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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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模样,叫叶氏心底隐隐有些心疼,更添复杂。

只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她叹了口气:“他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是什么德性,我再清楚不过。他若没错,被人打成这样,早哭天抢地了,哪里会这样安静?”

这一下,倒让陆锦惜有些错愕。

她注视着叶氏,又看了看罗定方,只觉不是明白人,说不出这一番话。

看来,迟哥儿动手,还真有隐情?

叶氏这里,其实已有一瞬间的心软,可到底还是心一横,摸了摸罗定方的头,沉肃开口:“先前娘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你陆伯母就在这儿,有话便说了吧。”

“……”

罗定方站在地毯边上,有些发怯地抬起头来,看了陆锦惜一眼,一张清秀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因为紧张,他手指握得更紧,胸膛也不断起伏,连呼吸都乱了。

他很忐忑,也很恐惧。

学斋里下象棋时候发生的一切,又从他脑海里闪过,叫他羞愧不已,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可如今,却要当着他娘与迟哥儿娘的面说出来……

真的,可以说吗?

他想起了自己跟迟哥儿之间的约定,挣扎,也为难。

过了好久,他才重新鼓起勇气,期期艾艾地对着陆锦惜开了口:“陆、陆伯母,都是我不好,跟迟哥儿下棋的时候,我、我……”

眼见着他半天不开口,一开口还这样犹犹豫豫、磕磕绊绊。

叶氏的面色,终于慢慢沉了下来,涂了蔻丹的指甲,抠在红木方几的雕花缝隙里,忍不住就要开口训他:“赶紧——”

可也就是在这一刻……

“不要再说了。”

温软的嗓音,竟是旁边半天没说话的陆锦惜开了口。

叶氏顿时一惊,又是诧异又是不解,可内心同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夫人您……”

陆锦惜一双清澈的眼望着叶氏,自然是将她微妙的神情看入了眼底,心下如明镜一般。

即便是罗定方不开口,她也已知道谁是谁非。

可迟哥儿并不愿对她吐露一字,怕不想她知道,如今她便是从罗二公子这里听了去,回头让迟哥儿知道,还不知怎么折腾。

叶氏逼着孩子在她面前说清楚,无非是想要给她一个交代。

可是,需要交代的,哪里是她?

“对他们为什么打起来,我其实并不很关心。”

陆锦惜声音和缓,转头一看罗定方,只瞧他愣愣看着自己,似乎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于是,她微微一笑,娓娓续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插嘴;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也不插手。今天的事,是二公子跟薛迟那混小子的事情,与我不相干,所以我不问,二公子也不必告诉我。”

叶氏愣住了,只觉得这一番话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哪里像是陆锦惜该说出来的?

罗定方则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一抬眸,就瞧见陆锦惜那潋滟的眸光,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很明媚。

一下,又说不出话来。

独独陆锦惜神色如常。

她端端地坐着,温温然似玉,只悄悄朝罗定方慧黠地一眨眼:“如果二公子觉得自己的确应该说什么,伯母想,等回头养好伤,上学了,你自己告诉迟哥儿,怎么样?”

第10章 顾太师寿宴

“我……”

罗定方一下就愣住了。

其实他打小就内向。

父母教得很多,先生也说很多:说话要注意场合,见了长辈要尊重要行礼,更不能顶撞忤逆,要好好念书,将来考科举入仕,成为栋梁之才……

国公府的的叔叔和兄弟们,也无一不听着这些道理长大,嘴里莫不都是这些话。

所以罗定方很难与他们亲近。

反倒是光阴学斋开了之后,他认识了薛况。

这个来自将军府的小屁孩,跟旁人都不一样。

上学头一天,他便跟先生吵了起来。

因为先生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他觉得带兵打仗、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一样很“高”,比如他父亲,薛况。

