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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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之中不乏埋怨,张氏不及细想,又问:“还请阿母细细说来!”

张母就说,你三妹妹嫁人之后,原本是过得不错的,男人家里有田地,虽说不上大富大贵,起码三餐温饱无忧,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岁她家男人一场急病,很快就没了,剩下你三妹妹一个人,又还没孩子,直接就被夫家赶出来,现在只能待在娘家了。

张氏就陪着张母唏嘘一阵,然后道:“三妹妹可找到二嫁的人家没有?”

这个时候可不讲究什么女子守节,乡村里那些情投意合就直接以天为被地为床干柴烈火来一发之后又各自嫁娶的男女多不胜数,守寡再嫁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世人视为稀疏平常,所以张氏才有此一问。

张母摇摇头:“你三妹妹伤了心,说此事不急,我与你阿父也就不便多加勉强,吾家虽贫贱,一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

顿了顿,张母叹了口气,拭泪道:“如今你家良人已是郡守,我与你阿父大半辈子也未曾见过如此大的官,想必凭着女婿的能耐,为你三妹妹寻觅一个夫婿也是容易的,我便想厚着脸皮托你一托。你三妹妹年岁尚轻,我与你阿父实在不忍心看她在娘家蹉跎了大好年华!”

张氏道:“阿母既有所托,我何敢有二话,更勿论我与三妹妹姊妹一场,此事自当尽力!”

张母这才破涕为笑:“我就知你是个孝顺的,合该你嫁了如此好的夫婿!”

张氏道:“既然三妹妹住在娘家,此番阿母为何不一并将她带来?”

张母嗔怪道:“我这不是怕给你带来麻烦么?”

张氏笑道:“阿母倒无须这般小心,如今郡守府我尽可作主的,明日我便派人将阿妹一并接来罢!”

张母大喜:“如此甚好!”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些家常琐事,张氏想起之前韩氏对刘桢的评价,忍不住对母亲倾诉道:“阿桢自小是有主意的,不必我操半点心,我原想着这样才好,不料事到临头却出了这种岔子,都说后母难为,如今才发现半点不错,平日里我不曾像管教阿婉阿妆那般去管教她,现在倒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张母笑道:“先前阿桢同阿婉她们在一起时,倒显得比阿婉她们还要懂事知礼得多呢,这其中也不乏你的教导之功,她虽非你所出,但自幼便在你膝下长大,要说有隔阂,其实也就是隔那一层肚皮罢了!”

张氏点点头:“阿母所言甚是,可纵然她有过,我也不能如对阿婉她们那般随意叱骂,哎,这分寸真是让人头疼!”

她本是想将韩氏跟她说的话,以及后来她自己和刘桢的对话说与张母听,又想想自己的母亲未必听得懂,只能三言两语含糊而过。

张母道:“你是你阿父的长女,我们对你的关注便要比你三个阿妹多得多,同理,阿桢是郡守的长女,你若与郡守说道说道,他想必是不会不管的。”

张氏恍然大悟:“多赖阿母教我!”

当晚张氏就将事情跟刘远一说,谁知刘远非但不以为然,反倒说:“依我看,阿桢的话没错,虽则如今我是颍川郡守,你们跟着得享富贵,可旁边等着看笑话的人不知凡几,一旦我稍有差池,你们可不就要过回从前的请苦日子?以后还是少让韩氏向她们灌输那些个王宫贵族的事情了,省得阿婉和阿妆养出眼高手低的毛病来!”

张氏一听就紧张起来了:“怎的,难道现在还有人想害良人?我不是听说起义军都打到咸阳去了吗,秦军节节败退,有何可惧?”

“还未入咸阳,只是到了戏地!”刘远没有兴趣向她长篇大论地解释,更何况解释了,张氏也未必能明白,索性不耐道:“总之那韩氏是外人,她的话你不必多听!”

张氏不满:“韩傅姆还是良人推荐给我的呢,这回头又说她不好了!”

刘远道:“你耳根子软,素来听风就是雨,想当初那长社县令派人上山迎你们时,若不是阿桢及时拦阻,又将那衣服烧了,你便要穿着下山了,此事多赖阿桢明醒,方才没有让人以为你们在山上享福。阿桢聪慧,又肯沉下心去读书,比阿楠强了百倍不止,可惜她非男儿身,否则我就是将她日日带在身旁又有何不可?如今有她在身边,你正该遇事多些询问她的意见。”

张氏原是打算让刘远出面去说说刘桢的,谁知道反倒被对方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还把以前的黑历史翻出来讲,她心中有气,禁不住就道:“我自嫁到刘家,家中便一贫如洗,家计还是靠了我的嫁妆贴补方才能维持勉强度日的,如今良人成了郡守,转头倒事事来教训我了!阿桢再聪慧,那也是为人子女,哪里有做儿女教训父母的道理?!”

