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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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见江氏不断的东拉西扯,甚至问起鲁桥镇过年与杨江镇的风俗有什么不同来,摆明拖延时间,待会儿摆饭送客,表面上既不太失礼,实际上又羞辱折腾了人。而且,江氏一点儿也不谈及两家的儿子发生争执的事,完全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和打算,连忙逮个机会插嘴,让她的奸计不能得逞。

“鲁桥镇和杨江镇离得那么近,风俗上怎么会有不同?夫人真是说笑了。”

有事说事,何必摆这迷魂阵呢。看样子杨家不肯善罢甘休,那她何不单刀直入,硬要跟他们挑明了说事情,找出和解的办法?就算不成,也给她时间想别的办法,胜于这样拖者。

“这位是……”江氏的话被打断,脸色一沉,明知道如初是谁,却故意问道。

“犬子元敬新娶的媳妇。”戚夫人强打着精神道。

“哦,倒是有风闻。”江氏傲慢地瞄了如初一眼,“听说年纪大了,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想贵公子也是一表人才的四品大员,就是这婚姻事上,还要看天意呀。”

江氏不怪自己纵子行凶,倒怪继美见义勇为,可她心里虽恨,却强忍着没和戚夫人翻脸,只借机打击起如初来。

他令堂的,老子保养得好,面相年轻,比许多年方二八的女人半点不差,要你个老妖婆来提醒我和我家亲爱的小光是姐弟恋吗?

如初暗骂,脸上却微笑道,“夫人说得是。正因为年纪大些,所以想帮助婆母好好料理家事,不然传出我不懂事的闲言闲语,我可没脸了。我们老太太常说,这人的岁数不能活到狗身上不是?一年一年的要知书达理才对,哪能在外混来?”

江氏面色一变,知道如初是说她的儿子在外调戏民女,行事不端。

她哼了一声道,“好没规矩,我和戚夫人说话,哪轮得到你小辈开口。戚夫人,听说你来办了女学,但说句不中听的,你连自己的孩子也管不好,让他们到处惹事生非,得罪了人事小,万一犯了王法,那可是谁也救不得的!”

如初假装鲁莽,实际上就是为了把话题扯到继美的事情上来。因此江氏一说这话,立即给戚夫人使了个眼色。戚夫人会意,忙道,“夫人言之有理。唉,老身教子无方,实在是愧对戚家列祖列宗。可是子女出了问题,做了错事,我这当娘的也不能不管,这不就登门谢罪来了吗?”说着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子不教,父之过,我家老爷去得早,我本该严加管教孩子们,可犬子却得罪冒犯了贵府的公子,老身这里先替他陪个罪。”

戚夫人的姿态放得很低,为了儿子,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对人行礼陪罪。如初看到这儿,不禁有点心酸。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人子女的,什么时候才能理解呢?

可江氏却一点恻隐之心也没有,甚至没让仆人们上前扶起戚夫人,只冷哼一声道,“戚夫人,我敬你远来是客,年纪又长了我这么老些,这才不撕破脸,大家好好生生揭过这篇多好。可你非得提起你家老二横行不法之事,敢情是让我这口气堵着上不来吗?”

“正因如此,老身才特来拜访陪礼,望夫人大人大量,饶过小儿这一回。”戚夫人双手捧上礼单。

江氏翻开丫鬟递上的礼单看了看,发现礼物之重倒超乎了她的预料,令她心里舒服了些。戚家一向家贫,看来这回是下了血本了。不过多少宝贝也抵不上自己的爱子,现在儿子正躺在床上,忍受着因外伤而来的高烧,这年都没法儿过了,怎么能轻易放过戚家,必要想办法弄死戚继美给儿子出气不可。

调戏民女又怎么了?杨家和她娘家都有钱,看中谁就放在房里,不过拿银子砸给女方家里罢了。用得着戚家的小崽子多事吗?她儿子如此金贵,她自己都没舍得打过一指头,怎么能让别人白打!

