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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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看她之前就是随意碰了那些杯子一下,并没有认真嗅闻,我才不信有谁能在距离那么远的位置就能辨别出是什么茶。”

“嘘……立刻就见真章了,吵什么?”

东岭茶师试探性地拿起九只杯子中的一只,大声问钟唯唯:“请问钟馆主,这是什么茶?”

钟唯唯瞥了一眼杯子的顺序,淡淡地道:“龙芽。”

东岭茶师急忙拆开纱布往里看,所有人都随着他的动作,屏住呼吸,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龙芽。

东岭茶师眉间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讶,面无表情地道:“龙芽无误。”

梅询略有意外,平静地回答了自己问题。

然后又轮到了钟唯唯。

“真如。”

“月兔。”

“金观音。”

“宝云……”

第十九种茶叶被当众验证之后,东岭茶师已经彻底收了轻视嘲讽之色,而是紧张地把目光投向钟唯唯手里的那只杯子,以及梅询面前的最后一只杯子。

钟唯唯只是随便闻闻,就能认出这九种茶叶,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对这些茶叶太熟悉了!

熟悉到了如指掌,对着风随便闻闻就能知道是什么的程度。

这很可怕。

在这么多包含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梅询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

分明身经百战,早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却开始紧张,甚至于出了一点细汗。

不是害怕,而是纵横天下多年无敌手之后,突然发现对手的兴奋和期待。

梅询说出了最后一杯茶的种类:“雪芽。”

墨老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很快开了茶,验证无误并展示给大家看:“无误。”

东岭茶师欢呼起来:“大司茶!大司茶!”

“静默。”梅询压下东岭人的欢呼,主动问起钟唯唯:“这么久了,钟馆主有没有确认,你手里的茶到底是什么品种了吗?”

“我之前不能确定这究竟是黄金片还是兰溪毛峰。”

钟唯唯很认真地道:“现在我想是这样的,这一个杯子里的茶,应该是黄金片和兰溪毛峰的混合。嗯,我确定,这就是黄金片和兰溪毛峰的混合。”

按照规则,钟唯唯的茶由负责验茶的东岭茶师装入并封好,梅询的茶则由墨老装入并封好。

因为条件苛刻,每一个茶杯里只能放一种茶叶。

为什么钟唯唯会说她的杯子里有两种茶叶呢?

只有一个可能,装茶的人做了手脚。

梅询看向负责验茶的东岭茶师,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显而易见的慌张和害怕。

“开茶吧。”陈俊卿看出了端倪,陡然威风起来,病也好了小半,站起身,大声要求东岭的茶师:“没听见我们钟馆主的话吗?开茶!”

蒙在杯口的纱布被打开,里面的茶叶露了出来,杯子里有两种茶叶,一种茶叶外形微卷,状似雀舌,银毫显露,带着金黄色的鱼叶。

另一种则肥壮扁形成条,银毫遍布全叶,色泽黄绿透翠。

都是毛峰,却有所不同,产地不同,外形不同,滋味不同。

“这是作弊!作弊!梅大司茶,你怎么说?!”

陈俊卿激动地喊了起来,他有一种奇怪的安慰感。

好像自己之前输掉的那么多场比赛,都是因为对方作弊,才导致他会输的,只是他运气没有钟唯唯好,没有当场发现。

“我输了。”梅询阴沉着脸,冷声命令人把那个负责验茶的东岭茶师带下去:“我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钟唯唯笑眯眯的:“您随意。”

她是真的高兴,虽然她的味觉因为吃了太多的汤药而受影响,可是嗅觉却因此比从前更敏锐了。

所以这是这里倒了霉,那里就补起来了吗?老天爷真是没有亏待她!

