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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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挠了一阵,见石蛋始终不还手,终觉得没意思,翻了个白眼,放过了它。石蛋一瘸一拐地朝朝苏绾的小茅屋走去。

苏绾这段时间迷上了插枝,她在她的小茅屋前面开辟了一小块苗圃,里面插着她从各个山头弄来的奇形怪状的各种树枝,居然多数都给她盘活了。

石蛋走到苗圃边,笑了笑:“苏大仙,我有话要说。”

苏绾手上动作并不停:“你说。”

“我想通了。不想再和你煎熬下去了。”

“哦,很好。”

“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没有问它为什么突然就想通了,仿佛一切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意识到这个问题,石蛋的笑容里多少带了点勉强,可为了让她相信,它还不得不解释一通:“反正我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能进内昆仑,如果你能尽早进去,顺便提携我一把,我多的都赚到,何乐而不为?”

“不用解释,直接说你想说什么?”苏绾表情不变,手脚不停,极小心地把一棵树苗周遭的杂草和碎石清理干净。

石蛋急躁的性格此时忍耐不住了:“有你这样的吗?我说了愿意把我知道的全盘托出,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不想听啊?好啊,你不想听,我也不想说了,左右就是再拿半年的功夫来陪你磨。你请便吧。”

“嗯,你提醒我了,还有整整半年呢。这剩下的半年难混啊,你不知道,这里的灵气实在充沛,小白修为精进了不少。我瞅着,它似乎有点控制不住它体内的天火呢,我看你无事时总是爱惹它,激怒它,这样不好,万一哪天它失控了,不小心和你打起架来,失火了怎么办?你我都得小心些,不要重蹈覆辙啊。”

石蛋磨牙:“你威胁我?”它什么时候无事时总去惹那只又凶残又无聊的白乌鸦了?都是她的指使那死乌鸦总去骚扰它折磨它的好不好?

苏绾笑着摇头:“看,经过那件事,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这对修炼不好,你看,我多心平气和啊。上次山神还和我说,修炼之人,除了要顺应天理循环外,顶顶重要的是一颗平静的心。”

我叉!重要的不是平静的心而是奸猾的心!石蛋不敢再和她叫阵,换了一副笑脸:“苏大仙,我错了,现在就开始修身养性还不成吗?你赏我口茶喝,让我慢慢说好不好?”

苏绾这才洗了手,笑嘻嘻地燃起红泥小火炉,泡茶递上:“慢慢说,想好了再说,我不急。”

世人皆以为昆仑已被天父亲手毁去,其实天父并没有毁去这座神山,而是用了造化天地之大能,布下一个强大无比的结界,将宝树不死药等全都隐藏在其中,是为内昆仑,轻易不许人出入,看门的,就是那有九张脸的开明兽。

“内昆仑的大门,只为两种人开放。一种是我这样的苦心人,一种就是有缘人。除了这两种人,就算是天帝天后来了,开明兽说不让进也是不让进的。”石蛋捧着茶杯,贼眉鼠眼地看着苏绾:“如果我没猜错,大仙你是想进内昆仑去找一件东西吧?依我看,这件东西应该就是某样很稀罕的树苗子?”

“哦……”苏绾并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笑着道:“我一早就知道,内昆仑不是我们这种小仙能随便进去的。”那日不过一照面,她便知道,开明兽这种上古神兽并不是她能挑战的。

“大仙挺聪明的一个人儿,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两种人,苦心人,是要靠时间来磨的,大仙耽搁一年两年的还可以,耽搁上三年五载恐怕就不行了吧?那么剩下的就是有缘人了,大仙为什么不试试呢?说不定你就是那有缘人。”

“怎么个有缘法啊?”苏绾似乎动了心。

石蛋心头一喜,凑过去道:“离此三里,有道隐门,那里是唯一一道没有开明兽看守的门。此门四十九日一开,只开须臾,若是身手胆识够快够强,过去后便一片光明,反之,则修为尽散。大仙可敢一试?若是想去,今夜平旦,日夜交替之时,便是大好时机。”

“你引我去瞧瞧?”

