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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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匆匆看了几分奏折,便大感头疼。这些言官们的语气措词非常激烈,对玉容大有“不除不休”之势,朝廷正在用人之际,胤禛不便冷了他们的心,因为他们是全天下所有清高正直读书人的楷模。但他也不愿惩罚玉容,一则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二则这件事本来就跟她没有关系可是,事情总得解决啊

偏偏这事就像一股无孔不入的风,十分迅速的从前朝刮到了后宫,就在言官御史们集体上奏的第二天,玉容便也得知了。她顿时愕然,感到简直不可思议关她什么事?

她是百思也不得其解愣是不明白那些言官们怎么一个个联想能力这么强,明明是个意外,这都能栽到她头上好像是她故意为之的一样一夜之间,她成了迷惑君上的狐媚妖女了玉容十分不甘,在养心殿气呼呼的憋了一肚子气,无心理妆,茶饭难咽,脸色十分愤然难看,对胤禛也没有好脸色,一见他回来便口气很坏的问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置我这个祸国误君的狐狸精呢?”

胤禛一听,冷锐的目光便将众人一扫,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是谁在多嘴?

玉容往他身前一挡,气急败坏道:“你别管谁说的,横竖人人都知道了,难道偏我不能知道么?皇上,那些御史们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如此才能显示他们忠君爱国、与众不同、不畏权势、正义凛然呀?”

胤禛听玉容说得尖酸刻薄,忍不住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她,只是携了她坐到榻上,用力捏了捏她的手,闷然苦笑道:“这些清流御史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可上折言事是他们的权利,朕也不能置之不理容儿,你要体谅朕,朕若是也怪你,就不会为难了”

“那天的意外,我也不想的嘛,我也吓坏了,可是干嘛算到我头上?难道是我叫人做的吗”玉容心头稍解,垂眸轻道。转瞬又心烦起来,依旧不痛快大发娇嗔:“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何至于一群大男人为难我一个小小女子?亏得他们开口或者在他们眼中,女人的命本就低贱不值什么,还读书人呢,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我不管,你说吧,你要怎么办?他们一群老头子怎么编排我,我才不在乎呢,我只看你”

胤禛大为头疼微微闭眼,往后一靠,低叹一声,双目矍然一睁,炯炯凝视着玉容,勉强笑道:“容儿放心,朕怎么舍得处置你,你别着急,让朕再想想”胤禛这才细细凝视着她,见她衣裳也没换,穿着件松松的月白绣竹叶雪绉睡袍,蹟着软缎拖鞋,一头乌油的秀发随意往后挽着披在肩上,发间一件装饰也无,妆容也无,便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道:“你瞧瞧你,火气还是这么大,就气成这样了?衣裳也不换,头也不梳,妆也不上,你呀”胤禛说着直摇头。

玉容垂头丧气闷然撇嘴道:“人家哪里有这心情,气都气够了”

胤禛不语,只是默默凝视着她,突然“嗤”的一笑,引得玉容警惕的睁大了眼,眨眨眼,往自己身上瞅了瞅,道:“好好的你笑什么,难道我有什么不妥吗?”

第四卷 归来 第273章 难逃责罚

玉容垂头丧气闷然撇嘴道:“人家哪里有这心情,气都气够了”

胤禛不语,只是默默凝视着她,突然“嗤”的一笑,引得玉容警惕的睁大了眼,眨眨眼,往自己身上瞅了瞅,道:“好好的你笑什么,难道我有什么不妥吗?”