“继续吧。”梅询的心情很快平复下来:“接下来是第二场,也是最后一场,因为刚才我的人出了错,所以规则由钟馆主来定。”

他想的是,钟唯唯年轻气盛,非常需要用这场胜利巩固地位和传扬名声。

把选择权交给她,她一定会选对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也就是她最擅长的,那他就可以进一步了解她。

却不知钟唯唯和他打着同样的主意:“谁的手下没有个把糊涂人?梅大司茶是贵客,一个好的主人是不会和客人计较这种小事的。

同理,若是我招待不周,手底下的人犯了糊涂,大司茶也会大人大量不计较的吧?”

梅询苦笑,钟唯唯装了大方又把人情占了,还逼得他不得不记情:“那是当然。”

“大司茶果然雅量。”钟唯唯笑眯眯地请:“您是贵客,您说了算。”

梅询推辞不得,想到钟唯唯之前战胜梵周使者,凭的就是一手点茶的好功夫,就道:“那就比点茶,谁的汤花最先散去,露出水痕,谁便输了。”

☆、499.第499章 意想不到

“行。”钟唯唯击掌,杨露和小棠上前,帮她烧水碾茶。

梅询的侍童和弟子也上前去帮忙,双方都是聚精会神,听声辨水,温盏调膏,注水击筅。

须臾,汤花育成,交由众人评审。

二人都是高手,汤花色泽鲜白,均匀适中,唯一能比较的,只是汤花散退的早晚。

钟唯唯曾经计算过,梅询点茶,从汤花育成再到汤花散去,时间最长是一刻钟多一点。

她也能做到,就算有差距,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梅询想要以此定输赢是不可能的,必须再加上“品尝”这一条,而她味觉退化,很有可能会输。

输就输了吧,还有明年,钟唯唯做好了输的准备,就格外轻松,基本上可以说是欢快。

梅询则因为决定让钟唯唯赢,也做好了认输的准备,于是两个比赛的人,反而是场中最轻松的。

时间转瞬即逝,梅询茶盏里的汤花散去,露出了第一丝水痕。

南小乔激动地坐直身体,惊喜地道:“出来了!出来了!老大你赢了!”

东岭茶师集体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们不能相信在他们心目中神祗一样存在的梅询,居然就这样输给了钟唯唯。

有人跳起来,大声道:“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人则探头去看钟唯唯茶盏,怪叫着道:“她的也露出水痕了!”

钟唯唯始终保持微笑,心平气和,并不因为东岭茶师的质疑而发怒生气。

梅询的脸上却过不去了,板着脸冷冷地扫视了东岭的茶师一眼。

他的弟子低声把茶师们斥了下去:“是输是赢,自有评判,鬼叫什么?”

负责品判的墨老和东岭新换上来老茶师交换意见之后,沉声道:“前后相差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因此我们认为,并不能以此判定输赢,需结合品味,再定输赢。”

钟唯唯和梅询所点的茶被分为十份,以匿名的方式分别送交东岭、郦国茶师品尝,再投票决出胜负。

白色茶盏里装的是钟唯唯的茶,黑色茶盏里装的是梅询的茶。

若是觉得白色茶盏里的茶汤好喝,那就把手中的黄菊投入到白色的水晶碗中。

若是觉得黑色茶盏里的茶汤味道更胜一筹,那就把黄菊投入墨玉碗中。

是人都有私心,东岭和郦国的茶师一边喝茶,一边拼命转动脑筋,猜测这到底是谁的茶。

若是自家人的茶,难喝也要投票,若是别人的茶,再怎么好喝也不能投票。

然而又怕出错,于是犹犹豫豫,拿着一朵菊花,不知该往哪里投。

甚至有人已经往水晶碗中投了,又去捞回来放进墨玉碗中。

钟唯唯端坐台上,俯瞰众生之相,觉得十分有趣。

梅询始终暗自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怡然自乐,便道:“我观钟馆主怡然自乐,是十分自信要赢了吗?”

钟唯唯摇头:“并不是,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大司茶名满天下,我能与你一台竞技已是殊荣,不敢如此狂妄。”

话说得谦虚,表情却一点都不谦虚。

梅询看钟唯唯略有些不顺眼,道:“你猜,他们会秉公投花,还是以私心乱投?”

