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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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抿唇而笑道,“在阿嫣摆弄这些新香之前,我们哪里知道熏香还有这么多花样可以做。阿嫣也送了我一款芳华,我初始时有些闻不惯,但想着终究是阿嫣的心意,便在室中点着,渐渐的,竟觉出这成品香的好处来了。据说,她在北地的时候,尚做了不少其他的香。后来陛下回长安的时候,给一道带了回来。放在未央宫,直到阿嫣前几日想起来,才重新翻了出来…”

“还有这么多名堂么?”吕后倒有些感兴趣,“那我的这款又有什么讲究?”

“阿嫣给这香取名叫锦上瑰。取意为鲜花着锦。华贵端庄,不张扬,却很内蕴。阿嫣说,这锦瑰香虽然秣艳,但终究偏于浓郁,最好不要太经常点。倒是她做了这香之后,便起意绘一幅织锦花样子,那花样,女儿见了,也不得不赞一声好。只是阿嫣不会织锦。前些日子,我让了府里织娘拿去研究,若是改日能织成锦缎,便拿进来送给母后看看。”

吕后淡淡笑道,“也难为阿嫣她有心了。”

“母后。”鲁元轻轻道,“说起来,阿嫣那个孩子,这一次,着实吃了不少苦。”

“那也是她太莽撞了。”吕后嗤道,“云中那种地方,是随便去的么?还让盈儿追了去,天幸盈儿这次最终没事,不然的话,你我母女还不知道在哪里哭呢?”

“那也不是阿嫣想的啊。”鲁元抿唇而笑,“好在最后终究他们两个都没有事情。母后,阿嫣那时候是真的绝望了才离开的。至于陛下后来追过去,的确出乎人意料。匈奴围城的时候,阿嫣不也是以身涉险,挽回了陛下的安全么?再说了。”鲁元嗔道,“母后天一阁那件事做的也不够地道啊。”

“那怎么能比?”吕后怒道,“本宫是为他们好。”

“好好,母后是为了他们好。”鲁元不以为意,笑道,“如今,好歹一切都好。平安无事,他们之间也夫妻和顺,母后,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太后。”苏摩在鲁元离开之后问道,“这长公主进上来的香,可要继续点着?”

吕后漫不经心道,“既然点了,便继续放着吧。不要浪费了。”

又五日,信平侯府将新织好的锦瑰缎奉上来。

见到这匹名为锦瑰的绸缎的时候,纵是这辈子见过无数名贵布料的太后贴身女官苏摩,也不禁有些惊叹。

这一匹锦瑰缎,是织娘采用吕后最喜欢的棕红色泽为地,上面织玄纁二色重瓣玫瑰,花形微微参差,约有拳头大小,用金线勾勒出轮廓,端的是鲜花着锦,韶华未央,一片富丽堂皇之至。

“太后娘娘瞧瞧。”她将缎子抖开,在吕后身上比划着,喜滋滋道,“这色泽,多配娘娘你的肤色。不若就用这匹缎子做一件礼衣,春二月的时候,穿出去祭祀春蚕,一定既威严,又漂亮。”

吕后微微勾起唇角,“本宫的衣裳首饰都是由你负责。既然苏女官喜欢,本宫敢不依从?”

夜色中的长信殿,朱红臂粗绘龙凤烛灯流着汩汩的烛泪,锦瑰香蘼芜的燃烧着,氤氲出一种朦胧的气息。审食其等了一会儿,些微有些不耐烦,起身回头,却见内殿琉璃帘子掀起处,吕后扶着宫人的手,从殿中走出来。

纵然是多年相伴,对彼此都已经十分熟悉,照面的一个刹那,审食其还是恍然惊艳。

棕红大袖锦瑰深衣曲裾,大簇大簇金线勾勒轮廓的重瓣玫瑰,富丽堂皇,很好的屏蔽了吕后的一丝老态,而衬托出了吕后的威严气势。

审食其凝目观看,只觉连殿下点燃的十八枝青铜皓首宫灯都旖旎起来,一时间满殿生春。

苏摩见了,便打了个眼色,领着宫人退出寝殿,将殿门轻轻合起。

“好看么?”吕后展颜问情人,带着难得的一丝和气温柔。

“好看。”审食其漫不经心,赞道,“人好看,香也好闻。”

第208章 天晴

待审食其离开后,用过了早膳,吕后命永巷令张泽往石渠阁,调取去年的彤史。

长信殿中一片寂静。

苏摩捧着早春的新茶进来,见吕后翻阅着那册薄薄的彤史,眉间蹙起一个川字,不由胆颤心惊,将沏好的茶水捧过去,轻轻劝道,“太后,皇后当初既然不在宫中,彤史怎么会有记载?但大家是六月间追过去的。和皇后娘娘在北地待了二个多月。大家既然确信皇后腹中的血脉,便定然…”