“这事已经见了官,就依王法处置吧。”她站起身,端茶送客,“我虽同情戚夫人,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纵容恶徒生事。我看戚夫人还是请回吧,你求我也是没用,再怎么着,我儿子的断臂也不可能不疼。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戚家世袭武爵,这点道理想必是懂的。”

第五回 撒破脸

江氏那么不讲理,半点情面也不留,令如初心头火起。这老妖婆还真能颠倒是非黑白呀。到底谁是恶徒?谁犯了国法家规?她这样理直气壮,凭借的不过是钱势二字而已。

钱,她也有,而且只比杨江两家多,绝不会比他们少。所差,也不过权字而已。但不管如何,她绝不会让继美因为这个权字而蒙冤枉,她一定能想到办法。

看着戚夫人放下一切身份和自尊苦苦哀求,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可江氏依然故我,连一丝心思松动也没有,如初就知道,讲人情道理是没有用的。

于是她扶住戚夫人,不卑不亢地道,“杨夫人,杨家和戚家虽然不住在一个镇上,但往大里讲,也算是比邻而居的同乡,总有些情谊。而且,两家全是官眷,日后我相公和贵府的大人们说不定在官场上还要合作,共同为咱大明朝出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用闹得这么僵吧?这次的事虽说我们家继美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他还年幼不懂事,夫人可否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次?贵公子吉人天相,身子伤势必定是没大碍的,他所受的伤痛,戚家必有所补偿。我看夫人行事大方,自然也是女中豪杰,那咱们不如爽爽快快的直说……夫人要怎样才能出了这口恶气,怎样才能饶了我们家继美这一遭呢?任何条件,您只要说出口,我们戚家肝脑涂地,必会做到的。”

她这话说得很明确,让杨夫人划出道来,只要能让继美平安的回家过年,她一定想办法做到。

江氏被这番话震住了,愣了几秒,之后冷笑道,“哼,我们杨家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别人肝脑涂地地进献吗?我儿子的断臂破额也不是用什么条件能交换的。今天话既然说到这儿,我也不妨念在同乡之谊上干脆点……这么着吧,你们戚家全体,包括你那位正四品的相公和你们戚家那位就要百岁的老人瑞在内,要自认低贱,敲锣打鼓的游街,向我儿赔礼。还有,我儿伤到何处,戚继美必须双倍奉还。也就是说,我儿断一臂,戚继美必须被我儿亲自打断双臂,这事才算完!否则,戚继美这场官非是吃定了,别说他将来还要图个一官半职,就算是命,也未必保得住呢。”

欺人太甚!

如初一听江氏的条件,恨不得冲过去抽这死女人。怎么着?她培养出抢男霸女的恶徒还有理了?这摆明是绝不合解,谈条件也不过是羞辱人罢了。而这老妖婆也太撒泼了,连四品官员也敢编排在内,还敢明面上说要断送继美的前途和生命的事,也不怕被人逮到了口实。她凭的是什么?就是权势可以保护她吗?就是因为戚家目前的男主人官低位微,无力反抗吗?大胆愚蠢到如此程度,也太不拿人当人了!

好,那她就想办法给这个窝在乡下当太上皇太后的死女人一点颜色瞧瞧,让她不要坐井观天,以为除了皇上,天下就他们杨家和江家天下独大!

“杨夫人,有事好商量,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死呢?”戚夫人还想请求,其实她平时是个骄傲的人,但此时为了儿子,什么老脸也顾不得了。

如初抓住戚夫人的手臂,傲然道,“母亲,不必求了。您看不出来吗?杨夫人心意已决,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咱们不做。还是先告辞吧,我还就不信,这天下就没地儿说理去了?横行乡里的流氓混混成了受害者,路见不平的英雄少年倒是做错了?跟我走,母亲,难道您不相信我大明的王法吗?手再大也捂不过天去,何况还不是什么大手呢!”

“是不是大手,你很快就会知道。”江氏是一个很没有风度的老妇女,此时气得只是扔狠话。

如初冷笑,“杨夫人,祸从口出。您刚才那番话要是传扬出去,就算是杨老爷只怕也得治个藐视朝廷法度的重罪。我劝您三思而后行,免得大家撒破脸,闹得鱼死网破!”说完,拉着戚夫人就走。当然也没忘上前一步,把礼单从江氏的手中压了过来。

礼物还在杨家门外放着,因为她和戚夫人没雇脚夫,只雇了一辆骡车,东西放上车时,是由力气大的她自己动手的。本打算杨家的态度稍微松动些,再请杨家的家丁抬进来的,现在话说得那么僵,也不必再送礼了,还不如扔出去喂狗。

“如初,你太不冷静了,现在得罪了她,继美可怎么办呢?”一出门,戚夫人就责怪如初,眼泪都急得要掉下来了。

“母亲,您还看不出来吗?江氏是发了狠要置继美于死地的。”如初理智地道,“她就是那种别人伤她一根头发,她就要把人家的头给切下来的恶毒之人。求她,只能被她折辱,绝对对救出继美没有帮助。难道您真的要奶奶这么一把年纪还要对人叩头认错?难道您真的要元敬带咱们一家去游街,真的要那恶徒亲手打折继美的两条手臂吗?那样,就算江氏肯放过继美,咱们戚家儿郎的尊严何在?如果没了尊严,将来他们怎么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次,继美吃点苦头没关系,重要的是他能成长。而我,母亲,请您相信我,我一定能把继美完完整整地还给您。”

戚夫人一时心乱只是因为担心小儿子,如今听如初一说,也觉得如初说得对,只但愿幼子能够接受磨练,今后懂事稳重些。

“就听你的吧。”她长叹一声,“可是你现在要怎么办呢?”

