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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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是一只小白兔,目前已经渐渐接近狼口。若她是一只猛兽,也正毫无防备的踏入猎人的陷阱。对他,萧十一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而且,她在萧十一润物细无声的攻势中,对自己的变化根本不自知。

“若要使其灭亡,必将令其疯狂,这就是你对萧左的策略。”琉璃随意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道,“我呢?若让令其摔得狠,就先把其捧得高。那样掉下来,才真是爽到极点。”

“总结得好,不过,是你爽吧?”萧十一已经适应琉璃的说话风格,时不时冒出几个新鲜的词或者句子。又低头看了看棋盘,不禁有些惊讶,“哎呀小琉璃,你费尽心机也没赢过我一局,而今随手乱丢棋子倒令我一败涂地呀。”

琉璃看了看棋盘,可不是么,不禁得意地笑起来,“我这招叫妙手破得玲珑局,临山王殿下,您快给我写个服字吧?”

望着琉璃的明媚笑颜,还有她衣领上露出的雪白脖颈,拈着黑云子的玉手,另有衣衫下起伏的动人曲线,萧十一只觉得口干舌燥,只得灌下一大碗凉茶:等这件事过去,他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吧?不然再这么等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的。

琉璃不知萧十一的心思,午饭后就叫了袁丹青过来。她把自己的打算一说,袁丹青的眼睛亮得像通了电的小灯泡儿,果然没让萧十一料错,做坏事让他很是快活,特别还是去修理那个道貌岸然的温凝之。

“你小心些,不要被人发现。”琉璃嘱咐着,并把宁安侯府的详细地形图和府卫们巡逻的时间表递给袁丹青。那里她住了很久,熟悉得很。路痴怎么啦?走啊走啊也认道了。

“王妃您就放心吧,我手下净是能人,我也会亲自出马,绝不会折了人手或者被人抓到把柄。”袁凡表抓抓头发,平时很稳重的人,这时候笑得像个快乐的大学男生般,“其实这事的前头不好玩,后面的才够乐呵呢,您容我两天,至少得造造舆论呀。再者,我得把宣扬的途径都安排好。”

第十四章无家可归

“造舆论的事我负责,你只管安排扮贼和善后的事。”琉璃干脆利落地说。

“保证完成任务!”袁丹青乐呵得给琉璃行了个古代的军礼,之后一溜烟儿跑了。

就在袁丹青走后没几天,东京都传来闹贼的消息,几家权贵接连被偷,就算失主不敢报上全面的失物清单,而且还严密地封锁家中仆役的嘴,仍然传出每家都损失巨大的消息。同时衬出那些苦主,有多么富得流油。被盗者虽然包括临山王府,但临山王是有名的富翁,倒没人追究。只是其他人嘛,都是家里有人掌着肥缺的,于是引发了新一轮关于朝廷无清官的流言。

好不容易安抚了百姓的情绪,如今又给挑起来,萧左气得严令五衙六军追剿盗贼,甚至一度封城,可盗贼居然狡猾得很,脏物是顺利脱手了,人影却没让衙门看到一个。

令萧左没想到的是,百姓对于权贵之家和朝廷大员的不好言论,竟然止于宁安侯府。因为某天晚上,那伙嚣张的盗贼顶风作案,把宁安侯府也盗了。

谁不知道宁安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还掌着漕粮转运使这样的超级肥缺?但,那盗贼却没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恼怒之下,居然大胆的在宁安侯府内放了一把火。

因为是用了火油的,整个侯府都陷入火海,根本救火不得。好在之前贼闹腾得厉害,惊动了府卫,府里的主人及仆人都及时逃脱。又因为权贵居住的坊区间隔比较大,独府独坊的情况比较多,所以没牵连到别家。

但侯府却变成一片废墟,只剩下断壁残垣。

之后传出消息,那盗贼之所以如此过分,是因为宁安侯府太穷了,他根本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所谓贼不走空。既然没东西,那就毁东西好了。

由此,百姓们在痛恨盗贼的同时,对大官和贵族有了新的认识。谁说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来着?好歹。还有一个嘛。宁安侯手握肥缺,却不吃请、不受贿,家无长物。听说哦,为了女儿在婆家过得好,女儿出嫁时陪送了不少东西,现在府里只剩下个空架子了。宁安侯这样风采的人物,都没钱娶继室,三个姨娘死了俩个,只剩下一个主持中馈,听说也是个节俭的。别说喝花酒或者同僚应酬了。在家也是吃的粗茶淡饭。可怜的是,小温状元郎还没娶妻,温侯又要养活一个傻儿子。这宁安侯,还真是不容易呀。而他即使都如此窘迫了,也不贪民分毫。不与国争利,真是大大的好人,大大的好官!

