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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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带羞色,当着这么多人,他的动作和语言都显得对她不是一般的关切。她低头不语,脸色渐红。肩头的伤并不重,她能忍的住,再说,对他提起又有什么用呢?

他转过身,被侍卫扶着跨过碎石块走到平地上。

雪仍在下,但是小了许多,不再是雪片,毛毛团团的象是粗盐。

她记得他的伤在脚上,果然,他的靴子上染了血,踏过雪地时,脚下的雪印带着红色,看来伤势并不象他说的那样轻。

她心里一紧,担忧油然而生。他走路的时候蹙着眉,面有隐忍之色,平时他不会这样。她心里越发的担忧,还间杂着一种感觉,似乎是,心疼。

两个男人被捆在那里,一跪一躺。躺着的那个奄奄一息神智不清,肩负一枚长箭,胳膊上还有许多刀伤,翻着血肉,隐见白骨。跪着的这个稍好一点,虽然满身是伤,看着还算清醒。

裴云旷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也知道我想问什么。说出来,也许有条活路。”

半是昏迷的那个人仿佛根本已经听不到说话,没有丝毫的反应。而清醒的这一个,垂着眼皮无动于衷。

裴云旷叹了口气,道:“人为财 死,鸟为食亡。只要有财可收,何必管是谁给的呢?我给的,不会比别人少。”

那人仍是不语。

裴云旷无奈的叹口气,对身边的一个侍卫略一点头。侍卫早等不及,手起剑落,将昏迷那人的一只手一剑钉在雪地之上。那人惨呼一声,清醒过来却又立刻痛昏过去。侍卫睬着他的手掌抽出剑,剑尖滴血,在白雪之上染上斑斑点点的红,让人心惊肉颤。

她心中狂跳,不敢去看。

跪着的人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紧咬牙关。侍卫不耐,一剑挥来架在他脖子上,他却动也不动,避也不避,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样的局面裴云旷早已料到,所以他带了她过来。眼看逼供不成,只能让她用摄魂针了。

裴云旷看着他撇了撇唇角,轻笑了一声,对司恬道:“你去给他扎上一针。”

司恬点头,明白了原来他带上她的用意在此。摄魂针的用法前一段时间苏翩教了她,没想到今日就派上用场。

那人见到她抽出一枚黑色的针,面露惊恐之色,立刻摇头,支支吾吾的叫起来,含混不清,仿佛是个哑巴。

裴云旷一愣,摄魂针上面涂了迷心智之药,专门对付这些不肯招供的人,可是此人是个哑巴,却是他没料到的。即便司恬对他施了针,他也招不出什么来。

司恬也有点错愕,她在他面前拣了一截树枝,低声道:“王爷,不知道他会不会写。”

裴云旷眯起眼眸,问道:“你可愿愿意写出来?”

那人居然点了点头。

“去解开他的手。”

他身后的侍卫用剑挑开了他手上的绳索。司恬上前将树枝递给他。

他接过树枝,在雪地上划了起来,司恬站在他的身侧,却看不明白他写的是什么。奇怪,难道他不是汉人,写的不是汉字?

他一边写一边“哦哦呀呀”,司恬不解,弯了腰想细看。突然,他的身子猛的往右一撞,身边的侍卫一个踉跄,他借力往左一扑,手里已经握住一枚箭,抵在了司恬的喉头!

刹那间,一切都快的不可思议!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动作一气呵成,瞬间他就反败为胜,将她挟为人质。箭是从地上那人的肩头抽出来的,带着血腥之气,抵在她的咽喉之上。她太过震惊,居然忘记了怕,目光却不由自主看向他。

那人有点紧张,死前的放手一搏,仿佛耗尽了他的精气,搂着她脖子的手指略有点抖。

他对裴云旷道:“放了我,不然杀了她。”他见到她从石堆下出来时,裴云旷扶着她,还替她蒙了眼。这说明,她在他心里,不是一般的女人,他决定赌一赌。

他居然不是哑巴!裴云旷苦笑,自己竟然也被他骗了。他眯着眼看着 那人,薄唇紧抿,心里有点慌乱却强自镇定。她在他的手上,没有惊叫也没有惊惶,倒让他意外。他的目光落在那带血的箭头上。

寒光,冰肌。

放?不放?

