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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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陆锦惜点了点头,看看时辰还尚早,便道:“也没别的事儿了,咱们挑些东西,再去别的地儿逛逛,差不多就回了。”

来这里,本就是个幌子。

陆锦惜只在屋里转了一圈,便挑中了几幅字画,印六儿后脚上来,就瞧见这场面,不由道:“哎哟,您挑字画么?小的那边藏了几幅好的,这就孝敬给您。”

陆锦惜一扭头,便看见印六儿捧着件崭新的竹青色绸袍,站在那边了。但他口中说着“这就孝敬给您”,脚下却没挪动一步。

这嘴炮的本事……

“好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绸袍也用不上了,拿回去放着。”

“是。”

印六儿当然也就嘴上一客气,他当然不相信陆锦惜能要他东西,但就这么说两句,显得他这人特懂事儿。

不过这绸袍……

“小的这才刚找好呢,毕竟大公子身份贵重,找件差的害怕配不上他身份。没想到,刚才楼梯上碰见,他又说不用了,这脚步匆匆就离开了。”

嘴上两句嘟囔,印六儿到底还是离开了。

陆锦惜见着他这市侩且精明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只把画缸里的几幅画往外一抽,打开来看了看,随意挑了几张,重卷起来,叫青雀抱下去掏银子。

没一会儿,主仆二人就出了翰墨轩。

印六儿站在后头,一直送到街边上,待见得人走了,才摸了摸自己心口贴着的那一封荐信,觉得心里头热乎热乎的。

“夫人,现在去哪里?”

马车里,青雀不由问了一句。

陆锦惜靠回了引枕上,才觉得身子放松了一些,只一手压着自己左侧太阳穴,揉了揉,道:“你想想这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或是在给璃姐儿、琅姐儿和迟哥儿买些东西。”

这京城她也不熟,所以全交给了青雀。

青雀自去思考,又交代车夫。

但陆锦惜只靠着引枕,习惯性地开始做这一次的“失控分析”。

但凡画皮妖,说话未必都是假的。

百分百为假的谎言,说起来太累,也不具有长期操作的可能性,所以但凡他们这种人,说话都是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

连带着性情,也未必都是假的,只是加以修饰,以适应自己的需要罢了。

她知道自己哪些话是真,但暂时还不很能分析出顾觉非哪句话是真。

今日在翰墨轩,他那个反应,几乎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也跟她设想的任何一种发展方向对不上。

甚至让她有一种诡异的“玩脱了”的感觉。

因为,她从头到尾,只是想睡顾觉非,还从未动过要成婚的念头;可刚才顾觉非竟然提到永宁长公主的名册……

那可是永宁长公主用来给她“相亲”的名册。

“上面没有我的名字,他们,也争不过我。”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句话,简直透着一种狂气,比那一句“敌得过天下”,更让她觉得心里头发寒。

这话的意思……

分明是要跟她成婚啊!

明明也才见了三面,相互之间更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肢体的触碰都少,这一位名满天下的聪明人,就要跟她成婚?

陆锦惜心里只有一声一言难尽的“呵呵”。

是她做得太过?

还是顾觉非定力太差?

缩手拉开距离的那个细节,其实也没到那个程度吧?甚至言语暗示也是。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一般而言,这顶多才开了个好感度。

在陆锦惜看来,这个度应该刚刚好才对。

那么……

是顾觉非?

她忍不住将自己所知的信息,从头到尾在脑海之中梳理了一遍。

第一,人中龙凤;

第二,与父有隙;

第三,性情诡诈;

第四,暂未婚娶。

在第四点冒出来的瞬间,她正按着自己额头的手指,忽然就僵硬了,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太师府寿宴时听到的闲言碎语……

“顾大公子这块硬骨头,竟也有人想啃上两口,真不怕豁了牙……”

“这么多年下来,心仪他的姑娘海了去,他竟又臭又硬,一个也不肯娶。”

“及冠九年不娶妻,要不是他是顾觉非,早成了满京城的笑柄。就这么一茅坑里的石头,也亏得这些姑娘,下得去嘴!”

