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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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因为主动请缨去帮助左流,好不容易脱离了家里那一群老头子的管教,当然不会那么老实地回去。所以在白寅带着左流回去的时候,他也跟着到了中域,四处游荡。

等今天小会一开,他就来了,也正好跟陆香冷他们遇到,凑在了一起。

这会儿他不知道为什么落在后面,怀里抱着的大西瓜已经啃了一半,远远看见见愁,便连忙跑了上来,跟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

“见愁师姐,见愁师姐!终于又看见你了!对了,怎么没看到左流?”

“他还在修炼呢,说是有了点感悟,要闭关。”

左流是个怪才,鬼才,旁人修炼寸步难进,他修炼起来一日千里。有时候想想,见愁觉得他比谢不臣都不差到哪里去了。

“不过,你们竟然凑到了一起,今天见着可是个大惊喜了。”

“恩,是挺惊吓的。”

如花公子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在发现自己看不清她修为的底细时,心里边越发不爽了起来。

夏侯赦本不是多话的人,多数时候内敛且孤僻,唯有与人战斗的时候有那股凶戾之气,所以这会儿没搭话。

倒是他身边的陆香冷微微一笑:“也不是无缘无故凑到一起的。整个中域都知道见愁道友平安归来,我等料想你小会应该会来,所以才都走了这一趟,果然也见着了。”

“原来如此……”

这些旧日曾一起患过难的朋友,心里竟都是记挂着她的。

见愁心里面,一时暖融融的,想要说什么,可又觉得说出口了,那味道也就淡了。

所以,最终她也没说出什么煽情的话来,只是不知觉间便笑得明媚了些许:“到底是当初我修炼不够,道行不深,倒叫大家为我担心了。”

“担心?”

如花公子毫无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嘲讽之意半点也不掩饰。

“真是出人意料,六十年没见了,见愁道友脸皮伴修为更厚呢。”

“……”

若论谁一句话噎死人的功夫更好,五夷宗如花公子敢认第二,天下无人敢认第一。

见愁被怼得没了话。

她身后一些的王却,却是因为远游,所以这是头一次见到陆香冷等人,略略看了看,才将他们与自己听来的那些对上。

只不过……

“见愁道友的朋友们,都是很有趣的。”

有趣吗?

见愁回头看了王却一眼,猜着他大约不认识,便苦笑了一声,开始给他们相互介绍起来。

因为有见愁这个共同的相识,且王却淡泊,陆香冷平和,小金自来熟,几个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又因为皆是见多识广人物,说起话来各有各的妙处,竟也十分融洽。

故人相见,当然是谈这六十年里发生的事情多一些。

于是见愁知道了五夷宗近年来的变化,知道了陆香冷已经被誉为“继药王一命先生后最出色的炼丹师”,知道了夏侯赦因兵主万器传承的事情被师门追杀终为陆香冷所救,也知道了小金近些年在家中遭受的所谓“毫无人性的虐待”……

恩,反正他说是虐待,那就虐待吧。

最终是陆香冷问道:“千难万难,终是化险为夷了。如今见愁道友也回了崖山,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远的打算暂时还没有,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多半是在崖山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吧。”

见愁也不是特别确定。

她经历的事情有些多了,而修炼是一件需要沉淀的事情。若能空出一段时间来闭关调整,应该大有好处。

只不过,她也说了,前提是没什么事情。

“若能清修也好,回头见愁道友得空,倒是可往白月谷走动。前些年我新酿了几坛新雪酒,还没开出来启封呢。”

陆香冷雪白的脸上,因亲近的笑意,多了点烟火气,一身月白的长裙却依旧衬得她似月中仙子。

“香冷道友有约,他日得空必当赴约。”

见着这些朋友,连日来遇到的那些糟心的事情,便仿佛暂时离她远去了,见愁也不由得放松地笑了起来。

于是如花公子又在旁边酸溜溜地说陆香冷不请别人,小金则在严肃地思考家里人说的小孩子不能喝酒这回事……

气氛一时好到了极点。

只是也没有过多久,他们后面的山道上便传来了一道声音:“见愁——”

