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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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快叫人报告给赵侧妃。别在后面嚼这舌根,到头来自己倒霉!”

府里一通乱,石中玉却根本不管。谁伤害她的儿子,她就要那人的命!有些草药能令马儿发疯,她只注意草料和平时的看护,却忘记那些药物若戴在人身上,就算马儿无意间闻得久了,效果也是一样!比起人的嗅觉来,动物的远远更敏锐。

李婆子负责马夫们的衣服浆洗缝补,若在衣角处或者腰带中暗藏点东西,那可是防不胜防!而四大铁卫虽然忠诚,却可能无意识中穿了加料的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她之前没有想到!赵碧凡个**实在太阴险,这样的招数也让她想得出来!绝对绝对不能原谅!

之前赵氏一直没动手,肯定是因为没有准备好。可今天呢?但愿她不要晚一步!宝宝们告诉过她,他们今天要去哪儿,好必须赶在马儿发疯前,把孩子救下来!

第二十六章 把肉麻当麻药

石中玉骑马的技术并不好,何况没有马鞍,她只紧紧抱着马脖子。抓紧马鬃,一路拼命夺奔(对于这个词表示很疑惑)不知撞到了多少街市的摊子。可她顾不得。如果能让宝贝们安然无恙,她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而她这番举动甚至惊扰了明镜城的守军,派了军士拦截她。一个母亲的潜在力量能有多大呢?直到这一刻,石中玉才清楚的知道。她居然在手无寸铁之下,横冲直撞的冲散了围过来的明镜兵丁,在城南门关闭的一刹那,纵马跃了出去,根本不管身后乱箭起飞。她真怕来不及,这三个字对于渴望守护者什么的人来说,是在太可怕了。出城后也不知奔出多久,终于远远的听到呼喝和欢笑之声。石中玉心头一喜,随后又是一紧,向着出生的地方而去。她瞪大眼睛,顾不得风吹得眼泪直流,才看清围在两匹小马身侧的四个马夫身影,就用尽一切力量狂叫“四大铁卫,速离小马!” 她叫得锥心泣血,嗓子都破了,那尖利而惊恐的声音令在场的几个大人都吓了一跳。今天出插,慕容恪只带了四大铁卫和孙福衍再近身,外围还有百来个精兵守卫,负责类似于清场和排查的工作。林中空地上,左左右右在四大铁卫的陪伴下,玩得正开心。慕容恪心里有事,引马于二三十丈之外静思,孙福衍陪伴在他左右。而四大铁卫也好,孙福衍也好,慕容恪也好,全是武功高强的人,耳力自然不同寻常,听到石中玉的叫喊,并认出她是谁之后,同时愣住。但他们到底都是身经百战的展示,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四大铁卫虽然不明白石中玉这话的意思,却在愣了片刻之后,立即向后疾退,离两匹小马远了些。与此同时,慕容恪已经扬声吩咐道:“让她过来,不得阻拦。” 他内力充沛,这一声,令外围精兵门听得清楚明白,石中玉也得已冲进空地。左左和右右才五岁玩心很重,注意力容易分散,这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异常,两个人还纵着小马在空地上跳跃腾挪。石中玉望着两个孩子,继续前奔,恨不能立即把他们抱在怀里才安心。二十米……十米……五米…… 眼看着距离宝宝们越来越近,她忽然感觉到,真的是感觉到,因为以她的目力和耳力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看到听到的,在她身后的树顶,有一条黑影跟踪而至,迅捷、轻飘、隐蔽如一朵阴云,突然就笼罩了过来。接着,一支带着风声的铁箭,闪电般出击,目标,左左!

