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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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该说的也说了,更多的他自己也不懂了,索性只闷声不吭地跟在陆锦惜后面走。

陆锦惜说是去盛隆昌,可脚下并不着急。

沿途路过一些店铺,也会走进去看看,还要时不时问问价,跟小二或者掌柜的闲聊几句,却也不买东西。

贺行一开始不知道他她在干什么,但如是三五家下来,便看出了深浅。

这是在摸保定这边商铺的行情和货物的价钱。

平心而论,若是贺行自己来做生意,肯定也会与陆锦惜一般,先把情况给摸清楚了再做。这并非什么寻常人想不到的事情,本身没有什么高明之处。

可陆锦惜做得……

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半点没让人看出端倪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神情也和善,三两句套话下来,旁人便什么都跟她说了。

这贺行可做不来。

跟在陆锦惜身边没多久,他便觉得自己算开了一回眼界。

待从第九家铺面出来的时候,他面上已经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陆锦惜看见了,便问:“怎么,有不妥之处?”

“不,不是。”贺行连忙否认,但看陆锦惜的目光已经有些奇异,用不大确定的口气回道,“只是忽然觉得,您跟大公子很像。”

“像?”

陆锦惜挑眉。

贺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着实琢磨了一会儿才开口:“就是像。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都很厉害。我觉着,当年我遇着的若是您,您也能三两句话就把我们一群人给摆平了。”

这话倒是不假。

陆锦惜笑起来:“顾大人当初能摆平你们,说是能言善辩,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心里头还有善念。即便我摆平你们的是我,也不是我就有多厉害了。不过你说我与顾觉非很像,也不算错。”

什么叫“不算错”?

是对的意思吗?

贺行听了,有些一头雾水。

不解之下,他还待要问,陆锦惜却已经停下了脚步,手一指前面不远处那一块挂得高高的匾额:“前面那个,就是盛隆昌了吧?”

“……是。”贺行愣了一下,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道,“就是这家了,地方还挺大的,想是当年老东家留下的。您要直接进去看看吗?”

临街三间铺面,一栋楼,带后院。

挂着的匾额大字泥金,“盛隆昌”三个字颇为遒劲。只是整体看上去已经有些老旧,透出一种陈旧的感觉来。

进出铺面的人不多,三两个。

陆锦惜收回手来,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便抬步朝着那边走过去,道:“看看去。”

贺行自没意见。

陆锦惜往前一走,他与青雀都跟了上去。

只是没想到,就这几十步路的距离,眼见着已经到门口,就要踏进去了,大街那头竟浩浩荡荡来了一拨人,直奔盛隆昌而来!

“夫人小心!”

还好贺行眼明手快,及时将陆锦惜护住,往后面退了几步,才没被这一群人给撞倒。

二十多号人,都壮硕得很,穿一身短褐。

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他们胸前都打着一个圆形的黑色图徽,上头写着“盛隆昌”三个字,竟像是盛隆昌的伙计。

可看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又实在不像。

沿街人也不少,见了这样大的阵仗,全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陆锦惜站在贺行后面一点,见状也不由得悄然皱眉,有些好奇。

这二十来号人走路,脚下带风。

打头的那个看上去要瘦一些,尖嘴猴腮,脸上还有一道斜拉到鼻梁上的刀疤,却穿了一身文人的衫子,手里捏了一把纸扇。

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可他自个儿该没这自觉,反以为风度翩翩,很有一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

人在盛隆昌门口,脚一迈就进去了。

那模样,实在是盛气凌人到了极点。

陆锦惜他们在外头,也瞧不见他进去之后是何神态,只听得里面一道拿腔拿调的声音响起。

“在下姓陈,是盛隆昌的长房先生。”

“哦,不是你们这破破烂烂的盛隆昌,是咱们盛宏、盛大老爷的盛隆昌。今天来啊,奉我们老爷之命,给你们下个通牒——”

