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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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看不二。
他看的是网球。
热身的过程很平淡。
没有语言、没有流汗、没有复杂的技巧和激情的鼓舞。
只是他简单的击了一个球出去，他简单的把它回了过来。
“啪——啪——啪——”
白色的日光、绿树的环绕，很蓝的天空和缓缓掠过的白云下，击球的声音简单而平静。
过去了三分钟。
“咚”的一声，不二击出一个球落地反弹，他右手一张“嗒”的一声接住。
热身结束。
对场的人放下拍子，因为逆着日光，他没有看清不二的表情。
但有一种温度感，像日光从那边射过来之后变得更暖，颜色更深，更像橘色。
“加油。”
“嗯。”
之后两个人站在对场，没有说话，风渐渐的停了，不二逆着光，手冢顺着光。
场地内。
桃城刚才擦伤的地方又流血了，朋香正在给他贴新的ok绷。海棠坐在一边，头巾丢在一旁，沉默不语得站在他旁边的樱乃瑟瑟发抖。
河村输了。
龙崎老师面对面的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大石站在旁边鞠躬道歉，仿佛他错得比河村更多，菊丸莫明所以的站在大石身后摸头，一边拍了拍河村的肩，“撒～～哪！”
越前坐在远远的地方，一个人若无其事的喝着饮料。
“现在开始，青春学园对冰帝学园，第一单打的比赛，请……”
“诶？部长呢？”桃城开始东张西望，“部长哪里去了？”
“好像和不二前辈热身去了。”崛尾说，“你看不就回来了吗？”
“哈——”桃城抬头看着手冢和不二从观众席间的台阶下来，“怎么要不二前辈热身，我也很想给部长热身。”
“嘶～～～”海棠低低的说，“因为你输了比赛。”
“啊？”桃城叫了起来，“那是意外！意外！海棠蛇你反应太慢半天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我？哼！不知道是谁的扣杀失败……”
“momo前辈……海棠前辈……”朋香拉住桃城的衣服用力把他往后拉。
“今天就让他们吵一场吧。”
“诶？不二前辈？”朋香回过头来，人已经被桃城拖走。
不二站在她身后五六步的地方，面对着网球场眉眼弯弯，闻言微笑，“嗯？”
“不过说起来，今天momo前辈和海棠前辈的比赛，黄金拍档的比赛，我都完全看得不满意。”崛尾在旁边挥着手指，闭起眼睛提高嗓子，“完全不满意，前辈完全没有发挥水平，冰帝那些人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今天连越前的比赛我都不满意，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我喝彩的……”
“崛尾君……”胜雄拉了拉他的衣服，“不二前辈在旁边……”
“啊？”崛尾继续闭着眼睛说，“河村前辈虽然努力，但是好像因为知道会输一样……啊……”他睁开眼睛，“不二前辈！”
不二正看着他。
崛尾额头一滴冷汗落下，数条黑线跟随。
不二眼线一弯。
崛尾的冷汗变成三滴，黑线变成数十条。
“冰帝、冰帝、冰帝……”
迹部站起来的时候，冰帝的呐喊尖叫声到了史无前例震耳欲聋的地步，看台上各种横带摇晃起伏，啦啦队相互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冰帝200人的网球军团。
濒临顶点。
“喂喂喂……”桃城看着逆光站起的迹部，“这家伙真应该由我来教训。”摸了摸自己竖直的头发，他的眼睛突然焕发出了亮光。
现在站起来的人是迹部。
“你看桃城那家伙的眼睛，”向日在对场撞了撞忍足，“和我们比赛的时候完全不同。”
“嘿！”忍足抱胸，“什么啊，那家伙……”