“好。”听得苏绾这一声,石蛋狂喜,鱼上钩了,它定然叫她有去无回!它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从这里去了那个地方的人,还有能出来的。

第42章 无相(一)

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也是最安静的。苏绾立在那道隐没在黑暗中的所谓隐门前翘首以待,这半年多来,她探寻了这个地方无数次,就算是石蛋不告诉她,不诱惑她,她迟早也会下手。时辰近了,苏绾默默数到三,果然看见一道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白光从隐门中透出来。这道白光带着诱人的气息,她不再迟疑,闪身而入。

身后有什么牢牢抓住了她的裙角,有人抖抖索索地说:“不要去……”是石蛋,它后悔了。在看见苏绾的背影闪入那道神秘的门时,它突然想起,她除了驱使它逼它提供有关内昆仑的情况时有点可恶狡猾外,她实际上对它还不错,她帮它突破了困扰千年的修炼瓶颈,否则它就算完成一千件任务,进了内昆仑,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厉害。而且它想,如果不是它主动出手攻击她,她也不会动手修理它,好像真的是它错在先。

但苏绾的脚步是那样的匆忙和决然,它不曾拉住她,反被她的裙角拽进了那道神秘的大门。

身后的大门以最快的速度猛地砸上,门板撞击时激起一股很强的罡风,这股罡风炽热且没有一定的方向,犹如几十把锋利的剪子漫无目的地到处乱剪,吹得人脸皮似要脱离了脸庞,简直无法呼吸。

不过一瞬,石蛋已经被吹得失去了影踪,苏绾只来得及瞅见它惊慌失措后悔万分的眼神。但也只是一瞥而已,她很快也步了它的后尘——控制不住地被乱风卷了往不知名的前方而去。她所能做的,无非就是牢牢抓紧怀里的小白和身边所带的器物,驱动金缕衣的护体功能,牢牢将她和小白护住,尽量在乱风中找到一个平衡点,随风逐流。

她经历了从未见过的景象,赤橙红蓝青绿紫七种颜色构成的七个天地,排着队呼啸着从她的面前掠过。她从来不曾想过,原来天地的色调可以单一到只由一个颜色组成,原来色彩单一的天地,是如此的孤寂荒凉得让人不忍多看。

但无一例外的,她都看见了北辰星君曾经凝水为镜,演示给她看的那株殷梨花。它或是赤色的,橙色的,红色的,蓝色的,青色的,绿色的,紫色的,孤零零地立在荒芜单一的天地中,那种悲怆凄婉,让她想起了化成无数碎片,孤独地消失在时光中的殷梨。

前行,前行,七重天地的尽头竟然就是无边的黑。那种黑,狰狞而且带着让人害怕的绝望,苏绾一头闯入的时刻,她觉得她的心被一只巨大冰冷的手掌牢牢攥住,心跳连同呼吸,一起停滞在了墨染一般的黑暗之中。

风仍然很乱,她仍然随风逐流,可是很静,静得她能听见她的心跳和小白的心跳,甚至于她们的毛发生长,动作时骨骼摩擦,动脉跳动的声音。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全新的她,她身体内部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经络,每一块肌肉,都清晰万分地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恐惧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不见,她看见,乱风中,金缕衣像一只巨大的金色蚕茧,牢牢将她裹在其中,她双目微闭,面带恬然的微笑。原来自己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糟糕啊,最起码还能笑出来,她幡然醒悟,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天人合一的景象,天地间唯有她,她唯有天地,她的力量来源于天地,天地亦可以是她的力量!

她手舞足蹈,一袖挥出,那剪子一般的乱风被她的袍袖卷成了一个漩涡。她胡乱狂舞,乱风不再散乱,优雅地随她起舞。

不对,除了她和小白的心跳声外,还有一个心跳声。那声音忽近忽远,忽而强壮忽而微弱。她小心谨慎地收了动作,藏在乱风中,不发一言,竖起耳朵去听,黑暗之中有轻笑之声传来:“苏绾,许久不见,你竟然迷上了天魔之舞。”

苏绾顿住,这声音,不是芷风又是哪个?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听这声音,他似乎过得自得其乐,修为也比从前精进了一大截。不对,芷风从来都是一本正经,就算是算计人,说出来的话也是温文尔雅的。他不曾也不会用这样戏谑的语气和她说话,苏绾警觉地顺着风向,飘到离他足够远的地方:“你是谁?你能看见我?”

“我是芷风啊,你忘记我的声音了?我看不见你,但闻到了你身上的金莲花香,根据气流的流向变化,我大约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会在此处?”芷风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惯有的温文尔雅。

“我听声音辨人的本事最差了。”似乎真的是芷风本人,苏绾笑起来,语气里带了几分热情好奇:“我是被人骗来的,你又怎会到了这里?”

芷风顿了顿,道:“我也是被人骗来的。你一个人?”

苏绾原本想实话实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和我家大人,还有一个朋友被乱风吹散了,我正在找他们。谁骗你进来的?你进来多久了?”

芷风沉默片刻:“我来这里的时间不是很长……骗我的人么,只是一个不讲情义的小人而已,不提也罢。子韶不是在东海追截逆龙吗?他什么时候和你会合的?”

