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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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亲们抱歉!
孕事(上)
陈守贞似乎跟灵犀杠上了,变着法儿得指使她,若冬生在家,陈守贞就说想吃什么,说只有灵犀做得最好吃,冬生呢,夜里看她小腹微凸,他不知道还不到显怀的日子,其实是胖的,满心都是将为人父的喜悦,不忍心再凶陈守贞,反多了几分纵容,少不得去求灵犀,灵犀看他低声下气的,只能笑着答应:“大哥放心吧,大嫂如今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人,就算冲着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有求必应。”
冬生万分感激:“有求必应倒不用,她性子刁蛮,嘴馋了,灵犀给她做些吃的就是,旁的不用理她,若是纠缠不清,灵犀自管告诉我。”
冬生若不在家,陈守贞就喊着灵犀,不是要晒被褥就是要拆洗被褥,要不就让灵犀烧热水,或者想穿新衣裳了,让灵犀给她做,鞋有些挤脚了,让灵犀做新鞋,灵犀想着冬生的嘱咐,能做的就答应下来,偶有拒绝,刘金锭就叫她过去,她如今换了法子,慈眉善目得笑着:“灵犀啊,都在一个锅里吃饭,难免勺子磕碰锅沿儿,上次是我性子急,我以为你对我的亲孙子不利,我能不急吗?再说了,也就是吓唬吓唬你,哪能真拿热汤灌你呢?我也是知道轻重的,你大嫂呢是我们家的功臣,她那些要求都不过分,就麻烦你了。”
灵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婆母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说些什么?免不了被陈守贞指使来去,她要的做好了就叫玉容送去,有时候如月也会笑着帮忙,除了一日三餐,尽量不跟她碰面,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夜里常常觉得腰酸,小腹也隐隐作痛,捶一锤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第二日该做的一样不会拉下,方仲秋有些日子没回来,灵犀猜想他太忙,回来又得两头顶着星星,不回来反而踏实些,虽心里惦记,只要他好好的就行了。
有一日正抻着手臂晾晒衣物,就觉一阵眩晕,迷迷糊糊坐在了地上,如月正好看见,赶紧过来扶她,一看脸色苍白,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粒,吓了一跳,莫不是病了?将她扶回屋中,说要找郎中去,灵犀一把拉住她摇头道:“大概是洗衣裳的时候,日头底下晒得,估计中暑了,没什么大不了,何必大惊小怪去请郎中。”
如月扶她躺到榻上,关切道, “那二嫂就躺着歇息,今日就别干活了,这家务活啊,干不完,我去煮些绿豆汤。”
灵犀笑着感谢,如月一起身,瞧见灵犀刚刚坐着的榻沿,挨近了些仔细察看,哎呀一声道:“二嫂,看着象是血水。”
灵犀笑道:“我说呢,原来是来了月信,这次不知怎么,前几日就开始腹痛。”
如月笑道:“那不能煮绿豆汤了,还是煮些姜汤。”
说着话掀帘走了,端了姜汤过来时,灵犀已睡着了,又悄悄退了出去,下午过来看时,灵犀依然躺着,只说腰酸,又笑说:“这次来得奇怪,除了坐着那会儿,这一日都没再见血,是不是有些淤积?”
如月问她想吃些什么,她恹恹得没有胃口,再说去请郎中,灵犀依然不让,如月陪她说笑一会儿,看她神色倦怠,就默然坐着,待她又昏沉睡了过去,出了门看天色将晚,去院门外张望着,总算春生回来,如月急忙说道:“二嫂今日身子不适,脸儿都是黄的,她平日里身子那么好,伤风咳嗽都少见,我不放心,春生去找个郎中来。”
不大一会儿郎中进了门,因陈守贞这些日子隔三差五请他过来,径直进了陈守贞屋子,把过脉说有些积食,还是要勤加走动,出来刚要走,如月笑问道:“请问郎中,我二嫂无碍吧?”
郎中摇摇头:“依然是孕中发懒,少有走动,有些积食,也胖了不少,才个把来月,实在是少见啊。”
如月疑道,“不对啊,怀孕的是我大嫂,今日请郎中来,是为了给二嫂把脉。”说着话又指指灵犀屋子,“郎中可是从哪间屋里出来的?”
看郎中摇头,忙领着去了灵犀屋中。
不大一会儿,郎中满脸笑容来到方家堂屋,端然坐了,喝口茶笑说道:“贺喜了,府上两位儿媳都有了身孕,二儿媳有孕在先,已经两个多月了,好在身子结实,调些方剂就好。”
刘金锭喜出望外,忙封了银子递给郎中,让郎中赶快开方,又恭敬问道:“依先生看,两个媳妇这肚子里,是男是女?”
