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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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朝把斗篷放进笸箩里,吩咐一旁站着的香榧去找了油纸伞过来。她亲自拿着伞往抄手游廊去,绣渠忙跟在她身后:“夫人,让我来吧!”

锦朝摆摆手让她回去,她没带伞跟上来,可别淋湿了。

走过抄手游廊,再经过一片青石小路,就看到厅房了。厅堂外的大树遮住大半的雨,反倒让厅堂显得十分幽静,侧间传来隐隐的说话声,门口守着陈三爷的一个小厮,叫书砚的。见着她忙请了安道:“这么大的雨,夫人怎么过来了…小的去通传一声。”

锦朝打量了厅堂一眼,正堂布置着六把太师椅,供着香炉,正上方挂着一块‘春和景明’的牌匾…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她上次不还没有吗?

书砚出来请她进去。

陈三爷正站在书案后面,身前还站了两个人。陈三爷招手让她过来,柔声问她:“雨下得这么大,你过来做什么?”

锦朝见他一脸平和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白担心了。解释道:“我怕您这儿没伞。”

陈三爷却笑起来:“淋一点雨也没什么。”

她走过来之后才看到陈三爷对面的两个人。一个穿着件竹叶纹杭绸直裰,长得有几分像陈老夫人,但是男生此相却有些阴柔,细眉薄唇,面容干净。打量了她一眼没说话。一个穿着件织金丝团花纹锦袍,长相俊朗,笑容满面。正是陈四爷和陈六爷。

陈六爷笑眯眯地喊了声:“三嫂嫂。”又多看了她一眼,称赞了一句:“三嫂嫂的发梳得好…”

陈三爷脸上的笑容就收起来,低声让她先去里头坐着等。抬起头陈六爷才看到他目光严厉,不由得解释道:“三嫂嫂的丫头好,发梳得好看。”见陈彦允还没说话,他心里发虚,忙涎着脸笑道,“三哥,你知道我嘴上没个把门的…”

陈三爷才嗯了一声,知道他是无心惯了,张口就来。才说:“那崔氏的事,你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陈六爷喃喃道,“就这么过了呗!反正人都死了…”

陈彦允笑了笑:“怎么过?怀着你的孩子,一尸两命了?你还想就这么过了?”

陈六爷又道:“你…你虽然是个尚书,也不能扭自己的弟弟去见官吧!”

“见官?”陈彦允冷声喝他,“你以为我不会吗!陈家多少年积攒的名声,就让你败坏光了。你现在还敢拿见官来威胁我了,我说一声判你砍头,那就是砍头,你以为知府敢判你个流放?”

锦朝在里头听到都吓了一跳,她还没见陈彦允这么生气过!

陈六爷生性风流,任谁都管不住。锦朝记得陈老夫人跟她说过,他去那些下三滥的地方,回来被陈老太爷打得爬都爬不起来,鼻青脸肿地哭着说:“…二哥、三哥喜欢读书,我什么都不喜欢,就这么一个喜好,您看在我是您儿子份上,留儿子一条命吧…”陈老太爷气得把他打个半死,养了三个月才好过来。

但是等伤好了,陈六爷依旧眠花宿柳。天生多情。

不过陈三爷说的那个崔氏…锦朝倒是记得。因为这件事最后闹得很大,陈六爷在外面养了外室,好像是个寡妇女儿,陈家上下都反对他纳崔氏为妾,陈六爷也失去了新鲜劲儿,渐渐就不去找崔氏了。崔氏托人给他带信,说怀了他的骨肉要他过去看看。要是他再不过去,她就一头撞死,也免得不干不净活着。

陈六爷好像还冷笑着说了句:“让她死去,我看谁拦着她!”

女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他实在看太多了,一点都不新鲜。

没想到,崔氏真的死了…死得极为凄惨不说,那肚子里四个月的孩子,也跟着母亲去了。

这事传得很大,陈家声誉难免受损。后来陈六爷只能去寺庙住了半年,算是给那对母子赎罪。

她继续听着书房里的动静,陈彦允发怒之后,陈六爷就不敢说话了。

陈四爷才开口道:“三哥,是老六的错…但现在人都没了…”

陈彦允过了许久才说:“等雨停了,你带他去给崔氏的家人赔罪,备重礼。崔氏是凶死,再从宝相寺请人去做法事超度,别的事等做完了再说。”陈四爷应是,和陈六爷一起出了书房。

锦朝才从里面出来,陈彦允看着窗扇外的大雨不说话。听到她走过来,叹了口气问她:“刚才你听到了?”