一句谎话需要十句来撑,苏绾硬着头皮顺着编了下去:“就是才刚不久,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

“我好久没看见你家大人了,他怎样?还好吧?你知不知道东海的情况怎样了?我离家太久,很是挂念。”

“嗯,他看上去还好。东海的情况他还没来得及和我说。这是哪里?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芷风在悄悄向她靠近,苏绾顺着风飘到离他更远的地方。

“无相之地。”芷风悄悄摸到苏绾刚才悬浮的地方,一抓,抓了个空。小丫头,什么时候居然学会御风了?他诧异地挑眉,语气仍然平静:“你知道四面八方吧?这里就是八方之一的无相之地。无相之地没有固定的门,也没有固定的开关门时间,不知道它下一次开门是在什么时候。对了,你进来之前,是在哪里的?在做什么啊?是不是还是在找殷梨花树苗?找到没有?你是在哪里遇上子韶的?”

他一连串的问题,不像是叙旧,反而是像查户口审犯人。苏绾一边注意风的流向,一边随口胡诌道:“我和我那朋友在一座荒山中找殷梨花的树苗,遇到个小狐狸精,小白得罪了它,它就骗我说,这道门里通向昆仑神山,里面有殷梨花的树苗,我和我那朋友就进来了。我大概是在经过绿色地带时,看见我家大人的,那里有一棵殷梨花树苗,他正站在下面发呆呢。我才来得及喊了他一声,就被风刮到这里来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寻了来?”

“他能停留在那里?”芷风好似很不信,自言自语地说:“他居然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这进步也太快了吧?”

苏绾轻笑了一声:“瞧您说的,我家大人原本就很厉害嘛。我所知道的人中,似乎就没几个打得过他的。”这个人不是芷风吧,芷风的修为差了北辰星君一大截,从来也不会如此托大。可他不是芷风,他又会是谁呢?他似乎对她的情形了如指掌。

“嗯,果然是你。”芷风似乎也断定了她的身份,他松了一大口气:“刚才我还担心是其他人假扮的你呢。苏绾,我受伤啦,快要支撑不住了,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被这乱风撕碎的,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搭把手让我借借你金缕衣的光?”他的声音适时表现出虚弱来。

他确认了她,她却没有确认他。苏绾飘得更远:“可我不能控制方向,根本就连自己的身形都控制不住,怎么办?”

“苏绾,经过这段时间的游历,你也不会轻易相信人了是不是?”芷风苦笑了一声:“也是,这黑灯瞎火的,你看不清,只凭声音自然不能判定真伪。这样,为了判定我的真伪,我先把我的龙珠给你看看,然后你想问我什么问题都可以啊。”

一点荧光划破了黑暗,芷风那张清俊的面容纤发毕现地暴露在珠光下。他头发散乱,脸色憔悴,唇上没有血色,眼眶下有两个浓浓的青影,再往下看,才看到他的身子被几股乱流裹住,衣服被撕成了碎条,飘飘荡荡地剩了几缕缠在他的要害部位,露出的肌肤白得刺眼,就像一只没剥干净的大肉粽。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苏绾断定此人是芷风无疑,外形可以作假,但那龙珠却是不能作假的。凡是龙子龙女,无一例外都有一颗标明身份地位的龙珠。

芷风收起龙珠,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这狼狈样让你见笑了,迟迟不敢露出真容,就是怕你笑话。”说话间,苏绾已经从百宝囊中捞出一件袍子扔给他:“你先将就穿着吧。”

“不可!这风会把所有的寻常布料都撕碎。”芷风轻呼出声,一阵裂帛之声已经很清脆地响起,乱风如剪子,剪碎了袍子。这也是他身上的衣服之所以被撕裂的原因。

苏绾脸一红,幸好她穿的是金缕衣,否则也和他差不多了。芷风却已经向她靠近:“苏绾,借我一个衣角拉着就行,我保证不碰着你。”

第43章 无相(二)

苏绾没得选择,只得将腰带变长给芷风揪着,离他远远的:“五太子,便这样罢,你明白的。”

芷风轻笑出声,牢牢抓住她的腰带:“我自然明白,男女授受不亲么。”他安定下来后,便不再出声,转而盘膝打起坐来。

苏绾愁死了,这样子算什么啊,一个几乎全裸的男人牢牢揪着她的腰带,和她一道漂浮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怪异。她一心想摆脱这种情况,便问芷风:“五太子,你来的时间比我长,对这里面的环境也比我熟悉,你可知这里是不是无相之地的尽头?”

