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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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带无忧离开。”秋风中明霜像是自语,又像是宣告什么,紧接着却又道:“小心林千易,她不会就这样放任你得到那东西。”

明空听了这话,不由猛然转头看向明霜,“你知道什么?她对叶家下手了?”

“还没有,”明霜道:“不过,依她的性格若是知道你拿了她的弱点,只有两条路。”

叶明空闻言默默不语,她怎么会不知道林千易的把戏,定然是先拉拢,然后再除之而后快。

叶明霜像是看透了明空的心思,不由嘲讽地轻笑道:“真不知无忧哥哥为什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只怕是要天天担惊受怕,怎么会有幸福。”

“说的对,”明空澄清的眸子透着隐隐的忧伤,“你带他走罢,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直到……”

“直到你拔掉林千易?”明霜替她说完后面的话,一撩长衣起身道:“叶明空,你最好有命等着我回来,不然,我让林千易全家都跟着你陪葬!”说完,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风里,叶明空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好看的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微笑,继而也迈步离开。

金黄色的秋阳撒满天地间,两个颀长的身影向背离开,却都走的坚定无比。

情系何处(中)

官场里的沉浮再残酷不过,所以在叶明空真正准备与林千易为敌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家。

可是,富甲天下,占据了栖凤国大半的财富的叶家家主叶青虹却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听了女儿明空的话,她只说要让手下的管事们注意些,其它的竟没有吩咐。

明空见此情形不由奇怪,于是只问母亲为何这样草草了事,叶青虹本已经走到了门前,听了这话,微微转身,凤目中满是和蔼,只笑道:“叶家这样大的家业,你要我藏到哪里去?他们如若真要与你斗上一斗,说明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叶家。而我又怎么会放任你一个人深入虎穴?”

“母亲!”明空听到这里,心头一热,忙躬身低下头去。

叶青虹淡然一笑,也不说话,只拍拍女儿的肩头,便径自走了。

一场夜雨过后,栖凤真正进入了深秋,这个时候也是打猎的好时机。

栖凤虽然是女子为尊的国家,可却也是喜欢狩猎的。凡是有钱人家的女子,莫不以能在秋猎的时候猎到最好的狐皮送给心爱的小公子为乐事。

叶明空在叶家和官场这些年,少不得陪母亲的朋友,以及同僚们做做样子,打打狐狸皮什么的。只是以前猎来的这些东西,多是送给了无忧哥哥,再不然就拿来给忍冬做些小手拢什么的,小男孩喜欢得紧。

可是今年却有些不同,当叶明空手里拿着林千易派人送来的秋猎请柬时,心里倒别是一番滋味。

那上面明显地写着要叶明空带着“吾儿秋之”一起去,就是说,林千易这次秋猎是以请叶明空为主,而请她的理由便是因为她纳了林秋之为小侍。

   说起来,叶明空倒不介意去接近一下林千易,所谓“知己知彼”方为破敌之道。何况以林千易的角度来看,她是明显要拉拢自己的。这种人最是精明,她早算准了 得罪叶明空便相当于得罪叶家,与其与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为敌,倒不如收为己用,一面壮大势力,一面还可以替她隐瞒,何乐而不为?

可是叶明空看着那上面写着要自己带林秋之同去,心里难免有些别扭。

自从上次林秋之自荐枕席之后,叶明空便刻意不见这位小公子。一应的身边事还是由忍冬替她打点。

那忍冬虽然见主子收了小侍,心里难过,可是一连数天见林秋之额头上还有那嫣红的守宫砂,小男孩心里一下子便没那么难过了。

再后来,又见自己家小姐也不叫林秋之去伺候,他心里更是安慰了许多。虽然他猜不出这里头有什么事,却也明白这个林秋之并不是小姐喜欢的那杯茶。所以他平日里倒也不怕这位小公子了,只想着自己要好好守着小姐。

叶明空虽然不常在家,可心里也猜得到家里两个男人的心思。

忍冬是意外之喜,而林秋之,便是有些哀怨了。

其实叶明空也不是个禁欲之人,做了官,应酬难免多些,有些场合还是会装装样子的。可是对这个林秋之,她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兴致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可到时候真带着额头上还有处子印的林秋之去见林千易,恐怕也是大大的不方便。

