,总是集中不了精神。”

顾莞宁敛容道:“读书本就是一桩辛苦的事。要耐得住寂寞,要沉下心苦读,才能真正有所进益。春日发困,夏时燥热,秋日犯懒,冬季天寒。这都不能成为懒惰懈怠的借口。”

阿奕面上愈发羞愧,低头应道:“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错了。”

母子感情极佳,私下里一直喊娘。在被训斥数落的时候,很自然地称呼起了母后儿臣。

在教育问题上,顾莞宁纵然心疼,也从不心软,训斥完阿奕,又看向阿娇:“你今日学了什么,背一遍!”

阿娇记性极佳,过目不忘,背诵十分流利,一处未错。

顾莞宁略一点头,又挑其中几句,让阿娇解释其意。

阿娇将太傅讲解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然后又道:“娘,我不太喜欢现在的周太傅。还是让薛太傅教我好不好?”

薛翰林原本给两个孩子启蒙,新年之后,薛翰林病了一场,告病回府静养。换了周翰林做太傅。

周翰林年仅三旬,是去岁科考的状元。此人相貌虽平平无奇,却才高八斗品性方正,考中探花的崔三郎比起周翰林来,也略逊几分。

让周翰林为太傅,是萧诩和顾莞宁共同的决定。

顾莞宁目光一扫,淡然问道:“你为何不喜周太傅?”

阿娇扁扁嘴:“我就是不喜欢他。反正薛翰林的病已经好了,就让他重新进宫做我太傅。周翰林学问好,让他只教阿奕就是了。”

顾莞宁听出些许异样来,皱眉问道:“是不是周翰林说话不中听,惹恼你了?”

阿娇气闷地嗯了一声:“他当着我的面倒没说什么。我今日上课累了,要休息小半个时辰,出去喝茶吃了两块点心。他便说我‘贪吃懒惰好逸恶劳吃不得苦’。我身边的宫女听见之后,便偷偷告诉我了。”

说完,又拉扯着顾莞宁的衣袖撒娇:“娘,这个周翰林真是太过大胆了,竟连我也敢数落。我才不要他做我太傅。让薛翰林回来好不好?”

满心希冀的阿娇失望了。

顾莞宁不但没心软,反而沉了脸:“周太傅给你的评价半点没错。你自恃聪明,读书不肯下苦功,时有偷懒之举。往日薛太傅心软脾气好,你上课中途要休息,他从不阻止,也从不向我回禀。”

“你真以为,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阿娇:“”

阿娇阿奕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闵太后不怕身为天子的亲爹,最怕的便是亲娘沉着脸。

阿娇立刻低头认错:“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也不用换太傅了,周太傅就很好。娘别生气。”

顾莞宁哭笑不得,心中暗叹不已。

阿娇天资聪颖,世间少见。读书极有天赋,进步神速,远胜同龄孩童。也正因如此,阿娇比阿奕惫懒的多。这大概便是聪明孩童都会有的弊病。

若不及时纠正,只怕阿娇以后会走弯路。

天性聪颖的孩子,有时候反而不及踏实勤奋的孩童走的长远。

顾莞宁没有心软,沉着脸教训阿娇一顿。

阿娇最是乖觉,垂手束立,老老实实地听训。顾莞宁说一句,阿娇便点一点头。看着别提多乖巧了。

顾莞宁看在眼里,既好气又好笑。

这个阿娇,最是机灵,也最擅长看人脸色说话行事。这副表现是为了讨她欢心。并不是真的听进了她的话。

教养孩子,真是一桩日久天长费时费力耗费心神的事。

就在此时,琳琅忽地神色有异地走了进来,低声禀报:“皇后娘娘,安平王刚才一路哭着进了宫,此时正跪在福宁殿外,哭求皇上为他做主。”

第九百一十八章 风波(一)

萧启?

顾莞宁反射性地皱了眉头,神色也冷了下来:“可知他是为了何事闹腾?”

