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时镜作品我本闲凉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您就当我是多虑吧……”

叶氏有些感慨,打量着陆锦惜,想起她方才半真半假的那一句“真忘了”。

“我观您方才神态,像是还未放下当年与贤妃娘娘的过节。”

“可如今太师府势大,顾大公子也与贤妃娘娘没了瓜葛。”

“不管是为了将军府,还是为了迟哥儿打算打算,夫人也宜当把这些恩怨放一放,趁此机会,结交结交太师府……”

薛家虽是世代将门,可先皇在时,战事频繁。

薛家长房与二房都战死沙场,就连长房长嫡也折在里面,陆锦惜的婆婆孙氏守寡,陆锦惜的婶母永宁长公主守寡,陆锦惜的长嫂贺氏还是寡妇。

就连陆锦惜自己,也是一样。

家里有本事的男人们都上了战场,大多下场不好。

如今府里到了年纪,人活着却还没混出个人样来的,多半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把,不能指望他们自己爬上去。

顾太师一朝重臣,手握的可不仅仅是文官方面的事情。

再说陆锦惜自己出身诗书世家,怕不一定想要孩子再上战场,这一点端看把孩子送进光阴学斋教养,便能窥知一二。

叶氏这一番话,都是怕陆锦惜因记挂当年恩怨,在这风起云涌的节骨眼上掉链子。

结交顾太师府,不说多一个朋友,好歹少个敌人。

话都是没错的,可其实陆锦惜半点不知道原身与他们的仇怨,对什么卫仪顾觉非,更是无感。

她知道是自己之前半真半假的那一句话,叫叶氏误会了。

可她也不解释。

一双手,指甲透明而圆润,慢慢地交叠,放在了膝盖上。

陆锦惜温温地一笑,向叶氏道:“世子夫人思虑周全,是我所不能及。太师府寿宴之事,回去若得了机会,我便打听打听。若得了什么消息,说不准还要再来叨扰您一回,请教一二了。”

叶氏目光微微一闪,抬眼便对上了陆锦惜那一双波澜不动的深眸。

一时,竟有些心惊。

倒好像,对方把自己这一点小心思给看破了:她向陆锦惜示好,可不就是为了得到点顾太师府的消息吗?

陆锦惜如今应了,她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在叶氏反应也快,当下便巧笑起来:“那可真是造福了我了,也省得我再到处打听太师府的消息了,该是我谢谢夫人才对。”

这话说得实在是坦荡,半点也不遮掩。

陆锦惜闻言,竟生出几分好感来,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屋内的气氛,一下比刚才还融洽。

她们二人又换了话题,说了一会儿闲话。

过了约莫两刻,眼见天色不早,陆锦惜才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她让白鹭把药材都留下了,叶氏也毫无芥蒂地收下,还一路送她到门口。

待目送陆锦惜消失在夹道上了,她才有功夫去回想这一下午的相处。

跟陆锦惜坐着说话,那真是极舒坦的一种享受。

不管是听着她声音,还是看着她的脸,及至种种细微神态,都妥帖极了。

可待细细一回想个中细节,又莫名有些心惊肉跳:一个寻常人,能让人产生这种感受吗?

心绪轻微晃动,叶氏有些恍惚地呢喃了一声:“怎比卫仪还难看清几分呢……”

当初说卫仪第一的那些个人,莫不是瞎了吧?

怀着一种极为莫名的情绪,叶氏回到了屋里。

离了国公府的陆锦惜,则在白鹭等人的陪伴下,重进了东院。

屋外守着几个丫鬟。

她上了台阶,便想问鬼手张的事情,没想到,一抬眼,竟瞧见外面站了几个陌生的丫鬟。

一身桃红的袄裙都显得很精致,站着的时候两腿并拢,脊背挺直,却将头微微垂下来一些,双手交叠在身前。

规矩比府里其他丫鬟严的岂止一点半点?

