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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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

顾觉非闻得此言,终于冷笑了一声。

“我无过无错,为何要跪?”

“无过无错?!”

顾承谦忍不住大声质问了起来,平生一朝宰辅的冷静与理智,几乎都在这一刻消耗殆尽。

“你顾觉非也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你无过无错?!”

“砰!”

那暗红的木杖,高高举起,直接朝着顾觉非身上挥落!

“薛况已为你算计,战死沙场,尸骨无存!他遗孀在世,何等孤苦?”

“你算计完了他还不够,如今竟还要收他遗腹子做学生!”

“六岁孩童,天真尚不知世事!顾觉非啊顾觉非,你怎么敢做出这等背弃天良、灭绝人伦之事!”

“砰!”

又是重重的一下!

钻心的疼痛,立刻从身上传来。

这是顾觉非六年前已经体验过的疼痛,那时不仅觉得疼,甚至有满心的不理解,那种蚀骨的寒意,更甚过身体的疼痛。

可如今,还剩下什么呢?

果然是知道了他要收薛迟当学生这件事。

身为当年事情知情者的永宁长公主都不大看得惯他,更遑论是他这一位一直为薛迟这“忠臣良将”而痛惋的父亲?

他早该想到的,一回来,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一朝宰辅啊。

当年赶他出家门的父亲。

顾觉非本以为自己这时候应该有点更深的感触,可末了,竟是心如死灰,或许,还有那慢慢上涌的,挤压了太久太久的……

不甘,与愤怒。

“在你心里,我便是如此地罪大恶极,如此的不堪。连收个学生,都成了满腹的阴谋算计!”

他注视着眼前顾承谦那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那因为年迈而花白的头发,终是近乎怆然地笑了一声。

“父亲,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见他天资聪颖,真心实意,欲倾囊授之?”

父亲……

简简单单的字眼,此刻,却沉极了。

在听见的瞬间,顾承谦便难以控制地恍惚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无数的画面。

是年幼的顾觉非第一次会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是上学的顾觉非在第一次驳倒先生的时候,是决定远游的顾觉非在出门告别的时候,是金榜题名后的顾觉非在杏林宴上见着他的时候……

一次一次,一声一声。

可这些声音,在六年前的雨夜,终止了。

它们都变成了一声生疏冷淡的“太师大人”……

眼前站的,是他顾承谦的儿子啊!

他教他以学识,知他以礼仪,晓他以大义,闻他以天下民生,希望他成为这世上最足智多谋、最好、最好的人。

父子之情,溶于骨血。

谁忍两不相干,谁能一刀斩断?

脸上的皱纹,填满着岁月的痕迹,顾承谦忽然就红了眼眶。

他多想就这样,由着他喊这样的一声,将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

就当父子间天堑鸿沟似的六年,从不存在;也当他们只见决裂的恩怨与算计,从未发生……

可是他不能。

薛况在天英魂看着他!

军中那些无辜枉死的将士们看着他!

这一切,怎么可以就这样一笔勾销?

望着眼前的顾觉非,这个别人眼底几乎挑不出差错的“完人”,顾承谦的脸上,忽然就染满了痛恨与厌恶!

那残忍的三个字,终于出了口:“……你不配!”

你不配。

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忽然摔在了脸上!

顾觉非忽然觉得,这个满天星月的夜晚,其实也在下雨。

很大,也很冷。

甚至比当年还要大,比当年还要冷。冻彻了他的身与肉,骨与血,也浇灭了那一团死灰里,最后一点火星的希冀,不再复燃。

不配。

十年寒窗,学富五车;四年游学,识遍天下。他曾做经世之策,曾发致用之论,也曾救黎民于饥寒……

二十九年啊,到头来,换得一句“不配”!

就因为一个薛况!

一位功劳宰臣,一介乱臣贼子!

“不配……”

顾觉非忽然就很想笑,可到头来又怕自己笑出满眼的泪来,只好将那满腔的讽刺与失望,都深深地埋到心底,心底。

然后,浇灌出一点一点浸出的戾气。

好看的眉峰,沾上几点霜雪似的寒意。

他终于还是笑了,心底那些压抑了六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如同无尽的阴云,覆盖在了眼底,是满怀的恶意。

“这就已经不配了,那如果我告诉太师大人你——我还想娶陆锦惜呢?”

“……”

这一瞬间,顾承谦愣住了。

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让他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也让他胸中的怒火,在这一瞬间沸腾到了极点!

“你、你!”

