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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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杯水车薪吧。

“我也知道啊。”张嫣叹道,“不过这只是小头,绵尽微薄之力。只求造一个势头罢了。”

“你想啊。”她笑道,“我这个中宫皇后若捐了,未央宫的宫人官从捐不捐?若未央宫捐了,则系留在长安的各家列侯自然也得捐一份心意。最重要的是。”张嫣叩案道,“那些刘姓诸侯王。”

“此次受灾最重在关中,都是汉廷直辖的区域。而诸侯王的封国却少有受影响的。他们是陛下至亲,受封富庶封国,当此国难之际,自然该尽一份心力。这些封国属地富庶,各有生财之道,才是我最看重的。”

张皇后大手笔的捐出自己的食邑收入,未央宫妃,官从得知后,无论是私底下赞赏还是恨的牙痒痒,也只得捐出自己的首饰币藏。

“于是一共募到谷千余斤,帛四百幅,六百斤钱,并各色首饰五十二件。”长乐宫中,张嫣笑着对吕后道,“这成果不错吧。”

“好。”吕后弹了弹指,面上浮现笑意,“你这丫头啊,到我这来,不只是表功,也是为逼宫吧?”

张嫣笑倒在她的怀里,“阿婆说的是什么话?”

吕后却不理她,转首吩咐,“苏摩,照皇后娘娘刚刚念的份,备了东西,等下让娘娘带走。”

苏摩姑姑平心静气的念了一声是,目不斜视,仿佛集整个未央宫筹出来的东西在她眼中只是九牛一毛,轻轻一吹,不动痕迹。

“多谢太后仁顾百姓。”张嫣起身拜道。

“若说是仁顾他们,不如说是仁顾陛下和你。”吕后喟道,斜了一道眼光给她,“你既费心唱了这么出戏,阿婆怎么能不给你捧场?那些妃嫔们不是你这个皇后,每年食禄都有定项目,都不是有钱的,倒是难为你,拿了这么笔中私来。”

张嫣哼了一声,仰起头,“我唱这出戏也不是为了她们,而是为了那些手中有钱的诸侯。该哭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他们得实打实的拿东西出来,至于我么。”

她勾起唇嫣然一笑,弹了弹指头,狡黠道,“陛下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轰隆隆,宏大的雷声滚过天际。

夫妻本就该是一体么,不过是相当于从左边口袋里拿出来,然后放到右边口袋里去。别人她不敢说,不过自家舅舅么,她看上什么东西要要,他会不给?

张嫣起身跑到廊上,看着天色,欢喜道,“终于要下雨了呢。”

吕后等她在廊下站了好久回转,还佯怒道,“你很得意么,那我呢?”

“哎呀。”张嫣眨了眨眼,随即又笑道,“太后难道要和你儿子计较么?”

都是一家人么,锱铢必较的,不是太见外?

吕后盈然而笑。

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刘盈其时正在宣室与内史罗珠商讨资财之事,听见雨声,喜形于色,在廊下听了好久的雨方转过头来,“终于下雨了呢。”如释重负。

“恭喜陛下。”治粟都尉罗珠起身揖道,“总算旱情解了。”

他远远的看见张嫣拎着长长的裙裾从长乐宫的复道上奔跑过来,那场雨下的太大,打湿了她的青丝,睫毛,脸颊,衣裳。几缕发丝贴着她的脸颊垂下,直直的,她却笑的极是开心灿烂,直直的扑到他的怀中。

“慢些儿。”刘盈忙抱紧了她,冰纨绯色深衣干爽的时候很清朗,浸了水却很沉重。他抱着阿嫣,觉得比往日沉了不少。而她浑身的湿意,亦把自己干爽的衣裳给打湿。

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杏核一般形状的眼眸亮如星辰,“舅舅,下雨了呢。”

她又重复了一次,道,“终于下雨了呢。”

“嗯。”刘盈微笑着点点头,随着她道,“下雨了啊。”

惠帝五年的这场大旱太过惨烈,将刚刚恢复了一丝生机的汉王朝的元气又大伤了一回。雨虽然最后给皇帝面子的落了,解了旱情,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关中的庄稼没有几乎没有多少收成,但百姓们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当宫中以及列侯诸王捐献的最后清单递送到刘盈面前之时,刘盈慨然,好一阵子后,才道,“阿嫣不必如此的。”

张嫣将清单推到一边,在刘盈身边坐下,伸手抚过他的眉头,“看到舅舅不快活,阿嫣也不快活啊。”

刘盈失笑,“朕好像眉头没有皱起来吧。”

“可是你心里的眉头皱起来了。”

“阿嫣。”刘盈收起了单子,郑重道,“母后和你这次为朕捐的东西,朕来日必奉还给你们。”

第132章 垂谈

尚冠里·宣平侯府。

大雨落下来之后,天气骤然转凉,已经是入秋了。

鲁元一路走入夏馨园,问房外立着的侍女道,“阿嫣还没有起身?”