如初心里其实也很愁,但她强自镇定道,“现在情况比较混乱,我们只好采用混水摸鱼之计,使暗招了。回到家后,我先派八重去盯着点衙门那边,然后我自有办法。放心,过年前,我一定让继美回家。”

“要……派人通知元敬吗?”戚夫人犹豫道。

如初坚决地摇摇头,“不要告诉他。他每天为海防的事操心,我要做个好妻子,绝对让他后院平安,不分他的心。”

她其实想出了点儿办法,但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的。回家后,她要好好想一想,万一有别的招数,尽量不要演那一出声东击西的招摇戏码!

【第二十九计 声东击西】

第一回 奇怪的提亲

(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上卦为兑,兑为泽;下并为坤,坤为地。

这是一条以假乱真、转移目标来迷惑敌人的计策,使敌人判断错误,然后己方乘虚而入。本书中说的是,如初假意借助某些力量,拒绝某些提议,令敌人产生恐惧心理,然后救出继美。)

……

苦思冥想了一天,如初还是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继美的事。而这一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了。更不巧的是,戚夫人病倒了。

她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这几天担惊受怕,还要奔波辛苦,再加上要在老太太面前强颜欢笑,所以身子撑不住了,这一病就是昏昏沉沉。

老太太见儿媳病倒,自然万分担忧,好在张大夫说,戚夫人只是劳身劳心、精神郁郁,好好休息浆养休息、放开心胸就会好转。于是老太太把戚夫人挪到自己屋去,亲自坐在旁边看着两个丫头侍候着,希望大年前戚夫人能恢复,并叫了如初来,嘱咐她把家里的事全担起来。

“你母亲就由我这老婆子自己照看,前院的事就全由你负责。”老太太说,“你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凡事也不必回了,自己做主就好。”

如初就盼着老太太这么说,她老人家不过问家里的事是再好不过,这样她就不用在这么忙乱的情况下还想着如何隐瞒事实。目前,在老太太的意识中,继美是留在济宁州帮庆善号料理点事情。虽然在小年里连一个孙子也看不到,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但老太太觉得继美能帮嫂子娘家的忙,还是做得对的。

送老太太回了屋,如初召开了全家会议,因为戚夫人一病,她必须得到全家人的配合。其实,戚家人口少,不过是四个仆人,外加一个戚如意而已。她把继美的事对大家挑明了说,然后要求所有人都瞒着老太太,要表现出过年的欢乐,前院不管发生什么,半点不许透露,而且还都得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样子。而她,绝对绝对会救出继美的。

当然,每个人都很担忧,尤其戚如意,眼圈都红了。

如初安慰道,“遇到困难,才能显出一家人的团结,所以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我们只要挨过去,往后就只剩下享福了。”

大家受了激励,各自做活儿去了。不过还没等如初决定是否用那最后一招,杨家却派了人来。

他家来人做什么?是重新来提和解的条件还是再来耀武扬威?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拦出了二门,把那趾高气昂的杨府大管家直接带到二门外的一间破旧的小屋说事,连口茶也不奉。

“有什么事快说吧。”如初摆出:我很忙,没功夫搭理你的态度。

那管家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拂袖就走,可又不得不为主家办事,只得耐着性子道,“昨天戚夫人和戚少夫人登门拜访,闹得有些个不愉快。但我们夫人大人大量,觉得毕竟同是官眷,而且是一个地方的,何必如此呢?所以,打算饶过戚二公子,两家成全个脸面。”

咦,这倒大出如初的预料。那老妖婆会和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她昨天的话说得明白,不弄死继美是不算完的。像这种土皇上一样的人是不会懂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的道理的,只会一味的摆谱耍横,从不知死字怎么写。当然,估计杨老爷也是个不明事理的,不然不会纵着老婆这样。

那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没说话,而是看了那管家一眼,见他还似有后话要说,随即明白杨家是有条件的。那条件的重要大过了杨门江氏的狂妄霸道之心,所以他们才放下姿态,亲自登门。

“那敢情好,我就说杨夫人一定是个知道分寸的。只是不知,是怎么个和解法呢?我们戚家势小,只怕有很多事做不到。”她冷笑着,说话很不客气,心想杨家提的条件十之八九不能答应,那不如这时摆出气势,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好准备。

“也没什么为难,不过所谓和解就是化干戈为玉帛,双方如果关系亲近,自然就没话说了。”大官家拿着架子,高傲地道。

“怎么个亲近法?”

