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时镜作品我本闲凉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但娘说了,不需要一样。

她是薛明琅,独一无二的。

她希望娘亲能开开心心,就像娘亲希望她以后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一样。

陆锦惜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掌,温暖极了。

她感觉着,有些害羞,但因为现在心完全定下来,没有了原来的惶恐与慌张,更有一种世界都豁然明朗的感觉,于是忍不住地弯了唇角。

这一下,又是一个活泼可爱的薛明琅。

……

送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

薛明琅说要回去陪姐姐睡,因为姐姐怕黑,又不要陆锦惜送,只叫她早点去睡,说自己不怕黑。

临走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祈求开口问她:“娘,今天的故事,明琅可以回去也讲给姐姐听吗?”

于是那一瞬间,陆锦惜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薛明璃,还有姐儿两个睡在一起时的模样。

心底,便柔柔软软的一片。

她含着笑意点头,只回她:“当然可以。”

薛明琅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陆锦惜送到门口,注视着丫鬟们送她的灯笼消失在了拐角,又站了一会儿,才搭着青雀的手,回了自己屋中。

人往妆台前一坐,已经是浑身的轻松。

琅姐儿的事一落,剩下的都是水磨工夫,宅邸中便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了。她好像能腾出手,筹划筹划别的事,或者操心一下那个顾觉非……

青雀一面为她摘下头上几枚简单的发簪,一面笑着问她:“您跟琅姐儿说了什么?奴婢瞧她走的时候,笑得可好看了。”

“是么?”

陆锦惜恍惚了一下,才抬眸起来,注视着镜中的身影与面容。她想起那个故事来,于是一点一点地将唇线弯起,一分,两分,三分。

恰到好处的笑意,便将这一张脸上太过的柔和和笼着的轻愁,驱散干净,反添上一点极其幽微的冷静与锋芒。

近乎完美。

这是属于她的笑容。

“不过讲了几个故事罢了……”

第59章 以战养兵

这一夜,陆锦惜少见地没说什么话,洗漱后便躺上床睡了。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却是自己跟琅姐儿说过的那些话不断在脑海之中萦绕,直到天将明了,才勉强睡着。

次日里一早起来,免不得又被白鹭和青雀惊讶一番,说她眼下怎么青了一块,要琢磨着给她进补。

陆锦惜自然是一笑便罢。

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睡不好:那些话,固然是对陆氏人生的一个总结和回顾,可又何尝不是她对自己的警醒?

周围环境对人的影响其实很大,最怕的是潜移默化。她虽然成为了将军府的陆二奶奶,当朝的一品夫人,可她不会让自己成为下一个“陆氏”。

琅姐儿的事情,暂时就这么落定了。

虽然最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但昨天谈话的目的已经达成。缓和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后面不管是针对教育,还是潜移默化,改造三观,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说到底,琅姐儿不会相信一个她不信任的娘亲。

但有了信任,一切好说。

在这方面,陆锦惜并不着急。

用过了早饭后,她便将白鹭青雀叫了进来:“昨日哥儿姐儿们来请安的时候,人都已经站到了门外,外面那群木头丫鬟不通报也就是了,你们两个竟也瞎了。抽空都给我把外头的丫鬟梳理一遍,不得劲儿没眼色的都换掉。至于你们,月例银子一人扣一两,可都没意见吧?”

昨日那件事,白鹭青雀两个早知道会有一罚。

毕竟当时陆锦惜就半开玩笑似的跟薛廷之说过“丫鬟们不懂规矩”,只是昨夜后面就接上了琅姐儿的事情,之后二奶奶又疲乏下来,没顾得上说罢了。

两个丫鬟本都是准备今早来领罚的,却没想到陆锦惜先说了。

这一时,自然没有半点不服气的道理。

更何况她们也算聪明,几乎立刻就知道,先罚过了她们,才好下辣手把外头的丫鬟们都整饬一片,也好不落人话柄。

当下便都道:“奴婢们领罚,自将内外整饬一片。若有换上的丫鬟名单,回头再递上来,请夫人过目。”

陆锦惜于是点了头,让她们拿着令箭去折腾了。

昔日的陆氏或许不大在意谁忽然来听个墙角,但她可就不一样了,天知道什么时候有露出个破绽来?

