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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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人各自转着心思,两个小的可不管那一套,生怕娘亲亲手做的好饭被抢光,吃得那叫一个投入专注,连带着畅快淋漓。不过毕竟人小,胃口没那么大,到最后慕容恪还是吃了不少,而且很满意。

“明镜五年,没吃过这等美味。”临了,他难得的夸奖。

这让来收拾碗筷的银盘心里不是滋味。梅小芳做得并不是山珍海味,不过是些家常菜,不可否认搭配得很好,也颇费了心思,但王这么喜欢,还是出乎她的预料。

依她看,这根本不是菜的问题,是王喜欢梅小芳,于是爱屋及乌而已。

而石中玉听了夸奖,略有些尴尬,只得嗫嚅着道了谢,然后带着两个孩子退出了房间。先是坐在屋里念了会儿书,又带他们在院子里消食散步,讲了讲秋天的花木和草虫,最后带他们去洗澡,然后哄着睡觉。自然,还是得讲睡前故事。

在房间内时她不知道,但在院子中散步时,慕容恪的目光似乎一直透过窗子追随着。这让她忽然有点不自在,也更加相信,慕容恪真的怀疑左左右右是他的亲生子了。这样也不错,说明他离真相又进了一步,实质性的一大步。

“好了,今天讲了五个故事了。睡觉!”石中玉哄了半天,可两个宝宝今天不知为什么那么兴奋,一直不肯闭上眼睛。

“再讲最后一个。”右右恳求道。

“不行,你从第三个故事时就这么说了。”石中玉站起来,把两个宝宝的被角掖紧。

对孩子,要知道说不。否则他们会没完没了的要求,对他们的性格形成也不利。

左左和右右无奈,只得安静下来。他们这一天其实很累的,心思又单纯,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石中玉松了口气,一转身,却突然看到慕容恪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第二十四章 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他身上有夜的气息。

凉如水,又带着几分清爽和神秘。

有那么一瞬间,石中玉有些恍惚,仿如又看到那片花丛,那个玄衣散发的妖孽男子,赤着脚,戏谑的笑容,眼神里纯粹的邪恶。可是,那么动人的心。

然后,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半截手臂和脚腕,连同随意套在绣鞋里的双足都暴露在外,实在算得上是衣冠不整。

再看慕容恪,也是着中衣,上衣的纽襻只系了腰间一个,光着脚,连鞋子也没穿,头发半散着,就是没束冠,但头顶上扎了起来,其余发丝倾泻垂下,绝色的脸因为神色随意,透露出一种无形的诱惑来。

喵滴,这是来引人犯那不道德的罪吗?话说半夜三更,他怎么穿成这样,闯到女人的房间里来?他不是不好女色吗?是的,以前他闯她的房间从来不敲门,还轻轻松松飞过墙,但她现在是梅小芳,不是石中玉好不好?

联想到此处是西厢,难道他要上演大燕版《西厢记》?可若是唱这一出,不是应该她自荐枕席才是吗?好好的两夫妻,弄得像偷情,造化也太弄人了。

“王……”她嗓子眼发痒,因为从心底认为慕容恪就是她的,属于她,两人连孩子都生下了,还长那么大了,自然也没什么道德约束感,此时多想了点,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可是,他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她心思转得向来很快,刚才还在有色思想上转,这会儿又严重怀疑起来。岂不知在慕容恪的眼里,她的态度一会儿热烈,一会儿又迷惑,编织出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令他根本无法自持。

五年来,他的那些女人和不是他女人,但想成为他女人的女人,想尽各种办法诱惑他,甚至还有人下媚药,行媚术,可他都无动于衷,好像本能的要守住什么。但是为什么,对着梅小芳,他就那么冲动,似乎那无形中的控制失效了?这不得不让他再度加深了对梅小芳身份的怀疑。甚至,梅小芳是裕王妃的怀疑也重现了。

可是从理智上分析,那是不可能的,身为裕王正妃,赵氏和宗政氏都会见过呀,怎么会不认识,放任她进入王府?如果她对他是重要的,他们这间是什么关系?如果不重要,为什么亲她一下,或者肢体有接触就会感觉心痛呢?至于易容什么的,他可以肯定梅小芳的脸上没有面具。还有,他到底是不是裕王,他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现在要他怎么说?

他只是睡不着,强烈的想来看看孩子,然后连理智也似乎不见了,直接下了床就来了,没留心衣服,也忘记梅小芳肯定会在屋里。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做吧。他本来就是行动派,内心深处没有世俗观念,此刻心动不如行动,他一伸手,就拉住了石中玉的腰,自然而然地往怀里带。

石中玉一惊,双手撑在慕容恪的胸口上,低声急道,“有孩子!”

她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有孩子!