石中玉大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反正还差了有三米多远,她竟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整个身子都横飞了出去。扑不到孩子身上,却足以当一个肉盾,挡在铁箭与左左之间。此时的慕容恪也发现有刺客出现,不过他距离孩子们有点远,来不及救助。情急之下随手扯下头上的王冠,向着那凛冽的风气袭去!随后,身形飘起,向空地中心而来。叮!噗!咕咚!三声响几乎同时响起,石中玉像个破碎的布偶一样重重摔在地上,一支铁箭擦着她的肩膀掠过刺入旁边的土地之中,兀自颤颤巍巍。在铁箭旁边,有一只被斩成两半的紫金冠,正是慕容恪今天出门时所戴。石中玉几乎感觉不到疼,只有焦急和不安。她奋力翻过身来仰望着左左和右右,见两个孩子虽然吓傻了,但安然骑在马上,一颗心顿时松了下来。 “你,怎么样?”一团阴影伏在她身体上方,因掷冠以挡开铁箭,三千青丝如瀑般飘散下来,发梢拂在她的脸上,好痒。死妖孽,为什么长这么好看,让她永远也不会责怪他,一直一直爱他呢?还有此刻他眼睛里的心疼和紧张,丝毫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么说,就算那个蛊阻隔了他们之间的交流,他的心底,爱的仍然是她。只是,他不知道,不记得了。 “王真可怜。”鬼使神差的,石中玉抬起手,抚在慕容恪的脸上,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眼神里满是心疼。她虽然痛苦愤恨,可她的心是满的。他呢?心底全是空的,想想就替他难过。慕容恪一怔,心头突地一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胸腔。他迷惑了,可正在这时,左左和右右终于反应了过来,同时跳下小马,同时围到石中玉身边,大叫道:“娘!” 这一声,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情急之下,左左和右右忘记了游戏,也顾不得输赢,心里记挂着、担心着的,只有他们的娘亲。他们怕娘会受伤、怕娘会受苦、怕娘会死,于是,那一声纯处于自然、撕心裂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幸好,周围只有慕容恪、孙福衍,再远些,是四大铁卫。 “娘没事,就像上回右右从槐树上掉下来。”石中玉微笑着安慰,想抬起另一只手,却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她怕孩子们会害怕,强忍着那痛楚,冷汗立即冒了出来。 “孙福衍,抓住那个刺客,死活不论!”慕容恪率先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吩咐:“你们四个,带人把此地围住,不许任何人出入!” 孙福衍连那声“是”字也来不及说,人影“倏”的瞬间不见,追向那刺客逃走的方向。四大铁卫也不多话,配合极好的向四个方向而去,组织精兵们布防。慕容恪则随意把长发一拢,俯身下去,扶起石中玉。

到这个时候,石中玉才感觉到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尤其腰胯、膝盖,左侧肩膀、手臂更是一碰就疼的钻心。

“嘘嘘,忍一会,很快就好。”慕容恪的下巴贴在石中玉的额头上,轻声呢喃着。他那种强势的妖孽突然温柔起来,就显得特别动人心魄、石中玉此刻虽然由于身体上的痛苦,产生不了别的想头,但到底心境得到了抚慰,疼痛减缓不少。

“我们娘怎么样了?”左左和右右的眼睛似乎接了自来水管似的,眼泪落个不停,也不知哪来这么多泪水。

“都转过身去。”慕容恪神色间略有严厉,“要保护你们的娘,只会哭有什么用。给我戒备四周,不得再让你们娘再担心你们!”

左左和右右从小缺乏父爱,就算慕容楚和夏世雄百般爱护,到底是不一样的。这些日子以来,和慕容恪相处的极好,他们崇拜王,又自然心生亲近之意,慕容恪说的话,他们总认为绝对正确,自然就服从。

左左猛的抽出腰间的小主件,狠狠抹了一把泪道:“娘你放心疗伤,若有人敢靠近,左左替您杀掉他!”