所以,还是得小心为上,防微杜渐。

除此之外,便是贺氏那件事了。

怀恨在心挑拨谁都不要紧,对小孩子下手,便是犯了底线。

一想起这人昨日满嘴的胡言乱语,她心里到底不很舒坦。

账本一拿过来,略算个几笔,陆锦惜就派了账房那边的人,去“关照关照”贺氏。但“关照”的同时,又给珠姐儿带了好些日常的器用,并着几件昨日外面买回来的小玩意儿和礼物。

至于贺氏怎么想,怎么折腾,她可就管不着了。

反正她已经给下面人打过了招呼:“盯着些,不过若没折腾出什么大事,都别管她。太太若有什么话要问,但叫太太来问我。”

贺氏这种色厉内荏的货色,整治起来是最没技术含量的。

陆锦惜不会在这件事上掉以轻心,所以派人盯着,确保不会出岔子;但她也不会在此事上花费太多的功夫,一则犯不着,二则的确没有太多的手段能用。

还能让她把个寡妇往死里掐不成?

打一巴掌出口恶气便好。

毕竟这会儿还有个不明不白说要娶她的顾觉非搁外面蹲着,总让她觉得心惊胆战。

什么叫做“但请夫人给我一些时日”?

这货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陆锦惜仔细地回想过了当初顾觉非在翰墨轩里面说的话,只觉得脑门子后面冒冷汗,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她曾以为自己了解顾觉非,因为他是自己的同类,披着善解人意的伪装,在这个世上横行霸道。

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在感情这回事儿上,顾觉非的脑袋绝对不对劲。

所以她根本无法猜测这人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解决过薛明琅这件事和料理过贺氏之后,她就派青雀在外面探听着点消息,看看太师府近日来的动静,自己则在屋里,开始烦恼给薛迟讲故事这件事。

自打那一日讲过了“薛况温酒斩伊坤”这一出戏之后,罗定方还好,毕竟是国公府的孩子,没办法过来缠着,但薛迟就不一样了。

仗着陆锦惜是他娘,每日下学回来,都不往外面跑了,就朝她屋里钻。

左一句“娘你再讲讲呗”,右一句“你随便再编编嘛我爱听”,那口气,黏糊糊的,简直跟牛皮糖一样。

就是陆锦惜这样坚决的定力,最终也都被这烦人精给缠化了。

不讲也不成啊!

不讲他不上学的时候能从早上唠叨到晚上!

到底还是架不住这小子能磨,陆锦惜最终还是屈服了。

她拿着几份战报,比对了一下基本的情况,挑了《三国》里几个比较契合的故事,加以镶嵌,最终昧着良心精心炮制出了“薛况刮骨疗毒”“大将军挥泪斩马谡”等“经典”桥段,把个薛况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好像天上战神下凡。

有时候陆锦惜自己想想,薛况有这么厉害吗?

她不知道。

经典桥段一凑就这样了啊,厉害得不得了。

每次讲得心虚了,她就只能在心里头默念:大将军若泉下有知,还望海涵。吹您是吹得过头了一点,但人谁没个身后名呢?这些身后的虚名,您为国为民,都是担待得起的,担待得起的……

至于薛迟,自然是每次都听得很仔细,像是要背下来一样。

有时候第一天讲了,他第二天下学回来,还要跟陆锦惜讨论讨论昨天的剧情,或者某个战争的细节,哪里哪里是不是有漏洞,跟真正的战役好像有哪里不对。

搞得陆锦惜十分怀疑:这小子该不会把她讲的又讲出去显摆了一遍吧?

还别说,不想不觉得,越想越怀疑。

陆锦惜没两天就警惕了起来。

前面几日的故事,因有那一日乱改“温酒斩华雄”的教训在前,她都改得很仔细,挑的都是战报里情况较为详细的来套用或者杜撰;但是剩下的战报,就没那么详细了。

这故事要讲下去,必得要拿到更详细的战报。

于是,陆锦惜便有了个一箭双雕之计——

她派人去了一趟永宁长公主府。

一则送上点上次劳她帮衬九门提督刘进时的礼物,也算是她这个晚辈的孝敬;二则是想拿一份薛况在边关大小战役的具体情况,坦言是想要给孩子们讲故事。

若能拿到这些东西,她既可以给薛迟讲故事,也可以了解到薛况有什么经历,是个什么样的人,且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实在是再好不过。