郎中吹着方子上的墨汁儿摇头:“这可不好说,把脉把不出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也就知道了。”
刘金锭忙说有理,如月听到此处,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灵犀屋中,将喜讯告诉灵犀,灵犀倒不见怎么喜悦,反而有些脸红:“这,根本没有准备,怎么就有了?”
如月笑道:“意外才是惊喜啊,这下好了,二嫂比大嫂先怀上的,不用再被她使唤来去了。这就让春生去请二哥回来。”
灵犀忙拦住了:“不用去烦他,他十分喜爱孩子,路上看见别人抱着小婴儿,都得过去逗一逗,若知道此事,哪里还有心做生意,还不得每天都跑回来,两头记挂,再累着了。郎中都说了没事,只是得烦劳如月帮我熬药。”
如月笑说:“二嫂跟我还用客气,二嫂以后有任何吩咐,嘴馋了懒得动了,尽管跟我说就是。”
如月出来先回了屋中,一手指狠狠戳在春生额头,咬牙道:“糊涂虫,让你请郎中为二嫂看病,郎中却进了大嫂房中,若不是我正巧碰见,二嫂这身孕万一出了差错,看二哥怎么收拾你。”
春生也喜悦不已:“二哥真是有福,他呀,打小就喜欢二嫂,如今看他们两个越来越好了,这下更好了,要有孩子了,以后就一根绳子拴着,谁也离不开谁了。”
如月就笑,春生一把抱住她:“大哥二哥都要有后了,如月,我们也得抓紧。”
如月一把推开他:“刚刚要不是着急回房中起腻,郎中能走错门吗?”
春生又抱住了:“这都分开一日了,不是想得慌吗?”
如月身子一扭:“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够你应付了,还能有空想我?我去给二嫂煮些粥去,你自己呆着吧。二嫂嘱咐过了,先不告诉二哥。”
春生答应着:“也是,二哥太忙太累,我们体谅他些,我在家自不用说,我不在家中,如月多照看就是。”
如月一笑,掀帘出去了。
这时刘金锭正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喊春生快去抓药,喊方老爹准备香烛,先拜谢观音大士再拜谢列祖列宗,喊桂莲多做几个好菜,喊玉容以后夜里陪着灵犀,有了身孕的人夜里怕孤单,喊冬生明日一早就去推磨,磨好面蒸了点心去好去庙里烧香,又喊陈守贞,以后别那么懒,多跟灵犀一起走动,灵犀都两个多月了,身子未见不适,你不过一个多月,怎么每日不是肚子疼就是屁股疼的,喊了一通,自己脚步匆匆,去街坊四邻间报喜显摆去了。
方家接连几日喜气洋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只陈守贞有些阴郁,怎么偏偏她也怀上了,还比我怀得早,这样一来,她的孩子就成长孙了,抚着肚子心想,若是能早她一步生就好了,打定主意,每日在院子中走动,犹觉不够,就扶着腰去村子里转悠。
灵犀躺了两日感觉好些,就起来走动,如月劝她再歇息些日子,灵犀笑笑:“这么些年没这么闲过,躺着可真难受,想来我是受罪的命,闲不住,大嫂不知哪来的功力,每日躺着也不嫌累。”
如月就笑,灵犀帮忙做饭,如月只让她摘些菜,别的都不让做,桂莲也总让她歇着,每日晚饭后都特意熬了菜粥,让玉容给端过去。
灵犀跟她们笑说:“从没有这么多人惯着我过,你们再将我惯坏了,以后好吃懒做的怎么行?”