“限你们三日内从这里搬走挪窝儿,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第117章 蔡先生

这话一出,旁人兴许还听不明白,可陆锦惜这里顿时就清楚了,还一下想起了先前贺行提到的事。

说是大老爷盛宏那边也来了保定。

只是这么快就撞见了两家的争端,倒是让她有些没想到。

这兄弟俩,一家在陕西,一家在江南,所以这些年来,旁人为了区分,都将其成为“北盛隆昌”和“南盛隆昌”。

到保定来,她就是单纯想同盛宣,也就是北盛隆昌谈生意,现在也就是想来看看商号的情况,并不想掺和进这两家的事情里面去。

这姓陈的账房一来,陆锦惜就知道怕是没戏了。

但她也没走,就站在旁边,静观其变。

显然,来的这一拨人都是不速之客。

盛隆昌分号里面自有分号的掌柜的坐镇,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从柜台后面走出,质问: “搬出去?我们商号开得好好的,让我们搬?这是什么意思!”

“哼。”

那陈姓账房身形不高,气焰却不低。扇子一甩,便先冷哼了一声,只在盛隆昌商号内踱步,说话半点不见客气。

“你们商号?我呸!我们大老爷才是名正言顺该继承家业的人,他盛宣算个屁!这盛隆昌,连着陕西那边的地盘,都该是我们大老爷的!你们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该挪位置了。反正话我们老爷就放这里了,时间就三天,你不搬也得搬!”

“你,你们,你们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掌柜的气急,说话声音都抖了起来。

“老东家当初就是被大爷给气病的,早说过盛隆昌一个字儿也不留给他!不知暗地里有多少腌臜,竟还有脸提承继家业!”

“大爷一是嫡,二是长,凭什么不能承继家业了?老东家留了话儿了吗?立了字据了吗?还有遗嘱在吗?没有你跟老子说个屁!”

自称姓陈的长房先生直接朝地上啐了一口,不屑极了。

“三天,不搬就等着见官吧!”

狠话一撂,他抬脚便又从盛隆昌走出来,喊了一声:“我们走!”

那些精壮的汉子,或者说打手,却没这么轻易地离开。

在陈姓账房说了走之后,竟走进商号里面,把里头堆得整整齐齐的货物全都摔在了地上,大闹了一通,这才出来。

一行人来时浩荡,去时也嚣张,鼻孔朝天地走了。

盛隆昌里一片狼藉,掌柜的破口大骂,伙计们忙着四处收拾;外头看热闹的则是指指点点,相互都议论了起来。

这一来,商号也不能迎客了。

索性将门面关起来大半,只留了半边门出入。

陆锦惜远远看着,眉头皱得死紧,半晌没说话。

贺行也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回头来问陆锦惜:“夫人,您还去看吗?”

“今天怕是看不了了,先回去吧。”陆锦惜摇了摇头,目光从外头盛隆昌那些愁眉苦脸的伙计们身上划过,“这盛隆昌南北两家之争比我想的大多了,还得回头再让人打听打听。”

贺行也没意见。

陆锦惜没再多看,往回走,他便也跟上。

只是在回客店的路上,她却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说起来,当初你护送盛隆昌的商队,到过洛阳,还说顾觉非也在盛隆昌住过两天。那时候,盛老爷子还没去吧?”

“没呢,只是身体也不是很康健了。”贺行回忆了一下,道,“那时候也没听说盛隆昌有什么矛盾,大爷和二爷之间好像还好好的。听说他们闹分家的时候,属下已经在京城了,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委。”

竟是这个时间?

陆锦惜心底生出几分疑窦来。

她原本以为盛家两兄弟的恩怨是早就有了的,没想到贺行竟然说他到洛阳的那一年,盛隆昌好好的,没听说一家子有什么不和。

脚步缓慢。

她一面往回走,一面想着。

也不知为什么,念头竟一下转到了顾觉非的身上去:从京城这一路过来,看似风平浪静,可若仔细周详地把这些新新旧旧的事情排一下,竟好像件件都与顾觉非有联系。

从别的地方往盛隆昌运货的商队里,为什么会有顾觉非?

他到洛阳之后,又凭什么去盛隆昌住了两天?

一开始质问贺行为何不参军报效家国,后来却直接修书一封让人去了京城……

还有眼下。

盛家两兄弟分家,他为什么与盛宣有往来,却对盛宏只字不提,对于盛家的家变,他是不是知道点内情?