永宁长公主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听见说是给孩子们讲故事,就交代人下去打点,没两天就给她搬来了一只沾了灰尘的大箱子。

里头放着的,都是旧日的战报甚至是大小卷宗。

送来的人说:“这都是几年前的东西了,放在那儿许久没动过。长公主说了,扔那边也没用,就叫给您搬过来。也不拘什么时候看完,放您这里也没关系,您慢慢看,给孩子们讲故事要紧。”

陆锦惜当然是谢过,给这送东西的塞了点银子,才叫人把箱子搬进了屋里。

原本从借战报卷宗到这东西送来,没什么问题。

可在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了一点不对。

箱子里的卷宗,都是一卷一卷整齐排放,特意整理过的。

但上面依旧有着一层灰,证明很久没动过。

且虽说是放了很久,但实际上每一卷看上去都很“新”,不是年月短,而是说用得少,并没有像是寻常常用常增的卷宗那样起毛边。

甚至每一卷的新旧程度,看上去是一样的。

陆锦惜打开来粗粗一看,便发现这些卷宗果然都是誊抄下来的,应该是在往年的某个时间集中誊抄,从字迹到用墨到格式,都很统一。

“约莫人死后,抄录的备用吧?”

死后整理功绩,抄录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锦惜心里虽有些奇怪的疑影儿,但也还没太多心,只感叹永宁长公主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一箱子东西,挺有本事。

可后面的几天,那一种微妙的感觉,就更重了起来。

这一箱子卷宗,她让白鹭青雀带着人把灰尘都清干净了,忙活了约有半日,才把东西一一按着时间先后排列整理,放到了书房的书架上,方便她查看。

不查看不要紧,一查看她竟然发现这些卷宗的起止点不对。

——永嘉三十六年到庆安七年。

年号没差,永嘉是先皇的年号,三十六年是先皇驾崩的那一年,薛况在此之前已经入军随父兄作战;庆安七年则是当今皇帝萧彻的年号,这一年薛况战死含山关。

但这里面几乎每一场战役都有,详尽无比,却独独缺了最后那一场。

没有含山关一役。

两种可能:

第一,卷宗抄录的时间,在薛况殒身之前。含山关一役,自然没有进入卷宗,因为还没发生;

第二,卷宗抄录的时间,在薛况殒身之后。但因为某种原因,含山关一役并不在抄录范围内。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春日的暖阳,斜斜找在了窗棂上。

鸟儿啁啾的声音,从外面林间梢头传来,青碧如玉的嫩叶已经在枝头舒展开,园子里的花已经有不少开始含苞,早一些的海棠已经压满枝桠。

书房里弥漫着书墨的香气。

棋桌上一盘残棋还摆着没收拾,桌上摊放着几本卷宗,白鹭折来的海棠就插在前头的玉瓶里,日光一照,便有一条影子落了下来,正好挡了陆锦惜面前那“那耶扎”三个字。

她左手把玩着一颗温凉的白玉棋子,右手则压在卷宗旁一页排着几行字的澄心堂纸上。

这都是印六儿孝敬来的。

如今他已成功进了隼字营了。

陆锦惜转眸看了那海棠一眼,又慢慢将目光转了回来,重新落在卷宗上。

这是庆安六年的卷宗了。

也就是薛况殒身含山关的前一年。

在庆安五年收复玉门之后,匈奴贼心不死,大将那耶扎虎狼之心,再次怂恿匈奴上下,卷土重来,再次叩关。

玉门关前,又是一场大战。

此战中,薛况率军歼敌三万,关上弯弓,一箭将那耶扎射下马来,大败匈奴。

这一箭,深可见骨,伤及了那耶扎的心脉。

对方虽然大难不死,在匈奴军士的护送下,成功返回了匈奴,却因此元气大伤,养了好久,给了大夏好一阵的和平。

足足等到次年,才再次发动了含山关之役。

薛况当真是个英雄人物,说是用兵如神也不为过了。

这那耶扎能从他手中逃脱六次,其实也算是当世名将,只是在薛况的衬托之下,变得有几分滑稽可笑罢了。

陆锦惜想着,便看了纸面上那几行写下来的字,都是三国里面的经典桥段,是她还没讲的“过五关斩六将”“华容道”“长坂坡”“三气周瑜”等等……

“啪。”