林千易可是知道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碰过她的儿子,只怕这疑心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眼见狩猎的日子渐渐地近了,叶明空暗里也求了几个高明的大夫,可却总也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可以去掉林秋之额上的处子印。

想当年,明空的生父童青曾经在非常时刻用火烧掉了那印,可是叶明空看着柔弱的林秋之,倒不敢想象在他的脸上烧个洞。而且,叶明空总是想着将来替这个小公子找个正经归宿的,于是这一招更是万万不可。

这事直拖到了狩猎的那一天,叶明空才从京里最有名的绣坊弄来了一套紫玉绣金的抹额,替林秋之挡住了那额上的印子,这才勉强算过了关。

忍冬见主子要带林秋之出去,心里不由有些吃味,可算来算去,便也明白这男人主子是不会要的,于是便安静地服侍着林秋之穿好了全新的衣裳。

   林秋之没想到母亲居然会派人请他和叶明空一起狩猎,想到要见一直虐待自己的亲娘,这小公子的心里便一阵阵地发寒。一直到忍冬给他穿上了全新的紫色滚金绣 花猎装,套上了羊皮小靴,又披了新做的紫缎滚边狐狸毛披风,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要真正成为主子了,要陪着叶明空,这位栖凤国最年轻、男儿家最期望嫁 的妻主回到林家尝一回扬眉吐气的滋味了。

林秋之想到这儿,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升上升,一直升到心口,那股盼望和期待的劲儿都在胸前化成了兴奋,恨不得一下子喷出来,将以前受的恶气都吐出去。

这些天,他在叶明空府上过的什么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明着说他是入了门的小侍,可是叶明空连卧房的门儿都不让他进,更别说碰他了。那些下人们私底下都在议论,又暗中笑他妄想飞上枝头,最后竟不闪不避地指着他额上的红印子说他的笑话。

林秋之长这么大,遭人白眼也不是第一次了,在林家,他哪天不被人抢白几句?

可是在别人嘲笑他被叶明空嫌弃的时候,他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气过。

从小到大,他从来得不着好东西,衣裳、玩物,都是林千易正夫的孩子用过的,才扔给他,甚至连饭都是人家吃剩了,他才吃得着。

可是这次,他遇到了叶明空。

这个女人,几乎是栖凤国所有年轻男儿家做梦都想嫁的妻主。家世、学问、人品、样貌、地位……

哪一样拿出来都是独一无二的。林秋之这辈子第一次有了这样强烈的欲望,他要嫁给她,做她的夫……哪怕做不了正夫,做她身边的人也行。何况他又是叶明空身边第一个男人,说不定真有做正夫的可能。

所以,他这辈子绝不会放弃……

   看着眼前给伺候自己穿衣的忍冬,林秋之明若秋水的桃花眼闪了闪,小嘴一抿,看着穿衣镜子里自己粉雕玉琢,金玉满身的样子,笑道:“娘也真是,竟然让妻主 带着我去狩猎,明知道我是最怕那些的,我看这狩猎还是其次,娘想见见叶大人才是真的。”说到这儿,又看着镜子里呆呆望着自己的忍冬道:“就算是户部尚书大 人家里像我这样不得宠的儿子,也比那些没名没姓儿买来的奴才强,你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忍冬本来就皱着的小脸,一下子就惨白了起来。林秋之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说自己的,可是他到底年轻单纯,竟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话能顶回去。

林秋之见忍冬伤心气愤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顿时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只管收拾了帕子等贴身的东西,带着两个小童往前面去找叶明空一起出门去了。

情系何处(下)

林千易选定的猎场位于京郊十里,一放眼望去,一半是及膝的野草,另一半由是树林。这里本是皇族的猎场,只是近些年来女帝年纪渐老,都不曾来过,所以倒是几位年轻的皇女们和几位皇族经常光顾。

叶明空来到的时候,林千易的大队人马早已经到了,鹰飞犬吠的好不热闹。

见紫衣白马的叶明空身后跟着一辆华美的马车,这位户部尚书看上去和蔼的脸上有片刻的僵,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只策马上前迎接。

