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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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熙呵了呵手:“我有话要和你说。”

夏瑞蓓跳下马,把缰绳扔给小厮:“我们边走边说。这里离我那里近,你要不要去喝杯姜茶暖暖身子?然后我们再一起去上房用晚饭?”

夏瑞熙让纯儿远远地跟在后面,二人顺着青石板路慢慢向清莲水榭走去。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学骑马了?”夏瑞熙不想和夏瑞蓓打绕章,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试探来试探去的。夏瑞熙相信如果夏瑞蓓不想说,自己根本就别想从她嘴里掏出半个字来。

夏瑞蓓轻松地说:“不是突发奇想,只是不想再事事都依靠他人了。那次在逃跑的时候,阿恪不敢带我走,我想自己走,却发现自己不能骑马,只能事事依靠他人。离了他人的帮助,我居然连马儿也不能靠近半步,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她看着夏瑞熙轻笑起来:“你怕我又会偷跑?”

夏瑞熙点头:“我当然怕。我不想和你说那一套大道理,我只希望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总做让自己和亲人后悔的事情。世上是没有后悔药买的,一脚踏下去,也许就永远都不能退回来了。你想幸福,想躲避命运,不是你的错,关键在方式。”

夏瑞蓓道:“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逃走的。因为我就是逃出去了,我也肯定活不下去或是活不好。在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我不再做傻事了。请你和娘说一声,让她不必担心我,好好把家里的其他事情料理好就是。”

夏瑞熙吃惊极了,夏瑞蓓怎会突然变得如此通透?夏瑞蓓望着她点点头:“我看你也无心去我那里,我还是先回去了。”

夏瑞熙忙唤道:“蓓蓓。”

夏瑞蓓停住脚望着她:“你还有话和我说?”

夏瑞熙犹豫了好久,才说:“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溜达,身边无论如何都要带个人,还有,多穿点衣服,天冷。谢谢你的珠花,我很喜欢。”兴许是就要离开的缘故,所以总觉得有很多话想和身边的人说,就是平时不喜欢,痛恨的人,也再痛恨不起来。

夏瑞蓓垂下眼:“我知道了。”

夏瑞熙看着夏瑞蓓单薄的身影在冬日萧瑟的花木中慢慢走远,一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唤了纯儿去上房。

到得上房,正好听见夏夫人和丽娘谈笑,说的正是孙家的事情。夏夫人见夏瑞熙进去,也不避讳她,反而招她过去坐了。

丽娘继续道:“孙家这位姑奶奶真是个厉害角色,我那日把那五十两黄金交给了她,又和她说了夫人愿意引荐她三个儿子去鸿麓书院读书的事情,她高兴得了不得。第二日便亲去寻了一个据说是八字硬的,镇得住的,眉眼齐整的姑娘,带回家去悉心调教。也不知她使的什么法子,总算是让孙家把人从后门抬了进去。虽然只是冲喜的小妾,但那位少爷仿佛倒是挺喜欢这位的,病情也稳定了。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提这件事情了。”

夏夫人笑得灿烂,却又想着,这病情稳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怕稳了几年还是要死的。不管了,先平平稳稳地混过夏瑞熙的婚事这一关再说。

夏瑞熙在一旁暗想,由亲姑母对症下药,亲手调教出来的,不对孙少爷的胃口那才奇怪。要是夏瑞蓓将来不得不去了孙家,有这样一个拦路虎在前面挡着,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呢。

她们此时哪里又会想到,就是这个夏夫人花了重金请孙家姑奶奶帮忙缓解了燃眉之急的,冲喜的小妾,在若干天之后,会一劳永逸地把夏家的隐忧给解决了。

……

夏瑞熙正襟危坐在大红的八抬大轿中,盖头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却丝毫不影响外面传来的震天喧哗。鞭炮声,恭喜声,锣鼓声,还有满眼的大红色,无不提示着她,她将跨入一个全新的天地,开始新的生活,给人做儿媳,为人妻,还将为人母。

