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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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言片语也无?”秦铮问。
月娘摇头,“无。”
秦铮脸色清寒,忽然恼怒地道,“她当我是什么?留下这信笺想要告诉我什么?情爱成灰吗?做梦!”
月娘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灰粉,一时无言以对。
“她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秦铮忽然又出手,这一次,杀气凌厉,直取月娘性命。
月娘大惊失色,可是秦铮这样的凌厉剑招,她根本就躲不过。
崔意芝也惊了,连忙喊,“表哥!”
秦铮盛怒之下,确是拿定注意要杀了月娘,要了她的性命,所以,丝毫不留余地,转眼宝剑便割破了月娘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缕轻烟从斜侧飘来,柔软却快速地弹开了秦铮的宝剑。
“铛”地一声轻响,宝剑如碰到了金石。秦铮也被那柔软却如金石的弹力震得后退了一步。
月娘捡了一条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去摸脖颈,秦铮的宝剑太快,割破了她脖颈的皮层,却没立即流血,直到她的手去触摸,鲜血才顿时流了出来。
月娘看到满手的鲜血,大叫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崔意芝看着只轻轻一缕轻烟便弹开了秦铮的宝剑,惊异万分,他清楚地知道秦铮宝剑要杀一人有多大的杀气。见月娘晕倒,那缕轻烟撤回,他立即顺着轻烟收回的方向转头看去。
秦铮也慢慢地转过身,顺着轻烟收回的方向看去。
第八十五章心安之处
最大的那处楼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这个人秦铮认识,崔意芝也认识。
正是在丽云庵山体崩塌碎石泥流跌落山崖失踪的谢云澜。
崔意芝顺着那缕轻烟看到了谢云澜,轻烟在靠近他衣袖时消失无踪,他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谢云澜,怎么是你?”
谢云澜身穿一身绛色织锦软袍,身上披着一件轻薄的黑色锦缎披风锦袍,面色气色有些虚白,看起来十分孱弱,不是太好,实在难以想象刚刚是他出手仅仅用一缕轻烟便弹开了秦铮杀气腾腾的宝剑。
“崔侍郎!”谢云澜看着崔意芝点点头,又转向秦铮,淡淡地打招呼,“铮小王爷!”
“你……你怎么在这里?刚刚出手的人是你?”崔意芝仔细地打量他,他此时的状态明显是在病中。
谢云澜颔首,“是我。至于我怎么会在这里……”顿了顿,他笑道,“这里是我家。”
崔意芝大惊,转头看向秦铮。
秦铮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直直地看着谢云澜,“她呢?”
“你说芳华?”谢云澜淡淡道,“她昨日便离开了。”
“去了哪里?”秦铮问。
“她带走了大批的黑紫草,如今这天下除了临安城用黑紫草,还有哪里用黑紫草?”谢云澜眉梢扬了扬,“她自然是去临安城了,子归兄在临安城,她不会让他出事儿的。”
秦铮眯起眼睛看着谢云澜。
谢云澜面色寡淡,“我无需骗你。”
秦铮收回视线,四下扫了一眼,“这里是哪里?”
“寻水涧。”谢云澜道。
“未曾听说过。”秦铮道。
谢云澜笑了一下,“这里水外有水,山外有山,寻常人难找到这里,虽在南秦,但是国图上从未有人发现记载,你自然不曾听说过了。”
“你说这里是你家?”崔意芝忍不住询问,“这里怎么会是你家?你家不是在谢氏米粮?”
“我出生在谢氏米粮而已。”谢云澜看了一眼崔意芝,“天下哪处都可以安家,这里为何不能是我家?崔侍郎手里既然有族传的封灵,祖辈自然与我祖辈有渊源,既然来到这里,当该知道,这里是魅族隐世之地,我是魅族之人。”
崔意芝一时无言,不过他提到封灵,正是他关心之事,立即询问,“封灵呢?在你手里?”
谢云澜摇头,“封灵被芳华带走了。”
崔意芝追问,“当真?”
谢云澜点头,“那只鸟儿找到她,她便将其收了。”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地道,“大概不想暴露踪迹,若是我,被人时刻闻香而寻,总不太喜欢。”
秦铮脸色微沉。
崔意芝则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他此时来说,封灵活着没死就好,否则他难以向族中交代,他转头对秦铮问,“表哥,咱们是去临安城,还是……”
“我与云澜兄也算是故交,既然来到了他的家,怎么能过其门而不入?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晚,云澜兄不会赶人不留一宿吧?”秦铮挑眉,没有要走去追的意思。
“自然。”谢云澜看了他一眼,侧身让开门口。
秦铮抬步向内走去。
崔意芝看了一眼地上昏迷过去的月娘,“她……没事儿吧?”
