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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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慕笑笑,也蹲下,把藕粉递出去,说:“吃吧。”

小女孩艰难的笑笑,点点头,抬手像接碗,连举了三次小胳膊都无力的垂下,又摇摇头。可能是乞讨途中染上了什么病,被同行的人抛弃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蜷缩在这棵不能完全挡风遮雨的树下,也不知道蜷缩了多久。

迟慕摸摸孩子的头,拿了勺子乘满一勺,边喂边问:“老家在哪里?还有亲人吗?”

小女孩摇摇头,半天才声若蚊蝇:“河套。逃难过来的。爸爸妈妈都被杀了,姥姥在路上病死了。”

然后又做了个推开迟慕勺子的动作,小脸笑得让人心痛:“哥哥吃吧,我不饿。开始会很饿,饿啊饿,就没感觉了。他们说我不用吃东西,反正病很重,吃了也会死的…哥哥没病,吃了东西就不会死了。”

迟慕一愣,眼眶热热的,不管不顾一把抱住小女孩瘦弱的身子:“哥哥不吃,哥哥还有很多很多。你先吃,吃完了哥哥带你去看病,给你买很多很多糖…哥哥照顾你,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尝了口藕粉,小脸忽然笑得像朵小花,眼睛明亮亮的:“哥哥,好甜。”

迟慕背着女孩去药店,一路上小女孩很开心。

“哥哥,以后我可以睡很软很软的床吗?”

迟慕笑着点头,可以。

“哥哥,以前爸爸常带我放纸鸢。以后哥哥可以陪我放吗?”

迟慕笑着点头,可以。

“哥哥身上的味道好香啊,可以再闻一下吗?”

迟慕回头摸摸孩子的头,笑:“病好了,爱闻多久都可以。”

小女孩的脸红得像苹果,眼睛亮闪闪的:“哥哥长得好好看啊,是神仙吗?我下辈子可不可以再做我妈妈的女儿呀?”

孩子的小小躯体靠在迟慕背上,暖暖的,软软的,轻飘飘的,感觉是这个小生命把一切都托付给了自己。迟慕过惯了一个人的日子,这是第一次认真考虑带着孩子一起过生活。给她和自己一个家,给她卖玩具,漂亮的衣服,和她一起放纸鸢,看着她长大,嫁人。从东湖到药店短短的一段路上,迟慕认真考虑了很多。忽然觉得有牵挂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忽然觉得不对,刚刚连端端碗的力气都没有的孩子,怎么可以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有一种说法叫“回光返照”。

孩子趴在他背上,没说话,像是睡着了。迟慕把她放下来,抱在怀里。小女孩嘴唇微微往上翘着,苍白的小脸笑得甜蜜,手上却已经没有脉搏了。

抬头,五月的阳光药店“悬壶济世”的金字招牌上,晃得人眼花。迟慕站在同徳堂门口,抱着这个方才还出现在他未来计划里的小生命,恍若隔世。

第二天,迟慕见了余紫理在雨里斜打着伞,边走边看公文时,才说:“:“小理,我们来聊政治吧?”

很多年后,有人问起李子鱼怎么看迟慕时,他摇摇修长的手指,叹口气:“你看不透他。他笑得时候说不定心里很难过,他哭的时候说不定是鳄鱼挤出几滴慈悲的眼泪。他可以在最难过的时候嬉皮笑脸的谈论政治,并且一语中的。他死要面子,宁愿憋死也绝不把内心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我会很心疼。关键是我不知道他究竟在什么时候是在伤心还是快乐,所以只有一直疼他。”

迟慕刚回白王府大门,一个粉衫翠裙的丫鬟就找来了:“公子说,今天晚上请迟慕公子侍寝。”

再往里走两步,看到有人在卷了铺盖正准备走人,一看竟然是昨天奚落他的账房小白脸。小白脸抬头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怨毒,鼻子朝天一哼,拖着包裹就要走人。人还没走到门口门房就把他的东西哗啦的扔出去,一脚踢到那人屁股上。迟慕只看到他跌出门外的瞬间,人还没着地白王府的大门就关上了。

那丫鬟笑容跟糖一样:“公子有令,顶撞迟慕公子的人通通从这里搬出去。”

迟慕一愣,心头一动。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夜已三更。

风崖问:“公子,今天真的不打算回房间睡觉了么?”

李子鱼摆摆手,就在书房睡吧。你叫迟慕早一点睡,不用等我。

风崖瘪瘪嘴:“不让人家侍寝大半夜招过来做什么?这不活折腾人么?”李子鱼轻笑:“若不让迟慕过来装装样子外面就会有人说些难听的话给他穿小鞋。今天已经处理掉一个了。”风崖继续瘪嘴:“但迟慕公子已经在床上枯坐到三更等你了,公子不去慰问一下么?”李子鱼脸色黯淡下去:“我是想去。但是别看他现在安稳无事,等会儿我要去了又该抖得不成样子。”

“公子当真不去看看?”

