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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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男人像小猫一样的呻吟,叶明空双目一眯,突然又放开了他。

林秋之一下子清醒起来,不由怔怔地看了叶明空一眼,却见这位年轻俊秀的女官的身体又向自己压来,还没等他如何,只觉得身上一凉,那小绸衫早已被扯了下去。

一时间,林秋之心里也有点慌乱,虽然说他天生胆大,可却也是第一次这样和女人接近。

叶明空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在灯光下间有一丝说不出的邪魅,完全不像平日里的她。

感觉叶明空纤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身子,林秋之只感觉有火顺着身体蔓延,那手指仿佛有魔力似的,让他的神经都翻腾起来。

“大人……”林秋之感觉自己的身体起变化,不由又羞又紧张,便想将脸再次埋进叶明空的怀里,心里又酸又甜的说不出话来。

可正在他意乱情迷之时,却只感觉身体一下子被狠狠地压在床上,只听叶明空好听的声音慢慢地道:“说!你为什么要混进我府里来?”

林秋之被一下子摔倒,不由娇喊出声,身子疼得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缓过来,却见叶明空目光清明地在上方俯看着自己,眼睛里哪里有一丝情欲的影子?

“大人……”见此情形,林秋之心里一惊,忙娇声道:“好疼,大人放了奴家吧,秋之是真心崇敬大人……”

叶明空见眼前这个男人不说实话,细长的凤目轻轻一眯,也不说话,拿起床上林秋之褪下的衣裳,几下便将赤身裸体的男人捆了个结实,又一用力将他拖到了椅子上,也不管那木头冰冷,便将林秋之绑了上去。

“大人……大人……”林秋之完全没想到叶明空居然完全不被自己的美色所迷,他一个未出嫁的男儿家,此时居然被全裸着拖来拖去,顿时心里便害怕起来,不由颤声地连叫了几声“大人”,可见叶明空完全没听见似的坐在了桌子另一边,男人的心里一凉,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道是无情(中)

秋天的夜晚有些微凉,即使是穿了单衣也会有些冷,可是叶明空居然就任林秋之一丝不挂地被捆坐在椅子上。

小公子虽然平日里做事极有算计,可毕竟没经过这样的阵势,大大的眼睛里早噙满了眼泪,又羞又怒地瞪向叶明空。

见林秋之明明害怕,可却不服软,叶明空薄薄的唇抿了抿,看也不看眼前的男人,自顾自地伸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这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林秋之小小的身子又羞又怕地颤抖着,心里砰砰跳得厉害。虽然从小长在官家,可却也没见过叶明空这样的女人,前一刻还温柔多情地吻自己,下一刻便冷酷的像 恶魔。没错,她就是恶魔。见叶明空仍是悠闲地喝着茶,半晌都不看自己,林秋之心里格外地发慌,几乎忍不住大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叶明空其实要的就是林秋之的不耐烦,她是刑部秋官,审过的犯人不计其数,比眼前这个小公子狡猾奸诈的她见的多了。这个林秋之,虽然与他相交不多,可如果只把他看成平常的男儿家,只怕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丢的,她今天晚上就要知道,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一个人悠然自得,一个人惊惶失措,不用比较,自然分高下。

林秋之又冷又不甘心,咬着小嘴儿在心里挣扎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颤声道:“大人……秋之到底做错了什么……”话未说完,便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甚是动人。

叶明空见男人开始说话了,便知道他今晚是非招不可,于是这才放下手里的茶,也不看他,只道:“我听说林大人家教甚严,公子你今晚的作为可是和大人教诲有些不符啊……”

   林秋之见眼前的女人完全不为自己的眼泪所动,心里刚刚因为叶明空先前温柔的吻所升起的一点期盼,也顿时化为乌有了,已经咬着小嘴儿,在心里骂了一万次“ 无情的女人”。可此时突然听到叶明空提起了自己的母亲,林秋之一张小脸突然变得惨白起来,愤恨挡也挡不住,只听他似是咬着牙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她!这个 禽兽!她从来就没关心过我们父子!从来不把我们当人!从来只对正夫生的孩子好,我这样庶出的,在她眼里连牛马都不如!”