一声轻响。

她便慢慢将手中的白玉棋子,轻轻按在了书案上,有些遗憾:“这那耶扎若是从薛况手中逃走七次,说不定也可以凑一出‘诸葛亮七擒孟获’了……”

其实有六次也是可以凑的。

只是这故事前因后果和背景都凑不起来。

《三国》的诸葛孔明对孟获“七擒七纵”,乃是要此人真心归服。最终孟获果然心服口服,甚至为诸葛亮说服了其他各部落投降。

这故事透着一点传奇的味道。

事实上,对孟获俘而不杀是可能有的,取一“仁”字,但来回折腾七次,纯属杜撰。

在薛况这件事上,这个发展就更不可能了。

毕竟那耶扎此人不比孟获,会为仁义所感。此人狼子野心,一直妄图率领匈奴部落入主中原。

薛况每回与此人交战,都是力图致其于死地,哪里会如孔明一般,擒了又纵呢?

陆锦惜摇头一笑,就想要将“七擒孟获”这个桥段从纸上划掉。

可就在提笔的那一瞬间……

她只觉得眼皮忽然就跳了一下,刚划到第二个“擒”字,就怎么也划不下去了,好像手卡住了一样。

“哪里又会如孔明一般,擒了又纵……”

呢喃一声,脑子里竟然都是这一句的回音。

纸面上的墨迹,已经晕染了开去,散成了一团大大的乌黑墨迹,渐渐将那“七擒孟获”四个字都挡了。

陆锦惜竟有些晃神。

“笃笃笃。”

直到外头叩门声起,她才回过神来。

陆锦惜这才把笔一扔,暗笑自己这小人之心的毛病老改不了。

看当日长顺街上,以刘进为首的那一批将士,哪个不是义胆忠肝?薛况能使他们折服,必是千百般的英雄气概,哪里轮得到她来怀疑?

“进来吧。”

她只把卷宗合上,唤了人进来。

青雀端了些糕点进来,给她放在了桌上,面上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只道:“您前阵让奴婢留心的事,有了点消息。”

太师府那边?

陆锦惜只知道,最近他们二月二三贤祠收学生那件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不安宁。

不仅是京城有小孩子的人家炸了,就连那些近日到了京城赶考的文人士子,也个个都跟扔进了油锅里一样。

一时之间,好像全京城的人都在想拜师。

往昔那些没嫁成顾觉非的闺阁小姐们,如今都已为人妇,更是卯足了劲儿要让自己的孩子拜顾觉非为师。

前不久,叶氏来她这里的时候,都半开玩笑说:“京城里现在流传一句话,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年嫁不了他顾觉非呀,今日也非要过上一把干瘾不可。”

陆锦惜当时听了,只觉得五雷轰顶。

那会儿,只能啃两口饼子,抽抽嘴角,半句话说不出来。

如今她见青雀这面色不对劲,想起那一日顾觉非留下的话,心里就有些打鼓了,只问她道:“看你这模样,我怎么觉得不是好消息?”

“奴婢有两个消息,好像是一个好一个坏,您……要先听哪个?”

第60章 真将军不佩剑

什么叫做“好像”一个好,一个坏?

陆锦惜这心里头就更微妙了起来,知道恐怕是青雀也无法判断,于是就道:“你先说你觉得坏的那个吧。”

青雀看她的眼神,便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坏的,就是这回庄子上传来的消息。”

“老太爷和老太太那边,不是每隔一阵就有人要去那边探望探望吗?今早府里就去了人,回来的时候说……”

“说在庄子外头,好像是见着了太师府的马车,但一时擦着过去了,没看得太清楚……”

青雀其实不很闹得明白,在翰墨轩的时候觉得自家二奶奶跟顾大公子有点什么,可后来探听消息的时候又觉得像是在避豺狼,以至于她不大敢确定,极为忐忑。

话说到后头,声音已经很小。

但陆锦惜已经听了个清楚,眼皮顿时一跳,心里头一股寒意,也就慢慢淌开了:这两位,可是将军府真正的“大家长”啊!

青雀说的“老太爷”和“老太太”,指的其实是薛况的祖父和祖母,也就是薛老将军和薛老夫人。

因早年在外征战有负伤,且已经上了年纪,薛老将军就褪下了戎装,寻了京郊一处庄子住了下来,与夫人一起种地养花,颐养天年。

京城大宅里的事情,他们早已经多年不管了。

但若真要计较起来,在将军府里,谁说话又能越过这两位去?