叶明空早下了马,上前行礼,林千易抢上一步,已扶了起来,只说自家人,不必客气。

叶明空听了这话,也当真不客气,便只让人又扶了马车上的林秋之下车拜见母亲。

早有两个小童上前去打了帘子,扶了金玉满身的男人下了车,又替他整了衣裳,这才来拜见林千易。

   几个月不见,林千易再见自己的这个儿子时,心里略吃了一惊,想当初他和生父逃离林府的时候,还瘦得像小猴儿一样,虽然继承了点儿生父的美貌,可仍是面有 菜色。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林秋之竟脱胎换骨了一般,不但丰润了很多,那一张小脸儿也明艳了起来,一双本就暗含三分桃花的眼睛更加顾盼生姿,尤其是那眼神 看在叶明空身上时,那样真切的爱慕是藏也藏不住的。

见母亲眯着眼冷冷地打量自己,林秋之心里不禁又想起来以前受她虐待的日子,心里复又惊慌起 来。可再一转头,却见叶明空颀长的身影站在一旁,紫衣华服,清冷地凤目淡淡地看着自己。顿时,男人心里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怕什么?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林家 的人了,这男儿家只要嫁了人,就算是亲娘也不能拿自己如何。想到这儿,林秋之便做足了派头,只任着两个小童扶着手,来到林千易面前,深深行了礼请安。

   林千易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几变,可最终却是伸手扶了儿子起来,笑的十分高兴,只道:“林家的儿子果然有出息,竟嫁了栖凤最有前途的叶大人,母亲真是替 你高兴的紧啊。”说着,拉着林秋之的手不由暗中一用力,直捏得男人差点哀叫出来,忍了半天才没哭出来,可两只大眼睛却又惊又怕地瞪大了,仿佛生怕母亲一下 子掐死自己。

叶明空站在一旁,将两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只是竟像没看到一样,转而便和林千易寒暄起来。

林秋之见叶明空这样冷淡,心里顿时像倒翻了一锅热粥,又痛又辣,只管揉着自己已经青紫的小手,又恨恨地看了在自己前面已经翻身上马的两个女人,这才由小童带着重新上了车。

原来林千易办的这次狩猎不但有女人,还有各家的男眷们。只是男人们只能聚在高处准备好的亭子里吃吃点心聊聊天,是不能见别的女客的。所以林秋之便离了叶明空和母亲,只管被人带到了不远处各府男人们休息的地方。

这林秋之从小便是在深宅大院里被人欺负惯了的,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是这样嫁了一个人人羡慕的妻主,穿金戴玉的回来了,所以心里格外地盼着这次的聚会,恨不得将以前欺负自己的那些男人全踩在脚底下。他心里这样想着,于是也顾不得手上疼,只管催人往那亭子的方向走。

这时,林千易带着叶明空已经来到了猎场边,却只见不远处,另有一队人马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走近一看,那为首的女子是叶明空认得的,竟是当朝女帝的第十三个女儿,安靖王。而另一个策马立在一旁的,却是刑部秋官的殿上书记——陈雅山。

虽然叶明空早就听说这个陈雅山是林千易的入幕之宾,可现在突然在这位户部尚书的身边见到他时,心里也是暗暗惊异,就算林千易是女人,又位高权重,不在乎名声,可陈雅山毕竟是男人,又是有官职在身,而且他又是那样清高傲气的一个人,此时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陪侍左右?

正犹豫间,却只听那安靖王笑道:“叶大人久违了,本王这些日子身上又感觉不大好,所以未曾上朝,竟有月余未见过大人了。”

叶明空听了这话,忙施礼请安,又客气了几句。

其实对于这位十三皇女,叶明空是略知一二的。

   她的生父早逝,于是便过继给林千易的表弟林妃抚养,也算是他的女儿。由于当今女帝心疼她生父早逝,所以便多疼她些,再加上林妃也一味地宠她,所以养成了 这个女儿胡作非为的性子。只是她生性聪明狡滑,那伤天害理事儿做的隐蔽非常,再加上女帝疼她,于是便也不去追究,时间长了,便愈演愈烈。

   听说她府上的小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个个年轻貌美,出身更是五花八门。只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过不了十天半个月,便会悄悄地打后头抬出去几个破 席子卷着的死人,传说那都是这位安靖王不知用了什么新法子玩弄死的,然后有家人的,便给那些小侍的家人一点银子,就算了事了。那些死了儿子亲戚的人,都惧 怕十三皇女的权势,所以便只敢怒不敢言。

而且最近听说,这位安靖王好像换了口味,不只喜欢男人,听说府里还囚着个女人……

叶明空生性淡漠,再加上洁身自好,所以对安靖这样放荡的人素来是没有好感的,只是如今她是林千易的座上宾,于是只得附合应酬。

这边和安靖王打了招呼,却只听林千易道:“雅山,还不快去见过叶大人?以后想在刑部有所作为,还要请叶大人多多提点。”这话前半句是说给林雅山的,后半句便是说给叶明空听的。

见林千易这样说,叶明空心里不由有些替陈雅山不值。她的这位殿上书记是极有才华又聪明的人,如今虽然不知为何会委身于林千易,可像他这样的人心里必是极骄傲的,又怎能做这样鞍前马后服侍别人的人?