谢云澜摇摇头,轻轻抬手,一人落在他身后,他吩咐,“将月娘抬去赵先生处,她爱惜容貌,令赵先生给她包扎,别留下伤疤。”
“是!”那人上前,将月娘拖起,去找赵柯。
进了楼内,一切布置雅致华美。
秦铮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停住脚步,将里面扫了一圈,眸光昏暗,“这里一切陈设,都是她喜欢之物,云澜兄好有心。”
谢云澜终于有了些笑意,“凡是她喜欢的事物,我自然不遗余力,毕竟……”
“毕竟什么?”秦铮猛地回头看向谢云澜。
谢云澜对上他的目光,低声道,“她若是在这里,这里便是她的家了。”
秦铮目光瞬间凌厉,“家?”
谢云澜点头,“前世今生,兜兜转转,这里才是安宁之地。”
秦铮闻言忽然冷笑,“吾心安处是吾家,这里未必是她的安宁之地。”话落,走了进去,随着他进入,珠帘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谢云澜看着面前晃动的珠帘,抿唇站了片刻,回身看崔意芝。
崔意芝对于在这里看到谢云澜实在太过惊异,对于秦铮和他二人之间的对话着实不懂,总觉得二人言谈间如雷滚动,见谢云澜看来,他笑笑,“云澜兄,打扰了。”
谢云澜不以为意,请他入内。
赵柯听闻秦铮和崔意芝找来,正要出门,见月娘被人送来,立即问,“公子呢?可有恙?”
那人摇头,“回先生,公子无恙,只是月娘被铮小王爷的宝剑伤了,公子命我送到这里,说月娘爱惜美貌,请您务必不要让其脖颈的伤口落下疤痕。”
“好锋利的剑。”赵柯看了一眼月娘脖颈,摇摇头,“告诉公子放心,铮小王爷的剑虽然快,但看起来不是真想要出手杀人,只不过是擦破了皮而已,若是他真要出手杀人,公子的术法虽然能及时拦住他,恐怕也不会致使这么浅的伤口。铮小王爷的武功在南秦可是数一数二的,而公子焚心复发,大病未愈,拦之有限。如今这点儿伤无大碍,我用
这点儿伤无大碍,我用上好的药给她包扎,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那人点头,将月娘放在了榻上。
赵柯动手给月娘包扎,不多时,伤口包扎好,他轻轻抬手,推醒了月娘。
月娘醒来后,第一时间脸色发白地抓住赵柯胳膊,“我是不是被毁容了?啊?”
赵柯摇摇头,“没有,放心吧,只是伤了表皮。”
“真的?”月娘立即问。
“真的。”
月娘见他不像是说笑,这才放下心,须臾,想起秦铮,又问,“铮小王爷呢?”
“在我家公子的住处。”赵柯转回身,“铮小王爷竟然能过了层层机关,找到这里,果然厉害,怪不得能让小主甘愿委身下嫁。”
月娘立即不满地道,“还说什么下嫁?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圣旨休书传遍了天下,自此再无干系。闯到这里,还这样嚣张杀我,我可是奉了主子之命留在这里的,真是过分。难怪主子要和他绝情断爱。”
赵柯看了月娘一眼,“铮小王爷其意不是在杀你,而是想要逼公子现身。”
月娘一愣,“我家主子离开了,他知道我所言非虚,难道也猜出你家公子在这里?喊一声你家公子出来相见就是了,何至于出手相逼?又不是不认识。”
“若他不如此,公子本无意见他。”赵柯道,“这里占据天然奇险,他既然能破机关进来,想必对魅族事物知晓十之八九。而他本就知道公子是魅族王室继承人,寻着小主踪迹,自然能想到公子也在这里。”
月娘闻言虽然理解了秦铮本意不是要杀她,但依旧有些气不顺,“他如今在你家公子处?这么说,今晚留在这里不走了?不去追主子了?”
“我还不知那边是何情形,稍后你可以和我过去看看。”赵柯道。
月娘顿时摇头,“我才不要过去,以后还是躲着他远些。若不是主子身边无人,也不至于将我留在这里受他的剑。”说话间,牵扯到了脖颈的伤口,她顿时“咝”地一声,“这伤口什么时候能好?”
“小主昨日夜里离开的,如今已经一日半夜了,走最近的路,应该快到临安城了,希望赶得及救谢侯爷。”赵柯道,“我用的是上好的药,你若是不触动伤口,十日可大好。”
月娘点点头,有些担忧,“临安城危险,这一路上,主子别出事儿就好。”
赵柯摆手,“放心吧,我家公子已经派了人暗中护送,黑紫草一定会平安运到临安城,他不会让小主出事儿的。”
“还是云澜公子好。”月娘放下摸脖子的手,感慨,“小主爱的人怎么就不是云澜公子呢,偏偏喜欢铮小王爷,如今弄得这般境地。若是云澜公子的话,我们做属下的跟着主子会少操多少心?”
