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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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然说话的时候眉头皱起来,脸色有些哀痛。他摇了摇头:“所以他去哪里我都跟着,怕他又去惹上什么祸,吃人家的亏。”

他接着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的确觉想到了他。相同的名字,和他死前差不多的年龄。后来我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事情,比方说你帮韩潜下棋——不要这么惊讶,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方法,但他的棋很明显不是自己下的——还有你对自己天赋的浪费,我发现你们完全不像。他的天赋比我还高,但一直很认真很努力的学棋,而你几乎一直在浪费自己的天赋。而且他尊重对手,不管实力差距多悬殊,都全力而战。这不仅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棋艺的肯定。现在的你,哪点跟他像?”

我有些难过。师傅口头禅之一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痛。我失去了所有跟他说我就是那个沈昭的勇气。就好像你以前一直珍视并且压在箱子底下里的东西突然被拿到了阳光下,你发现它们早已霉烂,失去价值。这次这么结结实实摔下来,我还没感觉到痛,先摔蒙了。我问耀然:“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耀然叹了口气:“我的确很在意你,因为我觉得你有超过我的天赋。即使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我仍然看中你的天赋。你下棋时表现了出的超乎常人的判断力,这种判断力称之为‘棋感’。你是我看到的第二个具有超强棋感的人。我猜想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你可能不理解,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就看得到,没有对手的无聊。当然,我觉得现在的你,成为我对手的几率很小。”

耀然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帮我夹菜,我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我一口都没吃。

我突然明白师傅当年收藏的那些古董瓶瓶罐罐,唐代三耳搪瓷彩缸养金鱼,清朝海棠青花瓷盆养鱼线虫,明国的浅口盆喂猫。想来那三耳搪瓷彩缸本来就是养金鱼的,海棠青花瓷盆一烧好就用来养鱼线虫。师傅说过,时间久了,东西也会有灵性。与其是小心翼翼的收藏在见不到人的地方,不如该干嘛干嘛,好歹这么长的时光,有金鱼陪着,有鱼线虫陪着,有猫陪着。

就像耀然,只是想找个人陪他下棋。

我亲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我以为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我每次表白都很认真很努力,原来他不过是站在高处,看我的笑话。

那一瞬间我有些愤怒。我站起来,指着门说:“陈耀然,我的确喜欢你。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下棋的对手,你也应该早点跟我说。何必什么都不说的看我的笑话?”

耀然坐在我桌子对面,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小昭,你坐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说:“很好,你不出去,那我出去。”

一开门就撞上林染。林染带着李立峰和杨东进来,一手拿着大串小串十元三样的旅游纪念品,脸色红润,意气风发:“哎呀小昭你终于肯出来啦!我们去爬了长城哎!…咦陈耀然你怎么在?吵架了?”

耀然起身站起来,歉意的笑笑:“没有,误会而已。以后我慢慢跟小昭说。”

林染把一个刻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金锁往我脖子上挂一边对耀然说:“说起爬长城,你猜我遇到了谁?——同门师弟陈意八段。他说了雅门的丁南八段——张隐九段的师弟,你的师叔,应该认识吧?”

“张九段死后他就完全退出棋坛了,现在住在北京海淀区五环边上的平房里,靠社保养老金过活。好歹也是鬼手丁南,当年的评价不在师兄之下。北京学棋的人这么多,打出鬼手丁南这个名字,办个围棋训练班,不可能招不到学生。听说他现在什么都不做,一个人住着,天天喝酒赌棋,不知道为什么。”

耀然点点头:“我知道。”

林染有些吃惊:“知道你还不帮帮他?好歹是你的师叔啊。”

耀然说:“我常去看看他。如果我能劝得动他重新下棋,我早劝了。”

“不过谢谢你告诉我,林染。”他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又回头看我:“小昭,你好好考虑韩潜的话。如果你不回他身边去,可不可以考虑在我的道场住下?反正都在A市,你住得惯。”

耀然一出门,林染就耸耸肩:“他完了。”