荼蘼连忙拜道,“参见长公主。嗯。听动静皇后当已经醒了,只是还没有吩咐起身。”

鲁元于是点了点头,径直入内室。

夏馨园是张嫣少年时在家中所居的园子,她入宫之后,鲁元着意嘱咐过,一应洒扫晒洗,都要像阿嫣还在此居住时一样。皇后性子飞佻,偶尔总要回来走走,一定要让她随时可以入住。

每一个母亲总是希望女儿能够常常伴在身边,但是出嫁了的女儿,如果真的长时间滞留在娘家,那么做母亲的,却会更为她担心了。

“阿嫣。”她推门的时候唤了一声。

“嗯?母亲。”张嫣在榻上抬起头来,因还没有梳洗,头发不曾绾系,只披散着在双肩,眼眸中的一双黑仁大大的,晶亮可人。

“你都在家里待了三天了,怎么。”鲁元谆谆问道,“还是不肯告诉阿母到底是怎么了么?”

张嫣嫣然笑道,“也没怎么啊。只是想阿母了。陛下便答应让我回来住几天。怎么,阿母这儿不收容女儿了?那我可就可怜了。”她作势要起身,“我这就找个能收容我的地方去。”

鲁元连忙按住她,又好气又好笑,“阿母嘴拙,说不过你。”忽的叹了口气,“也是你的身份特别,陛下才容得你这般乱来,连太后也没有对你训斥。你见过哪个皇后外宿在娘家的?”

那不是因为满打满算,这大汉也才出了两个皇后么?张嫣不以为然。鲁元见她撇唇,摇了摇头,又劝道,“阿嫣,你和陛下这次因为什么争执,甚至你不惜跑回家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阿娘知道,陛下从小就是心思宽仁,待人厚重的,你和他不是一般的夫妻,一直以来,陛下都是能宠着你便宠着你,能让着你便让着你。就算,就算…之后,也只有更过的,没有为难你的。那么你是不是要反思,能让他开口斥责你,你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阿母这是什么话?”张嫣本来还听的好好的,到这儿却忍不住一口气没翻上来,恼道,“他脾气好,就一定是我做错了么?这是什么道理?”

张嫣想起当日之事,现在还恼的可以。

关中大旱结束之后,她依旧如从前一样,在椒房殿中研书,烹食,好好的过她的日子。结果,他居然说她身为皇后,着华丽锦绣之曳地衣裙,做新奇妖容之妆容饰戴,会影响长安贵族列侯向奢之风。

他居然说她奢侈。

她为了他,整整一个夏天,椒房殿里没有用冰。已经尽了心意。

因为害怕他如同史上那般早逝,她研究食膳,在每个适合的季节,取各种珍贵食材,与岑娘共同商议做温补膳食为他补身。

是为了她自己么?

她是很喜欢鲜艳明媚的衣裳,喜欢精细的纹饰绣期,喜欢将后世带来的各种明丽雅致而当世不显的容法化用到自己的妆容中,不过是为了让他看了更喜欢一些,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这么点小心思,他懂不了么?

日子是自己在过,她是他的皇后,又不是长安郊外的流民,身受十城供养,更有家族商业进奉,不缺银钱,难道连花在自己身上都不成?

刘盈是坏人。

坏人,坏人,坏人。

张嫣倏然从榻上坐直身子,一头的青丝带出一个干净利落的弧度,虽然秋裳轻薄,竟有些飒爽的感觉。鲁元叹了一声,“你看,你又急了吧?”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发,劲道温柔,暗暗赞叹了一声。

很多时候,阿嫣比她这个做母亲的其实要更出色。

她姿容平庸,而阿嫣却更加清艳夺人;她个性木讷,而阿嫣却敏慧通透。她有时候会很懦弱,而阿嫣在多半时候会比她勇敢…

她可以容忍随波逐流,阿嫣却更清刚玉质。

她少年时不大读书,与张敖结缡之后。偶尔有时候,张敖会对她念一些书。她很记得一句话:刚极易折。于是一直很为阿嫣担忧。

这么美好的少女,在做母亲的私心看来,无论是配给谁,都该是值得倾诚相待的。如果,阿嫣是嫁给一个别的男子,应该会很得夫君喜爱吧?