这种要挟他应该拒绝的,无论从那方面考虑,这个人都比她重要。放了他,会是后患无穷,会殃及无数人。他应该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立刻拒绝,但是,他偏偏犹豫了。

他的沉默,她意料之中,只想叹息。她又怎会重要到可以让他放走这个人?生死一线之间,诸多画面如行云流水瞬间涌至心间。她欠他太多,此刻应该是偿还的时候。怕到极至,她突然放松下来,淡然道:“你错了,我不过是王爷的一个丫头,你用我来威胁王爷,太高看我了。你杀了我,王爷也不会放了你。”

她的淡定让那人犹豫起来。她即便是他的女人,即便在他心里有那么点分量,但终归是一个女人,去了旧的还有新的,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小棋子毁掉全局。这个赌,他大概是赌输了,但赌一赌比等死强,别人给的大把银子他不愿意还没花就死掉。大不了,临死拉个美人儿垫背,也值了。

片刻的宁静,来定一个人的生死,所有人都在等裴云旷的一句话。但是,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他突然放软了嗓音,对那人道:“你放了她,我放了你。”

“王爷!”曲六儿低声轻呼,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她有了身孕,不能受惊吓。你先放了她。”

所有的人都惊住了,包括她!那人心里一喜,原来她怀了他的孩子,怪不得他犹豫。这个赌,他赢了。

他为何要这样说?太过惊讶和错愕,她已经忘记了羞怯,愣愣的看着他,却看不出所以然,他的神色平静中带着关切,担忧,还有妥协,不是他惯常从容潇洒的模样。

她心里起了波澜,说不出是喜是忧。

“你让手下的人往北散到松林之外。”

裴云旷挥了挥手,让手下人退开。眼睛却一直牢牢的看着她,仿佛她真的是他最重要的人,一刻也不能从眼前丢失。

她看着手下的护卫犹犹豫豫的退去,忙道:“王爷,不可。”

他却柔声道:“孩子要紧。”

她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却还是难免面红耳赤,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人越发的信了,更紧了紧手里的箭,她喉间一痛,心里却是奇怪的安宁,不论是否能从这人的手里逃脱,不论今日是否会丧命,他没有放弃她,她已经觉得圆满。

那人见众人后退散开,对裴云旷道:“你也后退。”

裴云旷忙道:“我不放心她。我跟你一起,我知道路,可以带你出去。”

他似乎真的很在意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神色焦虑而 担忧。

那人想了想,他们四人进了山,遇雪迷路,在这里兜转了半天都没闯出去,这才不得已被擒住,如果有个人带路,再好不过。

“将剑扔了。”

裴云旷很快将腰间的剑解下,轻轻扔在雪地上。剑鞘上的蓝宝石在雪地上熠熠发光,转瞬就落了几粒雪在上面。

那人道:“你走在前面。”

他依言走在前面,那人挟着司恬跟在他的身后,但是箭头一直抵着她的咽喉,已经刺破了肌肤,她觉得有点痛。

裴云旷在前面走的很慢,有的脚印又染了淡红色,她知道他的脚受了伤,她的眼眸有了湿气,并不全是雪的缘故。他明明可以不在意她的死活,也明明可以不必陪着她。为何要这样?她想不明白,他真的认为她在他心里很重要,重要到可以为了她放走此人,为了她只身涉险?

她不相信是这样,却又希望是这样。

“走快些!“那人厉声低喝了一句。

她心里一酸,他的身份,何时被人这样呵斥过。

“我的脚伤了,走不快。”他一点也不气,回头对她看了一眼,关切的问:“你累不累?”

她的眼眶一热,拼命咬住了唇。今日的这一幕,其实,都怨她。如果不是她被挟持,就不会连累他。

沿着狭窄的小路走了一段,裴云旷突然停了下来。

“快走!”

他回头苦笑:“我的脚趾怕是断了,我看一下。”

那人看着他靴子上的血迹,恼怒却无可奈何,骂了一声:“就你们这些人娇贵,象个娘们。”

司恬气的狠狠瞪他一眼,心里焦急万分,他的脚到底怎样了?“

他弯着身子,将脚翘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他背着他们,黑色的大氅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越发焦急。

“王爷,你的脚怎样?”

裴云旷直起腰身,回头道:“脚指头真的快掉了。”

她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她的眼泪让他心里莫名的一动,这样的关心,真心的不掺一丝一毫的其他,干净的象一片雪,虚虚浮浮,不着痕迹的扫过心扉。

他在石上抓了一把雪,递到她的唇边:“渴吗?”

