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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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兆瞳孔一缩,继而又一声轻笑:“汝真会讲故事。”

王砚仍不紧不慢继续道:“你的祖父当真是个聪明人。蒲氏女之身份,相当于尔等夷孽的世仇。你祖父偏偏与她相恋,这女子还生下了你们最最忌讳的双胞胎,若当时被尔等孽党所知,必会将她与先出生的那个孩子挫骨扬灰。你的祖父为保全一家四口之命,只能用上一个最不得已的方法——他带走了那个在尔等夷孽眼中是该杀掉的,先出生的孩子,而把那个后出生的,可继首领之位的孩子留在了蒲离离身边。”

这样,一旦秘密被发现,长子在东真遗族中长大,那些老夷贼或许会对其有感情,网开一面。蒲离离抚养着真正的继承人,孩子最亲的人定然是母亲,不会允许东真人伤害蒲氏女。

若秘密一直未被发现,长子继承首领之位,肯定更不会说出自己身世秘密。

公孙兆淡淡道:“好个跌宕的故事。汝说了这许多,门外之人,耳朵真能这般好使,一句句听的分明?若当真能闻汝言,岂能不闻汝之他意?”

王砚从旁侧抽出一本书。

“公堂之上,本部院岂会说无据之言?姚府中,藏有一部《抱朴子》,其中卷目,暗藏姚丛父子身份,且只有外篇而无内篇。众所周知,《抱朴子》内篇在先,外篇在后。其涵义昭昭然。”

张屏看向王砚,嘴唇动了动,冯邰侧身一瞥他:“张知县,你站立不稳,神色有异,是否身体难以支持?可先退下。”

张屏低头:“下官尚可支持,谢大人关爱。”

冯邰颔首,视线充满威压:“那就暂且待着罢,谢县丞,留神看着张知县。”

谢赋施礼领命,张屏默默站回自己的位置。

退堂后,王砚将张屏唤到面前:“方才在堂上,你想说什么?”

张屏躬身:“回禀大人,而今《抱朴子》一书,确实是内篇为上,外篇为下,然据考证,外篇其实成文在内篇之前。”

王砚负手:“不错,内外篇哪先哪后都可有说法,但本部院之推论,更合理。你断案甚有天分,但还是太嫩了,也没娶妻生子,许多本部院看得到想得到的事情,你看不到想不到,情有可原。”

一旁冯邰缓声开口:“王侍郎之推论,有据可证,在无法确凿之下,如此道之,虽不算对,亦不算错。但本案特殊,你之后断案,万不可以此为例。”

张屏看着地面:“下官明白。”

王砚呵呵一笑:“难得老冯这么赞叹我,多谢多谢。这些蛮夷余孽残存至今,类同邪教,欲毁之,必摧其念。张小子你能领悟便可。”

公孙兆只身犯险,然东真余党仍存。此族不可能无首,且公孙兆已年近五旬,他定然有后人。

看公孙兆堂上表现,围观人群中,肯定混有他的同党,那么那些人心中,现在已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确不确信无所谓,不确信,更好。人心,越不确定,就会越揣测,越怀疑。

怀疑愈生,信任愈浅。心离则人散。

张屏道:“可姚氏……”

王砚再一笑:“而今,公出姚氏身份,比隐而不言强。越瞒着掖着,越容易被某些杂碎趁机搞事,懂么?”

张屏再低头。

冯邰面无表情道:“速谢过王侍郎的教诲。看你木木僵僵,怕再站一时连仪态也不知了,先回去睡罢。好好反省所犯过错!”

张屏施礼:“下官告退。”

王砚却一抬手:“且慢。公孙兆所说的什么帝玉,你当真没在和王墓里见过?”