赵柯闻言道,“小主此番能找来这里,将你留下,是将这里当做家了。以后的事情,她和公子之事,哪里说得准,毕竟她如今再不是小王妃了。”
“也是!”月娘顿时乐了,“说真的,我觉得你家公子比铮小王爷讨喜多了。”
赵柯摆摆手,“你既然不敢再去见,便回去歇着吧!伤好之前,忌辛辣之物,我过去公子之处看看。”话落,他走出了房门。
月娘见他走出,摸着伤口蹙眉,自言自语,“那我岂不是这些日子半点儿酒水也不能沾了?真是要命……”话落,下了塌,郁闷地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住处,月娘窝在软榻上寻思半响,下了软榻,抬手招来一只鹰鸟,刷刷提笔写了一封信笺,待信笺墨迹干了,她将之折好,绑在了鹰鸟的腿上。
不多时,鹰鸟飞出房间,飞出楼阙屋宇,飞上了水面云端,飞离了寻水涧。
第八十六章人人自危
太子秦钰染了瘟疫,再不能处理政务,郡主秦怜协助谢墨含严格控制临安城。
第一日,一切秩序井然。
第二日,谢墨含在会议厅与临安城各官员议事时突然昏倒在地,众官员大惊,听言连忙喊来言宸。言宸看过之后,面色大变,言:谢墨含也染上了疫疾。
众官员听罢,人人骇然。
太子染了疫疾,临安城还有谢侯爷稳定民心,可是如今谢侯爷也染上了疫疾,怜郡主毕竟是女儿家,临安城可谓是真正的危机了。
众人一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正在众人愁容满面时,言宸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我观诸位大多印堂发黑,也是染了疫疾的征兆。”
他此言一出,众人齐齐惊骇,人人自危。
议事厅顿时乱作一团。
秦怜得到消息跑来,一把抓住言宸急急地问,“谢墨含当真也染了疫疾?”
言宸轻轻抬手,打开她刚捏住的衣袖,点点头。
“黑紫草至今还没有找到,如今城中有一大半人都染了疫疾,这可怎么办?”秦怜本来不觉得可怕,可是这两日接连看到城中有人死去,士兵们一批一批地抬着尸首去火化,她虽然自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明刀暗箭弹指杀人的阴暗手段,可是也不曾亲眼见过人命如草芥,成堆焚烧的情况,短短两日,死了数千人。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整个城池的人都会染上瘟疫,都会死,那么就是十几万人。她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城门将那些没染疫疾的人放出去,可是又怕其中有隐着病情的人,放出去的话,就会祸害整个南秦。
她虽然自小长在皇宫,但心底和骨子里也继承了亲母英亲王妃的慈善柔软,只能拼命地压制自己不去冲动开城门放行。
两日下来,已经近乎崩溃的边缘。
如今见谢墨含也染了疫疾,临安城官员里也有一多半染了疫疾,她彻底受不住了。
“越是这个时候,郡主越该稳住,不能乱了阵脚。”言宸道,“郡主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做什么。”
“我该做什么?如今已经两日了,明日就是第三日了,再没有黑紫草,秦钰哥哥和谢墨含都会没命。”秦怜脸色惨白,喃喃道,“怎么办?我出去找黑紫草。”
“方圆五百里都没有黑紫草,太子派出去多少人?至今都没音讯。现在还剩下一日,你出去能走多远?”言宸冷声道,“况且,“若是郡主这时候出城,临安城由谁来控制?一旦城内暴乱,那么,可想后果会如何?郡主并不是不知事理的人,当该明白其中道理。”
秦怜后退了两步,一时无言。
言宸看了她一眼,挥手招来两人,将谢墨含抬起,出了议事厅。
言宸带着谢墨含走后,议事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见到印堂发黑者,都吓得连忙避开,有人要冲出议事厅,一人往外走,众人都跟着往外走。
“都给我站住!”秦怜大喝一声,站直身子,挡在议事厅门口,看着议事厅内的所有人,对外喊,“来人!将这里守好,任何人不准踏出一步。”
众官员大惊。
有人立即质问,“怜郡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既然言宸说你们这里大多都和谢墨含一样染了疫疾,就必须隔离,不能再出去了。”秦铮烦躁地一摆手,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议事厅。
众官员互看一眼,都露出不服之色,齐齐往外走。
有护卫抽出腰间的宝剑,横在门前,板着脸道,“郡主有令,任何人踏出一步,即死。”
众人都齐齐后退了一步。
有人大怒,“我们是临安城的父母官,这个时候,郡主凭什么将我们所有人都关在这里?我们还有没染疫疾的人。”
“就凭秦钰哥哥给我了令牌!”秦铮去而复返,拿出令牌,展现在众人面前,“与染了疫疾的人接触者,目前看着没疫疾发作,保不准下一刻就会发作。所以,你们自然都不能再离开。”
众人看到太子的令牌,齐齐噤了声。
秦铮冷哼一声,“若不是你们临安城父母官无能,治不了水患,防不了瘟疫,何至于使得临安城发生疫疾,陷入危机?还连累了秦钰哥哥和谢侯爷?你们最好保佑有人能在明日日落之前找回来黑紫草,救了临安城。否则,不等你们疫疾发作,只要秦钰哥哥和谢侯爷有事儿,我就先杀了你们这些无用之人。”
众人吓得齐齐后退了数步,有的人腿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怜丢下两句狠话后,见众人都安静老实下来,她才转身离开,去了秦钰的住处。
秦钰的住处极其安静,无一人喧哗吵闹。
秦怜疾步来到门口,对守门的一人急声问,“秦钰哥哥呢?怎么样了?”