能让萧启如此不顾脸面闯进宫来闹腾,显然不是小事。

琳琅略一踌躇。

阿娇阿奕听的入神,不约而同地张口催促:“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莞宁目光一扫,淡淡吩咐:“阿娇,阿奕,你们姐弟两个先回去歇着。”

姐弟两个刚被数落教训一顿,本就心有余悸,顾莞宁一板着脸孔,姐弟两个更不敢多嘴了。各自委屈地扁扁嘴,一起转身离开。

阿娇胆子更大些,凑到阿奕耳边说起“悄悄话”:“我们两个都已经长大了,娘还将我们当成不知世事的孩童。什么都不让我们知道。”

阿奕和阿娇心有灵犀,立刻“小声”应道:“若真是出了大事,娘就是想瞒也瞒不过我们。等明日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顾莞宁:“”

顾莞宁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瞪了两个磨磨蹭蹭一共还没走出几步的儿女一眼:“行了,你们两个想留就留下吧!”

阿娇阿奕闻之大喜,不约而同地一起转身,两张洋洋自得的笑脸相似的惊人。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像一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双生姐弟。

没等两个孩子张口询问,顾莞宁便已张口发话:“你们姐弟留下无妨,不过,只准动眼看用耳听,不准张嘴多问。”

孩童总是对大人们的世界无比好奇,也跃跃欲试地宣示自己已经长大的事实。

阿娇摆出一副略显深沉的表情:“娘放心,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怎么会多嘴。”

阿奕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

琳琅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顾莞宁也觉得好笑,不过,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一定要绷紧脸,不能随意心软。否则,便会毫无威信前功尽弃。

顾莞宁嗯了一声,又看向琳琅,语气略略重了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琳琅不再卖关子,立刻低声道:“贵公公特意命人来送信。皇上正和傅阁老等几位重臣商议国朝大事,安平王跪在福宁殿外哭诉,说是被沈公子主仆打伤,求皇上为他做主。”

什么?

素来冷静沉稳泰山临于顶依然面不改色的顾莞宁,此时也是满脸错愕震惊:“你没听错吧!真的是阿言动的手?”

沉默寡言乖巧听话到令人心疼的沈谨言,怎么可能动手打人?

琳琅苦笑一声:“奴婢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贵公公派人来的内侍却说得格外清楚。安平王确实是被沈公子所伤。”

“若只有皇上在,此事倒是能压下。偏巧今日傅阁老一众重臣都在福宁殿,安平王声泪俱下的哭诉,他们也都听见了。皇上倒是不便置之不理了。”

顾莞宁:“”

顾莞宁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阿娇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舅舅最是好性子。若不是被逼急了,绝不会动手打人的。”

“肯定是二叔先惹了舅舅。”阿奕对阴沉的二叔同样没什么好感,一面倒地向着沈谨言。

顾莞宁定定神,低声问道:“来传信的内侍,是否还带了皇上的口谕来?”

琳琅应道:“是。皇上有口谕,此事皇上自会妥善处置,请娘娘安心歇着就是了。”

这就是不让她去福宁殿的意思了。

想想也是。

阿言身份到底有些尴尬,平日极少展露头脸。这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动手揍了堂堂亲王,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这个皇后,确实不宜露面。

顾莞宁思忖片刻,吩咐下去:“让人盯着福宁殿那边的动静,有什么异动,立刻前来向我回禀。”

福宁殿。

安平王依旧跪在殿外。

他一张俊脸被揍开了花,满脸血污尚未干透,又被泪水冲刷下来,有些滴落到衣襟上。形容狼狈不堪。

他显然已经豁出了脸面,根本不顾仪态,哭嚎不已:“我身为亲王,竟被一个身世不堪的私~生子所伤。这不仅是在打我的脸,还是在打皇兄的脸。沈谨言仗着有皇嫂撑腰肆意妄为,若不严惩,何以彰显皇室威严。皇兄一定要替我做主”

守在殿外的禁军侍卫神色不动,只当未听见安平王地哭喊。

内侍们倒是有心拦着。转念一想,眼前的安平王虽说不受宠,却是皇上嫡亲的胞弟。此事又摆明牵扯到皇后娘娘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有资格跟着掺和。

这么一来,安平王哭喊地更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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