叶明空见眼前这只素来心里有算计的小狐狸情绪这样激烈,也不由一怔,又见灯光下,他一张小脸满是怨恨,又看了他的眼睛半晌,心里便知道这男人不是说谎。可是不知为什么,叶明空只感觉他身上定然有秘密。于是,便也不急着说他的家事,又慢慢地品起茶来。

“你……”林秋之虽然聪明,可终究是男儿家,见过的世面有限,被叶明空这样一晾,又拿林千易一激,心里便沉不住气了,犹豫了下,便咬牙道:“叶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欺负秋之一个男儿家,传出去只怕是不妥。”

“哦?”叶明空听了这话,凤目一挑,看向男人,嘴角依然抿着冷酷的笑容道:“和林公子不守‘男戒’投怀送抱的行为比起来,叶某人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怕没什么不妥吧?”

“你!”林秋之本想以叶明空的身份压她一着,可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完全不上当,而且轻松地将自己压倒。

见男人没了气焰,叶明空这才“啪”地一声放下茶杯,站起身,林秋之只见那紫色的衣角一闪,下一刻,叶明空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了看眼前这一具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扑上去的,男儿家的娇嫩的身子,叶明空依然冷笑如故,只见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漂亮的小银刀,轻轻拔了鞘子,任那利刃在灯下闪出寒光。

只见她纤长的手指轻轻一转,那利刃转眼间就贴上了林秋之的下颌,只听叶明空悠然地道:“林公子是聪明人,我叶某人眼里也从不揉沙子,要么大家都高兴,要么……”说着,叶明空的手指微微一用力,轻声道:“这张漂亮的脸蛋送给我的朋友做人皮面具也是上品。”

薄凉的刀刃贴着林秋之的小脸儿,因为压的用力,已经有了血丝。

林秋之万万想不到叶明空会如此,他心里只以为,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好色的,哪怕眼前这个女官再冷漠,也是女人,凭自己的身体,就算她不要,也不会把自己怎样。

可现在眼前的情形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见叶明空凤目中满是冷漠,竟然没有一丝被自己年轻的身子迷惑的样子,男人心里不由又酸又涩又失望,只觉得刚刚温柔地吻自己的女人仿佛死了,活在叶明空身体里的仿佛是另一个女人。那薄凉的刀刃割的他心都冷了。

林秋之生来胆大,可却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见叶明空眼里完全没有自己,男人心里不由一冷,大眼睛一闭,颤声道:“把它……拿开,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

叶明空见男人松了口,这才起身,那银刀从她手中脱出,刷地一声就插进了红木的桌子上,颤动的刀刃反射着银光。

林秋之小小的身子赤裸地被绑在椅子上,已经连惊带痛地抖成了一团,见叶明空凤目中满是清冷,男人这才将实话说了出来。

原来他的确是从林家逃出来的没错,只不过并不是他所说的受不了虐待。林千易虽然不看中庶出的儿子,可林秋之却也没有被欺凌的没法儿生活。之所以逃出林家,是因为他们父子两个无意间得到了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却是整个林家,除了林千易之外,再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户部尚书林千易掌握户部多年,林家世代为官,在朝中树大根深,枝脉盘根错节,一直到皇室。

女帝的第十三个男妃就是林千易的表弟,虽然说只生了男孩儿,并没有为女帝生下皇女,可是凭着林家的权势,林妃依然受宠。

所以说林家可谓是栖凤第一大世家。

可是家大业大,这人一旦多了,官一旦大了,应酬自然也多,排场也大。何况林千易又是最讲究享乐的人,无论是器物还是美人,她要的都是最好的。

这样一来,林家祖上的财产未免显得有些单薄起来,于是身为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的林大人便利用职权,疯狂地积累财富。无论是财税钱粮,还是贡品玩物,她无一不沾手,就连历年恩科名额都是她一手买卖。

