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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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上)

丁香花开的时候,阆儿已能稳稳走路,有喜报传来,叶青山高中一甲,赐进士及第,灵犀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径直跑到码头上大喊仲秋,仲秋从船上跳下来,灵犀雀跃着一把抱住他,嚷道:“大哥高中了,大哥高中了。”

何超听到也从船上跳了下来,身旁许多人围拢过来,灵犀只顾抱着仲秋又说又笑,仲秋笑着由着她,待灵犀回过神来,二人身旁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羞窘得埋头在仲秋怀中,不敢抬头。仲秋一把抱起她笑道:“舅兄中了进士,我家娘子太高兴了,各位勿要见怪。”

众人哄笑着让出一条道来,二人回到小院中,仲秋将灵犀放下,灵犀一抬头,仲秋的脸也是通红,不由噗嗤一声笑了,仲秋揉揉她脸咬牙道:“叶灵犀,这下可好,以后让我如何去码头见人?”

灵犀绞着手笑道:“就老着一张脸皮见去呗。”

仲秋笑着搂过她道:“待大哥授了官,操办了何大哥的婚事,带灵犀游玩一番去。灵犀想去何处?”

灵犀歪头想想:“去西域,去仲秋呆过八年的地方。”

仲秋捏捏她鼻子笑道:“行。”

傍晚春生骑马来了,说是刘金锭让他们明日务必回一趟方家村,有要紧的事。

第二日一早,一家三口带着玉容乘了马车回去,未进院门就听到院子里笑语欢声,进去时,院子里摆了十几桌酒席,人们正吃得热闹,刘金锭一声欢呼,啊呀,我们灵犀回来了。人们就停了笑谈,齐刷刷朝灵犀看了过来。

灵犀惶恐看一眼仲秋,仲秋忙拱手道:“感谢众位亲朋前来,大家吃好喝好。”

刘金锭一拍膝盖笑道:“我们阆儿的娘舅这次进士及第,那可是正七品的官人,可喜可贺,大家听说,都来道喜来了。”

这时如月和桂莲也迎了出来,朝着灵犀一福,灵犀忙回过礼去,笑说道:“我们一家人也这般见外,好象我高中了似的,快别如此。”

方家其余人也迎了过来,都跟灵犀道喜,只陈守贞端然坐着,没看到灵犀一般。

这一日闹哄哄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向灵犀贺喜,灵犀晕头涨脑应付了一日,只觉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宾客散尽,洗漱了一头倒在床上再不肯起来。

阆儿却因今日人多,兴奋得毫无困意,仲秋为阆儿洗漱了,抱在怀中轻声哄劝,灵犀听他低哼着摇篮曲,趴在床上笑到睡着。

阆儿折腾到半夜才睡,仲秋将他放下直觉腰酸背疼,伸个懒腰睡下,将灵犀搂在怀中,睡梦中听到尖利的歌声,夹着咬牙切齿的咒骂,唬一跳醒了过来,灵犀已披衣下床,打着灯笼就要出去,仲秋忙跳下床一把拉住了:“深更半夜,怪瘆人的,且听听看。“

灵犀摇头道:“没事,听起来是大嫂的声音。”

仲秋凝神听着,这时歌声已是咿咿呀呀的,有了宛转悠扬之意,果真是陈守贞的声音,他打开门出来,月光下陈守贞正穿戴整齐边歌边舞,仲秋走近了,瞧她神情呆滞,心想大概是梦游。

这时冬生跑了出来,一把拉住陈守贞就往屋里拽,仲秋忙摆了摆手,低声道:“大哥,瞧着情形大嫂是发了癔症,千万不可惊醒,抱回去放在床上就好。”

冬生依言抱了陈守贞回去。

第二日冬生问起,陈守贞一脸茫然,说是没有的事,早饭时感叹道:“有些人就是命好,连菩萨都眷顾着,就说我认识的一位女子,人挺笨拙的,又没有心机,偏生嫁了好夫郎,疼着宠着,偏生娘家兄弟又争气,唉,我这么就如此命苦。”