就连这样貌,都极为出众,看着不像是府里能教调出来的。

心念一转,她还来不及问,便有一个东院原来伺候的丫鬟上来,轻声给陆锦惜通禀:“二奶奶,长公主在屋里头,已经候了有一时了,正等您呢。”

长公主?

陆锦惜眼皮顿时一跳。

可不就是她先前还与叶氏提到的永宁长公主吗?

先帝在时,她便以公主之尊,下嫁给了薛老将军的二公子薛还,成了她婆婆孙氏的妯娌,膝下有个女儿。

因为身份贵重,她虽只当着二房的家,可大房这边莫不敬她几分。

又因为在庆安帝继位之时出力甚重,她在朝中也颇有势力,在府内,地位也就更超然了。

原身陆氏,能以这温软性子,在府里撑着掌家几年,其实背后就有她的支持。

陆锦惜是半点不知道为什么,可这不妨碍她对此事的重视。

只是不知,这一位长公主婶婶来,到底为什么事?

她拧眉,点了点头,便向着屋内走,脑海里却一下想起了之前叶氏所说的一切……

长公主与顾太师是很近的,该知道许多。

难不成……

第12章 我出轨了?

屋内安静得过分。

薛迟还在,只是已经睡着了,就躺在暖炕上铺着的锦缎大条褥上,因屋里烧着炭盆,仅盖了一条薄被。

青雀就侍立在一旁,神情格外整肃。

雕漆小方几上的药罐子已经收起,反倒是放了一封拆过的信,左侧坐了个有些年纪的女人,华服加身,满是威仪。

檀色的宫装未曾换下,上头用金线刺着的祥云瑞凤还很扎眼。头上挽着的是凌虚髻,坠着金簪玉钗,佩了孔雀衔珠一对耳坠,显得贵气逼人。

即便因上了年纪,眼角有些细纹,可她五官却很精致,带着点淡淡的凌厉和雍容。

不管是气质还是仪态,都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

陆锦惜进来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根细细的小银火箸,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手炉里的灰,像是等久了。

听见脚步声,她头也没抬一下,像是知道陆锦惜要行礼,只淡淡道:“坐下吧。”

陆锦惜要行礼的动作,一下便顿住了。

这一把嗓音,冷冽里带着几分雍容,语气似乎也算熟稔。

可说不上是为什么,她听了,竟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长公主这一次来,好像不是为了寻常事……

端看她这一身宫装,还没换下,便知她一回宫,便来了自己这里等着。

她一个后辈,又身份微末,哪里值得堂堂长公主来等?

怀着疑虑,陆锦惜到底还是应了一声,坐下了。

只是便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坐到炕上永宁长公主对面去,只捡了她右手边一把玫瑰椅,正襟危坐。

这一下,永宁长公主,才撩了眼皮,看了她一眼。

目光由上而下,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打量,甚至有些利,像是一把刀,要把她给剖开了,研究个仔细。

端庄温和的眉眼,素净淡雅的妆容,双手交叠在一起,显得规规矩矩,从上到下,这身上的确不大挑得出错来。

宫廷,朝堂,什么事永宁长公主都知道。

看人,她也是一把好手。

今日刚回府来,她就听了好一通的热闹,甚至听说那个嚣张跋扈的卫仙,也终于在陆锦惜手里栽了一回。

不仅是她自己丢脸,就连丫鬟都被打成了猪头。

要知道,陆锦惜这性子,她骂了不知多少回,都没起色。

现如今,竟一下变了。

该说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有时候她看人也不一定准吗?