“太子在房间内,一直咳,刚刚才止住。”那人立即道。
秦怜点头,焦急地往里走。
那人立即出手拦住她,“郡主,太子染了疫疾,吩咐了,任何人不能进去。”
“谢墨含也染了疫疾,临安城的官员有一大半都染了疫疾,整个临安城也有半数人都染了疫疾。都什么时候了?还拦着我有什么用?待所有人都染了疫疾后,我也跑不了。”秦怜挥手打开他,“让我进去!”
“没有太子的命令,属下不敢放您进去。”那人摇
敢放您进去。”那人摇头,依旧死死拦在门口。
秦怜恼怒,挥手去打,但那人有武功,轻巧地避开。
秦怜拿他无法,只能对里面大喊,“秦钰哥哥!秦钰哥哥!让我进去!”
她喊了几声后,立面无人应答。
秦怜怀疑,抓住那人问,“你告诉我,秦钰哥哥是不是不在?”
她话音刚落,立面传出秦钰暗哑的声音,“我在。”
秦怜听到他的声音,立即道,“秦钰哥哥,让我进去。”
秦钰咳嗽了两声,开口问,“你要进来做什么?可有急事儿?”
“谢墨含也染了疫疾,如今已经过去两日了,若是再没有黑紫草,可怎么办!秦钰哥哥,你派出去找黑紫草的人有消息了吗?”秦怜立即问。
“暂且没有,再等等。”秦钰道。
“已经等了两日了,再等一日,你可就性命不保了。”秦怜急得快哭了,“谢墨含倒下了,如今我将临安城的一众官员都隔离在议事厅了。下面该怎么办?你不让我进去,至少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守好城门,依旧如前两日一样,任何人不准放行。”秦钰道。
秦怜刚要再说话,有人急急跑来,“郡主,您快去城门吧!有人要出城,在城门口闹事儿。很多百姓听闻谢侯爷也染了疫疾,都向城门跑去了。”
“谢墨含刚刚染了疫疾晕倒,怎么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秦怜大惊失色。
那人摇摇头,“不知道。”
“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秦怜也顾不得再进去找秦钰了,匆匆出了院子,带着人向城门而去。
秦怜离开后,侍画和品竹从秦钰的房间里走出来。
守在门口的那人看到两人,立即对品竹道,“你模仿太子殿下的声音实在是太像了,连我都以为是太子真的在了。”
“若不是我家谢侯爷吩咐,我才不愿意模仿你家太子,他明明染了疫疾,却可以到处乱跑。而别人染了疫疾,就不准许出城。没道理!”品竹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一噎,立即道,“太子也是没办法,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派出去找黑紫草了,如今有事情,他不亲自出去怎么行?我倒是想出去,但是太子说我做不来,非得他亲自去。”说着,便担忧起来,“太子本来染了疫疾,有孤身一人出城,都走了大半日了,可别出什么事情。”
品竹闻言也觉得秦钰不易,但还是冷哼,“是你家太子没本事,早早就来临安城了,却使得临安城如今陷入这般境地。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跟铮小王爷明争暗斗是怎么打个平手的?依我看,他的本事不及铮小王爷。”
那人闻言顿时恼怒,“我家太子一路治水,救活多少百姓?临安城是背后有强大势力的人暗中操控阴谋?太子带出京的人本来就少,所谓一人难敌四手?哪里能是他没本事?”顿了顿,他又道,“别忘了,你家小姐和铮小王爷已经离异了,圣旨休书。你还口口声声说铮小王爷的好做什么?你说好他也听不见,如今指不定在哪个温柔乡快活呢。”
品竹一听来气了,“怪不得太子带着疫疾出去办事儿,只留下你这么一个小护卫兼书童,原来你还真是百无一用,就知道耍嘴皮子,你这样的只配守门。”
“你……”那人气得瞪眼。
“行了,都少说一句吧!都什么时候了?别扯这么多了。”侍画打断二人,看着那侍卫问,“我问你,谢侯爷真的染了疫疾了?响午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人打住话,摇摇头,“怜郡主说是染了疫疾,我一直守在这里,哪里知道?你们快去问问言宸公子,谢侯爷是不是染了疫疾,他是神医,最是清楚。”
侍画点头,伸手拉住品竹,二人一起向谢墨含的住处匆匆而去。
第八十七章芳华为引
言宸将谢墨含送回了他的住处,吩咐听言,守好房门。
听言连忙应了一声,哭丧着脸守在门口。
言宸来到床前,取出金针,在谢墨含的人中上扎了一针,金针拔出来后,谢墨含也跟着醒来,见屋中只有言宸,立即坐起身,“怎么样?”