说不担心不害怕不紧张,那是假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已经坐在这里了,没有退路可走。夏瑞熙暗自安慰了自己一把:“好歹是嫁出去了,不用再做剩女。”

她很想看看欧青谨的表情,但是她没有那个勇气,不敢掀开盖头,不敢从轿子里偷窥他,因为她生怕会看见一副淡漠的,或是带着面具的面孔。那会让她没有勇气继续往下走。

颠簸了很久之后,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有人高声喊:“吉时到,新郎官踢轿门咯!”人们嘻嘻哈哈地又笑起来。

夏瑞熙的心突然揪紧了,尽管周围并不算安静,她仍然很清晰地听到了欧青谨向轿子走过来的脚步声,平稳,实在,一如他的为人。

欧青谨停在轿前,轻轻拍了拍轿子,夏瑞熙知道这是在提醒她准备好了,他马上就要踢轿门了。果然,片刻之后,一声闷响,轿子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这是说,日后男方不惧内。

夏瑞熙卯足了劲,也不示弱地回踢了一脚。回应他,她也不示弱。这是夏夫人特别交代她的,总怕她会忘记或是不愿意,反复交代到她烦了才为止。

回踢完这一脚,夏瑞熙仿佛是听见了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她还没来得及辨清是不是欧青谨在笑,喜婆已经在提醒她快把嫁妆的钥匙递出去给新郎。新郎要把这嫁妆的钥匙给天看一看,以便将来新娘多生男孩。

夏瑞熙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串钥匙,递出去,一双温暖略略有些干燥的大手在接钥匙时,有意无意地轻轻触摸了一下她的手指,仿佛触电一般的感觉从指尖迅速传到夏瑞熙的心里。从今后,她就是他的妻了。

第24章 花开(四)

夏瑞熙如同木偶一般,被人扶下轿,把红绸塞进她手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别人走,不敢有丝毫的行差踏错。透过盖头,她只能隐隐看见一群乌压压的人影,低下头,只能看见一双青绸面的靴子,一直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是欧青谨的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一条系着大红花的红绸,她握着这端,他握着那端,这根红绸联系了他们的一生,从此后,祸福相依。

盖头被揭开,夏瑞熙听见欧家在场的诸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这让她马上紧张起来,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不是不入众人的眼。但随即一个三四岁小女孩的举动让她松了一大口气,小女孩挤到她面前,好奇地抬起头盯着她看,随即叹了一声:“好漂亮的四婶啊!”屋里顿时响起其他人的恭贺声和赞叹声。

夏瑞熙不敢看揭盖头的人是什么表情,只敢瞅瞅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穿一身粉蓝镶嵌银狐毛边的小袄,梳着两个抓髻,脖子上戴着一个镶嵌七宝的明晃晃的金项圈,长得粉妆玉琢,很是漂亮,想来应该是欧青谨哪位哥哥的女儿了。

小女孩走上前,探手就去摸夏瑞熙的脸,夏瑞熙躲避不及,竟被她捏了一把。小女孩点点头:“不错,久闻大名。”

其他人都轻笑起来,这是一个小孩子该做的事情吗?夏瑞熙尴尬万分,欧青谨淡淡地道:“福儿,这是谁教你的规矩?阿七婶,还不把小小姐抱下去?”

一个穿鸭蛋青褂子的妇人上前行礼并将福儿抱起往外走,福儿叫道:“四叔,你娶了新娘子就不要福儿了。”

众人失笑,尚夫人也在房中,出来打圆场道:“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各位亲友莫要见笑。外面的席已经摆好了,请各位入席啊。”

人们又笑闹了一会儿,总算是散去了,只留下欧青谨和夏瑞熙还有两个丫头,喜婆在屋内。

夏瑞熙不敢抬头看欧青谨,她觉得此刻屋内的空气是停滞不动的,令人几乎要窒息。渴望被他承认,担心不被他真心地接受,被反复煎熬的人就是她。

桌边传来一声杯盖碰着茶杯沿的轻响,“熙熙。”欧青谨终于开口叫了她一声,在夏瑞熙的记忆里,似乎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每次开口都是“二妹妹”长“二妹妹”短的。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叫法,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接受了她的新身份呢?