“戚少夫人想必知道,我们杨府里有一位小姐待字闺中,正是被打伤少爷的亲妹妹,杨夫人亲生的小女儿。戚二公子虽然打伤了我们大少爷,但却也是一表人才的名门之后。罚他,固然是正经道理,但戚夫人既然苦苦哀求,我们夫人心善,事后思来想去,就觉得对这种不明事理的少年,还是以教训为主。戚二公子年轻气盛,缺乏管教,这才做出这种没天理的事来,倘若成了亲,就如脱缰的野马上了鞍,自然会顺服守礼,将来还能成为我大明的栋梁之才呢。”大管家快速进入正题,一来不想再待在这阴暗破旧的小房间里,二来觉得这是对戚家极大的恩典,自然可以不绕弯子,也不需要礼貌,直说就好。

如初目瞪口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杨家居然提这种条件。因为继美打伤了杨夫人的儿子,这老妖婆就要把女儿嫁给他?这是什么逻辑,杨夫人江氏不是疯了吧?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您的意思是……要继美和贵府小姐订亲?”她怀疑地问,到现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可是夫人的恩典哪,戚少夫人难道不打算应下吗?”那管家翻翻白眼。

在他看来,听到这消息,这位年纪不大的妇道人家应该高得得蹦起来才是。跟杨家结亲呀,这是普通人家能遇到的天大好事吗?

“这事我可不能做主,得问问母亲和老太太才是。”如初打太极,一是因为确实要问过老人家,二是要打听下那小姐是什么人,考虑下江氏这行为是什么路数。目前,事情已经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那管家一听这也是正理,遂起身道,“那我先回去,明天再来问消息。戚少夫人,烦您跟戚夫人和戚老太太讲明,这可是桩好亲,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是我们夫人以德报怨,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要知道戚二公子如果入了我杨家的门,将来的事业前途、荣华富贵可是唾手可得的。”

好个以德报怨,居然拱手送出自己的女儿给仇家,这是什么胸襟?太可怕了!

如初本来无可无不可的听着,就想快点打发这狗仗人势奴才离开,但当她脑子里意识到“戚二公子如果入了我杨家的门”这几个字,立即清醒了过来。

第二回 小严相的承诺

“杨家想要招赘我们家继美?”如初拦住杨府的管家问。

那管家大喇喇地点点头,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不是明摆着着的事吗?还用问?

“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可以回复您,不用再问过我母亲和奶奶了。”如初挺直了脊背,“多谢杨夫人的好意眷顾,我们戚家高攀不起。”

“什么?”那管家一扬眉,“这样的好事竟然推拒吗?说句不好听的,戚家家门寒微,虽说也是官宦世家,毕竟没有大作为,戚家二公子又不是长,又不是嫡,这状况未必能找到什么名门闺秀。可到我们杨家就不同了,虽然是做上门女婿,但这一生吃穿不愁,还能为官一方,难道不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亲事吗?少夫人,老夫说句不中听的,你年纪毕竟还小,做不得主,不如去问问你家夫人和老太太吧。”

“既然有这等好事,何苦一定要我家继美?说起来,他还狠揍了贵府公子呢!”

大管家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没办法对戚少夫人说,整个杨家的小霸王不是公子,而是这位江氏亲生的小姐。那姑娘撒起泼来,就连老爷和江家的舅老爷都没办法,夫人又疼爱她好像心头肉。就算对少爷,也是一言不和,上来便又抓又挠的,长得虽然还好,性子却是母夜叉转世。

那天少爷出门惹事,被戚二公子打伤了,偏巧这位大小姐也在。她看到自己的哥哥挨打,不但不去帮忙,反而看上了这戚家的二公子。回到家琢磨了几天,正好见到戚家夫人上门赔礼,就动了心思,等人家一走就吵着要嫁给戚继美。

老爷夫人自然不许,公子也坚决反对,但架不住这位小姑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才一天,就折腾得夫人半死,差点当场撅过去。

后来老爷说:说句公道的,咱们家儿子确实不成气。倒是这个戚继美,小小年纪,文武双全,性格正直,长相文雅俊秀,纵是比戚家大公子差些,可也是人中龙凤了。反正这儿子指望不上了,不如招戚继美为婿,毕竟女儿娇纵,嫁到别家去会舍不得,又怕她胡作非为,放在身边倒踏实些。这样,一来也算给戚家个情面,以后见面好说话儿,二来女儿终身有靠,家里又多个这么优秀的半子,何乐而不为?