张屏缓缓抬起脖子,冯邰皱眉:“罢了,囫囵话都说不出,你还是先下去睡罢。”

王砚挑起一边的眉毛一瞥冯邰,嗤了一声。

张屏再一揖:“下官,告退,去睡了。”

第173章

“那所谓帝玉,或许是……”

“是什么,兰卿?”怀王端着茶盏,目光灼灼。陪坐旁侧的王砚、冯邰,杵在下首的张屏,亦都一副屏息聆听的神情。

兰珏打叠精神,毕恭毕敬道:“回禀殿下,夷贼妄称公孙氏,所言帝玉,可能是传闻中的黄帝玉。嫘祖为黄帝生二子,相传黄帝将一块宝玉赐予长子玄嚣。黄帝崩,次子昌意之子高阳即位,为帝颛顼。颛顼有六子,长子穷蝉为夺位谋害其弟魍魉,魍魉避居雷泽。颛顼崩,六子皆未继位,帝位由玄嚣之孙高辛袭,即帝喾。帝喾有五子,伊祁侯陈锋氏女庆都为帝喾生子放勋。放勋诞时,帝喾母逝,放勋随母在外祖家长至十岁才回帝喾膝下,姓亦随外祖为伊祁。传闻曰放勋回归时,帝喾怜此子自幼不在身边长大,便将随身佩戴的黄帝宝玉相赐。帝喾崩,长子挚即位,放勋为唐侯。然挚治国不善,在帝位九年后被众诸侯废,诸侯拥立放勋为帝,即帝尧。”

怀王呷了一口茶:“听着有几分得此玉者得天下的意思。”

兰珏道:“野史传闻之灵异物件,大多依史实如斯附会编纂尔。”

怀王点点头:“兰卿见解甚妙。那故事里宝玉后来如何?当真流落到蛮荒之地去了?”

兰珏道:“传闻曰,尧将黄帝宝玉镶于冠上,以示恭敬追思之意。尧居帝位七十载后,择穷蝉后人舜为继任。尧嫁二女娥皇女英于舜,并把镶有黄帝宝玉的冠冕赐予舜。此冠由舜传至禹,禹又传启,启开夏朝,此冠便藏于夏国库之内。夏桀亡国,成汤立商。下臣自夏宫中发现此冠,献予成汤。成汤先祖乃帝喾次妃有娀氏简狄所生子契。神话中又说,简狄吞燕卵而生契。而黄帝宝玉乃帝喾亲赐予尧,尧得帝位。故成汤不喜此玉,命人将冠埋于豳地。豳地时为姬氏辖之,其先祖为帝喾元妃有邰氏姜嫄所生嫡子弃,在尧时为农师,即后稷。其子不窋亦司掌农职,太康失国,后羿代夏时,不窋避于庆阳。其孙公刘,亦擅农耕,率民众迁于豳,公刘子庆节便在豳地建国。”

怀王哈哈一笑:“那埋着的黄帝宝玉冠看来就被他们刨地的时候挖着了。”

兰珏含笑道:“故事里是说,成汤埋冠于豳地,并命豳公守之。伊尹劝其曰,陛下先祖,帝喾次妃所出。豳公先祖弃之母,帝喾元妻有邰氏也,袭帝喾姬姓。今陛下再命其看守黄帝宝玉冠,恐姬氏将生不臣之心。成汤却不以为意,曰,予受命于天,三千诸侯,万方百姓,听予一人诰,岂惮疑一农夫尔?商立朝后,天下大治,姬氏一直安居于豳,冠与黄帝宝玉之事,便被淡忘。直至武乙时,亶父因戎狄之乱,率民由豳地迁居至岐山之阳周原,临行前仍不忘成汤之命,遂携黄帝宝玉冠至西岐。以周原之名而定号为周。”

怀王再一哂:“后稷之孙,实维大王。居岐之阳,实始翦商。至于文武,缵大王之绪。致天之届,于牧之野。这回姬周天下也能跟这玉编上了,扯的够长。”