那人极不耐烦,喝道:“快走。”

他不理他,只管将雪送到她的唇边。她不渴,看着他手心里的一捧净雪,眼眸很酸涩,眼泪滴在了雪上,融了一个小窝。

突然,一声惨叫象是被捂在咽喉之间没有发作出来。“扑通”一声,挟制她的人倒了下去,她惊惶的看去,只见他咽喉上插了一根细细的冰凌!匕首一般闪着晶莹的寒光。

她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又是何时将一根冰凌藏在手里的。

那人的手里还拿着那只箭,方才抵在她的咽喉之上,转眼却被别 人穿透了咽喉。

他蹙眉看着地上的人:“其实,你本可以活命的。”他有点遗憾,什么都没问出来就将他杀了。

树上的冰凌掉在了石上的雪间,他故意装做看脚伤捡起,那人关注着他手里的一捧雪,却没看见他大氅下的另一只手里,握了一块冰凌。

她惊魂不定,看着他,象是做梦。

他回眸看着她,蹙了蹙眉,手指放在了她下颌上。

她仍然陷在惊愕之中,愣愣的任由他挑起自己的下颌。

他低头在她的咽喉处轻轻吮吸了一口,然后将一口血吐在雪上。

“别让那箭上的血,污了你。”

她象是僵住了一般,不能动弹,他的唇的温度,在伤口上烧灼。她仿佛忘记了呼吸,短短半个时辰的风云,超过她十五岁潮起潮落的一生。而他的一个动作,是十五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场惊涛骇浪!

“王爷,你没事吧?”

很快,他的护卫按照他剑鞘的指向跟了上来。

“发信号,将其他人都叫过来。将这四个人的尸体送到官府,就说是上山偷铁矿的人,让刘大人细查来历。”

他知道查到一定地方一定查不下去,断了线,但是,也可以警告警告背后的那人,不要以为他就那么好对付,也不要以为他不会反击。

她努力呼吸,想让冰凉清新的空气将自己沸腾的心冷静下来。

他正要抬步下山,她忙道:“王爷,你的脚不要再走路了。”

他回眸浅笑:“我不要当娘们。”这不过是方才那个人一句骂词,他却调侃着自己,她心里一酸。他就是这样的人,纵然心里再有什么辛苦和险难,都用唇边的一抹笑意,将艰辛掩盖于玩笑之下。可是她再也不能顺着他的玩笑去轻松的展开笑颜。

她静静的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仿佛止不住,要成珠帘。

他蹙了蹙眉,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掉泪,是刚才说她有了身孕,担了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很抱屈?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刚才我那么说,是迷惑那人,让他相信我,少些戒备。你是不是很委屈?”

她摇头道:“我不委屈。”

他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恩,你不委屈?”

她顿时明白过来,脸上发烫,不敢看他。

泪,终于,止住了。

名 声

裴云旷回头对众人道:“今日此事既止于此,不得传于他人知晓。”

他的意思不仅包含了这四个人的事,还有她的“冤屈”,他并不想让别人对她有什么误解,刚才实在是情况险急,不得已而为之。但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听明白了他的隐含意思,或者是出于某种心理,他没有挑明。

他长出一口气,终于感觉出了疲倦和痛楚,吩咐曲六道:“这里的事先停止,所有的东西都转移走,今夜就收拾好。”

曲六儿让人做了简易的担架,将裴云旷抬到山脚。很快他的护卫集齐,一行人上了马,往回程而去。

他仍旧和她共乘一骑,但是,他的心境和来日不太一样,她的更是。

她的披风上有一小块血迹,本是粉色的披风,染了一朵暗色的梅朵。他很想看看她的伤势如何,却觉得不妥。就是开口问问,仿佛都要惊动心里某处。

山上的一幕很不真实,象是梦境一般。他有洁癖,为何在那一刻,看见带着那男人的血的箭头刺破了她的肌肤,他竟然低头……那会儿莫非是中了邪?

他跟着那人,到底是想找机会杀了他,还是不放心她?

他赶紧止住更多的思绪,刻意去感觉着脚上的痛楚。有时候,痛苦可以让人保持冷静。

回到王府,司恬匆匆跑到苏翩的房间,让她前去给裴云旷治伤。

苏翩见到她猛的一惊,她的肩头和咽喉都有伤,怎么回事?

她站起身来,想要细看:“快来,让我看看。”

司恬忙道:“王爷伤了,苏姐先去看他。”她顾不上自己,拉了苏翩就走。

他的靴子已经解下,袜子却已和血肉粘在一起。苏翩拿来剪刀轻轻剪开,他的脚趾已是乌黑一片,司恬长舒了口气,明白他那时只是哄骗那个人,脚趾好好的没掉。但看这样子,却也砸得不轻。

“黑指甲果然不好看,怪不得女人都染红指甲。”苏翩给他上药时,他抽着凉气还不忘开玩笑。

苏翩将他的脚包好,抬头对司恬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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