林千易能做得上户部尚书,自然是极细致讲究的一个女人,为了将这些来往记得清楚,她特意写了十八本账册,由她亲自管理,而且林家除了她以外,是任何人都没有看过的。

机缘巧事,林秋之的父亲南春,偶然间得到了其中的一本。这男人本是个戏子,虽然没念过书,可戏文上的字也是认得的,又极聪明,见了这个也猜出来是做什么的。

他本想将帐薄放回去,可是林千易马上就发现少了一本,顿时林家如临大敌。

南春知道自己现在就算将账册交出去,依林千易的性格,自己也难逃一死。他虽然死不足惜,可是儿子林秋之只怕也会被牵连进去。于是向来性终软弱的南春便趁机带着林秋之从林家逃了出来。

可这南春原本身子就不好,又遇到这样机密的大事,心情郁结,没几天便不行了,临死前,这才将帐薄交给儿子。只说既然逃出来了,林家必不会放过他们父子,将来定要找个靠山,若不能扳倒林千易,便死无葬身之地。

林秋之自小便极聪明,胆子又大,且比几个哥哥弟弟有心计,在受了母亲以及林家这多年的轻视虐待之后,更是恨林家入骨,知道了这件事,便将帐薄当作宝贝,即使被卖进了翠华楼,也没和任何人提起。

说到这儿,林秋之才抬起满是惊恐和泪痕的小脸,虚弱地道:“秋之一个男儿家,不懂什么是忠孝仁义,只知道叶大人在刑部有‘青天’的名声,那本账册现就在秋之房里的床下,大人自去取了,秋之的命如今也在大人的手上,要杀要留,任由决断。”

秋风乍起(上)

一场秋雨之过去,秋意更浓。

在林秋之坦白了自己逃离林家理由后,叶明空就想到自己会被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林千易很快便会查到帐薄落到了谁的手里,也很快就会知道她最不得宠的一个儿子现在就在刑部秋官的手里。

果然不出叶明空所料,没几天她便在下朝的路上遇到了这位户部尚书。

宫门外的街角处是个僻静所在,林千易一身一品女官的朝服,从容不迫地站在高高的宫墙下,宛若这天子脚下便是她家的后花园。

叶明空一摆手让元风退下,一个人来到林千易面前躬身施礼,不卑不亢。

   “叶大人免礼。”林千易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温和的目光透着锐利,平静地道:“林某人家中近来出了点事,逆子秋之被我责备了两句跑出了家门,近日听到 有人说是叶大家收留在家中,真是让您见笑了。还请叶大人看在我的老脸上,将这个逆子还给林某,免得让人嘲笑我林家家教不严。”

叶明空听了这话,秀美的凤目微微一挑,脸上竟有窘迫,只是躬身回道:“明空罪过,竟不知前些日子从街上救下来的是另公子,只以为是寻常青楼子弟,现今已经收他做了小侍,如今只怕是不能将人还给大人了。”

   “什么?!”林千易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由一惊,她千算万算,只算到叶明空今天会万般推拖着不肯交人,却没想到这个一向洁身自好的年轻女官竟然会破了林秋 之的身子。想到这里,林千易不免有些气恼,本来她就不太确定这个叶明空在朝中的立场,于是才派了陈雅山去刑部,只为了打听那边的消息,可是没想到家里却出 了个林秋之,而且又带着那样重要的账册进了叶明空的家里。要说叶明空没看过那本账册,林千易是万万不信的,只是这种事当面却是说不得也问不得。如今只想着 将林秋之那个小蹄子抓回来问个究竟,却不想他已经是叶明空的人了。

   见林千易一向平静温和的脸上竟透出了一分凛冽,叶明空便知触到了她的痛处,于是只躬身道:“明空向大人赔罪,秋之已经是叶家的人,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明空 也定然会善待于他,由于时间仓促,喜事也办的简陋,若大人不计较,待过些时日选了吉日,定当备上厚礼去府上请罪,还望林大人莫怪明空爱美心切。”