兰珏一揖:“山乡野话,让殿下见笑。这故事到此仍未结束。众所周知,亶父有三子。幼子季历最贤,长子太伯与次子仲雍纹身断发,让位于季历。史载太伯三让天下,后与仲雍避居荆蛮,在梅里凿河耕种,筑城名曰句吴,吴地始兴。故太伯又称吴太伯。太伯无子,身逝后将吴主之位传与仲雍。季历继周位,其子为文王姬昌。时商纣暴虐,民心向周。故事曰,这时商王因西岐繁盛,又想起黄帝宝玉冠之事,先害死季历,又囚禁姬昌。姬昌本欲将冠献给纣王,被臣下劝阻。纣王囚文王,杀伯邑考,文王归国,武王伐纣这些,臣就不多赘述了。后来周得天下,周武王封仲雍后人周章为吴君。”

怀王轻叩盏盖:“看来故事要落到吴国处。”

兰珏又一揖:“殿下英明,一眼便看穿窠臼。那故事至此便跳到周幽王时,幽王宠褒姒,废王后申氏及嫡子宜臼太子之位。立褒姒为后,褒姒所生儿子伯服为太子。烽火戏诸侯,尽失人心。申氏设法窃得密室中的黄帝宝玉冠,令宜臼携之逃去申国,向申后之父申侯求助。申侯遂借鄫国及西夷犬戎之兵攻打镐京,幽王被犬戎弑于骊山。申侯扶宜臼为天子,即周平王,迁都洛邑,东周始。因平王之位乃弑父所得,难以服众,自此侯争霸,不尊天子。

“至周简王时,吴侯寿梦袭位,到洛邑朝拜简王,简王大喜,与寿梦共叙同宗之情。当时晋楚两国争雄,简王欲扶吴遏制晋楚,将寿梦由吴侯改封吴王。寿梦练兵习车,先伐郯,又攻楚、巢、徐,尤其数番胜楚,会盟诸侯。那传言故事,到这里又分两版,一是说,简王见寿梦时,将黄帝宝玉冠赐给了他,并道,此冠本当是太伯之冠,今还归吴君。二说,简王确实赐黄帝宝玉冠与寿梦,但寿梦坚辞不受,简王深深感动。但其余诸侯都误以为吴王得了黄帝宝玉冠,尤其楚国,十分嫉恨。

“周简王之后,又历灵王、景王二帝,至景王驾崩,景王庶子王子朝欲得帝位而举兵作乱,周悼王被王子朝逼出洛邑,来不及带走黄帝宝玉冠,冠遂被王子朝所得。然悼王又得晋国等诸侯相助,攻回洛邑,王子朝败退,携黄帝宝玉冠退出洛邑,因冠太大,不便携带,便将玉从冠上摘下。摘取时,不慎将玉磕出一道伤痕。之后王子朝连连败退,带残部逃至楚,楚王向王子朝索取黄帝宝玉,王子朝不得以献出,却被令尹子常截下,用来栽赃政敌郤宛。郤宛被杀,其子伯嚭携黄帝宝玉投奔吴国。自此,吴国愈盛,吴王阖闾破楚伐越,成一代霸业。但伐越时,被越大夫灵姑浮斩去脚趾,伤重而崩。”

怀王点头:“由此对应玉上磕伤,套路。”

兰珏躬身:“天下人若都有殿下一二分英明,则野史话本无可存也。”

怀王微笑:“兰卿太抬举小王,小王平生最喜欢野史故事,不然也不会劳烦兰卿讲述。兰卿先喝些水润润喉,再请继续道来。”