那是定国公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尖刻,嘲讽地在座的太师夫人唐氏面上无光。

可这些不过都是市井之言、后宅之中穿的闲言碎语,你一张嘴我一张嘴,传着传着就传变样了,加之定国公夫人言语间带着偏见,也降低了这一番话的可信度……

所以,陆锦惜是当笑话听过去的。

但如今想起来,却让她感觉到了棘手。

那种玩脱了要砸掉的感觉的,再次萦绕在她心头。之前相处时的种种细节,还有顾觉非的种种反应,一一铺陈开来。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一层层的分析之后,慢慢地浮上心头——

完了。

这个姓顾的,该不会没碰过女人吧?

这念头一冒出来,陆锦惜便觉得眼前隐隐发黑,头上更好似有乌云覆盖。

设想一下,正常的男人,在那种情景下,应该是什么反应?

猴急的可能会一把握住她,然后表白,或者干柴烈火;

含蓄的可能心里火急火燎,面上却比女人还害羞,在心里不断地猜测,然后借机以言语来试探,是润物无声;

坦白的,或许会直接问她“约么”,然后两厢情愿,各为过客。

顾觉非这种开口就说要娶她的……

算是直接?

这简直是缺心眼儿,傻狍子啊!

一只性情诡诈的画皮妖,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与她真真假假地拉锯,你来我往地试探,斗智斗勇地勾搭吗?

接着才有可能卿卿我我。

至于嫁娶?

顾觉非又不可能觉得她是个真的良善人,在这种事上,怎么也不该那么直接。

言而总之,不管哪个时代,谁这么煞风景地单刀直入,谁就是傻狍子!

这感觉就像是要挖个陷阱,放点东西引诱野兽,结果才一锄头挥下去,在地上留了个碗大的坑,猛兽就扑了出来,迫不及待要进陷阱。

可这猛兽有座小房子那么大,挖陷阱的那个一不小心可能会被拱死!

陆锦惜心里终于有了一种久违的吐血冲动。

阴沟里翻船,莫过于此了。

不过才施展了点手段,都还没勾上小指头,就有人想把她娶回家?

该是怎样一朵难得的奇葩啊!

第一,极有可能没碰过女人,反应太简单粗暴了;

第二,基本没有谈过恋爱,这方面的情趣套路一窍不通;

第三,处理感情的手段,与处理名利场的手段,大相径庭。

枉市井中还有顾觉非与贤妃卫仪的种种传言,现在回想起来,简直讽刺。能做到贤妃,好歹是个聪明人吧?

若真有点首尾,如今顾觉非也不会这模样。

陆锦惜脑海中,甚至忽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荒谬且极其不祥的念头:

若顾觉非往日不曾动情,今日言语也出自肺腑,那她可能真的麻烦大了——初恋。

男人最放不下的,都是“初恋”啊。

想想顾觉非,一有出身,二有手段。

陆锦惜已经忍不住右眼频跳……

他说的那一句“他们争不过我”,还当真不是狂妄自大,不然,她哪里又能看中了他?

“现在去烧香拜佛,还来得及么……”

忍不住一声呢喃,已近似于呻i吟了。

青雀见她眉头微拧,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难解之事,便没去打扰,如今乍听见这一句,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道:“来得及,现各处寺庙都还开着呢。您要去上香吗?”

“……”

陆锦惜听见声音,抬眸看她,也不知为什么,一下被逗笑了。

“夫人?”