钟唯唯笑道:“谁知道呢?人心那么难测。”

梅询一笑,不再言语。

须臾,投花结束,众人清点花的数量,水晶碗中十三朵花,墨玉碗中七朵花,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茶师们伸长了脖子,静等墨老和东岭的老茶师宣布结果,结果看到这两个人都是一副石化了的样子。

有人等不得,催促道:“这样也要拖么?快些!等不得了!”

东岭的茶师和郦国的茶师们互相鄙夷着对方,向对方扔了一个又一个的白眼儿。

孩子们则互相小声嘲讽:“一定是你们输了!”

“胡说!我们东岭从来没输过!”

“以前没输,不代表这次也没输!”

“等着看,叫你们输得哭!”

钟唯唯以为墨老是生怕她禁受不住打击,便催促道:“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吧。”

墨老咳嗽了一声,问东岭的老茶师:“不如你来说?”

老茶师摇头,微带惧意地瞟了梅询一眼,道:“你来说吧。”

好吧,梅询输了,再由东岭人自己宣布的确是有点不厚道。

墨老勉为其难地走上前去,皱着眉头,沉痛地道:“经过大家综合评定,一致认为,今天胜出的人是……”

众人聚精会神地等他宣布结果,他却突然咳嗽起来,而且还咳个不停。

众人见状,不由浮想联翩。

东岭人都在想,看这个郦国人这样狼狈沉痛,一定是郦国人输了。

郦国人则习惯性地认为是钟唯唯输了,看墨老这样难过,难过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墨老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沉痛地大声道:“胜出的人是郦国芳茗馆主人钟唯唯。”

全场鸦雀无声。

东岭人目瞪口呆,傻乎乎地看看钟唯唯,再看向梅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郦国人也是目瞪口呆,傻乎乎地不知所措,这,这,太不可能了,怎么可能啊。

钟唯唯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这么厉害,一上来,随随便便就把梅询给灭了。

这太意外了!钟唯唯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梅询。

梅询平静无波,微微向她颔首,一言不发地起身,转身下了斗茶台。

动作很快,让她几乎没有机会看清楚他的表情。

东岭茶师见梅询就这样走了,情绪低落地在台下呆立片刻,也跟着悄无声息地散去。

不知是谁带了个头,郦国的茶师们欢呼起来,大声喊着:“钟老大!钟老大!钟老大!”

声音大得惊起林中鸟雀无数,再传到芳茗馆外,东岭的茶师耳里,引起无数愤怒和不甘。

有人想质问梅询,为什么会输?

但是梅询积威已久,无人敢轻易捋其虎须,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大司茶,平静地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东岭茶师只好有气无力地跟在后面,没精打采地回了驿馆。

相比东岭人的沮丧,郦国茶师们的欢喜无处发泄,聚集在斗茶台下,敬佩地看着钟唯唯,纷纷要求:“给大家说几句吧。”

☆、500.第500章 真实身份

说实话,钟唯唯觉得今天赢得太容易了些。

第一局也就不提了,东岭的茶师捣鬼,梅询这样的名家丢不起这样的脸,认输是理所当然的事。

第二局斗汤花,她是竭尽全力了,梅询虽然同样很认真,但他传递给她的情绪却很轻松。

具体说来,是他的战意没有那么强烈,仿佛输赢都无所谓。

所以她赢了,只能算是侥幸。

第三局品味,她觉得她一定会输。

味觉退化的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很久,所以今天的比赛是全凭经验和手感,她心里是没有底的。

虽然陈少明和南小乔都再三向她保证,她的茶道之术又精进了,但自信心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有一点瑕疵,都会成为影响它的存在。

可是她居然赢了,水晶碗里的十三朵菊花代表了一切。

虽说人都有私心,但是东岭的茶师目空一切,即便有所犹豫,也会把票投给他们真正觉得味道好的茶汤。

因为他们认为,梅询绝对是最好的那一个。

陈少明在茶道之上,是最了解钟唯唯的人,见她沉思不语,便小声提醒她道:“难得有这样鼓舞士气的机会,先鼓励一下大家吧。”