枯黄的叶子被风吹起来,在两个人脚下盘旋而过,拂过高贵华美的紫色官服,谁也不退步。

   林千易平静的脸上没有表情,先是绷的紧紧的,叶明空一度以为她几乎就要发怒了。可紧接着她却不知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完全不记得刚刚的惊讶,只上前 扶住叶明空,语气十分轻松道:“叶大人说的哪里话,犬子能被您看上,是他的福气,说什么赔罪,改天我在府中专门为大人设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叶明空好看的凤目微抬,淡淡一笑,如春风拂面,只施礼道:“明空谢大人。”

林千易眼神温和,忙摆手让她免礼,又笑着寒暄了几句,这才命人抬了轿子。叶明空退步站在一侧,直到这位大人的轿子走远了。

踏着落叶,叶明空回身走向自己的轿子,可转头间,却只见不远处一辆八人丝绒软轿停在路上,深蓝的帘子高挑,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白缎绣凤五彩祥云朝服的女子,远远虽看不清面容,可能穿得这样一身朝服的,栖凤国除了丞相燕飞霜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叶明空见燕飞霜突然出现在这里,心里不禁有些惊讶,可仍从容地上前见礼。

燕飞霜坐在轿子里微笑答礼,这位栖凤国的女相一向以气度著称,何况人品又潇洒风流,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可那份正熟女人的修养却是寻常人学不来的。

见叶明空在轿前行礼,燕飞霜慢慢收了手中的细纱折扇笑道:“侄女不必多礼,你我天天在朝上见面,真正能聊聊家事的时候却不多,今日我正好要去叶府一趟,不如侄女与我共乘一轿,我送你一程如何?”

叶明空听了这话,心里便知她有事与自己说,于是只让元风等人先行回府,这边便上了燕飞霜的轿子。

虽然说起来这位栖凤国位极人臣的女相是叶家的亲戚,可叶明空与她的来往却并不多,有几次虽然也听她说过国库艰难,可对于林千易的事她却只字不提。

轿子缓缓向叶府而去,燕飞霜拿起小几上的茶壶慢慢倒了一杯茶递给叶明空,笑道:“侄女尝尝这个,听说是显龙进贡来的。”

叶明空默默接过茶,慢慢地品着。

“明空……”燕飞霜貌似不经意地道:“还记得上次我请你喝茶的时候吗?”

叶明空微微一怔,转而回道:“侄女记得。”

   那是去年的秋天,栖凤南省水灾,淹没良田百顷,死伤无数,那时国库竟拨不出足够的银子来赈灾。中秋夜里,本来很少到叶家的燕飞霜不知为什么居然想起来要 和叶明空的母亲叶青虹喝茶,恰被明空遇见。彼时她刚刚办了一个大案,受了伤在家休养。那晚月色很美,燕飞霜亲手替明空斟茶,笑容淡然,风仪如月,只道:“ 侄女年轻有为,它日定成国之栋梁。”

见叶明空不再说话,燕飞霜不由微笑道:“那日我的话果然不错,侄女现今在刑部已经是初露峰芒,只是还欠一缕东风,若是国库充裕就好了……”说到这儿,燕飞霜却停住了。

叶明空见她不说下去,心里便有些明白,林千易与燕飞霜虽然平日里交情甚好,可一个掌管天下钱粮,广交志士,另一个却是总理国事,天天喊着缺钱,这里面的矛盾自是不说便知。如今燕飞霜跟在林千易身后来找自己,想必也是知道些情况的。

叶明空素来不喜欢参与朝中党争,虽然燕飞霜在栖凤素有贤相之名,又与叶家是亲戚,可说到底这位丞相大人的立场却是永远猜不透。

想到这儿,叶明空心里倒淡然了许多,只道:“丞相大人所担忧的自然是国事,明空但愿能为大人分忧。”

听了叶明空这话,燕飞霜黑亮的眸子中光华一闪,转而啪地一声打开折扇笑道:“好,我今天等的便是这句话。”说着,脸色又是一沉,目光紧紧锁住叶明空道:“林千易一灭,栖凤百年无忧矣。”

叶明空听了,只垂眸不语,虽然有了燕飞霜的帮助,可是这样的情形却是她和想象的不同,党争,原来自己终究是无处可躲。

秋风乍起(中)

