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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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书江收到旨意,以病重为由,几乎拒绝了一切荣耀的宴请看望等等等等,收拾了行李,只留下三爷高子安,和汤在奶奶在京城照顾诸事以及五爷高子宜。没几天,除了高子安一家以及高子宜外的高家诸人,就跟着高书江,悄悄启程返回山西故里。

高子安从听说让他留在京城照管高家在京城的一切起,就兴奋的连走路都歪来歪去的,这一下,他可算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高书江递上乞骸骨折子那天,和夫人刘氏一起,叫了汤三奶奶过去,只嘱咐交待了将近一天,汤三奶奶满腹心事,根本没心思理会丈夫高子安的兴奋失态,公婆把老五的婚事和前程,都托付在她手里,把高家的未来,也都托付在她手里,她有什么本事?他们托付给她,不过是因为妹妹嫁进了墨家,他们不过是想让自己去借墨家的力,可妹妹高嫁墨家,本来就不容易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给妹妹添事找事,她只凭自己的本事,能做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做不到……那就做不到!

第六百八五章 我心不安

高子宜最难过,高书江带着全家人离开京城返乡那天,高子宜骑着马,送了一程又一程,直送出几十里,被高书江三番五次严令回去,直到高书江再一次呵斥之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崩流,高子宜才扑落下马,跪在路边,痛哭不已。

高子宜直直的跪在路边,一直看着长长的车队没入天际,再也看不到了,才慢慢爬起来,跌撞了几步,呆站着,由着小厮揉了半天麻木的双腿,上了马,失魂落魄的往京城回去。

阿爹让他一切听三嫂的安排,让他敬三嫂如母,让他尽快谋外任。

阿爹说,以后,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他得象阿爹从前那样,一步一步走出来。高子宜慢慢弯下上身,伏在马上,再一次痛哭失声。

他多么盼着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还是从前的他,从前那个可以不拿正眼看相府公子的使司府五爷……

在卫州门外送走高书江一家,周渝海呆呆站了好久,才上了马,想着心事,怔怔忡忡的往回走。

小六统领皇城司的事,他早知道了,二叔被点了成都府路安抚使,太婆进宫求了皇上,二叔没领这份差使的事,他也知道,那时候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小六自小跟着太子,皇城司这样的地方,小六领很应该,二叔从没经历过地方,成都府路有空缺,点了二叔也很正常,二叔嫌远不愿意去,也很正常,蜀中确实太远了。

可今天高书江一家这么突然离开京城,这件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高书江的病没那么重,他还年青,相比于墨相吕相,他正年富力强,太子又那么信任他,怎么说走就走的这么干净呢?

周渝海越想越乱,越乱越想,一直想到到了随国公府门口,下了马,怔怔呆呆站了片刻,上了台阶,垂着头背着手进了月亮门,突然顿住步子,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对!

周渝海用力拍着自己的脑袋,哪儿不对呢?到底……要是蒋先生在就好了,周渝海想到蒋先生,眼睛睁大,对啊,他可以去问问蒋先生,蒋先生就在大皇子府,就在那圈高墙内,那道高墙,他还是能进得去的。

现在就去!

周渝海转过身,急步出了府门,上了马,往大皇子府冲了一程,醒过神,调转马头,兜了几个圈子,离大皇子府还有两三条街,下了马,吩咐一个小厮看着,带着两个心腹小厮,径直往大皇子府过去。

一圈密不透风的高墙上的那道狭小厚重的铁包木门,推开条缝,周渝海从门缝中挤进去,左右看了看,跟着从他后面挤进来的小厮,径直往蒋先生住处过去。

大皇子府内,和没有圈禁前一样,花草繁盛,修剪打理的极好,屋舍亭台,也象从前一样,每一处都粉刷的崭新。

周渝海没心思看这些,他只盯着四周的动静,好在此时的大皇子府,既不用担心外面,也不用担心里面,值夜什么的,都用不着了,这会儿的后园,太阳白花花照着,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周渝海跟着小厮,一路疾行,很快到了蒋先生那三间小房门口,小厮回头看了周渝海,得了示意,上前一步,轻轻敲门,“蒋先生,我们大爷来了。”

话音刚落,蒋先生的声音就响起,“谁?进来。”

“是我。”周渝海示意小厮在门口守着,自己掀帘进了屋。

屋子里矮小简单,屋里却十分干净清爽,四角放着冰盆,十分凉爽。

“你怎么来了?”蒋先生正在写字,看到周渝海,有几分惊讶,放下笔,仔细打量着周渝海。

“先生,高使司告老还乡了,我刚刚把他送走,前几天上了折子,没几天,一家人都走了。”