大家都知道她嫉妒灵犀,都当没听见,陈守贞又叹一声还要说,刘金锭就咬牙道:“嘴上不积德,能有好运气吗?瞧瞧我们灵犀,性子宽厚待人和气,这不,福报就都来了。”

自从有了卖画的事,刘金锭就一口一个我们灵犀,且总笑得慈眉善目,灵犀觉得十分好笑,就低下头去偷笑,仲秋在一旁瞧见,也扬了唇笑。

饭后在厨房收拾,如月悄悄跟灵犀说:“大嫂是不是疯了,深更半夜在院子里又骂又唱,春生要出去看,我硬给拉住了。”

桂莲笑道:“见不得别人好,要我说,活该。好在我想通了,要不跟她一样下场。”

灵犀忙道:“快别胡说,不过是发癔症,睡一觉就好了。”

午后灵犀要走,刘金锭拦着不让,笑眯眯道:“灵犀一个人带着阆儿多辛苦,虽说有玉容,到底也是个孩子,在家多住些日子,这么多人,都搭把手,灵犀也轻省些。”

灵犀笑说:“阆儿都大了,不累人。”

刘金锭笑得更加慈和:“那也在家多住些日子,要不我的孙子都不亲我了,灵犀说是不是?”

灵犀只能答应下来,仲秋也破天荒留在家中,没去平安州。

灵犀住下的当日,陈守贞去了娘家,没带智儿,三日没有回来,智儿只好跟着桂莲睡,灵犀心想,大概是不爱见我。

平安无事住了三日,仲秋夜里跟刘金锭禀报了,说是何超快要成亲了,在平安州无亲无故的,他要和灵犀过去操持,刘金锭只好答应。

出了堂屋,陈守贞进了院门,紧紧攥着手中的包袱,扫一眼二人,绷着脸进屋去了。

第二日天没亮,就听到有哭闹之声,开门看时,陈守贞正在院子里手舞足蹈,智儿迈着小短腿从屋里跑出来,一看自己娘亲的模样,哇得一声哭起来,陈守贞身子一扭:“哭什么哭,笨蛋,就不会早些出来,让别人当了长孙……”

玉容忙一把抱起回了屋中,陈守贞一转眼瞧见灵犀,呼天抢地哭了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我原来好好的,自从你进了这个家,我就一日不如一日,你就是我的克星,我怀了孩子,你偏比我怀得早,一把大火烧了船,你就有名画,如今更好了,你娘家哥哥中了进士做了官,我娘家哥哥呢?”

陈守贞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坐在了地上,蹬着腿嚷道:“我哥哥他骗我,骗我说放高利贷一本万利,保我发大财,我将私房钱和首饰都给了他,他说太少,我又将田契偷给他,说是抵押换银子,这次去才知道,他好赌成性,都给输了,输得精光……”

仲秋大惊,待要过去询问,又见陈守贞状似疯癫,迟疑了一下,灵犀已拉住他,小声说道:“仲秋,还是找大哥回来。”

这时春生也从屋中出来,跑到陈守贞跟前问道:“大嫂刚刚说,田契哪里去了?”

陈守贞呸一声吐到他脸上,春生气得直跳脚,弯腰就要揪陈守贞的衣领,仲秋忙喝住了。

闹腾了好一阵,刘金锭才施施然出来,头发抿得油光水亮,朝陈守贞厉声喝道:“大清早的,嚎什么丧,知道你眼红灵犀,闹这几日也够了,回屋去。”

陈守贞跳了起来,哈哈笑着指着她道:“刘金锭,你脑门上写了两个字,知道是什么吗?”

刘金锭一愣,陈守贞笑声变得尖利:“你脑门上写着偷人二字,偷人,你敢说你没有?你有没有跟村里的崔老二鬼混,哈哈,被我撞上了,你这三个儿子是不是都是他的?”

方老爹自堂屋中出来,仲秋和春生呆愣当场,刘金锭一个大耳刮子刮在陈守贞脸上,陈守贞嚎啕大哭,这时冬生从院门外冲了进来,一瞧这阵势,忙护住陈守贞道:“娘怎么打守贞?”