是扶道山人。

见愁一下回过头去,便见扶道山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高处的山道上,先前与他说话的郑邀、庞典和染霜大师三人则不见了踪影。

她对众人道:“师父叫我,先失陪一下。”

众人都点头,目送她重新往山道上走去。

“师父。”

到了扶道山人近前,见愁便停下脚步,喊了一声。

先前脸上那一点轻快的神态,也敛了下去。她感觉得到,扶道山人是有话要说。

果然,扶道山人朝着下方看了一眼,自然是瞧见了陆香冷等人,只是也没有半点走过去的意思。

他只是微微锁了那两道发白的眉毛,叹了一声:“先前在诸天大殿上,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

扶道山人没再走山道,而是选了旁边一条斜斜支出去的小径走去,于是见愁跟了上去。

“师父指的是横虚真人派谢不臣去那件事吗?”

“嗯。”

扶道山人点了点头。

见愁便看了远处林间那被秋意染出的几抹红一眼,沉吟道:“不知道是不是徒儿错觉,只觉得横虚真人那话不大对劲,听着没多少从容,反而有些……焦虑。”

扶道山人一听就笑了出来,只是末了又笑不出来了。

“他能不焦虑吗?眼看着距离他自己算出来的百年浩劫也没几年了。对修士而言,上百年都不过失弹指一挥间。这仅余的几年,他又能做什么呢?”

百年浩劫……

见愁之前只听出那话不很对劲来,却是没有想到这个点上去。可一旦被扶道山人指出来,那一句听起来十分奇怪的话,竟然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正如扶道山前先前所言,横虚真人就是那样算无遗策滴水不漏的人,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一句强硬的话来,已经证明了很多东西。

那一句话……

到底是告诉旁人,告诉谢不臣,还是——告诉他自己呢?

一念及此,见愁竟不由得哂笑了一声,只对扶道山人道:“师父,我虽知道您说过的那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知道昆吾若真出事,我们崖山,甚至整个中域左三千都要大受影响,可心里,竟生不出半点的紧张和同情。”

扶道山人回头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所思所想,只道:“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我更担心的是眼下。”

“眼下?”见愁念了一声,“您指的是谢不臣去雪域这件事?”

“不错。”

扶道山人背着手在道上走,一步步踩着脚下那叠得厚了些的枯叶上。

“横虚这老怪物,我最了解不过了。这种让自己真传弟子,且还是谢不臣,去以身犯险的事情,实在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只怕,这中间还有什么隐秘……”

这也是见愁的想法。

只是她与这一位横虚真人实在不熟,无从去揣度,所以只听着扶道山人说。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若此行对谢不臣无益、对他自己无益、对昆吾无益,是不可能成的。”

“要么是那边出了什么天材地宝,要么……”

“就是要跟极域牵扯上点关系了。”

说到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扶道山人的声音,有些缥缈,又压抑着一片沉沉的阴霾。

见愁听着,心头一跳。

这一瞬间,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竟然不是极域中遭逢的事情,而是前不久在崖山那弥天镜上,老祖述及的那一场十一甲子前的惨烈……

“师父……”

她开口想说什么。

扶道山人却是一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他昆吾,我到底不敢再放心了……”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这一字之差,内含了多少年压抑下的失望?

见愁接不上这话,也不敢接,陪着他走了一段路,才道:“师父,我想去。”

“……”

扶道山人只想起了近百年没见,却殒身于雪域的余知非来,过了许久,才转头看着见愁,可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愁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慢慢地对他笑了一笑:“昆吾不能不防,雪域不能不查。而且,师父——我想把余师弟,带回来……”

第367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诸天大殿。

先前议事的诸位掌门和长老都已经离去, 殿中只余下高高站在上方的横虚真人, 还有被他出言留下的谢不臣。

周天星辰大阵, 在他身后静静地旋转着, 却已经无法算出任何天机。

横虚真人的目光, 落在了下方谢不臣的身上,似乎是看着他, 又似乎是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

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整座诸天大殿, 辽阔, 空旷,而且安静。

直到高空里吹来的风,忽然将大殿灌满,发出隐隐藏着几分尖锐的呜咽之声,他的目光, 才微微闪烁了一下。

“你可知道, 此次雪域之行, 为何一定要派你去?”