不用蒋先生让,周渝海跌坐在椅子里,看着蒋先生,脸上的表情象笑又象哭。

“都走了?那高子宜呢?”蒋先生看起来也很吃惊。

“只留下了高子宜,高子宜在户部当差,他是官身,不能走,还有老三高子安一家,其它的,都走了。”周渝海抬手按着额头和半边脸。

“老三一家?老三媳妇……我记得姓汤?汤家怎么了?汤浩虞最近有什么不寻常?”蒋先生极其敏感。

“汤浩虞倒没听说什么,不过,墨相府上那位七少爷,定下了汤浩虞的妹妹汤五娘子。”周渝海早就习惯了跟不上蒋先生的思绪,也早就习惯了跟不上但问什么答什么。

“喔!怪不得。”蒋先生舒了口气,“那是应该留下三房,高书江这只老狐狸,全身而退。”蒋先生发出一阵说不出什么味儿的干笑。

“先生这话?”周渝海没明白。

“太子不稳!”蒋先生拍着椅子扶手,轻笑出声,“我就说,象他那样无德无行的蠢货,怎么能有君临天下的福份,果然,宁皇后现在怎么样?长公主呢?还有五爷,如今跟谁念书呢?晋王爷呢?领了什么差使没有?”

蒋先生看起来精神多了,一迭连声问道。

“宁皇后当然在宫里,皇上把宫务交给她,她却交给了杨妃,杨妃就是杨嫔,晋了四妃之一,长公主还在宝箓宫,皇上最近倦政,听说折子都是长公主代批……”

周渝海问一答十,耐心仔细的答着蒋先生的问话,两人一问一答,直说了将近大半个时辰。

“如今局势已明。”听到最后,蒋先生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椅子扶手,仿佛感叹一般道。

“局势已明?局势早就明了,太子立了太子,不就明了?”周渝海一脸茫然,局势?难道不是早就明了了吗?

蒋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渝海,挪了挪,坐舒服了,看着周渝海问道:“说吧,找我来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一是高使司这事,大好的局面,怎么说走就走了?还有就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宁,总是害怕。”周渝海看着蒋先生,越往后声音越低,他是真的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第六百八六章 祸兮福所伏

“大好的局面?”蒋先生哈哈大笑,直笑的一只手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舒过口气,“你心里不安宁?还不错,你还知道害怕。”

“先生。”周渝海被他笑的十分窘迫。

“唉!”蒋先生长叹了口气,“长公主毕竟是周太后亲生的女儿,周家……她很能替周家着想。”

“先生说的是小六领了皇城司?”周渝海十分不确定的问道,蒋先生斜着他,一脸讥笑,“放心吧,周家没什么大碍,周家满门,就数你是个聪明的,虽说不知其所以然,可至少还知道害怕,知道心不安,可你……”蒋先生一声鄙夷的嗤笑,“这样的周家,没人会放在眼里,唉,真是祸兮福所伏,蠢,也有蠢的好处。”

“先生。”蒋先生这话,周渝海听明白了,羞恼之下,一张脸通红。

“我说长公主很替周家着想,是她要调你二叔出任蜀中,这是要把你四叔既摘出去,又不至于丢了差使,可惜。”蒋先生这会儿早就不理会周渝海高兴还是高兴,他现在谁都不用在乎了。

周渝海呆了,“那……先生这话,我不懂,求先生指点。”

“长公主,或是宁氏,手里必定握着能致太子于死地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依太子的为人,这样的东西不会少了。”蒋先生话说的直截了当,“所以,太子即不了位,也许在皇上死前,也许在皇上死后,那东西必定要抛出来,太子能落得个高墙圈禁……”

蒋先生指了指窗外,“那就是天大的福份了。”

“这怎么可能!”周渝海失声惊叫,蒋先生理也没理他,眼睛看着窗外,有几分失神,片刻,蒋先生回头看向周渝海,轻轻叹了口气,“长公主的为人,我知道的不多,不过,都说她有帝王之才,有帝王之才,这心,就软不了,你太婆,活不了几天了。”

“先生。”周渝海懞了,“先生怎么这么说?太婆虽说一直没怎么好,可也不算不好,我和阿爹都问过太医,不止一回,都说太婆这样,没大事,至少三五年没大事……”

“可架不住她自己找死,你听着。”蒋先生一脸厌恶的抬手止住周渝海急急的解释和诉说,唉,他怎么能这么蠢呢?以前自己是怎么忍受他的?