刘金锭浑身乱颤着咬牙道:“她污我名节,打她算什么,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说着话扑了上来,方老爹在她身后道:“行了,此事我早就知道,守贞也没有瞎说。”

刘金锭腿一软坐在地上,一院子人僵立着,仲秋先回过神来,两手搓一下脸让春生扶刘金锭回去,又过去对冬生道:“大哥,我看大嫂有些疯癫,大哥先安抚一下,我到平安州请郎中去。”

冬生一把揪住他:“仲秋先慢着,刚刚田头来了几个人,说咱们家的田地是他们的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春生从堂屋中出来,愤愤说道:“怎么回事?大哥问问陈守贞,她将田契偷去给她大哥,她大哥都给赌没了。”

冬生摇着陈守贞:“守贞,真有此事吗?”

陈守贞嘻嘻笑道:“嘘,有也不能说,说了他们就得将我休了,我就无家可归了,我娘说了,除了方家,除了冬生,没人能容得下我。”

冬生眼泪就下来了,颤着双手道:“真是罪孽,罪孽……”

仲秋斟酌一会儿说道:“春生去田间跟人交涉,看看多少银子能赎回,如今田里青苗都出来了,断不能将田地给了人,我去平安州请周郎中来,大哥看好大嫂。”

他转身刚要走,听到刘金锭嚎啕之声从堂屋中传来,皱一下眉头无奈停住脚步,却也不想进去。灵犀过来握一下他手笑道:“仲秋去请郎中吧,家里有我,仲秋放心就是。”

仲秋反握一下她手,脚步匆匆出了院门。

作者有话要说:GN们,节日快乐O(∩_∩)O哈!

疯癫(中)

冬生蔫头耷脑坐在院子中,呆望着陈守贞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灵犀上前劝道:“大哥且带着大嫂回屋去,事已至此,我们设法了结就是。”

冬生长叹一声,扶了陈守贞回屋去了。

灵犀嘱咐玉容看好智儿,如月抱着阆儿回了自己屋中,灵犀吸一口气进了堂屋,刘金锭呼天抢地嚎哭着,方老爹只管抽着旱烟袋,一管接着一管,屋里烟雾缭绕,瞧见灵犀进来,方老爹熄了油灯放下烟袋,对刘金锭道:“先别嚎了。”

刘金锭的哭声戛然而止,方老爹叹口气:“我知道,当年我病得只剩半口气,孩子们又小,你一个人又顾家里又得下地,为了让崔老二帮你干些体力活,才委身于他,我也没怪过你,只怪自己窝囊,可如今……”

灵犀听他们说这个,慌忙转身就走,方老爹叫道:“灵犀回来,她既做了,就别怕丢人现眼。”

灵犀只得站住了,方老爹道:“如今三房儿媳两个孙子,你怎么还不知收敛。”

刘金锭又哭起来,却只是小声哭泣,抽抽搭搭说道:“后来你病好了,我也想断了,可他总来找我,我愧对你,不给你纳了桂莲补偿吗?”

方老爹捶着桌子道:“那是补偿吗?分明是害人,跟咱们孩子差不多的年纪,唉,造孽啊都是。再说了,你没少折磨她。还有崔老二,是他总来找你吗?你不也总去找他?”

刘金锭就又嚎啕开来,方老爹大声道,闭嘴。

灵犀头一次听到公爹大声说话,也吓了一跳,方老爹指指刘金锭:“将钥匙和账簿都交给灵犀,以后这个家灵犀来当。”

灵犀待要拒绝,方老爹摆摆手道:“她丢人现眼的,谁还能服气她,你大嫂又疯疯癫癫的,灵犀就勉为其难吧。”

灵犀斟酌着笑道:“爹,平安州那边我脱不开身,何大哥要成亲了,也得回去操办。不如,让如月……”

方老爹摇摇头:“不行,她只是三房,难以服众。”

灵犀看着公爹手中的钥匙,试探着笑道:“要不,就爹来管着吧。这样,谁也没话说。”

方老爹瞧瞧手中那串钥匙,用了摇了摇,哗啦啦得响,一拍脑门道:“对啊,我才是一家之主,怎么就没想到?”