锦朝点头应了一声。陈三爷才拿起她带过来的油纸伞:“先进午膳吧。”

陈三爷撑着伞,手臂拦着她的肩怕她淋到雨,青石砖路上满是残枝落叶,锦朝低头就看到他一双皂色靴子,脚步稳重又优雅。等到了游廊上收了伞,锦朝才看到他半侧肩都湿了…

陈三爷很自然地拉着她往正房走去,她侧望着他高大的身影,突然有种有人为她遮风挡雨的感觉。

她不由说:“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陈三爷不想她理会这些事,摇摇头道:“等他回来再看看…你别管这些。”他生气并不全是是因为陈六爷逼死了崔氏。而是他做错事也就罢了,偏偏一副无赖样子,知道自己的亲人不会置之不理,一点悔过的样子都没人,等着别人帮他善后…也不知道谁惯出的脾气!

等到了正房,东次间的饭菜已经摆好了,果然都是些清淡的菜色。

外头雨下得更大了,竟然开始打雷闪电起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教画

陈三爷其实也是个信奉言不如行的人,平时话也不多。在她面前还略多说几句。他心情不好,就只沉默着吃饭,时不时给她夹菜。东次间只听得到碗箸的声音,显得很沉寂。

锦朝听到外头打雷的声音,就笑着跟三爷说:“我小时候很怕打雷,每次雷雨天的时候,就要躲到外祖母的被窝里去,装小耗子咬她的手…把她吓一跳。”

陈彦允抬起头看她,从没听她提起过小时候的事,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想了想跟她说:“刚成亲那天…你偷偷躲在被子里啃花生,原来小时候就有这个习惯。”他那个时候觉得她可爱极了。

外头一道闪电突然亮起,又一阵闷雷轰隆隆滚过。

陈彦允见她低头吃青菜,好像很不喜欢的样子,咬了好几下才把菜吞下去。不由问她:“你现在还怕打雷吗?”

锦朝摇摇头:“长大了自然不怕了,怎么了?”

他嗯了一声说:“随便问问。”

锦朝却听出他的语气,似乎是觉得有点可惜的样子。

这有什么可惜的…锦朝不太想得明白。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吃过午膳就停了。陈三爷不再去书房了,就靠在罗汉床上看书。锦朝坐在另一侧,从笸箩里拿出斗篷,她觉得陈三爷靠着罗汉床看书并不舒服,他换了好几次姿势。

锦朝招手让青蒲凑过来,吩咐了几句。一会儿她去拿了个迎枕过来,请陈三爷垫着。

陈三爷摆摆手:“我不习惯,不必了。”

…不习惯这样看书,那还在这儿陪着她。

锦朝让青蒲退到一边去,不再说话。

太阳出来了。光芒照进槅扇里,锦朝抬起头时看到阳光照在陈三爷侧脸上。更显得他鼻梁挺直,垂眸看书的样子十分认真。她看得入神了。陈彦允这样的长相,初看并不惊艳。不像叶限那种色若天人的美。但越看越觉得深邃温和,令人心神平和。陈三爷抬起头时突然对上她的视线。

他淡淡地笑:“在看什么?”

锦朝摇摇头呐呐道:“…没什么。”斗篷上竹叶才绣了一片…

陈三爷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着我,我就不能专心了。”

他注意到锦朝手里天青色的斗篷,用的是皂色的斓边,绣的是石竹纹。这样的东西应该不是她用的吧。他放下书册走到她身边,笑着道:“寻常闺阁女子的女红,多半精致秀气。你绣的石竹却有几分凌厉…倒有几分意蕴在里面。”

锦朝也是仿了他的墨竹图。夸来夸去还是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

陈彦允手指划过竹枝的纹路。“只是竹骨形散,浓淡相称,必要留白。”顿了顿道,“你跟我来。”

他率先向东梢间去,锦朝的书房布置在那里。

锦朝让青蒲把东西收起来,跟在陈三爷身后进了东梢间,却见他已经铺了纸,指了指砚台示意替他磨墨。锦朝挽了一截袖子,替他磨起墨来。

陈三爷选了一只毛笔,先润了水再蘸了墨。他的手骨节分明。握着毛笔十分好看。寥寥几笔,竹干挺拔之姿跃然纸上。锦朝临摹了好久都画不出这样的感觉,不由侧过身去仔细看。

陈彦允搁下笔跟她说:“从檀山院过去有个竹野堂。是我少时居住的地方,竹野堂的名字还是从杜荀鹤《题弟侄书堂》里来的。我以前喜欢观竹,看多了就能画出其意蕴了。”

窗竹影摇书案上,野泉声入砚池中。

锦朝很喜欢这两句诗。

她拿起毛笔,问陈彦允:“三爷能让我试试吗?”