右右难得的没有废话,也同样抽出小剑,那恨不得把敌人嚼碎了、吞到肚子里的模样,已经很说明他的决心。

石中玉很安慰。

不愧是妖孽之子,绝对是两个小妖孽啊。才五岁而已,就已经懂得保护娘亲,遵守命令,尽快从伤心中站起来,并且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拖泥带水、哭哭啼啼。而他们才转过小胖身子,慕容恪的手就伸进了石中玉的衣襟。

纵然知道慕容恪不会再这个时候调戏她,纵然疼痛令她断了其他念想,但男人的手,尤其还是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手摸到身上,还是会有点不适应的。只是她的身子才一僵,头顶上的男人就严肃的说:“别乱动,本王要检查你有何处断骨。摔得这样重法,没死就算你命大,在这样乱动,难不成想残废么?”

刚才忘记分段了,抱歉啊,还有一段,马上完成了。嘿嘿

这里是城外,就算弄来辆平板车把她送到城内的医馆正骨,她也要多受苦楚。只是,这么只隔着一层内衣,他的手就在她身上捏来捏去,要是重手法倒罢了,偏偏轻手轻脚的,她的疼就几乎全变成了痒。

抬头望去,见慕容恪倒一脸正色,直到他把她从头到脚摸了个遍,才低声道:“此地野草丰厚、土地松软,你只是摔伤腰骨、扭伤膝盖,左手臂骨折,左肩脱臼而已。伤不重。”

这叫伤不重?!她快死了好不好?等等,慕容恪又是干什么?石中玉才反应过来,慕容恪的手已经扯开了她的领口,俯下头,要上她颈侧的动脉。重伤之中,她都感觉身上麻酥酥的,好不受用。

正要骂慕容恪趁火打劫,左肩处却传来一阵短促的剧痛,咔的一声,脱臼的左肩已经回位。

他这是拿肉麻当麻药啊!有这样疗伤的么?偏偏,慕容恪一脸正经,没有半分色情的感觉在内,倒显得石中玉的思想极不纯洁。

然而,这一波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慕容恪放在石中玉肩膀上的手突然下移,握住了她的小白兔,不,现在是胖胖的大白兔了!

这样对待重伤患者很不人道,石中玉只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这身体五年多来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除了母乳喂养时的左左和右右。此时异常敏感,虽然还隔着一层里衣,却足以让她眼冒金星了。

但在这个时候,她左小臂处的剧痛再次令酥麻和火热退散。她骨折的左臂也瞬间就正骨接合,随后她腰间移送,腰带被慕容恪捏断,抽了出来,连着慕容恪血统里的短匕首,全固定在了她的断骨处。

第二十七章 夫妻之间

“王!”虽然肉麻的行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减轻了她的疼痛,让她在不知不觉间进行了初级治疗,但石中玉仍然感觉难为情。

为了她的敏感,为了她的反应。 可她单了这么多年是谁的错?性是很美好的事,并不羞耻,只要跟对了人,用对了心,就一切ok。她又不是那些只追求肉体片刻欢愉的*****,不然,她也不会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为的,可不就是一个他,一份穿越两世的真心吗? 可在这种情况下亲近了,她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恼火。

“有什么问题?”慕容恪摊开手,“你不是左左右右的娘吗?本王不正是他们的亲爹?夫妻之间,有什么好怕?” 石中玉目瞪口呆。 怀疑过他知道了,刚才左左右右冲口而出的真言也知道必瞒不过,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说了出来。是啊,夫妻之间有点什么亲昵举动,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你相信?”石中玉心头涌上希冀。

但慕容恪却冷酷地摇头,“本王知道了,也觉得应该相信。可是,抵不过本王自己的心。”

那该死的蛊!石中玉咬牙切齿的想。若不是那个蛊,这时候他们定能一家团聚,欢欢喜喜回太府都了。此蛊不除,她就回不到从前,不能继续走她深爱的那条路。

“是真心的话,早晚会明白的。”她凉凉地道。

“本王记不起你是谁了。可是……”慕容恪停下话,深吸了一口气。

石中玉见他满脸冷汗,面色苍白,就知道刚才他虽然看似轻薄她,实则是为她疗伤,但因为两相接触,他就会被蛊噬心,真的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曾急躁的想,干脆强了他,以毒攻毒算了,但现在她不敢了,万一她用强的,那蛊伤了他的心脉怎么办?就算他保住了命,难道她要他后半辈子都是个心脏病患者吗?