吕后回过神来,听明白了苏摩曲意相劝的意思,柳眉竖起,斥道,“阿摩。你说些什么呢?”声音挑高苏摩讷讷,“奴婢…”渐不成言。

见连对张皇后一贯抱有好感的苏摩都心生疑虑,吕后心头便阴霾起来,问道,“外间有关于皇后的传言么?”。

苏摩吃了一惊,连忙道,“并无此事。”

张皇后离宫一年余,确切知晓的人不多,就算知晓了这件事,看着上头两宫陛下及太后的态度,也知道该紧紧闭起嘴巴。

只是,能够闭住的只是出口的言语,而不包括心下的暗思。

“你这个长乐御长是如何当的?”吕后将彤史摞在案上,斥道,“见了宫人有这样的苗头,还不想法子压制下去——”

她揉了揉眉心,声音肃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阿嫣肚子里的孩子的血脉问题。”

“太后。”苏摩愕然。

张皇后流落在外一年有余,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怀了将近五个月的身孕。这中间的变故,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也就难怪大家疑虑了。

纵然皇帝本人心疼妻子逢难归来,不愿见疑,但其他旁观的人却不免生出一些想法。

连苏摩都以为,张皇后是太后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外孙女,虽然这次的行为有些任性,但自己也吃尽了苦头,终于平安归来,太后却一直神色淡淡的,也是对张皇后腹中的胎儿有所疑虑。

却不料,吕后竟是对张皇后拥有着和刘盈相同的信任。

“阿摩。”吕后叹了口气,“你虽然忠心,但待人见事终究是火候不足。要知道,观事不仅观事情本身,还得观人。本宫是看着阿嫣长大的,对她的品性很清楚。便是当初王珑逼宫,那样的状况,她出手处置,也只不过是做了个陷阱,让王珑自己亲自钻进来,而不愿意自己手上沾血。可见她不是个心狠的人,心中亦有自己的底线。”

阳光越过长乐宫门前的两根朱红髹漆园柱,射入了大殿。吕后在这样的天光中抬起头来,凤眸微微眯了眯,“她自幼与我和陛下亲善,可以说是一半在宫中长大的。这样的孩子,纵然之前被陛下伤狠了心,却依旧会记得我和陛下曾经给予过她的亲情。纵然…真的可能因为个种缘由在外失身,却绝对不至于拿不是刘氏的血脉来误陛下。”

也因此,既然她敢带着孩子归来,就说明,这个孩子一定是刘盈的骨血。

还有一些阴暗的话,纵然是对着最心腹的苏摩,吕后也没有说出口。

时人并不重女子贞洁,但对子嗣血统却极为看重。代王之母薄姬,在跟着先帝之前,便是魏王宫中的姬妾。便是吕后自己…

她自己当初失陷在楚营中经年,归来之后,依旧能够正位中宫。

同样的,阿嫣便是真的在外贞洁有亏,只要无人证明,她就可以瞒到天长地久。便是退一万步被揭出来了,她在云中城头牺牲了自己才换回了皇帝的安全归来,此后所有的苦难,都是由此而来,便是真的受辱,凭她那个对阿嫣从小疼宠的皇帝儿子的好性子,只怕最后更是心生愧疚,越发善待。

但若阿嫣拿腹中胎儿身世作假,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要知道,阿嫣此次若生子,便是大汉嫡皇子,他年有望继承大汉皇帝位以及刘氏宗祀的,若以他人血统混淆视听。等于是将刘氏宗室基业另付他人。

阿嫣并不是一个蠢人。若她真的无法确定腹中胎儿身世,只需要一剂堕胎药,就可以将胎儿打掉,神不知鬼不觉,在外休养一个月半个月,再回到长安,凭着盈儿和满华的庇护,没有人能指责她什么。

而只要她和盈儿确然已经圆过房了,凭着盈儿对她的感情,此后擅宠专房,再育下一个皇子,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又何必,冒这样大的险,自误而且误人。

苏摩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讷讷道,“听太后的话,竟是奴婢一直谬误了,看轻了皇后娘娘。既然太后信任皇后娘娘,便是打算原谅皇后了?”