薛迟可小他两岁啊,竟伶牙俐齿,当场把先生骂了个哑口无言。

那一天,国公府的孩子们看他,莫不以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

对他们所有人而言,这都是不可想象的事。

尽管当日下午,将军府那边就知道了这件事,把薛迟接走,听说少不了一顿骂。

可这并不妨碍罗定方对这个“异类”的关注和好感。

薛迟的脾性,在近乎趋同的一群人之中,实在是太特殊了。

年纪小小,功课不差,人很聪明,也很贪玩,脾气很坏,力气也很大。谁若惹了他不高兴,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就是打架,他这一身蛮力气,也不是人人都能打得过。

像罗定方这样瘦弱的,便从没起过要跟薛迟作对的念头。

他与薛迟成为朋友,都是学斋先生给的契机:因为薛迟实在太能折腾,先生们也惹他不起,干脆将他的位置往后挪,眼不见心不烦,这一来就跟罗定方一块了。

坐得近了,自然就有了说话的机会。

一个内向,一个外放;一个有心接触,一个无意拒绝。

很快,他们就成了朋友。

薛迟是罗定方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他不想失去这样的朋友,更不想薛迟因为他受到连累和责罚。

如今听陆锦惜这样一番话下来,竟半点没有责备的意思。

言语间一片宽厚不说,还这样通情达理。

他也不知怎么,眼底一湿,一下就红了眼眶,眼泪珠子在里面打转,险些哭出来。

叶氏一见,险些被这小子气笑了。

没有哪个父母不心疼孩子。

叶氏的心叶氏肉长的,其实并不愿意强按着孩子的头,让他赔礼道歉。只是是非曲直,应该给人一个交代。

可她没有想到,一段时日不见,陆锦惜竟然变得这样剔透。

轻飘飘一句“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不插手”,立时便将两家人从尴尬的局面里扯了出来。

孩子们的心思得到了体谅,大人们也全了各自的颜面。

便是称一句“七窍玲珑心”也不过分。

如今人陆锦惜都把台阶给修好了,他们娘俩顺着台阶下也就是了,结果这小子还在人面面哭起鼻子来了,也不嫌丢脸!

叶氏无奈地拽了他一把:“爱哭包,可收收你那眼泪珠子吧,别吓着你陆伯母。人家问你话呢,你怎么哑巴了?”

“没、没事……”

罗定方使劲举起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在脸上留下几道红印子,一副死憋住绝不哭出来的模样。

他抬起头来,注视着陆锦惜,竟然向她拜了一拜。

“谢、谢陆伯母体谅。”

“不是定方不愿告知此事,是定方与迟哥儿有约定。先生教导,君、君子不能失信于人,信义重有千金。”

“定方心里虽知伯母为了我们好,可定方不能因为喜欢您,便失信于迟哥儿。”

“但是我会听陆伯母的话,等上学了去找迟哥儿道歉。”

“陆伯母,此事大过都在定方,还、还请您不要责罚他。”

声音磕磕绊绊,发着颤。

可口齿竟然算清楚,也很有条理,言辞之间,已然有一个男子汉的担当,翩翩君子风度亦能窥见一二。

罗定方一双润湿的黑眸,就这样注视着陆锦惜。

那怯生生的眼神里,含着几分感激,几分愧疚,还有几分坚定,和那忽然充溢而出的勇敢。

陆锦惜听着,坐在炕上,一时竟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想起,国公府的罗二公子,乃是被英国公用四书五经养着的,将来想他走科举入仕当官。

如今看来,这孩子教养得真是不差。

只是……

都什么功夫了,还担心薛迟?

那小子才拿药罐子把危险砸了,生龙活虎地跟什么一样!

叹了口气,陆锦惜两手搁在膝盖上,失笑道:“二公子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迟哥儿小霸王一个,我哪里敢动他?保管那小子比你活蹦乱跳!”