“怎么会”胤禛笑着把她揽入怀中温柔的吻向她的唇,不理会她稍稍抵触不合作的抗拒,径自索取纠缠着,久久不肯放过。

他是突然想到那些御史们骂她“狐媚”的那些话觉得好笑,世上哪有她这样粗鲁的“狐媚”?一见自己进殿来便气势汹汹、直言直语的上前质问,说是悍妇还差不多,离“媚”可差得太远了他不自觉又想,嗯,若是个狐媚子,闻听了这事,该是个娇弱无措、钗松鬓乱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可怜模样吧?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她,于是不自觉便笑场了第二天上朝时,这件事依然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御史言官们依然不依不饶,胤禛依然大为头疼,允禩等依然静观其变不动声色,允祥张延玉则大为皇上忧心。尤其是允祥,宫里的消息比旁人更灵通些,玉容大发脾气的事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了,因此更为担心玉容焉能不气?她简直是越想越怒,越想越不是滋味。她那么爱他,爱到刻骨铭心,爱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牺牲一切,她怎么会害他误他?她最气不过的是这个他们可以骂她持宠生娇、飞扬跋扈、无恶不作,大不了她认了,唯独不能说她存心害他,这是她万万不能忍受之事胤禛刚刚上朝,言官泰斗王伦便出列上奏,滔滔不绝,引经据典,言辞恳切,语重心长,忧心忡忡发表了一大通女祸误国误君的议论,朝臣们无不受他感染,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低低交头接耳,无不称是。

胤禛耐着性子听着,始终呆着脸不置一词,心底早已怒极。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们都清醒明白识大体,只有他昏聩无能受蒙蔽吗?他胤禛是何等人,又有谁在他面前耍得过小聪明?蒙蔽得了他?她待他怎样,他自己清楚,用不着他们在这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还口口声声“女祸误国”?真是笑话只是话虽如此,他也不便表露出来,清流御史们往往能够掌控舆论,纵然他以天子之尊,亦不能不有所忌惮。他不能不让他们说话,但对他们的话他只能想法子找到理由驳斥,而不便拿君主的权力蛮压一头,这正是他为难之处不过万幸,他已经与允祥商量好了一个法子,就看抢不抢得到先机了好不容易王伦说完了,胤禛轻咳一声,目视群臣,缓缓道:“还有哪位卿家有话要说吗?”

众人都垂首不语,静默以待。胤禛悄悄递了个眼色给允祥,允祥会意,便上前道:“皇上,容姑姑乃后宫宫女,管理后宫乃是皇后权责,臣弟以为,处罚一个宫女也要拿到朝堂上来讨论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这该是皇后的事,皇上应该把她交给皇后处置才更为妥当”

“皇上,话虽如此,但人人都知道这个宫女身份特殊——”御史张延到底年轻,听允祥分明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忍不住急不择言了。

“大胆”允祥不容他说完,立刻瞪起眼打断了他,板着脸双目灼灼逼视着他,冷冷道:“区区一个宫女,身份有何特殊?你又是从何而得知?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打探宫闱之事?张御史,你可知罪?”

张延哑口无言,吓得一身冷汗。打探宫闱轶事?且不说这本就是藐视君主的大罪,身为清流言官而做这等不堪之事,他在官场的名声也要全毁了这一下,连王伦也无法再往前施展了,不然,连他也有份“打探宫闱轶事”了。他已经六十八岁,须发皆白,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活了?他心思转得极快,忙道:“张御史,还不快向皇上请罪咱们说的是皇上遇险一事,你满嘴里牵强附会,怎的把那外头那些不堪的流言也说了出来?朝堂之上,岂不失礼?”

允祥不由暗叹,这个王伦到底老辣。玉容的事人人都知道,王伦岂会不知?但那属于“不可说”之事,王伦便也故意含糊,只抓住胤禛遇险一事做文章施展,如今又借“外头那些不堪的流言”替张延开脱,表示张延并未刺探什么宫闱隐私,而是一时心急说的是外头的流言,言下之意亦表示允祥方才那一声呵斥不过强词夺理罢了,事实是怎样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连外头都传遍了的种种事迹,朝堂诸臣谁人不知?胤禛又瞒得住哪一个?