“真心的话,早晚也会记起的。王不必着急,我既然来了,就有的是耐心。现在,且说要怎么安置我们母子吧?”她安慰,无法意间的温柔细语,动了慕容恪的心。

刚才看到有人要杀掉孩子,他又急又怒。但见到这个梅小芳,或者说裕王妃,他的正妃飞身救子的时候,他心胆俱裂。心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啃着他心脏的感觉,不是没有过,最近还很经常,但没有一种痛像刚才那样,让他觉得整个天地都黑暗了。

他一定和他的正妃有过不同寻常的过去,只是他记不起来,所以在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蒙蔽了心,而且拯救出自己之前,他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表露出真正的情绪。只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他总对她有感觉,不是他对女色有特殊口味,而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

“以后你还是梅小芳,左左和右右也还是戚老夫人的干孙,没有变化。”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否则刚才的刺杀只会更多。但你放心,我慕容恪的东西,别人休想伤一下,两个孩子还有……你,再不会遇险。”

“好。”石中玉点头。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就连他不会忘记她这件事,就算他中了天下奇蛊,不也还遵守着诺言吗?

“不冤枉?”堂堂的裕王正妃,两名正牌世子的亲生母亲,就做个女先生,下九流?

“觉得冤枉的话,我就不会来了。”石中玉傲然一笑,“本妃从来不做后悔的事,就算再爱一个人,也会抬着头,理直气壮。”

慕容恪没回话,只觉得面前女子平凡的脸都闪现着光华。他想,假如不是他的王妃,他也许也会纳了她在身侧。因为,她不一样。呵呵,居然在他面前,自称本妃。够狂。他喜欢。

于是他绕到石中玉的正面去,一伸手,拉掉她的裙子。刚才腰带已经捏断,所以石中玉的素纱绣花裙一下子就被扯到了脚腕处,露出勉强到膝盖的白色中裤和两条雪白小腿儿来。

慕容恪眸色一黯,此情此景,动心之极,但接着,锥心之痛如约而至。

一边的石中玉被他这举动吓住了。怎么?要野合?但孩子们虽然没转身,有了动静就不同了。而且,四大铁卫和百来精卫都在外围 ,随时会过来。孙福珩“飞”走了,谁知道什么时候“飞”回来?再者她是重伤患者啊,这时候是不能行房的。

正脑筋短路,慕容恪的掌心已经落在了她有膝盖上。温热和微冷,适度的男性粗糙和绝对的女性细腻,两相碰撞,火花四溅。

石中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子缩紧,有些差点***的感觉。

天哪,这简直是酷型,十大酷型中她认为最可怕的就是明明想吃,却吃不到嘴,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呀爬的。在这一瞬间她认为,其实女人比男人更色,只不过被所谓道德礼法束缚住了。她很佩服慕容恪的定力,或者她该感谢那个蛊让他保持着理智,令这行为最终演化复位扭伤的膝盖。

“非要这样吗?”她克制着哆嗦的声音,问。

“你以为本王愿意?”慕容恪的冷汗滚落,有心痛造成的,也有强行克制造成的,“本王不是大夫,又怕送你回城或者把大夫召来耽误了最佳时机,只能就地疗伤。不过本王只是在战场上,同袍泽兄弟间互相治疗过,隔着衣服就拿不准部位。”

好吧,正确的理由。忍了!

