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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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长公主一见,顿时面沉如水,一股火气直朝脑门儿上窜。

不过是薛况昔年身边一个小小的参将,耳濡目染之下学了些本事,这几年倒在京城搞风搞雨。

前些日他被参劾,今天就出这一档子换防占街不让路的事。

说不是这一帮子武将联合起来给他抱不平,专程来闹事,永宁长公主都不信!

可皇城外头,天子脚下,也是能随意折腾的吗?

站在马车车驾上,她终是没忍住,一声厉喝:“刘大人还没闹够吗?!”

刘进刚把一翰林院的老头儿骂了个爽快,听得这一声喝,回头一看,居然是永宁长公主,就站在那高高的华车上,一脸怒意。

他人在马上,倒也不惧,只豪气地笑了一声。

也不下马,就隔空跟她拱拱手:“下官见过长公主。不是胡闹,实在是九门换防,没法子啊,请您见谅!”

“见谅?”

永宁长公主险些没被这冠冕堂皇的一句话给气出病来!

“内城换防的时候旁人不知道,本宫能不知道?刘大人擅自换防,就不担心回头皇上降罪?!”

“老子才是九门提督!皇上都说了,这九门怎么布防老子说了算!”

刘进是个臭脾气,一见永宁长公主把庆安帝给抬出来,当即连面子都懒得给了,一口一个“老子”说得可顺溜。

反正就一句话——

“老子管你们谁谁谁!就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老子换完防再过!”

“好,好,好!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

永宁长公主也不知是不是被气晕了,竟连道了三声“好”字。

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皮跟着直跳,连太阳穴都突突的一片。

周围一双又一双眼睛都看着,全都捏了一把汗,以为永宁长公主就要发飙。谁成想,她竟然一个转身,一把把车帘子掀了,伸手向里面一拉。

陆锦惜坐的位置本就靠外,更因为关注事情进展,又往外挪了一些。

此刻永宁长公主一伸手,恰恰好把她抓住!

陆锦惜大吃了一惊,险些惊声叫起来。

只一眨眼,外头晃眼的天光立刻照在了她的身上,她一下就站在了无数人眼前,也与永宁长公主一起,高高站在了车驾前。

永宁长公主一声冷笑,威严地立着,只向着街边,寒声问道:“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她来了,你让,还是不让?!”

一字一顿,简直像是射出去的一箭一箭,有力而且森然!

还在马上的刘进,只定睛一看——

站在永宁长公主身边的那一道身影,浑似一朵青莲出水,肤如凝脂,唇似点檀,气度高华,好似天上明月。

尽管有些陌生,可那五官,他可还记得!

一时之间,便是一口凉气倒吸了进去,不由惊声:“大、大将军夫人!”

整个人脸上那凶横的表情立刻收了进去,就是眉眼里那一股大老粗的混不吝匪气,也彻底消失不见。

牵着的缰绳“啪”地一甩,刘进竟直接翻身下马!

一身重铠,把手中的长刀向地面长砖上一砸——

毫不犹豫,单膝跪地,向着陆锦惜拜下:“末将刘进,拜见大将军夫人!”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仿若燃着忠魂热血!

周围成百上千的步兵营将士,也全听见了这一句话。

那三个字,就好似刻在他们骨血之中一样,拥有一种让他们赴汤蹈火的力量!

那一瞬间,整条长顺街上,无数身披铠甲的将士,不管是地位高低,不管龙字营还是虎字营,竟然齐齐将手中刀枪剑戟一杵!

轰然拜下!

铠甲的鳞片在动作间相互碰撞,是比刀剑更冷冽的响动。

烟尘四起!

从长街这头,跪到长街那头!

所有人齐齐低垂了头颅,单膝跪倒——

“拜见大将军夫人!”

“拜见大将军夫人!”

“拜见大将军夫人!”

洪亮的声音,带着不灭的铁血,直冲云霄!