“这温凝之,朕果然没有看错他,真给朕长脸。”萧左正为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贪官事件和关于帝位不正的谣言,以及京城闹贼的事而烦躁万分,却因为此事而转移了压力。民间甚至还传出明君出清臣的话,令他的不利形势有所氛围,因而备感欣慰。

“那还不是因为皇上圣明,有眼光,才能挑得出这样的臣子。”月嫔柔柔笑着,站在萧左身后为他捏肩。没人看得到。她眼里有不明神色闪动,伴随着嘲讽,一划而过。

外间,洪长志垂手而立,一动不动有如老僧入定。可他的耳朵。却竖得长。

如今后宫之中,除了崔淑妃重获恩宠之外,就只有月嫔是大红人了。萧左本想晋位她为妃的,但懂事的月嫔却说尚无子嗣,又无功劳,不敢越级让皇上为难。她这样,萧左就更怜爱了些,就算不留宿,也经常到月影宫来坐坐。

“看起来,朕要奖赏温侯才是。有奖有罚,奖惩分明,才不失为君的宗旨。”当月嫔的小手移上萧左的太阳穴,他舒服的闭上眼睛说。

“那是自然啦,可臣妾听说,没等皇上心疼温侯,百姓们已经有所行动了。”

“咦,怎么回事,你给朕说说?”萧左拉过月嫔的手,好奇地问。

“皇上最近心烦国事,有些上火,臣妾是想亲手给皇上做一道药膳,偏偏宫里没有那味特殊的食材,这才派人出宫寻找。皇上放心,找来的东西已经过了尚食局的眼,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月嫔却先禀报道。

“朕知道你贴心,怎么会怀疑你,你不用对朕解释的。”萧左拍拍月嫔的手,面容慈和得很,“快说吧,到底听到什么趣事了?”

“臣妾派出宫的嬷嬷在东市上寻找那味食材,正巧碰到民众们自主募捐。”月嫔露出赞叹的神色道,“臣妾未入宫中时也曾听闻,百姓们最爱清官,最恨贪官。因为宁安侯府被盗,结果却因清廉而被那可恶的贼子纵火,偏温家在城外连个像样的庄子也没有,如今都无家可归了。”

萧左有点尴尬,因为他身为人君,居然没注意到臣下如此惨状,有点失了恩宠和爱护臣下的意思。为了掩饰心中的那点不好意思,他抬头看向洪长志问,“长志,你可曾听说了这些事情?朕记得,前几天朕还派你出宫,体查民情来着。”

洪长志闻言,整个人有如石雕中注了灵气似的动了动。心中怨念:您那是派我体查民情去了吗?明明是要调查盗贼的事。

只不过他侍候萧左多年,知道他惯会为自己找借口的,因而只躬身道,“老奴确实听说宁安侯府全被毁了,可老奴之所以没报给皇上,是因为宁安侯还有两个亲闺女和一个义女呢。那两个亲闺女倒罢了,婆家都是大族,拉拉杂杂一大堆人,温侯的亲家倒是想接温侯去小住一段时日,只怕温侯自己也觉得不方便。但义女水琉璃那儿不同啊,临山王上无父母,下无妾室儿女,他们小两口住着那么大一个宅子,空院子颇多,清静得很,已经把温侯全接过去住了。所以老奴以为,算不得无家可归吧?”

“那你也应该报与朕知。”萧左听这话听得舒服,但还是板起脸。

“皇上日理万机,是宁安侯和临山王嘱咐老奴别来打扰皇上的。”洪长志说着就跪下,“老奴自以为是了,还请皇上责罚。”

“这算什么自以为是。顶多就是太在意皇上罢了。”月嫔就笑着插嘴。

萧左这才转过话题,接着问,“你刚才说民间自主募捐,是怎么回事?”