夏瑞熙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地抬头:“是。”二人的目光相对,同时都有些慌乱地错开了眼神。

欧青谨低咳了一声,眼睛盯着她的脚说:“福儿是我三哥的女儿,自小被宠坏了,她脾气有些古怪,难免失了体统,你不要和她计较。”

夏瑞熙微微一笑:“我不会。”

欧青谨不自然地摸摸头:“我知道你不会,可是我怕你会多想,嗯,那个,我出去待客了。”仿佛背后有人在追他,他逃也似地溜了。

喜婆笑道:“新郎官不好意思了。”

欧青谨的背影停顿了一下,飞快地消失在门外。

纯儿和良儿咬了咬耳朵,良儿凑到夏瑞熙耳边道:“小姐莫要担心,奴婢们瞧着姑爷是很高兴的。”

夏瑞熙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得擂鼓似的响,她心慌意乱,虽然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看出他高兴与否。但愿他真的是高兴的吧。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备受煎熬的,夏瑞熙觉得自己此刻就仿佛是在等待高考的结果,既急切地希望结果快些宣布,又害怕那个结果是自己不想要的,总希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前行。

最终,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欧青谨带着淡淡的酒味回了房,他在门口时身子还有些晃,进了房门后就立刻站直了身子望着屋里的人傻傻地笑了笑。虽然过后他坚决不承认“傻”字会和他联系起来,但夏瑞熙主仆三人都毫不迟疑,不容置疑地形容他当时就是傻笑。

喜婆将二人的头发各剪下一绺,绾在一起,用五彩的丝线缠了,放入一个精致的鸳鸯戏水荷包中,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接着服侍二人喝交杯酒,喜婆把二人各喝了一半的酒互相交换,待二人喝完,喜婆将两只杯子一正一反掷于床下,笑道:“一仰一合,大吉!”

这意思夏瑞熙是听得懂的,不由做贼心虚地闹了个大红脸,头也不敢抬。繁琐的礼仪总算完成了,众人伺候着二人褪下大衣服,洗漱干净,又让二人并肩坐在床沿上,这才放下了帐幔,退了出去。屋里鸦雀无声,只剩下偶尔烛芯爆裂的声音。

夏瑞熙无意识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并不敢看身边的人一眼。欧青谨又低咳了一声,轻声道:“你不冷吗?”说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夏瑞熙心跳如鼓,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窗外发出一阵闷笑和花盆跌落在地的声音,不由又羞又恼。正是那听壁根的在笑话二人,二人对视一眼,尴尬万分。接着有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寒冬腊月,诸位不冷吗?我那里有上好的鹿脯和十年的花雕,可饮一杯否?”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商量了半晌,有人笑道:“还是欧三哥心疼自家兄弟。”众人促狭地笑起来,一哄而散。

没了这些听壁根的,屋里两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不要管他们。”一只手轻轻抚上夏瑞熙的脸颊,夏瑞熙的情绪越发地紧张起来,缩紧了脖子,身子僵成一根木棍,口干舌燥,连眨眼睛的功能都几乎丧失了。

欧青谨察觉到她的紧张,微微叹了一口气:“折腾了一天,你不累吗?我可是累极了。”说着脱下了鞋子先上了床。

夏瑞熙看看他,又看看他的鞋,想起夏夫人说的,上床之前一定要踩踩他的鞋,同时又不能让他到踩她的鞋,这样以后他就不能欺负她了。虽然这样的说法有些啼笑皆非,但她还是想试一试。不过呢,她不想让他发现,免得他也相信这个,让他心生不快,偷偷地踩踩得了。所以她脱下了鞋,迅速在他鞋上踩了一脚,若无其事地上了床。

欧青谨睡在外面,只给她留下了半人宽的一条空隙。夏瑞熙若是想要睡好,就必须从他身上爬过去才行,她鼓了几次勇气,临头都又泄了气,只得咬着唇戳戳他的胳膊。

他装晕:“干嘛?”