李子鱼说得决绝:“不去。”

风崖眨眨眼睛,指着门口描金漆盘上盛着的东西:“在下准备了熏了香气的衣服和重新精致过的面具,即使是行房事时也不会漏出破绽。”

李子鱼稍作踌躇,说:“不去,我不想骗他。”

“但是迟慕公子最近也背着公子去青楼。自您把藏芳楼关了之后他现在又去落雁斋了,长得好看又有才,多少姑娘倒贴…”

下一秒李子鱼已经刷的站起来,抓起面具开始往脸上套:“明天早上去给我我落雁斋也关了。凡是他去过的青楼,通通关门。”

那张面具在烛光下映照得很清楚:“余紫理”那张其貌不扬的黑脸。

李子鱼,余紫理,风崖摇摇头,叹主子取名字没创意。

第二十七章

看着堂堂白王舔破自己卧房窗纸往里偷窥时,风崖顿时觉得主子的形象在自己心里矮了很大一截。按他的方式,此时应当不管催眠不催眠,直接推门进去霸王硬上弓搞定。一次不行第二次,主子又不笨,总会练到让下面那个人欲仙欲死生死不能的境界。到时候什么催眠术自然就解决了。

透过缝隙,看得到迟慕正对着白纸发呆。檀木桌上新换了雪白细皱纹纸的灯罩,映得迟慕俯身时垂落的黑发更加乌暗,白齿红唇,一瞬间看得人恍惚。

纸上是半阕《生查子》,墨浓态逸,只得了四句。

远山天水寒,

鸢飞光阴乱。

暮里忆相思,

尺寸白笺短。

迟慕只披了件单衣,显得十□子单薄。忽然觉得肩上覆上了温暖的织物,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余紫理,惊问:“小理,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唇先是被飞快的啄了一下,继而被温暖的覆盖住,一只手抱住头,一只手揽住腰,迟慕便被牢牢固定在他怀里。舌尖有酥麻的感觉,被挑逗,戏弄,吮吸又放开。抬头看李子鱼的眼睛,薄薄的蒙上一层看不透的雾霭。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迟慕只觉得脑子里的弦轰的一声断了。

手自动环住余紫理的脖子。舌在口腔里纠缠,彼此试探,入侵,霸占,掠夺。

风崖负责任的关上门,屏退丫鬟后,出去喝茶了。

迟慕身子本来敏感,稍经挑逗,只觉得下面轰的燃起火来,热得难受。李子鱼是习武之人,身材柔韧,抱起来很舒服。两个男人做,本能的会想当上面那个,不痛,又舒服。迟慕大脑已经被烧,只记得自己暗发内力把抱着自己的那个人衣服一撕推倒在床上。推到的时候还发挥了逛青楼学来的技术,在李子鱼脖子处轻轻一舔。感觉怀中抱着的人身子一颤,反抱住自己,笑道:“从哪里学来这撩情的招数?”

李子鱼本来顾忌迟慕身子,尚有制止力,这一撩拨,终究不可收拾。迟慕很快就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倒下的过程中,忽然力道暗转,明明是自己推到人家的,为什么反而被压在下面了呢?

李子鱼声音因□而显得沙哑,附在迟慕耳边:“想压我,还早了两百年。”

迟慕毕竟也不是盖的,脑子烧糊了智商还在,下面就下面,谁说下面就不能攻了?有个姿势叫“乘骑式”,受上攻下。直起身子,开始努力掰开李子鱼两腿,抱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拉,大功告成。正喜庆着想一入到底的时候,忽然身子僵直,呻吟一声,直直跌回床上去了。

绝顶高手有一种东西,叫“内力”,要吸你就吸你,要推你二十丈远就推你二十丈远。

迟慕是聪明,可惜这种事情斗错了对象。和练过冷心墨莲内功无敌的李子鱼斗,简直是鸡蛋自主撞石头——找死。

先是被看不见摸不着高出自己N倍的内力弹回床上,下面那点迅速被人握住。不愧是李子鱼,办事直击重点。相信凡是那处被掌握住的男人,气焰都下低下三分。

迟慕只低哼了一句:“你卑鄙…”,无耻两个字还没说完便被一声闷哼咽下去了。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手被温柔的牵引到头顶,压制住。唇被另一片柔软的唇含住,吮吸,轻咬。湿润的唇瓣顺着颈项滑向锁骨,在樱桃处停顿一下,略略啃咬,然后一路下滑。迟慕背猛然弓起,欲望被温润的口腔包含。

那一刻,猛然清醒。

这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迟慕抓住李子鱼的头发,推开,摇头:“小理,不要,不能和你做…”

李子鱼抬头看迟慕,眼睛里满是□:“因为我是男人么?” 迟慕摇头:“小理,你不是他…”

李子鱼制住迟慕挣扎的手,低头开始吞吐,摧毁迟慕唯一的理智。

欲望在□释放,迟慕哼一声,如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柔软的床垫上,神智迷糊。

迷糊中觉得自己身子被翻过来,趴在床上,两腿分开。迟慕翻身反压过去,生生的又被压回来。李子鱼咬咬迟慕的耳垂:“乖,该付报酬了。”