“你既然来找我,正好我也闲着,你听好,你太婆活不了几天了,你太婆死后,别的,象你四叔,你管不了,就不要管了,你,和你们长房……可惜,你们周家早就分了宗,没有祖籍可回,你们家祖坟就在京城,离京城好象有一天路程?”

“一天半。”周渝海一张脸惨白,他对蒋先生一向敬仰信任,蒋先生也确实没说错过。

“一天半,还算好,你们长房,全部到你太婆坟前结庐守着去,守满三年,三年之后,一切就都该明朗了。”

“先生!”周渝海抖着嘴唇,不等他往下说,蒋先生摆着手,“听不听在你,这事,就说到这里吧,你要是得空,陪我说说话,我这里,常年见不到人。”

“好。”周渝海想笑,却没能笑出来,“先生可还好?大爷呢?”

“我很好,这墙砌起来那天,我躺在这床上,直挺挺躺了两天两夜,我就跟这大皇子府一样,崩塌了,又象那墙一样,一点点砌起来。”

蒋先生的话,周渝海听不懂,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听,蒋先生的话,他听不懂的时候太多了。

“人若能死而后生,就是另一重境界了,所以,我很好,方寸之间就是大千世界,我这间屋里,就是大千世界。”蒋先生看起来确实跟从前大不相同,周渝海忍不住打量蒋先生,和从前比,他好象从容了很多,也好象干净了很多,干净,为什么他会觉得他比从前干净?

周渝海想不明白。

“大爷不好。”说到大皇子,蒋先生脸色阴郁起来,“他不好就算了,他就没好过,可……”

蒋先生喉咙一哽,“都是我的罪孽,当初,要不是我跟你父亲多嘴,那些女孩子也不会被送进来,这些,都是我的罪孽,唉!”蒋先生一声长叹里,充满了悔恨。

“阿爹送进来的那些女孩子?喔,前一阵子送进来侍候大爷的那些女子?先生怎么这么说?大爷就算圈禁,也是龙子凤孙,身边也不能少了侍候的人,这……”周渝海没明白更想不通。

“你不懂。”蒋先生摆了摆手,“唉,龙子凤孙?哈!呸!”蒋先生一声讥笑之后,啐了一口,“他连个人字都不配,唉,不说了,我的罪孽,我承受,若有来世,我一世一世的归还。”

“先生是说大爷待女子粗鲁?”大皇子这个毛病儿,周渝海是知道的,不但知道,还十分清楚,不过,这算什么事儿?罪孽?这么说不成了笑话儿了?女人侍候男人,天经地义。

“周家的气数尽了,根子就在这里。”蒋先生僵直了片刻,直视着周渝海,这一句话说的,极其郑重严肃,周渝海心里猛跳了几下,张了张嘴,没等他说出话,蒋先生站起来,指着门,“回去吧,我烦了,以后不要再来了,来了,我也不再见你,你我,我和周家,这份缘分,就到此吧。”

“先生。”周渝海又是狼狈,又是莫名其妙,这个蒋先生,关了这一年,关疯了这是!

蒋先生没理周渝海,转过身,进了西屋,从西屋出去,往后园里走了。

周渝海呆站了片刻,垂着头,掀帘出来,和小厮一起出了高墙根下的那个小门,上了马,愣愣忡忡的往回走,来了这一趟,他心里除了担忧害怕,又添了无数沉重难过。

……

周六接了统领皇城司的旨意,一看宁远排在他后面,咧着嘴笑了半天,把旨意小心的塞到怀里揣好,上马奔出去,找他远哥。

找了一圈,在京府衙门院子里那棵大香樟树下,找到了歪在摇椅上,正睡的香甜的宁远。

“远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没接到旨意?肯定是传旨的找不到你,我跟你说……”周六一头扑到他远哥面前,啪啪拍着宁远的胳膊,声音高亢,兴奋无比。

“把你这爪子拿开!”宁远睁一只眼,嫌弃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远哥,你的旨意没到,你先看看我的,你看,让咱俩去管皇城司!”周六往椅子旁一蹲,从怀里掏出旨意,递给宁远看。

宁远眼皮根本没抬,“老子熬了半宿,好不容易合上眼,你就不能让老子清静一会儿?皇城司怎么了?那是什么好地方?那这儿呢?这儿的差使怎么办?怎么一句话没有?这儿一条差使,这又加一条差使,老子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着?对了还有殿前司,别跟我提什么皇城司,老子烦着呢!”