“没事,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上香什么的,就免了吧。”

陆锦惜摆了摆手,心里,却已经有了决断。

她从来坦诚面对自己的欲望。

但这种要拉着她一起进“围城”的,她却付不起责。

不管顾觉非此话是真是假,都正正好戳在她软肋之上。兼之此人手眼通天,背后似乎有些底牌在,完全不是她睡过后随随便便就能抽身的那种人——

状态:已玩脱。

警报:危险。

策略:断绝往来。

这么三行字,清晰地浮现在了陆锦惜脑海,尽管觉得不能睡顾觉非,似乎有些遗憾,但眼下这绝对是最冷静最理智的判断和处理方式。

二月二三贤祠,她是断然不会去了。

至于后续要如何处理,却要容后再观察,相机行事。

“夫人,前面是芳华馆,乃是京城里最好的卖胭脂水粉的地方。奴婢想您妆奁里几盒口脂也用得差不多了,不如来这边看看。奴婢也好学学,若回去自己制胭脂,也知道知道京城的流行。”

马车停了下来,青雀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神情,将帘子掀开了。

陆锦惜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做好决定之后,心绪已经渐渐平复下去,便一笑,搭了青雀的手走出去,进了芳华馆。

今天她是不急着回去的。

逛过了芳华馆,也给琅姐儿璃姐儿买了几样。青雀又引着她去了花市,还有几家玉器店,给迟哥儿买了个挂坠,又瞧见一家店的扇子不错,干脆也给薛廷之买了一把。

最后去的是点心铺子,专给留在府里的白鹭带了几样糕点。

一番走动下来,陆锦惜也算勉强踩熟了一片地皮。

待得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偏斜,没半个时辰就要沉入西山。马车从将军府前面的大道上驶过,照旧来到侧门,下人们搬来脚凳给她垫着。

陆锦惜下了马车,久候在那边的周五家的就连忙走了上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她忍不住一笑。

折磨的可不就是这一位大嫂么?

“玩得开心了些,倒没防备她等得这么心焦,我这就回去看看。你们可没怠慢她吧?”

第55章 薛冷之死

东院西屋内,贺氏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两弯柳叶眉紧紧地拧着,素来寡淡的脸上,竟然少有地挂着几分薄怒。

那几本罪魁祸首的“账册”,就放在方几上。

她见了就火大。

白鹭打外间进来,手中捧了一盏新的热茶来,将她手边那一盏已经半冷的茶给换掉:“瞧这天色,二奶奶也快回来了。不过也只是猜测,说不准的事情。您这都坐了小半个时辰了,再吃些点心吧。”

后面一个丫鬟,便连忙将捧着的糕点递上来。

白鹭接了,也给贺氏放在旁边。

但贺氏的面色,并没有因此好一点,甚至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压抑与厌恶。

吃?

从今早开始就已经一肚子的火气了,哪里还吃得下什么东西?

一想起今日的一桩桩一件件,再一看白鹭这一张笑脸,贺氏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叫她说不出这些恼人的话来。

当下,她只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你们二奶奶,架子可也真够大的!”

白鹭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她还是这府里大奶奶,早被她赶出去了,还敢在这里瞎说?

她一张嘴,就想要接话。

没料想,门外陆锦惜已然到了。

听见里头的声音,她便是一笑,那笑声伴着话语,从门外传来,是一派的雍容:“大嫂可真是冤枉弟妹了,我也不过是出门逛了逛,怎料到大嫂要来呢?”

贺氏一怔,心里那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立刻爬了上来。

她就知道!

陆锦惜的口气,果然变了,完全不同于以往不说,就连前几日在婆婆孙氏那边遇见时的客气,也都消失不见!

抬眼一看,两侧丫鬟已经撩起了门帘。

一道秀丽的身影,被人簇拥着,就这么翩翩然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几分浅淡的笑意,让人见了只觉格外亲切。

明媚的眼眸,透亮透亮的。

陆锦惜脸上瞧不见半分的病态,就连往日那种看人说话时的怯生生,也完全不见了。

贺氏越打量,越心惊,也越厌恶。

隐约有一种不平之气,从她心底升起,随之爬变全身,让她还算清秀的一张脸,都笼罩上一层阴郁。

“二奶奶,您可算是回来了。”白鹭连忙上前见礼,却背对着贺氏,给陆锦惜眨了眨眼,“大奶奶今儿遣人来问了四回,自己来了两回,现如今已经等您等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还真是对大嫂不住。”