“就是百姓们知道温侯府里不富裕。那宅子又是皇上赐下的,占地颇广,要修葺起来,所花的银钱不是少数,只怕负担不起。因此上,你一两我一文的,要帮温侯重建家园呢。”

萧左一听,眼睛登时亮了。官员清廉,民众仁厚,互相守望相助。这是对朝廷多好的宣传啊。有这样的臣子和百姓,还有谁敢说帝王不正,导致妖魅横行?

“百姓虽是一番好意思,但他们春种秋收,看天过日子。也是不容易的。长志,传朕的旨意下去,烧毁的宁安侯府,由朕的私库出银子为他修。”

“皇上恩典!老奴代百姓和温侯谢过。”洪长志连忙拍了句马屁,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老奴听闻,临山王妃已经决定出资。资助自家义父了。老奴以为,郡王妃一片好心,皇上不如成全,更彰显我大赵的仁孝教化呀。”

萧左一听,甚以为然,毕竟水琉璃出身低贱。是江湖女子。连她都肯仗义出手,不吝啬银子,确实宣扬起来更为好听。但,他身为皇上却不能什么也不做。

“臣妾也听说这件事了。”月嫔也开口道,“据说临山王打算全力支持自个儿的王妃。如今已经找了匠人画图,要亲自督造新的宁安侯府。说起来,如此倒能坏事变好事,指不定民间传出什么佳话呢。”

萧左再点头,只觉得月嫔的话提醒了他。

佳话!佳话!他现在缺的就是佳话呀。对温凝之,他不仅要升他的爵位,还要树立成朝廷官员的典范,让百姓知道,这才是大赵国的真正样子,忘记那些贪官带来的晦气和对他这个皇上的不信任。

“长志,宣人拟旨……”他雷厉风行。

而远在临山王府,那对实质上的假夫妻却又要下棋说话,“下一步,什么时候动手?”萧十一却问琉璃。说着就想笑,“你这一手玩得漂亮,有宫里的人配合,温凝之走上神坛,想下来是不成了。若摔下来,那不得直接来个嘴啃泥啊。哈哈。”

琉璃胸有成竹,“先让他们开心一下,高兴和得意之下,才可能失去警惕,并且应对的时候失措。等入了冬,遗诏的事就该拿到明面儿上了。”

“真狠!”

“我这也是为你!”琉璃白了萧十一一眼,没发现两人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打情骂俏。

她有玉玺、有空白圣旨,萧十一有仿造力几可乱真的书法圣手,有早就专出的十王之子以及萧左登位不正的谣言,这几项组合起来,就是对萧左的绝大打击啊。

不过,伪造遗诏容易,借舆论之势也不难,可怎么让谣言变成被发现的事实,而且还不会被防止扩散,就是技术性的难题了。

好在,他们宫里有人。而为了配合,他们远在西北大漠也有人。

不急不急,先等等吧。

第十五章行不行的问题

从秋到冬,历时三个月,看似平静的日子却暗流涌动。

对于萧左而言,日子仍然不好过。虽然夏日之时影响巨大的贪腐事件,因为田夏雷厉风行的手段和不长眼的盗贼火烧宁安侯府,爆出温凝之这个“大清官”而有扭转的趋势,但公信力毁坏很容易,若要重新建立起来就要花费数倍的时间。

总之,百姓对萧左统治下的大赵启承朝还是有些侧目的,也失去了信任。

这还不算,不知打哪又吹出一股风,百姓们传得有鼻子有眼,据说当年先皇曾留下一道遗诏,上头说传位于当时的十王萧煜。当今皇上瞒天过海,篡夺了皇位。只是遗诏在哪儿,却没人说得清了。

萧左闻听这样的小道消息,当即暴跳如雷。可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听起来玄虚,却生命力旺盛,止不住也禁不了。就像清朝雍正即位,几百年后还有人说他是谋夺了自己十四弟的龙椅。简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任你是天下之主,也丁点办法没有。