谢不臣是很沉得住气的人。

先前横虚真人不说话, 他便没打扰,如今又问起他对此事的看法, 他面上照旧没露出太多的表情, 只回道:“师尊的考量, 弟子猜不透。但料想,该与弟子有些关系, 且并非坏事。”

横虚真人一下笑了一声。

他慢慢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一步一步, 离谢不臣近了一些,才重新定住了脚步。

“你猜得不错。只不过,不仅仅是有些关系那么简单。”

谢不臣抬眸,注视着横虚真人,没有接话。

“你该知道的,你是天机所言那能解昆吾浩劫之人。”

“所以青峰庵隐界后,你虽险些陷入神魂俱灭的境地,可为师也借那鲤君留下的异宝为你重聚神魂。”

“只不过,经此一遭,你远超常人的修为,却是化为了乌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横虚真人的声音沉沉的,似乎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阴霾。

“以你的天赋和悟性,金丹化婴不过弹指之间。”

“但若要更进一步,问鼎出窍,却是要经过问心道劫。天下多少修士,不是迟迟不敢过突破,便是在道劫之中灰飞烟灭。”

“我担心,她没死,这一劫,你过不去。”

她没死,这一劫,过不去。

谢不臣那一张清隽的脸上,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眉眼间,除却冷漠与淡漠,忽然多了几分莫测……

但他依旧没有说话。

他当初是如何入道,他清楚,横虚真人心里也清楚。

毕竟是昆吾首座,且是如今十九洲明面上的第一人,横虚真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崖山见愁”便是他昔日所杀之发妻见愁,根本不重要。也许是在见愁踏足十九洲的那一刻,也许是她大名传扬的一刻……

重要的是,她没死,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死的,都成了魔。

心魔。

在他的心底滋长、蔓延,爬满心原,覆盖每一寸血肉、每一分魂魄……

她没死,意味着他的情和爱终究未能斩断,意味着他身上还有这唯一的弱点。

谢不臣微微闭了闭眼,再抬眸时,那一双先前光影闪烁摇动了几分的眼,便恢复如常。

好似沾了山中的寒雨。

“所以,师尊此次派我去雪域,是为了九疑鼎吗?”

果真是惊才绝艳,一点就透。

纵使之前在指点他修行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领教,可此时此刻,横虚还是忍不住在心中为之惊叹。

太聪明了,甚至多智近妖。

“不多,你既然能说出‘九疑鼎’这三个字来,想必对此物也有了解。”

“上古时,万古长夜初明,百族并起,异兽妖神与修士混战,仙界尚未成型。此鼎本是我十九洲雪域中化出的一块白玉,后来偶为当时修士中最强者白鹤大帝所见,遂炼成一鼎,名曰‘九疑’。”

“其内蕴万物,能吞天地之气,纵天罚降临,亦能收之。”

上古时代,群修璀璨,各成其道,最终汇聚万仙之力,于宇宙万万亿星辰中独辟一界。名曰——

上墟仙界!

而白鹤大帝,便是当时万仙之中的最强者。甚至,整个辉煌的上古时代,其实也由他终结。

换言之,九疑鼎,实为仙鼎!

横虚真人修行的时间虽长,可也只是触摸到了上古的尾巴而已。

对那个时代的辉煌,他仅有一些耳闻。

只有成名于上古今古之交的八极道尊、绿叶老祖等人,才算是真正领略过那纵横时代的风采。

但有关于九疑鼎的事情,他却十分清楚:“上墟仙界开辟后,万仙皆迁居仙界,从此在凡尘下界隐匿了踪迹。但九疑之鼎,却被白鹤大帝放归了雪域,与其山川雪原,融为一体。”

谢不臣的眉头,顿时微微皱了皱。

一般来说,有几分修为,便能驱使几分的法器。九疑鼎既是仙鼎,便不应该是还未得道之修士能用。

且横虚真人还说此鼎已与雪域融为一体,如何能得?