刘远懒得与她多说,这阵子他一心扑在熟悉庶务上,早出晚归,还得一边在宋谐的辅导下恶补文化知识,每天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用在上面,连后院那两个姬妾都很久没去光顾过了,更不要说跟张氏吵架。

他的反应是直接就躺倒盖上被子,秒睡。

张氏气急又无可奈何。

一夜无话。

两人没能就女儿的教育问题达成一致,隔日一大早刘远又上班去了。

平时张氏的生活是比较单调的,现在家中人口不多,没什么家务需要费心的,原先让张氏头疼的婢仆现在自有两名管事打理,上下井井有条,那两名姬妾也等如隐形人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张氏还不用像刘桢她们那样上课学习,日子就更清闲了,如今有了张母陪伴,还算好些。

张氏便盼着自己派去的人早日将三妹妹接来,这样家中就更热闹一些。

张母见她百无聊赖,就说:我听闻那些世族大家,时不时会举办宴会,彼此联络交情,如今你已经是郡守的正妻了,如果郡守允许,你也可以举办一个这样的宴会啊,邀请颍川的名门望族女眷,一来可以消遣无聊,二来也可以帮你家郡守联络一下感情。

张氏被母亲提醒,顿时眼前一亮,觉得自己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要知道之前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就叫来姜主事,让他把之前别人送来的礼物都拿出来。

那些礼物都已经被拆开了,但是盒子和名帖是还保留着的,之前刘远没有禁止她收礼,张氏自然是来者不拒,不过她好歹留了个心眼,让姜主事把名帖都保留起来,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张氏识字不多,姜主事就在旁边一张张念与她听,张氏越听就越是咋舌,原来连如今被刘远尊为先生的宋谐府上都曾派人送过礼来,只是当时她料理郡守府都尚且手忙脚乱,更顾不上这些人情往来了,如今一瞧,才发现自己当初实在是失礼了。

这么一想,张氏就动了办宴的心思,一来算是回礼,二来确实如张母所说,可以帮忙与刘远的下属家眷们联络感情,三来嘛,当然张氏心底是存了那么一点点炫耀的心思的,不过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前头,这点小心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她倒也谨慎,先是问过刘远,刘远当然不会管这种小事,也就没什么意见,张氏又去问过韩氏,韩氏倒是赞同,还主动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于是就有了刘家入主郡守府以来的第一场宴会。

第32章

对于暴发户来说,办宴会是个技术活,那不是把人请过来大家吃吃喝喝天南地北海侃一通就完事的。

首先,你得有一批家养的乐伎。

这对世族大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这是基本配备,但是张氏就犯愁了。

刘家是暴发户,这谁都知道,入主郡守府连两个月都不到,上哪去找这么一批乐伎来养着?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解决的,现在世道乱,民间很有些临时的杂技艺人,忙时赶农活,闲时就凑在一起走街串巷表演百戏赚点钱,现在自己养一批乐伎已经来不及了,姜主事就建议张氏可以请这些人过来进行临时性的表演,先把这场宴会应付过去,以后有时间有精力再自己养一批。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韩氏觉得这个办法不好,她表达了相反的意见,告诉张氏:世族里面那些乐伎,都是长时间养着的,他们的歌舞表演甚至有自己的特色,在外面是看不到的,如果你随随便便就去找一批临时工来凑数,到时候反而很可能会被客人们鄙视的。

左右为难,张氏都有点后悔自己想出这个举办宴会的主意了,但请帖都发出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思来想去,最后只得选择了姜主事的建议,从外面找来一批伎戏艺人。

歌舞表演是没有必要了,因为世家里从来不缺乏这些消遣,档次稍微低点的,人家也看不上眼,干脆就让他们来点拿手杂技,倒还比较能吸引眼球。

就在张氏筹备宴会之际,她的妹妹来了。

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除了那个新寡的三妹妹之外,张氏的小妹也一起来了。

当年四姐妹相继出生后,眼看张母是再生不出一个男孩了,张父难过得要命,想买个妾来生孩子吧,又舍不得钱,只好就这么凑合着过。

张老爹是个文盲,不想取名字也不会取,反正穷人家也没那么多讲究,就阿孟阿仲地这么喊着。

反正这个时代的女子,基本上外人都不会直接称呼名字的,要么就在她的姓氏前面加上排行来辨别,要么就直接称为某某氏,譬如说鼎鼎有名的孟姜女,姜是她的本姓,而孟是表示她在娘家是长女。