原本她觉得,自己差不多算是把顾觉非给看透了。毕竟他那一日在她面前喝醉,吐露了不少本不应该说出来的真心话。

可现在重重疑云一交织,又变得模糊。

这个人的身上,忽然又笼上了一层神秘,比当初太师府侧巷里面遇到的时候更甚。

皱紧的眉头没有松开,陆锦惜低垂着眼帘,慢慢地走着。

贺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回想起方才的事情来,忽然想起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细节:“对了,夫人——”

“嗯?”

陆锦惜从沉思中转头,看了他一眼。

贺行迟疑了一下,才道:“刚才一时没认出来,属下现在才想起,刚才带着人去大闹盛隆昌的那个账房先生,好像是大老爷盛宏的大账房,叫陈文儒。这人平日几乎都留在江南那边处理事情,轻易不带出来的。”

陈文儒?

名字是好的,但人么,实配不起名。

陆锦惜听完贺行的话,想了想,也觉得不很理解:“照你这么说,这陈文儒该是平日替盛宏坐镇南盛隆昌的人。一个小小的保定,也没什么大的商机,怎么会把他都带出来了?”

她想不明白。

贺行也不理解。

两人心中都存了几分疑虑,只待回了客店再好好说商议。

但另一头,那一位为他们所怀疑的账房先生陈文儒,却是带着人走向了与他们方向相反的街道。

在街口上,便将那些打手遣散了。

接着才自己一个人,优哉游哉地踱着步,到了胡同深处一宅院门口。

先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到这门前全小了下去,再瞧不见丁点儿,那姿态里甚至还透着一种带着几分惧怕的恭敬。

头垂了下来,脊背也弯了下来。

陈文儒定了定心神,才叩响了门环。

“叩叩。”

两声。

里面有人应门,问:“谁?”

陈文儒忙道:“小的是大老爷身边的账房,方才办事回来,听闻老爷唤小的,所以赶来听候差遣。”

“吱呀”一声,门开了。

里面站着是一名穿着灰色劲装,系着绑腿的男子,寻常样貌,但身上有一股沙场上拼杀过才攒得下来的凌厉气。

他看了陈文儒一眼,只道:“进去吧。”

陈文儒光听着这声音都觉得两腿发软了,虽知道这应门的不过是大人物身边一喽啰,却也不敢小视了,忙点头哈腰地道谢。

那青年不很耐烦,神情也冷冷的。

但他也不说话,只当是什么都没听到。

这态度陈文儒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于是乖觉地收敛了,接着才穿过了这简单的庭院,向东面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也守着人。

一个是盛宏身边伺候的小厮冬儿,剩下的两个一个提刀,一个抱剑,都是冷面杀神模样。

他还没走近,那两道凌厉的目光便已经射了过来,陈文儒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好那小厮冬儿认得他,人也算机灵,见他来了,忙向那两人道:“两位大哥,这就是我们老爷的账房先生了。”

那两人其实也不凶恶,只是眉目间都冷淡,一副不大喜欢陈文儒的样子。

但冬儿既然说了,他们也没怀疑。

或者说根本就不觉得陈文儒这孬种怂样儿能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那抱剑的只看了他一眼,便回转身,轻轻叩了那门框三下。

里面便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却是十分有礼貌,客气得很:“人来了,便请进来吧。好歹也是盛老板的客人,莫怠慢了。”

抱剑的面色不豫,似乎对里面那人的话颇不以为然,但又似乎不得不听,伸出手来,就要为陈文儒开门。

陈文儒最会察言观色。

这一下,他聪明地上前,赶在这抱剑的青年为他推门前,自己将门推开了,满脸讪笑:“小的来,小的来,不妨事的。”

抱剑青年这才甩了他个正眼。

但也仅此而已了。

见他自己开了门,他也就退回到旁边去,与那提刀的青年站在一起,又成了一尊杀气满身、一动不动的门神。

陈文儒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开了门,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绕过前头那屏风,飞快地一扫,便瞧见屋子只坐着两人。