可对于琉璃和萧十一而言,这些事像与他们这两个富贵大闲人完全没有关系似的。从表面上看,萧十一整天拿着张图纸,在原宁安侯府的废墟上,盯着大批各色匠人敲敲打打,修修补补的,事事亲力亲为,连亲女婿也不过如此了。而琉璃呢,因为温凝之一家大小住进了临山王府,也装模作样的主持起中馈来。尽管事实上,全是青黛和忆秋两个对内务非常精通的好手在实际操作的。

不过因为上次的泄密事件,临山王府外松内紧,既然还没找到防卫漏洞,就只好在保密上再下功夫。正好因为主院摆了所谓的“求子阵”,外人不得进入,加上萧十一派了不少暗卫围着主院,琉璃倒还是安心的。

“你成亲日子也不短了。算起来有好几个月,怎么肚子没个动静?”温倚云问琉璃。

因为临山王府占地颇大,温凝之一家人住进了王府空着的西路,丝毫不显拥挤。温芷云才生了第二胎。正在坐月子,所以尽管父亲家里遭了灾,她却只能派人来帮忙,本人是没有出现的。可王七郎赋闲在家,温倚云同样闲得难受,于是以探望父亲为借口,两口子三天两头往琉璃这儿跑,害得琉璃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本来,王七郎是以连襟的身份死缠萧十一的。可萧十一脸上笑眯眯。却不知私下里做了什么事,害得王七郎似乎有些怕他,倒让他躲了清静。

琉璃有些气不过,死十一不总是强调他们是夫妻么?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凭什么她一个人倒霉啊?只是想到萧十一表面上做监工,实际上太多秘事要料理,也只有忍了。

“你不也没怀身子?只比我晚成亲一个月而已。”琉璃有点烦躁,语气上就不太好。

温倚云半点不在乎似的,“晚一天也是晚呀。再说,我家可没摆求子阵。临山王费那么大事,你这儿还没有开花结果。是有些说不过去么。是不是你夫君……那个不行啊?之前这十来年,他身边没断过女人,可也没个一儿半女生出来。大家还以为他是为了尊重未来的妻子,才不肯生呢。现在你这明媒正娶的,是他的正妃啊,却也……自家姐妹。有什么不好说的,你都可以告诉我。我认识个游方的尼姑,有那种秘方的。”她压低了声音说,还一脸神秘和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成亲之前就练厚了脸皮,按她自己的说法:那是想开了。成亲后。她的脸皮就更加的厚了,简直到了百无禁忌的地步。

“你是不是特别盼望我过得不幸?”琉璃恼了,冷声道,“只因为我的夫君长得俊、又有钱,他那身材……当年他脱成半光,在定军河沿上走了一圈,好多女人去看,你不也偷偷躲在一边鉴赏过吗?所以,你很妒忌,所以就得找点不痛快好让我难过吗?”

“我没有那意思,不过是想帮你嘛。”温倚云被揭穿心思,笑得讪讪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之前你还打听我有什么了不得的房中术,诱得我夫君恨不能死在我身上,怎么这会儿变了口风?”

“你真有吗?”温倚云眼睛一亮。

“我没有,我也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没脸没皮的问题。”琉璃脸上的恼意,根本不加以任何掩饰,“你没事的话就快走吧,我还得看账本呢。以后也别总来找我。若是探望义父,直接到西院去就行。再说了,大姨娘那么疼你,你成亲时为了给你准备陪嫁,恨不能把整个侯府都掏空了,你念着情分,不是应该经常找她去说说话儿吗?我忙得很,可不比你在威远侯中都吃用公中,自己当个甩手大掌柜。”

其实,关于萧十一行不行的问题,她应该不予理会才是。只是不知为什么,但凡有人污蔑萧十一,哪怕是在这种隐晦的事情上,她都受不了,想要维护他。对啊,他们是没有圆房,但她又不是一无所知的人,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吧?有几次他缠她时差点走火,他那热情有力的模样可不是假的。

想到这儿,她忽然有些脸红,鄙视自己真的被温倚云牵着鼻子走,居然想这些!