陆锦惜站在车驾上,入目所见,尽是铁甲光寒,只有他们长长短短的刀兵,千锋排戟一般,伫立在身侧,在京城的冷风中、天色里,寒光四溢。

第25章 敢问初心

这样的冷然,这样的肃杀。

仿佛携裹着边关的风刀雪剑,骤然出现在繁华熙攘的京城,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让人热泪满眶。

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每一个人都曾在战火中洗礼。

千般整肃,万般铁血,尽是沙场为他们烙印下的痕迹。

这一刻的陆锦惜,其实是茫然的。

毫无防备,也毫无准备。

永宁长公主一拉,好似将她从幕后拉到了台前,可她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唱什么戏。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颤栗。

她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们跪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在边关叱咤风云的武威镇国大将军。

长顺街上,除却这九门提督辖下的步兵营,尚有许多达官贵人。

每个人都在看她,每一道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他们看见了这个很美的女人,也仿佛看到了她背后虚空里,那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沉默,凝重,久久伫立,也久久不语。

太静了。

没有半点声音,让人心中慌乱。

先前千般万般的争吵,在此刻都消无了踪迹。就连沿路的马匹,都仿佛感觉到什么,不敢出声。

只有永宁长公主,见了这场面,眼底划过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嘲讽。

她牵着陆锦惜手掌的手指,微微用了一点力。

陆锦惜一下感觉到了,回眸看去,只建永宁长公主含着笑着看她,目中似有深意。

于是,明白了过来。

这是要借她的身份,处理这一档子坏了顾太师面子的棘手事。

看得出,“大将军夫人”这个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陆锦惜心底略有无奈和苦涩,只好强自镇定下来,沉了心神,抬起眉眼,向着前方拜倒的刘进看去,朗声道:“还请刘大人快快起身。妾身不过是一介妇人,何值得刘大人如此大礼相待?”

“回禀夫人,末将随大将军提携,战场杀敌,出生入死。知遇之恩,没齿难忘。若无大将军,便无今日之刘进!”

刘进却暂未起身,脸上竟也是一代名将的卓绝风采。

“大将军曾言,敬夫人如敬大将军。末将等皆乃大将军旧部,见夫人,如见大将军!”

对着满街的达官贵人,他一口一个“老子”;

对着永宁长公主,他勉强道上一句“下官”;

唯有对着陆锦惜,这一位薛况的发妻,常年与大将军聚少离多却为他养育着子女、照顾着家族的女人,他谦卑地自称一声“末将”。

这里面含着的那些沉甸甸的东西,陆锦惜哪里听不出来?

她一时有些沉默。

为这一番话里藏着的敬重,也为那一句“敬夫人如敬大将军”……

薛况,竟然对他的部下,说过这样的话?

她想起了奉旨成婚,想起了府中的庶子薛廷之,也想起了那早早移交到陆氏手中的时中馈,也想起了陆氏的几个子女,想起了长公主格外的厚待……

如今还要加上这一句“敬夫人如敬大将军”。

心底一时复杂。

不过复杂的都是旁人的事了。

陆锦惜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在旁人看来,或许便带了几分凄婉之色。

她只道:“既然是敬我如敬大将军,便请刘大人起身吧。大将军故去已久,旧日之事都是伤心事。却不知您今日换防,所为何事?”

刘进听了,到底还是起身了。

整条街上步军龙字营与虎字营,这才随之起身,其中也包括了一直在刘进身边不远处的白袍青年,方少行。

刘进道:“回夫人,今日种种,只为一口意气之争。方参将昔年在大将军麾下效力,久在含山关。”

“战事平息以后,朝廷兵员调动,这一大帮愚蠢文官以方参将年轻气盛为由,强调方参将回京,充任了云麾使。”

“方参将未有反驳。可如今他们又以种种莫须有之理由,参劾于他!”

“如今没仗打了,兄弟们心里不爽快,所以出来凑凑热闹。”

长街内外,所有人都听傻了!

他竟然毫不避讳,就说自己是为一口“意气之争”,就是“心里不爽快”,就是来“凑凑热闹”!

这也太耿直了吧?

一时之间,无数人擦了一把冷汗。

就是陆锦惜听了,也是不由怔住:一则因为这个看似大老粗的刘进,措辞考究,条理清晰,胆气雄浑;二则因为他话里的这一番意思……

方少行?