“你昏倒后,怜郡主下令封了议事厅,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准踏出一步。”言宸道,“不过,刚刚我听闻,你染了疫疾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有大批百姓已经涌去了城门,要出城,怜郡主去了城门。”
谢墨含面色一沉,“果然不出所料,官员中有背后人的细作。”
言宸颔首,“在怜郡主封闭议事厅的情况下,还能将消息传出去,不外乎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随身养着信鸽,从天窗飞走传信,一种会武功内力之人,会隔墙传音。”
“太子在住进这所院子的那一日,已经命人暗中在院墙外下了一种香,凡是飞鸟信鸽传递,一律能吸进异香晕倒截住。”谢墨含道。
“这我知道,稍后我便去查看一遍。”言宸道。
“现在就去。”谢墨含道,“若真是有人私养信鸽传信,那么,可以将计就计。”
言宸颔首,转身出了房门。
听言见言宸出来,一把拽住他,“言宸公子,侯爷怎么样?可有大碍?”
“暂时无大碍,你好好守住这里。”言宸丢下一句话,出了院子。
听言见言宸急色匆匆,心知必有事儿,他不放心,转头进了房门。见谢墨含已经醒来,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他立即跑到近前,“侯爷,您怎么样?”
谢墨含摇摇头,“无碍。”
“言宸公子说您染了疫疾,是……是真的?”听言小心翼翼地问。
谢墨含点点头,对他摆摆手,“所以,你要距离我远些。”
听言脸发白,但没有退后,哭丧着脸摇头,“至今还没找到黑紫草,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真等着死了?”
“死到未必!”谢墨含道,“今日午时,言宸便发现我不知何时染了瘟疫。因这几日都随临安城的官员处理事情,出入都与他们在一起,对于疫疾一直防范,一直也服着言宸给的药碗,甚是小心,连太子都未接触,应该不会染了疫疾才是。可是偏偏我染上了。我二人揣思之下,觉得众官员里面定然有人搞鬼,与太子被人暗害一样,致使我也染了疫疾。”
“到底是哪个官员,该死的,揪出来先杀了他。”听言一听,大为恼火,“害了太子还不够,还要来害您?”
“太子染了疫疾,我若是再染疫疾,就剩下秦怜了。若是有人趁机再弄出些风浪来,控制不好的话,不等疫疾全面覆盖临安城,这临安城就先乱了。”谢墨含道,“背后之人,确实其心歹毒。”
“这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人?您和太子联手,竟然都找不出来吗?”听言恨恨地道,“背后之人整出这么多事情,使得小王爷和小王妃都休书分离了,如今不知道小王爷在做什么?小王妃又在哪里?真是可恨。”
“京中已经得到了临安城危难的消息,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秦铮应该离京前来临安城了,无论是皇上,还是英亲王,还是左右相和朝中一众大臣,都不想太子和临安城十几万百姓出事儿。”谢墨含思忖,“至于妹妹,应该是去寻找黑紫草了。”
听言闻言一喜,“您说小王妃去寻找黑紫草了?那怎么说,我们就等着小王妃到来就行了?她真的能找到黑紫草吗?”
谢墨含点点头,“能!”
听言脸色灰色褪去,一改哭丧着脸,双手合十,“佛祖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让小王妃找到黑紫草,快来临安城。”
谢墨含看着听言,不觉莞尔,对他道,“你且勿高兴,别表现在脸上。如今我刚晕倒,临安城内又出了事儿,稍后言宸回来,我与他商议一番,视情况而定。”
听言这时放宽了心,应了一声,高兴地退出了门外,在迈出门槛的第一时间,收起了脸上高兴的表情,又变成了哭丧着脸。自从谢墨含将他带离京中出来,他着实成长了不少,也历练得知事了些。
不多时,言宸兄外面回来,听言连忙让开门口,他走近了屋。
“怎样?”谢墨含立即问。
言宸摇摇头,“外围并无痕迹,应该是隔墙传音。”
谢墨含皱眉,“如此不留痕迹,怪不得能做出这么多事儿来,背后之人实在厉害。”话落,他道,“还有一日就到期限了,这临安城一半染了疫疾的人都会挺不住,明日若是再没有黑紫草,过了明日,那些人,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别再等了,给妹妹传信吧。”
言宸颔首,“信自然是要传的,不过要看怎么传了。”
“嗯?”谢墨含看着他,“你还有别的想法?”