“别啊别啊,我找二姐姐怎么会没事,从来都是有事的。”好在温倚云被送客,心中琢磨着要怎么死赖,没注意她的异样,“你说我吃用在威远侯府的公中,说实在的,我还不愿意如此呢,像你似的当家做主,上面没有人压着过日子多好!只是你是知道的,我家王七没有官职在身,也没有什么生意,就算零用月例也是按月发的,更不用说闲钱了。我这不是来求二姐姐帮一把嘛。”

“真是爱说笑,我一个内宅女子,能帮你什么?”琉璃皱眉,就知道温倚云这些日子跑得勤,其实没憋着好事。

“你要分出去单过,威远侯府自然会给庶子房产和一些财产铺子什么的,能让你们能独立生活,你正经应该和当家人去商量,来找我做什么?”琉璃接着道,“若想攀我夫君,他已经把临山郡的矿山经营权交上去了,如今花用都是多年积蓄,我们就是坐吃山空的。他又没做生意,能帮你什么?你要找人帮,我看你也找错人了,不如去找大姐或者大姨娘商量。”说着就站起来。温倚云不走,她走可以吧。反正会客都是在专门的客院,没什么可隐瞒的,温倚云爱待多久待多久吧,不过管她一顿饭。

但她仍然低估了温倚云的难缠,温倚云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别走啊二姐姐,我话还没说完,自家姐妹,你何必瞒我。我家王七说了,自从你前面的男……呸,打嘴打嘴!我是说前晋王殿下自从贬为庶民,还发配到西南蛮荒地,他在东津府的肥差就给了袁新。袁新是谁?袁丹青的嫡亲叔叔!袁丹青虽然声名不显,不过是普通贵族子弟,可是与你家临山王走得最近。你也别总瞒我,如今你有银子给父亲修侯府,你们府上就不可能只靠积蓄过日子的。每年海运那么大的生意,你们王府背地出资,据说至少有十艘大船的买卖。临山王与袁家关系那么好,多少带着我们一把不成吗?”

“你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胡话?”琉璃皱了皱眉,“简直无稽之谈!我夫君有银子,是因为祖上积德,临山郡无意中发现了矿产。除此之外,他哪里是个能做生意的人?吃喝玩乐倒是一把好手。”对不起小十一,这时候得贬低你一下。

温倚云撇撇嘴,“你还骗我,至于这么一毛不拔嘛。当初你从江南来,还不就是草头小百姓,若不是我父亲认你为义女,你能有这样的身份?且不说让你报恩,顺带着让我和王七跟着发点小财,你们吃肉,我们喝汤也行啊。你别藏着掖着偷吃肉了,这事可是大哥告诉我的,他那样的书呆子,如何会撒谎?”

又是温凝之!若这种猜测到了萧左的耳朵里,只怕萧十一又要受猜忌,他们行事起来也要加些阻力了。萧十一是有海运生意,但那是他自己从前开拓的海航,所以有操作,都在暗中进行,与现在东津府那边完全没有关系。

琉璃突然有一种感觉,温凝之在给萧十一制造麻烦,以拼命平衡双方的力量对比。大约他明白,只拼财力形成的实力,他绝斗不过萧十一的,所以干脆扯后腿。也就是说,他虽然在萧十一面前服软,以换取家中部分人的安宁,其实,他是不甘如此的。

不行,得提醒萧十一注意!

“随你怎么说吧,我没办法就是没办法。”琉璃不想和温倚云再纠缠下去,甩脱了她的手就往门外走。

温倚云像块牛皮糖一样追上来。

第十六章毁容

琉璃正恼火得恨不能暴揍这个无耻的女人一顿,半空中却蓦然掠过一片阴影,速度非常之快。不过琉璃身手灵活,反应更快,顺势一低头,看清来者是一只小小的猎鹰。而她一见之下就明白,那小鹰不是冲她来的。

于是她快走两步,还没忘记顺手拉过站在门边等候她的忆秋和唯唯,之后假装害怕的躲在廊柱后,还配合的惊叫两声。只见那小鹰直扑向温倚云,对着她头脸就是一通乱抓。

温倚云大声尖叫,慌乱之中也不知躲向哪里,就那么抱头鼠窜。而客院中侍候的丫鬟婆子很多,很快也给惊动了起来。

“快快!快把那扁毛畜牲抓起来,别让它伤了王七夫人!”琉璃认出那只小鹰是属于谁的了,装出很紧张的样子吩咐,“怎么回事?快啊。抓不到,就用网子抄!”