迟慕此时已经处于完全不清醒状态,智商为零,扭扭,在抱着自己的人胸前蹭蹭,嘀咕:“我怕痛…”

李子鱼一边软言安慰,解除迟慕武装:“不痛,不痛”,一边不失时机的掰开迟慕的腿,在他大腿内侧画圈圈。扬起的欲望对准迟慕□,一冲到底。

“啊…”

李子鱼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温柔的吻吻迟慕□在长发中的背脊,又忙不活的开工。迟慕单薄的身子一次次如弯弓绷直,往后扬起,拉出绝美的曲线。

高高低低的呻吟。

迟慕昏睡过去时,喃喃道:“妈妈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果然真是…痛…”

李子鱼俯身啄了一口沉睡中的人,墨色长发缠绕着白如美玉的身子,睡觉的时候也眉头颦起,难道方才太过操劳了?笑笑,捏捏他的鼻子,迟慕立刻张开嘴巴呼吸,接着睡。

忽然脸色一变,俯身,拈起墨色长发里几根银丝,沉思。

走到桌前,熏的艾香已经灭了,晨曦尚未到。看到雪白纸上随意不拘的几行闲笔,嘴角忽然一勾,提笔补完。

生查子

远山天水寒,

鸢飞光阴乱。

暮里忆相思,

尺寸白笺短。

鸦寒灯万点,

艾香熏风暖。

可笑世人庸,

好好春景晚。

要是拿给迟慕看,他应该会一撇嘴说,这叫狗尾续貂。

李子鱼又反复看了看,嘴角挂着笑意。轻轻拍手,风崖闪入屋内。

“今天必须上早朝,好好照顾好他。最近迟慕的护卫是怎么安排的?”

“小四伤已经好了,现在和迟慕公子同住一间屋。屋内的安全交给小四。外出的话,在下亲自跟随保护,绝不出任何差错。”

李子鱼点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沉吟了一下:“若是他醒了,就跟他说我昨天晚上有事出去,一夜未归。然后说翰林院余紫理余大人来找我办事,等到早上没等到我回来,先回去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下属。”

“从西域那边找能解催眠术的术士,情况如何?”

“天山那边传言有人能解这妖术的奇人,正派人去请。要有回音,恐怕还有三月。”风崖稍作犹豫,又问:“现在朝廷混乱,我们鲲鹏堂人手稍微有些吃紧。迟慕公子目前伤也无大碍了(瞟了眼床上的迟慕:要是有大碍您老人家也不待这样操劳他的),为什么还特地抽出最精英的人来保护…”

李子鱼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光,寒气顿起:“亏你是鲲鹏堂第一消息使,这点都想不通吗?!”

风崖刷的跪下,低头:“属下愚钝。”

李子鱼缓缓道:“赵秋墨既然打着九皇子的旗号叛乱,自然会不惜代价把正牌九皇子捉到手。何况他对迟慕这么执着。他必定设了局,张网以待。”

迟慕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桌上的词,反复读之,摇头:“真是狗尾续貂,好好的上阕给毁了。”

又扶额,回忆晚上的事情,脸红得跟螃蟹似的。旁边一丫鬟端着养生的红枣羹进来,说:“昨儿余紫理余大人来找主子,等到天明才走。”

迟慕摸摸发烫的脸,恍惚道:“是小理么。”

撑起身子起床,只觉身后刺骨疼痛。又跌坐回床上,更痛,触床又弹起来。

推开丫鬟送来的红枣羹,恍恍惚惚的走出门,又走出白王府。

大街上人来人往,谁会关心你昨天晚上和谁,在哪里,做了什么。

小理,原来你对我也是那种感情。

原来你也逃不过这种美貌的魅惑。

但是为什么,自己并不反感,就好像早已习惯一样。

走过一座桥,一只趴在桥头的老黄狗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忽然听到有小孩的声音:“妈妈,狗打喷嚏天要下雨,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话声刚落肩上湿了,豆大的雨点开始星星点点下落。哗啦哗啦,愈来愈密。

身后响起孩子巴嗒巴嗒的脚步声:“妈妈,前面的房子好漂亮,我们去躲雨好不好?”

孩子他妈终于发话了:“快点回来小兔崽子,不准去那种鬼地方!”

迟慕猛的停步,抬头,发现自己失神中几乎已经撞进一栋楼。

大堂内几乎没人,熏着暖香,垂着细细竹帘。几个面容清秀的公子在里面无所事事的闲聊。软香帘幕,有吟诗的,有看书的,有品茶的,各取所需,倒像个清幽住所。

楼上的招牌只有三个字:清湘馆

第二十八章

重兵压城的时候,朝廷中通常只有两个派别:主战派和主和派。主战派以宰相张知正为首,带领全朝三分之一的言官日日跪在金銮殿外请求皇上出兵平叛。主和派的代表是白王李子鱼,控制朝廷另外三分之一的言官,迟迟不动兵。剩下三分之一的大臣选择沉默,不趟这趟浑水。

仍是金銮殿,鎏金地砖照映得人影清澈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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