陆锦惜眉头微皱,刚念着这个名字,便感觉到刘进身旁有一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随之望去。

是那个起身后,便站在刘进身边的白袍青年。

看得出他的确还很年轻,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面容俊朗,只是眼角有一道浅浅的旧伤疤痕。

一双狭长的眼,末端微呈三角,自有一股轻狂的邪气。

加之他此刻勾了半边唇角,越发衬得放荡不羁,只是精干的躯体之中,又好似藏着凶猛的力量。

他注视着陆锦惜的目光里,带着一种令人难安的刺探,甚至还有嘲讽,不屑。即便眼见着陆锦惜向他看来,他也半点不避讳,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薛况旧部,的确知道“敬大将军夫人如敬大将军”,可并不是人人都赞同。

方少行,便是其中一个。

他跟随薛况的时间其实不很长,但因天生聪明,于征战谋略卓有天赋,是以耳濡目染之下,也比寻常将士更为出色。

战场上建功立业,乃是最简单的。

黄沙场里走一遭,把一身白袍染得鲜红,出来便是二十岁出头的含山关参将,薛况手下得力的一位“白袍小将”。

便是当年的薛况自己,建功立业也没这样快。

所以普天之下,他佩服的人,一个没有;若要硬抠,薛况顶多只能算半个。

对于薛况这一位孀妻,方少行亦有所听闻。

性情善良软弱,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有一品诰命的头衔在,一家子其实也管得不怎么样。

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敬佩的人。

刚才他跟着长身拜下,只不过是为了那一点对大将军的尊敬,跪的只是“大将军夫人”这个名头,而不是陆锦惜这个人。

所以此刻,他觉得她竟然与刘进说话,实在有些不知自己地位。

这是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打量。

陆锦惜能感觉到。

轻蔑,轻视,嘲讽,不赞同……

但是,没有敌意。

因为“敌”这个字,并非可以随意用在某个人身上,至少得有承认可与之为“敌”的本事。

方少行……

看永宁长公主方才的反应,这个就是了吧?

昔年边关的三品参将,调回京城成为一名四品的云麾使……

也的确够憋屈。

云麾使,乃銮仪卫属下,主管皇上皇后的车驾和仪仗,乃是一个距离天子很近的职位。

在许多人看来,借着这个职位,便可平步青云。

可对一个在战场上跑马,已经建过功立过业的年轻参将而言,即便是伺候皇帝皇后,这种职位只怕也与“车夫仆役”差不多。

尤其是他一个参将当得好好的,先被文官集团们参劾,调回京城,任了云麾使。

如今还是这一群人参劾,要他连云麾使都当不成。

陆锦惜不从政。

但人跟人的关系,利益与利益之间的纠葛,却亘古不变。

她约略能猜到,参劾之事与方少行此人风格有关,但应该也有不少其他猫腻。

如今九门提督刘进敢当街闹事,背后一则少不了隐情,二则少不了这一位白袍的“方参将”撺掇。

脑子里的念头,一晃就过去了,也没有留多久。

陆锦惜对自己此刻的作用,有很清醒的认知:她只是被永宁长公主推出来,解决这件事的“枪”罢了。

所谓的“大将军夫人”的名头,她不会真当回事。

敬是敬,但与“听命”相比,天差地别。

是以,陆锦惜只当没看见方少行的轻蔑,在心底斟酌了一番措辞,才回了九门提督刘进。

“朝野之事,我一介妇人,并不很懂。”

“刘大人一时意气之争也好,深思熟虑也罢,堵了这许多官员大臣在道上,是您的选择。诸位大人领的是朝廷俸禄,三五天不动,冻不坏饿不死。”

众人一愣,随即便有不少人露出了愤愤之色。

永宁长公主也是眉头微微一挑,有些诧异,就连方才那轻蔑的方少行,都一时错愕:她在说什么?

陆锦惜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却并未对他们解释半句,只依旧叙说,娓娓道来。

“可是这一条街上,尚有贩夫走卒,平头百姓。小小一家,做点买卖,跑跑腿脚,以此糊一小家之口。”

“大将军半生戎马,刘大人亦出生入死。无数将士,头颅一抛,热血尽洒,甘以性命相换,为的不就是一个太平盛世,能让他们求个生计,过个安定日子吗?”