陈三爷笑道:“就是要教你的。”他走到一旁替她磨起墨来。

锦朝依壶画瓢,总觉得差了几分味道。还要劳烦堂堂东阁大学士给自己磨墨…她有点心虚,搁下笔道:“我这方面很愚钝,总是画不好。”

陈彦允走到她身后,握着她的手道:“算了。我来教你走笔吧。”他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好似把她拢在怀里。她的手由他握着,走笔十分有力。锦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侧目就看到他手腕上的奇楠佛珠串。他的下巴抵在锦朝头上,声音柔和:“笔尖用力,毛笔要微侧,把墨晕染开。”

他的手很大,将她完全包覆着。锦朝只能集中精神听他说话。

陈彦允放开她的时候又问:“知道吗?”

锦朝只是听了个大概,点了点头说:“恐怕还要多练才是。”

陈彦允就安慰她:“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做不好也是应该的。我小时候字写得不好,每天都要练二十篇小篆,练了三年才端正了些。你有不懂的来问我就是,以夫君的学问应该还是答得上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香榧在外面通传了一声,说是陈老夫人身边竹桃过来了。

锦朝就回了西次间见竹桃,她长得杏眼桃腮,很是明媚,笑着屈身道:“三夫人安好…吴家大小姐、小姐奶过来了,让三夫人过去说会儿话,人多热闹。”

锦朝就和陈三爷说了声,换了身褙子,去了陈老夫人那里。

还没进门,就听见西次间里一阵喧阗。进去才发现里头已经摆了一张四方卷草纹的桌子,吴家大小姐、小姐奶正和陈老夫人、王氏一起打马吊。陈老夫人笑着让锦朝坐到她旁边来,说:“你二嫂今儿去宝相寺烧香,正好遇到吴家大小姐和小姐奶。在宝相寺避了雨回来,正好过来打马吊…”

说着问她要不要试试,她好起身让她。

锦朝暗想陈六爷的事,三爷应该是瞒着陈老夫人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打马吊了。

锦朝笑着摇头:“叶子牌我还能认得几个,马吊就是真不懂了。”

坐在一旁喝茶的秦氏就笑道:“那弟妹来这边坐,陪我说会儿话。”她身边还坐了刚怀孕月余的孙氏。还有正和小丫头玩翻绳的陈昭。

陈老夫人又道:“锦朝你再坐一会儿,曦姐儿就该过来了。”说着吩咐绿萝去找绣绷和针线过来,“等她过来了。你先教教她。”

锦朝知道陈老夫人的好意,陈曦这孩子怕生。又不往她那儿走动。这样下去就一直都亲近不起来。

孙氏笑着喊了她三婶娘,问起她的事:“我听说婶娘是适安人,适安的桃酥很好吃。”

秦氏放下茶盏,轻轻咳了声。孙氏却没有意识到,笑眯眯的继续说:“我就喜欢吃糕点,怀了孩子就更想了。婶娘要是喜欢,我那儿还有两个糕点的攒盒,是我母亲从苏州带来的。苏州的点心精致…”

锦朝不知道孙氏为人这么热情。前世她和这几个侄媳话都没说过。她笑着应下了。

打完一圈的吴家大小姐却和陈老夫人说道:“瞧着您家这些媳妇子,孩子一个个添,我们老大、老三的媳妇,肚子动静都没一个!”

陈老夫人笑眯眯的,儿孙满堂她自然高兴,又指了指锦朝:“…等着她再添一个!”

吴家小姐奶打量锦朝,笑着说:“三爷的媳妇漂亮,面相上福气又好,生出来的孩子也好。”

吴家小姐奶不仅嘴巧,还和自己修行的姑母学过相面的本事。

陈老夫人也是越看锦朝越满意。又跟吴小姐奶说:“前几天我心中郁积,吃不下饭。都是她做了饭菜送来,说是这样的小病不能吃药。要食补。多吃了几日还真是爽快了。”

锦朝笑了笑:“我也是碰巧了。”

秦氏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些,她还不知道锦朝给陈老夫人送饭菜的事。

吴大小姐又和陈老夫人说起吴家大少爷的事:“大儿媳进门两年了没动静,老大身边通房丫头都是服汤药的,想再等两个月就给老大抬个姨娘。就和老大媳妇说了一声,结果她这两天都哭哭啼啼的,闹得人心烦…”众人就不再提顾锦朝的事了。

一会儿陈曦由嬷嬷陪着过来请安了。

陈老夫人和她说了几句,让她过来找锦朝。

陈曦又乖巧地和锦朝请安,锦朝笑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问她:“曦姐儿原来学过吗?”