陆锦惜顿时一声轻叹,走上前来,于是发现贺氏竟然极其自然地坐在上首右边的位置……

这可真是够“自觉”的。

主人家不在的时候,除非关系亲近,不然客人最好还是选择下方的位置落座等待,待主人来了再换位置也不迟。

可贺氏,也不知是自视甚高还是怎的,在陆锦惜不在的时候,也坐在上首。

眸光一转,陆锦惜的目光从贺氏身上一扫而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落座在了贺氏的对面:“前几日与大嫂都没说上几句话,今日大嫂却来了,可真是让弟妹惊喜了。”

贺氏冷着一张脸,脊背硬挺着坐在她对面,声音也冷冰冰地:“我今日来,并非与弟妹叙旧的,只是要问问,今日之事,乃是弟妹决定的吗?”

话到后半句,已全然是质问。

“今日之事?”

陆锦惜有些错愕,好像不很听得懂。

贺氏不由冷笑一声:“二弟妹竟也是做戏的高手,能叫你身边的白鹭来我屋里要东西,嘴里一口一句‘府里的规矩’抬出来压我!若不是背后有人给她撑腰,这小蹄子也敢这样放浪不成!二弟妹敢做,竟不敢认了吗?”

“大奶奶!”

白鹭一听,这话也实在太难听。

她本也是陆锦惜身边的大丫鬟,自来主事有些脾气,当下便刺儿了回去:“奴婢从头到尾都是按规矩办事,问心无愧。反倒是您,东西一件不退不说,这还恼羞成怒一口一个小蹄子,骂谁呢!”

“好个没规矩的丫头,还敢跟主子顶嘴了!”贺氏一口气闷在胸口,眼神都刻毒了起来,“弟妹,你就是这样教训屋里人的吗!”

陆锦惜悠悠地将自己的手掌,放到了膝盖上。

迎着贺氏那目光,她竟然淡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我怎么教训下人,自然是不劳大嫂你操心的。不过如今我也知道是哪件事了。白鹭,带着人都出去吧,我与大嫂有两句知心话要讲。”

这话听着柔柔的,内里却含着一种刻骨的冷意。

白鹭听着,心里头就打了个冷战,只瞧了那还一无所知的贺氏一眼,便躬身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屋里,于是只剩下了陆锦惜与贺氏两人。

贺氏看着那些人出去,也不知怎么,心里头总有点不安,尤其是看见陆锦惜脸上那纹丝不动的笑容之时,就有些莫名的心虚了。

“二弟妹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腌臜的话,是丫鬟们听不得的?这还要关起门来说。”

“腌臜话?”

陆锦惜现在就想给她两巴掌。

回来的路上,周五家的自然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禀告给她了。

白鹭带人去要东西,贺氏几乎立刻就变了脸,在自己屋里把白鹭从头到脚地骂了一顿,东西和银子,却是怎么也不肯退。

“咱们将军府,素来是个有规矩的地方。”

“本来大嫂平日多支领一些东西,报到我这里来,我体恤大嫂与我一样,是个可怜的寡妇,且你还没儿子傍身,所以我都睁只眼,闭只眼给过了。”

陆锦惜淡淡地开了口,贺氏却听得浑身发抖,简直像是被人当面扇了巴掌!

一句“可怜的寡妇”,再一句“没儿子傍身”,都戳中了她的痛脚!

她差点惊得坐不住:“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

陆锦惜的声音,也终于稍稍抬高了些,但看着贺氏的目光,已经带着十足的凌厉!

“我有什么不敢的?”

“倒是大嫂你这么糊涂,后来支领东西也不告诉我,实在叫我惊讶。不过大嫂素来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乃是一等一懂规矩的人,我想大嫂说不准是忘了。”

“可如今这模样,看着怎么不像?”