“可如今,您为的到底是什么?”

“……”

满地的安静。

谁都没有想到,所谓的“一介妇人,不是很懂”,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平实朴素,却打动人心……

刘进愣住了。

他这个时候,才下意识地向着周围望去:街道最不起眼的边角里,是推着小车的商贩,是拿着面人的孩童,是提着药包的老妇,是一身寒酸的士子,是扛着货物的脚夫……

于是,恍惚就想起了。

昔日,是他们,在长安街上,夹道相迎,开出陈年的美酒,捧来新摘的瓜果,簇拥着他们,满面笑颜。

如今,还是一样的人,却都换了忧心与惊惧,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

那一瞬间,刘进羞愧难当。

陆锦惜却有些沉重。

她其实不过瞧见旁边百姓,随口一试,谁想到,这一群沙场上卖命的,竟都动容。

薛况的旧部……

她暗暗一叹,放和缓了声音,续道:“再大的事都会好的,总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还请刘大人,先尽快调遣换防之事,其他的再想也不迟。”

“末将遵令!”

下意识地,刘进便抱拳应声,可等到话出口,他才意识到:对大将军夫人,是不必用“遵令”这个词的。

一时自己都愣了一下,但是也不及多想。

他是堂堂七尺男儿,出外打仗,吃的都是老百姓们纳的粮,更知道半生峥嵘到底为了什么。

如今有不妥,早早改了就好。

大将军夫人说得很对:总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回头找个没别人,不会乱波及的地方,再好好收拾这一帮文官糊涂蛋!

心里主意一定,刘进便直接转身下令:“步军营听令——九门换防,龙字营换虎字营!老子给你们一刻时间,谁换不完,谁来老子这儿领军棍!”

“听明白了吗?!”

“明白!”

众步军营将士齐声回答,气势如虹。

刘进满意地点点头:“开拔!”

于是长顺街上,一时只有急促沉重的脚步声,铠甲铁片的碰撞声,还有偶尔会发出的调令声。

步军龙字营与虎字营,飞快奔跑,在长街上,竟汇聚成两条交错的黑色长龙!

陆锦惜望了许久,目光又渐渐落在那些等待的大臣们身上。

有的人心虚地转开了目光,也有人仔细地看着。

不一刻,两条长龙便彻底交错而过,各自在长顺街的尽头消失了影踪。

刘进转身来到永宁长公主的车驾前,对着陆锦惜躬身再拜:“此次多蒙夫人点醒,九门换防事已尽毕。末将待回衙门料理善后事宜,特拜别夫人!”

“有劳刘大人,还请保重。”

陆锦惜亦谦恭地一颔首,还了个半礼。

刘进这才三步退后,一折身回到那枣红马前,拽着马鞍与缰绳,一脚踩上马镫,翻身上马,带着几个近卫属下,向步军统领衙门去了。

那方少行亦随在其后。

只是他人在马上,却不由回头一望。

那一位大将军遗孀,芙蓉如面柳如眉,腰肢纤细,脊背挺直,白玉抹额一点,衬得如云似月。

即便站在永宁长公主身边,竟也不输半分。

满面的从容,一身的坦荡!

善良?

懦弱?

没有手段?

心底一时有些奇异的疑惑,以至于他面上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大将军薛况的女人,孀妻……

旁边一名上了些年纪的城门尉见他这般,不由奇道:“方大人这是怎么了?”

不舒服?