兰珏便谢恩抿了些茶水,再接着道:“这故事就一直镶嵌附会史实。阖闾崩后,夫差灭越国,俘虏越王勾践为囚。越国谋士范蠡文种贿赂伯嚭,又献西施、郑旦等数位美女迷惑夫差。范蠡欲让人窃黄帝宝玉,散吴国气数,文种却道,此玉,姬朝与楚得之皆无善果,恐有灵性,会择主,不能驭其者反被其克,不如设法毁之。于是,某美人,一般野史中附会的是郑旦,便假意赏玩宝玉,向夫差求为耳坠。夫差服食越国所献丹药,昏晕之际,竟就答应,命工匠把宝玉劈成两半。群臣苦劝,工匠泣而不从,夫差怒而杀数匠,终有一位工匠惜命从之,甫将玉放置轮盘上,天上忽阴云密布,降下落雷,宝玉自行粉碎成尘。郑旦夜梦一赤龙吐雷击己,不久即暴病而亡。夫差尤执迷不悟,还将宝玉唯一残损稍整的碎片放入郑旦口中,随其入葬。后吴国终被越破。范蠡携西施远遁,文种不得善终。”

怀王挑眉:“这故事就算结束了?那所谓黄帝宝玉就是被毁了,番贼又叨叨个什么?”

王砚道:“可能是当年那边的番子到边塞做买卖,顺手在旧书摊上买了本传奇野话,书不全,只有上册。就当真了,且以为这东西还在。”

怀王点头:“有道理。番子们都怪憨的。”

冯邰哼道:“夷贼妄自附会,以为假借个公孙之姓便可攀连,华夏之正统,岂是他们能解尔?”

王砚看看一言不发的张屏,兰珏再道:“凡写此传说的书册,大都还给按个小尾巴。譬如秦一统六国后,曾寻得此玉,秦亡后又不知所终。汉武帝得一玉片,着东方朔鉴之,东方朔曰,此,黄帝宝玉残片,因陛下乃天下圣主,自来归之。诸如此类……”

冯邰咳嗽了一声,冷冷道:“真老套尔。”

王砚笑道:“所以说,番子还是书没看全,不然该思量思量,是不是得了这个没福气拿的东西,亡国了。”

冯邰向怀王一揖:“殿下,臣以为,这等野话,不当多言。”

怀王放下茶盏,含笑道:“孤与几位爱卿也就是偷闲喝盏茶聊聊天罢了,自不能当公务论。”

王砚又一扫归座的冯邰与张屏:“此案确实牵扯太多旧时人物琐碎杂谈,卷宗内如何陈述,上禀皇上,臣还在思量。”

冯邰道:“自然是据实上禀。”

王砚正色:“身为臣下,岂可欺君。若有丝毫隐瞒藏掖,顿时就要头颅落地,怎敢为之。冯大人可不要开这种玩笑。只是王某着实不擅长笔墨,唯恐奏折中陈述不能详尽罢了。不过我们刑部只管结案即可。冯大人还要处置那山那庙那坟的后续,及太后娘娘那里的回复,真是辛苦了。”

冯邰面无表情道:“多谢王侍郎替京兆府操心。”

兰珏退回座位上,也瞥了一眼张屏,张屏微微掀了掀眼皮,又顺下目光。

第174章

张屏在船上先拉扯玳王,又捡起了什么东西。这事兰珏问了兰徽。兰徽支支吾吾,只说不知道,没什么。儿子不会撒谎,又替旁人守秘密,兰珏十分欣慰。

张屏当时的举动,王砚与怀王肯定更看得一清二楚。再观冯邰和张屏此时形容,一望即知是张屏把东西交给了冯邰,冯邰嘱咐他不要跟旁人说起,准备秘密上报皇上。

玳王补觉醒来后,冯邰立刻求见,带着张屏与玳王三人在屏退左右的静室内约莫待了一刻钟。当时下水带船回岸的几名侍卫这两天都没露面,必也是被冯邰命令,不准提及看到的事,暂不出现,防止被怀王和王砚逮到盘问。