“睡进去些。”

“我不!男主外,女主内,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就着朦胧的灯光,夏瑞熙看见欧青谨的眼睛亮闪闪的。

夏瑞熙道:“你还信这个?”

欧青谨不置可否,望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反正以后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有事情的时候,我在前面,你在后面。”

夏瑞熙闻言愣住了,这是他的承诺吗?欧青谨拍拍里面的床铺:“进来呀!这么冷的天气,你就这样坐着,不冷啊?难道你想明天早上拖着两条清鼻涕去拜见公婆?”

夏瑞熙还是不敢从他身上爬过去:“那你让让我。”

“我累了呢,起不来,你不会第一天就不心疼夫君吧?”某人闭上了眼。

夏瑞熙试探性地跨过一只脚,没反应,等她又大胆地探过身子,一双温热的大手猛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下去贴上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你干什么?”夏瑞熙紧张地舔舔嘴唇。

欧青谨眼神清亮地看着她:“熙熙,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是最亲的人。”

夏瑞熙没有挣扎,温顺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那你呢?”

“我自然会好好待你。”他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实际上两个人都明白,承诺是承诺,生活是生活,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对于夏瑞熙来说,只要有了这句承诺,就是她努力的方向和勇气的来源,她想,总有一天,她能得到他发自内心的真爱和疼惜,她一定能过上想要的幸福生活。

初经人事,切身体验毕竟不同于看到的和听到的,夏瑞熙以为自己已经够慌乱了,谁知道有人居然比她还要慌乱不堪。她很囧,同时又很高兴,老天爷给了她多么大的惊喜啊,她恍惚记得书上曾经讲过,男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总是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的,她现在要力争的,就是要让自己成为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个人兴许是家教甚严,只敢想不敢动,也兴许是自视过高,包括最冲动的青春期也不曾看上其他的女性,所以他也就无从成为一个高手熟手。说他一窍不通吧,他又是懂点的,应该说还是受过一点婚前培训的,说他懂吧,他手忙脚乱,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虽然不曾流泪,但沮丧和不甘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男人对于这种事情即使就是表面上不在意,但内心却是无比的在意。夏瑞熙没有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走路,对于他此刻的心理非常的理解,也深知此刻正是攻破他内心的最佳时机。所以她很好地扮演了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妻子,耐心地抚慰着他受伤的心灵。最后,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他们终于成功了。

当欧青谨一改先前的拘谨,放肆而大胆地在夏瑞熙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大口,温柔地搂着她,体贴地为她擦拭的时候,夏瑞熙知道,她已经往他的心里迈进了一小步。

第25章 四少奶奶(一)

第二日天不曾亮,夏瑞熙就被某人的小动作吵醒,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来回摸来摸去,弄得她很痒。

夏瑞熙睁开眼,只见微弱的烛光中,欧青谨正皱紧了眉头,好奇地打量着她。她恶作剧一般地紧紧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欧青谨不防她会突然醒来,迅速缩回手,有些尴尬地笑笑:“你好睡么?我有些认床。”

“认床?”夏瑞熙有些奇怪,是了,这张床是她的陪嫁,但屋子可是他的屋子,他认什么床呀?该认床的人是她才对。

“该起床了,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得早些起床才是。我先去院子里练练剑,你慢慢收拾,不要急。”不等夏瑞熙答话,欧青谨已经起了身。

听见响动,一个穿绿绸袄子、粉红裙子,容颜俏丽的大丫头走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接着纯儿和良儿也跟了进来伺候夏瑞熙起身。

夏瑞熙一边漱口,一边偷眼瞧着那个大丫头,虽然经过昨晚,她知道自己是他的第一个,但突然看见他身边多了这样一个人,还是忍不住心里酸溜溜的,总想着这是谁?服侍了他到底有多久?有没有那个意思?而且这个丫头居然还不先来给她行礼问安,这是什么意思?给她下马威看?但她瞧着欧青谨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也就打算不当着他问话了,以后收拾这种没眼色的丫头的机会多的是。

良儿善于察言观色,等欧青谨先去院子里舞剑了,才借机道:“请问这位姐姐是谁?咱们初来乍到的,也认不得人,怕叫错了人,大家尴尬呢。”她已经提醒这个丫头赶快过来给夏瑞熙见礼了,这丫头要再不来,便该好好收拾一顿了。

那丫头“啊?”地应了一声,才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走过来给夏瑞熙磕头:“奴婢碧痕给四少奶奶磕头。”

夏瑞熙点点头,也不喊她起来:“碧痕初化池塘草,荧荧野光相趁。你的名字是四少起的吧?”