方少行手掌一翻,沉重的青钢剑,在他长着老茧的手中轻得好似一杆花枪,只这么随意地一转,煞是好看。

扯开了邪气的唇角,他一舔嘴唇,眼眸微眯,声音放旷得很。

“没大事,就是不小心被个女人勾引罢了。”

第26章 顾太师府

步军两营的兵士,已经消失干净。

街道也终于恢复了畅通,周遭车马,开始渐渐通行,被堵住不敢行走的路人商贩,也终于敢松一口气顺着长顺街两旁走动。

永宁长公主高高站在车驾上,看了一会儿,注视着那远去的刘进一行人,眸光沉凝,只道了一句“回车内吧”,便返身回去。

陆锦惜也收回了目光,跟着重新进了温软富贵的车内。

“亏得今日还有你在,否则又叫这一起子大老粗闹起来,那时候才是难看呢。”

倚靠大引枕上头,永宁长公主长长的护甲,打袖口上密密刺着的金凤上划过,瞧了陆锦惜一眼。

“你久居内宅,少在外走动,恐怕还不知如今朝中凶险情况。”

陆锦惜才方长身坐下,也不敢靠着车壁,倒有些小心和正襟危坐模样。

听了永宁长公主此言,她心底微动。

永宁长公主道:“方才刘进身边那个穿白袍的,便是近日朝中风头最劲,也是乱子最多的一个。他姓方名少行,昔日是你夫君身边一个小将,沙场里征战,自来勇猛刚烈,又自负一股狂气,常叫敌人闻风丧胆。”

这一点,端看对方耍弄那青钢剑的轻松模样,便能窥知一二。

陆锦惜点了点头:“侄媳方才见他立在刘大人身边,倒好像关系很近似的,便也在想,若不是战场上交下的感情,怕不会如此厚密,还为此人抱不平,闹出这样大的事情。”

永宁长公主点了点头,看她的目光,不由有些变幻起来。

“你倒也是个心思聪颖的,刚才的场面上也不惧怕。本宫方才拉你出来,实也不过是个权宜之计,只想叫他们收敛收敛。倒没想你一番话说动了刘进。这样明摆着的法子,我刚才那怒火中烧的一会子,竟没考虑出来。”

“……”

这话从别人口中出来是夸奖,可从永宁长公主口中出来,便带了几分叫陆锦惜心颤的味道。

她不敢承了这夸奖,只垂首道:“您刚才拉侄媳出去,侄媳吓了个半死,话都是乱讲,这一会儿都不敢想自己说了什么,现手心里还都是汗呢。”

“你也不必自谦,陆老大人把你教得很好的,只是到底当初没在家里吃过亏,你气性儿终究弱一些。不过好歹如今也磨过来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陆氏的身世,甚至她在家中的情况,永宁长公主是了如指掌。

只是她也不多说,很快将话题拉了回去。

“含山关一役,已经结束多年。战后方少行便继续镇守了含山关,乃是含山关的参将。”

“去年朝臣们嫌他镇守时候,在边境上多生是非,惹得中原西域尽皆不宁,便一起上书请旨,让他回京城,年纪轻轻也享享福气,又给安排到了皇上身边,任了云麾使。”

“这可是皇上身边的近卫,一旦得了皇上青眼,什么高官厚禄没有?”

“他倒好,频频被人瞧见跟皇上身边的宫女女官们眉来眼去,从来没个正形儿。皇上知道他年轻有血性,也听闻他在边关上的时候,是个骨子里的风流种,倒没怎么介意,想他是个人才,过不久总能约束回来。”

说到这里,永宁长公主看了陆锦惜一眼,竟笑了出来。

气笑的。

陆锦惜已生出几分好奇来,微有诧异:“照您这样说,皇上爱才,不忍责他,岂不很好?大臣们又怎么参他?”

“谁叫他自己个儿作孽呢?”永宁长公主摇头,嗤笑了一声,“前没几日,听人说他的确收敛了几分。没想到,那一晚上便被人抓住他轻薄了贤妃身边的大宫女,那丫头二十来岁年纪,眼见着到年纪就要放出宫去的。出了这事,竟不堪受辱,投井死了。”

陆锦惜顿时讶然。

“你也认识卫仪,知道那是个受不得屈辱的脾气。她在宫中自来得宠,连皇后都要矮她一分气焰,出了这事情哪里咽的下这一口气?当下便去找皇上要个说法儿。”

永宁长公主眸光里闪烁几分兴叹。

“这等丑事,捂都捂不住,没过两天,朝野上下都知道了。便是方少行再年轻再有为,也架不住这一条人命官司在身,皇上只好现免了他职,目今还没想出个处理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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