“是啊。”吕后垂眸,浅浅微笑。

“凡事总该讲取一个度。我晾了她这么长一阵子,也该就坡下台了。否则,对阿嫣苛责太过,招致陛下和满华怨怼,反而是我面上不好看。”

“瞧太后说的啥话。”苏摩轻轻揉捏着吕后的肩头,不以为意,“你可是大汉皇太后,陛下和长公主的亲母。你这样说,该伤他们的心了。陛下可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些日子,虽然关心皇后,却从没有拉过给你的礼数。在长乐宫的时候,也并没有开口向你给皇后求过情啊?”

“他是没有开口。”吕后冷笑,神情肃然,“他心里究竟敬着我这个当母后的,又确实挂念着阿嫣。他不开口求情,是因为怕我不受,反而开口指责他的小娇妻,他没法子转圜。他不希望在他娘和他妻子之间左右为难,所以,他干脆避而不谈。但是他虽不说什么,却用做的给我看。”

“从阿嫣失踪了以后,他做了多少事情,只为了护住阿嫣的名声,让她能够没有丝毫阻力的回来,重新正位椒房殿。这桩桩件件,也都是在隐晦的向我求情,告诉我,他很在乎皇后,希望我高抬轻放,放过阿嫣这次。我真怀疑,如果这次我真的执意与阿嫣为难的话,他会护着阿嫣,哪怕和我冲撞也不惜。”

苏摩吃吃道,“太后怕是想多了——而且,太后和皇后娘娘毕竟是祖孙,何必一定要见个你死我活呢。”

不如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才最好呢。

这一回,吕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其实,我真的挺喜欢阿嫣的。”

比起她的儿子,今上刘盈和女儿鲁元长公主,作为外孙女,张嫣的性子更像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满华虽然性子和善,却一直处于自己与皇帝的羽翼之下,除了当年先帝有意以她和亲的那次,一辈子并没有受过什么太大的波折,更学不会求情这么高深的事情。这些日子来,为阿嫣在自己面前求情,却是步步推进,颇有章法。

这样的章法,定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想来是受人指点。

这个在满华身后指点的人,可是阿嫣自己?

说起来,阿嫣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对自己的脾气秉性,很是了解。

她刚刚回来的时候,正是自己对她的怨气最重的时候。这时候,什么样的求情讨好都不会有太大的用处,因此,她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做,只是诚心认错。且知道自己不爱听虚话,所以在那封手书之中,只写了自己的过错,没有加一点点的修饰求情。

当自己愿意看她的手书之后,就代表自己的心思已经有些回转。这时候才进上她亲手制的锦瑰香以及锦瑰缎,以这些年来的祖孙情分,来打动自己。再加上审食其为她说话,综合起来,终于让自己软化。

吕后的凤眸眸色微微黯下去。

阿嫣她,足够聪明。当的起大汉皇后的位置。它年,当自己去后,她能够很好的陪在盈儿身边,扶助他,成就刘氏万世基业。将自己的血脉世世代代的传下去。

这样的景象,看起来十分的好,只是,为什么自己心底还是有些抑郁呢?

良久之后,吕后轻轻道,“作为一个皇后,张嫣她,未免太任性了。”

第二日,吕后洗漱梳妆的时候,听得黄门来报,“韩夫人求见太后娘娘。”

她换上了朱红色的曲裾深衣,回头道,“让她进来吧。”

吕伊提起裙裾迈入了长信殿,觑着吕后笑道,“太后娘娘今天看起来特别荣光焕发,若是旁人见了你和鲁元姑姑,只怕不会觉得你们是母女,只会觉得是对姐妹呢。”

吕后牵了牵唇角,“五娘的嘴一向甜。难怪本宫一直疼你。”

吕伊便抿唇羞涩道,“我只恨自己只是太后的侄孙女,而不是亲孙女。”

“哟。”吕后便展颜笑道,“我如今可没有孙女呢。难不成,你想做陛下的干女儿?”

吕伊不依道,“太后尽拿臣妾取笑。”

“太后。”她怯怯的开口道,“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吕后的笑意慢慢淡下来,“说吧。”

“刚刚,我过来拜见太后娘娘的时候,经过长乐宫钟室,听见几个小黄门在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他们竟然说。”吕伊的声音义愤填膺起来,“竟然说皇后娘娘有整整一年不在宫里,如今传出有喜的消息,谁知道这中间有什么意思。——当然,我立刻斥责了他们。只是,我人微言轻,终究管不了什么事情。太后娘娘,皇后自幼心思善良,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的。”她尚在喋喋不休,没有注意到,吕后渐渐转为冰寒的眸子,“…你还是出面管一管吧。”

“这事是皇后自己惹下的麻烦,我可不管。”吕后淡淡的道,“等她自己回宫,收拾她惹下的烂摊子。”

吕伊微微吃了一惊,“皇后娘娘要回宫了么?”