他这么一说,连胤禛也有些不自在起来,脸上显出几分尴尬,身子动了动,抬抬手,向伏地请罪的张延道:“张卿家快起来罢,你向来忠厚,不是那样人,朕心里清楚只是你身为言官,出言该当谨慎,不要说风就是雨,要稳重一些这些方面,还得多向王老先生请教学习啊”

张延无话可说,且胤禛难得如此谆谆教诲臣下,他心里是又憋屈又感动,五内翻腾,一时有些怔住了,除了答应一个“是“字,磕头起身,再也无话可说。

胤禛不容王伦再说话,一语定音断然道:“这事就这么着吧,依怡亲王所奏,将容姑姑交给皇后处置诸卿家还有事要奏吗?”

王伦等无可奈何,也只好罢了。眼见无事,胤禛便命退朝,诸臣各自鱼贯而出,他自己亦回养心殿去了。

胤禛松了口气,却仍不能放心。玉容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让她委委屈屈去皇后面前领罚,她未必肯乖乖合作。想起昨天晚上,二人就寝后,他搂着她软语温存,低声安慰,她却依然闷闷怔怔,连平日二人最爱做的那事也不肯依从,他便知她有多在乎这事。

胤禛苦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次体会到太爱一个人也不全是甜蜜温馨,也会有头疼得要命的难处果然,玉容听胤禛说起要自己去皇后那里领罚,呆了半响,垂着头一言不发,眼眶却悄悄的红了。

胤禛强行捧起她的脸,见她双眸泛雾,泫然欲泣,不由大是心疼,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吻点密密落下,柔声道:“容儿,去吧你要相信朕,朕不会让你委屈”

“哼”玉容咬着唇,是半个字也不信。心底隐隐觉得,做皇帝有什么好?当初他不是皇帝时,尚能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护得自己周全。如今倒好,看上去天子之尊,万人之上,其实处处受臣下掣肘,反倒不如从前了“容儿,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乖,听话”胤禛揉握着她有些微凉的手,下颔低在她发间摩挲着轻轻道。

“哼,我若不去呢?那些什么清流,他们要拿我怎的?我未必就如他们的意”玉容心中又怒又寒,一时又有些负气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心服,一个谁也料想不到的意外,为什么偏偏就算在她的头上?

胤禛身子一震,不由睨着眼暗暗凝视着她的脸色,听她话里话外大有远走高飞、一走了之的意思,他亦心中微凉:他绞尽脑汁才和允祥想到这么个行得通的法子,不想她依然不肯退步,反而生出要离开他的意思他知道她委屈,可他又何尝不委屈?他要思虑顾及的比她要多得多默然半响,胤禛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淡淡道:“就当朕没说过罢,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好了”

玉容的心没来由一抖,双目矍然闪亮,下意识抬眼瞟了瞟他,怔了怔,垂眸轻轻道:“我,我去就是了”说着紧紧咬着下唇,飞快的抬手抹去眼角流下的一滴泪。那拉氏,她要去那拉氏跟前认罪,去害了她未出世的孩子的仇人跟前认罪,去那个害得他们分离七年的女人跟前认罪,她的脑中突然就闪过“造化弄人”这四个字,也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四个字多隐含的无奈、无助、无法“容儿……”胤禛怜爱的吻上她的眼,轻轻道:“别哭,相信朕,朕不会叫你委屈”

玉容不再说什么,只默默瞟了他一眼,命雪儿、秀清替她更衣。

待罪之身,又是宫女的身份,自然不宜穿得太鲜艳,于是挑了一件浅蓝底子、绣折枝白梅镶边的斜襟杭绸旗袍。玉容犹自笑道:“这身衣裳是不是于礼不合?好歹我可是一宫女”

秀清嘴快,便道:“姑姑即便是宫女,也是养心殿一等一的宫女,穿这身衣裳也不算违例”玉容受罚,她们心中都是十分不服气的。

雪儿亦道:“姑姑,秀清说的是奴婢替您梳头吧”

玉容点点头,坐在大梳妆镜前,道:“就跟你们梳一样的就成,随便带两点银饰罢了”

第四卷 归来 第274章 玉容领罚(一)