可是,出乎叶明空意料的是,陈雅山听了林千易的话,竟当真优雅地下了马,上前施礼道:“雅山见过叶大人。”

   叶明空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一身淡色衣衫,乌发如墨,行动举止莫不儒雅温文,虽然林千易当着众人毫不掩饰和他的关系,可这个男人竟还是一如继往地淡 然。只是叶明空的心里却不禁黯然,她是知道陈雅山的,这样的从容绝非他本意,只怕是一种木然,一种心如死灰的沉寂,于是,再大的侮辱也不能让他动容。

心里这样想着,叶明空清冷的凤目便温和起来,忙命他平身,又向林千易道:“林大人客气了,陈大人在刑部为官,已是个中翘楚,明空佩服之至,又何来提点之说。”

林千易显然没想到叶明空居然完全没有看不起陈雅山,反倒客气之至,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于是便只笑不语,可脸上却明显有不屑之意

只有侍立一旁的陈雅山,听了这话,平静无波的眼眸闪了闪,淡淡地看了一眼叶明空,神色竟有些复杂,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宽大的袖子里慢慢收紧,默然不语。

这时,跟着的下人们来报,说是前面已经围住了野兽,几个人听了这话,便都来了兴致,一个个上马抽弓,便要过去。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只见远远地一匹白马飞驰而来,快如闪电,转眼间已经来到众人面前,马上人猛然收紧缰绳,惹得马儿前蹄突然扬起,引颈长嘶,好不容易才收住了势头。

叶明空见此情形不由暗自惊异,想不出是谁敢在此地如此无礼。可转眼间,却见那马上之人已然纵马上前来,秋日淡金色的阳光下,只见一位年轻的小公子坐在马上,素衣白衫,粉面含笑,大大的眼睛看过来。

一时间,叶明空只觉得仿佛有星光被揉碎了慢慢泻下来,潋滟着一湖秋水,波光荡漾间映着神彩飞扬。

这时,只听那小公子轻盈好听地声音向林千易道:“夜白拜见母亲大人。”

卿本多情(上)

呜咽的号角声响起,雄鹰在空中低徊,猎犬早已经耐不住性子,一个个兴奋地上窜下跳。

林千易像是早已料到眼前这位小公子会自己跑来似的,只是微微含笑让他免礼,又向十三皇女和叶明空介绍道:“犬子夜白,被我宠坏了,忒不像样子。”说着,又向林夜白道:“还不给皇女殿下和叶大人行礼?”口气虽然危严,可表情仍带着几分宠溺。

安靖王毫不掩饰地打量了林夜白两眼,似笑非笑地道:“林大人的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这话本平常,可那音调和眼神让人看了倒有种滑腻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叶明空好看的眉头微皱,沉默不语,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舒服。

林夜白见安靖王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非但没有露出含羞带怯的表情,那乌黑的眸子反而亮闪闪地回视过去,清亮地道:“夜白见过安靖王殿下。”言语利落,半点没有惧怕的意思。

见他如此,不但安靖王吃了一惊,就连叶明空也略带惊讶,看这林夜白的行事,倒有几分女儿家的爽快。

她这里正暗中惊异,却见林夜白微微转过头,秋风吹起他简单束起的长发,盈盈的双目含着淡淡的柔波,就那样望过来道:"这位可是刑部秋官叶明空叶大人?"

叶明空清冷的凤目微敛,只道:“叶明空见过林公子。”

听了这话,林夜白抓住缰绳的手一紧,惹得那马儿扬头微嘶,却只见马上的小公子脸色猛地变白,清亮的大眼睛亮如星子,道:“那安庆州周乔可是叶大人判的死刑?”