见夏瑞熙随口就说出她名字的来历,碧痕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点头应道:“回四少奶奶的话,正是四少给奴婢取的名字。”

夏瑞熙看见她身上穿的绿绸袄子,再联想起她的名字,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世家都有提前给少爷公子们预备通房或是姨娘的习惯,看这碧痕的模样,应该就是这样的身份了。

良儿瞧着碧痕的模样心里就烦,恨不得给她两下子才能出气。偏夏瑞熙轻柔地说:“你起来吧,纯儿,把那荷包赏她一个,就算是见面礼了。”

纯儿有些不解地看向夏瑞熙,先前不是说好了,按等级来,下人们只给红封的么?这个丫头看样子是个一等的,就只能给个一等红封,干嘛要把给体面管家的荷包给她?

夏瑞熙见她犹疑,知她所想,便道:“就把那个绣着荷叶的给碧痕罢。”

纯儿知她自有自的考量,这才取了出来递给碧痕。

碧痕谢过起身,略略看了一眼,转手放在桌上,要去收拾床上。夏瑞熙看了看纯儿,纯儿跨前一步拦住她:“不劳碧痕姐姐,小姐的贴身事物一向由我和良儿打点惯了的,还是由我们来的好。”

良儿轻轻一笑,弯腰从床上揭起那张染了点点殷红的白绸布有意无意地在碧痕面前晃了晃,然后小心地叠好放在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檀香木匣子里,准备等会儿交给欧二夫人派来的人。

夏瑞熙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观察碧痕的表情,碧痕见着那张白绸布时,立时就垂下了眼睛,看似没有什么表情,实际上却是要哭了,根本就不敢抬起眼睛来。夏瑞熙很善解人意地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昨儿累了一天,你退下休息吧。”

碧痕好一会儿才哑着脖子说:“四少舞剑后,还要换衣服,洗脸擦手,奴婢……”

夏瑞熙不容分辩地低声道:“难道你还怀疑我伺候不好四少?我让你退下你就退下!”

碧痕粗略行了个礼,也不拿荷包,猛地回头,大步往外走,正好在门口撞上欧青谨。欧青谨皱眉道:“你干什么?急急慌慌的。”

碧痕立时抬起头,伸手去接他手中的剑,委屈地说:“四少……”

夏瑞熙不动声色地上前抢先接过剑,笑道:“我想着昨日大家忙乱了一日,便让碧痕下去休息。你怎么不练了?我记得还要再练一小会儿才行。”

欧青谨对她轻声道:“今日不是有事么?我怕你不习惯,少练会子不要紧。”又看了碧痕一眼:“既然是少奶奶体恤你,你就下去歇着吧?以后这房里就是少奶奶当家了,你去和其他人说,谁要敢忤逆少奶奶的意思,就是忤逆我,我断然不轻饶。”

碧痕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四少,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办理。”

夏瑞熙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几乎要乐开了花,看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这碧痕小丫头的一腔心思落空了。不过,她要进行的斗争还在任重道远,欧青谨对碧痕也许没有男女之情,但作为长期服侍的丫头,肯定是有点感情的。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意外出现,可是顾及到其他人的感受,也得注意方式方法才行。

碧痕走了老远,夏瑞熙假装才发现她赏给碧痕的荷包还放在桌上没拿走,便道:“良儿,碧痕忘了拿荷包了,你给她送去。”

欧青谨接过夏瑞熙递过的毛巾,瞧了一眼荷包,只见用料极讲究的,做工也精致,在外面少说要值个一两银子,便问:“你赏给她的?里面都装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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