“我年将而立,早已到了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年纪。”

顾承谦指着顾觉非的手指,随着他苍老的身体和花白的胡须一起颤抖,可顾觉非却没有半点的反应,只是声音平直地叙说着。

“如今我心悦于她,太师大人早先对其也有颇多赞许,不好吗?”

“孽障……”

顾承谦听了,早已气得颤抖。

眼前站着的顾觉非,似乎还是昔日那个翩翩公子,可在这一刻,落在他眼中,却是真正人面兽心,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们孤儿寡母,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孽障!”

“孽障!”

“我打死你!”

他攥紧了那暗红色的木杖,就要朝着顾觉非的身上抡去。

可也许是因为他今夜站了许久,也许是因为身体大不如前,也许是因为愤怒的气血上涌,这一刻,他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耳朵边上都是嗡鸣的一片。

“当!”

坚硬的铁檀木木杖,沉重地敲在了地面上。

顾承谦扶着木杖的一端,喘息不停,只觉得站都站不稳了,险些就要倒在地上。

老了。

也病了。

顾觉非就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明明被祠堂的烛火照着,却如同站在一片黑暗中。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走了上去。

将沉重的铁檀木杖,从顾承谦紧握的手中取了下来,放回了案前的架上,淡淡道:“天寒露重,太师大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没有什么事,觉非便先告退了。”

说罢,他躬身一礼。

顾觉非近乎颓然地站在原地,只用那一双几乎要冒火的眼睛看着他,但顾觉非没有看他哪怕一眼,更没有管他是什么反应,便直接抬了步,朝着祠堂外走去。

“你休想!”

“顾觉非,我不会同意的,你休想!!!”

大概走出去有十几步了,身后的祠堂中,才传来那嘶哑且愤怒的声音。

顾觉非的脚步一停,却没有回望,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夜空……

依旧是明月,依旧有星斗。

没有半点改变。

就像人一样。

不答应……

那又如何呢?

顾觉非慢慢收回了目光,朝着自己位于府西的院落走去,穿过了那些他曾走过千百回的长廊与夹道,便看见了虚掩着的门扉。

习惯了在雪翠顶的日子,他的院落,如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以此刻,院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只有几年前信手所植的海棠与梨花,在月色下泛着几许白。

他走了进去。

只是还没等他推开房门,另一侧的屋子里,便忽然窜出了一团雪白的、小小的影子:“呜呜,汪,呜汪!”

竟是一只雪白的小奶狗。

它似乎是在顾觉非开门的时候,就听见了动静,或者是闻见了熟悉的味道,一下窜了出来,朝着顾觉非这里奔。

只是它太高兴,跑得太欢了。

眼见着要到顾觉非身边了,它没来得及停下来,猝不及防地一头撞在了不高的门槛上,顿时“嗷嗷呜呜”可怜巴巴地叫唤了起来。

顾觉非见了,怔了片刻。

纵使肩背腰侧都疼得钻心,这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丧家犬遇丧家犬,断肠人逢断肠人。这就撞这一下,就委屈得不行了……”

“呜呜。”

小奶狗咬着他的袍角不放,还摇着尾巴,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

于是顾觉非也不回去了,像是没了力气一样,慢慢地坐在了台阶上。寒夜里的风一吹,似乎冷到了骨头缝里。

也许是因为被月光照着,他面上唇上,都没有半点血色。

空气里,却飘荡着隐约的血腥味儿,混着一点幽微的花香。

小奶狗见他坐下,也颠颠儿地跑两步过来,趴在了他身边。

一人一狗,就这么一齐在屋檐下看着月亮。

“不配……”

顾觉非只将手,轻轻搭在了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看着它,也或许是看着自己;问着它,也或许是问着自己。

“顾觉非,我说我如今是真心的,你信吗……”

第74章 《反经》

春日里,天亮得渐渐早起来。

东方很快就是一片鱼肚白,没多一会儿,天光便已经照耀大地。

昨日夜里,下过一场微雨,院墙外的海棠花,便在枝头渐次重叠起来,沾着几分清润雨水的花瓣,霎是好看。

陆锦惜坐在妆镜前,看着窗外,任由白鹭挑了一支白玉海棠簪子给她插上,只笑着问道:“迟哥儿那边今天可没赖床吧?”

“您昨儿吩咐过,今天天没亮就有嬷嬷唤他起来呢,怕是比您起得早,现在多半已经在光阴学斋,拜别几位先生了。”

白鹭摆弄好了那一枚簪子,又觉得素了点,还在妆奁里找寻。

“您吩咐给姐儿们买的几本书,奴婢也交代下去了,估摸着再过一会儿也要置办回来了。”

陆锦惜听了,点了点头:“那就好。”

可白鹭有些不明白起来:“不过您书房里不是有书吗?就是琅小姐的书也够看了,怎么还要买?”