“真、真的?”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陆锦惜给了他一个十分确定的回答。

罗定方却还有些不敢相信。

坐陆锦惜对面的叶氏,一见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训他:“你陆伯母还能骗你不成?可把一颗心放回肚子吧。”

说着,便招手叫他过来,坐在了炕沿上。

罗定方的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痕,又加之过于瘦弱,看上去像是一只小花猫。

他悄悄看了陆锦惜一眼。

陆锦惜则向他眨眨眼。

于是他一下不大好意思起来,红着脸把头埋了下去。

屋里的气氛,一时好到了极点。

伺候的大小丫鬟,都是暗自擦了一把冷汗,齐齐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没闹起来。

在旁目睹了全过程的白鹭,更是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之前她还以为今天势必一场硬仗,若处理不好,还不知被三奶奶卫仙糟践成什么样。

可谁想到,这才多久功夫?

三言两语,乌云散了,太阳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一时间,白鹭看着陆锦惜,只觉她人坐在南窗下面,浑身跟镀金了一样,闪闪地发着光。

陆锦惜还没察觉这一道灼热的视线,她抬眼看着自己面前。

来了两个小丫鬟,一人端一只填漆茶盘,上头放一只甜白釉的小盖钟,上来奉茶了。

她伸手端了,掀盖一看,茶色深红,怕是武夷的红茶。

江南喝茶清淡,京城喝茶则讲究一个“酽”字,得要泡得浓浓的,方能对本地人士的口味。

陆锦惜自己是喝不惯这种茶的,只是原身必定熟悉。

是以她也没露出异样,慢慢地饮了一口。

叶氏那边也端了茶起来,刚想喝呢,一没留神,就瞧见了对面的陆锦惜。

这一下可了不得。

别说是眼皮,她这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但见那美人一低眉垂眼,竟似藏身寺庙里惑人的妖精!更不用说薄唇轻抿,只在小盖钟边缘上一沾,真是个釉色甜白、檀唇如樱!

这哪里是喝茶,简直是要勾魂!

到底是京城三大美人之一啊……

别人都是年纪越大,容色越减,她倒好像反着来了。

若说往日她对这排位还有什么不服气之处,到了此刻,便全消了。

叶氏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一颗乱跳的心给压回了胸膛。

这时候,陆锦惜也将茶盏给放下了,主动寻了话头,与叶氏说两句闲话,不知怎么就提到外头那一片雪。

这一下,叶氏倒想起一件事来:“立春刚过,这天气可还冷着。你们家与太师府也算是固有交情的,不知听说了没?老太师腿疾又犯了……”

老太师?

当朝文官中一等一的那一位?

若是陆锦惜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叫“顾承谦”,是听说有腿疾,不过……

“我近日人在病中,外面的消息,倒一时都没传进来。可是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这倒不至于。”叶氏摇了摇头,笑道,“只是听人说,老太师昨夜出了门,像是去了大昭寺,也不知真假。反正回来就病倒了……”

大昭寺。

陆锦惜一怔,她今个过午才从大昭寺回来,这还真是巧了。

叶氏瞧她一眼,也没从她脸上看出异样,便没多说什么,只道:“我原是想着长公主与太师大人关系近些,那一位又在大昭寺,你今日正好去过大昭寺,说不准知道什么消息。若我能从你这里打听了,也算占个便宜,能在十日后的寿宴上有所准备。唉,如今看来,是不赶巧,还得回头自己打听了……”

长公主,便是陆锦惜那一位婶婶,封号“永宁”,是当今庆安帝的姐姐。

十三年前宫变,乃是长公主与顾太师里应外合,才扶了庆安帝登上宝座,是以倒不是将军府与顾太师关系近,而是永宁长公主与顾太师近。

这一点,陆锦惜早查了个清楚。

对这一位顾太师,她也略知一二,辅佐皇帝继承大宝之后,他便成了满朝文武第一。

除却六年前因顾老太爷去世丁忧了三年,在朝中从来都是他说一,旁人不敢说二。

庆安帝很信任这个老家伙。

只是顾承谦却很聪明,私底下并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连寿宴都很少办,往往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就罢了。

叶氏竟然说,想要在顾太师的寿宴上有所准备。

敢情,这一回是要大办了?