这三个字大有学问,意思是她不介意和慕容恪发生点什么,只要没有孩子在场的话。而她的手推拒着慕容恪,却因为后者的衣服没系好而直接按在他赤裸的胸脯上。

秋夜微凉,她的手也微冷,碰到那火热的皮肤,令慕容恪一个激灵,欲火腾地窜上来。

孩子们都睡了,而且很香很沉。

石中玉恨得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但她还没这么做,慕容恪已经代劳。他突然就吻下来,在惊愕中长驱直入,上来就是舌吻,轻轻咬噬,激烈纠缠。而石中玉对他有感觉,所以很轻易就被挑动起来。

两人之间是如此和谐,但同时也格外别扭,似乎像抗争着什么似的。因为,那扑天盖地的疼痛仍然如约而来。好在慕容恪经过一整天的痛苦锤炼,神经似乎麻木了很多,而石中玉发觉她眉心的痛感其实是一种眩晕,那蛊在她的印堂突突乱跳,似乎要冲出来似的。另外,由于两人都穿得比较少,又贴得如此近,她能感觉到慕容恪心脏部位的蛊也在不住颤抖。

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容恪感觉不到,但那真的形成了一种致使的挑情之感,还有两蛊间的热烈互动,竟然是如此奇妙,即排斥、又勾结,凭白就生出让人心痒痒的暧昧来。

这哪里是断情改颜蛊?明明是磁铁阴阳极蛊,勾搭吸引蛊!实在佩服炼出这种神奇蛊的奇人来,它能让有情人两两相忘,永世分离。但若有心,却又强烈吸引,只要冲破阻碍,就可以重新在一起。

甚至,更相爱。

“你是谁?”慕容恪喘息着,情欲令他鼻音浓重。

他额头的冷汗疼得冒了出来,迫使他不得不放开了怀中人,改为轻咬她的脖子。他对梅小芳太有感觉了,完全可以抵抗疼痛,进行下一步。但他心中的怀疑更甚,急于知道真相。

这动作显得更为亲昵,石中玉打了个哆嗦,根本说不出话,只摇了摇头。

“跟本王没有关系?还是……不想说出你是谁?”慕容恪用力抱紧石中玉,虽然心痛不止,还是想把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没关系,你怎么能允许本王这样?”他的声音却突然变冷,“是你太随便了,还是你也想攀龙附凤,像那些丫鬟们一样?”

这问题,要她怎么回答?还有,他这种骄傲,是很触她逆鳞的。而此时的慕容恪正在她颈窝中蹭来蹭去,她歪着的头刚好凑在他的胸口,于是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

“王,有个问题您需要清楚。”在慕容恪本能的反应,放开她,却还没有来得及发怒的时候,石中玉扬着下巴道,“喜欢别人,女人也有这个权利。我喜欢王,并不是我的错,这和随便不随便没有关系。我可以负责任的讲,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而且那些道德礼法,在王的眼里真的重要吗?凭什么您可以蔑视,我就不能?就因为我是下九流的女先生?如果您这么想,那您也就没有我想得那么高贵,不过凡俗之人罢了。”

这是气不过的话,但石中玉也没失了理智。她了解慕容恪,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他。如果敢于挑战他,他是不会为此杀人的。或者,还会另眼相看,有几分欣赏。当然,那挑战感必须是真心的,而不是装出来。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攻击到他的尊严。而明明白白说喜欢,是个男人就不会有很大火气的。

她还没有说:我确实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呢。

果然,慕容恪挑了挑眉,并没有生气。于是石中玉趁热打铁,把话又拉回来,“至于我是谁,王应该会自己弄清楚的,何需我来多言呢?”

她又自称“我”。

慕容恪心想,断定眼前的女先生绝不是流落江湖之人。

“你也会疼吗?”他突兀地问。

如果不疼,那他上回在门廊处亲她一下,她怎么会也晕?而能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人,断不会因为羞涩或者紧张而失去神智。如果她也疼,就说明他们之间有更奇怪的联系。

今天晚上,慕容恪来得太突然,问的话,做的事更突然,又加上石中玉被男色袭击,脑筋有点转得不太灵活,所以一时之间没能回答上来。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尴尬为难,两个宝宝救了她。不愧是她的儿子,在老妈的危难关头,突然翻身,还说着梦话。也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容恪怎么了,这点响动居然让他像做贼一样,“唰”一下就人影不见。

石中玉站在当地,一时之间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啼笑皆非的上前,把被两个宝宝蹬开的被子重新盖好,又在他们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上,各自亲了一口。

她对慕容恪感觉强烈,她绝不会否认的。她这个从现代来的女人,对慕容恪的感情和身体都非常专一。那不是因为贞操观念,而是因为她获得了真正的爱情。有人说过,真爱不是人人能遇到的,所以她一定会拼死保护。

披上外衣,石中玉来到屋外,没想到慕容恪也没有回屋,正站在自己的卧房之外。她一时之间怔住了,不知是该回去,还是站着不动。

夜色已经很深,凉意沁人肌肤,满天的星斗,在现代是绝对看不到的。

慕容恪仰头望天,似乎没看到石中玉,却对她轻声道,“不知为什么,本王似乎记起,曾经上屋顶看星星。可是这种无聊事,本王怎么会做?”