她不仅没料到陆锦惜的改变,也没料想她竟有胆子做出那等事来……

心念及此,便有一股火气往上窜。

还好她眼角余光一闪,瞥见了旁边熟睡的迟哥儿,只眉头一皱,压了下来,吩咐了青雀:“先把迟哥儿抱下去睡吧。”

免得一会儿说事,吵着了。

青雀下意识看了陆锦惜一眼。

陆锦惜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薛迟这会儿睡得很熟,一点看不出那蛮横的呆霸王样。

脸上有伤,可脸色红润,香甜极了,青雀动作也轻,没把他吵醒,没什么动静地抱了出去。

这一下,屋里便只有几个丫鬟。

永宁长公主挥了挥手,也叫她们出去了,只留下她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

看到这里,陆锦惜哪里还不明白,只怕是真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她两道细眉微皱,放恭敬了态度:“侄媳方才去处理英国公府的事情,一时回来得晚了,并不知婶婶已经到来,还望婶婶容谅。”

“事情本宫已听说了。”

永宁长公主捏了捏那银火箸,在手里转了转,似乎不大关心,随口问道:“处理得如何?没出什么大事吧?”

“都是两个小孩子间的玩闹,世子夫人通情达理,并未追究。先才侄媳已请了鬼手张大夫为两个孩子看过,都是些皮外伤,养上几日,便会痊愈。”

陆锦惜谨慎地回答了,也不敢问更多。

窗外有寒风吹刮而过,摇得窗纸扑簌。

在这少人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冷寂,又格外叫人心颤。

“也算你病了一回,有些长进,找了鬼手张,处理得还不差。”

永宁长公主向着窗外看了一眼,声音有些莫测,随即又转头来看她,见她眉眼低垂,一副小心模样,不由笑了一声。

“说句实在话,当年这掌家的权,是你硬要薛况给的。本宫也知道你们是什么情况,可你性子太软,镇不住他们。没想到,今日却叫本宫另眼相看一回……”

陆锦惜顿时无言。

薛况与原身陆氏之间的恩怨,实在难说。

庆安帝一旨赐婚,把两个人凑了一对。

可薛况回京就带了个妾室和孩子,对陆氏似乎也没什么感情。

没了爱,还不能要个权吗?

陆锦惜琢磨着,陆氏便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也要维护自己作为薛况妻子的体面,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太太孙氏丧夫,身子骨虽硬朗,一颗心却淡了,对府里的事情本就不爱管。

所以,这条件,据说薛况答应得很容易。

只是这些年来,陆氏的表现,实在算不得很好。

如今听永宁长公主提起,陆锦惜便知道,这一位婶婶在背后撑着自己,也提点着她,多半是因为昔年薛况的承诺。

给不了的,永远给不了;能给你的,护你周全。

陆锦惜想来,竟觉得有一点点讽刺,只是不知道该讽刺赐婚的皇帝,还是讽刺这夫妻两个。

她沉下了心思,慢慢回道:“婶婶记挂,侄媳病好之后,想通了许多,再不敢跟往日一样,浑浑噩噩。”

“若真是开悟了,那也算好事一件。”

唇角一弯,永宁长公主笑得雍容,可话却让人难以捉摸。

“前几日你人在病中,府里大小事情也没叫去打扰你。不过如今却是等不得了,正巧你病好,我今日便来找你说上个一二。”

下意识地,陆锦惜想到了叶氏说的那些。

她斟酌了片刻,大着胆子问道:“婶婶要说的,可是顾太师府的事情?”

“你竟知道?”

永宁长公主一下有些惊讶起来,不由多看她一眼。

陆锦惜微微一笑,回道:“原是不知道的,不过方才去隔壁国公府走一遭,世子夫人正好与我谈到此事,还向我打听顾大公子的事情。所以我们聊了三两句,于是知道了个一二,只是都不知道昨夜顾太师上山,到底是什么原委……”

原来是这样。

还当她是自己关心起外面的事情来了,没想到是巧合。

不过知道一些也好,省得她费太多口舌。

永宁长公主捧着手炉,想起了今日在宫里听的那一堆闲话,还有出宫门时候,顾家那边传来的消息。

“顾太师昨夜上山,是去拜会觉远方丈了,也就是顾觉非的师兄。”