“议事厅到底谁是细作,先要揪出来,这时,背后人应该还不知道太子已经暗中离开,只知道他染了疫疾,已经不能起床,而你又染了疫疾,本来身体不好,如今更是昏迷不能理事儿。临安城已经如一座死城。秦怜毕竟是女子,虽然有气魄心思,但是历练太少,本事不及。此时,背后人应该是暗中指使人城门出乱,以至于,整个临安城未及瘟疫覆盖便大乱。”言宸道,“若是这时,议事厅的人知
是这时,议事厅的人知道了芳华带黑紫草来的消息,你猜会如何?”
“自然会立即追踪去拦截芳华的黑紫草。”谢墨含道。
“正是!”言宸道,“这几日,芳华失踪,我们不知道她的踪迹,背后之人自然也不知道她踪迹在何处。如今,若是突然有了她的踪迹呢?定然不会放过!”
“你的意思是,将背后之人引去拦截芳华?”谢墨含询问。
言宸颔首。
“从京城内外到如今临安城,背后之人轮番搞出这么多阴毒招数,其心狠辣,其谋甚深,心思想必也是绝顶。若是我们使用假手段,定然会被人识破。”谢墨含道。
“不是用假手段,是用真的。”言宸道。
谢墨含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说,真的将人引到芳华那里拦截她?”
言宸点头。
“不行!”谢墨含顿时否决,断然道,“妹妹携带黑紫草前来,如今整个临安城都等着黑紫草救命。若是将背后之人和势力引去找她拦截她知晓她的踪迹,那她一人难敌四手?岂不是危矣?别说临安城十几万人的性命系于她一身,就是她是我的妹妹,我也不能将害处引去害她。万一她出点儿什么事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去九泉下见我的父母?更无颜面去见爷爷和舅舅了。”
言宸看着他道,“如今太子不在城中,你确实又染了隐疾,此时城门已经大乱,秦怜一介女子,虽在皇宫中长大,但必然难以支撑这种场面。若是不将背后那些势力引开临安城,那么,不等黑紫草来,临安城就毁了,十几万人的性命难保,就算芳华带了黑紫草来,太子回来,到时也是无用了。”
“我刚刚染了疫疾,无大碍,一日能支撑,我这便赶去城门,定然能控制住城内的情势。”谢墨含说着,便下了床。
言宸抬手拦住他,“芳华虽然本性良善,有慈悯心肠,但是因为在无名山待了八年,见惯多少生死白骨和死人地狱,所以,对于她来说,临安城十几万人的性命加在一起,也不及你一人。你是她至亲兄长,她宁愿自己出事儿,也不想你出事儿。这才一直托付我照看你,跟在你身边。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吗?照如今这个情势,背后之人要开始杀人了,一旦你出去,此时城门大乱,蔓延城内,我不见得能护得住你。所以,你何不听我一言?”
“诚如你所说,她是我妹妹,我宁愿自己出事儿,也不愿意她出事儿。所以,她对我之心和我对她之心是一样的。你叫我如何忍心因为护住自己而舍妹妹陷入险境?背后之人如此厉害,若是伤了她,我该如何?我这个当兄长的无能,不能一味地依靠妹妹。别的事儿我能听你的,这件事儿不行。”谢墨含坚决地道。
言宸见谢墨含态度坚决,任他怎么说他仿佛也不听了,就是不同意,根本就听不进去。他无奈之下,只能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谢墨含毕竟染了风寒一直未好,如今又染了疫疾,寻常时候尚且不见得是言宸的对手,此时淬不及防,更不是他的对手了。他整个人定在那里,脸色大变,看着言宸,“你……要做什么?”