如今太师府的马车竟然去了京郊庄子上……

陆锦惜在将军府这一段时日,对将军府上下的关系已了如指掌,从没听说过太师府与将军府之间,好到了可以随时串门的程度。

更何况,还是京郊那么远的地方。

巧合?

还是蓄意?

去的到底是谁的马?

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只消这么一想,陆锦惜莫名就觉得有点背后发凉。

因为信息有限,她强压住了自己往深里去思考怀疑的想法,因为想了也没有意义,更阻止不了。

只续问道:“那好消息呢?”

“今早下朝的时候,就传了消息,说皇上金口,已点了顾大公子重回朝中,不过仍在翰林院中,未分派任何差事。”

青雀说得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下问道。

“奴婢觉得,这算是个好消息?”

“……”

这一瞬间,陆锦惜有种扶额叹气的冲动:青雀的坏消息,的确是坏消息,可好消息也完全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兴许是见陆锦惜神情不对,青雀越发不安:“夫人,可是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啊!

顾觉非才回京多久?

父子分别,按理说应该要享一阵子的天伦之乐,即便是重新回翰林院,也只需要走各部的规章手续,一步步地来。

哪里有皇帝特意点某个人重新回朝的道理?而且还只点回了翰林院,也没个别的差事。

顾觉非若是个庸碌无能的鼠辈,于她而言是好事一件。毕竟宁愿被只小老鼠盯上,也不愿意被头老狐狸盯上啊!

可顾觉非偏偏有家世有人脉有本事,如今还回了朝中。

虽依旧只挂职翰林院,可以他的手段,还怕没有鹏程万里、高官厚禄?

她怎么老觉得自己这回踢到铁板了?

一时头都大了一圈,陆锦惜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压着眉心一摇头:“没什么不对。事情我都都知道了,外头没什么事吧?”

这言下之意,自然是没事就下去了。

但青雀还真有一件事:“外头大事没有,只有三奶奶那边遣人来问,说后日便是二月二,龙抬头。前段时间她问过您要不要去踏青,你还没给个准话。”

这件事?

陆锦惜眼皮都没撩一下,只道:“回绝了就是,就说这阵我忙不开。这春日景色刚起来,踏青也不急在一时。等改日我不忙了,自当请三奶奶出去踏青,就当赔罪了。”

后天去小钟山踏青?

三贤祠就在小钟山下,白月湖边,顾觉非那一日就要在那边开试收学生,想也知道到时候一定人山人海。

就算不为了躲顾觉非,她也不能跑去看人头啊。

更何况,若真在那边遇到顾觉非,天知道又会发展成什么情况。她若一个没忍住,再往下啃这老草两口,可就不一定能“悬崖勒马”了。

三贤祠?

呵呵,谁去谁傻!

陆锦惜对自己“秉性”亦算清楚了解,主意早已经下定,这会儿让青雀去拒绝,口气也甚是镇定。

青雀听了,这才一头雾水地去了。

很明显,陆锦惜这避之不及的态度,依旧让她很困惑。毕竟,谁能想到,陆锦惜才看上顾觉非,转头又后悔了呢?

“吱呀”一声,门又合上了。

陆锦惜慢慢靠回了椅背上,将身体放松下来,可脑海中却依旧萦绕着方才青雀给的两个消息。

一时间,竟跟魔障了似的,满脑子都是顾觉非。

她就在这么枯坐了半个下午。

外头院子里,薛迟却是挂着满脸的笑意还是满额的汗水,风风火火跑了进来,远远见着在外头忙碌的青雀白鹭就喊:“青雀姐姐,白鹭姐姐,我娘在里面吗?”

“在书房呢。”

白鹭手中正拿着几支新摘的花儿,听见便忙转身回他,可一见他这满头大汗的模样,不由又有些讶然。

“哥儿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下学出去玩了一会儿。”

  如果觉得我本闲凉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时镜小说全集我本闲凉王侯组团当山贼贫僧姜姒虐渣攻略非典型庶女[重生]票房毒药翻身记[金粉世家]重生秀珠[红楼]大盐商[黑客]自由男神不自由[黑客]愤青大神[大汉天子]废后复仇傲慢与偏见(世界公敌),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