“书跟书不一样的。”陆锦惜自然有自己的计划,“眼下置办的书,也是琅姐儿没有的,更不用说璃姐儿了。昨晚你也瞧见了,那两个小妮子,可不也羡慕迟哥儿得紧吗?且置办上几本吧,我闲着的时候也可以教教她们。”

“啊……”

白鹭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听了陆锦惜的话之后,便微微张大了嘴,有些惊讶。

“奴婢都没想到这上面去……”

这两天,夫人跟琅姐儿的关系,是谁都能看得见地好起来。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哪个不跟着高兴?

昨晚那打打闹闹的情况,大家看了只觉得放心,还真没注意到这种小细节。

白鹭回想了一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是奴婢粗心,欠考虑了。”

“这本也不该是你来考虑的,有什么欠不欠的?”

陆锦惜笑了起来,只对着镜子看了看,又见白鹭没翻找出什么来,干脆就摆了摆手。

“就这样吧,在家里也不出门,更没什么大事,用不着怎么打扮。”

“哦……”

白鹭顿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脸的失望,心里只觉得可惜:像自家夫人这般的容貌,就应该好好打扮起来,艳压群芳才对呢。

可她好像不很在乎的样子。

不过也对。

夫人这样的一张脸在,打扮什么的倒都是次要了。

她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手上动作却不慢,很快就将状态上的东西归拢到了一起,又让丫鬟们将架上已经用过的水端出去。

这时候,先前奉了陆锦惜的吩咐去处理账房那边事情的青雀,才掀了帘子走进来。

陆锦惜已转而走到了一旁的暖炕上坐下,看着小方案上放着的那一卷《反经》,正准备捡起来看。

一见青雀进来,她便先没翻书,转而问道:“怎么样了?”

“各院的账目都跟账房那边核对好了,天气渐渐回暖后要添置的东西,也按您的吩咐跟那边说了,就等过两日采买。”

青雀来到了陆锦惜面前,恭声答着。

只不过,陆锦惜忽然发现她神态不很对劲,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她心念一动,主动问道:“怎么,出什么意外了?”

“不,这倒是没有。”

青雀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好开口,她思索片刻,又觉得这种事必得要陆锦惜知道,毕竟她掌家,所以还是凑到她跟前,附在她耳旁,轻轻说了一句话。

“大公子屋里,香芝……”

陆锦惜听了,顿时惊讶地一扬眉,看了青雀一眼,有些惊讶。

但随即就笑了起来。

“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你回头安排一下,把香芝的月钱涨到二两。其他的也不用管什么了。咱们这位大公子,可也不像是会闹出事来的人。”

内宅里的事情,左不过就是这些。

陆锦惜到底不大提得起兴致来,既没有跟薛廷之谈谈的意思,也没有去找香芝训上几句话的意思。

反正月例银子一涨,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

再说了,她安排香芝,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青雀原本以为陆锦惜会多关注两句的,毕竟别人家宅院里,都对这种事很注意,生怕年轻的哥儿们坏了身体不思进取。

但转念一想,大公子毕竟是庶出呀。

所以她便没多嘴,只应了声:“那奴婢明日便去安排。”

“嗯,剩下的就是张罗张罗迟哥儿今日上学的事情,早早把车驾都准备一下,我回头也跟去看看。”

陆锦惜摆了摆手,又吩咐了一件今日最紧要的事。

迟哥儿这一回上学可是大事。

他虽常有自己在外面浪荡的时候,但上学毕竟不比去找刘进他们玩,所以准备还得齐全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青雀性子稳妥,做这些事再好不过。

她自己也清楚,当下领命,便又退了出去张罗。

陆锦惜则是没什么事干了,于是,终于看向了《反经》。

这一本书,是她顺手从薛廷之那边借来的。

如今放在她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前阵子因为要给薛迟讲故事,所以都去研究薛况那些战报了,这一卷书却还有一小半没看。

今日好不容易得闲,她可总算有了看的机会。

这是一本写给“上位者”看的书。

大夏这样的朝代,在她旧有的认知里,自然是不存在的。但往前数上大几百年,历史的沿革,却也有几分惊人的共通之处,比如一些事件,一些人名。

所以,这本书只与现代存有的《反经》略有些差别。

但这不仅仅是陆锦惜对它好奇的原因。

这是一本明显被人翻过很多遍,却没有留下任何注解的书。想也知道,薛况肯定看过,薛迟也绝对看过。

她最好奇的,其实是——

这本书,哪几页最旧!