林染走到窗边,开窗户往外看,回头时表情那叫一个开心:“果然被埋了。”林染一到宾馆门口就看见外面围着一大圈记者和粉丝,照相机摄像机签名本漫天飞。不知道他被哪个棋迷认出来了,引来了一群棋迷和记者。棋坛不比娱乐圈,能有这种明星微服出访派头的棋手,估计只有耀然一个。林染发现情况不妙,于是后门回来的,但是他故意没有警告耀然。所以耀然一出门就被粉丝活埋了。

林染突然打了个喷嚏,想必是被耀然骂的。他又在窗口张望了一会儿,声音隐隐有些失望:“妈的他的司机还兼职保镖,坐车走了。”

这天晚上,我想了很久。

我发现耀然是对的。

现在的沈昭,不过是当年那孩子的一个影子。如果今天他不说,我永远不会觉得这辈子吊儿郎当的生活是对前世最求的东西的逃避。

我拿出师傅送的棋子。六月底七月初的盛夏,掌心里的棋子冰凉莹润,摸着摸着心就不知不觉安静下来。

我认真的考虑这次回A市后的生活。

是继续在茶馆里帮忙,自欺欺人的过于围棋不沾边的生活,还是抓住为数不多的时间,重新开始。

月挂东天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接起来,是茶馆胖哥打来的长途。

胖哥的声音有点忧郁:“昭昭啊,我说你一个比赛怎么这么久啊。韩总打电话来了,说叫你不准旷工,比赛完马上回来,不能再去陈九段的道场了,也不要在北京逗留。三天内不回来,就要辞退你。唉,这怎么办啊?”

所有的决心都是那一瞬间下,我听见自己说:“谢谢胖哥,麻烦跟韩潜过声话,说我不回来了。谢谢张老板和你这么多年对沈昭的关心和帮助,以后有机会,沈昭一定回报。”

26丁南八段

林染玩够了北京,把两个小朋友送还给耀然后就飞回上海了。上飞机前意犹未尽的跟我说:“很久没和人下五秒一手的快棋了,赢得很爽,下次我们继续。”

我转身指着一同来送机的耀然说:“什么时候你也这样跟陈九段下下?”

耀然笑着看看我,转向林染:“好啊,我陪你下。三秒一手,输了请全北京棋院吃全聚德。”

林染突然看表:“哎呀,时间来不及了我要登机了你们不用送了拜拜。”

和林染,永远是隔着电脑最好。嬉笑怒骂,我甚至不用掩饰棋风。

李立峰和杨东初入段,耀然打算留他们在北京棋院学习学习,因此又住了一段时间。按理说没我的事,我可以提前回A市了,耀然却迟迟不提,因此我在北京从六月底住到了七月初。

七月的北京分外炎热,晴空万里无云,天空呈现出水彩画一般干净的湛蓝色。李立峰拿到初段证书后很激动的给我看。他正是十五岁的年纪,因为年轻所以有些轻狂叛逆,但刨去那层青涩,下面有一颗热爱围棋的心。我也很高兴,拉着他的手说:“恭喜你。”

我想了想说:“棋坛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干净。总有一天你会面临金钱和利益之间的选择,那时候一定要记住你是雅门的弟子,温文尔雅,正派为人。”

小朋友很顺从的点点头。

我又说:“你会遇到实力远高于你的对手,也会遇到实力在你之下的对手。不管遇到谁,你都要全力以赴。这既是对你实力的肯定,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李立峰低头咬着嘴唇,有些不高兴:“明明我们是差不多的年龄,为什么你总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笑笑:“因为你师叔以前走过弯路,现在又绕回来了。”

我很高兴。从今天起,耀然在棋坛里不再孤单,从今天起,雅门在棋坛就有了三名入段弟子。然而我突然有些不甘心,这三个人中间,竟然没有我。

李立峰抬头把我看了又看,突然说:“我信你。”

我讶然:“什么?”