灵犀笑笑出了屋门。

进了厨房,桂莲正在和面,灵犀洗了手一起忙碌,笑着跟桂莲说起公爹管家一事,桂莲叹口气:“谁爱管谁管,今日瞧着陈守贞的丑态,我一阵后怕,若不是想得开,只怕下场跟她一样,再怎么要强再怎么去争,疯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灵犀笑道:“我只想着,公爹管家,会看顾桂莲多些,不想桂莲如此想得开。”

桂莲叹口气:“玉容的脚底板上,如今都留着疤痕,每每瞧见了,我这心里都不是滋味,那阵子怎么就跟疯魔了一般?唉,这些日子我常去桐城一家尼寺中拜佛,住持师太教给我些经文,日日诵念,这心里越来越平静,无波无澜,只盼着玉容能好好的。”

灵犀笑道:“桂莲想开就好,玉容如今认了许多字,写得也很好,身子也抽条了,越来越水灵好看,将来定能嫁得好夫婿。”

桂莲笑笑:“且看她的造化,那会儿逼着仲秋拿灵犀的性命起誓,想来真是不该,又不是你们的孩子,凭什么?是我糊涂,就当没说过吧,以后你们能看顾她多少就看顾她多少。”

桂莲一说,灵犀心中就一拧,是啊,那日桂莲逼着仲秋拿自己性命起誓,自己回屋不依不饶,追着仲秋逼问他凭什么,仲秋那会儿心中难受了吧?自己这样无意中刺伤他的心,究竟有多少次?恨不能一切重新来过,可又不能够,只能日后加倍补偿他。

正想着仲秋,就听到院门外有马嘶声传来,灵犀跑出去时,仲秋正陪着周郎中往里走,灵犀用力朝他点点头,意思是这会儿都消停了,仲秋笑笑,示意灵犀陪着周郎中进了东厢房。

周郎中进去时,陈守贞正昏睡着,冬生坐在一旁叹气,瞧见周郎中进来,忙躬身说请。

周郎中把过脉沉吟道:“这脉突突跳得飞快,若不去管,只怕会更加疯魔,若针灸,病人因心性受到压制,会变得呆滞。”

冬生忙问:“是呆傻吗?”

周郎中摇头:“倒不会,生活也能自理,就是较常人迟钝些,对周遭人和事反应慢些。”

冬生松口气:“听起来并无大碍,还请周郎中医治。”

周郎中施下针去,灵犀悄悄出来掩了门,瞧见仲秋僵立在堂屋外,隔着窗户往里看着,灵犀过去握住他手:“仲秋,不过是大嫂疯言疯语,这会儿没事了,母亲也睡着了。”

仲秋叹口气,灵犀道:“又奔波个来回,回屋歇息一会儿吧。”

仲秋与她回了屋中,一把抱住她,埋头在她肩上,悠悠长叹,灵犀转述了刚刚周郎中的话,又说了公爹管家的事,仲秋道:“爹肯管就好。”

灵犀抚着他后背:“仲秋放心吧,爹管着,再让春生和如月多操心些,慢慢的,也就过去了。”

仲秋揉揉太阳穴,灵犀道:“你躺下,我帮你揉。”

仲秋躺在她腿上,任由她揉着,慢慢睡了过去。灵犀拿过几案上阆儿的衣裳,低头缝着,待仲秋一觉醒来,玉容进来说开饭了。

冬生送周郎中回平安州去,陈守贞依然昏睡,刘金锭没出屋门,仲秋盛了一份饭菜端进里屋,不一会儿又传来低泣之声,仲秋小声劝慰着,灵犀咬着筷子,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刘金锭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又过一会儿,仲秋端了空碗出来,方老爹磕一下烟袋,仲秋笑笑:“爹,无论如何,我娘还是我娘。”

刘金锭在屋中又哭起来,方老爹叹口气,没有说话。

下午陈守贞醒来嚷嚷着饿,玉容为她端了饭菜进去,只看她一眼,吓得放下饭菜跑了出来,灵犀瞧见忙问怎么了,玉容骇然道:“倒是认得我,只是那双眼睛,跟死了一般,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直勾勾看着我。”