觉远方丈是名高僧,只是他继承他师尊苦行大和尚的衣钵,也没有几年。

二十多年前,顾觉非才出生不久,身体虚弱,生了很大一场病。

苦行和尚当时游方在外,略通歧黄之术,无意逢着,使了妙手,给治好了。

那时候,顾觉非还未起名。

顾太师顾念苦行和尚的恩情,又觉得这一遭实在是有缘,便请苦行和尚将顾觉非收为了记名弟子,也略作消灾解难。

所以,顾觉非名字里的“觉非”二字,乃是出自苦行和尚,按着佛门的辈分给排的。

如今的觉远方丈,也是苦行和尚的弟子。

算起来,顾觉非虽是俗家,却是觉远的师弟。若真要在大昭寺论资排辈,不少小沙弥都要唤他“师叔”或者“师叔祖”。

“觉远方丈,与顾觉非算是交好,又是个有大智慧之人。”

永宁长公主思索着,却是慢慢地笑了起来,仿佛是看到了不久之后,这风云涌动的京城。

“顾觉非的确是不择手段,且性情诡谲,狡诈难测。可对着他爹么,也不一定就能狠心绝情。再说了,京城如今这一盘棋,正正好在点上,他又怎么舍得不回来?”

话里,不乏一点辛辣的嘲讽。

陆锦惜却听得有些迷糊起来——

她从丫鬟们嘴里听说的顾觉非,老跟卫仪纠缠在一起,是个痴情种;

她从叶氏口中听说的顾觉非,二十三岁拿了探花,是位才华盖世的如玉公子;

可如今,永宁公主口中的顾觉非,竟是“不择手段”“性情诡谲”“狡诈难测”,又成了一个叫人不寒而栗的心机高手?

只是永宁长公主半分没有解释的意思。

“一个时辰前,大昭寺那边有人传了消息来,说顾觉非会回,只是时间还没定……”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望着陆锦惜,颇带着点玩味地笑了一声。

“说是要等,那山上的雪,什么时候化干净,他什么时候才下山。”

陆锦惜顿时有些咋舌:这架子,也真是够大的……

永宁长公主却感叹,顾太师这么头老狐狸,一生荣华,就没怎么摔过跤,结果人老了,想见见自己的儿子,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她只对陆锦惜道:“如今京中知道这消息的没几个。这十日里,若不下连绵的雪,总归还是有雪化的一日的。你如今是将军府掌事夫人,少不得十日后要去太师府走一趟,备的礼不必太厚,最好送到点子上。此事是重中之重,不得马虎,你看好了。”

“谢婶婶提点,侄媳省得了。”

看来,十日后,太师府寿宴,有好戏看了?

得了顾太师上山之事的确切消息,陆锦惜一颗心,慢慢地落了地。

叶氏所言,的确不假。

顾太师府在朝中的势力,该异常扎实,不然一个大公子要回来的事情,也不至于这样牵动人心;

永宁长公主,也的确与顾太师府很近。人人都求不来的消息,到她这里轻飘飘的,半个铜板也不值的模样。

而且……

她对顾觉非的评价,与旁人完全不一样。

要么是她对此人有偏见,要么就是她知道的,远远超过旁人的想象。

陆锦惜心念闪动,微有沉思。

只是很快,她便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抬起头来,便发现长公主竟又在打量她了。

略迟疑了片刻,她开口道:“婶婶可是有事?”

“本宫今日出宫的时候,在宫门口,碰见了翰林院侍讲学士宋知言大人。”

这是平直的陈述,几乎不带有感情。

连带着那一双眼睛,也没有温度,有一股暗藏风雨的味道。

陆锦惜听了却是半点不明白。

宋知言?

她是没听过,可不知道跟原身是有什么关系?

单从陆锦惜的面上,实则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商场谈判桌上混着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即便在她面前的是永宁长公主,她没露出什么破绽。

这样的不动如山,落到永宁长公主的眼底,便多了几分复杂味道。

是她一直小看了她么?

听了宋知言的名字,她都还这样不动声色。

想起今日撞破的这件事,永宁长公主心绪难平,可一看陆锦惜模样,一下又想起她跟薛况那一笔烂账来。

谁又欠谁呢?