宁远一通脾气,把周六发作愣了,周六浑身的兴奋凝住,送到一半的旨意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干笑一声,又笑了一声,小心的缩回手,把旨意塞回去,“原来远哥知道了,我还当……那个啥,皇城司毕竟不一样,这是天子近臣。”

“说的好象从前你跟皇上不近一样。”宁远一脸鄙夷的斜着周六,“我告诉你,我忙着呢,这衙门里一堆的案子还没结呢,你看看我这一天忙的,睡觉的空儿都没有,皇城司的事你别找我,我没空!”

“远哥,这皇城司的事才最要紧,我……”周六急了,他远哥要是不管,那可怎么办?

“别跟我摆上官的架子,要紧?哪儿的事不要紧?老子忙着呢。”宁远又闭上了眼,他正忙着睡觉呢。

“远哥,您别这样。”周六抓着摇椅扶手,浑身都是讨好,“这皇城司才是咱们兄弟自己的差使,远哥,您看,您现在殿前侍卫,就是个侍卫,这一块轮不着咱们兄弟作主,这京府衙门,上头有推官有主薄有府尹,一堆的官,也轮不着咱们兄弟作主,可皇城司不一样,一共两个上官,一个你,一个我,往后,这就是咱们兄弟的地盘了,咱们兄弟说了算,这哪能一样。”

宁远睁开眼,眯眼看着周六,周六一脸讨好的笑,“远哥,我这心眼没你好使,可我后头有太子表哥,这牌子比你硬实,往后,咱俩,你出主意我出力,多好!”

宁远瞪着周六,好一会儿,往后猛的一倒,摇的竹摇椅嘎吱嘎吱响的刺耳,长公主那两句话,真是一个字都没说错。

第六百八七章 探病

宁远态度有所转变,周六毫不怀疑的认为,都是他舌灿莲花,劝说有道的原因,跟在宁远后面,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忍不住得意的肩膀乱耸。

两个人肩并肩进了皇城司那间小院,贾庆号称病重不能理事,自然没法当面交接,早就让人把各样东西送到了周六手里,周六一转手,就捧给了宁远,不过宁远没接,这会儿宁远走的略前半步,周六搂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跟在宁远后面,笑的一张脸象花儿一样。

皇城司除原主事贾庆之外的所有大小头目,依官司大小、资历深浅站成两排,目光复杂的看着并排进来的两人。

宁远走到门口,顿住步,微微侧身,示意周六先进,周六赶紧摆手,“远哥咱俩谁跟谁,走走走!”说着,从后面撞了宁远一下,宁远顺势抬脚先进了屋。

屋里,上首,一左一右两把椅子,宁远指了指左边示意周六坐,自己在下首先坐下。

“远哥你也太客气。”周六说着客气话,落了座,他是主官,这上首只能他坐。

众人乖巧无比的跟随进来,垂手站成两排,看着上首两张椅子上一左一右两个人。

这主官是谁,果然是说不清。

“今天!”周六清了清嗓子,一声‘今天’宏亮无比,连正要端起杯子抿茶的宁远都惊了一下。

“我和远……噢,宁七爷,我和宁七爷接掌这皇城司。”周六的手挥了两下,下面是什么来?他爹交待的那话,是什么来?算了,不想了。“请宁七爷训话,我的意思,就是宁七爷的意思,不对,宁七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都好好听着!远哥,你说吧。”

周六示意宁远,宁远手捏着杯子没端起来,这茶还是别抿了,省得喷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从今天起,我和小六就和大家,和皇城司是一体的了,我和小六一来年青,二来又都是头一回正经办差,这会儿接了皇城司这份差使,还请大家多多照应,毕竟,差使办好了,是皇城司的体面,是大家的体面。”

“七爷言重了,请六爷\七爷放心,某等必将竭心尽力。”众人急忙躬身应诺,到底是该请六爷放心,还是请七爷放心,各有各的说法。

“贾主事主管皇城司多年,把咱们皇城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是有目共睹的。”宁远接着道,“今天虽说换了我和小六来主事,可规矩还是从前的规矩,大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有功论功,有过罚过。”

“对对对,就是这样,七爷说的好!”周六鼓掌,远哥说的太好了。

众人紧绷着一张脸看着周六,这两天的担心全是白担心,这皇城司和从前一样,还是,就一位主官!

“……今儿先这样,我和小六先到处看看,若有什么事,禀我也行,禀报小六也行……”宁远又说了几句,结束语还没说完,周六抢过话道:“先禀给你们七爷,有事我跟你们七爷商量。”

“是!”众人应诺,宁远挥了挥手,满屋的人退出,周六伸了个懒腰,跳起来,“咱们先看什么?到哪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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