鹰形矫健,人又不会飞,怎么阻止得了?找网子?紧急之间到哪儿去找!

琉璃中气十足的大叫着,温倚云尖声哭叫着,再加上丫鬟婆子们喊叫着抓鸟,一时之间把客院闹得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倒让琉璃憋闷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舒畅的感觉。而且这么嚷嚷两句,肺活量得到锻炼,胸中的浊气也一扫而空。

一边,鹦鹉小闲也不知打哪飞了来,站在屋檐上大叫,“讨厌鬼!讨厌鬼!啄死那个讨厌鬼!”还搭配着模样老翁笑的呵呵声,说不出的搞笑。

折腾了有一会儿,琉璃听到温倚云叫得声音都岔了,跟着温倚云的两个丫鬟忙乱中还撞在一起,摔了个地滚葫芦,哎哟着起不来,惨到令人不忍目睹,就觉得差不多了。恰巧这时,她斜过目光。见客院门边有两道人影一闪,立即做个暂停的手指。

纷乱嘈杂的客院内,若非特别注意,很难分辨有两声短促的哨音响起。随后。那小鹰便放弃了攻击温倚云,像来时一样突然的飞走了,越过屋脊,转眼消失不见。鹦鹉小闲,摇摇摆摆的跟了去,与小鹰的雄姿相比,简直笨拙得像一只胖鸭子,令人忍俊不禁。

可琉璃不敢乐,快步走到缩在墙角,还抱着头的温倚云身边。急着问,“倚云,你怎么样了?快拿开手,给我看看!”

“不行不行!我毁容了!怎么办?我毁容了!”温倚云被这起突然袭击事件吓破了胆,浑身抖着。死死抱着头,不肯放开。

“若伤了,更得赶快让我瞧瞧,好去请大夫。不然耽误久了,留了痕就糟了!”琉璃一边说,一边拉温倚云的胳膊,不着痕迹的按了她的麻穴。

温倚云顿感酸麻。手就被拉了下来。不过,她的脸上已经哭得花了,来时脸上的浓妆被泪水冲刷得形成了一道道的印迹,狼狈又可笑。

琉璃端详着她的脸,还是有点小紧张的。虽然讨厌温倚云,但她也不过是个自私愚昧的女人罢了。琉璃并不想毁了她往后的生活。虽说温倚云是长得不美,可若真毁容,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琉璃是因为知道放鹰的人尽管性子顽劣,却行事有分寸,并不会真伤人。所以才放任不管。但知道是一回事,平静下来又后怕,怕动物智商不高,下爪没轻没重的,误伤也麻烦。

还好,温倚云的头发乱成鸡窝样,还被抓掉了好几缕,金银首饰掉了一地,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几处,但脸上却真的没有外伤,就脖子上有条红色的抓痕,若及时用药,就不会有大问题。不禁,她也松口气。

“没事,没伤着。放心吧,也没有毁容。我这就叫人带你和你的丫鬟去重新梳洗下,再换身衣服。”琉璃拍了拍胸口道,“回家立即找个大夫,抓几副压惊的药就没事了。忆秋……”她叫垂头站在她身后,假装惊吓,实际上忍笑的丫头,“把咱们那盒上好的珍珠拿来给王七夫人带回去,据说那个磨成了粉,冲了喝,很能安神。”

在她这出了事,她若不赔偿,以温倚云现在变得这么贪财又不顾脸面的性子,定然还会没完没了的,冒着生命危险缠她。那样,倒辜负了放鹰之人的好意。

温倚云听琉璃这么说,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见真的没有血迹,除了头皮外,别处也不太疼,顿时“哇”的一声哭起来。

“来人!”在温倚云唧唧歪歪之前,琉璃又吩咐,“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野鸟?伤着人可怎么办!去,满府的树啊花啊,还有假山什么的,统统都给我查一遍!见到就打死,还有那只鹦鹉!让它们这么自如来去的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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