王砚不痛快,与怀王来来回回敲打冯邰和张屏。兰珏趁机偷一小空,喝喝茶。

玳王从和王墓中带出的,定然是一片玉。

公孙兆说帝玉之用心,与王砚说公孙兆身世的用心相同。只是玳王也进了和王墓,还真带出了一片玉,令此事着实变得棘手。

若是被最爱从这类事情上往外想象的太后得知,就更棘手了。

兰珏能理解冯邰的慎重。

这事与他无关,他只能详细讲讲黄帝宝玉的传说,由冯邰自去思量发挥。

其实,古往今来,这样的神器故事,多如牛毛。若每个物件都要附会计较,除皇帝之外的所有人,就什么都用不得了。

世事哪,本应当简单一点。

兰珏慢慢品茶。王砚又道:“可惜那和王墓,又封实了。没想到那墓竟是在山内做了机关,想挖出它,只能把整座山刨开。”

冯邰冷冷道:“此事当由皇上与朝廷定夺。本府以为,大动干戈挖一座前朝坟墓,实在劳民伤财。当时山体震动甚剧,墓室或已坍塌,挖之也只是碎砖瓦了。”

怀王一叹:“那就太可惜了。孤听启檀与这……是姓张罢?张知县,所言,那洞府,着实奇妙,竟让孤也生出避隐山林之念。孤死后,若也有一如此洞府可存残骨,当无憾也。”

冯邰起身一揖:“前朝末代王侯,如何能与今时之殿下并论。请殿下万勿道此不吉之言!”

怀王啊呀一声:“是小王失言了。错甚罪甚。多谢冯卿提点。”

兰珏将手中茶盏放回案上:“殿下,臣忽而想起一事,当要禀奏。臣闻张知县及犬子讲述……”

兰珏听兰徽、张屏讲述掉进洞府后的种种见闻,心中一直叹息无奈。

所谓石头雕的松树竹子花草,实则应乃传说中的仙树——碧瑰、琅玕、沙棠。

《淮南子》中云: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为名山,掘昆仑虚以下地,中有增城九重,其高万一千里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上有木禾,其修五寻,珠树、玉树、琁树、不死树在其西,沙棠、琅玕在其东,绛树在其南,碧树、瑶树在其北。旁有四百四十门,门间四里,里间九纯,纯丈五尺。旁有九井玉横,维其西北之隅,北门开以内不周之风,倾宫、旋室、县圃、凉风、樊桐在昆仑阊阖之中,是其疏圃。疏圃之池,浸之黄水,黄水三周复其原,是谓丹水,饮之不死……

碧瑰类松若桐,琅玕似竹,结实如珠,凤凰来栖。

而今所谓凤凰食竹实之类的传说,就是把琅玕直接说成了竹子。

由此可推,和王墓每寸每厘当都是依经卷而建,一砖一缝皆有典故。

还有石壁上镶嵌的明珠,案上的宝剑,兰珏听描述仿佛是传说中的……

唉!可叹张屏带着两个傻孩子,就像三头掉进瑶池的野猪,一路蹚过琼花宝树,只觉得这地方所有东西都不好吃,连盆麦糠都没有太荒芜。

不过,也正是因为不识不得珍宝,什么都没乱动,他们才能平安从和王墓中出来。又可庆幸也。

这些,兰珏自然只在心里感叹感叹,不与任何人谈及。

“臣闻张知县及犬子讲述,和王骨坛前祭文,撰文者为高曙、徐祝。”

和王挑挑眉:“哦,怎了?”

兰珏躬身:“禀殿下,这高曙,在史书叛佞传中有名。史载,其与徐祝共镇守边关,然二人不合。徐祝得高曙通敌证据,上禀朝廷。高曙连夜叛逃,投自东真国国师李历德帐下。”

张屏抬起头,怀王皱眉:“李历德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耳熟。”

冯邰揖道:“殿下,臣先前曾禀过,围攻金州,从和王师兄处得到《虚元秘卷》者,就是李历德。”

怀王一脸恍然:“啊,是了,孤记性不好一时忘了。这,值得寻味啊。两人既然不合,怎么会一起写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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