“你!”

贺氏顿时一窒,只觉得好几个大帽子被她扣了过来,压得她心里跟火烧一样!

白鹭来要东西,她是断断不能给的。

这些年打库房拿了多少东西,她自己都没个数儿。若要比她将这些辛苦攒下来的一朝吐出去,无疑是要她的命,要珠姐儿的命!

陆锦惜竟这样毫不客气,当场将她拆穿,像是活生生将她身上披着的一层皮给扒了下来!

贺氏立刻恼羞成怒:“你就这样刻薄,苛待长嫂!不怕日后遭天谴吗?我是这府里的大奶奶,多用些东西怎么了?昔日我掌家的时候,对你可也不薄啊!”

天谴?

大奶奶?

还提到她当初掌家的时候?

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陆锦惜一则为她的脸皮厚度震惊,二则忽然有些怜悯她。

“我有没有苛待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你也是个有女儿的,就不怕报应到珠姐儿身上吗?”

她的声音,嘲弄极了。

“亏你还记得自己是府里的大奶奶,也知道你掌家,是‘昔日’的事了!”

最后这一句的讽刺,显得尤为辛辣!

世上最打脸的,往往都是事实。

“你好端端的提珠姐儿干什么?!”

贺氏气得身子发颤,脸色煞白,看不见半分的血色,伸出手来指着陆锦惜,张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这么过了好半天,才低低笑了一声:“是,你是说得对,那也都是昔日的事了……”

这语气,听着似乎不那么对劲。

陆锦惜只觉得贺氏之前的态度那么强硬,眨眼之间似乎不会就这么转性了,眉头一皱,目光凝在对方脸上没动。

果然,笑过后,贺氏脸上便出现了一种近乎刻毒,乃至于怨毒的表情!

“看来你还记得,昔日这家里是我掌着中馈!”

“如今你要这样逼着我孤儿寡母,不就是想赶尽杀绝吗?!”

“薛况死了,你运气好,留下个薛迟给你撑着。可我有什么?”

仿佛是这些年积攒的怨气,全都在这一刻爆发。

那声音,颤抖中带着一种哀戚,平日脸上的冷淡与幽怨,则全变成了厌恶与痛恨!

“你丈夫害死了我丈夫,如今你还要诅咒我女儿,逼我们娘儿俩上绝路!”

“……”

陆锦惜听得愣住了,她想过与贺氏之间会发生冲突,但绝没有料到贺氏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大嫂这是何意?”

“何意?”

贺氏惨笑一声,牙关都紧咬了起来,眼底却泛上一层泪光,想起了噩耗传来的那一天……

她的丈夫薛冷,薛况的大哥,薛家长房的嫡长。

就那样躺在那里。

于是她所有的依靠,就这样轰然倒塌。

“二弟妹的忘性可真大……”

“我丈夫怎么死的,你是薛况的妻子,不该很清楚吗?”

“他们兄弟两个,一起上的战场。他死的时候,你那个百战不殆的丈夫薛况,不就在他身边吗?!”

薛冷。

陆锦惜眉头紧皱,想起了旁人对这一位薛家大爷的评价:天纵奇才,奈何英年早逝。

可以说,在薛况没出人头地之前,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薛家顶梁柱。

只是后来谁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年轻就死在了战场上。也没有谁会想到,行二的薛况,会在后来超越其长兄,到达一个他已故的长兄无法到达的高度。

将门之中,葬身沙场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

薛家兄弟的情况,只是惨烈了一些罢了……

陆锦惜端坐在原地,只看见贺氏一脸凄然地坐在自己的对面,用那种看仇人的眼光看着她。

或者说,看着昔日的陆氏,看着陆氏的丈夫。

“那样的境地下,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

“他不是能耐吗?怎么连自己的兄长都救不了?”

一声反问,却偏偏带着无边的质疑。

贺氏恶狠狠地笑了一声,眼底却略过了一道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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