他说:“计时器的事情。我相信是计时器坏了,或者是被人动了手脚。我看了棋谱,以你的实力,不可能在那么简单一步棋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如耀然所说,那盘棋的确是我输了。我输在过分轻敌,给了对方逼我到读秒的机会的份上。不过有人能说一声相信我,那瞬间心底还是有微微的感动。

这段时间两个小朋友跟着耀然在北京棋院看棋,我找了个借口没去,说想好好转转祖国北京。耀然打电话叫他的私家司机来送我:“想去哪里就跟他说,北京打车贵。天黑前必须回来,不然不安全。”

耀然对我的态度与其说是友好,不如说是迁就。有一次我顺口说有一副草编的棋罐,棋子是塑料的,因为用久了有感情,想配张木质棋盘。

耀然当时在宾馆房间里指导李立峰和杨东对局,听了说既然要配棋盘就要配张好的。一盘棋复盘完毕后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三张棋盘来。耀然问我选哪张。

我只会下棋,辨认棋盘棋子优劣还真不是我强项。一张是朴素的浅黄色,闻起来有隐隐的清香。第二张漆红色,四个侧面雕了看不懂的花纹,第三张颜色泛紫,盘面光可鉴人。耀然看我一脸迷惘,就介绍说:“原木颜色的是榧木棋盘,盘面坚硬,棋子扣在上面音色清脆。红色的那张是雕花红木棋盘,龙纹的雕花雕得不错。泛紫的那张是紫檀木,木质坚硬,而且有祥瑞的寓意。”

我一直觉得,棋盘就是用来下棋的,我一不欣赏雕花二不懂什么隐含寓意,考虑了一下,选了第一张落子声音好听的。即使不下棋也可以敲着玩。

耀然让人把棋盘包起来给我,继续看两个小朋友下棋,过了一会儿突然说:“小昭,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我咧嘴笑:“好。”

后来机缘巧合我看到一张与这张棋盘类似的棋盘,买主说当初买时价格在一万元以上。一来这是上等香榧木的材质,榧木棋盘本来就价格不菲,二来取的是一整块独木,三来出自名师之手。

我当时只觉得那是耀然家棋盘多,想也没想就收下了。

这次耀然接私车给我时也是事前吩咐好的。一路上我和司机师傅详谈甚欢。我就下车买了跟雪糕,还没摸钱,司机就抢先开了。开完解释说陈九段交代过,我是他请来北京的,出门的开销都由司机先垫付,回去他报账。

司机说得理所当然:“哎呀你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有多少钱?陈老师说请你就请你啦!自己开钱反而让我们下面做事的人难办。”

我只好说:“那谢谢师傅啦!”

说到钱,其实我有。我跟韩潜下棋的时候他承诺了每下一盘棋给我多少钱。一盘棋价钱开得不算高,累积起来却也是笔不大不小的数字。之所以说不大不小,是因为它既看上去不少,又不能让一个未成年人真正实现生活上的独立——TM韩潜一定是早计算好了!

钱我一直存在卡里,这次不得不取一部分出来。

我没有去□故宫颐和园,直接让司机照着地址把车开到海淀区靠五环边上的居民区。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承诺自己一定会在天黑前坐公交车回去后好心的师傅才把车开走,开了一小段停车把头伸出来:“小昭,我把手机号给你了啊!坐不到公交车给我打电话,我回来接你!”

映入眼帘的是与北京摩天大楼极为不相称的四合院居民区。傍着条宽大的马路,两旁的房屋都被汽车扬起的灰尘扑得灰头土脸。清一色的红瓦屋檐平房,向着马路的人家开着“兰州拉面”的家常面馆。往里走一些,躲着很多繁华地段早已看不到的四合院。

我按着地址找到XX胡同XX号时,大门紧锁。门外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伯伯,八字胡,赤膊叉腰,对着门内喊:“丁南你到底出不出来?敢不敢和我下棋?怕输是吧,我就知道你会输!”