言宸看着他道,“你先别急,我在乎芳华的性命,在乎她,不比你这个亲哥哥少。我一定不会让她出事儿的。我的想法是:先引开这些人,出了临安城,我随后暗中跟上,不单单只是为了临安城目前的安危,更是为了暗中用这根线做引子,引出幕后之人,查到幕后之人的身份和踪迹,占取主动。你放心,芳华和我相识相知多年,早已经有了默契。我给她传信之后,她便能知晓我的意思。我们前后联合,不说一举铲除背后之人和他的势力,也定会让背后之人折损死伤,短期内,再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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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婆婆出门,小朋友没有上幼儿园,春节人情往来本来就事情多,我只能抽空码字,除了礼拜日休息,更新时间基本都在每天的中午,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所以,免得有的亲胡乱猜测,我在这里强调一下,只要评论区没有提前通知不更新,就一定会有更新,望亲爱的们理解~群么么~
第八十八章非死即伤
听罢言宸所说,谢墨含面色终于有了丝松动。
言宸挥手解开他的穴道,对他道,“你省着些力气,在我稍后做出布置离开后,你也能暗中扶持着秦怜稳住临安城的局势。”
“也罢!那你小心一些。一定……要让妹妹平安。”谢墨含有些沉重地嘱咐。
“你且放心,没有万全之策,我不会轻举妄动就是了。”言宸话落,出了房门。
谢墨含待言宸离开后,一屁股坐回床榻上,揉揉眉心,沉默许久,喊:“听言。”
“侯爷。”听言立即跑进了屋。
“你出去打点一下,我们换了行装,你随我去城门看看。”谢墨含吩咐。
听言一惊,不赞同地道,“侯爷,您既然染了疫疾,还是好生在房间待着吧。城门如今大乱,怜郡主在呢。万一伤着你,可就不好了。”
“正因为城门如今大乱,怜郡主毕竟是养在宫闱的女子,恐难支撑,我才更要去。别多说了,赶紧准备,我们这就暗中出去,别张扬。”谢墨含摆手。
听言嘟起嘴,这么长时间,他已然熟悉谢墨含的脾性,只要不能说服他,那么他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做,断然没有更改的道理。只能点点头,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二人准备妥当,没走院子的前后门,而是翻墙偷偷出了这座府邸。
满城弥漫着难闻腐蚀气味。
跳出高高的院墙,能隐隐约约听到城门口传来极大的吵闹声,十分之嘈杂。
“快走!”谢墨含脚刚落地,便催促听言。
听言点点头,二人连走带跑,向城门而去。
来到街道上,只见大批的百姓们急匆匆地带着逃命似地涌向城门。
有的人一边走一边喊,“听说太子已经不行了,谢侯爷如今又染了疫疾,没有黑紫草,不止那些染了瘟疫的人会死,我们这些没染瘟疫的人都得死。”
“是啊,太子都要死了,谢侯爷本来就体弱,都多少天了,还没有黑紫草,我们难道真等着死吗?”
“我不想死!”
“谁想死?听说城门已经开了,我们赶紧逃命去吧。”
“城门真的开了吗?”
“不开也得开!都什么时候了?听说官员老爷们有一大半都染了疫疾了,如今还有谁能为我们找到黑紫草?只靠怜郡主一个女儿家吗?她自小长在皇宫,连拔草锄地都不会,有多大能耐?”
“是啊,那我们快走。”
……
一批人打头,其余全城的人几乎被引动,齐齐地向城门涌去。
不多时,街道就被拥挤得水泄不通,人人脸色都是从心底溢出的面对死亡的恐慌。
谢墨含和听言刚到街道时,还没有多少人,二人刚走不远,整条街道就被挤得站不下脚。
听言看着人人发疯一般逃命的情况,脸都白了,伸手拽谢墨含衣袖,“侯爷,这可怎么办?就算咱们去了,怕是也控制不住啊。”
谢墨含此时也算是明白了言宸的先见之明,的确,不等谢芳华的黑紫草送来,若是不加制止,找不到方法,任这般的动乱延续下去,整个临安城未等到瘟疫覆盖就尽数灭亡了。毕竟临安城十几万百姓合起来,多少官兵也压制不住。
“我们先过去城门,看看情况,再做定夺。”谢墨含道。
听言胆颤地点点头。
二人跟随着大批涌动的百姓人流来到了城门口。
只见城门依然紧闭,士兵们手持兵刃,严加把守着城门四周。
秦怜一身轻便戎装,如打仗的大将军一般,站立在城墙上,脸色虽然苍白,但在夕阳的光芒照耀下,泛着凛冽的金红,整个人严峻肃穆,注视着城墙下的百姓,手里拿着一把剑,纤细的身影反而在这时候成了其次。
她的身后站着侍画、侍墨、侍蓝、侍晩、品竹、品萱、品蓝、品青八人。
侍画和品竹本来从太子秦钰处出来,便要去寻谢墨含,路遇言宸,八人知道谢墨含无恙,依照言宸的吩咐,来城门协助秦怜。
秦怜本来看到城门口这般大乱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在看到侍画等八人后,忽然想起谢芳华,无论什么时候,面对什么事儿,谢芳华从来都是沉稳如山,沉静淡定。这样一想,她忽然有了底气,抽出宝剑,横在身前,打定主意,若是有人强闯,她便杀一儆百,虽然她没亲手杀过人,但是在这特殊的时候,也不能手软心软。
“开城门!”
“开城门!”
“快开城门!”