雪儿亦道:“姑姑,秀清说的是奴婢替您梳头吧”

玉容点点头,坐在大梳妆镜前,道:“就跟你们梳一样的就成,随便带两点银饰罢了”

雪儿听了只得依了她,替她挽起长发,盘在头顶,梳成一字头,簪了两朵点米珠银质花卉簪,垂着寸余长的几缕银丝流苏,耳上也是银质的葫芦形坠子,越显得妆容淡淡。

出来见了胤禛,胤禛打量她一番,心中更怜,双手扳着她的肩,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又低声安慰了几句,这才放她出门。

因是前去请罪,玉容也没带从人,独自一人,便往储秀宫去了。

皇后得知养心殿容姑姑要来请罪的消息,与燕儿相视一笑,心中大喜,暗暗寻思终于可以有一个光明正大教训她的机会了。只要她处处依祖宗家法行事,就是胤禛也不能说她什么且不说别的,单单一个“媚惑君上私行出宫险遭不测”就够借题发挥一大篇的了皇后忍不住在心底仰天狂笑:天底下简直没有比这更叫人畅快的事了为了以儆效尤,让后宫诸妃嫔以此为戒,皇后特意把齐妃李氏、禧妃钮祜禄氏、裕嫔耿氏、宁嫔武氏、樊嫔宋氏、病中的年贵妃、新进的安贵人、丽贵人等都齐齐传了来,名义上是一同受教,实际上是来看玉容的笑话。李氏武氏、丽贵人等自是暗暗称愿,早早便到了,巴不得看到玉容被皇后教训,玉珊、耿氏则暗暗担忧,十分不忍,却又不得不去。

于是,当玉容来到储秀宫时,一进殿映入眼帘便是一片珠围翠绕、花团锦簇,华丽的殿中围坐了数十位妃嫔美人,皇后那拉氏身着明黄龙凤朝服,外罩石青镶边朝褂,胸前盘着东珠朝珠,头上带着朱纬金凤金顶朝帽,威仪赫赫,气势正严,把一国之母的风范发挥得淋漓尽致。

见她来了,诸妃之间忍不住起了一阵骚动,轻轻交头接耳:“来了……”她们看向她的眼光恨不得喷出火来把她烧个干净这一刻,她们不再是尊贵的皇家妃子娘娘,而是嫉妒得发狂扭曲的市井俗妇,一个个的眼神说不出的狰狞、怨毒、愤恨。

玉容嘴角抽了抽,心头暗自冷笑。如果让她们像她一样,做一名无名无份的宫女陪在胤禛身旁,她们未必愿意;如果胤禛不是皇上,她们也未必会争着抢着他的宠爱,她们爱的是荣华富贵,既然得到了好好享受就是了,何必贪心?把得不到皇上宠爱的原因怪在她的头上,岂不可笑?试问胤禛若要爱谁,她又如何阻挡得住?

眼看着她们一个个投过来肆无忌惮的嘲讽、恶意、讥诮的眼神,玉容浑然不为所动,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她只悄悄倪了皇后那拉氏一眼,她倒是老神在在,淡不经意的端坐在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脸上、眼中平淡如水,毫无波澜与喜恶,一副秉公的神情。若不是早已清楚她的老底,玉容几乎要被她迷惑过去了。然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更恨更厌。想到要给她屈膝下跪,给她认错,听她教训责罚,玉容便觉胸口一堵,如同吞了只苍蝇般的难受“玉容,你知不知道规矩?见了皇后还不跪下”玉容犹在胡思乱想,耳畔徒然炸响起一声惊雷。她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望过去。开口的是宫中两位年老嬷嬷,一个姓徐,一个姓花。这两人在宫中多年地位颇高,品行端庄,行事最讲规矩,专门负责教导宫中规矩,不知多少宫女受过她们的责罚。