对看书有经验的都知道,如果看一本书其中几页的收比较多,那么侧面看书口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几页的陈旧的痕迹很重,呈现出一条颜色略深的线。

陆锦惜手上这本《反经》,便是一个实例。

想着,她将书一侧,一眼就看见了这本书书口上一些地方新,一些地方旧,有两处很明显的深色长线。

于是手指一点,陆锦惜掐着这几页的位置,便翻开来看。

《反经》

诡顺第二十七

韩信初为齐王时,蒯通说使三分天下,信不听。后知汉畏恶其能,乃与陈豨谋反。事泄,吕太后以计擒之。方斩,曰:“吾悔不听蒯通之计,乃为而女子所诈,岂非天哉!”

“……”

只看见头几行字,她眼皮就跳了一下。

这是《反经》里诡顺篇第二十七节 的一个部分,讲的是齐王韩信的事。说当初他为齐王时,他的谋士蒯通曾建议他与刘邦、项羽二人争夺,将天下三分。

可韩信未听,反而助了刘邦。

后来听闻刘邦忌惮其能耐,这才与陈豨一起策划谋反,结果事情败露,将殒命之时,才后悔没听蒯通的计谋。

哪里翻得多不好?

偏偏是在这种地方……

陆锦惜只觉得一股寒意朝骨头缝里面钻,却是无法制止地想起了当初从战报上看出的那些端倪,让人根本不敢去相信的端倪。

她又往后看了几行,依旧是诡顺篇。

后面讲的则是这件事的后续了,刘邦抓捕蒯通,要治他唆使韩信谋反之罪,蒯通却觉自己冤枉。

秦朝纲吉混乱,既失其鹿,则天下共逐。

任何手持武器的人,都想做刘邦做的事,只是他们力量弱小,无法做到罢了。

天底下,所谓“谋士”,十个有八个想让自己的主子谋反,剩下的两个不是正在谋反就是即将谋反……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

才翻了将将一页啊。

陆锦惜已经有一种被吓住的感觉,一时竟有些下不去手,不想再往后翻去了:不管是薛况翻的,还是薛廷之翻的,这背后的意思,总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她尚且还在思索,旁边白鹭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夫人,刚才太师府那边……咦,您怎么了?”

白鹭先才去收拾妆奁,又出去了一趟,叫丫鬟们烧水煮茶。

此刻,正端着一盏茶过来,还准备说太师府那边来的消息,结果一看陆锦惜面色不大对,便不由问了一声。

“没什么,看到点费解的地方罢了。”

陆锦惜眉头舒展开来,没有说什么,只是眼角余光一闪,一下瞥见了案上散落的几张窄窄的空白花笺。

于是,一个念头便自然地冒了出来。

她没接茶盏,只让白鹭放到一边去,却将这案上的浅青色的洒金花笺捡了一张起来,夹在了书中,正好是眼下这一页。

就像是一枚书签。

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薛廷之也会来请安。

想着,她便将书合上,暂时放到了一旁,问白鹭道:“你刚才说太师府那边,怎么回事?”

“太师府那边是有消息过来……”白鹭这才想起正事来,连忙回道,“大公子刚才派人来府上知会,说今日小公子不必去学斋了,请夫人将小公子送去太师府。”

“送去太师府?”

陆锦惜可还答应了薛迟,今日一定要陪他去学斋的,眨眼顾觉非就给换成了太师府?

她不由得嘀咕起来,又问道:“来的人没说原因吗?”

“问了,但来人也不知道,只说大公子就这么吩咐的。”白鹭对这情况也很茫然。

一般学生们都在书斋学堂读书,去先生家里读书的情况不多。

除非先生就住在学堂里。

顾觉非自然是个大忙人没错,也的确早就说过他可能没时间总是教导薛迟,但头一天就这么干,还不去学斋,是不是有点过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陆锦惜莫名想起了昨夜那一封深夜才送来的书单信函,忍不住掐了掐眉心,只道:“既然是要去太师府,可不能像去书斋那样随意了,也不能让迟哥儿一个人去。你去开库,备些给老太师和太师夫人的礼物,不必太厚,我下午带着去拜会。”

第75章 不敢言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回顾:

1、陆锦惜穿越成将军府大将军薛况的遗孀陆氏,整顿了家宅,重新执掌了中馈,真正掌握了如今的将军府内务。养着四个孩子:

①传为胡姬所生的庶子薛廷之,是薛况从边关带回,左足有疾,已由杏林圣手鬼手张医治;对女主暗生情愫;疑似十三年前宫变中已死的先皇后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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