……
有人大声高喊,紧接着,很多人跟着一起喊了起来,虽然都在喊,但是看着凛冽矗立的士兵,都无人敢上前硬闯。
秦怜看着打头高喊的那人,只见那人十分之瘦弱,像一个文弱书生,若说谢墨含已经够瘦够孱弱,这个人比他更甚。这个书生显然很有号召力,他一开口,百姓们就如开了闸的水,沸腾起来。
品竹凑近秦怜,小声说,“郡主,这个书生一定有武功,而且,他的孱弱虚弱是易容伪装,我因为精通易容术,一眼就能能看出来。”
秦铮闻言脸色顿时冷了,“果然是有人在搞鬼!”话落,她小声问,“你们看他武功如何?能不能制止杀了他。”
“他被人围在中间,水泄不通,而且如今天色还早,光天化日之下,他只
,光天化日之下,他只不过起头闹事儿而已,所占据的是民心所向,得到百姓簇拥。即便我们武功能杀了他,但是,也不能贸然出手,以防更是激怒了百姓,那样便不可收拾了。”侍画道。
“那可怎么办!”秦怜恨得咬牙。
“郡主先稳住,好言劝说,若是实在掌控不住,那么,总要引那人出手,然后再将有人趁瘟疫作乱要毁掉临安城之事公之于众,占据百姓民心,才能控制局面。”侍画想了想道,“毕竟,临安城的百姓们大多世代生活在这里,若不是因为性命攸关,也不愿意离开临安城另谋生路。”
“你说得有理。好,就这么办。”秦怜颔首,听到了侍画的主意,心顿时安稳了一半,目光扫了一眼下面,清声道,“太子哥哥虽然染了疫疾,但是被言宸公子用药物控制,目前安排人手全力寻找黑紫草。谢侯爷只不过是刚刚染了疫疾,此时怕是已经醒来,也定然会无恙,大家都别晃,不要被有心人挑唆,安心静等黑紫草找到。”
“都多少天了?黑紫草还没有。”一人大声道,“怜郡主,你一个女人家,就该好好在闺阁里待着,出来堵着城门做什么?皇上不是说最忌讳女人当政吗?”
秦怜闻言大怒,“我是闺中的女儿家怎么了?我一样能维持住秩序,行男子所不能行之事。临安城有难,太子哥哥和谢侯爷抱恙,我临危受命。我堂堂英亲王府嫡女,自小在皇宫身边长大,悉心听从皇叔皇婶教导。守护临安城秩序,与参与政事何干?”
话落,她不等人说话,厉声问,“刚刚是哪个人质问的本郡主?这个人一定是居心不良!若是有好居心,一定不会如此质问本郡主?本郡主早有言在先,与太子、谢侯爷一同誓与临安城百姓共度难关。”顿了顿,她凌厉地道,“来人,把刚刚说话的那个人给我拿下,格杀勿论!”
百姓们顿时低呼一声,禁了声。
早先说话那人是那孱弱书生身边之人,没想到秦怜两句就拿他开刀,他立即求救地看向那孱弱书生。
那书生猛地咳嗽了几声,在寂静中,十分孱弱地开口,“郡主请息怒,城中如今一半人染了疫疾,如今多少天了还不见黑紫草,每天都有大堆的尸首被火化,我们这些人,都不想死了连一把骨头都剩不下。我们这些人里,也没有染疫疾之人,就放我们出城吧。”
“对啊,我们就是想要出城而已,放我们出城吧!”
“求郡主开开恩,放我们出城吧!”
……
由刚刚的吵闹着要出城,变成了一声声的恳求。
秦怜本来也是心肠好之人,给她来硬的,她也有硬骨头以对,不怕,可是如今百姓们一声声恳求,她却有些受不住了,脸上现出为难。
“郡主,一定要忍住,切勿妇人之仁。这些百姓们虽然可怜,但是您想想,若是放了他们出城。若是有染了疫疾的人跟着出去呢?更何况,疫疾没现行之前,是没有征兆的。您想想太子、再想想侯爷。”
秦怜顿时蹦起脸,大声道,“你们怕什么?一定会有黑紫草的。没有黑紫草的话,本郡主陪着你们一起死。”
“郡主毕竟是女子,俗话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不是君子,是可以反悔和失信的。万一届时还没有黑紫草,你自己出城就能一走了之。可是我们怎么办?”那孱弱书生道。
秦怜大怒,知道这个人既然是暗中被派来搅事儿之人,口舌本事当然厉害。她道,“本郡主可以对天起誓。若是弃城而走,天大雾雷劈!”
古人最是重誓,所以,她这一出,百姓们顿时噤了声。
毕竟秦怜是堂堂英亲王府嫡女,自小长在皇宫,受皇后教导,可谓是尊比一众皇室公主。她以千金之躯,留在危难的临安城,并且发誓没有黑紫草,就不离开,实属女子中的巾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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