二人也和那些清流一样,早就对玉容不满,只是养心殿的宫女向来不由旁人所管,况且玉容是皇上宠着纵着的女人,她们也自无可奈何,如今有了教训她的机会,焉肯轻易放过?何况她进殿来便站在那里,既不请安,也不下跪,这是大大的失仪失礼,哪有半点请罪的样子?于是她们心头的火更甚一层了玉容却是暗暗叫苦,不得不佩服皇后手段高明。她明明恨死自己,碍于胤禛却不肯亲自动手。借别人之手,自己在一旁看戏。这样,将来在胤禛面前也好推脱而这两位铁面教习嬷嬷,素来管着宫中规矩,胤禛也不便罚她们,不然教习嬷嬷们都有了顾忌,该管的不敢再管,宫里岂不是要乱套?

心头虽不情不愿,玉容却不得不承认,今儿这个亏看起来自己是吃定了跪就跪吧横竖已经进来了,想走也走不了,倒不如早早完事,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等回了养心殿,有多少账不能跟胤禛算的?

这么想着,玉容心中稍稍畅快。她轻轻吸了口气,缓步上前,福了福身,道:“奴婢失仪,望皇后与诸位娘娘见谅”说着双膝一弯,便要往下跪去。

她朦胧的记得,仿佛只有从前在康熙与太后跟前跪过,就是见了德妃、宜妃等,也只是福身请安。下跪?那是多遥远的事了,远得她几乎想不起来,生疏得膝盖仿佛本能抗拒般不受控制,她明明在努力了,可是就是跪不下去,看上去身子似乎纹丝未动“切”

“哼”

“哟”

妃嫔们各自不屑,又气又恨,觉得她故意耀武扬威炫耀来了,恨不得上前在她膝盖弯处踢她一脚。只有皇后看出了她的纠结、挣扎和矛盾,不但没有皱眉不满,唇畔反而勾起一抹情致盎然的笑容,双目闪过一丝异样痛快的亮光,闲闲端坐着,极有趣味的在看戏:她就不信,她敢不屈服她能不屈服“徐嬷嬷、花嬷嬷,你们俩帮她一把”齐妃李氏忍不下去了,头一努,娇声吩咐。

徐嬷嬷和花嬷嬷巴不得这一声,二人相视一眼,齐齐躬声答“是”,抬头挺胸昂然向玉容走去。玉容悚然大急,越急越不知所措,这一下更加跪不下去了心跳得越来越快,双手紧握成拳,捏了一把冷汗。

她从来没有慌乱过,可此时,她是真的慌乱了。难道要等那两个粗鲁嬷嬷前来按压自己、强迫自己跪下去?天,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乖乖受辱可是一旦出手反抗,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众目睽睽之下反抗皇后教导,胤禛想要回护她,就更难了

第四卷 归来 第274章 玉容领罚(二)

不但玉容急,上边的禧妃玉珊也急得心内如焚。她这个主子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了,年年见长,比幼年时候更加厉害万一闹僵了,怎么收场她瞟了一眼皇后,心头又是一跳:皇后依然神态闲闲,说不定正在等着抓她个现行呢玉珊大急,也顾不得别的,顿时喝道:“徐嬷嬷、花嬷嬷”

两位嬷嬷一愣,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上前一步,屈膝垂首道:“禧妃娘娘有何吩咐”

玉珊缓了缓神,道:“或许容姑姑是犯了错心里害怕,一时走神忘了跪下,也不见得是故意对皇后无礼。容姑姑既然已经主动前来请罪,想来自有分寸,又何必劳驾两位动手?”