仿佛是看得出他的顾虑和疑问,横虚真人只道:“崖山有崖山的底蕴,昆吾也有昆吾的秘密。九疑鼎,我自有启出之法。”

手一翻,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简便出现在指间。

上头浮动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印痕,像是蚂蚁一般,盯着看久了便觉得时时都在晃动,且越来越快,竟给人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横虚将之递给了谢不臣:“你去往雪域后,万事当心。我昆吾长老弟子之陨落,雪域密宗之异动阴谋,你能查则查,若情势太恶,不能查也无妨。最紧要的,还是此鼎。若得此鼎,问心道劫,不足为虑。”

“……弟子遵命。”

谢不臣将那铁简接过,在指腹触到那锈迹斑斑的表面时,一行浮动的金色文字,便如同潺潺的溪水一般缓缓淌进了他的脑海。

只是其速不快,并不与修士们寻常用以记录的玉简一般,瞬息就能将所有记录其上的讯息传达。

它更像是一条圆形的河流。

人站在其中,一次只能看到流淌而来的文字,无法立刻窥知全貌,必要站在河中,等这圆形的河流转过了一圈,才可知晓。

这当中的玄妙之处,谢不臣以前还未接触过,横虚真人却早已经一清二楚。

他露出些微的笑容来,便道:“雪域是去得越早越好,否则必然生变。你若没有什么要紧事,今明两日,便尽快赶往吧。”

“是。”

谢不臣答应了一声,便躬身向横虚真人道别,先行离开了诸天大殿。

台阶上,只留下了伫立的横虚真人。

望着大殿外面云海广场上,谢不臣那越去越远的身影,他面上那些微的笑意,渐渐地隐没不见。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诸天大殿的阴影当中,变得晦暗不明。

*

谢不臣是这一天晚上离开昆吾的。

他性情冷淡,自打杀妻求道拜入昆吾之后,便甚少与人交谈,更无意去结识太多的人。

十九洲与人间孤岛毕竟不一样。

在人间孤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人之力,终究如同一粟,轻而易举就被沧海吞没。

但在十九洲,人杰遍布,强者为尊。一人之力,鞭山赶海,吞吐日月,可以做到真正的“万人之上”。

所以,结识太多的人,对他并没有很大的用处。而他的谋略与能力,足够让他在关键的时刻有人可用。

这也就足够了。

因此,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让人知道,也不需要谁来送行。

夜寒露重。

木屋正对着的后山悬崖上,飞冲而下的瀑布已经小了许多,下方的水潭也变浅了,露出潭底几块不知被冲刷了多少年的黑石。

此时此刻,谢不臣就站在屋内那一面墙下,耳边是外面隐约传来的飞瀑坠落之声,眼前却是那一柄被挂得高高的凡剑。

带鞘的它,在这样冷寂的夜里,看不见半分的寒光。

这高挂的方向和角度,都与昔年挂在古榕村茅屋内时,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

在他踏足仙道之后,此剑便多了一个名字——他叫它,七分魄。

以前他出门,不管是修炼,还是游历,都不曾带它出去。

这一柄剑,从来都挂在这里。

即便是有同门来了,甚至是长老来了,见了也不过以为是一柄不足为奇的凡剑,以为是他留下的一件与人间孤岛有关的念想。

可其实……

并不仅仅如此。

白日里,横虚真人站在诸天大殿台阶上说的那些话,又在他耳边回荡……

九疑鼎。

分明怎么看,都是为他好的一件事,即便横虚并不知道他其实不需要此物。可他眼睛观察到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昆吾这等的大派,势力分布极广,内部也错综复杂。

似横虚真人这般能稳稳执掌昆吾六百余年的修士,又岂是简单人物?