偏偏,她嫁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弟弟,大汉的皇帝。

“阿娘没有说一定是你做错了,而是要你静下心来冷静想一想。做夫妻,没有像你们这样的。不是一定要争出个是非黑白,有时候,忍一步,服个软,才能走的更长远。”

“就像当年,你爹爹被贬黜的时候。”鲁元道,“他不是不委屈,不心恼,可是他没有对我做脸色,说过一句不好的话。所以我心里愧疚,越发的对他好。若是他将先帝的作为迁到我身上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就不可能这么多年恩爱了。阿嫣,你说是不是?”

“阿嫣,我知道你很聪明。”鲁元肃然道,“聪明人容易骄傲,听不进别人的教训,但是聪明人通常也看不到自己的错。”

“阿嫣,聪明不会教会你,怎么去做一个妻子。”

张嫣悚然而惊,听得母亲悠悠道,“其实,你和陛下虽然做了一年多的夫妻,论起对他的了解,却未必有阿母多。”

“哦?”张嫣瞟着母亲,倒没有不信这句话。

她所知道的,都是少年后的刘盈。

而母亲却伴着他一同走过孩提时光。年幼的时候,才是每个人最真实的时候,所有的个性想法,长大了之后都会自己藏起。却只有在年幼的时候,毫无掩藏的存在。

张嫣虚心求问,“那阿母觉得陛下是怎样的人呢?”

“盈弟啊。”鲁元笑道,“他未必是最聪明的。却可以很努力发奋去弥补自己的不足。他习惯性的会为人考虑,他不是不知道世情险恶,但是总是更倾向于相信美好。你若不背叛他,他便不会想着背叛你。这都是他好的地方。”

“但是他毕竟不是你,站在他的角度,无法为你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或者见了为难而习惯性的躲避。阿嫣,你若是从他那受了委屈,不要憋在心里头,一直憋一直憋,憋死了他也看不到。你就该直接砸在他脑袋上,把他砸醒。然后他才会去听,去想,去面对,去反思,去修正,如果他能够为你做到,那么他会努力做的。”

但是,鲁元吞下了一句话没有说。

如果他真的觉得不可以,那么对他而言,也就无能为力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她的弟弟在底线的坚持上有种别样的固执。鲁元的心里有一些隐隐害怕,害怕阿嫣就是刘盈的底线了。

张嫣将颔搁在膝上,良久,方沮丧道,“也许娘说的对,我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做他的妻子。”

这些年来,我敛声屏气做这个时代的人,想着不要出格的让人觉着奇诡,渐渐的,连我自己都以为,我只是这个时代一个并不比别人特别多少的少女了。可是在潜意识里,我还是自觉比旁人多出了一份两千年的见识,不自觉的优越感,连自己都不察觉。我拆解了自己的所有,就是忘了告诉自己,你加起来活了两世,并没有完整的谈过一场爱,走进和刘盈的夫妻关系的时候,至少在爱情上,你并不比他高明哪怕一星半些。

我们的这条路,本是别人没有走过的路,更是需要我们两个人一同去探索。我不可以完全按着我心中的标准,去判定一个言辞行为对不对。这样子,就算事情的争辩我全都对了,到最后,却把爱情输掉了。于是也就是全盘皆输了。

“你出来吹吹风,看看园中风景,心思也就敞开些了。若是由着你关在屋子里一步都不出来,怕是本来不委屈的,翻来覆去想着都觉得委屈了。”鲁元拉着张嫣出来,来到花园台榭之中,着人掌酒,端起酒爵饮了一口,笑笑道。

张嫣倚在她身边站着,她们所在之台,筑于宣平侯府内院假山之上。高帝九年的时候,父亲无罪被罢黜赵王之位,贬为宣平侯。大概是心里也知道亏欠,所以为父亲修筑这宣平侯府的时候,用工材料规模远盛于一般诸侯。甚至在侯府之内掘地为湖,填土做山,雕饰之美,比于长乐未央亦未逊色多少。

她嫁进未央的那一年,张敖在山上筑此台,用楠木为柱,攒尖为顶,檐牙高啄,拟于飞鸟,人于其中,可以俯望整个宣平侯府的景致。

而此时,她站在空旷的台榭之上,凉风习习,吹到胸口,极目所望,是绵延的楼台檐瓦。她的西手,是庄严的未央长乐,她从之出之处,刘盈所在的地方。往昔身在其中,只觉得它们宏伟压抑不可轻视,但到了走出来,回过头再看,也不过是哑然失笑。

原来,它,也可以在自己的脚下。

“谢谢阿娘。”

张嫣轻轻的道,“阿娘说的对,我要好些了。”