徐嬷嬷与花嬷嬷明显眼中一滞,十分困惑,不知道为何禧妃娘娘如此回护玉容。不过,主子有话,她们也只有听从的份,当下便为难的望向皇后,意思请皇后定夺:齐妃和禧妃意思相左,她们可谁都得罪不起皇后恍若未见,目光缓缓扫视一圈,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齐妃忍不住了,冷笑一声,柳眉轻挑,斜了禧妃一眼,道:“妹妹对奴才们可真是客气,容姑姑容姑姑叫得那么亲热难不成妹妹要巴结奴才、求奴才提携照顾不成?不过可惜啊,妹妹好像用错了心,姐姐也没听说皇上踏进延禧宫半步”言下之意禧妃纵然百般巴结,想要通过玉容获取胤禛宠幸,却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更深层意思则是挑拨玉容与禧妃之间的旧日关系禧妃顿时面皮紫涨,细细的牙咬着下唇,怔了怔,忍着气冷笑道:“姐姐这话妹妹不懂了什么奴才不奴才?这宫里除了皇后和皇子公主,谁不是皇上的奴才?姐姐说妹妹巴结奴才,倒要请教,姐姐指的是什么?”

齐妃冷哼一声,扭头道:“指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禧妃不依不饶,立刻道:“妹妹正是不清楚,才要请教姐姐巴结的是谁?为何要巴结?时间、地点姐姐可是亲眼见了?姐姐今日不说个清楚明白,妹妹百口莫辩,这名声还要不要?”

禧妃故意胡搅蛮缠,有意转移大家注意力,玉容肚子里暗暗好笑,亦暗暗感激,心中大为感慨:不知何时,玉珊的口角也变得如此锋利了“够了”皇后终于动怒,沉着脸道:“你们的事容后再辩,今日为了何事而来,别本末倒置了”皇后心中好生后悔,她不该只顾着看戏,该早早出声才是本想给玉容一个下马威,这下子倒好,经过这么一搅合折腾再使下马威,也威不到哪里去了她不由暗自懊恼皇后一出言,齐妃与禧妃自然不敢再争辩下去,各自闭嘴。齐妃肚子里是把怒火妒意转到了禧妃身上,把她骂了无数遍;禧妃则暗自担忧寻思:小姐千万别再惹出什么意外才好皇后舒了口气,终于昂然正视玉容,凤目凌厉一扫,肃着脸缓缓道:“玉容,本宫要问你话”

此言一出,玉容便该当跪下,叩首说一声:“是,请皇后问话,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半分隐瞒”

玉容心中哀叹,该来的总是要来,罢了,先跪下再说吧心一横,牙一咬,正要跪下,小太监突然进殿禀报:养心殿苏公公来了苏培盛是养心殿总管首领太监,是胤禛身边第一个得用之人,这还是他头一遭来储秀宫传旨,皇后不敢怠慢,慌忙叫请苏培盛进殿不觉一怔,他也没想到诸多嫔妃都在。慌忙上前给皇后请安,又一一给各位嫔妃请安。对这位皇上身边的心腹大太监,诸妃都十分客气,笑得十分亲切,亲切中又带着三分忌惮,三分讨好。

“苏公公前来,不知有何旨意?”皇后盈盈笑着,站了起来。

苏培盛眼睛本就小,一笑起来便成了一条逢,他扫了殿内一眼,陪着和蔼的笑容,道:“皇上有事要问容姑姑,特意命奴才前来带容姑姑回养心殿”

皇后心头立刻一沉,脸色微变,仿佛全身脱了力似的,心中空落落的扫兴极了忙活了半日,等于白忙活了她万万没料到胤禛会来这么一手,好生后悔没有早早问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全明白了:今日这话她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到的他不过是为了应付清流御史们做个样子罢了这么说来,胤禛定然早就叫人暗暗监视着殿内情形,无论她什么时候问话,他的人都会适时出现,将人带走。于她,不过是一场空欢喜罢了皇后到底有涵养,一怔之下便淡淡的笑了,道:“皇上的旨意本宫怎敢不遵?苏公公请便吧”

“多谢娘娘体谅,如此奴才就先带着容姑姑去了”苏培盛也松了口气,笑眯眯的行了礼,带着玉容离了储秀宫,不管那一群呆了的莺莺燕燕。

出了储秀宫,玉容大大吐了口气,向苏培盛感激一笑,道:“苏公公,你出现的真是及时还好你来了”

苏培盛陪着笑,道:“这都是皇上的旨意,奴才怎敢居功?”