芷风半晌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回答:“我对无相之地并不熟悉。但据我所知,进入这里面的人,几乎就没有出去过的,所以是不是尽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既然有入口,必然就有出口。”

苏绾沉吟道:“先前有七色天地,此处为黑色空间,我想,会不会有个白色的空间,说不定那里就是出口?”

芷风笑道:“你想象力倒是真丰富,说不定真有这么个地方。你若是找到,我便沾你的光了。”他进来后摸索过很久,最终什么也没摸到,只得无奈放弃了。

苏绾听他的口气似有几分不以为然,便不再多言,决定自行寻找就是。她将那根腰带尽量变长不影响芷风打坐,她自己御风尽量远地探测这个空间。可是摸了很久,什么都摸不到,这个空间,仿佛无边无际,永远没有尽头。

芷风并不过问她的行为,只闭目打坐,调息养生,他知道怎样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的实力和精力,然后坐享其成。

时间不知过了几何,虽不曾摸到什么墙壁尽头之类的,苏绾却也摸到一些漂浮着的杂物,有头钗、刀剑、珠子、头花之类的,也有些光凭手感辨别不出来的,发现了这些东西,她更加坚定了有出路的信念——这些东西很明显是前人留下来的,可她从没摸到过骨头之类的物质,这说明没人死在里面。

心越静,越是能发现许多平时发现不了的很轻微的异常。就比如说,这里的乱风并不是永远都吹个不停的,它会在某个时刻,非常有规律的停上那么一两分钟,然后风再起时,是往一个风向吹,并不乱,吹到某处再回旋过来就是乱的了。

苏绾把她所发现的细节告诉芷风,与他商量:“我要试一试,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若是不愿,你便松手罢。”

芷风笑道:“什么话!既然你有勇气一试,我自然也要奉陪到底。”说着他欺身上来,轻轻挽住她的手:“这样利于奔逃,你不反对吧?”

被一个裸男如此近距离地挨近,连他身上的热气她都能感觉到,她当然反对,可是反对有效吗?苏绾干笑了一声:“逃命的时候,暂且顾不上这些细节。”

芷风道:“这样就好,要是你死活不愿意我挨近你,我可为难了。”

“你为难了要怎么做?”苏绾觉得他这话似乎大有深意。

芷风轻笑一声,转开话题:“你可小心些,要是真有一堵大墙,撞上了可不是玩笑。”

苏绾道:“我省得。”

在下一次风乍起的时刻,苏绾和芷风顺着第一缕风,卯足了劲儿,向着前面俯冲过去。

出乎意料,前面并没有什么大墙,不过就是“噗”地一声微响,他们就闯入了一片冰寒之极的液体中。

“是水,辟水诀也不起作用,唔……”芷风冷得直打颤,得寸进尺地往她身边靠:“你这金缕衣真好啊,唔唔,你真热乎。”

苏绾不容情地把他往旁边推:“你是龙子啊,天生就可以司水。我还指望着沾你的光呢,你怎么这副德行!”

芷风嬉皮笑脸:“这水非同寻常,休要说龙子,就是老龙来了也不起作用!是你说的,逃命时节,不拘小节!更何况,我受伤了么,就指望你带我逃出生天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答应你,将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罢了。”言罢更是牢牢圈住了她的纤腰,双腿乱蹬,竟然是一副丝毫不会游水的样子。

“你抓住什么地方呢?揪住腰带便可以了,你抱得这样紧,我怎么游?”苏绾无奈地指挥他配合她的行动,安排就绪,咬牙往上方拼命游动,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但见一点微光从水波中投影下来。

这说明离水面不远了,“哟嗬!”芷风发出一声兴奋之极地尖叫,使劲拍了苏绾的臀部一把:“快!加把劲!加把劲就出去了。”

苏绾一愣,随即大怒,双脚并用,一个连环鸳鸯腿就朝他劈头盖脸地蹬去:“你发什么疯?手往什么地方放?你还真把我当做是免费的苦力了?打马呢?”

芷风不以为然地承受了她的狠踢:“我高兴得忘了你是个女人。出够气了么?若是出够气了,便继续罢!成功便在眼前!”

这般兴奋,这般不计较,苏绾心里一动,瞥了他一眼:“你说我若是带你出去,你便帮我实现一个愿望?无论什么都可以么?”

“那是自然。”芷风自信满满地应道,微弱的光线折射在他的脸上,他乌黑的眼睛流露出一种类似于北辰星君那种无所不能的强大自信。

这样的芷风?苏绾别过头:“好,你记住了。骗人的是没有好下场的!”