“越是无聊的事,做起来越有意思。”石中玉意有所指的道,听起来像调情。

“你说话很有意思。”慕容恪没有收回望天的目光,“不过,本王一定会弄清楚你是谁的。”

“其实,你只要肯信任我。”

“你要对本王说什么?”

石中玉摇摇头。

她不说,今天慕容恪已经知道得太多。说实在的,他迈出了很坚实很大的一步。早晚,他会自己发现,她若说了,反而不会让他相信。这又是基于了解,慕容恪是个别扭的人,某种程度上只相信自己。

毕竟,蛊还没有解。而她,还在寻找方法。

欲速则不达!欲速则不达!她拼命告诫自己,阻止自己扑上去,告诉他:我是你老婆,你给我快点清醒,带我和儿子回家!

第二十五章 挡我者死!

强行抵抗蛊力,从百姓中听到另一种说法,又强行和石中玉亲近后,慕容恪整整休息了三天才养好精神和体力。看来,那蛊对他的伤害很大。

而他的身体才好,就又恢复了早上督促左左和右右练武,早饭后就带着他们去军营,一去就是整天的作息习惯。有时,下午到郊外去骑小马。

晚上,他还开始给孩子们讲兵书,因为他把兵法融合于他常年的军旅故事中,男孩子又天生喜欢打仗游戏,有英雄崇拜情结的,所以左左和右右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天天缠着慕容恪聊天,倒省了石中玉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当然,两个小子睡前兴奋的把当天的做过的事跟娘亲说一遍的程序仍然还在。

还有,慕容恪现在一天三顿都跟孩子们一起吃。

由此,石中玉更断定慕容恪是知道了自己就是裕王,左左和右右是他亲生儿子的事。可能他理智上还不能确定,但心里却相当接受了。因为他的行为,完全是父亲对儿子的塑造,父亲对儿子的管教,虽然外表上看是更严苛了,甚至严肃得没有当初的宠爱与纵容,但那份良苦用心,倒像是让宝宝们熟悉军中情况,掌握他所会的一切技能,将来好接他的班似的。

所谓严父亲慈母,就是说得这种情况。

这令石中玉更加紧张,因为她看得到这些,赵氏父女自然也看得到。就算他们猜不出左左右右的真实身份,也断不能容忍有人在慕容恪面前有如此的重要性。尽管慕容恪不动声色,但现在全明镜,谁不知道扫北王到哪儿都带着戚老夫人的干孙。再联想到王没有子嗣,民间甚至传出王会认这两个孩子当义子的传闻。

而赵氏父女若怀疑了她,就不可能猜不出宝宝们是谁。

于是,在这些日子里,石中玉很紧张的戒备着,生怕赵氏父女发大招,结果局面却平静到让人不安。

同时,戚老夫人的“病”略有好转,虽然彩云居还是继续封院,到底里面的人能偶尔出来走走了。尤其是苏木,承担了石中玉一半的买药买菜任务。还领了那位老大夫的命,煮了大锅的药水,在彩云居外喷酒喷洒。其实,她是帮石中玉盯着那洗衣婆子去了。

上回因为在背后嚼舌根,议论扫北王的家事,粗使的婆子们被打发了一大批,与白薇勾勾搭搭的婆子姓李,就是个新来的。因为粗使婆子都在外院工作,很多有家室的人,定期会出府回家。石中玉不仅叫苏木盯着李婆子在府内的行动,还动用了潜伏在明镜的大燕细作,打听李婆子家里的情况。

李婆子是个寡妇,家里有三个儿子,分别十五、十一和八岁,她和王府外院的一个管事沾着远亲,托了人才进了王府工作,家里有个身体还硬朗的婆婆帮着管家。所谓半大小子,吃跑老子,三个儿子中只有老大在一家饭馆当小伙计,却又到了快说亲的年纪,家里更无余田,经济情况很紧张。

这样的人,特别容易被收买。可是白薇想要李婆子做什么呢?李婆子连内院也进不了,更不用说接近慕容恪、左左右右和石中玉了。若不是石中玉无意中撞见白薇与李婆子鬼鬼祟祟的说话,她甚至无法注意到李婆子这个人。这算什么?天意?邪不胜正?