而且……

那一位?

陆锦惜只觉得这三个字说得实在是太隐晦,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眉目间便出现了一点茫然。

她呢喃了一声:“那一位?”

叶氏听了,却是足足吃了一惊,颇有些不敢相信:“你……他那样鼎鼎有名的人物,还曾与你拉得上几分关系,你、你别是忘了吧?”

第11章 金鳞

忘了?

她其实是真的不怎么知道啊。

如今瞧叶氏这反应,人,原身应该是认识的,只怕还有不浅的渊源。

自己一个说不好,说不定就要露馅。

情况其实有些危急,但陆锦惜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走过,应对这种情况,自有自己的一套。

当下,她竟不避讳叶氏的目光,反似有似无地微笑,故意半真半假地说道:“真忘了。”

叶氏果然中计。

她人很精明,知道得多,心思多,此刻想的自然也很多。

见了陆锦惜这似笑非笑的表情,竟结合着自己知道的旧事,看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只觉得她是揣着明白,故意跟自己装糊涂。

可……

有当年那些事在,陆锦惜不想提“那一位”,也实在很正常。

叶氏捧着那小盖钟,一时倒叹惋起来:“是我一时糊涂,忘了夫人您跟他们,算是有仇的。毕竟,当初卫仪那样排挤你,偏偏顾觉非又跟她交好,您如今捎带着不待见他也是正常事……”

这短短的一句话,几乎立刻就给了陆锦惜想要的信息。

她竟一下想起来了——

听过的。

不管是卫仪还是顾觉非,她都是听过的。

只是她听说的是市井之中最能传的才子佳人的轶事,而叶氏提的却是朝堂之中的隐晦,她一时没有联系起来罢了。

这一位卫仪,乃是京中第一美人,远远盖过原身一头。

而顾觉非,身为顾太师的嫡长子,更是才华盖世,听说二十三岁就拿了探花,并且与卫仪的关系很好。

人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极为登对。

可没想到,后来卫仪入宫,成了得宠的贤妃娘娘,顾觉非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出家去了,隐居在一个什么“雪翠顶”。

如今结合着叶氏的话来判断,这“雪翠顶”怕正是大昭寺里某个地方。

因为这一桩事实在是太过传奇,也有太多可以讨论的地方,所以即便是五六年前发生的,到现在也有人念念不忘,时常提起。

只是陆锦惜倒不知道,原身与卫仪和顾觉非之间,竟还有过节。

她对顾觉非的了解,仅限于丫鬟们怀春时的只言片语,是以即便想起来了,面上也半点端倪没显露。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陆锦惜淡笑了一声,心里已经有了底气,便开始套叶氏的话:“都是那样久的事情了,谁还能一直记着?世子夫人方才说,顾太师昨夜上了大昭寺,而顾大公子也恰好在大昭寺……”

她的尾音,渐渐低沉下去,像是在思考。

陆锦惜自薛况去后,便几乎不出门。

叶氏并不知她底细,只当她是什么也不知道,或者平日没掺和在这些事里,想不明白,便自然地接话:“这可是要出大事呢……”

谁不知道前几年顾觉非跟家里闹翻的事情?

顾太师气得直骂忤逆,可顾家上上下下,又有谁能比得过一个顾觉非?

十五出门游学,十九归京。

这四年里,他的朋友遍布整个江南士林,如今有不少都在朝中做官。

他自己又是二十三岁的探花,不管是京中寒门高学之士,还是权贵侯门纨绔子弟,无一不争相结交,提起他莫不真心拜服。

而且……

顾觉非私底下做过不少的事,叶氏只听说过一星半点儿,可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颤。

论才华也好,论手段也罢,甚至论心智,他哪一样不强于昔年的顾太师?