本就是一旨诏书,瞎凑的一对。

雕漆方几上,那一封拆开的信,已经放了许久。

“你是将军府的掌事夫人,一品诰命。本宫知道,薛况对你不起,你本也没有为他守寡的道理。我一直想你改嫁,可你……”永宁长公主只把那一封信拿起来,起了身,冷笑,“可你做的都是什么?”

陆锦惜听到半道已经觉出不对,皱紧了眉头。

永宁长公主却直接将信一扔,摔到她怀里,一张雍容的面目上,已经看不到半点笑意,只有浓浓的失望!

“不过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还是有妇之夫,也配得上我将军府堂堂的一品诰命?”

“你就不能找个配得上的吗?”

“便是你与他青梅竹马,又何苦这样糟践自己?!”

陆锦惜傻了。

这个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跟过山车一样刺激,让她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大致听出出了什么事,可……

这一位长公主婶婶,竟这么开明?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望着永宁长公主。

永宁长公主见了,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就这么糊涂死了算了!”

说完,竟片刻都不想再待,直接拂袖而去。

第13章 承蒙错爱

屋里,一下就剩陆锦惜一个。

手里拿着那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信,她现在还反应不过来:怎么觉得,这一位婶婶的口气,这样恨铁不成钢?不仅不反对改嫁,竟然还上赶着撺掇……

一时之间,陆锦惜皱起了眉头。

只是很快,她又根据自己所知,分析出了一二原因。

历朝的公主们身份都不低,明里暗里豢养面首的不在少数。

到了本朝,端看永宁长公主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便知道这里的公主不是什么菟丝花,似豢养面首之事绝不会少。

永宁长公主自薛还去后,便不曾改嫁。

她到底养不养面首,陆锦惜是不得而知,但耳濡目染之下,对待男女之事很开明,倒实属寻常。

为今最大的问题,也不是这个。

所以,陆锦惜很快就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先是瞥了一眼门外。

丫鬟们都被吓得不轻,这会儿包括青雀白鹭在内,没一个进来。

她自然也没有唤她们进来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紧抿着菱唇,将信封之中的信笺取出。

是一张背青面白的青白笺,看着素净又雅致。

一拿出来,就有淡淡的檀香味儿。

陆锦惜刚闻见,心底便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定睛一看,信笺上顶头四个字便是:“伯羡爱鉴。”

那一瞬间,心都凉下来半截!

这满纸精致素雅的簪花小楷,一看便知是诗书世家出身,字迹也是陆锦惜曾在陆氏书房里见过的。

不是陆氏本人所留,又能是谁?

陆锦惜眼前有些发晕。

她慢慢退了一步,坐回了椅子上,才用手指指腹压了压太阳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看去。

“伯羡爱鉴,前日风寒偶感,未及复信,歉疚难安。”

“今病疾稍愈,提笔陈君以情。”

“君之请,妾每每翻而阅之,固心之动之,情之往之。然羁绊实多,左右徘徊,上下踟躇,问天不明,问佛不答,心难自辨,恐误君深,不敢轻易答君。”

“盼君许梨花为期,容妾思之。”

“冬末残雪,天犹寒极,望君保重。”

“锦惜亲笔。”

陆锦惜瞧着最后这四个字,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想陆氏了。

她原以为陆氏对薛况是痴情一片,甘愿付出,没想到……

两字“伯羡”,该是那从五品侍讲学士宋知言的表字,一句“爱鉴”则是称亲密之人用的。

她看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陆氏是真与人有了首尾。

似是宋知言提了请求,陆氏也一直在考虑,只是顾忌太多,难以下定决心,希望宋知言给她时间。

她将在梨花开时,给出确切答复。

“羁绊实多……”

能不多吗?

  如果觉得我本闲凉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时镜小说全集我本闲凉王侯组团当山贼贫僧姜姒虐渣攻略非典型庶女[重生]票房毒药翻身记[金粉世家]重生秀珠[红楼]大盐商[黑客]自由男神不自由[黑客]愤青大神[大汉天子]废后复仇傲慢与偏见(世界公敌),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