下首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上首却是个三十多岁的青衫文士。

这两个人他都认得。

下首那个自然是他东家、南盛隆昌的老板盛宏。

上首的青衫文士,则是这些年来一直在跟他东家打交道的那一位大人物。

所以只看了一眼,陈文儒便不敢再看,进屋来就跟跪祖宗似的跪地上磕了个头:“小的拜见蔡先生,问您老安了。”

第118章 微见端倪

“夫人,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出去再打探了。”

回客店后,贺行便依着先前陆锦惜所言去安排了一番,又重新上来与她禀报。

这时候,她正坐在楼上靠窗的位置,将那窗开了一条窄缝。于是天光也被挤成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从外面照了进来,映落在她眼底。

外面人来人往,吵嚷的声音也都传了进来。

听到贺行的声音,她没回头,只是凝眉思索。

贺行也不催,就站在原地。

过了有一会儿,陆锦惜才道:“早先还没离开京城的时候,我这里便已经派人到保定与盛宣知会过了。虽然这会儿出了南北盛隆昌之争,在我们意料之外,可事情到底还是尽快办妥的好。”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真正的生意人。

这一回出来,盛宣或许是预备了足够的时间,可陆锦惜这会儿在旁人眼中,怕是还在点禅寺上香呢。

在保定拖得久了,回去太晚难免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

陆锦惜是麻烦来了不怕,但麻烦这种事,能避则避。

她慢慢从那街面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接起身来,让青雀伺候笔墨,提笔就写了一封简单的书信,然后封好交给了贺行。

“还要劳你亲自跑一趟,将这封信交到盛二爷的手上,就说明日约他见面。”

这话可大大出乎了贺行的预料。

他接了信,可却下意识地皱了眉头,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夫人,如今南北盛隆昌正闹着,往后的事情怎么样怕还不好说。您还没等这事情摸清楚,就决定先与对方见面,万一谈拢了之后再生变,岂不白费功夫?”

“我这不是相信你们家大公子吗?”

陆锦惜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地说着。

“盛隆昌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对你们家公子看人的眼光,我心底里还是相信的。左右此事关系到他政绩,必定不敢坑我。你只管送信去好了,出了事也怪不到你身上的。且放心。”

怪不到他身上?

他担心的哪里是这个呀!

贺行听着陆锦惜这全然没当一回事的话语,已然腹诽了两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一番话玩笑的意思居多,里头藏着一点深意。

怎么说也是跟自家大公子混在一起的聪明人,刚才还想了那么一阵,做出来的这决定,哪里能没点利益方面的考量呢?

只是贺行虽不笨,却也没到能随意揣度人心的地步。

所以他干脆不去想,乖乖应声,送信去了。

这一日陆锦惜醒来本就已经中午,方才出去走一趟又耽搁了些时间,所以现在是下午。她想着盛隆昌那边才出了乱子,要今日约见怕不合适,所以才定在了明日。

贺行走后,她也没闲着。

来时她便准备了一些东西,现在便都让青雀从箱箧中取了起来,思索片刻又在上面删改了些许。

小半个时辰后,贺行回来了,说信已送到,明日会准时赴约。

陆锦惜便问:“这盛宣你见到了,感觉人如何?”

贺行一怔,回想了一下,才答道:“属下自来不是什么会看人的人,只觉得这一位盛二爷看着是个挺和善的人。我到的时候,他正跟盛隆昌的掌柜们坐在一起,倒像是在为午后那件事心烦。”

和善吗?

这便跟先前传言里的符合了。

这一位盛二爷今年该是案三十三四岁的模样,比他大哥盛宏小五岁,据闻年幼时喜读诗书,本不欲从商继承家业,可后来不知怎么就改了。

当然,契机也是那一场家变。

从这一点上来看,顾觉非为何对此人评价颇高,暂不好说;但此人愿意结识顾觉非,且还给他面子,便能轻易说通了。

陆锦惜细细想了想,知道贺行说自己不大会看人应该是实话,便也没有多问了,只道:“成。明日一早约在斜对面那条街上的皓月楼,你可以先带人去那边熟悉熟悉,以备万一。”

“是。”