即便是跟家里闹翻了,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顾太师最中意、最寄予厚望的,还是这一位嫡长子。

久在侯门勋贵人家,叶氏这一双眼睛,可一点也不简单。

很多事情,她都看得透透的。

如今一一细细为陆锦惜剖析出来,算得有条有理,脉络清晰。

“夫人您该听过,太师府二公子去年考了举人,算得少年才俊;就是顾太师那一位续弦夫人生的几个孩子,也莫不聪明伶俐。”

“可有顾大公子珠玉在前,他们便成了萤火之光。”

“即便他们做得再好,头上也永远压着一个兄长。便是在顾太师心里,也没人能比得过他的大公子……”

这还是陆锦惜第一次听人这样详尽地述及顾觉非,这个……

与薛况齐名的大人物。

她没有插话,也不急躁,只听叶氏一点一点道来。

“顾太师今年五十了,身子骨不好,又有腿疾在身。”

“今年冬天,他便大病过一场,有好几日没能上朝,吓得宫里面太医院的太医们好几天睡不好觉呢。”

“偌大一个顾家门楣,他一个老人家撑着,何等殚精竭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致仕……”

“昨夜顾太师上大昭寺的消息一传,今晨京城里各家各户,谁不四下里派人打听?”

“他是向来不信神,也不拜佛的。上大昭寺,除了为隐居在雪翠顶的顾大公子,几乎不作他想。”

“京城里人人都在琢磨:顾大公子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要承继家业,老太师在朝中那些权势人脉,又到底要留给谁……”

说到这里,叶氏都忍不住有些摇头感叹。

顾氏一门,树大根深。

他们国公府虽厉害,可要与这样的实权一派相比,实在差得太远。

陆锦惜也总算听出端倪来了:原来都是利益相关的事情……

顾太师在朝中这样大的本事,顾觉非又是这么厉害个人,一旦爷儿俩和好,说不准顾家风向就要变。

朝廷里的事情,盘根错节,牵连甚深。

是以仅有个风吹草动,也有无数人如临大敌,坐卧难安。

这倒是有意思了。

想来方才叶氏向她打听顾家的消息,也是为了能在这样时刻变化的情势里,抓得那一分两分的先机,至少不行差踏错吧?

毕竟,顾家的公子似乎不少,但顾觉非偏偏是那个嫡长,还是顶顶厉害的那个。

陆锦惜是越想,越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

她琢磨了一会儿,问道:“那世子夫人觉得,顾大公子会回来吗?”

“……”

叶氏看了她半天,一时无言,又很无奈。

“夫人,您可别调侃我了。当年顾大公子走得那样决绝,消息一出,便跟惊雷一样劈晕了大半个京城,现在谁又能预料?我们国公府,向来与太师府不怎么占得上边,反倒是您……”

说到这里,叶氏略顿了一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意味深长。

“夫人虽与贤妃娘娘不合,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令尊陆老大人与顾太师乃是同科的进士,知交莫逆;将军府这边又有永宁长公主在,当年曾与顾太师里应外合,扶了当今皇上登上大宝,是近得不能再近的关系……”

“夫人是陆大人的掌上明珠,又听闻与长公主关系不错。”

“若要说顾太师上山这件事的始末,我的消息再灵通,却也是不能跟夫人相比的。”

陆锦惜听了,心下却是明了。

这样算起来,的确是陆氏的消息应该灵通一些……

“只是可惜了,我这几日都在病中,就连太师府寿宴的消息,都还没人来告诉我呢。如今得知顾太师上山这件事,还多劳世子夫人提起……”

“那也不打紧。”

叶氏对豪门世家里的事情也算清楚,她摸了摸怀里罗定方的头,笑着道:“如今夫人病好了,怕是事情堆着堆着就来了,就算您再想躲懒,眼下这境况也不成的。倒是我有一句话,想对您说,不知该讲不该讲……”

陆锦惜好了奇:“您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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