“我盯了李婆子几天了,还请了与她相熟的几个婆子吃酒,根本没打听出什么。那李婆子平时话少,也不爱吃酒赌钱,做得活也简单,就是洗衣打扫而已。而且,打扫的是仆役们的院落,洗的也不是内院的衣服,是那群家丁府卫的。”这天,在石中玉例行请安时,苏木隔着大门对她说。

“谢谢苏木姐姐,继续盯着她吧,千万不能松懈,只怕她们就等着机会呢。”石中玉嘱咐道,但自己心里也十分没谱。

“我省得。”苏木低声应着,又说,“唉,我们老夫人就可怜了,天天在屋里装病,轻闲倒是享了,但想左左和右右想得什么似的,那天差点爬上墙头,就为着看一眼他们和王回府。”

“我对不起老夫人。”石中玉很内疚,“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让她老人家不再憋屈在院子里。”

苏木啊了声,好像很自责,“看我,跟你胡说什么。我们老夫人要知道我这样说话,肯定要抽我耳刮子。我可不是抱怨,就是……就是也想那两个小祖宗了。”

“没事,我知道苏木姐姐的心。”石中玉微笑,“他们今天跟王去城外骑小马了,这才出去不久。还说要比赛,赢了彩头回来送给干祖母。苏木姐姐把这话递过去,包管老夫人高兴。”

苏木一听,在大门内连嗯了几声,之后又道,“那马和马夫可要看管好,孩子太小,若从马上跌下来……呸呸……你看我说些什么,今天一直颠三倒四的,小芳你别怪我!”

“放心吧。”石中玉当然不忌讳苏木的话,“四大铁卫正分到马房当马夫,我嘱咐他们分成几班,那两匹小马和王的骏马日夜有人看管,绝不离开视线,草料啊,鞍辔们也特别注意了。”

生于现代的人,没那么多讲究,也不会觉得话不吉利,现实中就有倒霉的事发生。但是自从和赵氏、宗政氏斗起来,她从没疏忽过宝宝们的安全。大人再怎么样都可以,孩子绝不能受到伤害。谁敢对左左右右下手,她杀了敌人,吃其肉,喝其血的想法都有。

对骑马的人动歪心思,无外乎从马匹上做手脚,让马儿吃坏了肚子,或者在马鞍上下利器,让马儿受伤受惊。再或者,从远处射箭伤马伤人。这几方面她早就想到了,也安排好了人手。再者,慕容恪又不傻,他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不小心爱护?

“那就好,那就好。”苏木长出了一口气,“我就怕那李婆子和白薇暗中做了什么,是咱们没想到的呢!那个赵碧凡,死不是个东西,阴心眼子让人猜不透。唉,不说了,小芳你快走吧,主院的事多着呢,以后有时间再和你聊。”

“好。”石中玉应着,转身要走。

可是才走出一步,她又停下了。

哪里不对劲!她心头突突乱跳,莫名其妙,而且没有来由。刚才和苏木说话,似乎有什么地方疏漏了似。又似乎母子连心,一想到左左和右右的骑马安全,她骤然紧张起来。

照理说,各方各面都想到了,不会出状况。可是白薇和李婆子的事透着古怪,她至今猜不透,于是就觉得有地方她没想明白。李婆子是外院的人,对内院的人动不了手,那么也只有从外下手。总之,白薇不可能凭白结交一个最鄙下的仆妇,而且谁都知道白薇对赵碧凡有多么忠心耿耿,为赵碧凡做了多少暗事。

但,在哪里呢?哪里不对呢?疏忽在哪里呢?石中玉苦思冥想,就觉得脑子里有一个黑点,明明看得见,可却抓不着。

一低头,看到自己的素纱绣花裙的裙边脏污了一处,正懊恼才穿上就要洗,脑海中突然就像打了个霹雳似的,强光照到了那黑暗处。纵然只是一瞬,却让她抓住了。

李婆子是洗衣妇,还会兼之缝补。下等男仆的衣服是她浆洗收拾的,若做点手脚……

“苏木姐姐,马夫的衣服,可是那李婆子洗?”她连忙转回身问。

“正是呢。怎么了?”苏木一时没明白。

可石中玉却来不及对她讲解了,撒腿就跑。二门上的婆子依例询问,让她登记出入,她却理也不理,一路闯过,还嚷嚷着:挡我者死!那气势,居然吓得众人呆了,看她跑得一溜烟儿,人影也不见。

到了外院马房后,她也不跟人打招呼,抢了一匹正要套车的老马,不管有没有鞍辔,骑上就跑,在院内闹得人仰马翻。车马门处的门子见状就要阻拦,石中玉毫不留情的一马鞭甩过去,抽得那人脸上鲜血直流。

“梅小芳可不是疯了。”婆子家丁们凑在一处,跳着脚叫骂,“仗着王对她几分颜色,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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