但等到张氏有幸找到刘家这门好亲事,据说夫家还是向乡颇有名望的刘家,祖上可是当过文化人的,于是在张氏的强烈要求下,张父这才给四个女儿分别起了名字。

不过这名字也是随便取的,他又不识字,当时随便指了一样东西就直接命名了。张氏运气好,被老爹指到天上的白云,所以闺名就叫阿云,她底下三个妹妹就倒霉了一点,分别叫韭、树、叶。

这次来的就是三妹妹张氏阿树,还有小妹妹张氏阿叶,小妹张氏阿叶已经嫁为人妇,夫家姓赵,于是旁人多称赵张氏。

论姿色,四姐妹中,要属三妹妹张氏阿树生得最好,即便她已经嫁过人,又守了寡,可脸色依旧白皙滑嫩,浑然不似贫家出身的女儿,眉宇之间多了几许忧愁,看上去越发楚楚动人。

要不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相比之下,张氏的小妹赵张氏就大为逊色了,她的下巴稍尖,颧骨略高,又因作妇人打扮,将头发都往后面挽,就显得有点尖酸刻薄,别说比不上新寡的三姊,就连张氏也比她强上几分。

二人自打下了车,便张大眼睛打量着自己看到的一切,脸上不掩震撼与艳羡,直到被婢仆迎入主屋,见到张氏和张母,这种心情还没有缓解过来。

张氏跟三妹感情不错,唯独最不喜欢这个小妹,想当初她回娘家时,但凡这个小妹在的时候,总要不阴不阳刺上几句,好似自己过得不好,她便痛快了似的。

赵张氏见张氏的脸色不太好看,忙笑着主动解释道:“三姊没来过阳翟,人事不熟,我怕她一路无聊,就陪着来了,阿姊当不会生气的罢?”

她没来过阳翟,你就来过不成?

张氏心里吐槽,顾忌母亲在旁边,也不好口出恶言,只当不与她计较。

赵张氏惯是会顺杆子爬的,张氏派的人到张家接人时,小妹赵张氏正好也在,听说大姐要把三姐接去阳翟享福,当时就红了眼,与老父三姐歪缠了一番,连使人回夫家去报信也省了,直接就跟到这里来,打定主意怎么也要在这里住下一段时间,好好享受一番郡守府的荣华富贵。

一到了郡守府才知道自己所料不错,这里光是一个屋子,都比原来自己家宽敞数倍,更不必提那些华美衣裳,美味佳肴,样样直令赵张氏看直了眼,直恨自己当初晚生了几年,否则这郡守的正室之位,可不就是轮到自己来坐了?

张氏的妹妹到来的消息,刘桢她们是知晓的,也去问了安,不过也仅止于此了,连刘婉刘妆都对这两位亲从母,尤其是赵张氏生不出亲近之心,刘桢更不会眼巴巴地凑上前去。

因为初来乍到,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张氏的两位妹妹自然也不敢放肆到哪里去,即便是赵张氏,也收敛了性子,小心翼翼地模仿着大姐的一言一行,生怕被人低瞧了去。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宴会之日。

这场宴会邀请了不少阳翟的大家女眷,其中十有八、九都是目前在刘远手底下干活的,或者是他想要拉拢的——这还是张氏之前特地请姜主事调查过的,可见她为了这场宴会,确实是下了不少心思的。

郡守家的小君办宴,但凡脑筋正常的人,肯定是要给面子的,虽然刘远现在并没有大开杀戒,自从来到颍川郡之后,所作所为也当得上仁厚二字,但谁也不会这位新任郡守就真是什么无害的小白兔了,乱世之中,人命本贱,阳翟无论贫穷富贵,所有人的性命可都攥在他手里呢,这个面子不给不行啊!