幸好慕容恪动作很利索,大约也是怕很快有人会来,令“他的王妃”泄了春光,快手快脚地正了膝骨,又撕下她裙子下摆当腰带,扶她站起,系好裙子,保住春光。因为石中玉腰胯也扭伤了,整个人都倚在他怀里。

“王,附近没有敌人!”第一个跑回来的是右右,后面跟着左左。

他们看了石中玉一眼,对娘亲和王之间的亲昵举止完全没反应,好像天经地意似的。但他们想上前,却又忍住,可怜兮兮地像两只小狗狗一样,令石中玉和慕容恪的心都软了。

“娘没事,就是扭伤了,过几天就好。”石中玉小小声地说。

右右连忙狂使眼色,“梅姑姑,游戏!游戏!”

石中玉啼笑皆非,还没说话,慕容恪就唬着脸道,“自己泄露了军事机密,这时候再掩盖也没有用。你们说,犯了军规要如何?”

“军法处置。”左左低下头去。

“对,罚你们一月之内不得接近你们的娘。”慕容恪道,“还有,再不可在外人面前称她为娘,泄露她的真实身份。”

左左和右右对于情急之下喊出石中玉的真实身份,其实很内疚,此时连忙点头表决心,表示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但听说一个月内不准接近石中玉,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石中玉微笑道,“是因为娘身上受了伤,一个月内碰不得。若碰了,好得更慢。再说,私下里,当着王的面,你们也可以叫我娘呀,有得必有失,你们要笑着面对不如意,知道吗?”

左左和右右一听是这个理,这才痛快地应下。

慕容恪站在一边看着,忽然生出一种感激之情。他不在身边,他的王妃却把孩子教育得这般好。冲这,他也要对她好些。之前他身边的女人,没一个令他有冲动的感觉,也从没有人让他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所以,虽然他心里隔着层什么似的,但他的脑子却越来越有倾向性了。

他觉得,他的不正常,必和赵氏父女脱不了关系。今天的刺杀,也是一样。

“左左右右,转过身去。”他突然又说。

“为什么?”两个宝宝同声疑惑。

“军令如山,何需多言?”慕容恪皱了下眉,两个孩子还真就再不多嘴,依令行事。

石中玉大为讶异,没想到两个这么难搞的小家伙,到了慕容恪这儿就服服帖帖。可见,他的军事化管理还真有效果。想到这儿,心里有小小的甜蜜。自己的宝宝和他们的爹关系好,她当然乐见其成。

而片刻后,她也明白慕容恪为什么要叫宝宝们转身了。因为孙福珩已经回来,手里很彪悍的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王,属下前来复命。”孙福珩沉声道,“这个,要怎么处理?”还好,他念在石中玉是女的,并没有把人头举起来。

“丢给赵知信。”慕容恪唇角挂上一丝冷笑,“什么也别透露,只说本王在城外遇刺,他这个主管明镜城内外安全的,要给本王一个交待。”

“王,这明明是他……”孙福珩话到一半,却没说下去。

左左和右右一听是这个理,这才痛快地应下。

他知道王的蛊未解,现在连他也不信任,他实在不该说这种话。况且这刺客被生擒之际就服毒自尽,扯下蒙面巾,发现脸也是毁容的,根本查不出是谁。赵知信,手段很干脆的。

但慕容恪却并没有责怪他,只道,“谁是幕后主使无关紧要,让赵知信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石中玉偷偷仰头看着慕容恪面色,心中的喜悦,取代了伤处的痛楚。

这是又进一步了。慕容恪开始不信任赵氏父女,虽然刺杀事件不予追究,但他心里只怕是明白的。所以,纵然有那蛊阻挡又如何?现在就好像是铺垫,只等蛊毒一解,扫北王即刻会变回成之前的裕王。

第二十八章 当务之急

解蛊!解蛊!这是当务之急!但是要怎么解法呢?他知道她是他老婆了,可仍然不冷不热的,那是否要弄点什么花招,缓和的刺激他的记忆?等他身上的蛊反应更激烈点,她这边的改颜蛊有感应,兴许就找出解蛊之法了。