说着话哎呀一身,就觉身下有些微湿,忙扶住灶台道:“怕是又不好了,跟那日晾衣服时感觉一样。”
如月忙扶住她,和桂莲将她扶回屋中,灵犀进里屋脱下里裤一看,染了一片血迹,心就凉了半截。
如月到院中大喊着去找郎中,别的人都不在院中,如月心急如焚,跟桂莲嘱咐一句出了院门,玉容正在院门外玩耍,问一声三嫂去哪儿,如月忙说:“你二嫂又不好了,我得赶紧去请郎中,玉容回去陪着你二嫂,让你娘给你二嫂熬些肉粥。”
玉容答应着跑了回去,灵犀正心焦得平躺在榻上,手抚着肚子紧咬着唇,身子微微有些发颤,玉容握住她手:“二嫂,不会有事的。”
灵犀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许是我太大意了,仗着自己身子骨结实,也没找生过孩子的多问问,也没勤着找郎中来看,尤其不该不告诉你二哥,这下他该多埋怨我。”
玉容瞧见她哭,也抽抽搭搭哭了起来,这时桂莲端了粥进来,喝她道:“哭什么,你二嫂正心烦呢,也不知道劝着些。灵犀,起来喝粥吧。”
灵犀摇摇头:“实在喝不进去,桂莲先放着吧。”
玉容接过碗来:“我来喂二嫂。”
看一眼碗里皱眉道:“娘亲,三嫂说要给二嫂熬些肉粥,怎么每日都是菜粥啊。”
桂莲笑笑:“小孩子家懂什么,菜粥安神。”
……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也不是黑化桂莲,每个人心里都有魔鬼,是关在笼子里还是放出来,就看自我约束了。
孕事(下)
不一会儿郎中急匆匆来了,为灵犀把过脉沉吟着说道:“胎相不稳,得赶紧安胎。”
笔走龙蛇开了药方,如月拿着匆忙去抓药,玉容嘴馋,看着菜粥咽着口水:“二嫂果真不喝?”
灵犀心乱如麻,摇了摇头,玉容捧起碗几口喝得干净,将空碗连着木盘端到厨房,桂莲笑问道:“你二嫂这会儿胃口好些了?”
玉容应一声是,又跑到灵犀屋中陪着她。
灵犀闭了双眼,心下空落落的,怎么就如此蠢?有了身孕两个多月才发现,每日又是爬高又是端锅,还伺候着月份比自己小的孕妇,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也得把孩子当回事儿啊,这下可好,对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不说,仲秋那儿,如何交待?
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院门外一声马嘶,玉容跳起来道:“这下好了,是二哥回来了。”
灵犀摇摇头:“他怎么就正巧会回来,是春生吧。”
玉容迎了出去,看见方仲秋一把拉住他笑说:“二哥,二嫂肚子里有小娃娃了。”
方仲秋愣住了,玉容摇摇她手:“听明白没有啊,都两个多月了,比大嫂月份还早。”
方仲秋依然错愕着,脚下却加快了,几乎是跑一般,往屋里冲去,玉容又一把拽住了:“下午出血了,三嫂请了郎中过来,说是胎相不稳,要安胎,二嫂刚刚在屋里哭呢。”
方仲秋站住了脚步,略一沉吟对玉容道:“别对你二嫂说我回来过,我再去平安州一趟。”
玉容似懂非懂,但她满心信赖自己的二哥,点头答应着又回了灵犀屋中,如月熬好药端了进来:“我喂二嫂吧。”
灵犀坐起来,端起碗一饮而尽,如月见她急切,安慰她道:“二嫂且放宽心,药按时喝着,饮食上我跟我娘取取经,我嫂子如今也怀着身孕,在我娘照料下,都好着呢。”
灵犀点点头,如月又道:“二哥那儿也不能瞒着了,前几日是我糊涂,这样的大事,还是要让二哥及时知道,过会儿春生回来,就让他去请二哥。”
灵犀摇摇头,愣怔了一会儿方说道:“有了结果再告诉他,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跟着着急。”
如月道:“二哥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有好的郎中……”
灵犀又摇头:“他又不是神仙。”
如月瞧着她的神情,知道说多了反而添乱,也就低头不语,灵犀脸上木然,其实五内俱焚,茫然无助, 多希望仲秋能在身旁,依靠着他,可是又不敢让他知道,只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也许过个一两日就没事了。
过一会儿冬生扶着陈守贞回来了,听到桂莲说灵犀动了抬起,在院子里高声说着晦气,连忙回屋去了,冬生训斥几句,问桂莲郎中可来过,也说要让仲秋知道才是,玉容跑出去说了句什么,院子里没了冬生的声息,又过一会儿,刘金锭和方老爹窜亲戚炫耀双喜临门回来,一听这话,连声骂方老爹没有按时为送子观音上香,大士迁怒上了,又说得赶紧去找县里的神算过来,算算是男是女,若是两个孙子就好了,再顺便瞧瞧西厢房的风水,当宝一样供着,怎么就能动了胎气?