实际上,自打刘远得了颍川郡,大家都是战战兢兢,行宴取乐的事情也大大减少了,就怕一不小心就被捉去当典型咔嚓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聚在一起玩耍,大家自然也都打起精神,一面暗暗嘲笑刘家暴发户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一面又暗暗期待雀跃。

于是到了宴会举办这一日,郡守府车水马龙,宾客盈门,街道堵塞,一时竟呈现出多日未有的繁华景象。

刘桢同样期待这场宴会,因为这次姬家也在邀请之列。

以往姬家常常都是郡守府的座上宾,如今虽然郡守府换了新主人,但如果她与姬辞的婚事能够顺利,而她老爹的位置也能坐稳的话,姬家与郡守府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密切。

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姬辞,刘桢的心就止不住小小地飞扬起来。

“小娘子,今日还穿曲裾吗?”桂香问。

“嗯?”刘桢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大门处的喧哗声越过重重墙隔与树影,都隐隐传到这里来了。“你方才说什么?”

桂香掩口,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刘桢想了想,“不,穿襦裙。”

现在也是有襦裙的,只不过时下还是比较流行曲裾深衣,所以襦裙出现频率不高,这个时候的襦裙样式也跟后世熟知的不太一样,不过总体变化不大,上襦短下裙长,刘桢这一身正好裁到脚背,既不会影响走路,又能衬托裙身的优美。

当然,一个九岁小女孩不管穿什么,充其量也只能称为可爱,而不是什么优雅或妖娆。

“小娘子这一身好看得紧!”

桂香依旧为她梳了个总角,嫩黄色的丝绦垂落下来,与上襦裙的颜色相融合,下裙则是宝蓝的料子,裙边还用白线绣了桂枝一类的花纹,正好将上半身的飞扬跳脱沉淀下来,令人眼前一亮。

腰间系上同色系的绢带,裙边再压上青玉,活脱脱一个端丽的小佳人,可不正是好看得紧?

刘桢抿唇一笑,摸摸头上的包包头,难得像一个符合身体年龄的小女孩那样,步履轻快地走出门去。

她是刘家长女,按照惯例是要陪在张氏身边接待宾客的,刘桢起得也很早了,奈何有人为了巴结刘郡守一家,来得更早,所以待她用完朝食再去张氏那里的时候,张氏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作为女主人,又是高位者,张氏不需要亲自到门口迎客,但是也要端坐厅堂,跟每一个宾客寒暄。总而言之一句话,既要端着架子,又不能失礼于人。

寒暄还要有讲究的。

譬如说,对待宋谐的家眷,肯定要亲热之中再带几分恭敬,最好还要让别人能看出来,以示刘远对宋谐的态度;又譬如说,对待那些不太肯跟刘远合作的,就不用太客气了,最好是能在寥寥几句话里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这个分寸实在太难把握了,饶是张氏经过紧急培训,一张脸也笑得快要僵掉了。

刘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大一小坐在那里,小半个时辰下来,水也没喝几口,身心俱疲,只能相视苦笑。

宴会被分隔为两个场地,女宾在张氏这里,男宾则在刘远那边,眼下刘远正带着刘楠,十有八、九也在干着同样的事情。

原本宴会并没有那么大规模,邀请的也只有女眷,后来刘远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临时改了主意,于是就变成今天这样,人流量足足增加了一倍,好在郡守府不小,宋谐之前也是时常在这里行宴的,再来多点人也能容纳得下。

一墙之隔,男宾那边的喧哗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郡守府请来的临时杂技团已经在院中空地开始表演上了,倒立、柔术、弄丸、跳剑、舞盘,现代人司空见惯的杂技表演项目,在两千多年前再现了,虽然花样可能没有后世那么多,不过也已经很精彩了。

这时候是一人一案一席的,不是大家团团围坐在一起,张氏的食案在上首,刘桢其次,两人挨得比较近,刘婉和刘妆她们则在另外的厅堂里,由韩氏带着,招呼那些与女眷同来的,跟刘婉她们差不多的同龄人。

张母和张氏的两个妹妹虽然是张氏的至亲,但她们没有什么身份,在场随便一位女眷拎出来就足以秒杀她们了,所以三个人的座次都被往后安排在不太起眼的位置,刘桢扫了一眼,发现她们似乎被孤立了,周围的女眷没有一个主动跟她们说话的。

这也是难以避免的。如果不是张氏,张母她们连进郡守府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刘远都不大被人瞧得上,更不要说这一大串亲戚了。

少顷,便有侍婢匆匆来报,说公子豹携眷前来,郡守让小君前去迎接。

张氏连忙站起来,从神情来看并不意外,估摸是刘远提前和她说过了,但刘桢不知道这位公子豹是何方神圣,趁着跟在张氏后面出去的时候,就悄悄问张氏:“阿母,公子豹是何人?”

张氏也悄悄回她:“据说是魏王之弟,来要东西的,你阿父嘱咐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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