玉容一愣,猛然想起胤禛嘱咐她的话,心里好生愧疚,轻轻应了一声:“是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回到养心殿,胤禛仿佛正在等她,把撞入身上的佳人抱了个满怀,笑道:“怎样?这回可相信朕了?”

玉容嘴一撇,嗔道:“你干嘛不早跟我说”

胤禛苦笑道:“说了就太假了,到底不好”说着打横抱起她转入东暖阁,拥着她坐到炕上,笑道:“站了半日腿酸了吗?要不要朕给你揉揉?”

玉容脸上一红,轻轻啐道:“才不要谁知道你揉着揉着就揉到哪去了”

胤禛不觉心痒,眼中含着笑意,轻轻舔舐她的耳垂,薄唇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划过,笑道:“容儿倒是说说,朕揉到哪去了?”

“皇上”玉容伏在他怀中,身子有些发软了。

胤禛轻轻勾起她雪白的下颔,见她双颊泛着玫红色的诱人光彩,眼眸迷离,春波流泛,红唇娇润,呼吸忍不住浊重起来,轻轻吻住她的小嘴,与她香舌交缠,辗转吮吸,手上轻而易举解开了衣袍上的盘扣,探入银色的肚兜,握住了她胸前温热的玉峰。

玉容忍不住轻轻吟哦,挺着雪白的**,扭动着身子喘气着,气息喋喋道:“皇上,你,你做什么……”

胤禛情动欲动,顺势将她压在炕上,伸手将她身上衣袍解下扔在一旁,在她雪白的胸脯上亲舔啃噬,一股温热而馨香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是她身上的味道,令他沉迷的体香。胤禛心内如火烧火燎,情动难抑,一边动手宽解自身衣衫,一边笑道:“当然是做咱们最爱做的事了,宝贝”

“皇上”玉容yu体酥麻如在云端,娇吟一声,也自心动,伸手圈抱着他,光溜溜两条玉腿下意识便抬起缠住了他的身子,不住磨蹭。胤禛哪再忍得住,闷哼一声,身子一挺一送,硕大的龙根立时送入她濡湿的花道,顿闻满室娇吟喘息,令人魂消神蚀……

第四卷 归来 第276章 南巡生病

一场风波就此不了了之,面子上也算是交代的过去了,胤禛依然与玉容相厮相守在养心殿,愈见浓情蜜意。只是自打上次出宫遇险之后,玉容也是心有余悸,再也不提出宫的事,每日乖乖陪在胤禛身旁,静静的等着出巡的日子。

五月底,一切终于准备齐全,安排妥当,钦天官择了日子,定在六月初六出巡。到了那日,胤禛便带着玉容及弘历、弘昼等出巡了,留下允祥在京监国,张延玉从旁协办。

胤禛虽然一再下令一切从简,天子出巡,到底仪节繁琐,光是依仗队伍就很可观了,更别说随行的大内侍卫与御林军。

六月正是多雨季节,进入河南境内,到了开封,恰碰上滂沱大雨泼天的下,胤禛十分忧心,下令驻扎开封,传来地方与河道官员,亲自询问筑堤防洪及救灾事宜。皇上亲自过问,地方官员们不敢躲懒,各各奋力抗洪救灾。

胤禛办差多年,深知官场弊病,不肯轻信地方官员一堂之言,微服带着侍卫们亲自到河堤上巡查。这一来,果然发现了一些问题,胤禛大发雷霆,将地方官员好好训斥了一顿,责令改过。地方官员怎么也想不到皇上如此较真,各各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谁知胤禛这几日劳累了些,又加上气急攻心,又淋了两场大雨,竟一下子病倒了,又是发烧又是咳嗽,面容憔悴不堪,太医天天请脉问药,急得随行人忧心忡忡。