“怎么?”吕后微微笑道,“五娘不希望她回宫么?”

“怎么会?”吕伊吓了一跳,答话就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皇后娘娘和臣妾一处长大,她如今能回来,臣妾心里头很为她高兴。”

“是么?”吕后笑的颇有深意。

“太后。”吕伊讨好道,“伊给你捶背吧。”

“伊娘。”吕后忽然道,“你在宫中也待的够久了,回去看看吧。我让苏摩给你收拾东西。”

这一日,又是刘盈过来长乐宫给吕后请安的日子。

请安过后,母子对坐闲聊的时候,吕后忽然问道,“阿嫣如今怎样了?”

刘盈坐在下首,右手捧着玄漆茶碗的腕微微一颤。

这是阿嫣回到长安一个多月后,母子两人之间,第一次主动提起阿嫣。

“回母后的话。”他抬头,声音自在而又显的有一丝紧张,“她将养了一个多月,总算是见好了些。”

“如此。”吕后便扶着苏摩的手站起来,笑道,“你便接她回未央宫将养吧。”

“——总不能让我大汉的皇后娘娘,真的在娘家一直待到生产吧?”

第209章 锦绣

孟观抱剑站在尚冠里的信平侯府之前,抬头仰望着眼前的侯府大门。

作为当朝皇后之父的侯府府邸,信平侯府修建的极为宽敞阔气。在初升的朝阳之下,大门门额之上信平侯府四个大字散发出熠熠的光辉,一如如日方中的初汉权贵。

“孟少侠。”侯府小厮张小春迎出来笑道,“我家娘娘在府中等候你一叙。”

他随着张小春穿过信平侯府后园,沿着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往东走,过了一片竹林,便见一座园子出现在转角之处。门前牌匾上用清丽的小篆写着夏馨二字。

张小春带孟观从侧门进园,迎入门旁迎客花厅,道,“孟少侠请侯一会儿,我去请娘娘过来。”

孟观在厅中等了一会儿,便听得侍女的脚步声细碎,不一会儿,有人打起帘子,张嫣从内室里走出来。见了孟观,眼眶微湿。“大哥。”

孟观行礼,“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一声恭敬的娘娘,从今以后,她是高高在上的大汉皇后,而他是浪迹江湖的游侠。那些雪夜之中共度依偎相处的平和温暖的时光,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皇后娘娘看着倒比刚回来的时候精神些,草民心中便安慰了。”

张嫣一身宽敞的绯色绣桃花夹绵大袖裳,坐在摇椅之上,笑的眉眼弯弯,“如今已经是比之前好多了。你是没见着我前些时候。吃什么吐什么,那段日子,陛下压着我在床上休养,寸步不可下榻。我便是想要见见你,都不可能。待得最近几日好些了,陛下才放宽了限制。”

孟观沉默了一会儿,方笑答道,“陛下和娘娘感情这般好,实在是一件美事。说起来,拙荆害喜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就是想在她害喜的时日陪在她身边,也不可能了。”

“哦,对了。”他想起来,对张嫣道,“我大概没有告诉你,拙荆也怀孕了。”

“真的?”张嫣眼睛一亮,“冬歌姐姐也有孕了,是——从沙南离开的时候便有的么?”

“正是。”孟观浅笑,“当时便有了一个半月的孕,只是时日尚浅,她不敢确定,便没有跟我说。月前我回来,去娘家接她,已经是怀到七个月上了。”

“恭喜大哥。”张嫣嫣然,“——倒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在外头滞留了这么久,竟至于错过了孩子的成长日子。真是对不住。”

“娘娘说的是哪里话?”

孟观疏朗而笑,并不放在心上,“游侠死生一诺,千里走单骑本就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若没有你当年一饭之恩和后来成全我和拙荆的婚事,哪里有这个孩子。你是孩子的恩人,又何必如此外道?”

张嫣摇摇头道,“咱们早就说好了,当初的两次恩情,用你的一年之约相报。如今,一年期限已满,所谓恩情,不必再提。我这次寻你过来,只是想在回宫之前见见你。”

说起来,她与孟观,本就是生活轨道不相交互,回了未央宫之后,再想见面,当是不可能了。

孟观素性豪迈,亦于心中生出一分惆怅之情。

他虽然与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子从前并无交集,但在那命运多舛的三个月逃亡生涯中,他们相互依靠打气,走过了大半个匈奴草原,也算处出了一分特别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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