芷风眼珠子一转,呵呵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芷风说出的话,就一定算数的。否则就让我芷风皮烂骨折。”他重重地咬着芷风两个字,仿佛害怕苏绾会忘记许诺的人是芷风。

光线越来越亮,身体骤然一轻,苏绾拉着芷风浮出水面,她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极目远眺,但见水面白茫茫的一片浓雾,什么都看不见。小白顺着她的衣襟爬上来,停在她的肩头,展翅欲飞,刚飞起一丈高,就跌落下来,原来空中不知布了什么阵法,竟然将这水中之物尽数封死。

小白愁兮兮地用头顶了苏绾的脸颊一下,担忧得不得了。

“这又是个什么所在?这般古怪,全都是水和雾气,总不成咱们要这样泡在水里一辈子吧?”芷风打着冷战,白脸乌唇地紧紧抱住苏绾的腰,试图多分到一些她身上的热气。

苏绾忍无可忍,从百宝囊里摸出一件袍子砸给他:“穿上!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简直不知羞了!”

芷风嬉笑着将那袍子松松垮垮地随意挂在身上,露出两片精美的锁骨和白玉一般的胸膛来,低声道:“苏绾,其实我并不是变了个人,也不是不知羞。而是……”他冲她抛了个眼风,神态风流,暧昧地道:“我不好意思说啦,你知道的。”

芷风也是这样不正经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苏绾先是瞠目结舌,随即从他眼里看见几分戏谑之意,便知他是捉弄自己。遂一本正经,焦急地说:“你怎么了?不会是在无相之地里面被关疯了吧?有病就要早说,我这里还有点药。那,有种药是用推屎嘎啦的大便做的,专门给得了失心疯的人用,无论仙魔,效果都好得很,你尝尝?”

推屎嘎啦,其实就是屎壳郎、粪金龟子的别称,它以动物大便为食,可以想象它的大便是什么样的东西。看着苏绾递过来的那一粒黑不溜丢的,不知什么东西做的丸药,芷风恼羞成怒:“你才被关疯了,你才需要吃屎壳郎的大便。”

苏绾忍住笑,严肃看了他一会说:“你果然疯了。否则怎会乱咬人?我知道有种病,叫狂犬病,俗称疯狗病……不过没听说过龙也会染上的。”

芷风眯了眼,咬着牙说:“苏绾,你胆子越发渐长了。”

苏绾冷笑:“我看,是五太子越发不靠谱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就此别过好了!”干净利落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腰带,两腿往他身上一蹬,借力游开。

芷风怎会放她走?往前一扑,牢牢将她搂住,嚷嚷道:“我不惹你了,我不惹你了,求你不要扔下我可好?”

他的手刚好圈在苏绾的胸前,苏绾手里寒光一闪,织天梭朝他的手臂凶狠地刺去:“放开!”

芷风忙不迭地松手:“苏绾,姑奶奶……我发誓,我错了,错了还不成么?啊呀,好冷啊,我的心口好痛……”不等苏绾反应过来,他已松了手往水里沉去。

苏绾不理他,径自抛出织天梭化作一叶小舟,跳上去向远处荡去。她以为芷风会在她身后追来,或是大喊大叫,但很久都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心中不安,只得拨转船头往后,自嘲地对小白道:“小白,我怎么这么善良?竟然想着他好歹给过我一本玄清心经,罢了,还是捎带上他算了,他若是再不尊重我,我再将他扔下去。”

芷风早不见了影子,苏绾搜寻了一歇,才在水下两三丈深的地方找到他,抛出腰带将他卷起拖上织天梭,翻过来一瞧,但见腹大如斗,气息奄奄,一点知觉全无。

苏绾苦笑了一声:“若不是看见你的龙珠,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芷风。”遂倒提了他的双脚,要将他腹中的水尽数倒出。谁知一提了他双脚,他身上松垮垮的袍子就往下垮,一片春光尽泄。

苏绾啐了一口,将他丢开,取了带子将他的袍角牢牢缚在他的脚腕处,确保关键部位不漏,才重新将他提起,翘起脚踢了他屁股几脚:“这是还你先前那几巴掌的!”

芷风几大口水狂喷而出,溅得到处都是,苏绾皱起眉头,将他放平,用手在他胃部按了几下,又摸了摸他的心口,果然跳动得很古怪,时而消失不见,时而又快速地跳几下。看来他也不是完全说谎,他的心脏确实有问题。

苏绾守了很久,始终不见芷风有醒转的迹象,不由苦恼万分。织天梭静静地在水面行走着,雾气越来越淡,一点金色的阳光竟然穿透了雾气射在苏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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