于是,夫人就派他来传话了,让戚家准备准备去提亲。本以为,对方会欢天喜地的答应,但今天这位戚少夫人一上来气势就与昨天不同,看样子还不肯答应呢。

“化敌为友岂不是好?我们夫人这也是起了惜才之意。”想了半天,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摆在贵府二公子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被王法处置,要么洞房花烛小登科,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选哪一样。戚少夫人,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好好一个少年关在牢里,那里阴暗潮湿的,万一有个灾病,再断送了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如初听他语带威胁,终于下定了决心,要用那个她绝对不想用的办法了。于是她冷笑道,“大管家这是吓唬我吗?”她干脆挑明了说,大管家一愣,没料到她这么直接。

“王法自然有官家执行,本地的父母官可没听说是杨夫人兼着。”她傲然扬起下巴,“我母亲是念在同乡之谊上才去找杨夫人赔罪,既然杨夫人不受,我们今后还就与杨家没瓜葛了,什么事都公堂上说。别打着主意,觉得自己家势大,这世上有句话叫天外有天,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吗?待会儿我就去找县太爷交涉,审案的话就规规矩矩,到底要问问谁是恶霸,谁是良民。倘若在此期间,我家继美伤了一根汗毛,我有本事闹得全济宁州的官员个个自危,什么杨家、什么江家,这土皇帝就再做不成!这话,麻烦你转告杨夫人,我们戚家都是铁血男儿,断不会被人招赘,要选妻子,也会自己亲选,用不着别人操心。杨家家风不正,想跟我们戚家结亲是休想,干脆死了这份儿心。如果不信我今天这番话,咱们就走着瞧!勇伯,送客!记住这个人的脸,下回再来,乱棒给我打出去!”

勇伯在一旁听如初说得解气,对她更加信服,抡起老胳膊老腿,推着被震住的杨府管家往外走。

那管家被轰出门外后还有点糊涂……戚家少夫人这是怎么啦?干嘛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而且看起来气势很足,也很有威仪,难道她娘家深有背景?听说,她父亲之前做官做到过将军,现在又是豪富,说不定和高官有勾结的。平常她可能是深藏不露,现在发起威来,万一真有靠山,那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不行,这事得通知老爷。夫人妇道人家,除得宠着孩子上天似的,一点脑子没有。

他急匆匆往杨江镇赶,而戚府内的如初却叫八重帮她打扮得隆重点,说要去见县官。

八重一边忙碌,一边问道,“小姐有什么妙计?”

“小姐我刚才威风吗?”如初答非所问。

八重挑了挑拇指,“没的说,把奴婢都吓着了,何况那个土包子管家。可是,小姐这是吓他们,还是有其他计划?奴婢觉得吧,如果没的后招,他们虽一时被震住了,往后总得露馅,到时候二公子他……”

“安啦,我怎么会拿继美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如初说。其实她本人对男人入赘并不反感,关键是杨家那个态度,长嫂比母,她怎么能让继美进入那样的虎狼之家?

转念,又想起那个人,不禁叹道,“我欠他太多了,可是这世道太黑暗,假如不动用他的威胁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光和我哥都忙于军务,这事告诉他们也只能是徒增他们的烦恼,所以我必须自己解决。其实小光和我哥也不是没本事摆平这件事,但那需要耗费他们的精力。他们是君子,对付小人是辛苦的。但他……不一样,他是当世奸雄,他……”她口中的“我哥”是指虚海,因为在她成亲的当天,虚海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了她,她从此就多了一个哥哥。

“小姐说的‘他’,可是小严相?”八重问。

“聪明。”

“不是奴婢聪明,是奴婢昨天半夜看到小姐再翻看小严相之前给小姐写得那整整一匣子书信。”

如初又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摸摸胸口。那里,有半封严世蕃写给她的信,是她从那许多信中精选出来的。既然她要耀武扬威,既然她要以势力反压杨家和江家,至少她得有那个大靠山的印信。而且,最好是几句有分量的、但不涉及细节的话。

然后她发现,他曾经给过她许多承诺,只是她从没有在意。而如今,那承诺却可以保护她和她的家。

这一次,她表面上是摆架子耍威风去了,实际上,为的只是救出继美啊!

【第三十计 以逸待劳】

第一回 摆架子,耍威风

(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上卦为艮,艮为山,下卦为兑,兑为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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