叶明空的府里近些日子来突然热闹起来,先是这位女官大人突然要收林秋之为小侍,紧接着不久,便有户部尚书林千易遣人送来了各色各样的嫁妆,只说是补给儿子的。

在这一派繁华热闹当中,人人忙的不可开交,虽然不明白一向洁身自好的叶小姐为什么突然收起小侍来,可是该准备的东西却是一样也不能少。

先是管家让几个有年纪的男人给林秋之准备了小侍一应的衣裳日用等物,接着便是安排林秋之住进了叶明空的侧院,而且这个林秋之说起来又是户部尚书大人的儿子,倒比忍冬更有些身份,虽然说是小侍,可到底比忍冬尊贵些。

   见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突然抢了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位置,忍冬直急的天天晚上偷偷的哭,他就不明白,小姐那样一个冷情的人,为什么突然就迷上了那个妖精似的 男人,这才几天,竟收了房。想自己一心一意地喜欢着小姐,最后竟连亲近一下她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有了这个狐狸精一样的男人,自己以后更没有机会了。一想到 这儿,小男孩心里就像针扎一般地疼,直哭得两个大眼睛肿肿的,平日里干活都没了精神。

林秋之见小忍冬闷闷的一个人伤心,心里虽然有些得意,可一想到叶明空对自己的态度,倒不敢大意。这个小侍身份是怎么得来的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叶明空若不是为了得那本账薄,又怎么会将自己留在身边?

可理智虽然是这样想,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总盼着叶明空能有点喜欢自己。

   林秋之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正是男儿家情窦初开的时候,虽然他身世复杂,可到底年轻,而且又是被叶明空救下来的,就算是他再聪明,也不禁会对这位俊秀的女 官产生些若有若无的情愫。再加上他那晚色诱时,又被那样吻过。虽然后来叶明空逼供时丝毫不手软,可终究没让他吃大亏。到后来事情过去时,林秋之满心里却只 想着那个温热的吻,还有她抱自己时的感觉。

叶明空显然没有心思猜测家里这两个男人的想法,朝中的事就够她心烦了,可是当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事也一样麻烦得很:林秋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代替了忍冬替自己打点贴身的事情了。

   因为叶明空向来对自己要求严谨,所以只有忍冬一个小侍,两个人虽说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可到底相处的久了,有一些默契的。可此时,叶明空见在自己卧房里那 个娇柔的身影换成了林秋之,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一种陌生感,于是只站在门口,好看凤眸淡淡地看向一身淡绿秋衫的男人,目光是满是疏远。

林秋之是聪明人,见叶明空如此,显然是不满自己在这里。于是便强压了心里的说不了的失落,只柔顺地上前跪在地上道:“大人,秋之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收留之恩。”说着,明亮的大眼睛便柔柔地看定了叶明空,男儿家的心思一览无余。

叶明空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凤目中平静无波,只将身上的披风解了扔过去,径自进了门。

林秋之见叶明空没有同意,可也没有反对,明艳的小脸缓了缓,便忙着上前倒茶。

叶明空接了茶,只抿了一口,不由皱眉道:“这茶是忍冬沏的?”

“啊……是……”林秋之迟疑了下,忙回答道,只是小小的脸儿上不由有些不情愿,微微上挑的眸子闪了闪,便低下头了。

叶明空不语,手上的茶却放了下来,站起身道:“夜深了,林公子请回吧。”

这一句话说的不冷不热,平淡之极,可却将林秋之的心一下子沉进了冰里。

“大人……”男人明若秋水般的眸子带着几分幽怨,又有几分不甘,嫩白的小手只管抓住叶明空的衣襟幽幽地道:“秋之现今已经是您的人了,理应伺候您才对……”说到这儿,林秋之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地发热,柔软的身子便都倚在了叶明空的身上。

   被他这样一靠,叶明空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便不留痕迹地将男人香软的身子推了出去,仍是淡淡地道:“现今为了公事才不得不委屈公子几日,待 查明真相后,明空定然还林公子清白,到时候公子自会嫁给心仪的女子,天色已晚了,你去叫忍冬进来罢。”说完,也不理男人是惊是怒,还是委屈,径自转到里间 卧房去了。