钟唯唯收回神思,饱含激情地说了一通什么郦国的茶并不比东岭的差,郦国的人也不比东岭人差,只要努力就会成功之类的话。

简短有力地作了鼓舞动员之后,她借口身体不适,迅速撤离。

郦国的茶师们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到通往对岸的小桥边,回过身去就凑钱让厨房准备酒食庆祝。

很少有人注意到,今天参与品茶的十名茶师被人悄悄叫出去,带到了鹰嘴涧对岸的行宫。

白檀木亭子中,钟唯唯、墨老、陈少明、南小乔、黄新蝉、许翰依次而坐,分别询问这十名茶师:“你今天把菊花投在了哪个碗里?”

“为什么会选择水晶碗?”

“为什么会选择墨玉碗?”

“你认为哪一杯茶更好?”

茶师们分别回答完问题并离开后,钟唯唯神色凝重地道:“现在我们基本可以知道,十名东岭人有九名把菊花投进了水晶碗里。

我们这边的茶师,之所以会把菊花投进墨玉碗中,是因为他们觉得那个茶稍逊一筹,以为是我的,出于私心,所以投进了墨玉碗里。”

这说明一件事,现场一边倒地认为梅询点的茶,味道不如钟唯唯的。

这不合常理,以梅询的经验和能力,不应该出现这种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梅询故意输了比赛。

毕竟他并不知道钟唯唯出现了“味觉退化”这种意外,所以令得这个局的破绽如此明显。

南小乔和黄新蝉异口同声地问:“他想干什么?”

陈少明皱眉沉思,钟唯唯回忆起梅询离开时的背影,问道:“有谁看见他离开时是什么表情吗?”

许翰平静地道:“我看清楚了,很平静,一点意外和羞恼都没有,但是很不高兴,而且还有些憋屈。”

平静、不意外、不羞恼、很不高兴、有些憋屈,这些表情集中在一起,很能说明一些事实。

钟唯唯道:“他是故意输给我的,也许是为了让我骄狂无自知之明,也许是为了试探深浅,还有可能是为了其他目的。

总之你们都要记得,今天能赢是好事,至少能让大家重建信心,知道东岭人和梅询并不是不可战胜。

其次要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只能更加刻苦地努力向前,而不能因此耽于安乐,荒废了时光。”

她下令:“东岭人还会在这里留三天时间,这几天就大家都放松一下。

只要不犯大错,小错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们狂欢一下,让东岭人看看我们的狂妄自大和无知。

等到东岭人走后,所有人闭馆修习茶道,非我允许,不许出去。”

陈少明等人齐齐应下,分头离开,照章理事。

许翰留下来,低声道:“您是怀疑这件事和李尚有关系吧?”

钟唯唯道:“是的,我觉得是李尚的策略。之前我托将军做的事,可有眉目了?”

许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我在东岭的人送回来的信,关于李尚的情况,只能搜集到这么多了。”

大家都以为,颛臾王之所以风光无限,是因为东岭新皇的位子来得名不正言不顺,需要皇族的支持才把颛臾王树起来。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皇亲国戚那么多,新皇即便是想借可怜潦倒的皇叔建立好名声,也只需把人找回来。

该给吃给吃,该给穿给穿,再给一所好房子,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不必如此超常规地给予其信重和宠爱。

真正的原因在于李尚。

李尚从小就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唯一的爱好是读书,他读了很多很多的书,重点研习的是谋略之术。

信写到这里,戛然而止,并没有说明,李尚的谋略之术给他或者是颛臾王、东岭新帝带来了什么好处和改变,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李尚在东岭新帝扳倒先太子、并顺利登上帝位这件事上,起了不可磨灭的巨大作用。

帝王有肱股之臣,李尚便是东岭新帝的肱股之一,杀伤力巨大,危害无穷。

钟唯唯把那封信交还给许翰:“所以李尚到这里来,是替东岭新帝探路的?”