叶明空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不免诧异,可凤目中却不带一丝犹豫,只道:“正是在下。”

一瞬间,林夜白纤秀的身影似在马上晃了晃,可目光却是盯紧了叶明空不放,仿佛有着千万的情绪酝酿在胸中无法释放出来,但是最终却是生生别过了眼,一策马归到了母亲林千易的身后。

见此情形,一直沉默着的林千易不由沉下了脸,沉声道:“夜白不得无礼。”继而又向叶明空道:“小孩子不懂事,小时候,周乔曾经做过他的先生,所以犬子对她念念不忘,叶大人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罢。”说着,又命夜白上前道歉。

那林夜白大眼睛愤愤地看着叶明空,像是死也不相信周乔犯了死罪似的,只不肯上前去。

林千易也没想到今日会有这样情形,于是心里暗怒,便要斥责儿子,可还没等她开口,却听叶明空清清淡淡的声音道:“林大人不必责怪令郎,公子对恩师如此情深实属难得,人之常情罢了……”

林千易听她这样说,倒也不好再说别的,又说了一番客气话,几个人这才正式开始带了众人狩猎。

说是打猎,其实贵族们不过是图个新鲜,所有的猎物都是下人们围拢了过来,然后才请林千易等人开弓射杀。

几个人里面属安靖王身份最高,于是那顶好的一只狐狸便由她射了,林千易也猎了几只别的。叶明空本视狩猎为儿戏,也只略应付一下。可哪知凡是她要抬箭所射之物,莫不是被林夜白想办法惊走。

直到叶明空又看中一只梅花鹿,刚刚张开弓,却只听耳边一阵风声,再看去时,却见林夜白用的那银色羽箭直插到鹿的身边,那精灵惊的一跳,便飞快地逃走了。

叶明空无奈,心中苦笑,便只将手中的弓递给身后跟着的人,策马回身,却见林夜白冷着脸,白衣白马立在不远处,闪亮的眼眸满是愤慨。见叶明空回身向自己走来,这小公子一甩马鞭,便调头转而向安靖王方向去了。

那安靖王此时已经猎足了猎物,见林夜白的白衣白马萧萧而来,便指着下人手里的那只狐狸笑道:“本王将这狐皮送与公子如何?”

林夜白听闻此言微微一怔,可继而白皙的脸上便浮上一层粉红,只将转了头不看安靖王,嘴上却道:“谢殿下抬爱,夜白只恐受不起这样的大礼。”说完,便一径策马跟林千易去了。

安靖王听了这话也不怒,仍是笑的腻腻滑滑的,抬头间,见叶明空信马游缰地过来了,于是便笑道:“叶大人可猎到什么好东西了?”

叶明空淡淡笑道:“还不曾。”

安靖王又笑起来,用那纤长苍白的手指蹭了蹭下巴道:“本王今天倒是收获颇丰。”说着,又向着林夜白离开的方向笑了笑道:“意外之喜啊……”

叶明空听了这话仍是浅笑,只是凤目中仍冷淡淡地看不出想法。

安靖王也不多说,只管吩咐了手下人等带着鹰犬猎物返回。

这猎场本是供皇家使用的,不远处便有几处休息之处的行馆,虽然不及皇宫富丽,可也是有些气派的。

一行人下了马,便有人出来迎进去,叶明空看那女官也是五品的装束,心里不由冷笑,这趋炎附势的人果然不少。

几个人分头换了衣裳,这才一起来到正厅。

只见这大厅中早已摆好了宴席,东边一桌自然是安靖王、林千易,以及林家的几个女儿,西边的却是各家的男眷。

安靖王尚未娶正夫,于是便只带了两个侧妃。林千易的正夫没来,便让林夜白坐了主位。

而坐在这位户部尚书公子对面的,便正是叶明空新娶的小侍——林秋之。

卿本多情(中)

叶明空见林千易与安靖王已经入座,于是只坐了下首,可却不想林千易却将她让至自己的身边,温和的脸上笑的从容。

因安靖王甚喜歌舞,于是林千易便也叫了一班男伶,却听丝竹声中一队五六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倌儿身着翠绿的衣衫飘飘而来,一时间鼓乐齐鸣,衣香鬓影,香艳旖旎。

林千易频频举杯,席间除去对安靖王恭敬有嘉,便是对叶明空甚是亲切,只道:“叶大人是林家的娇客,能做得此门亲事,是林家的荣耀。”

叶明空见她如此说,倒不好太过推辞,便陪饮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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