灵犀更加心烦,闭了双眼靠坐着,只不说话。如月默然陪着,屋中静得能听到窗外微风吹着树叶,细细的响声。如月斟酌着,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枯坐一会儿笑道:“二嫂想吃什么,我做些去。”
灵犀一把抓住她手:“先不要走。”
如月又坐了下来,玉容靠在她身上,眼巴巴看着灵犀,心里念叨着,二哥快回来二哥快回来,念叨着听到院子里人声杂沓,跑出去一看,一个翘着山羊胡子的老爷爷正在院子里踱着方步,嘴里念叨着什么乾位坤位,绕了几圈指指东厢说声主男,指指西厢说声主女,刘金锭瞧一眼东厢眉开眼笑,又瞧一眼西厢意兴阑珊,敷衍说道:“女娃娃也行啊,我们家上两辈子没有女娃,这辈子来一个,也好。大仙倒是说说,这胎相不稳可是有冲犯?”
玉容在一旁听到她说上两辈子没有女娃,就翻了翻白眼,正好桂莲从厨房出来,玉容委屈叫一声娘,大仙察言观色,断定桂莲是仆人,玉容是仆人的女儿,指指玉容道:“就是这个女娃娃冲犯。”
刘金锭指指桂莲又指指玉容,碍着大仙没有当场发作,赶紧掏出银子感谢。
大仙前脚一走,刘金锭就跳脚骂道:“就知道是你们两个贱货,从今日起,不许玉容进灵犀屋子里去。”
玉容争辩道:“可是二嫂夜里孤单,需要人陪着。”
桂莲一把拉住她手:“听你大娘的,回屋呆着去。”
刘金锭冷哼一声,身子一扭,热切唤着冬生守贞,扭身进了东厢房。
桂莲让玉容回屋去,转身进了西厢,笑道:“这会儿可好些?再没有血水了吧?有没有腹痛?”
灵犀摇摇头:“这会儿倒是好多了,看来郎中这药很好。”
桂莲笑道:“这就好,县府请来的大仙说玉容冲犯,就烦请如月陪着吧,我去煮些肉粥来。”
灵犀眉头一皱:“怎么就扯到了玉容?”
桂莲似不在意:“这家中就我们娘俩地位低下,自然要怪在我们头上?我呢,还要做饭伺候一家老小,玉容横竖无事,只能任人捏圆搓扁。”
灵犀摇头:“我才不怕什么冲犯,夜里还让玉容过来就是。”
桂莲低了头:“还是算了,让人怪罪下来,我们吃罪不起。”
桂莲说着话出去了,如月隔窗瞧着她走远了,笑笑说道:“我看二嫂与桂莲挺好,其实我觉得,桂莲看起来乖顺,实则心底不甘,似乎总藏着怨气,日积月累的一旦爆发出来,不知道谁会遭殃,二嫂还是防着些,不可与其交心。”
她如此说,一来是早就想提醒灵犀,二来是转移灵犀注意,让她别净想着胎相不稳的事,灵犀扯扯唇角:“如月不知道,我刚来这个家的时候,跟仲秋离着心,他又早出晚归的,我白日里看着他们一家人吵吵闹闹,夜里面对着仲秋,心中七上八下,也就在厨房中和桂莲说说笑笑,心里还好受些,我呀,早将桂莲看做朋友了。”
如月笑笑,转了话题,就问平安州是不是繁华热闹,又问卓芸如何认识的马丰,听到马丰将卓芸掳上马背,惊得直咋舌,灵犀想起卓芸,也笑起来,正笑着时,桂莲端了粥进来,如月搅动着笑道:“真香啊,有肉有菜,红绿相间的,色香味俱全。”
舀起一匙刚要喂灵犀,听到屋外有脚步声,竹帘一掀,进来一位背了药箱的人,身后跟着方仲秋,灵犀瞧见他,眼泪刷刷刷就下来了。
方仲秋请郎中坐了,笑对灵犀道:“这位是平安州有名的医中圣手,周济同周郎中,长于妇科,特请了周郎中来为灵犀诊脉。”
说着话坐在她身旁,灵犀感觉到他的气息,心中踏实不少,往他身旁靠了靠,方仲秋笑笑:“可是担心了?有周郎中在,没事的。”
手悄悄扶在她的后腰,周郎中仔细诊了脉又看了村中郎中的药方,点头道:“这位郎中开的药方极为妥当,只是气血似有不足,再开些补气血的药,添加进去一起熬了就是。”
方仲秋待周郎中开了药方,递给如月道:“交给大哥去抓药,如月等着春生,一回来别下马,去桐城白云观请玉虚道长过来。”
如月一愣,灵犀吸吸鼻子:“神算已经来过了,又请玉虚道长做什么?你也要作法?”