“刚才你为什么叫四大铁卫离小马远点?”打发走孙福珩去弄辆马车来时,慕容恪终于问起石中玉突然出现的事。

石中玉这时候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反而慕容恪知道的越多,越有助于他清醒过来,于是干脆把自己的怀疑,以及这些天来做的防备都说了。包括戚老夫人装病,是因为他们母子觉得在他身边才安全。

慕容恪听后,当场叫来四大铁卫,叫他们脱掉衣服,并彻底撕碎,果然在里面找到少量的草药,全细细的缝在衣边和口袋内衬里,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这种草会令马儿发狂的。”孙军把草药放在鼻端闻闻,脸都白了。

好险!石中玉冷汗直冒。她若晚醒悟一天,左左和右右肯定会被伤害。他们还那么小,身子那么娇嫩,若从马上掉下来折断脖子,还有的活吗?

想到这儿,石中玉对赵碧凡的恨意无法描述。别人,或者她还会放过。但赵氏父女,必须一死以谢天下!

再回头,看着只穿裤头的四大铁卫,不由暗赞:果然是练武的男人哪,身材真是好!不像在现代,男人们都宅着,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不是丢进汤锅里煮都没油水的排骨,就是一身小白膘,两条游泳圈。啧啧,这四位帅哥,真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高一分太高,矮一分就太矮,怎么一个“合适”了得啊。

可惜某色女正想再好好欣赏,慕容恪却直接挡住她的眼睛,冷笑道,“连环计啊。不能让小马发疯,就着人趁着梅小芳闯进包围圈时跟进来,非要置目标于死地。好狠的手段。”

听此言,石中玉心头也是一抖。

赵碧凡居然连这一点也打算到了,就是证明赵碧凡算计过她的反应,若她发现什么,就会利用她,把刺客带到左左和右右身边。她这样周密,那么……

“王,快秘密把那个洗衣婆子和白薇拿下。”她急忙说,“就算这事不捅破,也应该私下做些调查才是。若晚了,只怕这两个人就没命了。”

慕容恪点头,看了孙福珩一眼,又补充道,“就说要捉拿刺客,闹大点,迫赵知信封城。”

他的意思很明白,若白薇和那婆子要逃,知道赵知信封城,必不会自投罗网。这样,就给他争取了时间,也顺便刺赵知信一下。

孙福珩得令,即刻要去办。但临离开时,瞄了石中玉一眼。

或者四大铁卫在外面听了个模糊,他的耳朵可真切听到两个小世子叫这个梅小芳娘的。可这位女先生,面貌声音与王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知用了什么鬼灵精怪的法子。王妃还是贴身小家丁身份时就是这脾气秉性,活泼跳脱,与众不同,做得事总是出人意料,而且骨子里蔑视权贵,所以才牵得王得心一直围着她转。

而石中玉立即读懂了孙福珩心中的疑惑,觉得再隐瞒下去反而坏事,因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孙福珩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眼前的女人,点头是承认身份,摇头是让他不要声张。之前宁山老王只告诉他们,左左和右右是小主子,哪想到正牌王妃也到了这里。

想想从前,在太府都的即位乱局中,他没有和王说实话,致王走到今天这一步错棋,是他的错,就算砍了他脑袋,他也无法话可说。但是他无愧,因为他当时是一片忠心为主。可对王妃,他确实是对不起。

“还不快去?”慕容恪催了一声。

孙福珩一愣,这才收拾起心情,飞也似的去了。临离开时,她看到石中玉以口型说的两个字,立即明白了石中玉的意思,暗暗点头,誓为王妃办到。

“两匹小马怎么样?”孙福珩走后,石中玉想起什么似地问。

“眼睛都红了,情绪很燥乱,只怕那药再多闻几刻,就会发疯。到时候人也会伤,马也会死。”赵路是爱马之人,说得气愤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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