许翰意味深长地道:“就算是农人种地,也是千方百计想要多占邻居一陇地,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大势所趋。”

重华想吞掉东岭,东岭又何尝不想吞掉郦国?

就看谁的拳头更硬,谁更聪明狡猾了。

钟唯唯轻叹一声:“真是多事之秋。”

许翰笑笑:“我相信陛下一定会赢。”

他问钟唯唯:“我要给陛下送信,你有没有什么信需要一起带去?”

钟唯唯微笑摇头:“此间发生的事,想必将军都会事无巨细地向陛下禀告,陛下不得闲,我就不浪费他的时间了。”

许翰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身离开。

次日,钟唯唯才起身,就收到了来自东岭人的请柬。

梅询在请柬里说,承蒙她的盛情款待,在离开之前,想请她吃顿便饭。

☆、501.第501章 公子有病

不过是一顿便饭而已,钟唯唯提笔写了回信,让赵宏图送去,顺便去探李尚的病,并送了几样养身的食材。

赵宏图回来,道:“见着那位李公子了,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看书,话不多,但是很亲切,让老奴替他向您表示感谢,还送了回礼。”

回礼是一盆盛开的翠菊,这种颜色的菊花并不多见,即便是郦国也是很珍贵难得的品种,何况这一盆翠菊养得非常好。

简五估了一下价:“大概要值五百两银子。不过人家送礼都讲究双数,尤其是花花草草什么的,他怎么只送一盆?”

“难道是嘲讽我和陛下天各一方,形只影单?”

钟唯唯笑着让人把翠菊送去给李药师看,她自己才干了暗算人的事,也怕别人反过来暗算她,两国交锋,不能不小心谨慎。

“菊花没有任何问题。”李药师很快让人送了消息回来,却不肯把翠菊还回来。

说是给他养着,由他来扦插,可以繁殖出一片来,明年芳茗馆里就能到处都看见这种翠色的菊花了。

钟唯唯由得他去,开始准备赴宴的事。

梅询不止请了她一人,鸿胪寺少卿、陈俊卿、许翰、简五等人全都请到了。

陈俊卿托病没有去,陈少明代为出席,席面中规中矩,东岭人也是表现得中规中矩。

梅询淡雅而平静,仿佛那天的输赢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他谈笑风生地招待着钟唯唯等人,还大度地当众表示对钟唯唯的赞叹和佩服。

说什么英雄出少年之类的话,郦国人爱听这个,心里高兴了就互相吹捧,因此也是宾主尽欢。

宴席进行到一半,一个漂亮的侍女来寻钟唯唯:“我家公子恳请馆主拨冗一见。”

钟唯唯给许翰使了个眼色,起身赴约。

李尚住在驿馆的东南角,三间小而精致的房屋。

房前种了湘妃竹,屋后一株流苏树,紫蓝色的果子挂满枝头。

一个清秀的侍女跪坐在廊下碾茶,安静雅致,很符合李尚给人的印象。

碾茶的侍女看见钟唯唯,笑着行礼,快步入内:“请客人稍候,奴婢去通传。”

隔着门扇,钟唯唯听见侍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公子,贵客来了呢,是请她入内闲坐,还是请她在廊下静听竹声?”

李尚的声音很轻,钟唯唯没能听到他说什么。

侍女走出来,招呼童儿把门全部打开,又去卷了窗帘,躬身道:“请贵客入内奉茶。”

钟唯唯信步而入,看到了闲倚在窗前的李尚。

他散披着一件玉白色的锦袍,殷红色的里衣带着繁复暗纹,头发简单束在脑后,未曾结髻,一直披到了腰间。

垂在案几上的手指,在日光的照射下是半透明的粉红色,他注视着她,目光温和,笑容淡雅,坐在那儿,就已经是一幅画。

钟唯唯直到此刻才注意到,这位颛臾王的幼子,其实也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

不过她见过的美男子可不少,重华是,何蓑衣是,陈少明也勉强算得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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