过了一会儿老伯喊累了,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有冲着院子里说:“丁南,我数十声,十声之内你不出来就算这盘棋你输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二了啊我马上数一了啊…”

我急忙拉着旁边过路的一位大妈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妈摊手,神情颇为淡然:“棋迷心窍,可怜人呐!那个不穿衣服的,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来叫一次门,都叫了几年了。”

原来是此人找师叔下棋,被斩于马下。不服,回家磨练后要求再下,师叔却从此收兵,再也不跟他下棋了。但凡输了棋都想赢回来,想赢回来必须满足两件个条件,一是提高自身棋艺,二是对方愿意再跟你下。但是师叔从此以后再不跟他下棋,于是此人一辈子都不得翻身。

我一直以为只有师傅才使得出如此阴损的招数,原来师叔亦然。

大妈感叹:“经常听这人来叫门,没人跟他说这个时候丁爷一般不在家吗?那人也是一根脑筋不会转弯的。喏,肯定在那边茶馆跟人赌棋。”

我顺着大妈的指的方向走了五百米,果然有家小茶馆。没有空调,只有生了锈的电扇吱吱呀呀的转着,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几个北京老大爷躺在竹椅上侃天侃地,往里走一点屋角有几桌人打桥牌。

最里面不怎么通风的角落里,我看到了师叔。

印象中师叔常穿一身整洁的中山装,头发一丝不乱,年纪虽然大,却精神矍铄,和师傅的猥琐气质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所以我看了很久才相信面前这个满脸胡子渣的老头是我当年的师叔。

他趴在有茶污的木桌上,胡乱的穿了件衬衫,左手边放着一杯茶,右手边放着一瓶二锅头,人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了。

我试着醒他:“丁南八段?丁南八段?”

无用。

我继续推:“大头钉?大头钉?”

师叔姓丁,每次师傅见他都叫他大头钉。叫一次师叔板一次脸,我只是叫来试试,没想到真有用。师叔于睡梦中猛然抬头,满眼血丝的四下张望:“师兄叫我?张隐你叫我?”

果然是不睡着了,是醉了。

他迷蒙的看着我,身子偏了偏又要倒下:“你是谁?谁叫我?”

我赶忙过去扶住他:“丁南八段,是我叫你。我想向你学棋。”

他推我,顺便掀翻了桌上的茶杯。醉酒的人力气都很大,我踉跄的退了两步。

“围棋?那是什么东西?你要赌棋,我陪你,价价格随便你开。你要学棋,一边去!雅门的棋没那、那么容易外传!”

茶馆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阿姨,急急忙忙拿着抹布赶过来:“哎呀,叫你不要弄醒他!让他睡!一醒就发酒疯。”

我只好把师叔扶回去。守他家门的人终于走了,我摸了半天才从他裤腰带上找到钥匙,开了四合院的门。

师叔一个人住个小院子,中间一口干枯的井,一棵北方常有的歪脖子枣树。我扶他进堂屋,里面有张竹塌。把人放在榻上,我把这里打量了一遍。

堂屋除了竹塌边的棋盘是干净且经常擦拭的之外,其他东西都蒙了层厚厚的灰。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啤酒瓶子,不小心一脚就踢上一个,咕噜噜滚几尺,砰的撞上另外一个,继续滚。一会儿满屋子都是酒瓶乱响。

我叹了口气,乘着师叔在睡觉,把酒瓶子收拾干净了。自力更生找到了厨房,拿了盆子和抹布从堂屋开始抹灰尘。

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师叔颓废到如此程度。毕竟是我师叔,看到当年那个棋坛上意气风发的人堕落到这种样子,有些心痛。可惜了鬼手丁南的才华。

我从上午抹到下午,大功告成。伸个懒腰正高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问:“你是要来学棋?”