陈守贞吃饱喝足,智儿智儿得叫着出了屋门,玉容忙将智儿塞到她怀中,她就抱着智儿不住得亲。

灵犀瞧了过去,果真面目呆滞,走路时脚下踩着棉花一般。进屋跟仲秋一说,仲秋叹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防着她点儿,别让她伤着孩子们。”

这时玉容进来笑道:“阆儿跟我午睡吧,二哥二嫂好好歇息。”

说着话抱了阆儿走了,仲秋一把抱过灵犀,摁她躺在床上,搂在怀中道:“灵犀也歇息会儿,折腾半天了。”

灵犀窝在他怀中闭上双眼,却道:“仲秋,我睡不着。”

仲秋揽住她肩笑道:“那就说说话。”

灵犀嗯一声道:“大嫂那样无理泼悍,大哥为何还要那么护着她?”

仲秋叹口气:“我刚从西域回来的时候,问过大哥同样的问题,我那时候瞧着大嫂就烦,跟大哥说不如休了算了,大哥说,当年我们家穷,他人又木讷,大嫂娘家是官吏,却也没有嫌弃,嫁了过来也一心对大哥好,大哥说,大嫂再有千般不是,却是天底下对他最好的女子。”

灵犀讶然着:“原来如此,可如今,大嫂疯癫了,大哥可会嫌弃?”

仲秋摇头:“我想不会,大哥只会想,大嫂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会对她更好,只盼着周郎中能妙手回春。”

灵犀点点头笑道:“仲秋,若有朝一日,我也疯癫了,仲秋可嫌弃我?”

仲秋捏捏她鼻子笑道:“你没心没肺的,从不争强好胜,又随遇而安,怎么会疯?”

灵犀就笑,往他怀里钻了钻笑道:“若我老了变丑了呢?”

仲秋笑道:“我陪着你,一起变老变丑。”

灵犀满足得笑,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夜里春生回来,兄弟三人凑在一处,说是所有田契都赎回来了,花费颇巨,仲秋笑道:赎回来就好,还是大哥收着。”

春生递了过去,咬牙道:“大哥,陈守贞这个疯妇,她闯下如此大祸,大哥还要留着她吗?”

仲秋喝道:“春生无礼,她还是我们的大嫂。”

春生冷哼一声:“我心里从未当她是大嫂过,这一桩事以后,更是休想。”

冬生叹口气:“我知道她蛮横霸道,口上无德,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我太窝囊了,束缚不了自家娘子,可是如今这情形,她都疯了,既疯了,定是害怕了后悔了愧疚了,要不也不会疯,周郎中说了,她以后会呆呆傻傻的,不会再惹大家厌烦,也不会生事欺负人,自从醒了后,她对智儿更慈和了,对我顺从了,安安静静得,我倒觉得挺好,傻就傻些,再傻,她也是孩子的娘。”

一番话说得春生低了头,好半天说道:“大哥,是小弟不懂事。”

冬生又叹口气,仲秋心想,陈守贞日后如何,还得慢慢观察,她若是老实,就留着,她若再兴风作浪,这个家里就再容不下她了。

兄弟三人商量过正事,仲秋笑道:“春生,去瞧瞧娘亲去。”

春生说声不去,蹬蹬蹬自行走了。冬生看着仲秋:“仲秋,娘亲的事,我也知道,当年让你去西域,就怕你在家发现了,依你的性子,还不得拿刀砍人。”

仲秋愣怔着,默然半晌方道:“再怎么,她是我们的娘亲,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吧。”

冬生说道:“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昨天竟然有许多许多亲没看到俺双更,只看最后一章,悲催啊,以后再也不双更了,呜呜呜,%>_<%

疯癫(下)

陈守贞发疯后,刘金锭大病一场,躺了十多日,才渐有起色,陈守贞没再犯病,只是施针用药后常常发呆,只有见着智儿才笑笑,没事总拉着玉容一起玩耍,方家院子里倒太平起来。

仲秋和灵犀看家中安稳,忙带着阆儿玉容到了平安州,为何超的亲事操劳。

不想马丰早早安排妥当了,该新郎官娘亲做的活计,马母也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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