这还罢了,偏偏他又不肯静心调养,每日还要强打精神看京里允祥专递来的折子,这下病好得更加慢了。

这日背后垫着引枕斜靠在卧榻上看折子,不知写的是什么,气得他变了脸色捂嘴大咳起来。恰好玉容端药进来,见他面容憔悴,双颊潮红,咳得弯腰气岔几要背不过气来,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忙将药碗搁在一旁,偏身坐在他身旁,一边替他轻轻抚拍着背,忍不住大发娇嗔,瞪着他道:“皇上好好的怎么又急了?太医都说了静心调养,你总不听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管了明儿我便回京去”

胤禛将那折子递给她,叹道:“你瞧瞧,太不像话了朕不管,怎么放心得下”

玉容接过一看,是弹劾镇江河防营管带赵与钟的折子。这个赵与钟是年羹尧手下立过功的将军,战争结束后论功行赏,把他安置在镇江河防营,不想上任还不到半年时间,就弄得地方乌烟瘴气,公然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纵容手下官兵无恶不作,官匪勾结,专门勒索、坑害过路客商,闹得民怨沸腾,也难怪胤禛瞧见了要生气。

“皇上,对这种人用不着客气”玉容素来对年羹尧及其一党毫无好感,将折子在手中掂了掂,便道:“如果折子上所言属实,这个混蛋十个脑袋也够砍的了”

胤禛拧眉不语,道:“确实闹得太不像样了”一个年羹尧已经够他烦的了,没想到还有他的老部下。到底是为国出力的有功之臣,战争才刚刚结束就拿有功将领开刀,即便占着十分理,看在旁人眼中亦难免心寒,是以他仍有些犹豫。

玉容瞧出了他的意思,心中十分不以为然,想了想,笑道:“皇上,依容儿看,倒不如把此人连人带罪状一并送到年羹尧那去,让他自己看着办吧这个年羹尧真是混蛋,老让皇上不省心”

胤禛目中一亮,点头笑道:“容儿说的不错,就这么办快把折子送到书房去,让孟玉林几个随行大臣拟旨,差人速速送回京交代允祥”

“我才不去呢”玉容撇撇嘴,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将折子扔在一旁,道:“我只管皇上喝药,别的不干我事”说着起身将药碗端着,扶了扶他坐好,将药碗递到他唇畔。

胤禛顿时一噎,瞟了她一眼,只好乖乖的就范,就着她手中喝光了药,玉容忙又拿水给他漱口,一边伺候一边大为不满的絮絮叨叨埋怨不住,胤禛则很好脾气的陪着笑脸不住口的答应。

好半响,胤禛方笑道:“容儿,你说完没有,你说完了是不是该朕说几句了?”

“你,你有什么好说的?不许狡辩”玉容嘴一撇。

胤禛握着她的手百般抚弄,柔声道:“容儿你为了照顾朕这么辛苦朕如何不知?朕若是不早日康复,岂不是更叫容儿受累?所以朕决定了,让弘历弘昼替朕分忧,朕一事不管,安心静养,如何?”

玉容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当真?若是这样最好不过了弘历弘昼这么大个人也该替皇上分忧了那,什么时候传他们过来?”

胤禛眼睛往外瞟了瞟,皱眉道:“这个苏培盛,越来越不知怎么当差的了朕方才便叫他去传两位贝勒爷,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玉容更喜,粲然笑道:“原来皇上已经叫苏培盛去传他们了皇上也是,不早告诉人家,害人家方才说了那么多”

“唔,朕喜欢听容儿唠叨”

“皇上”玉容娇声不依,忽又咬着牙笑道:“只有老人家才爱唠叨,好啊,你是嫌弃人家老了”

胤禛咳了咳,笑道:“朕,朕怎会嫌弃容儿容儿……不老”

“皇上”玉容忙轻轻抚着他的背,替他整了整披在身上的衣裳,拿过热茶递到他唇边,柔声道:“人家开玩笑,你又急了,不许急……”

恰在此时,苏培盛在帘外高声叫道:“启禀皇上,四贝勒、五贝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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