陈曦小声地答道:“安嬷嬷教过我一点。”人仍旧很拘谨。手指绞在一起。

陈昭却和小丫头玩翻绳玩够了,笑着拉过陈曦的手:“四姐姐。我们去外面玩吧!祖母的院子后面的荷花开了,我们带丫头去摘来摆在屋子里。还可以让嬷嬷蒸荷叶饭!”陈曦一时很动心。摘荷花和荷叶可比学女红好玩多了,但是她又说不出来,只能小心地看着锦朝。

锦朝抬头一看,秦氏正在和丫头说话,似乎根本没看到这边。

陈老夫人让她教陈曦女红,这时候放了陈曦和陈昭去玩,恐怕不太好。但要是不放,难免会让陈曦觉得她严厉刻板。锦朝就柔声跟陈曦说:“学女红也不在于一时,不过你和昭姐儿年纪小,去荷塘玩不安全。我小时候去荷塘边摘莲蓬,还落了水,把服侍我的丫头都吓到了…”

陈曦不由得问道:“你也喜欢到荷塘边玩?”好像把她当成玩伴一样。

锦朝笑着点头:“你要是喜欢,我还会做荷叶饭呢,可以用香菇、豌豆、虾仁来做,吃起来很香。”

陈昭本来还有些不高兴,闻言睁大了眼。陈曦听着都觉得好吃。

锦朝就找了婆子去荷塘摘了荷叶过来,带两个孩子去小厨房做荷叶饭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意外

蒸好的荷叶饭放在高盏里端过来,分给众女眷们尝。

吴大小姐对锦朝的手艺赞不绝口,多吃了好几块,陈老夫人都笑她:“这里头有黏米,小心不消食!”

锦朝笑着说:“可不只是我的手艺,曦姐儿还帮着剥了豌豆,拌了腊肉丁呢。”

陈昭就拉着她的袖子,非要她也夸自己:“三婶婶,我也剥了豌豆的!”大家都笑起来。

陈曦坐在顾锦朝身侧,脸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跟着锦朝一起做荷叶饭很好玩,她以前都没这么放松过。母亲总是教导她要谦逊懂礼,而且母亲觉得厨房的事腌臜,也不经常要她碰。就是她进个厨房,婆子们都要守着她,生怕她拿菜刀伤着了,或者身上溅到了油,她们会被母亲责罚。

她竟然还会唱采莲的小调…

陈曦觉得锦朝是个十分好玩的人,紧紧贴着她坐。听到别人再夸荷叶饭好吃,她脸上也会露出微笑。

哄孩子其实挺简单的,你对他们好,她自然感觉得到。锦朝看着陈曦双丫髻上小小的珍珠发箍,突然有种十分怜惜的感觉。陈昭虽然比陈曦小了两岁,却显得活泼得多。陈昭在厨房里,会嚷着要做这个看那个,陈曦则乖乖巧巧站着,让她做什么都不会拒绝。

好像知道自己没有母亲了,人就迅速成熟起来。变得小心翼翼的。

锦朝小声和她说:“我那里有一座荷池的围屏,是我原先绣的,你喜欢荷花吗?不如我把那座围屏送给你。”

陈曦点点头,声音很稚气:“母亲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又说,“我房里有座梅兰菊竹的屏风。都用了好几年了。我只见过绣荷花的围屏,没有见过绣荷池的,上面也有后花园荷池里那样的小亭子吗?”

锦朝笑着点头:“嗯。有小亭子,还有池塘边的垂柳。”

陈曦就小小地点了头。很期待荷池的围屏,想了想又说:“那我也送你一张手绢吧,我跟着安嬷嬷学过绣蜻蜓。”

锦朝心想江氏的教导还是很不错的,至少陈曦小小年纪就十分懂礼。

一会儿葛氏过来给陈老夫人请安。她穿着件蓝底白茶的织花褙子,头发只梳了圆髻,戴一对银丁香,样子很憔悴,把陈老夫人都吓了一跳:“老六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戴一对银丁香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陈家苛待庶子媳妇呢!

葛氏笑了笑:“昨晚睡落枕了,不碍事的。”

陈老夫人就点了点头:“你身体不好,不要和别人一样睡竹枕、玉枕的。我那里还有去年中秋晒的菊花,你收去做个枕头。”

葛氏谢过陈老夫人:“您晒来泡茶的东西,媳妇怎么能用来做枕,我那里还有些决明子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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