就算是她不说,贺行也正打算问呢。

毕竟顾觉非可是发了话,将陆锦惜的安危交到了他的手上,且在保定也算得上人生地不熟,去见个不大知道根底的人,总归要他们先去踩踩地皮。

所以领命之后,贺行又去忙碌了。

至于先前派人去南盛隆昌及其东家盛宏、其账房先生陈文儒消息的人,则是直到天擦黑了才回来。

而且带回来一个算得上是诡异的消息。

“属下,跟、跟丢了……”

去办这差事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长得瘦瘦高高的,人很精壮,一双眼睛看人时也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但这时候,面上却带着几分少见的赧颜,说话声音也低低的。

几日下来,贺行他们这一队人的名字,陆锦惜早就记住了,也认得这年轻人,知道他叫尹平,是他们这一队中最机警敏锐之人。

赶路的时候,鹰隼远远飞过他都能察觉。

可以说,贺行派他去打探消息,再合适不过,这里也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选了。

可现在,他竟然说跟丢了?

陆锦惜顿时一怔。

贺行立在一旁,眉头更是一下就皱了起来,声音都高了一些,只觉不可思议:“你跟谁去了,竟能跟丢?”

“我,我……”

尹平嗫嚅了几声,心里面其实也窝火,踌躇了很久,才豁出去一口气说了出来。

“还能跟谁?就是打听到了那什么盛宏的住处,还没去呢,就见那个什么账房先生陪着盛宏,跟一个穿长衫的文士,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我瞧着那盛宏对这人颇为恭敬,就想去探探底,没想到这人身边竟然跟了几个厉害人。”

穿长衫的文士?

若不是尹平这话前面已经提了账房先生,陆锦惜几乎要以为他说的就是他们先前见过的那个账房先生陈文儒了。

可现在听着,明摆着不是。

对这人颇为恭敬……

难道,这南盛隆昌背后还有点什么猫腻?

她微微蹙眉,续问道:“他们发现了你,然后你就被甩掉了?”

“这个,您别笑话我,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发现我了。”尹平觉得很挫败,“反正从巷子里面出来,那个文士就带着三个人往大街上走了,绕了没多久,我一晃眼看去,便一个人也找不着了。”

贺行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有这么厉害?”

尹平有些委屈,咕哝了一声:“不信你去跟跟试试,我还能骗你不成?”

分明是一身孩子气还没散。

陆锦惜听得笑了出来,只宽慰他:“我们都知道你本事,听说即便是在京城,也只有步军龙虎营里面排得上号的哨探才能与你相比。能轻易甩掉你,让你跟丢的人……”

她本想说“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可话到嘴边时,刚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只有步军龙虎营里面的排得上号的哨探才能与你相比”,却一下如陨星一般重新撞进了脑海。

一片火花四溅的激荡!

寻常人家,谁会没事儿养哨探?

就尹平也不是太师府养的,是他自己个儿长于此道,颇为厉害,所以顾觉非也放任他,就这么着才有了今日的本事。

可一个南盛隆昌,一个神秘文士,竟带着三个有这本事的人。

而且,尹平甚至没能判断出他们是不是轻易发现了自己。也就是说,他们甩掉尹平,有可能是发现了他之后才甩掉,也有可能……

只是出于谨慎的习惯和本能。

“夫人,您想到什么了?”

方才她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贺行打量了一下,眉目间有些凝重,也带着几分好奇。

陆锦惜回过头来,考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只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保定这样的地方,出现我们这一行人已经算是稀奇,出现比我们还厉害的人,那就是诡异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尹平这些天,不如继续在外面悄悄查探着,除却南盛隆昌及盛宏之外,也留意留意这四个人。”

“是。”

尹平心里也有些不服气,领命的时候声音脆脆的,颇有一种非要揭开那几人庐山真面目的决心。

贺行也点头,但接着却问:“那如今南盛隆昌底细不明,明日盛二爷那边,您是否要改个日子,推迟几天,待探明白了再见?”

“不。”陆锦惜摇头,断然道,“就明日一早见,不改。”

第119章 生意人

贺行看不懂陆锦惜。

但他也不需要看懂,只需要听从。

所以在确定了她不改变主意之后,他心中虽还有几分疑虑,却都压了下来,规规矩矩地带着尹平退下了。

道中这小子还嘀咕:“真的,贺哥你别不信,我觉着那几个人是真的邪门儿……”

声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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