方仲秋笑笑:“神算在玉虚道长面前,只敢自称小巫,得彻底安了娘亲的心才是。”
如月一笑明了,答应着出去了,方仲秋送周郎中出了院门,何超正在马车上等着,方仲秋嘱咐几句转身回了屋中,灵犀听见他的脚步声,低了头道:“仲秋不用去送周郎中吗?”
方仲秋过来握住她手:“傻瓜,这样的大喜事,怎么能瞒着我?这下可好,受惊吓了不是?”
灵犀一头扑在他怀中,哇一声哭了:“仲秋不怪我?”
方仲秋一手抱住了,另一手揉着她头发:“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是大功臣,我奖赏你还来不及,为何要怪你?”
灵犀哭得更大声了:“我是个糊涂虫,怀了两个多月都不知道,知道了也没好好养着,都是我不好。”
方仲秋为她擦着眼泪:“怪我好些日子没有回来,勤着回来就不会有事了。不过灵犀,我们家买船了。”
灵犀停了哭泣看着他:“果真?”
方仲秋点点头:“不过,所有的银子都花光了,还借了外债。”
灵犀抹抹眼泪:“没事,省吃俭用就是。”
方仲秋又笑了:“那倒不用,就算是借,也得让你和孩子好吃好喝的。”
说着话手抚上她的腹间轻轻摩挲着:“回来的路上,跟周郎中请教了许多,灵犀以后,只管听我的就是。”
灵犀靠在他怀中:“仲秋事事周全,越发显出我是个笨蛋。”
方仲秋笑道:“有一个周全就行,两人都周全,免不了要争执,我们这样,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野菜
两人说着话,春生在门外说玉虚道长来了,方仲秋起身要走,又回头摸摸几案上那碗粥,说声凉了,热热去,端着碗出了屋门。
玉虚道长瞧见他笑着过来,因赶路正又饿又渴,客套几句夺过碗将粥吃得干净,吃完了意犹未尽咂摸着嘴:“好吃啊,不过,有些不对啊,好象……”
方家人都围在院子里,玉虚道长笑笑没再说话,举了拂尘东戳戳西指指,嘴里念念有词,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站定身形捏一个诀,哈哈笑道:“福生无量天尊,东厢与西厢都是男胎。”
他上次在李家砍倒石榴树,那石榴树上流出殷红的鲜血,此事方家村人尽皆知,刘金锭对他膜拜如仙,只是请不动他,才请了神算来,这会儿一听他说都是男胎,脸上乐出了花,封了一大锭银子递了过来,玉虚道长摆摆手:“见外了见外了,贫道是看方大施主的脸面,就此别过。”
衣袖翩翩出了院门,方仲秋急着陪灵犀,让春生送他,春生来到院门外,将银子递给他,笑说多谢,玉虚道长捋着雪白长髯,沉吟一下说道:“春生啊,你二嫂最近是不是胎相不稳?”
春生嘻嘻笑道:“怎么?我只以为老道你是个骗子,难不成还通医术?”
玉虚道长哈哈一笑:“道士嘛,总得通些金石百草,要不怎么炼丹?刚刚我吃那粥里,分明放了不少的的五方草,这五方草性寒滑利,有身孕的人吃了,腹中活跃,极易流产。”
春生拱拱手:“多谢道长,请道长在马车上稍坐片刻,我回家嘱咐几句就来。”
春生回了院中,这五方草是一味野菜,家中境况好些后,多年没吃过了,是不是孕中之人嘴馋?他琢磨着,本来只是想在厨房外面跟桂莲说一声,正好如月掀帘回屋,就迈步跟了进去,将玉虚道长的话仔细告诉她,嘱咐她告诉桂莲小心些。
如月压下心中的怀疑,笑着推他道:“我知道了,快去送人吧,天都黑了。”
看春生走了,她来到桂莲屋外,喊一声玉容,玉容笑着跑出来了:“三嫂,以后二哥不在家,我又可以陪着二嫂了。”
如月牵起她手笑道:“你三哥不在家,先来陪三嫂说说话。”
进屋先给玉容拿出一碟子点心:“你三哥今日刚买回来的,玉容尝尝甜不甜。”
今日方家折腾一日,晚饭还没上桌,玉容正饿着,吃了一块笑道:“真好吃。”
如月笑道:“都是玉容的,慢慢吃,玉容,三嫂问你,自从知道你二嫂有身孕,你娘是不是每日都给她熬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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