林秋之看着叶明空的背影在门前一闪便不见了,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只觉得酸涩难当。微微上挑的眼眸亮晶晶的,直盯了那房门半天,这才紧攥着小手,白着脸儿退了下去。

房里的叶明空听见关门的声音,这才慢慢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是好看的眉头依然皱着。

今天这事儿倒是她没想到的,这个林秋之第一眼见到时,就让人感觉不是个认命的男人,后来的事更确定了这个想法,只是叶明空只以为他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如此迎合自己,可如今看来,自己想的倒是太简单了。

想到这儿,明空不由有些头疼。她向来不去琢磨男人们的想法,自小她接触的男人们,除了父亲和叔叔们,便只有无忧,再就是忍冬这样的小侍。对于叶明空来说,这些人都和自己的亲人一样,并无他想。

同是一母所生,明月、明扬和明霜显然在男女之情方向更有天赋一些,尤其是明霜,也不知伤了多少年轻男儿家的心,又牵挂了多少勾栏院里的烂账,就连母亲都拿她没办法。

想到这里,叶明空的心里突然一动,不由就想到了韩初雪上次来找自己时说的话。一时间,倒有些黯然了。

无忧居然要嫁给明霜了……

说起来明空对无忧总是感觉有些愧疚的,她十岁才结束了流浪生活,和父亲来到了叶家。走惯了江湖的孩子自然不比大户人家的养尊处优,再加上她的父亲童青并不是一个持家的好手,所以这针线上的细活只由着下人们做。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大她两岁的无忧居然偷偷地将明空身边的针线活儿都接了过来,只是他少言少语的,竟也不说。直到明霜和明月取笑自己和无忧的时候,明空才明白过来。

可这位小公子却只是红了脸道:“你们哪个还不是戴着我绣的荷包,这会儿倒小气起来。”

明霜那时候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可却已经出落得风流不羁,只眯着凤眼看了看明空,又看了看无忧,似笑非笑地道:“让她得意吧,赶明儿无忧哥哥嫁了人,看她怎么办。”

叶家大女儿叶明月是个性情大方的,于是只笑道:“这有何难,明空赶明儿将无忧哥哥娶回家就行了,娘也省了一份儿嫁妆,倒是两全其美。”

一席话说得无忧粉红的小脸一下子胀的通红,只娇斥道:“你一个做大姐的,也没个年长的样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说到一半,偶尔眼角却瞧见了明空,小公子的脸顿时便像火烧一般,一转身便躲进里屋去了。

年少时候的事浮光一般掠过,看着自己衣服上挂着的荷包,叶明空的心里不由有些难过。

无忧哥哥的心事早在几年前叶府的人便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在观望着不说,只看自己是什么态度。有好多次,他曾经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一双温柔如水的大眼睛就那样定定地看过来,男儿家的痴心一览无余。

只可惜叶明空小时候便志不在男女之情,况且也实在不太懂得这些,加上年纪又比无忧小,于是便只吱唔过去了事。直到几年前,韩叔叔突然要给无忧哥哥说亲时,事情才突然有了急转直下的变化。

先是一贯听话的无忧哥哥死活不肯嫁出去,逼得急了,他竟然想偷偷地寻短见,后来到底被人发现,这才没有酿成大错。可是事过之后,却无故添了头疼的毛病,尤其是情绪波动大些的时候,竟是常常晕倒。

更让人惊讶的是,叶家最风流不羁的一个女儿叶明霜,竟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听说无忧不肯嫁人寻短见,她便一夜之间清了外面的风流帐,跪在母亲面前,只说要娶无忧做正夫。

一时间,就像捣了马蜂窝,不但叶青虹、韩初雪这些做长辈的惊讶不已,就连无忧也惊的无以复加。

现在想起那一场风波,叶明空的心里还记忆犹新……

搬出叶家,一方面是为了家人的安全考虑,另一方面与无忧和明霜也不无关系。

他们都是明空最至亲的人,可却也是她最不知道怎样面对的人。

望着手里蓝色掐银丝的荷包,叶明空知道终于到了解开这个结的时候了。

秋风乍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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