“这就是你和迹部不一样的地方？”日向的手臂枕着后脑，“那家伙真真目中无人。”
“真不顺眼啊，真不顺眼……”桃城看着迹部，嘴角勾起，眼神明亮，那是挑衅与满足的明亮。
“喂！”有人撞了桃城一下，“让开！”
海棠站过来了，一起看着迹部。
“怎么样？”桃城目光看着迹部，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海棠沉默，低低的说，“我……不是部长。”
“嗒”的一声桃城拍了下他的肩，他没有看海棠，“ja，总有一天是。”
海棠沉默。
“一切拜托了。”手冢向龙崎老师鞠躬，手握球拍出场。
“手冢部长加油啊！”崛尾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朋香一把把他的嘴按住，严肃的说，“嘘——我们以目光震慑全场，用眼睛、用眼睛……”
“诶？”
“用眼睛——”朋香指着自己的眼睛，目如铜牛。
青学上下没有人呐喊助威，正选与非正选都目送着手冢，目光奕奕闪着光。
信赖。
沉着。
压力。
“哗”的一声，对场，迹部揭开了正选外套，冰帝的声援到达了极限。
“等你很久了，tezuka。”迹部指着手冢的球拍，“嘿”的一声眼瞳微闭，手指回来握住桦地送上的球拍。
手冢踏上一步与他握手，声音依旧冷静，“抱歉。”
“哼！”迹部的手指离开拍柄，球拍“啪”的一声落地。
“青春学园，手冢国光发球！”
比赛开始。
大石站在场边，几个月前那场比赛仿佛还没有过去，还在眼前，人影和人影重合。手冢、全力以赴，不要受伤！
“大石～～哈——开始了，”菊丸站在大石身边，“你看你看……”
“菊丸前辈、很吵啊。”龙马从看台上站了起来，低低的说。
“诶？”
龙马戴上帽子，拉低了帽檐。
“越前笑了。”崛尾指着龙马。
“哪里哪里？”朋香探头去看。
樱乃默默望着龙马，他的眼睛睁大，自信满满的挑衅的金光燃烧在他的眼睛里，龙马君……
“啪”的一声，手冢发出了第一球。
角度、力量。速度，除了完美，平淡无奇。
迹部球拍一横，快步墙上，“啪”的一声谨慎回击。他的眼瞳急剧放大又急剧缩小，节奏是他脚步的数倍。
两人交换一球，赛场那出奇的安静下来，仿佛蓝天白云绿树蝉鸣风吹，整个球场不需要配角。
“咚”的一声，手冢球拍斜斜伸前一振，网球似慢还快倐的升起，高球！
“手冢难道一开始就破解迹部的‘破灭的轮舞曲’？”大石失声说。
“呃……手冢不像这样急躁的人。”河村说。
“nia～～”菊丸指着那球，“那个球下坠得很快，不挑高球，在网前不能过网。”
“但是手冢也真毫不犹豫呢……”
tezuka，是你的话，会有其他方法吧？不管你想的是什么，但是——既然你在本大爷面前吊出高球——
“破灭的轮舞曲！”迹部跃身跳起一拍扣杀，网球直击手冢球拍拍柄。
“啊——”球场内响起一阵轻微的惊呼，冰帝的声援团有些人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那家伙，真是不顺眼啊……”桃城一边说。
“啪”的一声，手冢的球拍下沉，没有丝毫急躁和偏差，一切动作和上次一样，沉拍、接球、回击——网球疾速掠过球网上空，直落迹部身后。
“不愧是……”崛尾的欢呼还没说完，“咚”的一声震响，风掠过，手冢的队服飘动，网球自他身后滚出去，撞在围网上，“铮”的一声，静止。
“0－15！”
“什……什么？”崛尾眨了眨眼睛。
迹部背对着球网，转半个身，“撒～～从现在开始吧。”
手冢从口袋里拿出第二个球，“不错的回球。”
“嘿，当然。”迹部背对着手冢，笔直走向底线，微微撩了撩头发，“你以为本大爷是谁？我是迹部景吾——”
“啪”的一声，手冢第二发球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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