第133章 诗笺

架,那是该吵就要吵的。可是日子,不能就这么停摆下去。

待过了几日再从头想想,当日自己那般委屈,岂仅仅是因他说自己性奢侈这点小事?这些年,她付出了太多,却总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报,近来又受了太多的委屈。她习惯性的装着懂事微笑,但是有些事情忘记了,委屈却一直在那里积了起来。然后,刘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话,仿佛放上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她就再也忍不住,忽得爆发了出来。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放弃那个男人。

他在身边的时候,觉得千般委屈。可是,离开他不过数日,总是不自禁的想念。

再努力努力吧。张嫣对自己说。这个时侯,我真的还没有甘心放手。

阿母当日固然是开解了她,但也是委婉的提点她,脾气闹够了,该回未央宫了。

张嫣撇了撇唇,当日发脾气是爽快了,可是却造成了现下这尴尬的局面。她这么干脆一甩手跑回宣平侯府,若偃旗息鼓的回宫。要将面子往哪里搁?

九月的长安秋风渐起,她又贪凉,不肯让人把竹簟撤下,刚睡下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到了深夜,便觉得丝丝凉意从下面渗上来,不知不觉间手脚冰凉,第二天起来时就有些头昏脑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荼蘼为熏香炉中换了香,絮絮道,“娘娘这回知错了吧。我让小赖去煮碗姜汤。虽然不严重,喝喝发散下寒气总是好的。”

“好了,好了。”张嫣不耐烦道,“再嗦,你就成老婆婆了。难怪找不到人要娶你。”

荼蘼哼了一声。倔强的抬起头来,“是我看不上他们。”迅速转换了面色。佯嗔道,“这是娘娘该说地话么?娘娘莫非看厌了我。总想着把我打发出去的主意?”

说话间,帘下有侍女端来熬好的姜汤,木樨卷帘子接了过来,捧到张嫣面前来,用杓子吹凉道。“娘娘进些吧。”

“不要。”姜汤的味道飘进了鼻子里,张嫣任性的转过头去,“我从小就不喝这东西,闻着就讨厌。”

“娘娘。”木樨拉长了声音,“你自个儿不肯撤席子凉着了,还要耍性子不喝姜汤,待会儿我去找长公主告状去,看公主怎么说你。”

张嫣没奈何。就着木樨手中地汤匙喝了几口。示意她放下,拿梅子润了润口。荼蘼捧了一套绛色冰纨长裾桃花纹绣深衣出来。道,“娘娘,今天穿这件吧?”

那本是张嫣平日里极喜爱地一件衣裳,这次里张嫣却迟疑了一下,闷闷道,“太花了,换一件素的吧。”

荼蘼和木樨俱诧异,对视了一眼,心中喟叹,娘娘嘴里虽然不肯对陛下认输,其实心里已经软了呢。

于是另行挑拣出一套素襦长裙,裙长不过曳地,面上绣纹也疏落有致。对应着梳了一个椎髻,张嫣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步摇饰物了。荼蘼退了一步,看了看这个自己自小带到大地皇后娘娘,心中得意的想,人漂亮地话,穿肥捡瘦都是好看的。就如阿嫣,华丽有华丽的艳,清雅有清雅的妩。

怎么看都相宜。

张嫣慵懒的靠在栅足书案上,呆呆看着室中熏香炉上冉冉盘旋地烟雾,心中想,为什么觉得这场景凭的眼熟呢?

她思维钝钝的,想了很久才灵犀一透。

是很多年前读过的一首词。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她起身,推开支摘窗,从二楼闺阁绣楼中望出去,是宣平侯府的庭院,如今是秋九月里,菊花一丛一丛开的灿烂,屈指数来,明日里可不就是重阳?

疏朗的狼毫在铺开的细纸笺上掠过,张嫣默下这些仿佛刻在她脑子里的句子,然后读起,感慨微凉。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很多年前,或者是很多年后,那个才调清俊地女子写下这首词,请人将之寄出。当她地夫君在远方展开这封书信的时候,第一眼看到这些想念地词句的时候,刹那间涌起的知觉是什么?”

当是风流。

莫道不消魂啊。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你若是肯卷起帘子来看一看我,到这个时候,究竟是我瘦些呢,还是菊花瘦些?

词虽好,却失之糜软,张嫣忽的烦躁起来,将写好的纸笺揉成一团,扔在一旁。又展开一张纸笺,重新写了一首小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一首却比适才那首看着要光风霁月而清朗的多,她瞧着要好受一些,在心中沉吟,却还是觉得这样的自己站的太低。

我总是那个等候你的人,你却永远不来找我。

于是心中赌气,一并揉了扔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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