师叔醒了。他从竹塌上下来,叹了口气:“倒是心诚的孩子,可惜我不收弟子。你要学棋,我跟你指条明路,去陈九段的水木道场。那里学得到真东西。”

我垂手而立。从小师叔就比师父严厉,在他面前,我多多少少都有些敬畏。我说:“我就是来找您学棋。”

他摇摇头,开了堂屋的门,说:“很多资质平凡的孩子来拜师,冲的就是丁南八段这个名字。这些人不过追个雅门弟子的名头,既不了解我的棋,也不具有可以雕琢的材质。材质很重要,铁棒可以磨成针,木棒只能磨成牙签,雅门不收没有天分的弟子。”

他指指暮色渐染的天空:“你回去吧。”

北京的火烧云很漂亮,从天的这头拉到天的那头,层层叠叠,绚烂耀眼。说好了自己坐车回去,司机师傅还是开着回来了,车停在胡同口,喇叭声一声比一声长。

我想了想说:“那我改日再来。”

走到胡同口,发现车边靠着的人不是上午那个司机。耀然靠在车身侧面,颀长的身子被火烧云渡了层金色的光辉。看见我,他伸手拉开车门,坐了个请的动作:“我没早到吧?”

耀然这几天接了电视台的围棋栏目的采访,非常忙。我没想到他会亲自开车来接我。

车发动的时候他问我:“晚饭想吃什么?对了,你怎么想着来找丁南八段?”

27拜师

耀然问我:“你怎么想着来找丁南八段?”

他离我很近,我坐在后座,隔着椅背趴过去挑他的下巴:“拜师哦!”

耀然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顺势抓住我的手。我连抽两次没抽回来,耀然回头看着我似笑非笑:“哦?这么小就会耍流氓了啊?”

我继续抽手:“英雄不问出路,流氓不看岁数——陈九段你到底放不放手?” 耀然没放手,反而用力拽了下,我往前一扑,隔着椅背下巴磕到他肩膀。我发现耀然身上的味道还真好闻。干干净净,草木清香。闻了会儿,他问我:“丁南八段不收徒弟,你为什么偏偏要他?”

我撇嘴:“我喜欢他的棋。”

师傅去得早,我比师傅去得更早,雅门真正的棋路其实我学得没耀然深。围棋这条路很长,我又骄傲得要命。要我拜耀然为师,绝对不愿意,耀然似乎也明白这点,从来没有提出过要指点我下棋。雅门打的基础,自然要在雅门提高。除了耀然,我能找的只有师叔。

还有一点,如果师叔肯收我,那这辈子我和耀然师门里还是平辈。平辈,以后要怎么怎么样就方便很多了。我看着耀然那段线条优美的脖子咽口水,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又白皙又光滑,好想伸手摸一下。

一伸手我才悲剧的发现手仍然被耀然攥着。

我只好把那口口水咽下去:“我在找丁南八段学棋。你不等我就算了,但我早晚会是你对手。聚渊赛,手谈杯,棋圣战,这些现在都属于你的东西,以后也是我的东西。”

耀然抿着嘴笑:“你都拿走了,那我怎么办?”

我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在家等我。”

然后耀然转过身去,继续开车。但我看到他肩膀抖啊抖,像是在笑,楞是没发出一点声音。然后他又转回来,把我被拽住的左手一根一根指头的掰开摊平,放在唇上吻了一下,看着我说:“那好啊。”

那一吻落在我手心里,像是个诺言,炙得手心发烫。我慌忙中叫了声:“车!”耀然终于放开我的手,左手扶了扶方向盘,车就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避开了路边的栅栏。

那个吻就像小孩子的勾手指,一个简单的仪式,形成了一个简单的约定。我不知道这个约定里耀然到底用了几分真心,但心底还是很高兴。晚饭的餐厅很雅致,服务生过来问我要不要把空调度数调高点,脸都热太红了。我一摸,果然是烫的。再看耀然,风轻云淡的剥虾。

耀然表情控制能力强到变态的程度。其实他不是每次对局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赢。我问过他,那你怎么几乎没输过?耀然说得理所当然:“我走错的时候,对手也会失误。”

那是因为不管多重要的对局,耀然失误的时候脸上都看不到一点紧张,有时候他还会微笑挑眉看着对手,意思是“该你走了。”这时对方就会思考,这会不会是陈九段下的套?这里“挖”是不是真能杀死这块棋,会不会另有玄机?稍缓一手,耀然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失误补救回来了。

所以这次光看脸,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做刚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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