谢不臣的眸光,深暗了几分。

他最终还是伸出手来,第一次将这悬挂在墙上已久的凡剑取下,轻柔地拂去了剑鞘上的灰尘。

但他没有抽剑来看,只是手掌间金芒一闪,此剑便消失不见。

若有大能修士在此,便可轻而易举地看出,这剑并不是被他收入了乾坤袋中,而是去往了别的地方。

比如,青峰庵隐界。

整个屋中,仅有一豆昏黄的灯火。

前不久才物归原主的人皇剑,就静静斜靠在灯盏旁。

谢不臣走了过去,轻轻将那灯盏吹灭,才在黑暗中拿了人皇剑,脚步平缓地出了门,又返身将门带上。

挂在门上的小铜锁,看着已经有些陈旧。

那一瞬间,竟然跟他脑海中那忽然浮现出的、长满了铜锈的锁头,重合在了一起。

修长如玉的五指,僵硬了片刻。

如水的月光落在他的背后,斜斜照着他掌心的铜锁,于是有淡淡映射的光亮,进入了他的眼底。

但谢不臣最终还是放下了。

对于过去做出的选择,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当初不后悔。

将来更不后悔。

他缓缓地松手,任由这锁撞在木质门扇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便没有再看一眼。

秋日的寒风,送来了山中的枯叶,在木屋前铺了一层。

谢不臣走下了台阶,便沿着那开辟在后山林间的小道,渐渐走远,消失在重重幽暗的树影间。

*

雪域密宗,在北域的最东。

原本就是个气候苦寒、人迹罕至之地,相传只有一些避世远居的苦修士才会住在那里。

所以,也没有谁会想在这种地方建造传送阵。

而在十一甲子前,阴阳界战后不久,佛门北迁分裂,雪域便被禅密二宗之中的密宗占据,从此成为了一块与世隔绝之地。

外界的传送阵,已经足够普通修士行遍十九洲。

可其中,并不包括雪域。

对于十九洲其他地方的修士而言,这还是一块处子之地。

目前,还未有任何一座已知的传送阵通向雪域。

就连前些年各派派去雪域暗中探听消息的长老与弟子,都是凭借自身之力御器或御空而去。

更不用说,如今雪域的上空还有一片奇怪的屏障笼罩,只怕是即便有传送阵也用不成了。

但谢不臣也并未直接从昆吾前往雪域。

他先经由传送阵,从昆吾到了中域最东的明日星海,又从碎仙城的传送阵转至星海最北的瀚海城。

而后才出了城,一路向北而去。

这样的路程选择,无疑能节省大部分的时间。

毕竟昆吾在中域左三千,直接去雪域实在路途遥远。而从明日星海最北的城池出发,则能让行程变得最短。

因为庞大的明日星海,往北连接着神秘的雪域。

不出半日,所有盆地的风光便已经消失不见。

谢不臣的眼前,只有越来越高、越来越险恶的崇山峻岭,偶尔灵识扫过,还能察觉到生存在莽莽丛林间一些精怪妖兽。

修士的踪迹,几乎都消失不见。

除了一座特别的茶寮。

谢不臣是次日中午看到它的,就在他从群山间飞掠而过的时候。

就修建在那一片山岭中最高一座的峰顶上,用简单的茅草盖着,几卷竹帘垂下来,一杆藏蓝的旌旗高高挑出一个“茶”字,被凛冽的山风吹得不住鼓荡。

他不由得心中微动,体内运转的灵气一收,便落在了这峰顶茶寮前。

往内一看,人竟然还不少。

都是修士,看其中有老有少,服饰五花八门,多半都来自明日星海。但也有几个显眼的,一头剃过的青皮,穿着一身迥异的红色僧衣,竟是僧人。

此地可说已经在中域与北域的交界处了,这茶寮便在明日星海与雪域之间。

出现在这里的僧人,且还是这般的打扮,怎么想都不会来自禅宗。

人皆言,明日星海三教九流汇聚,自来混乱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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